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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贤妻 第二十四章

作者:夏日星空类别:言情小说

十一点,古君威正准备带着斑斑去睡觉,忽然听见大楼内线响起。

“那个……古先生……”管理员支支吾吾地开口,“一楼有位小姐找你……她说她是……”

“伯伯,让我跟他说……”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古君威一听便认出那声音是邹沁,他虽有点意外,但不是太惊讶。

邹沁不管想要什么,就算用抢都要得到。他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他的住处,只能说她真的很神通广大。

“威……”她的声音听来有点飘,“你在吧?我……我想见你,想跟你说点话……”

他听出她喝了酒,似乎醉了,“你喝酒了?”

“嗯,心情不好……”

“那就早点回家休息吧。”他说。

“威……”邹沁的声音里带着低微的哭腔,“可以跟我说说话吗?我……我真的很难过……”

“邹沁……”

“给我一点点时间,不行吗?”邹沁嘤嘤低泣,“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你知道我会。”

是,他知道她会。她喝了酒,又是个公众人物,在楼下难保不会有夜间出入的住户看见她。

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说两句话,他也没必要拒她于千里之外。“你等着,我下去。”

放下话筒,他出门下楼,电梯门一开,邹沁已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来。

“阿威,”她泪眼笑视着他,“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话……”

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又见管理员好奇的看着他们,眉头一皱,他无奈叹道:“上去再说吧。”接着他带着她回到九楼的住处。

她一进门,斑斑便因为她是陌生人而做出警戒的动作,它没吠叫,只是跑到墙角防备的盯着她。

“你养狗?”邹沁问。

“我女朋友的。”他直接挑明自己已不是单身,“她出国,狗儿子跟我住。”

邹沁沉默了一下,“你有女朋友了?”她想起之前那本杂志中提及他有个相当倾慕的女医师,他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女医师吗?

“嗯。”他颔首。

“你们该不是已经同居了吧?”她问着的同时,四下看了看。

这屋里没有属于女性的物品,她想,他跟女朋友应该没住在一起。

“我也想,不过她有她的坚持。”他话锋一转,“我看到你之前上节目说的话了。”

“喔。”她迳自坐下,没说话。

“你说的那个姓古的前男友该不是指我吧?”

她抬眼,眼里闪着柔弱的泪光,“阿威,我……我们不可能了吗?”

他神情凝肃,“你说呢?”

“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她低头拭泪,“我当时年纪轻,做了很多蠢事,我……我一直很歉疚,很难过……”

“邹沁,”他沉叹一声,“我或许曾经恨过你,但现在已经不恨了,我只希望你好好过日子,专心冲刺自己的事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

“阿威,让我回到你身边,我……我不需要跟你女朋友抢什么,只想……”

“邹沁。”他眉心一紧,低沉的打断了她,“我想你还是没听明白,我对你既无恨,也无爱了。”

迎上他冷然而坚定的眸子,邹沁心头一颤。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给她半点机会了,既然如此,她也有她的打算。

这些年在星海及情海中浮沉,她累了也残了,她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迸君威这块浮板。是她引领着他享受爱情的欢愉,是她让他从男孩变成男人,她曾经牢牢的掌握着他,现在一样可以。

“我……我懂了……”她以退为进,在他面前表现得柔弱又无助,“很抱歉,希望我没给你添麻烦。”

见她总算明白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古君威真是松了一口气。“邹沁,不管过去发生多少的不愉快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嗯。”她低头不语,若有所思。须臾,她抬起头来,“你有咖啡吗?”

“速溶的,OK吗?”

“可以,麻烦你。”说着,她站了起来,“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当然。”古君威跟她指引了方向,“走道尽头右手边就是。”

在古君威到厨房去泡咖啡时,邹沁也走向洗手间。未到洗手间,她看见左侧的房间房门开着,里面有张大床,看来是主卧室。

她回头确认古君威仍在厨房,没注意到她,便动作迅速的走进房里,她拿下两边耳环,一只放进口袋,一只则往他的床底下塞,然后她快速的走出房间,往洗手间移动。

站在梳妆镜前,她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唇角一勾。

“古君威,我就不信抓不住你。”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笑,接着转身走出洗手间。

出来后,古君威已帮她冲好咖啡,她两分钟内喝完,然后向他告辞。古君威基于礼貌要送她,但她婉拒了。

在古君威的目送下,她进了电梯,却在二楼便步出电梯。沿着楼梯,她边往上走的同时,边拿出手机打着电话——

“喂?是暴走新闻周刊吗?”她压低声音,“你好,我刚才看见名模邹沁跟一个长头发的男人走进我家这栋大楼喔……嗯,是真的,真的是她,喔,地址吗?这里是……”

