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顿住笑容,罗蜜鸥收敛玩笑,认真询问好友。
就她所知,朱立业从出生到现在,只谈过一次恋爱,自己大学一毕业就返回台湾,朱立业则留下来继续攻读硕士,在这之间他曾和一位法国气质美女交往过,对方还曾经跟他回台度假,两个人郎才女貌的,任谁看都是天生一对。
当时干妈和她不知道有多开心,终于确认他不是同志,朱家后继有望,她快有“大嫂”可以喊,搞不好十个月后还有比洋女圭女圭更可爱的中各Baby可以抱,结果头几天两个人明明还开心去看电影、冲浪,隔天他女友就独自拎着行李飞回法国,说什么个性不合,就这么分了,之后再也没见他结交新欢。
她一直觉得他们分手原因不单纯,可是朱立业守口如瓶,至今仍旧是一桩解不开的陈年悬案。
“喂,距离你上回分手已经超过三年了,你是真的一直没遇上适合的对象,还是到现在还对你前女友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怎么可能,提出分手的可是我。”他扯扯嘴角一笑。“倒是你,干么不老实告诉阿姨。她女儿其实很抢手,目前就有不错的对象正积极展开猛烈追求?”
看吧,不正面回答人家的问话,马上又把问题抛回给她──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罗蜜鸥吃惊地瞪大眼。这件事她明明没跟他提过啊!
“今天中午我正巧有事经过服务处,想说你下午要和相亲对象喝茶,想问问要不要顺便载你早点回家梳妆打扮,结果刚好看见-场懊戏。”
中午?死了!
那不正好是──
“小鸥,想不到你魅力挺大的,竟然能同时让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他姿态慵懒地斜靠椅背,眸中闪动笑意。“场面太热闹,我不想插花就先闪人了,结果呢?哪一个赢得芳心?”
“厚,别馍我了……”
罗蜜鸥明白了。她在立委表哥的南部服务处工作,那个时问,她正和乡长兄子讨论事情,另一个小时候就认识、但直到最近才比较勤于连络的友人突然来访,一进门就捧着金光闪闪、由数百颗金莎巧克力和绒毛小熊包装而成的花束来到她面前,劈头就开口要求跟她交往。
她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乡长儿子输人不输阵也跟着来乱,立刻跳起来说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要讲先来后到也应该先跟他交往。
原本自己还庆幸总是门庭若市的服务处,当时还好没有其他乡亲父老在场,没被其他人看见那出闹剧,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被鲜少来找她的朱立业撞见,真丢脸!
“我真的只当他们是朋友,谁知道他们会突然一起跟我告白?”她脸一红。
“那两个人一定是在路上被雷打到神经错乱,把母老虎看成波斯猫,找错对象了。”
“今天风和日丽,可没打雷下雨。”他言归正传。“我知道乡长的儿子不是你的菜!那另一个呢?如果没看错,对方好像是你小学同学柯钰鲫的大哥,“明顺企业”总经理柯育仁。”
她点点头。“其实小学毕业之后我们很久没连络了,要不是上回在表哥连任成功的庆祝酒会上遇见。他主动过来自我介绍,我一时问也认不出来他是谁。后来钰卿打电话约我见面叙旧,我去她家玩。和他们一家人吃了顿便饭,才见这几次面,她哥就冲来告白,真夸张!”
她一顿。狐疑地睐他一眼。“奇怪了,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子,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柯育仁?该不会你和他一直有连络,心血来潮,联合起来整我?”
