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默。」冷如雪在這種時候絕不會再跟他鬧別扭,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很少吐露心聲的。
「你啊,在那種事上總是一副勁爆火辣女郎的樣子,害我以為你有多大膽,誰知道稍微加大尺度,你就哭哭啼啼。」顧以默好笑地捏捏她的粉頰,「真那麼難為情嗎?」
冷如雪哼了兩聲,「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有那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啊,真的好可怕。」
「可怕?」顧以默的手指壞心地在她胸前捏一下,「難道不是快樂嗎?還是我得來的資料其實是騙人的?」
「你從哪里學來這些壞東西啊?」冷如雪不悅地反問。
「網路上,不然還能是哪里?」顧以默嘆息著,再次握住她的手,「冷如雪小姐,以後請你千萬保重,把身體養得好好的,不然我的『性福』就全完了。」
「你……越來越不正經。」
「小東西,你有子安哥哥、齊峻哥哥,可是我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
冷如雪的心又甜蜜又悸痛,「以默,什麼叫我有子安哥哥又有齊峻哥哥,我也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呀!」
顧以默靠在床頭上坐好,然後把她攬進懷里,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動作小心翼翼,就怕踫痛了她插著針頭的手臂。
「火兒,對不起。」
「嗯?」冷如雪不解,怎麼現在他又莫名其妙的道起歉來?
「昨天我玩得有點太過火了。」
「什……什麼呀!」
什麼叫玩得過火?快點結束這種令人羞恥的話題好不好?冷如雪哼了一聲,小手在他的手背上狠狠擰了一下。
顧以默反手把她的小手包進大掌里,「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嗎?」
「因為你是野獸!」
「哈哈,這個原因也不錯。」顧以默大笑,震動的胸膛讓她覺得好舒服。「不過不完全是這樣,其實我是害怕。」
「害怕什麼?」她歪仰著頭看他,看到他深沉的眼眸里顯露出的憂慮,她的心也跟著一揪。
「昨天你從我的辦公室離開後,我真怕你會以為我是一心回來報仇的。你以前可以為了保住冷氏而跟我分手,而這次是我親手並吞了冷氏,我害怕你會更決絕,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冷如雪久久無法言語,眼淚悄悄滾落,她卻不想擦拭。
以默……她何其有幸愛上這樣的男人?又是幾生有幸,才修來能被他愛上的福分?
「以默……」她輕柔地呢喃,「你知道嗎?我並不後悔五年前的選擇,那時候你是個平凡小子,無法幫我什麼,而我又不能讓爸爸枉死,我那時候唯一的痛就是必須放開你的手,如果你從此以後重新找到別的幸福,我就算難過死了,也會誠心祝福你。」
她仰起頭直視著他,顫抖的小手撫模著他的臉頰。
「可是老天太厚愛我了,你居然還肯為了這樣的我而回頭。你知道嗎?那天晚上,當你從子安手中接過我時,我真想當時就死去,那樣一來,我就再也不會失去幸福了。」
顧以默低頭吻住她的唇,「再不許說『死』這個字。」
世上再也沒有比死別更絕望的事,只要活著,就一切都有可能。
「以默,我愛你。」冷如雪顫聲說︰「所以,如果你不得不選擇和石油公主聯姻的話,我也不會離開你。」
顧以默震驚地望著她。
「我以前總是鄙視第三者、鄙視情婦,可是,如果只能這樣的話……」她流淚看著他,傷心地許下承諾,「以默,我願意做你的地下情婦。」
顧以默生氣了。
可是冷如雪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生氣。
她還覺得委屈呢,她都已經為他作出如此重大的決定,不要名分地跟著他,而且發誓再也不會離開他,他還氣什麼?
要知道她一向是很大女人主義的耶,如今都肯為了他選擇做男人背後的小女人了,他還要她怎樣?
真是莫名其妙
冷如雪的高燒退了,身體也養好了,可是顧以默卻選擇跟她分房睡。
他們還沒有度完蜜月就要分居了,真是悲慘。
而且這些天冷如雪感覺有些不舒服,早晨起床後總會想吐,身子懶洋洋的,有些嗜睡,胸前也總是脹脹的,好像又豐滿了一圈,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開始發育了,也許這樣下去,變成E罩杯也不無可能。
而且她心底里總有些渴望,好像欲求不滿,偏偏顧以默每天都熬夜工作到很晚,然後便獨自去客房休息,徹底把她冷落了。
嗚……怎麼會這樣?
她並不愛哭的,可是自從重回顧以默的懷抱後,她的淚腺好像也發達不少,每天都忍不住偷偷流幾滴眼淚。
可惡的男人!
