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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契约 第四章

作者:卡儿类别:言情小说

蓝雪茵冷眼瞅着任海狂,打从一看到他,她就能感觉得出来此人狂妄、自大的卑劣态度,让她的心里有股厌恶。

倏地,任海狂西装上闪闪发亮的釦子引起她的注目,上面似乎有某种图案。

当她再集中注意力看清他西装上的釦子时,她的脸色顿时泛白,惊骇的眼直盯着任海狂。

他釦子上的图案和邪飒给她看的那枚釦子上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如此看来,任海狂正是杀害爹地的凶手!

眼看着凶手就站在她的面前,态度傲慢嚣张,顿时有股悲恸的怒火流窜过全身,她愤而企图走到他的面前。

邪飒似乎已经猜出蓝雪茵的动机,连忙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你想干什么?"

蓝雪茵的眼泪刹那间在眼眶里打转,"我……"

看着她眼中显现出的那抹悲愤,邪飒心里有被揪疼的感觉,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狠心对她说:"回去!"他的声音充满着跋扈和不容忽视的严峻,但是他的眼神却隐隐流露出一抹温柔。

"他是……"蓝雪茵克制不了心中的愤恨,手指着任海狂大吼。

"是什么?"邪飒深邃的双眼倏地瞪大,隐隐的怒气紧锁在双眉之间,充满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蓝雪茵看出邪飒对她发出的警告,她只有噙着泪水忍受满腔的愤恨放下手,沙哑哽咽地问:"为什么?"

邪飒根本没有给她答案和解释,一言不发地甩头又坐回沙发。

他的举动令蓝雪茵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刹那间她只觉得有着孤独的感觉,此时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任海狂彷彿看出一点蹊跷,带着一抹诡异的邪笑说:"小姐,我们认识吗?如果我们曾经见过面,相信我一定不会忘记像你如此美丽的女人才对。"

蓝雪茵愤恨地瞪着任海狂,双手紧握成拳,"我……"无意间又瞟见邪飒一张紧绷扭曲的俊脸,她深深吐口气,然后放开双手,强迫自己压下怒气道:

"我不认识你!"说完,立即掉头走到邪飒的身边。

邪飒的眼神无意间流露出一抹讚赏的笑意,轻描淡写地掠过。

任海狂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不对劲,他的眼睛紧盯蓝雪茵,她的态度令他猜疑!

为了不让任海狂心中有所警戒,邪飒开口:"你还有什么事吗?"犀利的眼神直盯着任海狂。

任海狂觉得此刻的气氛不对,屋子里的空气在瞬间降至零度,这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面带谄媚的微笑说:"没事!我说过,我只是顺道过来给你请安,既然已经见到了至尊的面,我也该告辞了。"

"修罗,送客!"他立即站起来,手搭在雪茵的肩上,"走!"

蓝雪茵能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他是在警告她并遏阻她不许轻举妄动,她只好无奈地受他的牵制,跟着他离去。

修罗扬扬眉,眼中微微露出嫌恶,直直瞅着任海狂那张令人讨厌的脸,"请吧!"

任海狂也很知趣地笑一笑,领着比利走出至尊的家。

修罗送他出去后,怒气沖沖将大门一甩,"什么玩意儿!"

OOO

走出至尊的屋子,比利再也忍不住月兑口而出:"老大,那妞好面熟。"

"好面熟?真的吗?一般我看见长得美的女人一定不会忘记,况且她还长得是美若天仙。"

只见比利却神情疑惑的说:"不对!一定在哪见过。"

听了比利肯定的语气,任海狂的心中也升起疑问,因为刚才那女孩的神情似乎是认识他。

任海狂极力回想着她惊骇的眼神和脸上所流露出明显愤恨的表情,似乎在在说明他曾经与她结下樑子。

到底他曾经对那位美女做了什么?会是一夜春宵没付钱?不可能,要是他能遇到这般美女,他应该不只一夜春宵就可以满足。

那会是什么呢?

"老大,我想起来了!"比利一声尖叫,震惊了任海狂。

"她是谁?"

"她是蓝老头的女儿!"

