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如水,一條與夜色融合的黑影快如流光般掠出朝暉殿,朝深沉的黑幕疾射而去。
「大膽狂徒!還不將晨星公主放下!」隨著一聲斥暍,金色光幕瞬息籠罩上空,阻隔離去的身影。
天界中央宮百名宮衛瞬間飛上空中,團團包圍住擒住公主的惡徒,不敢大意。
「放下公主,本帝允許你毫發無傷的離去。」每跨一步便夾帶著雷霆氣勢的日曜天帝由包圍的百名宮衛中悠然浮踏而出。
「全部退下,本尊便允諾你少殺幾個。」無名停影,冷笑一聲,泛著古老氣息的謎城陡然在頭頂現出,黑色雲霧翻涌,剎那間將蒼穹掩沒,屬于黑暗的森然魔氣無情地籠罩住在場仙人,擠壓他們的心髒,幾名修為較弱的宮衛連呼喊都不及便爆體而亡。
日曜天帝眼中無懼,雙手結印,往上推去,瞬間萬丈光芒直入雲霄,與黑色魔霧分庭抗禮,形成半邊白晝半邊黑夜的奇景。
「你便是妖魔界最新崛起的無名尊上吧?說出你的目的。近來屢次無故侵犯我天界,究竟意欲為何?」將所有宮衛納入保護之下,日曜天帝波瀾不興的俊美面容在看到帝晨星被擒的窘況後,微微皺眉。
銀面男子語氣佣懶、隨意︰「交出暗魔之眼。」
「先放下晨星再說。」暗魔之眼?該名魔族人來歷絕不單純,居然會得知暗魔之眼被收藏在天界,日曜天帝糾結起飛揚的劍眉。
「不可能。公主是我今夜的戰利品。」單手撐在她腰後將她托起高舉空中,無名深遠的黑眸逐漸轉為嗜血的暗紅。
「全部退下。」揚手遣退身後百名宮衛,日曜天帝眼中閃過憂慮。「是否拿了暗魔之眼,就會放過晨星?」
「不,兩樣我都要。」
「放肆!好狂妄的口氣!」
「你那套對我沒用,要嘛交出暗魔之眼,要嘛退出一條路讓我離去,否則我將血洗天界。」
「皇兄,別顧慮我,直接拿下這妖魔。」全身無法動彈地被他掌握在手上,帝晨星怒道。
「暗魔之眼不可能交給你。」闔上憂慮雙目,再睜開時已沉靜似水,日曜天帝不疾不徐的醇質嗓音近乎無情。
「那就讓路吧。」比起暗魔之眼,他更想要得到她。
「晨星我也不可能交給你。」他雙手輕劃,指掌間金光閃耀,點點星辰繞指而旋,朦朧美麗。
銀面男子面色微沉,將掌上嬌軀用力一拋,瞬間吸入謎城之中,天空黑雲翻滾洶涌,魔氣更熾。
兩掌相對,天崩地裂,白晝與黑暗融合之後再度綻放開來,璀璨如虹的光芒四射,氣勢萬千,震垮了中央宮近三座宮殿,現場一片狼藉。
在日曜天帝護著周邊一行人的安危之際,銀面男子趁機掠入謎城當中,聳立巍峨的城堡驀然縮小快轉,撕開空間走道,轉眼消去氣息,隱匿無蹤。
眼見追趕不及,日曜天帝面色深沉,怒哼一聲,中央宮再垮三座空殿,聞風疾遠而來的戰神更是直接被天帝外放的澎湃氣勢震退三步,口吐鮮血。
「爾等救駕來遲,請天帝降罪!」強忍胸口疼痛,戰千里跪地領罪。
晨星公主從天界中央宮被魔族擄去的消息瞬間傳遍天界,震撼群仙。
妖魔界,五界之中最為殘酷血腥的一界;他們弱肉強食、驍勇善戰、殘酷嗜血,可是礙于萬年前妖魔界與天界所簽訂的和平契約,他們魔族人被契約之力捆綁封印在妖魔界中,很少有妖魔可以跨界離開;萬年下來,能以大法力打開妖魔界通道的至今也不過五只大妖,堪稱妖魔界的王者,分別為鬼蛟、白虎、妖龍、巨蟒以及魔狐。
但據傳鬼蛟行蹤成謎,白虎已死,妖龍被封印于人間界,巨蟒以及魔狐竟破天荒地同時臣服在一只大妖手下。
沒有任何一只妖魔知道這只大妖的來歷、底細,就這樣莫名的,他將一盤散沙似的妖魔組織成隊,團結起來。他是妖魔界萬古以來繼經濟之子的傳說,妖魔們皆喚他無名尊上。
眾妖皆知,無名尊上居住于謎城,但沒有任何一只妖說得出謎城的確切位置;除非無名尊上同意,否則沒有任何妖進得了城或出得了城,只因據傳謎城是座會飛天遁地的活城,來無影去無蹤,隨時在變換方位。
