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像個木偶似的看著龔慎夢慍怒邪魅的臉,一瞬間以為自己還是十六歲,還停留在他溫和寬容的擁抱中,久久無法回神。
溫和寬容……這四個字竟像解除魔法的咒語,一下子敲醒她的理智。提醒她,她已經二十七歲,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熱情任性的小女孩,而他也從一個空有理想的窮小子轉變成權傾一時的大亨,用錢買下他想要的一切。
「為什麼到我的房間,我還以為是小偷。」陸映啞緊張地吞下口水打破沉默。
「小偷?」這句話顯然比尖叫更惹毛龔慎夢,他冷冷地挑眉。
「原來在你心中我就像小偷一樣,真謝謝你了。」他忍不住加重手力,無聲地懲罰。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痛得倒吸一口氣,但是就是不吭聲,寧願痛也要忍耐。
「那是什麼意思?」他可沒有多少听解釋的心情。
「我只是──」
「你只是以為自己仍是當初那位高高在上的富家女。」他深深吸入一口氣,殘忍的說︰「但是我告訴你,陸家已經垮台了!識相的話,最好收斂你的態度,否則我就把陸氏拆掉一塊一塊的賣,到時看你如何對你最親愛的父親交代!」
「你不能這麼做!」她驚慌的大叫。「你答應過我──」
「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我只答應過你,視你的表現而定,還記得嗎?」龔慎夢懶懶地松開他的手,看著她。
「如果你忘了,我很樂意提醒你,讓你明白陸氏已經不再屬于你的事實。」他笑著說,表情就和捉住老鼠的貓一樣可憎。
陸映啞完全被縛住了。她確實不再握有陸氏的經營權,她的股票已全數轉讓給龔慎夢以清償她父親的債務,她能保住陸氏全靠他的仁慈,而他的仁慈則得看她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保住陸氏,女兒,你一定要保住陸氏!
案親的遺言言猶在耳,她已經喪失了陸氏的經營權,怎可再讓陸氏的員工生活沒有著落?
「你希望我怎麼表現?」她異常的冷靜,為了陸氏她絕不能倒。「跪在地上舌忝你的腳趾頭,任你踐踏我的自尊,還是拿捆繩子把自己綁起來,隨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陸映啞直直地看他,眼神無畏無懼。
「這個提議不錯,可惜我沒這麼好打發。」他冷冷的接話,眼神跟她有得拼。「我要什麼你比誰都清楚,所以我建議你別再逃避,我的忍耐度有限,沒興趣跟你玩捉迷藏游戲。」要不是她的尖叫打擾了他的興致,他們老早上床了。
陸映啞咬緊下唇,她早知道他要什麼,只是她以為這種方式太廉價,難道他們之間就不能有愛情……別傻了!她罵自己。他們之間的愛情早已隨風而逝,如今殘存的,只有無盡的悔恨和敵意,伴隨著往事而飛。
傍他吧,你早已沒有選擇。
緊咬住牙根,她低下頭看著睡衣的第一顆鈕扣,在解開它的同時忍不住發抖掉下淚來。曾經,他們是如此的相愛,總在喘息和激情中祈禱黎明不要來,而今卻只剩一筆單純的易,磨滅了往事,也磨滅了愛……「哭什麼,這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嗎?」龔慎夢偏著頭斜看著她,眼底有一絲殘忍。「為了保住你的公司,為了達成你父親的心願,你就算是出賣自己也無所謂,對不對?」
面對他無情的指責,陸映啞只有忍下來,繼續解下一顆鈕扣。
「真是一對偉大的父女。」龔慎夢忍不住譏誚。「我不禁要懷疑,你父親和你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的關系存在,否則你怎麼會犧牲得這麼徹底,肯陪我這個酒鬼的兒子上床?」瞧她一副貞節烈女的樣子,活像個不得已的陪葬品,礙眼透了。
「不準這麼說我爹地!」陸映啞停下動作激烈的反應。「你怎麼說我都沒有關系,就是不能侮辱爹地,你沒有資格。」她爹地生前為了她付出一切,她不能讓他死後還遭人羞辱。
「笑話,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他盯著她的胸前,滿不在乎的侮辱她。「當初被丟進大海的人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松。」
「仔細想想,說不定當初還是你出的主意,並且偷偷站在一旁拍手叫好呢。」他越想越有可能,越是覺得她不值得原諒。
「我沒有!」陸映啞氣紅了眼眶漲紅了臉,恨死他的血口噴人。
「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要是知道的話,說什麼也不會吐出那些傷人的話。
「你又要說多少次謊才甘心?」他不耐煩地反駁,懶得再跟她□嗦。
「要月兌衣服就快點,我快失去耐心了。」龔慎夢索性抱胸,像個給錢的大爺高高矗立在她的面前,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陸映啞只得繼續低頭解扣子,越解頭越低,眼淚越掉得厲害。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跟他問同樣的話。「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心中只有彼此,眼里盛滿了愛?」
「去問你父親吧,我無法回答你。」他嘲弄地說,沒什麼憐憫的心情。「記得多買一些鮮花燒點紙錢,或許他心情一爽就會給你引笈,告訴你為什麼。」
「慎夢……」她求饒似的眼光多少打動他的心,也打動他的火氣。
懊死,她一定要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樣子嗎?為什麼不干脆承認她只是為了陸氏忍受他罷了。
「廢話少說。」他無情截斷她的請求。「我限你兩分鐘之內月兌光你身上的衣服,不然我就分解陸氏。」依他現在的心情沒親手扒她的衣服就算不錯了。
「你不能分解公司。」她蒼白的臉發抖道。
「那就快月兌。」是啊,永遠都是她的寶貝公司,其余的恩恩怨怨都可以閃一邊去。
她會月兌;在他的利眼之下。但該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月兌,她如何能在一雙沒有感情的眼楮之下褪盡衣物?
