必海希憂郁得彷佛世界末日來臨,這一回要遠比上一回來得更為難受,她連佯裝無事的力氣都失去了,整個人像一攤爛泥般窩在床上。
必母和關父心底焦急,但也不敢逼迫她,怕會適得其反,唯有暗自觀察,好在緊要時刻拉她一把。
必母不敢再出門交際應酬,她天天守在家里,以防萬一。
邦媽跟著進入警備狀態,好隨時能夠支持夫人。
一天下午,門鈴忽地響起,侯媽連忙去開門,門一開,外頭站了個長相俊逸的男子,教侯媽看傻了眼。
「先生,請問您要找哪位?」侯媽非常確定她沒見過這名男子,他的長相太俊美狂野,若她見過,鐵定不會遺忘。
「我不是來找人,是來找東西的。」任逍遙露齒一笑,企圖以他非凡的魅力迷倒侯媽。
「什麼?找東西?!」侯媽當場傻眼,關家哪有什麼東西好讓人找的?
「是的,就在你們的後花園,請問我能進去找嗎?」任逍遙有禮地請示。
「你的東西怎麼會掉在我們家的後花園里?究竟是什麼東西?」侯媽想不透其中的關聯性,這名男子明明沒來過關家,怎麼可能會把東西遺落在後花園?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枚戒指。」
「戒指?」
「是的,訂婚戒指。」
邦媽一听聞是訂婚戒指,當下不知如何是好。丟了訂婚戒指可不是件小事,但是無論她怎麼想,還是想不透這名男子怎麼會將訂婚戒指掉在後花園,這人不會是騙子吧?侯媽狐疑的再將來人上下打量一番。
這男人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是溫文儒雅的類型,全身緊身的皮衣皮褲再加上停在外頭的重型機車,當場讓侯媽斷定他是在街頭逞凶斗狠的 車族,雖然年紀大了些,不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所以他應該是頭頭……一旦斷定他是不良少年後,侯媽立刻抗拒他非凡的魅力,板起臉來。
「先生,我想你是找錯了,我們這里沒你要的東西。」侯媽馬上將他拒絕于門外,說什麼都不讓他進來,他若進去鬧事或破壞,那可不得了!
「不,我並沒有找錯,我不是壞人,請-放心。」任逍遙明白自己的外表不管怎麼說都不是給人好好先生的感覺,但他今天非得進入關家不可,他伸手抵著門,不讓侯媽將門給關上。
「先生,請你別這樣,你若強行要進來,我可是會報警告你擅闖民宅的。」侯媽急了,威脅道。
「就算-要報警,我還是得找到那枚戒指不可。」任逍遙不怕她報警,反正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找到戒指絕不罷休。
「你這人怎麼這樣?!」
「侯媽,怎麼了?」關母見侯媽開個門久久未回,好奇走出來看,便見侯媽和門外的人正嘀嘀咕咕,似搞不定門外的人,會是推銷員嗎?
必母好奇走近一看,只見一名英挺瀟灑的年輕人正和侯媽僵持不下。
「這是怎麼回事?」
「夫人,這位先生硬是說他的訂婚戒指掉在咱們的後花園里,我跟他說沒有,他偏不信,硬要進來找。」侯媽對關夫人解釋道。
「訂婚戒指?」關母眉頭一皺,也覺得他的理由太過離譜,他們素不相識,他的訂婚戒指怎麼可能會掉在她家?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何目的?
「是的,但是我必須澄清一點,那枚訂婚戒指並不是我的。」任逍遙對著關母說道。
「不是你的?」關母與侯媽異口同聲。
這就更好笑了,不是他的,他又怎麼能斷定戒指是掉在她家?
「是的,那是海希給御飛的訂婚戒指。」任逍遙定定道,眼神再認真不過。
「你認識海希與御飛?」關母听了他的話,更加好奇,他的型不論她怎麼看都不像海希所會結交的朋友。
「是的,我們認識。」
「你拿手的樂器是什麼?」關母搜尋著記憶,想從海希先前的樂團找出他來,可不論她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他會是大提琴手?還是樂團指揮嗎?
