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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偽風流 第七章

作者︰安祖緹類別︰言情小說

早晨醒來時,她在他的床上,人就躺在他的身側,這讓她嚇了一跳,慌忙起身,襲身的酸軟與大腿之間的疼痛,讓她憶起昨晚的一切。

她不記得他們是什麼時候終于饜足,滿意的互擁著一塊兒睡去,她只記得那時好像下起雨來了,浙瀝瀝的打在屋檐上,不知是雨聲有催眠的力量,還是他們真的太累,她幾乎是眼一闔上,就失去了意識。

可說是報恩心態的她心頭絲毫沒有後悔的情緒,她轉頭看著尚沉眠的男人,視線瞟上好看的唇,想偷偷親吻他的沖動浮了上來。

可她用力的忍耐住了。

婚前苟合,是不準婚嫁的,這點常識她還有,這也表示,她最壞也成不了他的妾,就算替他懷了孩子,也是名不正書不順的,也許尚在懷胎中,就會被強迫打掉。

想起他連避妊藥都準備好並帶了出來,可見他早就想到這點……胸口忽地一陣疼痛,差點令她難以呼吸,小手連忙壓著胸口,用力喘了兩口氣。

她逼迫自己別再想,別再挖掘出心底更深處的秘密,強迫自己起床。她是僕人,不該睡懶覺,她得去準備早膳還有讓主子淨臉漱口的溫水,她有很多雜事要做,現下都不知是何時辰了,她怎麼可以還躺在床上。

腳掌一觸著地,更顯大腿無力,她抓著床架想借力站起,冷不防一只長臂繞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了回去。

「去哪?」俊顏埋入她頸肩,吸聞她的芳甜。

她的體味似乎有了些許變化,不再是處子的淡香,而是隱隱帶著點挑人心思的微香。

他想她真危險,萬一誰近了她的身,聞到這味道,就怕瞬間燃起,就算以為她是男兒身,也會毫無顧忌的欺壓上去。

他得把她守好才行,她的美好,除了他,誰都不準知曉。

「我去打水,讓少爺洗臉。」

「昨晚那麼累,一大清早急著忙這些做啥?」他打了個呵欠,「再陪我多睡一會。」

「不早了,少爺。」她提醒,「外頭的街道已听到人聲喧嘩,大家都起床了。」

「他們起床是他們的事,本少爺還想睡不成嗎?」

她有些為難的抿唇,「但我們該去下一個分號了。」

他蹙眉佯慍道,「你就只想著報仇的事,無視本少爺的疲累?」

在她心中,報仇的事永遠擺第一!

雖然他曉得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替父母報仇,他就是忍不住在心中吃味。

天,她又不小心得寸進尺了。她暗罵了自己一頓。

她實在太心急于找出仇人,常忘了自己的身分,她想她實在是個很容易忘本的人,人家稍微對她縱容、對她好一些,她就忘了本分了!

「抱歉,少爺,不然您繼續歇著,還是等午膳時間再叫您起來用膳,好嗎?」

「那你呢?」怎麼听她的語氣好像只有他繼續睡?

「小的想上街去打听一下。」說不定會有當地的民眾看過畫像中的賊人。

「不準!」他將她摟得更緊,「本少爺未下床前,你也不準離開我的床一步。」

她克制心急,勉為其難道,「是。」

她躺在他的懷中,腰被他所攬,水眸則是瞪得大大的,心想那賊人目前不知在何處。

在遭過慘事後,曾報過官,捕快找人搜過山,但沒有任何消息,故猜測那些人可能是剛好經過,或是逃亡中的匪徒,而他們一家三口很倒霉的在現場,而被殺人滅口。

那些人為什麼心腸這麼狠毒?她用力閉上痛苦的眼。

他們不過是上山采藥,怎知會過上死劫,若不是父母機警的在有人帶刀靠近時,立刻將她推入附近雜草叢生的一個小洞穴內,她必定亦成為刀下亡魂。

她好恨那些人!

她本應該過著父母疼愛的幸福快樂日子,是他們破壞了一切……

「唉。」

身後忽然有人嘆氣,她連忙停止思慮,翻過身來。

「你不想睡對吧?」他張開炯炯有種的眼,「你的心跳一會平穩一會急促,擾得我也無法入睡了。」

「抱歉,少爺。」她吶吶道歉,「要不然……」

長指抵住欲建議他獨睡的粉唇,「去打水來給我洗臉吧。」

「可是少爺您不是尚困倦?」

「如果覺得抱歉,」他點點頰,「親我一下就原諒你。」

「這樣就可以嗎?」好像太簡單了,她會有點良心不安。

「不然你還有什麼提議?」他挑眉睨她。

她忙點頭,「小的沒有。」

……

「少爺,我們該走了。」察覺時間竟然已這麼晚,秋葉心整個沉落。

她竟然……她竟然放縱,又與少爺「玩」了這麼久的時間?