将美乐地大楼的所在位置告诉记者后,她挂了电话,继续往上走,最后停留在最高楼层通往顶楼的楼梯间。

她坐了下来,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到几天,知名的八卦杂志“暴走新闻”的头版标题写着两行斗大的字——邹沁新恋情曝光,夜宿锐达副总住处。

内页图文并茂的报导着古君威的身家背景,还有周刊记者访问邹沁的内容。邹沁对记者无所不言,从他们学生时期的交往,直到如今的再续前缘。而周刊则鉅细靡遗的报导,彷佛他们也参与其中般,描述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公司里虽未人手一刊,但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古君天把古君威叫到办公室,将热腾腾的“暴走新闻”拿给他,还不忘酸他一句,“不是叫你要小心吗?”

拿着杂志,他懊恼的离开了古君天的办公室,然后带着斑斑到顶楼的庭园,暂时避开好奇又好事的同事们。

看过杂志内容后,他简直恼火极了。周刊拍到邹沁在清晨离开美乐地大楼的照片,时间便是在她来找他的翌晨。那天晚上,他不是看着她下楼了吗?

她坐了一整晚的电梯,直到清晨才抵达一楼吗?显然地,她在大楼里待了一晚,而目的就是制造她夜宿他家的假象。

这是个造假的新闻,不为别的,就为炒热他们的绯闻。他老哥酸他酸得对极了,他实在太大意了,居然没提防她。

他懊恼又后悔的将杂志一卷,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邹沁便是吃定了他这点,知道他不会让她难堪,知道他总会给人留余地及情面。

他正恼着,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臧茜茜。

“阿威,你真的趁周医师不在,偷偷跟邹沁私会?”显然地,她也知道这个八卦新闻了。

“我没有。”他说。

“暴走新闻拍到她清晨从你住的大楼出来耶,而且她也承认她确实是待在你家。”臧茜茜有点生气,“你这样很不应该喔!”

他无奈的一叹,“她确实去过我家,可是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会儿?那她为什么直到清晨才离开?”

“我被她设计了。”他愠恼地说,“她可能躲在大楼里,故意到清晨才离开,也许记者也是她自己通知的。”

“什么?!”她惊讶不已,“她心机这么重?”

“我真该把哥的话听进去,我只是没想到她竟……可恶。”说来说去,都怪他猪头,中了邹沁的圈套。

“你就把话说清楚嘛!”臧茜茜替他焦急,“这种事要是传到周医师耳里,她肯定既伤心又气愤。”

“邹沁是女人,又是公众人物,不管我说了什么都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及杀伤力……”他感到为难,“我虽然气她,但不想断了她的路。”

听着,臧茜茜沉默了一下。“她就是知道你是个厚道的人,绝不会站出来说些什么,才会用这招来设计你吧?”

“看来是这样。”他不自觉的又是一叹。

“阿威,”臧茜茜担心他跟周语侬情海生波,热心的替他出主意,“我觉得你还是先帮周医师打支预防针比较好喔。”

他微怔,“什么意思?”

“趁着这件事还没传到她耳里,你先跟她报备,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她说:“女人对三种女人是最敏感的,一个是前妻,一个是前女友,再来就是初恋女友,周医师虽然很理智,但她终究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

听完臧茜茜的话,古君威觉得很有道理。

“藏西西,你说的对,我是该跟侬侬说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他语带感激地道,“幸好有你细心的提醒我。”

臧茜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啦,我只是怕你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古君威忍不住失笑,“到手的鸭子?”侬侬要是知道她被比喻为鸭子,一定很不服气。“什么鸭子?她至少是天鹅吧!”他打趣地说。

“她是天鹅,那你不就是癞虾蟆了?哈哈哈。”她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

古君威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吃太多老哥的口水了?什么不学,尽学他的毒舌。”

“这是幽默啦,你不懂。”她理直气壮地说。

古君威深呼吸了一口气,“总之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