「你是突然變成白痴還是智能不足?」一雙手抖得跟小兒麻痹似的。「如果你再不自己動手,就由我來服務,我沒有時間陪你瞎耗,還有其他女人等著我。」
其他女人!
陸映啞倒吸一口氣,整個人僵住不能動。她差點忘了他還有其他女人,他娶她回來的目的是為了羞辱她,不是因為愛她。
但她愛他。為了愛他,她悄然忍受無盡的寂寞,拒絕所有男人靠近。為了愛他,她不惜踐踏自己的自尊,只為了保有他們共有的回憶。
她為了他一度成了風中斷翅亂舞的飛蝶,他卻冷冷的告訴她,他要去找其他女人。她能不生氣、不心傷嗎?
「去啊,盡避去找其他女人啊!」她低頭握拳調整,悲傷全藏在眼底。「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她在乎的一切都隨記憶死了,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真的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冷不防地,龔慎夢捉住她的下巴猛然?起,急遽望進她來不及隱藏的眼楮。
「你還是一樣愛說謊,小啞。」他用大拇指輕撫她豐勻的下唇,狀似憐惜又似摧殘,就是不讓她逃開。
「你的眼楮藏不住愛戀,也藏不住情緒,我想那是嫉妒。」他邪邪的笑說,極滿意她的表現。
這個天殺的自大狂!
「鬼才會嫉妒!」她掙扎的逃開,不肯承認自己的妒意。
「你給我放開,我不是你的游戲!」
「你當然不是我的游戲,而是我的妻子。」他也火大了,她干嘛掙扎得像個烈女似的,她早已不是處女了。
「我不想當你的妻子。」她?高下巴高傲地說,徹底惹毛龔慎夢。
「太晚了,除非我答應離婚,否則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子。」而且他絕不可能放手。
「我會找到離婚的方法。」她硬著頭皮回答。
「離婚……就像對待合?集團小開那樣嗎?」龔慎夢陰笑,一把將她拉起,整個人提至他的面前,對著她的耳朵吐息。
「了不起的主意。但我提醒你,我是龔慎夢,不是那個可憐的傻瓜,更不會讓你把我握在掌心捏著玩,更何況你父親已經死了,而且你又一貧如洗,現在的你窮得只剩上的衣服,比三級貧民還不如,憑什麼跟我離婚,嗯?」他低聲的撂話比怒吼還可怕,邪惡的眼神和陰沈的臉色讓人不寒而栗,猶如鬼魅。
「總有……辦法的。」她整個人僵住不能動,在他強力的鉗制下連呼吸都很困難,遑論是做出強硬的表情。
「盡避試。」他露齒一笑,鼓勵她。「但別說我沒警告你,任何敢試圖幫助你的人,都是自找死路,你若想害人的話不妨試試,賭賭看我有沒有這個能耐。」說這話的同時,他舌忝吻她的下唇,既侮辱她也刺激她,帶給她一股深深的戰栗。
「你……太卑鄙了。」她試著轉過頭,不讓他的舌忝吻影響她,卻做不到。
「我太卑鄙?」他睨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的話很有意思。「一點也不,比起你們父女來,我簡直仁慈得可以上天堂。」
又說她卑鄙,難道他听不懂她的解釋?