巨大的城堡巍峨聳立在妖魔界混沌空間之中,玄黑城牆流轉的神秘彩光,這便是神秘莫測的謎城。
進入謎城通道,首先看到的是一座氣派壯觀的黑色古城,四周圍繞著高低起伏的樹林,形成了天然屏障,幽靜的美景與黑色古城偉岸的外貌相互輝映;再往外延伸而去,更有著一處處綠意盎然的森林或野地,誰料想得到,謎城之內的景色竟然宛如天界仙境,山水秀麗,美不勝收。
這便是無名尊上的住所,他所營造出的世外桃源。
「是仙人耶!」
「聞起來是挺香的……」
「會不會就是這樣,尊上才打算將她留在身邊伺候他?」
「沒胸沒的,真搞不懂尊上喜歡她哪里了。」
「將她賞賜給我們分享不是很好?听說吃了仙人,皮膚會變得很好……」
「還可以增進妖力呢……」
握著玉梳的手微微一緊,爾後繼續恍若未聞地梳理著濃密長發,無視環繞身邊的多名貌美魔姬,帝晨星面色淡然,優雅地挽起梳好的發,披上金帛薄紗,雍容華貴的公主姿態高高端起,美麗高貴得不容有任何侵犯。
「踐什麼!到頭來還不是得躺在尊上身下曲意承歡。」想到又多名美女來爭寵,且頗得主人喜愛,追星閣中的眾多魔姬不禁感到憤恨。
她們全是由各方大妖獻給無名尊上的魔寵,一入謎城便被送入追星閣,但至今卻連尊上的衣角都無緣模到,那像這名前幾日才進來的天界美女,連續三天都由她去伺候尊上,惹得大伙又羨又妒。原本還以為尊上不好,連進來最久的千艷都沒受過恩寵,沒想到這名天界女子卻打破紀錄,獲得尊上寵愛。
後來更得知該名天界美女居然名喚星兒,這追星閣不正是為她所設立的?頓時她們全成了這天界美女的魔婢,氣得大伙牙癢癢的,忍不住群聚前來挑釁。
「是啊!總比一些想要卻得不到的閨怨女子們好太多了。」滿意地看著鏡中反映出的絕色容顏,緩緩站起身來,她如玉般細致的臉頰微紅,甜甜地掩嘴一笑。「唉……人家的腰好酸、肩好痛,回頭得請尊上給人家捏捏,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樣下去怎能服侍他長久呢……」
「你——」甜蜜的笑太過礙眼,帶頭嘲諷的千艷忍不住揚手一揮,直取帝晨星美玉無瑕的面容。
「唉啊……小心點!尊上愛的就是本宮這張花容月貌,若傷了,那還得了。」玉頰一側,閃過千艷銳利的指甲,晨星含著甜笑從容揮袖,飄灑出片片金光,震飛了環繞周圍的魔姬,個個跌得四腳朝天。
強大的踫撞力引來謎城的總管玉面狐來一探究竟。無視地上魔姬們的狼狽,玉面總管眉目低垂,態度異常恭敬。
「星夫人,尊上邀請您一塊共進午餐。」
玉面總管的稱呼讓帝晨星甜美的笑魘微微一僵,心中郁悶萬分,想她堂堂天界公主居然淪落到成為一只妖魔的禁寵!這個恥辱她絕對會原封不動地還給那個該死的魔族人。
「真的嗎?本宮實在太榮幸了。」帝晨星故作驚喜地捧著發紅的臉蛋,氣煞在場所有的美艷寵姬。
「對了,玉面總管,這群庸脂俗粉在稍早前闖入本宮寢室,弄得到處亂七八糟,希望總管能好好教導她們一下何謂尊卑之分。本宮記得她們好像都是尊上賞給本宮的婢女,若再有下次,本宮絕不輕饒。」
紅艷的唇畔勾勒出一抹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震懾了在場眾魔姬,令她們微微顫抖,心髒緊縮,無法呼吸。
玉面總管微笑頷首,融化了臉上的冷漠,心中贊嘆︰真不愧是無名尊上看上的女子,美麗、聰明又有膽識。
「是的,星夫人,在下會讓她們明白,雲與泥的差別。」
優雅的身影姍然穿越過層層回廊。
隨著玉步緩進,腳邊裙擺飛揚,更顯飄逸輕盈,增添了幾抹出塵絕色;螓首微抬,星眸半眯,她清艷的容顏上帶著絲絲迷離,凝視著回廊外那嵌在天上散發著酷熱的艷陽,鮮紅如血,連帶著染紅了天,顯得沭目驚心。
想不到這妖魔界的天竟是如此妖異,殷紅如血色的天無邊無際、層層疊疊,雖詭譎,卻也夾帶著淒涼的美感,美得令人感到心痛,美得令人感到心酸,美得令人……想要哭泣……