这可是合理怀疑。
朱立业在法国求学时参加文学奖,得到第一名,获得出版商青睐,出了第一本科幻冒险小说就大卖。也顺利卖出多国版权,前几年还在法国拍成电影,认他轻松赚进人生第一桶金。一桶就破千万。
学商的他从此“不务正业”,先是用那笔钱在法国置产、出租,每年租金换算成台币就有百万收入,期间又转投资朋友的有机食品店,搭上养生潮流,每年分红稳定成长,让他可以做个不食人问烟火的浪子四海遨游。地球都快被他玩透透。
直到去年。他才收心回台筹写第二本小说,每天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图书馆,照理说社交圈应该跟那些政商界的-点交集也没有。
可是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他们俩好歹曾经是同班同学,虽然因为校庆那出舞台剧,让朱立业毕业后压根儿不想跟小学同学有任何交集,但是搞不好他们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场跋重逢;“旧情复燃”!靶情好到一起计划捉弄她也不无可能。
“你的被害妄想症还真不是普通严重。”
“那是因为你真的整过我。”她可忘不了。“国中的时候一堆女生喜欢你,送吃、送喝、还代抄笔记,你嫌麻烦就拖我下水,跟每一个向你告白的女孩子说你喜欢我,长大要跟我结婚,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他轻笑,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刚听到消息还信以为真。冲来就说:“你卡到阴啊!吧么忽然喜欢我?天哪,要是让我妈知道。她一定乐翻,马上把我送进你家当童养媳!”童养媳?真亏她想得出来。”
“本来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有多喜欢你。”她白他一眼。“高中的时候你还把男生写给你的情书塞到我书包,因为没署名给谁。害我很认真地赴约回绝,尴尬到极点!你陷害我的前科太多,像这种莫名其妙的烂桃花,八成和你月兑不了关系。”
“你猜错了,这次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稍顿,打量着她摇头说:“虽然你喜欢中性打扮,谈吐举止也没规没矩,女人该有的温柔贴心你全部欠缺──”
“停!”罗蜜鸥在他掰出更多损人的话之前喊停。“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即使如此,你还是有张不错的脸蛋、修长的模特儿身材、学历不错、家世更好,以你的条件就算有男人对你一见钟情也不奇怪,不要每次有人示好就觉得其中有鬼。”
“难得听你夸我。”她笑咪咪的。“不过我对他没感觉。”
“要什么域觉?世界上有几对情人是一开始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好心劝说;“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柯育仁也算老实乖巧,个性不错,论家世你们更是门当户对。双方家长应该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你,给人家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搞不好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反正交男朋友又不是一定要马上结婚,何况有了交往对象。阿姨就不会再逼你去相亲了。”
“不必再被逼去相亲这个理由很诱人……”罗蜜鸥听进去了,认真考虑后又问:“你真的认为我和柯育仁速配?”
他点点头。“还OK,试试无妨,天下男人并不是真的一般黑,前男友劈腿不是你的错,你朋友失婚更是他们夫妻俩的问题,难道你这样就被吓到不敢谈恋爱,想一辈子不婚?”
“我哪有?”她嘟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男友的事她早淡忘。不过,好友离婚的事对她有点影响却是真的。
她的好友锺心瑜好不容易倒追成功,和心爱男人步入礼堂,一开始小两口还挺
甜蜜的,刚让她觉得提早结婚也不错,谁想到没多久他们就轰轰烈烈离婚,闹得全台皆知,好友不得不远离台湾这伤心地,让她深深觉得自己没有冲动恋爱、一头栽进婚姻,真是理智的抉择。
“明明就有。”
朱立业深知她看来胆大,其实对感情相当谨慎,追求她的男人不少,但她鲜少给人家机会,如果再依她的高标准一个个过滤掉,恐怕到七老八十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就算你真要四十岁才结婚,也要先有个固定对象,不然到时候你身边的好男人全结了婚·你要捉哪个倒霉鬼跟你配成对?”
“什么话──”她听了又气又好笑。“竟然说跟我结婚是倒霉?那我就捉你,我回去跟干妈说我爱上你,她和干爹一定帮忙押着你和我去办结婚登记。”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朱立业想起来就冒鸡皮疙瘩。“看来我要多做一点善事,拜托老天保佑你早点嫁掉,不然到时候你嫁不出去,我被逼着娶你就惨了。”
明明他们俩从小到大没看对眼过,两家父母对“罗密欧与茱丽叶”亲上加亲一事却始终没死心。
尤其是他妈,每回相亲失败总不忘咕哝心中最佳媳妇人选其实是罗蜜鸥,老数落他没有看女人的眼光,舍近求远,放着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追,害她将来得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入外人田──
呿,什么论调?从小到大他莫名其妙栽在小鸥手里的次数还嫌少吗?也不怕自己儿子会暴毙。
“放心,我善事做不少!肯定不会那么倒霉要嫁给你。”罗蜜鸥不居于下风,马上揶褕。“好吧。既然你说柯育仁还OK,那我考虑跟他交往看看好了。”
他一愣。“你什么时候那么听我的话?”
“有理的话我就听啊!”她嘻皮笑脸。“听你的话还有好处,万一出问题就有借口拉你垫背,比如他劈腿你要帮我扁人,我要是离婚带小阿回家!你要帮忙养──”
“小姐,你会不会想太远?还没开始交往,就先想好离婚后的退路?”他听了真是啼笑皆非。
“嘿。反正我──”
“吱──”
一阵紧急煞车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罗蜜鸥转头一看,马路另一边有个人躺在一辆停住的红色奔驰车下,她也没多想,立刻起身奔去。
“小鸥!”