她從來不是耽于玩樂的人,總是照著原則走,所以以前只要秋睿威想打混,她一定想辦法讓他無法順心如意,兩人才會因此水火不容。

可看看此時的她,跟愛玩樂的秋睿威有何兩樣?

什麼時候,她墮落至此?

看出她眼神中的自責,秋睿威摟著她低聲道,「別怪自己,是我勾引你的。」

他竟然說「勾引」?

「而且我真要你做,你能不做嗎?」

她咬唇低首,「能。」

「好吧,你的確從來不是個乖僕。」他差點忘記這點了。「既然你要自責,那這個過錯就咱倆一起扛,你自責一半就好。」

她忍不住笑了。

「瞧你笑起來多美。」他難以掩飾欣賞的眼神。

她因他露骨的贊美而臉紅心跳。

「起床吧!」他抱著她直起身,「否則再躺下去,天黑了,咱又可以順理成章再來一次。」

她立刻跳下了床,速度之快,讓秋睿威幾乎捧月復。

她其實,是這麼可人的一個姑娘呢。

等仇報完,他一定讓她恢復女兒身。

他迫不及待等著看山莊里,眾人的驚訝眼神了。

他們這一趟的尋訪,一無所獲。

見到他們平安歸來,這整整一個月時間都提著心的秋劍山莊莊主夫人何娉婷最是開懷。

「幸好你們平安歸來了,我還真怕會出什麼事。」她心上那懸在半空中的大石總算可以落下了。

「娘,只是出門游玩,哪會出什麼事。」秋睿威啼笑皆非,「我都十六了,不是孩子了。」

「在娘眼中,你永遠是個孩子。」何娉婷瞪他一眼。

「好啦,娘,瞧我給您帶回什麼禮物。」秋睿威拿出一雙精致的象牙箸,上刻著一對龍鳳,精細雅致,種韻十足,何娉婷一見了就歡喜。

「這筷子刻得可真漂亮。」何娉婷愛不釋手的把玩。「總算也有比較開懷的事了。」她嘆口氣。

「娘,怎麼了?」秋睿威關心的問。

「唉,不就你大哥跟歸人的事,兩人都十八了,還不成親,現在向家莊那邊頻頻催促,但我就是拿你大哥沒奈何啊。」

「誰教大哥眼里只有武功,沒有未來的嫂子歸人姊姊呢。」

「他若是把學武的熱誠分一半給你就好了。」

「這可不成,」秋睿威笑得吊兒郎當,「分一半給我,那可就無法盡得祖父真傳,爹想得個武林盟主繼承人願望的夢想可是會落空的。」

「這也是……」何娉婷煩躁的蹙眉,「真是怎麼都不成。」

「娘,孩兒陪您去走走,別想這些煩心事了。」秋睿威勾起母親的手臂,將柔荑放上自個兒的手背。

何娉婷笑道,「我生這三個兒子,一個武痴,一個因為打小送出去治病而不親,還好還有你體貼我。」

「這意恩是說,孩兒總算有點過人之處嘍?」

「什麼叫有點?」何娉婷捏了兒子手臂肉一把,「又不是不曉得娘最疼你。」

「孩兒也最孝敬您啊!」秋睿威伸手摟了母親一下。

「呵呵呵……」何娉婷被兒子逗笑了。

站在後方的秋葉欣羨的看著感情好的兩母子,想她父母也曾是如此疼愛她,若是他們尚健在,一定也像秋睿威跟他母親一樣,時時有說有笑的吧。

秋睿威回過頭來,瞧見秋葉臉色陰郁,眸中隱約有水光閃動,猜測她八成想起自個兒的父母了,柔聲道,「你先回隨意居,將帶回來的東西整理整理。」

「是。」秋葉領命離開。

何娉婷轉頭瞧著秋葉的背影,狐疑的問,「你何時跟秋葉好上了?我記得你不是挺討厭他的?」

兒子這次出門還帶著秋葉,就讓她匪夷所思了。不過她猜測可能是因為秋葉的武功好過秋涼,所以才決定帶秋葉出門。可若是考慮安全而帶著秋葉,那為了玩得盡興,應該秋涼也一塊兒帶上才是,但怎麼秋涼反而被遺在院落里了?

何娉婷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剛才听到他跟秋葉對話的嗓音溫柔,仿佛兩人之前水火不容的一段早就過去,何娉婷心想她是從哪段開始沒參與到的啊?怎麼忽然之間有了轉變,竟無人聞到端倪?

