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任逍遙抬頭望著她,停下了尋找的動作,兩個人就這麼動也不動靜靜凝視著對方,彷佛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人、事、物能打擾他們。
必海希的心口因他的注視狠狠揪痛著,她的右手輕捂著心口,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想更靠近他,但橫隔在兩人間的落地窗阻斷了她的想望,使她停下了腳步。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忘了任逍遙聯合邵御飛一起欺騙她嗎?這樣的人還有啥值得她留戀?她要傻到何時才會清醒過來?
總是對愛情懷抱著一絲美好的期待,可最後落得的下場除了欺騙還是欺騙,她還期待些什麼?或許美好的情感根本就不屬于她,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必海希失望的移開了她的眼,不管任逍遙的出現抱持何種目的,她都不會再受任何影響,他要找戒指就由著他找去,反正一概與她無關。
「海希,-怎麼了?」關母擔心的看著她,敏感的她已感受到女兒和任逍遙之間不尋常的波動,海希不會喜歡上任逍遙了吧?
「沒事。」關海希淡淡扯了下嘴角,要母親別為她擔心。
「沒事就好。」關母嘴巴上是不再追問,可心底總放不下,做母親的豈會不了解女兒是在逞強。
「我……我想……海希……我想為-彈奏一曲好嗎?」被忽略已久的胡樂生鼓起勇氣提議道,他決定彈奏客廳里的鋼琴,以琴聲博得關海希的芳心,他深信當他將所有情感投注在琴音當中時,海希會了解他的。
「這真是個好主意,我也好久沒听人彈奏鋼琴了。」關母立即拍手附和,目前最要緊的是移轉海希的注意力,讓她的心思不再放在任逍遙身上。
必海希沒有響應,她的心思仍舊放在任逍遙身上,盡避背對著他,仍可感受得到他那熾燙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可任逍遙的注視沒有持續太久,一瞬間,關海希听見身後傳來撲通的落水聲,她心一驚,猛地轉頭沖到落地窗前,已不見任逍遙的蹤影,只見泳池波光粼粼,水波間依稀可看見人影。
他在水里!這是頭一個閃進關海希腦海里的念頭,她想都不多想,直接開了門沖到池畔。
「海希!」關母見狀大喊。
「怎麼了?」胡樂生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愣愣的看著關海希跪坐在池畔。
必海希在池畔看了看、等了等,都不見任逍遙游上來,她不再細想,跟著跳入泳池內。
「不!埃希──侯媽!邦媽!」關母見狀嚇壞了,忙著叫侯媽。
「海希她怎麼了?」胡樂生見關海希跳入泳池,一時亂了頭緒,像只無頭蒼蠅沒了主張。
「夫人,怎麼了?」侯媽聞聲而來。
「毛毯!-快去拿毛毯來,海希跳入游泳池里了。」關母驚叫著,交代完奔至泳池畔,等待海希游上來。
苞樂生跟著跑到池畔,焦急的看著池底,他完全無法明了關海希為何要跳入泳池內,明明今天的天氣沒有熱到讓人想下水游泳呀。
躍入池里的關海希一眼就看到任逍遙的所在位置,她游向他,發現他並沒有溺水,也不是腳抽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沖動,也許任逍遙是因為太過無聊才會跳入泳池,她何必緊張?簡直是多此一舉。
愈想愈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只魯莽也愚蠢,她便掉頭要游回池畔,可任逍遙得知她的意圖,隨即緊跟了過來並箝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去。
必海希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哪來的膽子敢抓她,這里是她家!他人在她的地盤上,怎敢對她動手動腳?!
她氣得用力掙扎,不願屈服在他的蠻力之下,可任逍遙的力氣是她所不能及的,她愈是拚命掙扎,他便箝制得愈緊,最後,他那熾燙的唇瓣狂猛的貼覆在櫻唇上恣意輾轉纏綿。
狂熱的氣息侵襲而上,關海希驚得倒抽口氣,許是在水里待太久,她的口中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氧氣,所以被任逍遙結結實實的吻住,為了尋求更多的氧氣,她沒有辦法拒絕,也或許是太過想念他的吻,她的雙臂不由自主的攀附著他,加深這一吻。
水底的熱烈纏吻讓在上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胡樂生整張臉刷白,心抖顫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他心中的繆思女神怎麼可能會和另一個男人在泳池里狂野熱吻?!他是否看錯了?