朱立业开口喊她已经来不及,就见她像条滑溜泥鳅般在车阵中钻来钻去,不一会儿就奔到对街。
“欵,她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
嘀咕归嘀咕,担心她莽撞惹事,朱江业立刻收拾好笔电,硬着头皮学她穿越车,可惜技巧没她好,半天还过不了马路……
“……我就说我不要去医院,你赔我一万块,我去国术馆就好。”
罗蜜鸥刚赶到车祸现场,正好看见原本躺在车轮下的中年男子已经自行坐起,一脸痛苦地按着腰侧,一手揉着右脚,正和女车主商讨赔偿。
“阿伯,被车撞到怎么可以不看医生。”古道热肠的她立刻好心劝解。“我先叫救护车载你去医院做检查,这样比较保险──”
“少年ㄟ,没你的代志,走啦!”中年男子把罗蜜鸥当成多管闲事的年轻路人,恶声恶气打断她的话还出言撵人。
“阿伯,您别生气,我是好意──”
“小姐,啊你是要赔不赔?”中年男子不理她,直接转向女车主质问,我是好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你不用留下肇事记录,不然叫警察来处理,闹到警察局可就──”
“我赔。”女车主也怕麻烦,直接要掏钱了事。“可是我出门没带那么多钱,皮包里现金只有八千,不然我去领钱──”
“好啦、好啦,看你老实,就八千。”
敝怪的……·
盯着中年男子,罗蜜鸥心里犯嘀咕
一开始看他唉唉叫挺痛苦的,可是一仔细观察,她发现他实在不像被车撞倒的受害者,讨钱的音量中气十足,尤其看见车主回车里拿皮包要掏钱。他不再痛苦地扶腰喊痛,眼神多晶亮──
想起来了,这种情形电视上有演过!
“等一下!”
女车主正要付钱给中年男子,却被罗蜜鸥先一步拦下。
女车主一脸疑惑。“先生──”
“我不是──”欵,算了,重点不在自己是男是女。“阿姨,你还是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比较好。”
“可是──”
“喂,你不要多管闲事!”中年男子伸出拿钱的手落空,火气大旺,立刻爬起来大声斥喝。
“阿伯。您精神很好嘛!”这下情况更加落实她的猜测。“腰不疼、脚不痛了?还是您一开始就根本没被撞到?”
“啊,我的脚──”
她才说完,中年男子马上靠坐在引擎盖上唉唉叫,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伯!不用装了。”罗密鸥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是假车祸、真诈财。“很明显你是等车子煞住才倒下来装受伤,趁我还没报警,你最好──”
“呸!”中年男子啐了口痰,眼神凶狠。“臭小子,你以为讲警察我就会怕?警察来我也没在怕啦!是还没撞到,但是有吓到、摔到,付点精神赔偿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转头看向女车主。“不给钱我就闹到警察局、告上法院。让你三天两头浪费时间跑法院──”
“好啦、好啦,算我倒霉。给你钱就是了。”女车主皱眉掏钱,决定花钱消灾。
“阿姨,不可以!”罗蜜鸥连忙阻止。“这样他会食髓知味,继续诈骗其他人,我们应该报警处理,上法院我帮你作证,一定不会输。”法
“法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去就不去,我才不想触霉头。”女车主一听院就头皮发麻,一心只想优快息事宁人一我还要经去参加晚会,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罗蜜鸥无法接受她这种姑息养奸的处理方式。“可是──”
“臭小子,你到底想要怎样?”中年男子站起来,瞪大眼指着罗蜜鸥鼻子开。“你再不走我就要打──”
喀噤一声、再加亮光一闪,中年男子逼近罗蜜鸥胸前!作势要拎起她领口的右半空煞住,一脸莫名其妙地望向突然冒出来对着他拍照的朱立业。
“小鸥。打电话报警·”朱立业晃了晃手机。“这个人意图对你性骚扰,我已拍照存证。”
“蛤?”中年男子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你这个人神经不正常吧?他有的我有,讲我对查甫人性骚扰?哈!谁会相信──”
“她是女的。”朱立业一脸同情地看向他·“原来你是女的?女人长得像你这,难怪要出来骗钱。”
“干!堵到两个不男不女的肖仔!”中年男子咒骂。
“很好,这句话我也录音存证,可以告你诽谤。”朱立业转头瞄了罗蜜鸥一眼。“发什么呆,还不报警?”
不待她回应,朱立业视线又移回中年男子身上。
“忘了告诉你一声,她表哥是立委、堂哥是法官,看看这件事是要找黑的还早白的乔,上警察局泡茶还是法院聊天,无论要花多少时间我们都可以奉陪──”
“干!算我衰,煞煞去啦!”