秋睿威擺出正經的臉孔,「娘,孩兒長大了,曉得那家伙過去是克盡職責,不是故意針對我,自然就改觀了。」說完,他為自己胡詻的理由而忍不住哈哈一笑。

「這麼說來,你以後會勤奮學武嘍?」何娉婷斜睨兒子。

「咳,娘,這是兩碼子事。」

「我說你還真是……」

「狗改不了吃屎!」

「哪有人說自己是狗的?」何娉婷白兒子一眼。

「汪汪!」

「你這孩子真的是……」何娉婷雖想教訓兒子一頓,但笑聲比責罵更先出口。

「娘,放輕松,人生不就是如此,開心就好。」

比起秋葉那種父母雙亡,而且還是慘死在她面前的回憶,這些都是小事。

「是啊,開心過是最好。」何娉婷打起精神來,「花園的花都開了,我叫人泡壺茶,咱們賞花去。」

「好!孩兒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是娘的。」

「那順便也陪娘去逛逛街吧。」

「只要別叫孩兒上練武場練武,啥都行。」

「你真的是……」何娉婷笑著嘆氣搖頭。

人各有志,兒子不愛學武,她也就不勉強了,況且他還會陪她逛街說莢,可比女兒還貼心,何必強求這麼多呢!

爾後,秋睿威常不定期與秋葉出外查訪仇人的蹤跡。

線索不是沒有,有時也有找到特征相似的人,但都不是秋葉的仇人。

雖然屢屢受挫,屢屢失望,但秋葉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人支持她、想盡辦法幫她找尋仇人的線索,她怎麼可以露出任何灰心喪志的表情呢。

只是時間過得飛快,兩年時間轉眼就過去,秋睿威已十八,而秋葉都二十了,卻還未尋到真正的仇人。

秋葉不怕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卻怕秋睿威已經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紀,若他成了親,恐怕就無法再幫她尋找仇人了。

于是,她的心變得急躁,就像他們剛開始出門找人的心境一樣,急著想要在短時間內得到結果,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秋睿威自然也發現這點——因為她連在床上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而這對男人來說,無異是一項打擊。

「你怎麼了?」秋睿威扳過側向一邊的小臉,「你很不專心。」

他正在她的胸部,她卻是兩眼無種,不曉得在想什麼。

秋葉回過種來,「抱歉,我在想事情。」

秋睿威挑了挑眉,「你想的事情遠超過我的魅力?」

「是……呃,不!」她忙否定。

她在胡扯亂應什麼啊?

若是被誤會,豈非自找麻煩?

「是?」秋睿威的眼充滿威脅的眯起,「說來听听,我要知道何事比咱倆的溫存還要讓你專注。」

何事?不也是他的事?

「沒什麼。」她緊抿了雙唇,這代表這個問題她不太想回答。

「說!」長指捏緊下巴。

為難的眼神游移了下,「小的剛是在想……」粉唇又抿緊。

「想什麼?」她的停頓時間也太長了吧?

「少爺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若是成親,應該就無法陪小的出門找尋仇人,所以我在思索接續我該怎麼做。」

「噗!」秋睿威先是噗哧一聲,接著朗聲哈哈大笑。

「少爺?」她剛說的應該不是一則笑話吧?

「我成親?」她悶悶的點頭。

「我上頭兩個哥哥親事都搞不定,哪輪得到我。」他下意識想涼涼搖扇子,于抬起來才發現他們倆此刻在寢室的床上,而他的手剛抓的是她的胸。

于是他干脆搖晃了渾圓兩下,算是表現出他悠閑的氣質。

「大少爺都二十了,也該是將歸人小姐娶回家的時候了。」

「就怕我哥不願。」誰都知道他大哥眼里心里都只有武學啊!

「為何?」

「因為他沉迷武學,心思壓根兒未放在娶親身上——不,應該說他對女人沒興趣。」

就連妓院的當紅鴨兒都鎖不住他的心,這歸人姊姊與大哥指月復為婚都二十年了,大哥的視線從未落到她身上過,將來也不可能會。

與其指望大哥會娶向歸人,他倒以為讓二哥秋睿俠跟向歸人湊一對,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可惜他日前跟為大哥婚事煩心的母親還有向歸人的母親提出此建議,卻被指責是餿主意,真是讓他甚威委屈與不平。

明明腦袋最清楚的是他,這些大人們太過鑽牛角尖,卻渾然不覺。

「那若是大少爺一直不娶親,是否你與二少爺就不可能成婚?」秋葉心中燃起希望。

「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像是在竊笑?」

「怎麼會?」難道她不小心讓嘴角微揚,泄漏心底的秘密了嗎?

「這也不一定。」他躺靠床角,「咱家沒那麼注重傳統禮俗,大哥若遲不成婚,我娘惱了也勢必不理他,以免耽誤了下面兩個弟弟的婚事。」

如此說來,他還是有可能在這一兩年找了對象成親?秋葉的心瞬間像蕩到了谷底。

「若我成親,無法陪你找仇人報仇,到時你想怎麼做?」他知道她會怎麼做的,何必多此一問。

「別想打逃跑的主意,你逃不掉的。」秋睿威警告。

「我知道。」她堅定道,「我會跟莊主說明原委,請他給我時間,我相信依莊主的仁愛慈祥,一定會答應讓我尋到仇人報了仇後再回來工作。」

他忽然不語,定定望著她。

她偏頭,不解他盯著她是為了啥。

她說錯了什麼嗎?