必母驚得雙手捂住唇,同樣無法言語,如此熱情的海希是她所不曾見過的,而改變海希的人不用問也曉得就是任逍遙,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夫人,毛毯來了。」侯媽急忙忙拿著毛毯回到池畔,她一到池畔也看見水里的動靜,登時看得她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小。
「我……關夫人,我先走了。」胡樂生遭受到太大的打擊,不願再看下去,于是捧著破碎的心踉蹌離去。
「侯媽,將毛毯擱在這吧。」關母輕道,起身離去,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關于海希的感情,她不再插手干涉,女兒長大了,有她自個兒的想法,做父母的只要在旁邊看,適時扶她一把即可,至于往後如何發展,就看兩個年輕人了。
「好。」侯媽遵照關夫人的吩咐,輕輕將毛毯放下,隨著關夫人一道兒離開。
這個吻持續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任逍遙才摟著她浮出水面,關海希氣息難平的枕在他的肩上,雙臂仍環在他的頸際。
水波間,她的裙-如天際的雲彩飄灑在深幽的碧藍間。
任逍遙擁著她游上岸,拿起一旁的毛毯裹住她的嬌軀,以免她受涼感冒。
晶瑩剔透的水滴淌過她的發絲,滴落在頰畔,任逍遙為她拭去,輕笑出聲。
「笑什麼?」關海希納悶問,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看起來好像一只落水的小貓。」即使落了水,仍舊貴氣十足,且隨時能夠張牙舞爪攻擊人。
「是嗎?」她頗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回房去換件衣服吧。」大掌拍了拍她的發,命令道。
她挑釁的推開他的手,禁止他再踫她。「我不冷。」
「好,隨便。」看出她是故意挑釁,他也不動氣,笑了笑,由著她。
「你為什麼要跳進泳池里?」直到跟著跳下去,她才發現他的泳技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她搭救。
「找東西。」他揚了揚濃眉。
她一怔。
「果真被我猜中,它落在池底。」任逍遙攤開手掌,讓她得以清楚瞧見他掌心中閃閃發亮的戒指。
「還我。」再次沖動,她探出手要搶回她曾給予邵御飛的訂婚戒指。
「不。」他爽快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你說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說不!他憑什麼?!一股火冒了上來,教她恨不得出手打掉他那張笑得得意又張狂的臉。
「-听得很清楚,我的答案是「不」!」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再次重復。
「那並不屬于你!」
「也不再屬于。」他指的是邵御飛,要她別再傻得抱持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那並不關你的事。」她火了,口氣非常不好,橫眉豎眼的警告著他。
「打從我第一次遇見-,它就與我有關了。」他聳了聳肩,不在意她的怒火,將戒指放進口袋,轉身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她忙追上攔住他。
「丟了它。」
「什麼?!」
「我會將它丟在一個-不知道,也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要-的心里再也沒有它的存在,唯有我!」他霸道宣示。
必海希的心一撼,不曉得他何來的自信,能將話說得這麼滿,這麼有把握。
「我的心早就給了別人!」她故意挫他的銳氣。
「我知道,但它也在-無意間給了我不是嗎?」她是喜歡他的,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我沒有!」她死都不承認把心給了他。他是個騙子!只是來欺騙她的感情,而她沒有傻得上了他的惡當,她一直將心看守得好好的,沒有任何人能取走。
他定定看著她說︰「不管-承認與否,-我都知道答案是什麼。」倘若她對他無意,絕對不會跟著跳下泳池。
他跳下泳池撿戒指,同樣也是在試探她對他的情感,究竟有或無,測試出來的結果令他非常滿意。
心底暖暖的,充滿了無限的愛意。
必海希裹著毛毯,下巴高揚,堅持不示弱,她不認輸,也沒有輸!他說的全都是他自以為是,其實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那一回事。
「-好好休息。」話說完,他便離去。
「喂!你別走!要走之前先把戒指還我。」她猶作垂死掙扎,明知他不會還的。
對于她的要求,他只是隨意對她擺了擺手,根本就不加以理會。
必海希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為之氣結,但除了暗自生悶氣外,她也別無他法。可又想了想,為何她老是處于被動的狀態?她大可不必永遠當個乖乖女,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她要拿回她的戒指!