「等不到你來,沒想到竟躲在這里哭?」探出指月復溫柔地拭去她粉頰上的淚珠,無名順長的身軀乍現,無聲無息地由背後貼住她佇立在回廊邊的裊娜嬌軀,語氣喑啞輕柔。
斂下濃密卷翹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脆弱,她側身避開他親昵的舉動,冷漠淡然。「別踫我。」
深邃的眼神一黯,無名嘆息。「星兒,你這是在氣我嗎?怪我不該枉顧你的意願將你擄走?可若不這麼做,我怎麼可能擁有你呢?」
「……別叫我星兒。」他語氣中的深情令她有如芒刺在背,緊蹙娥眉。
「呵呵……沒想到不過短短數年時間,你便將我倆過去的一切拋諸腦後,未免也太無情了吧?帝晨星公主殿下。」薄唇嘲諷地一勾,他以迅雷之速探出手來將她撈進懷中,不容反抗。
「放開我!」被箝制住的身軀完全無法動彈,她惱怒地用雙手抵著他堅硬的胸膛,徒勞無功地想格出更多距離,卻只能被他的雙手緊緊圈著,被迫依靠在他懷中。
「別生氣了好嗎?那幾個跳梁小丑我已經為你處理掉了,以後不會讓你看了心煩。」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哺,語帶寵溺地低哄著。
「處理掉?」心頭微微一驚,帝晨星驀然瞪大雙眼。「什麼意思?」
「無關緊要的下人罷了,星兒不需放太多心力在她們身上,你只要好好地留在我身邊就好,懂嗎?」他緩緩地將吻落在她白女敕的耳垂,嗅著她自然散發出的馥郁清香,騷動著他體內強烈的,忍不住發出一聲喑啞的低喊,將臉埋進她柔軟的頸肩。
「不要——」猛然推開他炙熱的懷抱,帝晨星狼狽地脹紅了俏臉,為他孟浪的舉動,也為自己體內那抹悄然升起的燥熱。
「星兒……」他動情地瞧著她慌亂的臉上閃著粉女敕酡紅,忍不住俯身向前,強硬地吻上她柔軟、艷紅的唇瓣,擷取她嘴里的甜蜜,滿足心中多年來的想望。
「唔……」她雙手抵著他不停靠近的胸膛,嚶嚀掙扎著,卻是怎麼也避不開長驅直入的滑溜舌頭在嘴里肆虐,瘋狂地奪取她的所有。
腦中瞬間一斤空白,只余下如雷鳴般的心跳,瘋狂地鼓擊著她的胸口,讓她不由自主地張開口來迎合他的唇,體內緩緩燃起的莫名炙熱令她忍不住喘息及羞愧。
「星兒……我要你。」他更加縮緊摟著她的雙手,感受著她嬌弱無力的身軀緊貼在身的感覺,灼熱氣息吐納在她敏感的耳畔,引來陣陣惱人的酥麻。
「放肆!」一巴掌揮向他戴著銀面具的臉上,帝晨星失了過往的優雅風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憤怒難耐。
無名順勢一抓,將她自動送上的縴縴玉手握入掌心,拉至唇畔親吻。
「今天就算我打不過你,也絕對要你好看!」她掙月兌他的大手,素手一翻,幻化出一把光劍,對著黑衣男子橫劈而去,凌厲的劍招夾帶著濃厚殺氣,動作快如迅光,優美如畫。
嘴角噙著寵溺佣懶的笑,無名一手負于身後,一手拆招,兩條踫撞的身影由回廊打上了天,就只見帝晨星猶如一只被主人逗弄的貓,一下被摟在懷中親著,一下被拍了下翹臀,氣得她幾欲發狂,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憤怒地散去手中光劍,她腳尖一點,飄然落地,身影快速沖撞進入他的懷抱之中。
「星兒?」他樂意之至地抱個滿懷,卻也不解她此刻的舉動。
「可惡!氣死我了……你這只臭妖魔……」拉過他修長的手臂,帝晨星直接使出最原始的辦法,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貝齒,然後狠狠地咬上了他結實的手臂。