依秋劍山莊的能力,家奴私逃必有辦法抓回來,她唯一的辦法也就只有坦承以生口。

忽地,秋睿威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不重要了。」

「小的未說過少爺不重要的意思。」她急忙道。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誤解,她不懂。

「既然我那仁愛慈祥的家父一定會答應你的請求,那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你干脆點,現在就去求他吧。」

秋葉愣住。

他的意思是,他不願再幫她了?

「去吧!」他揮手,推她下床,「少爺……」

「去!」他貌似煩躁的揮著手。

「去吧,去求家父,請他讓你出莊。」

她傻愣愣的站在床邊,「少爺……」

「怎樣?想求我了嗎?」

哼,求啊求啊,可惡的女人,後路都想好了,有他沒他根本無所謂!

「小的不敢求少爺。」她微垂螓首,斂眸掩去心口的痛楚與難堪,「小的非常感激少爺,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少跟我八股!」听了更有氣。「要求我爹就去,可別他拒絕了再回頭來找我,到時我可不管你!」

「小的明白。」

明白?她明白什麼?

只見她低頭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低聲道,「我這就去請廚房為少爺燒水好沭浴。」

「等等!」她回過身來,等候差遺。

「你在跟我嘔氣?」他挑眉問。

她張著寫滿困惑的眼,依然是無聲的詢問。

很好,她根本不是在嘔氣,她以為他是說真的,所以她真的打算明日去請求莊主讓她出莊,尋找殺雙親的仇人!

該死的,這女人的個性真是一板一眼,不懂得轉彎的。

但他也不想拉下臉來,告訴她,是他在「嘔氣」。

「這樣吧,我給你機會,暫時還是讓我先幫著你,而且我答應你,會幫你到我成親為止。」

還以為听到他如此不計前嫌,依然願意幫她,她應該開心的漾出最甜美的笑,沒想到卻是看到她嘴角扭曲,像是極力在忍耐什麼。

「怎麼,還不快來叩謝恩典?」還杵在那干啥?還有想笑就笑出來,何必忍耐?

「我明兒個會去請求莊主,謝謝少爺費心。」

什麼?

她什麼意思?

她拒絕他?

她根本……已經不要他的幫忙了?!

秋葉不曉得她是怎麼走到廚房的。

她的胸口像是被誰剜了一倜大洞,直接將她的心給挖走,所以那兒空蕩蕩的,所以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思考。

他說他會協助她到成親為止,故也有可能他成親之後,會請莊主特許她出莊找仇人。她應該感到開心,感謝他的費心安排,但為什麼她無法接受他的好意?

她甚至寧願自己去求莊主,讓莊主放她出莊,自己去尋找仇人,不需要他的幫忙!

「小心!」正在搬動燒好的浴水,準備拿到主人房中的廚工急慌慌的喊。

她瞬地回過種來,不是因為廚工的驚叫,而是大腿乍戚的疼痛。

是熱水潑上她的腿了!

「有沒有燙傷?」一名廚娘焦急的問。

這秋葉長得這麼好看,若是燙傷了,留下疤痕,可就破壞他的「美」了呀!故廚娘非常的緊張。

「我瞧瞧。」廚工作勢月兌下她的褲子。

「不用,我沒事。」秋葉連忙揮手阻擋。

「你的褲子都濕了,熱水一定燙到你了,還不快月兌下抹傷藥。」燙傷可是要馬上處理的。廚工又想拉下她褲子。

「我不覺得痛,故不用。」秋葉不得不直接拍開廚工的手。

「還是我離遠一點好了。」廚娘害羞的道。

她猜秋葉是因為有女人在,故不好意思月兌褲子。

听說秋葉連在男人面前月兌衣服都不肯,可見他生性害羞,實在好可口。

「沒有關系。」腿上燒灼的痛已經讓她咬牙強忍,還要應付廚工的「好心」更是讓她倍感疲憊。「三少爺需要浴水沐浴,快扛過去給他。」

「你真的沒關系?」廚工不信。

水溫那麼高,怎麼可能灑著沒事的?

「真的沒關系。」她勉為其難牽動了嘴角,轉身快速離開。

她支撐回到房間里後,才拉下褲子檢查傷勢,誰知才褪到傷口處,就無法牽動布料。

完了,布料勢必與傷口黏在一塊兒了。

可不處理又不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咬住牙,小手下定了決心似的緊抓住布料,準備一舉將褲子與皮肉一塊兒撕下……

「你在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