所以她小跑步追上任逍遙,不讓他將不屬于他的東西給帶走。
「還給我。」她抓住他的手臂要求道,她這是在和他斗氣,其實那枚戒指對她的意義不再重大。
她突然追上,讓他訝異地挑了挑眉。「-不先進去里頭換衣服?」她比他所想的要來得固執。
「不,我要你把戒指還我。」至于拿到戒指如何處理那就是她的事了,一概與他無關。
「-這麼堅持要這枚戒指?」
「對!」她眼神堅定地凝望著他。
「很好,那我更是不能還給-了。」有了她的肯定,令他更加想毀了這枚戒指,讓她再也無法踫觸。
「什麼?!」關海希完全想象不到他會如此無賴,他明知道她要戒指,還偏不給她,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要把它給扔了,所以不能還給。」他是言出必行,不管她同意與否,他都會那麼做。
必海希全身濕漉漉的瞪著他,看起來既可憐又惹人疼愛,任逍遙展開雙臂用力摟了她一下,他的唇輕吻了下她的發絲。
「相信我,我對-從頭到尾都是真心的,沒有半句欺騙。」他在她耳畔低喃,似一串最動人的音符。
她的心很狠顫抖著,想要相信他,卻又不敢,不斷掙扎著。
「快點進去換衣服吧!不然-會感冒的。」他再次親吻了下她的發,便松開了她,邁步離去。
這一回她不再要求他將戒指還她,雙眸迷蒙地看著他離去,他的背影離她愈來愈遙遠,那他的心呢?是否也離她的心愈來愈遙遠?
她在意他嗎?心底有他嗎?
她低垂著頭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總覺得他的出現與離去就像場夢一樣不真實,可他說的話字字句句在耳邊回蕩。
誰能來告訴她,到底她該怎麼做?
清風吹揚起迷茫的發絲,掀起千愁萬緒。
任逍遙騎著機車來到上回他帶關海希來的海邊,他走到相同的地點,將擱在口袋里的戒指用力往大海擲去,毫不留戀地拋棄屬于她的過往,由著白色浪花吞噬淹沒,一如先前吞噬另一枚戒指般,他選擇了讓兩枚戒指埋葬在相同的地方,算是代她結束一段不屬于她的感情。
為了找出這枚戒指,他花了不少時間窩在花叢間,卻仍是遍尋不著,最後他猜想戒指極可能不在草、花叢間,很有可能是落在泳池里,他才會縱身一跳,到池底尋找,也真的讓他給找著了。
在看見她跟著跳下的那一刻,他心底是歡喜的,盡避她不願承認,可她的行動在在說明了她心底是有他的,否則她不會跟著跳下去。
面對他的追求她並非無動于衷,目前就是卡在他和邵御飛是好友的這層關系上,看來他只得以誠心來說服她相信,他對她是真心真意,他與她的相遇跟邵御飛無關。
風飛揚,發飛揚,他立在風中,看著潮起潮落良久,這才轉身騎上機車回飯店。
他人剛踏進飯店大廳,便看見邵御飛在大廳等他,他頭微微朝邵御飛一揚,要他一同到他的房里去,他想,他們所進行的談話不適合讓第三者听去。
邵御飛意會的跟在他身後進電梯。
「你去了海邊?」隱約間,邵御飛似聞到海的味道,好奇問。
「嗯。」
「一個人?」邵御飛再追問,因電梯內除了他們兩人外,並無其它人,所以他問得直接。
「對。」任逍遙明白他要問什麼,想必他和關海希的交往困擾了邵御飛多日,那晚他們的談話並不愉快,所以邵御飛才會又特別到飯店來找他聊聊。
電梯很快的來到任逍遙所住的樓層,兩人一起出了電梯,任逍遙領著他來到自己的房間。
「你先坐,我去沖個澡。」進到了房里,任逍遙只想盡快沖掉滿身黏膩,丟下了話,他便走進浴室,讓邵御飛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主人都這麼說了,邵御飛也不好反對,他坐在沙發中,讓心情沈澱。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想著逍遙的心情,想著海希的心情以及他自己的心情。
究竟他是怎麼看待這段感情?就是因為太了解任逍遙,也是因對海希仍舊有愧,害怕她再受到傷害,盡避那晚逍遙很認真的宣告對海希的認真,可後來他又想了想,愈想愈覺不對。
逍遙能認真多久?會認真多久?這是他未曾遇過的問題,從前逍遙總是游戲于花叢問,對每一段感情都不夠認真,在乎的是一時的激情快樂,海希和逍遙所交往過的女孩全然不同,他害怕,怕逍遙圖的是一時新鮮,當他覺得新鮮感不再,海希怎麼辦?