無名哭笑不得地任由她泄憤啃咬。「星兒……小心你的牙,掉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沐浴過後,帝晨星撐著玉頰,佣懶地斜躺在軟榻上凝望窗外高掛天空的一輪彎月,皎潔瑩白,散發著暈黃柔和的光芒,顯得異常美麗朦朧。
她披散著一頭濃密長發,任由身旁的兩名魔姬梳理、抹上香油,嘴兒張開,一顆剝了皮的葡萄立即送入口中,多汁甘甜,下方更貼心地捧著雙手等著接住吐出的葡萄籽。這玉面總管風馳雷電般的整頓手法果然非同小可。
想起先前無名所說的「處理掉」,她不動聲色地瞄了下排列在旁等侯差遣的眾魔姬,的確少了幾張熟面孔,尤其是先前最張狂的那個,好像叫什麼千艷的,唉……她試著忽略心中微微浮起的同情心,強迫自己不去想象無名口中所謂的「處理掉」是何意思。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實在管不了他人。
被擄來已有好些天了,她逃過無數次,卻全都無功而返,只因這謎城變化多端,除了供人居住的主城之外,整個空間皆在無名的掌控之下,任由她如何逃竄躲藏,仍舊逃不開他的監控,難怪他從不限制她離開主城的行動,更沒有派遣任何一只妖魔看管她。
每當她洋洋得意地藏匿在某座森林里或者是郊外的野地,他無所不在的聲音總是會跟著響起,在她耳畔低哺︰
「星兒……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玩捉迷藏……」緊接著是溫熱的身軀由後逼近,像甩不掉的膏藥緊緊貼在她背後。「不然以後都由我當鬼來找你,你若輸了,就要將自己典當給我,好嗎?」
如玉般光滑的面容微皺,她甩了甩頭,想甩開腦海中討人厭的笑臉,連帶地甩開了正在為她梳理頭發的魔姬們的雙手,兩人慌張地連忙跪地求饒。
「星夫人恕罪!」以為是自己手勁太大,惹惱了尊上寵妃,兩名魔姬顫抖著身軀,匍匐磕頭。
「不關你們的事,全都下去吧。」提不起勁來地揮揮手,遣退一千魔姬,她輕撫著抽痛的額間,隱隱約約的疼與抽搐在額間泛開,好像頭內插了把刀,拔不開抽不掉,早已忘記從何時開始有了這個毛病,只知道每當夜晚來臨,這習慣性的頭痛就會如影隨形地出現。
突然,一雙溫柔大手如羽毛般撫過眼前,用指月復輕柔地按壓著她抽痛的粉額,來人獨特的體香霎時盈滿鼻間,蹙起的眉頭一松。她無法形容驀然襲上心頭那種窩心又安全的感覺,只知道,這男人所散發出的氣味,竟能深深吸引住她,並且感到安心。
「又疼了?」他由後將她圈入懷中,讓她的頭枕在肩上,小心翼翼地按揉著她粉女敕的額間,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呢喃,聲音低沉喑啞。
「嗯……」已經無力再掙扎,她半醚著佣懶的眼,側耳傾听他渾厚的心跳聲,鼻間充斥著他好聞的味道,額問的抽痛緩緩消退,昏昏欲睡的她實在想不透,一只萬惡的大妖魔竟會有如此好聞的味道。他不是該渾身腥臭血腥嗎?完全打破了她過往的既定認知。
「好些了嗎?」他輕柔地撩起她披散的發絲,深深吸了口氣,胸月復間立即盈滿了她甜美的香氣,然後滿足地露出一抹笑意。
「哼!」她不悅地抽回自己的頭發。「你最好別得寸進尺。」
「才稍微好些,就有力氣與我斗嘴了,星兒。」
他沉沉笑著,那隨之震動的胸月復不停地摩擦著她柔軟的背部,莫名的燥熱冉冉升起,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紅了耳根子。
「住口!你若不想引發天魔大戰,最好趕快放我回天界,我被擄一事,我皇兄絕不會坐視不理。」
「噓……星兒,別在此刻說這麼殺風景的話。你不會知道,為了擁有你,我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好不容易現在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毫無顧忌地握住你的手。」他充滿眷戀地握住她女敕白柔荑,憐愛把玩。這修剪圓潤干淨的指甲泛著淡淡的粉紅,完美、修長、芳香,與記憶中的柔白小手一模一樣。