「為什麼,小啞?」他吻住她的嘴唇愛戀地說。「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即使他很想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親眼看見她斷氣為止,但他還是無法加重他的手力看她痛苦,反而親撫她的背,溫柔的將她拉近,抵著她的鼻頭輕問。
「我沒有背叛你。」她喃喃地回答。「當初我說那些話是為了救你,我真的不知道爹地會那?做。」直到今天她還不敢相信爹地竟會命人將他丟到海里。
「說慌,說慌……」他苦笑,溫熱的舌尖探入她柔軟的口
腔之中,卻探不進她善變的心。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會嫁給‘合?集團’的小開?」那是傷他最深的事。「你知道親眼目睹你和別人步入禮堂是什麼滋味嗎?不,你不可能知道。那種感覺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你的血肉,成群的蝴蝶在你的血液中亂舞,讓你難過得想大吼卻又做不到,因為你在微笑,該死地在微笑!」
她當時的確是帶著笑意,因為她不得不。她仍記得緊握住她的手是多麼殘忍,無聲地警告她最好乖乖把戲演完。
這都是當時的惡夢,他怎麼可能知道?除非……「當時你在現場?」她蒼白了臉不敢置信的問。
「嗯哼。」他自嘲。「很好笑吧,小啞?即使我已經身無分文,仍想辦法偷渡回來想帶你一起走,根本沒想到你可能不屑我這個酒鬼的兒子,還一個勁的一廂情願。」支起她的下巴他吻得更深,更纏綿,似乎想把過去十一年來的相思吻盡。
「嘲笑我吧,小啞。」他撥開她濃密的頭發,埋入她的頸側。「嘲笑我是這多情的傻瓜,嘲笑我對愛情的無能!」
懊死,她的嘴怎麼會這麼甜?她的皮膚為什麼還是一樣白皙柔細,絲毫不受歲月的影響?在回國途中,他的心一直怦怦跳個不停,想象著她蒼老、皮膚蠟黃的樣子,好讓他當面嘲笑她的可悲。可是,當她像個清靈的仙子步入陸家大宅,輕聲的對著Alex蕭做自我介紹時,龔慎夢發現他的心還是一樣不爭氣地猛跳,一樣難以呼吸。
她是他的,打從他倆隔著落地窗遙遙相望開始,這緣分即存于天地間。
他?頭看著她,熱切地盼望她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然而陸映啞呆住了,面對他受傷的眼眸,只能無言。
「我沒有說謊。」她松開唇齒顫抖的回道,緊緊掐入他的小手和當初一樣熱切,只是多了份成熟與滄桑。
「那麼你為什麼嫁給他,為什麼?」要不是他的朋友攔住他,拼命將他往回拖,他恐怕當場就沖入教堂,捉住她問個一清二楚。
「因為我──」
不能說,她不能說!差點把話說出口的陸映啞連忙閉上嘴,難過的看著他,無法給他回答。
報慎夢等了一會兒,等氧氣快用完的時候才發現,他幾乎是屏住棒吸等待她的答案。
白痴!他忍不住嘲笑自己。他在期望什麼呢?期待她會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說愛他,告訴他︰過去那段婚姻對她沒有絲毫意義?
「算了!別勉強自己回答了,反正也是扯謊。」他挑眉苦笑,干脆把自己埋入陸映啞敞開的睡衣之中結束話題。
「既然我們之間無法誠實,就讓身體代替我們做到語言做不到的事吧。」他?起頭來媚笑,手指頭開始撥她的衣服。
「慎夢,我──」
「閉嘴,我寧願你閉嘴。」他月兌下她的睡衣嘲弄地說︰「你的身體比嘴巴誠實,至少它會老實的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需要我,不像你的嘴巴老是充滿謊言。」
陸映啞被他這番話傷害了,掙扎的想退開。
但龔慎夢不容許她退開,他掐緊她,緊扣住她的腰、她的臀,將她推倒在床褥上,細細地吻她。
「還記得嗎,小啞?以前你最愛這樣。」他將她的手高高舉起,分握于陸映啞額際的兩端,輕嚙她的耳垂。
「你總是說我的指尖充滿魔力,每每教你閃神,忘了自己是誰。」熾熱的細吮隨著下滑至她的隱密處,停在小褲的上方溫熱的摩擦。
陸映啞禁不住顫抖,舊日的回憶又重新襲上心頭。那時他們正年少,總是舍不得分開。
「別這樣……」她沙啞的嬌嗔,?這熟悉的悸動喘息不已。
「又在說謊了。」他低笑,俯來深深的吻她。「你明明很喜歡我踫你的,尤其以這種方式。」原先廝磨的手掌突然伸展,穿過薄薄的內褲進入她的禁地,富含旋律地穿梭其內,掀起陣陣風波。
陸映啞渾身燥熱,口干得說不出話來,連?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噢……」她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手指起伏晃動,泉涌的熱潮很快便爬滿全身,濡濕她的身下。