他想了又想,終于決定出面要求逍遙打消追求海希的念頭,外頭多的是愛慕逍遙的女人,逍遙從不愁沒有女人愛,逍遙要玩大可找其它玩得起的女人,不用找海希。
是因從小到大習慣保護海希,也是因于心有愧,所以他不願見海希再受到任何傷害,只要他有能力阻止,定會盡一切力量去阻止。
他神色凝重,想著該怎麼跟逍遙開口要求,他們是好友,縱然無話不談,可面對這事,還真的是難以啟齒。
敗快的,任逍遙沖好了澡,他在腰間系了條浴巾,濕著發自浴室走了出來,見邵御飛一臉沉重的坐在沙發上發呆,他嗤笑了聲,由小冰箱中取出兩罐啤酒,扔一罐給邵御飛。
邵御飛被動的接過啤酒,再見任逍遙悠哉的模樣,不住搖首。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逍遙過于吊兒郎當,如何說服他逍遙是認真的?莫非那一夜逍遙所說的話全出自于他的幻覺?
任逍遙拉開拉環喝著啤酒,等待邵御飛說明來意。
「直到現在我仍想不透你怎麼會和海希踫在一塊兒。」邵御飛苦笑喝著啤酒,他們兩個的型實在是太不搭嘎,喜好也差異過大,這樣的兩人如何相處?
「緣分吧。」任逍遙聳了聳肩,以簡短的三個字當作回答。
他的答案讓邵御飛瞪大了雙眸,邵御飛不敢相信這三個字會自任逍遙的口中說出,他以為任逍遙最不屑緣分這種東西,沒想到任逍遙居然會這麼說?!要他如何不訝異?
「我以為海希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是你最不喜歡的。」他這種說法要保留多了,只差沒說出任逍遙最討厭的女孩就是海希這一型的。
「是啊!我的確是不喜歡千金小姐,但她不一樣,在我眼底,她和那些千金小姐並不相同,她不任性、不討人厭,她是特別的。」一談起她,他的眼神變得特別溫柔多情,不帶半絲玩笑和戲謔。
他仰頭喝了口冰沁的啤酒,對她的情感個中的酸甜苦辣,唯有他自個兒才能了解。
邵御飛以手掌重重拍了額頭一下,依任逍遙這情形,他該說是認真抑或是一時的興趣?
任逍遙挑了挑眉問︰「你在擔心我對她只是抱持著玩玩的態度?」既然邵御飛說不出口,由他來說也是一樣。
「對,海希是個很好的女孩,我一直認為你之所以喜歡她,是因為不曾踫過她這一類型的女孩,一時感興趣罷了;但誰會曉得你的興趣能持續多久,所以我希望你能放手,你們根本就不適合。」邵御飛將心底的想法坦白道出。
「你是如何判定我們不適合?你又曉得我對她只是一時感興趣?像她這種類型的女孩我並不是沒遇過,從前我的確是不曾動過心,我想那是因為我還沒遇見她,這一次和以往不同,我清楚得很!我說過我對她再認真不過,不管你今天、明天、今年、明年、往後的每一年再問我相同的問題,我所給的答案仍會是一模一樣,不會有所改變。」
對她的感情他已經確定過,不會受旁人言論所影響,既然認定了她,那麼就是她了,不再有所改變。
「怎麼可能……」邵御飛再次確定了任逍遙的認真,那晚並非他的錯覺,任逍遙是真真切切喜歡著海希的。
「為何不可能?」任逍遙冷笑反問。
他喜歡上海希難道真那麼令人難以接受嗎?他自己倒是覺得喜歡上海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喜歡上她彷佛天經地義,上天早就安排好了,否則他不會再三遇上她,進而愛上她。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教人匪夷所思,你和她……」邵御飛震驚到想不出適當的措詞。
「你又要說我們不適合?我問你,誰說擁有相同嗜好的人才是適合的?你並沒有見過我們兩人的相處,如何斷定我和她不適合?」要他來看,他倒覺得他和海希是最適合不過,他狂野,她沈靜,不正好互補嗎?