中年男子恶声恶气地撂下一句,随即转身走人。步伐越走越快。
啐!要是真惹上什么立委还是法官的,以后他还不被警灿冖死,什么都没得玩了!
“不要跑!”
罗蜜鸥还想追人,却被朱立业一把拉住。
“还想惹事?”朱立业低声念她一句,转头看向女车主。“以后看清楚情况再下车。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事情急转直下,女车主原本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一回神立刻点头致谢,视线却在他们之间打转,神情有些古怪。
“那个……你们真有勇气。请问两位都是小姐吗?”
“噗哧──”
罗蜜鸥一笑出声,马上挨了朱立业一记白眼。
“我是男人。”说完,朱立业立刻牵着罗蜜鸥走向人行道,不想再冒着被车撞死的风险穿越车阵。
罗蜜鸥望着中年男人消失的街角,一脸怅然。“对了。以后不要再搬出我表哥和堂哥出来吓人,我不喜欢仗势欺人。“让坏人跑了。真可惜。”刚刚他要是敢出手靠我自己就可以──”
“就可以怎样?揍扁他,然后以这身不男不女的装扮进警察局,赌看看会不会有记者在场上新闻?你真的很想气死你爸妈,顺便让温允飒从台北杀下来,看他的好表妹、好助理,是怎样努力闯祸为他博版面是吧?”
闻言,罗蜜鸥全身毛骨耸然。
她觉得自己“女扮男装”还挺俊美的。反正又不伤风败俗,所以相亲完也没回家换装,直接来找他。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以这身打扮上电视,被爸妈唠叨是其次,最恐怖的是惊动可怕的表哥。
万一惹恼他,嫌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带丢了他的脸,她被炒鱿鱼事能都小,让他一气之下干脆帮忙老妈想什么“出清剩女”计划,到时候自己被怎么卖掉不知道。
“厚,立业,真是好家在有你!”她感动地熊抱他示好。“我果然一辈子都不没有你!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手牵手走到老~~”
“我不要!恶心死了!你这女人快放手!”
朱立业快昏了!
都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友爱游戏?这女人到底是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还是真的从来没当他是男人?何况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还一身男人打扮──
啊,完了……
意识到这点的他眸光-扫,立刻接收到路人诧异及暧昧的目光,将他们的表情转换成语意就是──
“阿嬷,那两个叔叔为什么在路上抱抱?”
“唉哟,他们男生爱男生,你长大千万不可以学,快走!”
朱立业头发昏,就像那对匆匆走过的祖孙所说的,他们两个在路人眼中真被当成同志了。
他苦啊!从小到大,跟这女人在一起时全没好事,被她“恩将仇报”根本成了家常便饭……
他立刻放开她双手,迫切道:“你立刻打电话给柯育仁,今天晚上就去给我约会!”
没错,他要尽快找到“替死鬼”!
让她赶紧谈恋爱、结婚,就算她本人无自觉,她老公总不会放任她继续“骚扰”这个青梅竹马吧?
要是遇上一个爱吃醋的男人,搞不好还会限制小鸥跟他见面,到时候他不就能彻底摆月兑这个麻烦精,月兑离被带赛到老的宿命?
真是那样,他真是省心省力、快活自在了!
嗯,应该是那样没错。可是……
可是一想到小鸥将来的另一半可能容不下他,或许婚后再也见不到她三天两头上门气得他半死,甚至可能连话都难得聊上一句,为什么他心里没有狂喜,突然觉得有些闷、有点空虚?
难道──
他被这女人制约,成了受虐狂?
“噫,真的要打喔?等他自己来约我不行吗?这样好像我很哈他……”
望着罗蜜鸥吱吱喳喳、活力十足的模样,朱立业不由得在心头笑自己。
欵,这丫头对他而言,好像是戒不了的菸,明知有害,偏又上瘾,一旦要强迫除,肯定会痛苦好长一段时间……
“算了,女人还是应该矜持一点,等他主动打来好了。”
嗯,他就当行善,牺牲自我多让她荼毒一段时日好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只要别逼她主动打电话找男人约会,别说矜持,要开筋劈腿都成!
“肚子饿了,晚上想吃什么?”
“三弄串烧。”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不禁相视而笑。
那么多年了,吵归吵、闹归闹。嘴里在嫌,心里却明白对方在于自己有多重要,彼此之间,有些事无须言语·自有对方才明白的默契。
豹灯初上。两人并肩同行的身影亲密交错,还不知道以为到老不变的友谊,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