「很抱歉,我對音樂一竅不通,我拿手的項目是賽車。」對于關母的問題,任逍遙是有問必答。
「賽車?!」侯媽驚呼,再次上上下下打量過任逍遙一遍。
是了!他看起來的確是很像喜歡玩車的年輕人,她看人果然沒看錯,真被她猜中他是 車族的一員。
「那你是怎麼和海希認識的?」關母實在無法想象甜美的海希,會和喜歡賽車的人湊在一塊兒。
「我和海希認識純屬巧合。」任逍遙簡單地一語帶過。
「請進來坐著談。」關母看他不似在說謊,便要侯媽放他進來。
邦媽對任逍遙還是抱持著些許的不信任,是以她的雙眼緊盯著他看,若他有不當的行為出現時,她也好應對。
「你為什麼要來找那枚戒指?」關母想起了海希曾用力將戒指擲出窗外的事,輕聲問道。
「因為我喜歡海希。」任逍遙不怕關母知情,坦言不諱。
「什麼?你喜歡海希?」關母吃驚的望著他。
邦媽也嚇著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大剌剌上門說喜歡小姐,這年輕人有勇氣,挺不錯的,侯媽當場對他的印象好轉,不再視他為盜匪。
「是的,我很喜歡她,只是她目前對我有了誤會。」那夜,任逍遙回到飯店輾轉難眠,想著海希對他的誤解,想著海希的心傷,他除了心疼外,也想不出法子和她解釋,目前她什麼都听不進去,說得再多一樣沒用,他該如何是好?
他想了許久仍一籌莫展,頭一回因女人而手足無措、徹夜難眠,他的心真的是已經懸系在她身上。他渴望再見到她,非常渴望,在無計可施之下,他決定先找出那枚被她丟棄的戒指,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關母好整以暇地問,腦海中靈光乍現,會不會這回海希心傷是和他有關?
「說實話,我目前還沒有主意,不過我會盡力贏得海希的心。」對于擒住埃希的芳心,他是勢在必得。
必母挑了挑眉,刻意問︰「你就這麼有信心?」
「是的。」任逍遙信心滿滿道。
「你叫什麼名字?」關母以最嚴格的標準審視他一番,上下左右全都看過一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器宇非凡,面對她存心挑剔的目光一樣不卑不亢,說話條理分明,至于長相嘛,更是沒得挑,很不錯!他過關了!
「任逍遙。」
「任逍遙是嗎?」關母揚唇輕輕一笑,在心底玩味著他的名字。姓任?又酷愛賽車?沈吟了一會兒,她想,她知道他是誰了。
「侯媽,-帶任先生到後花園去找那枚戒指。」關母下了通行令。
「是的,任先生,請隨我來。」
「關夫人,謝謝。」見關母同意他到後花園去,任逍遙總算放下心中大石,其實他也擔心會被關母轟出去,畢竟他們素未謀面,關家豈是他隨便說來便來的地方?
「不用客氣,對了,海希是由她琴室的窗子扔出去的,你由她琴室的窗外找,應會比較快找著。」關母為他指點明燈。
「謝謝。」見關母站在他這邊,任逍遙感激一笑。
邦媽領著任逍遙到後花園去尋找那枚戒指。
必母見他們離去,心底曾有的不安漸漸和緩下來。任逍遙的出現或許是個轉機,他說喜歡海希,說得如此坦率真誠,教她不信都難,不過還是要好好觀察才說得準,呵!
老天爺是否听見她的期盼,讓海希遇見新的戀情?這一回,她的海希能得到幸福吧?!她衷心期盼!
任逍遙來到後花園,經過侯媽指示海希琴室的窗戶所在位置後,他便在大太陽底下開始尋找戒指。
必家的後花園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他得在一個體育館大小的地方尋找那枚戒指,遍地滿是綠色的韓國草,加上白玫瑰花叢,還有一個小游泳池和其它的花草樹木,也夠他找的了,難怪侯媽在離開前還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不管這個任務有多艱難,他都將之視為一個挑戰,一天找不到他可以花兩天去找,兩天找不到他可以花三天去找,反正他非找到不可就是了。
頂著大太陽,他顧不得草上的露水與泥土會弄髒他的衣服,撥弄著一叢叢花草,認真且專注。
必母由客廳的大片落地窗看著任逍遙,見他汗水直滴落,仍然沒有打算休息的意思,她的嘴角揚起一笑。
「夫人,-在笑什麼?」侯媽不解她為何會突然笑開。
「侯媽,-覺得任逍遙看起來如何?」關母並不回答,反而問起侯媽對任逍遙的觀感。
「他外表給人的感覺有些狂野,看起來似乎有點花心。」這是最教侯媽擔心的部分,依任逍遙的外表看來,應該多得是女人倒追,他想要不花心都難。
「-說的倒是。」這樣俊逸的外表,他的私生活恐怕是很精彩,侯媽沒提她都還沒想到。
這樣的人說喜歡海希,他認真的程度究竟有多少?倘若他只是因一時感到新奇才要追求海希呢?海希可再也承受不起傷害。
不成!她得小心留意才行,經關母仔細思考後,她決定對任逍遙抱持保留的態度。
「不過剛才听他說喜歡小姐,我倒覺得他挺有勇氣的。」侯媽再補充道。
「是啊!但我就是怕他口中的喜歡是短暫的,無法持續下去。」關母說出心底的隱憂。
「夫人,更重要的是小姐對他的感覺,不曉得小姐是喜歡他呢或是討厭他。」從頭到尾海希都沒讓家里的人知道她身邊出現任逍遙這麼一號人物,也不曉得她對任逍遙是什麼感覺,若小姐很討厭任逍遙,豈不顯得她們剃頭擔子一頭熱?!