「你說得不錯,只是我仍無法想象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邵御飛的腦海中登時充滿那夜撞見他們的畫面,他們倆相擁在一塊兒熱吻的畫面何嘗不唯美?真的不適合嗎?
「不用想象,以後你會常看見我們在一起。」這話他說得信心十足。
「那海希怎麼說?」就他那晚的了解,海希似乎對于他與逍遙兩人相識十分不諒解。
「我會讓她了解我對她的感情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想到這兒,他不再神采飛揚,畢竟要說服她不是件簡單的事,她太過固執,一旦認定了的事,要再改變她的想法並不容易。
「看來這回我是拖累了你。」邵御飛苦笑著。
「是啊!這回真被你給害慘了,你說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為我從前過于放蕩所給予的懲罰?」任逍遙灑月兌一笑,試著打趣道。
「極有可能。」邵御飛頗為認同。
任逍遙倚著牆雙腿交迭嗤笑了聲,大口喝著啤酒。
「你不是快到上海去了嗎?可還有時間跟海希解釋?」邵御飛猛然想起,按照往例,這個時候逍遙早就該飛到上海去了,怎麼可能還待在台灣耗時間。
「沒關系,我還有些時間。」任逍遙不疾不徐淡淡說道,並不為下個月的賽事緊張。
「那就好。」听他這麼說,邵御飛才放下一顆心,他不想在影響了好友的情事後,連帶也影響了好友下半年度的賽事,若是如此,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任逍遙若有所思地把玩著啤酒瓶。
「在想什麼?要我替你跟海希解釋嗎?」邵御飛提議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任逍遙拒絕了他的好意。
「嗯。」聞言,邵御飛便不再多言。既然任逍遙有把握,就不用他出面了,他大口的喝著啤酒,讓多日無法安定下來的心房安定。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享用冰沁的啤酒與陷入各自的思緒當中。
「忘了問你,你爺爺不就已曉得了你和海希的事?」邵御飛突然憶起任逍遙那神通廣大的爺爺,不管任逍遙人在多遙遠的地方,做了什麼事,任老爺子一定是第一個曉得的。
「他是知道了,不過我也表明不希望他干涉的立場。」任逍遙一笑。
「老爺子怎麼說?」他很好奇,深知疼愛孫子的任老爺子巴不得逍遙能早日安定下來,現下真命天女出現,老爺子應是十分欣喜才是。
「我都這麼要求了,他不會不同意。」
「這倒也是。」邵御飛深知任老爺子怕惹毛了孫子,自然不會過度干涉,以免逍遙最後來個翻臉不認人,得不償失。
任家上下,至今仍是由老爺子作主,只要老爺子不說話,沒有人敢吭一聲,是以逍遙才能如此逍遙自在,做自己愛做的事,這全是老爺子縱容出來的,也沒人敢說一句話。
「我和海希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只要盡情去愛你的漫光即可,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就快了。」提起于漫光,邵御飛便笑容燦燦,十足幸福男人的模樣。
「那我就等你的紅色炸彈嘍!」
「放心,我絕不會漏掉你。」
「有你的。」任逍遙笑了開來,走到邵御飛身邊以拳頭輕擊了他的肩頭一下。
「好說,我等你來回炸我。」對于逍遙與海希的戀情,他給予高度祝福,也是試探逍遙有沒有心與海希結婚。
「會的。」堅定的眼神與簡短的兩個字,要邵御飛看清他的決心,他不是隨便說著玩玩,既然他肯承諾,就表示他誓在必得,他的下半輩子是決定與海希共度了,再也沒有其它女人能進得了他眼底。
「好樣的。」听他這麼一說,心底的大石總算落了地,邵御飛反捶任逍遙一拳回敬他,曾對海希懷有的歉疚也總算可以真正放下了,因為他曉得任逍遙不會違背承諾,逍遙可以帶給海希幸福的。
兩個好朋友相視一笑,不再談論嚴肅的話題,開始天南地北胡亂聊了起來,兩人的友誼比以往更為濃厚、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