"什么?她是蓝老头的女儿?你有没有说错,蓝老头向来不让他女儿抛头露面,连我都没见过蓝老头的女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是蓝老头的女儿?"任海狂不能置信又惴惴不安地逼问。

"老大,我曾经在出境处看过他们的资料,我可以确定她是蓝老头的女儿。"比利的语气非常肯定。

"等等……"任海狂不由得停顿一下,脸色凝重的说着:"如果她真的是蓝老头的女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至尊的家?"

随即他又想起她那双带恨的眼神和怪异的神色,他不禁为之一震,"难道……她真是蓝老头的女儿?"

难道真如当初比利所揣测,她曾经目睹蓝老头被他杀害的经过?

如今她出现在至尊的家里,是不是说明了至尊也知道此事?

要是至尊知道此事,为什么还答应他参加今年的赌王争霸战呢?

这其中有着重重的疑点,困扰着他。

比利神情惊惧不安的问:"老大,万一她真是蓝老头的女儿,她又在至尊的家里,表示至尊一定知道此事,万一至尊一怒之下下令制裁我们怎么办?"

制裁!?对呀!万一至尊下令要制裁他,他该怎么办?

"等等!先别急,也许你看错也说不定。"任海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先釐清所有的疑点。

"这事透着古怪,我们先在这附近找间旅馆住下来,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事情!"任海狂焦躁的情绪在在表现出他心中的忐忑不安。

OOO

自从任海狂在蓝雪茵的面前出现后,她的心绪起伏波动极大,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以慰爹地在天之灵,她的内心有着被啃蚀般的痛恨。

邪飒也能体会出她的心情,这二逃诩没再逼她做任何事,包括学赌技。

这天,蓝雪茵看着外面蔚蓝的海岸,忍不住独自一人踽踽漫步在细白的沙滩上。

沁心凉的海水、柔细的沙滩,瞬间抚平蓝雪茵心中的燥热,她自然地褪去脚上的鞋子,任海水一波又一波卷起拍打着她的裙摆。

看着海面上激起一朵又一朵美丽的浪花,霎时令蓝雪茵紧绷的心得以舒展。

在毫无警觉之下,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反折在她的背后||

蓝雪茵吓坏了,忍不住手腕的疼痛而大叫一声:"好痛!你是谁?"

"说!你是不是姓蓝。"那人以粗野的口气,疯狂地逼问。

蓝雪茵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任海狂!

任海狂见她闷声不语,忍不住再次逼问:"你到底是不是姓蓝?快说!再不说,我就把你这只胳臂卸下来。"

继而又加重手上的力道,令她痛得掉出泪来,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邪飒要她学防身术。他似乎料到她会有用到的一天,她却坚持不肯学,如今她真吃到苦头了。

"你到底说不说!"任海狂的语气愈来愈激动,愈来愈粗鄙。

"海狂,你这是干什么?"一道森冷的声音,倏地从他的后方传来。

任海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毫无思索地放开手,脸上有抹苦笑,"至尊,我只是觉得她很面熟,所以想问她姓什么。"

蓝雪茵因过度惊吓,立即跑到邪飒的身边,邪飒瞥见她被任海狂抓红的手腕,心里感到一阵刺痛,只见他额头的青筋浮起,"她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任海狂看出邪飒的怒气正沸腾,不敢正面得罪他,连忙陪笑,"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那天我看她的表情好像我们认识,既然大家是熟识的朋友,理应打声招呼。"

怒火几乎要冲破胸口的邪飒,倏地爆出一声狮吼:"你是说我的夫人认识你!?"

夫人!?

蓝雪茵当场愣住。他竟然说她是他的"夫人"?她顿时觉得全身气血直往上涌,一阵头昏脑胀。

任海狂更是瞠目结舌,没想到她竟然是至尊的夫人!顿时他的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敲上一记闷棍般。

邪飒随即瞅着蓝雪茵,"夫人,你认识他吗?"

蓝雪茵立刻昂高着头,理直气壮地丢下一句:"没见过,也不认识。"

任海狂知道蓝雪茵一定会这样回答,他按捺住性子慢条斯理地说:"恭喜至尊。"随后眸底出现一道狡黠的光芒,"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将这好消息通告所有人,让大家能分享你的喜悦。"

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蓝雪茵无奈地深深叹口气,"你不必这么做,万一任海狂回去将此事传开……"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邪飒却像听到一则笑话似的狂笑着说:"话既然说出去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人,任谁都无法改变!"语气依旧是那么的狂妄霸道。

蓝雪茵瞠目瞅着他,"你说什么?"