「他和御飛的型完全不同,從前海希那樣愛御飛,這回她有可能會喜歡上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嗎?」經侯媽提醒,關母也才想起任逍遙和海希喜歡的類型全然不符,會不會是任逍遙自作多情?
「我倒想起一個人來。」說到和邵御飛相同的類型,侯媽腦海中浮現另一個人影。
「誰?」
「胡樂生,胡先生,他非常喜歡小姐,且我瞧他的外型和小姐喜歡的型挺符合的。」凡是有眼楮的人見到胡樂生看海希的模樣,就會知道胡樂生痴戀著海希,之所以沒表達出來,應是因為海希先前已名花有主;可現下不同了,海希和邵御飛的婚約已解除,胡樂生大可放膽追求。
「-不說我倒是忘了,樂生那孩子不錯,和海希站在一塊兒挺配的,兩人又都是學音樂的,多的是共通話題,他不錯。」關母連連稱贊胡樂生,是她胡涂,將斯文有禮的胡樂生給遺忘了。
在她的印象中,胡樂生一直都很有禮貌,在音樂方面的造詣也很高,又是樂團首席,海希和胡樂生有共同的興趣,若真的交往應該是會滿順利的。
再想想任逍遙,他熱愛刺激,他的興趣在于賽車,海希對賽車並不了解,他們兩個若在一起要聊什麼?
她的目光再次專注的移向仍在翻弄草叢的任逍遙,猜想著,他的認真能持續多久?
他要找訂婚戒指就由著他找去,她不干涉,但也不會推波助瀾,所以海希會不會發現他來到家里,就全憑上天的安排。
「我猜想胡先生早將全副心神放在小姐身上。」侯媽說得很有自信。
「這樣不是很好嗎?」關母優雅一笑,這樣全心全意的愛戀才是適合海希的。
「是啊!」
「改天我請胡樂生來家里坐一坐。」關母心底打定了主意,往後她會要胡樂生常到家里走動,讓他和海希能多培養感情,幫助海希走過情傷。
邦媽笑著贊同關母的決定,海希小姐的確需要一副有力、寬廣的臂膀來照顧她……一想到這里,侯媽的雙眸情不自禁凝望任逍遙。她心底微微吃驚,她怎麼會突然將呵護小姐的人想象成任逍遙?!她想象的人明明是胡樂生呀!真是老糊涂了!