「你確定你想握住手的人是我嗎?」她冷笑,眼中竟浮起了淡淡的悲傷。
「星兒……當年我向自己發過誓,若我能活下去,若我能回得來,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握住你的手,問你,讓我愛你好嗎?」他雙眼奇亮地凝視著她絕艷的臉蛋。這印象中的花顏,十幾年下來非但沒有褪色,反而開得更加燦爛,這一眉一目、一顰一笑,恰恰就是他滿心所系的星兒,他生命中唯一的溫柔。
瞪大雙眼,她無法言語地屏住呼吸,被他眼中的相思、語中的情意深深震撼住,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不可以……
「哼!我的回答是,不願意,我不要。現在你能將我送回天界了嗎?」帝晨星憤而抽出自己的柔荑,怒哼。
「呵呵呵……星兒,我最不缺乏的就是時間。過去我沒本事,不敢奢求,但如今我擁有了力量、權勢,我已經成長為足以匹配你的男人,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自負的口吻夾帶著深情寵溺,他再度將她抽出的手握入掌中,感受著手中滑膩的觸感。這雙手他握再久也絕不會膩,空洞茫然許久的心終于填補完整。
他終于再度握上了她的手。
心驀然感到酸楚,她討厭他眼中的款款柔情,她討厭他舉止間的百般寵愛,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眼中看的是誰!
「放肆,還不趕快退下,本宮要就寢了!」說不出胸口充斥著那又酸又澀的滋味是什麼,帝晨星再度抽出自己的手,連帶地推開他的懷抱,側躺回了軟榻。
「星兒,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開心?」他多麼想看到她燦爛的笑顏,听她甜甜地喊他,無名。
「放我走,我要回天界。」她背對他,悶悶回道。
才淪為俘虜不到幾天,她的心就開始浮動不安,為這妖魔動不動展現出來的溫柔與深情。這……不行,太可笑了!身為天界公主的她,怎麼可以為魔族心動,這是不可能、也不被允許的事情。
他們的立場是敵對的,他們的世界完全不同,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你,怎麼可能讓你離開。」他緩緩嘆息,低頭凝視她黑瀑般的發披散在斜躺的肩背上,映襯著雪白如玉的肌膚,形成絕美的一幕,動人心弦。
「除了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那就別再理我!」賭氣地閉上眼楮,她試著忽略背後貼近的溫熱身軀。反正這些天以來什麼女敕豆腐都被吃光了,無謂的掙扎根本沒用,現在只能做消極的抗議了。這只可恨的妖魔根本就不懂得何謂禮義廉恥、男女之防。
被包裹在他獨特好聞的氣味之中,閉著雙眼的帝晨星在不知不覺中竟緩緩陷入夢鄉,放松地安睡在他溫燙的懷抱之中。
無名低頭凝視著她。緊閉的雙眼上濃密卷翹的睫毛形成兩道陰影,雪白細致的肌膚沒有絲毫瑕疵,形狀優美的紅唇隨著呼吸微微張開,放松的容顏少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稚女敕;他緩緩將臉輕靠在她粉女敕的頸間,嗅聞她自然芬芳的女性幽香,溢滿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