邪飒的眼眸露出一抹狂傲的笑意,"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从今天起你就是至尊夫人了。"

"不……我没答应你,你分明是趁人之危、强人所难!"蓝雪茵的眼中闪烁着狂怒的火焰,大肆抨击着邪飒。

"我趁人之危?强人所难?"他的眼底有抹促狭的笑意,"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趁人之危,什么叫强人所难!"

蓝雪茵不解地睁大惊愕的双眸,紧瞅着他。

他出其不意地攫住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接着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极尽所能地挑逗她,纵使她愤怒不已,也抵不过他温热柔软的舌尖,不一会儿她已甘心地投降||

最后,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朱唇,温柔的对她道:"做我的女人!"语气虽温柔,还是不失霸道。

蓝雪茵迷濛的双眸看着他那张充满狂傲的脸,她一颗心忐忑地猛跳,他的一句话,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粉颈,手心传来的温度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向后微仰,企图渴求更多的温暖。

他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细女敕的粉颊,顿时他整个人就像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般,心中的燥热再次升起,强壮的手臂紧搂着她的肩膀,再次轻吻着她的唇瓣,唇瓣上的温热触及立即融化了他心里的冰山。

风声渐息,涛声渐远,天地之间彷彿在为这一记漫长的吻而保留此刻!

OOO

蓝雪茵默不作声静静地尾随着邪飒走进屋里,心里却不停地犯嘀咕,他的一句话,不!是一道命令,她就成为他的女人,既然已是他的女人,他却没有一点儿浪漫的表现。

只除了在沙滩上那记令她激荡不已的亲吻外,再也体会不到其他体贴的一面。

"雪茵现在是你的夫人?"修罗被这消息吓得差点没昏倒,至尊向来不近,至少自从他跟在至尊的身边起,就没见过至尊有过女人,如今他却说要雪茵做他的夫人,这真是个惊逃诏地的大消息。

罗丽亚却有着与修罗不同的反应,"哇!太棒了!"她立即走到蓝雪茵面前,"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我一直盼望能有个女人和他作伴,更希望有个女人能改变他的个性。"她不顾邪飒逐渐下沉的脸,话匣子一开,就说得口沫横飞、欣喜若狂。

蓝雪茵也发觉到一件事,任何人说他,他都会摆出一张森冷的脸,唯独只有罗丽亚说他时,不论他有多生气也绝不会斥骂她一声。

罗丽亚到底和邪飒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为什么邪飒能处处容忍罗丽亚?

罗丽亚继续说:"邪飒的个性并不如他外表所表现出来那般冷酷,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只是他不易表现出来罢了。"

提到他的温柔,蓝雪茵的脸又再次酡红,她又瞥见邪飒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偷笑在心里。

"罗丽亚!"邪飒终于捺不住地大叫一声,遏阻罗丽亚。

罗丽亚却瞄了他一眼不予理睬,继续说着:"我告诉你喔……

"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邪飒又再次大吼:"罗丽亚!"

罗丽亚斜睨他一眼,脸上有着明显的愠色,"好了、好了!不说了,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度量都没有。"她又在瞬间露出笑脸对蓝雪茵说:"他的好,将来相信你都会感受得到。"

罗丽亚的弦外之音听得蓝雪茵心中有股莫名震撼,他真的就如罗丽亚所说,其实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她真的会感受得到吗?

"我现在就将蓝小姐……喔!不不不!要改口叫夫人了,我会将你的东西全移至他……"说着,她就要马上行动。

"不!罗丽亚,先别急。"邪飒连忙唤住罗丽亚。

"怎么?不行吗?既然雪茵现在是你的夫人,为什么不能将她东西移至你的房里,难道你的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罗丽亚双手扠腰质问。

"我的房间里哪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再说我的房间一向都是你替我整理的,你会不清楚吗?"邪飒无奈地低声说着,和以往狂傲的神情完全大相迳庭。

"这就对了!我现在去整理,很快就可以弄妥了。"罗丽亚宛如在哄小阿般,笑嘻嘻地哄着邪飒。

邪飒迅速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下该怎么解决才好呢?