苞樂生開心地受邀至關家作客,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見到海希,關夫人突然邀請他到關家,不論關夫人邀他的目的為何,他都視為一個轉機。
「樂生,歡迎你。」關夫人噙著笑歡迎他。
「關夫人,謝謝您的邀請。」胡樂生有禮地跟關夫人問安,企圖給關夫人好印象。
「呵!樂生,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隨便坐。」關母看胡樂生可謂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經她今天認真一看,發現樂生和海希很匹配,從前她怎麼會沒發現?他們兩人若站在一塊兒,鐵定像對璧人。
「謝謝。」胡樂生坐下後,企圖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他並非在看關家的擺設,而是在搜尋海希的芳蹤。
必母了解他的心事,淡淡一笑,這年輕人果真對海希很有心,才剛坐下就忙著找海希了。
「樂生,你們樂團何時要再開演奏會?別忘了通知我,我也好到場欣賞。」關母隨意找了個話題。
「下個月我們在國家音樂廳有表演,關夫人您能與會是我們的榮幸,明天我就將門票送過來。」胡樂生听關夫人說要聆听演奏會,雙眸一亮,忙邀請她出席。
「那我就先跟你說聲謝謝了。」關母笑得眼楮都快-起來了。
「那個……」胡樂生突地支吾起來。
「怎麼了?」
「海……不,關小姐她最近還好嗎?」胡樂生鼓起最大的勇氣,詢問關海希的近況。
必母幽幽長嘆一聲,對著胡樂生抱怨道︰「她呀!能好到哪兒去?成天提不起精神,讓我和她爹地見了直焦急,不知如何是妤。」
「關小姐她的心情還沒平復?」胡樂生听見她不開心,自己也開心不起來。
「是啊,她就是這個樣,難受時就會難受好久,真說要平復下來,我想可能得找個新的戀情才有辦法吧。」關母暗示著胡樂生。
苞樂生登時雙頰酡紅,手足無措得說不出話來,關夫人的暗示太明顯,他沒傻到不明白關夫人的意思。
他真的可以嗎?關夫人真屬意他和海希交往?他有沒有在作夢?天啊!必夫人今天邀他來,是否就是要和他談這件事?他好高興,高興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很喜歡海希是嗎?」關母見他既害羞又開心,就知道她沒看錯人,他對海希是真心真意的,沒有半點虛假。
「是的,我喜歡她,非常喜歡,打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我就已經深深的愛上她了。」胡樂生大聲說出對海希的愛戀,不怕關夫人知曉;關夫人是站在他這邊的,只要關夫人明白他的情意,她會幫助他的。
「很好,海希需要的就是像你這般真性情的男子。」關夫人頗為欣慰地贊許著。
听見關夫人的贊許令胡樂生信心倍增,有了關夫人的支持,表示他更加接近海希一步。
「可是之前我不小心說錯話惹惱了海希,我擔心她直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胡樂生向關夫人求救。
「有我在,沒事的。」關母覺得這事兒好辦,不是啥大問題。
「謝謝關夫人。」有關夫人的保證,胡樂生猶如吃下定心丸,不再憂心忡忡。
「不用跟我客氣,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愛海希,這是我最大的要求。」她不要她的寶貝女兒再受到任何委屈。
「關夫人,請您放心,我會一直愛著海希,絕不會讓她傷心。」關于這一點,胡樂生有自信能辦到。
「那我就放心了。侯媽,-上樓去請小姐下來,跟她說有朋友來找她。」關母吩咐著一旁的侯媽。
「是。」侯媽立刻上樓請海希下來。
等待是蝕人心魂的,胡樂生坐立不安,期盼關海希能快快出現,可當她出現時,他第一句話要跟她說什麼?-
好嗎?
我好想見。
多日不見,-變得更美了。
我的心一直都屬于-!
他在腦海中尋找各個最恰當的說詞,也想象著關海希見到他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敗開心抑或是掉頭就走?
他害怕她會毫不留情的冷眼相待,可也萬分渴望再見她一面,他整個人飽受期待與害怕兩相煎熬。
苞樂生的視線不知該放在哪兒才好,移向樓梯顯得他太迫不及待,唯有移向他方佯裝鎮定。
東看西看,忽地看見後花園有名黑衣男子半跪在草地上似乎在找什麼,這畫面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是園丁嗎?」不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有園丁貶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來修剪花木、整理草坪。
「他不是。」經胡樂生提醒,關母這才憶起任逍遙今天也來到家里找戒指,他已經連續好幾逃詡來了,大有不找到戒指不肯罷休的毅力,加上他從沒麻煩到家里的人,所以她也就漸漸將他給遺忘。
可現在胡樂生來了,待會兒海希就會下樓來,海希見著他們倆會有怎樣的反應?關母不禁感到擔憂。
「那他怎麼會在花園里好似在找什麼?」胡樂生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不是園丁,會是關家的朋友嗎?可是感覺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哪里怪。
「別理他,他在找掉在花園的東西。」關母不願跟胡樂生解釋太多,隨意地一語帶過。
「嗯。」感覺出關夫人不願多談,胡樂生沒笨得再追問下去,他應了聲,不再理會花園里的黑衣男子在做什麼,他再次移轉注意力,佯裝欣賞牆上的油畫。
等了好一會兒,關海希終于在侯媽的陪同下下樓來,見來人是胡樂生,她明顯有些吃驚。
「海希,樂生來找-聊天呢!」關母笑顏燦燦,見女兒肯下樓來,稍微感到安心,不然海希這段日子成天關在房間,她實在怕海希會悶出病來。
「你好。」關海希訝異胡樂生的出現,畢竟上回他們不歡而散,所以她沒想過他會出現在家里。
「海希,我……我是來跟-道歉的。」胡樂生見著她,有點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見著思念已久的心上人,教他差點被口水給噎著。
「道歉?」
「是……是的,我上回對-說的話很不禮貌,所以我今天想跟-道歉。」胡樂生支吾了一下續道。
必母靜看他們的對談,以眼神暗示侯媽到廚房去準備茶點,侯媽意會馬上去端茶點出來。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也無須介意。」海希挑了張胡樂生對面的沙發坐下。
「不,該有的道歉還是要有。」胡樂生企圖在她面前表現出男子應有的氣概。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關海希輕扯了下嘴角,心情並沒有好轉多少。這幾天她將自己關在房里流淚、思考,直到今天,仍沒理出個頭緒,只是讓心情不斷的陰郁下去。
自那天和任逍遙分手後,她都將自己關在家里沒出門,所以沒再和任逍遙見過面,不曉得他是怎麼想的。不再見到她,是否讓他感到如釋重負?