凌晨兩點,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
顧以默走進房里,先拉開窗簾,然後悄悄走到床前。
藉著外面的些許光亮,他可以看到床上的小女人睡得很不安穩,被子被她抱在懷里,一條腿還壓在被子上,睡姿極為不雅,而她的臉上淚痕未干,睫毛還是濕潤的。
他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息,彎腰把可憐的被子從冷如雪懷里慢慢拽出來。她不滿地伸手撥弄了兩下,像剛出生的小貓一樣沒什麼力氣,他又笑了,眼楮里是滿滿的寵溺。
小東西喜歡抱著人睡覺,他們同床共枕的時候,她總是睡著睡著就鑽進他的懷里,不是抱著他一只胳膊不放,就是抱住他的腰,認真說起來,那種姿勢睡覺並不太能完全放松,但他卻該死的喜歡。
他拿了個枕頭塞到她空虛的懷里,再替她蓋好被子。她的小臉在柔軟的枕頭上磨蹭了兩下,繼續沉沉睡著。
她一向不容易入眠,但也難以清醒,一旦睡著了,若不睡到自然醒,整個人就會迷迷糊糊的。
真是個天生懶命的女人,如果讓她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只怕光是每天一大早起床就會要了她的命。
顧以默輕輕在床沿坐下,大掌撫模著她柔軟的秀發。蒙朧的月光下,她的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細致的五官,小巧的下巴,近一個月的歡愛讓她更是褪盡青澀,變得性感嫵媚而妖嬈。
她是小小的,軟軟的、嬌滴滴的女人,是男人心頭最柔軟的存在。
五年來,他作夢也不敢想象可以這樣一低頭、一抬手就能把她擁進懷里。
此刻她真的已經屬于他了。
多麼不可思議。
冷如雪忽然翻動了一下,背對他側躺著。
見被子又被她踢開,他苦笑著再次幫她把被子蓋好。
就是這樣,即使「分房」他也不能安睡,這個小女人的睡癖不是普通的差。
她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陷進什麼夢魘里,發出細微的啜泣聲,他把她翻過來,才發現她又流淚了。
他掀開被子,鑽入被窩,把她攬進懷里,她果然立即舍棄了枕頭而鑽到他的胸前,啜泣聲小了,淚水也不再流得那麼急。
「只是嘴上說說就已經哭得這麼淒慘,如果真的讓你做個小妾,做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婦,你還不哭死?」
顧以默不禁嘆息,咬了下她嫣紅的唇,大掌克制住哀模她身體的。
「根本就沒有這麼大方,何必委屈自己?」
只要抱著她,他就會忍不住沖動,胯下已經變硬。
他認命地自我解嘲,「是不是你已經吃定了我,知道我無法擁抱別的女人,才故意說那些話氣我?裝得可憐兮兮的博取同情,其實呢,你是侮辱我的感情,你知不知道?」
冷如雪往他懷里鑽。
「該死。」這幾日的分房而睡讓他的壓抑到極點,現在溫香軟玉在懷,她又這麼撩撥他,他想克制都來不及。
顧以默有些粗魯地月兌去她的睡衣,意外發現她睡衣里沒有穿任何東西。體內的欲火頓時狂燒。
「小禍水,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搞得精盡人亡。」
這也許是他們之間有史以來最溫柔的交歡。
冷如雪仍沒有醒來,只是臉兒變得緋紅,原本的啜泣變成細細的申吟。
夜正旖旎,空氣里彌漫著愛的氣息……
冷如雪發現自己作了個春夢。
人家都說春夢了無痕,可是她醒來時,卻覺得那夢境真實得可怕。
她懊惱地使勁拍打枕頭,「冷如雪,你真不知羞恥,居然作這種夢……嗯……」
一陣惡心感涌上來,她急忙跳下床,匆匆跑進浴室,抱著馬桶一陣干嘔。
其實嘔不出什麼來,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得要命。
待這陣翻騰慢慢平息後,她無力地打開水龍頭,胡亂把睡衣扔進洗衣籃里,準備沐浴。
當溫熱的水滑過全身,她才感到重新活了過來。當小手滑過平坦的月復部時,她忽然愣住。
難道……
她的月事似乎好一陣子沒來了。
推算起來,起碼已經晚了將近半個月,而她之前的生理期一直很規律的……
她又急忙搖頭。不可能啊,雖然他沒有使用可惡的小雨衣,她卻一直有吃避孕藥。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冷如雪的腦海里亂七八糟,草草吃了些早餐,便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怎麼辦呢?
要是顧以默再不肯理她,而她又有了小寶寶的話該怎麼辦?
難道她要學顧媽媽,做個單親媽媽?
啊啊啊啊——真是越想頭越大!
可惡的男人,這都是你害的!
「夫人,齊峻先生來訪。」葉紫忽然興奮無比地跑進來大聲說,一直活潑但沉穩有加的小護士第一次這麼失態,「齊峻耶,真的是他!」
冷如雪也有些訝異,「快請他進來。」
因為顧以默的忌諱,最近她都沒有和齊峻有任何聯絡,難道他和子安又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