「熱情的小家伙。」他搖搖頭,抽出濕潤的手指細舌忝,低下頭以舌尖汲取手掌來不及掬捧的甘泉,害她差點尖叫。
她反射性的夾緊他的頭,在他更靈活的舌弄中顫動飛舞,傾倒所有私密。
就當她以為自己再承受不住時,戲弄她的舌尖突然轉了方向,改由她的一路往上,沿著柔軟平坦的小骯向她的胸前,在她薄如蟬翼的內衣前停住……
「啊──」
在達到天堂要面端的當時,她昏了過去,朦朧中似乎看見一個天使在對她微笑。那個天使是男的,而且擁有一對龔慎夢一模一樣的眼楮。???他的心情很壞。
報慎夢郁郁寡歡的拿起酒杯,仰頭喝盡酒杯內的白蘭地,再重重的放下。
「怎麼了,新郎官?」坐在他對面的關以升挑高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今天應該覺得通體舒暢才對,畢竟昨天你才度過了一個刺激的新婚夜,你可別告訴我,你眼底的紅絲是因為打了一夜麻將的緣故。」溫存了一整夜還差不多。
「當然不是。」龔慎夢送給關以升一個白眼,驕傲地說。
「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眼底的紅絲絕對和麻將扯不上邊。」他們一直到天亮才入睡,不累也難。
「我想也是。」關以升盡量忍住笑意,禮貌的詢問︰「嫂子呢?怎麼不見她出來打個招呼?」
老實說他一直很好奇陸映啞長得什麼模樣,才會讓俊美又相當有女人緣的龔慎夢念念不忘。
「還在睡覺,昨天她太累了。」說完,他又白了關以升一眼,警告他別多管閑事。
「我懂了。」關以升干咳。「既然如此,你干嘛一副肝火上升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欲求不滿哩。」暴躁得像獅子。
「我倒寧願欲求不滿,也好過現在這種情形。」龔慎夢咕噥地抱怨道,臉上的矛盾顯露無遺。
「怎麼說?」關以升多少猜出七八分。
「沒什麼,只是想不開。」龔慎夢自嘲,不想說太多。
「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恨沒有想象中來得深,反倒是愛還濃些?」關以升一語點破龔慎夢的心結,說得他眉毛都皺了起來。
「別胡說。」顯然好友敏銳的觀察力令龔慎夢相當不悅。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有數,我懶得再跟你爭。但我一定得提醒你,生命是短暫的,你不可能永遠都在尋找一個人。一旦找到,就該及時握在手心,千萬別因為前塵過往而斬斷未來的路,只會得不償失而已。」關以升語重心長的勸道,不希望龔慎夢步入他的後塵。
報慎夢不發一語,他是找到了他心目中的珍珠,可是珍珠上卻覆蓋了他的血、他的恨,使他在愛與不愛的痛苦邊緣徘徊,因而失去方向。
「愛恨本是一體兩面,任何一面太過鋒利都會傷了自己。
我明白你受傷了;被情所傷,可是也許對方也一樣傷得體無完膚,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必以升相信事情絕不如表面,就怕他的朋友個性太極端,無法听進他的建言。
報慎夢無法回話,甚至連關以升已經走了都不知道,就在他背對著關以升悄然不發一語時,關以升決定離開,不再打擾他的冥思。
忘掉仇恨,只記得快樂听起來很簡單,可是又有誰能夠真正忽略痛苦,尤其當你在生死邊緣掙扎,對方卻披著婚紗幸福微笑的時候?
他不知道,或許他一直惦念的女人能給他答案。
悄悄踏進昨夜共處的房間,映入龔慎夢眼簾的景象讓他忘了呼吸,更忘了逼問她的事。
他的妻子俯臥在床鋪上,睡衣卷至腰部上方,露出圓女敕細致高聳的,兩腳微微張開,兩只手墊在頭部下方,平衡的呼吸代表她睡得很熟。
他的體內立即燃起一股熟悉的騷動,催促著他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他褪去衣物,眼楮離不開她片刻,果著的陸映啞就像流落至人間的海妖,吸引他渴望的視線。
他覆了上去,沉重的軀體幾乎將她壓扁,但他不管,仍舊緊緊靠在她身上,與她的背部線條相融合。
「小啞……」他嘶啞的輕咬她的耳垂,試著弄醒她,可是她還在睡。
他低聲詛咒,將礙事的睡衣卷得更高……
激情很快的降落。這次,龔慎夢學會不再對她的身體投降。他要貫徹的諾言──徹底報復她。
他翻身下床,飛快地穿上衣服,整個過程花不到五分鐘。
陸映啞懶懶的斜臥在床邊,不明就里的看他整理儀容,眷戀他強壯的背影,忍不住嘆息。
「我今天不會回來。」他僵直了脊背準備離去。
「晚上也不回來嗎?」陸映啞支起身體難過的問,眼底淨是傷害。
「晚上也不回來。」他頭也不回的撂話,逕自出走,留她獨守空閨。
她做錯了什麼事?
陸映啞也和他一樣僵直,搞不懂龔慎夢為何突然轉變口氣,丟下她一個人離去,直到三天後,她才明白他這項舉動背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