在一旁屏气凝神观察邪飒和罗丽亚的蓝雪茵,察觉出邪飒脸上的为难,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嘴上说她是他的夫人,其实他的心里还没有认定她,也许他只是在情急之下月兑口而出,企图想吓走任海狂罢了!

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她也该挺身而出替他解一次围。"罗丽亚,你等等!"

罗丽亚诧异地回眸瞅着蓝雪茵,"夫人,有事吗?"

夫人?蓝雪茵真想大声狂笑一番。

她平心静气地面对罗丽亚,"他都还没正式娶我,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和他住在一起,那我岂不变成他的情妇?"

罗丽亚听出蓝雪茵所说的暗示,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也对。

纵使我说他一定对你负责到底,你也不一定相信,好吧!等你们正式举办婚礼之后,我再整理相信也不迟。"

"对呀!等到那天再整理也还不迟。"蓝雪茵忍不住苦笑。

罗丽亚还是难掩心中喜悦之情,带着喜孜孜的笑容,一路嘀嘀咕咕、喃喃自语地走进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厨房。

一场胆战心惊的风波终于平安地度过,蓝雪茵心忖总算解除危机,邪飒也终于可以大大松口气,原先焦躁的神情这才松缓下来。

他看着蓝雪茵,"谢谢你。"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眼底无法察觉出任何一丝真诚。

蓝雪茵感受到他冷淡的态度,心中禁不住疑惑的想,难道说他当时只是在替她解围?但是他深情的一吻又该如何解释?在亲吻的刹那,她曾经感受到他的柔情,那是无法矫饰的感情自然流露。

修罗在一旁看着一切,虽然这齣戏他一直无法理解,但是多少他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他面带微笑地走到两人的面前,匆匆说了一句:"你们的演技实在太差了!"接着哀叹一声,转头离开客厅。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邪飒和蓝雪茵两人,邪飒面有难色地对靦腆的蓝雪茵说:"你心里最好要有个准备,你是至尊夫人这档事已经躲不掉,你说要一个公开的仪式,我就会给你一个公开的仪式。"说完,他像逃难似的匆匆走开,压根儿没回头再看她一眼。

蓝雪茵不由得呆愣住!

她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但看他如此冷淡的口气,这又算哪门子的婚事?

至尊又如何?又不是一国之尊,他说的话就得句句服从;况且就算是一国之尊,他也得听听对方||她的想法和意见!

OOO

行动宣告失败的任海狂,匆匆地赶回下榻的旅馆。

他神色慌张地拉开衣橱拿出旅行袋,将带来的换洗衣物匆忙地塞进旅行袋里。

比利还没弄清楚任海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看他神情慌张的样子,简直比活见鬼还要狼狈。

"老大,是出了什么事?瞧你一脸慌张的样子。"

"我刚才在海边看到那女孩……"

"哪个女孩?"比利好奇地追问。

"就是在至尊家出现的那女孩。"任海狂有些沉不住气,不耐烦地道。

"原来你是指蓝老头的女儿。"比利总算了解。

"当时我看她只有一个人,又仔细观察过四周,发现正好四下无人,于是我就走过去质问她是不是姓蓝……"

比利等不及地插话追问:"老大,结果如何?她是不是姓蓝?"

"都还没问出一个字,至尊便出现在我背后,硬是将那女孩救走。"任海狂想到这样一个难得的绝佳机会就这样被破坏,心里不免忿忿不平。

"这么说,根本没问出一点眉目嘛!"比利一语道破。

"没错!"任海狂双手仍然忙着收拾行李,眼角的余光瞄到比利仍杵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他不禁大吼:"你干嘛!难道需要我帮你整理吗?"

"老大,我们又没犯错,干嘛急着要走?"

"问题是我们得罪了至尊,至尊当着我的面说那女孩是至尊夫人,你说要不要走?多米尼克岛虽然不大却也有七万二千人,你说七万二千人跟我们两人力量比起来,结果会如何?"任海狂慎重地问。

比利哪会听不出来老大的隐喻,二话不说赶紧跳起来,以最快速的动作将随身行李整理好,二人一刻也不敢再停留,连忙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