她沒有他的電話,也不曉得他住在哪兒,向來都是和他在街頭巧遇,假若真要找他,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這些天她問自己不下百次,是否還想再見他?那答案是令她害怕的。盡避得知他和邵御飛是好朋友,他會出現在她面前是受邵御飛所托,她仍想再見他,即使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都覺得自己被欺騙、被背叛,為何還要想著他?難道她所受的傷害還不夠嗎?
想得愈多,她愈是弄不清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今天天氣很不錯,你們要不要出去走走?」關母鼓吹胡樂生帶海希出門逛逛,兩個人出去走走可以使感情加溫,況且海希現下也沒發現任逍遙在後花園,不管海希對任逍遙有著什麼樣的感覺,關母都覺得海希的沒察覺對胡樂生有利。
「好。」胡樂生點頭如搗蒜,心底很是感激關母的善解人意。
「我不想出門。」關海希冷淡拒絕了母親的提議。
苞樂生聞言好不失望。
「海希,樂生頭一次來我們家,-就陪胡先生出去走走嘛!天氣這麼好,不出去走走豈不是很可惜?」關母不死心地催促著。
「關夫人,沒關系的,如果海希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不管海希想待在哪兒,胡樂生都願意陪她。
「呵!你真是體貼。」關母在海希面前大力稱贊胡樂生。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關海希並沒有听得很認真,她的頭腦昏昏沉沉,還尋不到定位。
迷離的眼眸無所著落的飄蕩著,當雙眸看到大片落地窗外青翠的草皮時,她的眼眸突地一定,再也無法移開了。
她好像看見任逍遙在她家的花園,這怎麼可能?!她用力眨了眨眼,好確定自己沒看錯。
她站起身,忍不住走向落地窗。
必母見到她怪異的舉動,關心問︰「海希,怎麼了?」見她走向落地窗時,心里已有了底。
「怎麼了?」胡樂生一臉納悶的看著關海希。
必海希定定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任逍遙一雙大掌翻找著白玫瑰花叢,他在找什麼?
「他怎麼會在這里?」輕顫的語氣是不敢置信。
「他說來找東西。」關母站在她身後答道。
苞樂生也起身,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花園中的男子,發現海希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停駐在那人身上,彷佛就此再也無法移開,他的心底登時響起警示。
「找什麼東西?」關海希輕問,她看見他的額際流淌著汗水,按捺住沖出去為他拭汗的沖動。
「戒指。」關母不想瞞她。
戒指?!
必海希想了想,終于明了他所要找的戒指是什麼戒指。他知道她將戒指丟在花園里,所以特別來找?他為何要這麼做?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來了多久?」
「好幾天了。」
她們母女倆的對話,胡樂生愈听愈迷糊,他完全不曉得她們在說什麼,心慌得很,隱約感覺到事情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懊幾天了,原來他一直都在她家,只是她不曉得而已……
這幾天他一直都這麼找著?為什麼?
看著他揮汗如雨的找著戒指,她為他的出現感到心慌意亂,她的眼專注凝視著他,內心飽含各種復雜的情感無法排解,低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