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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女 第六章

作者:冯君类别:言情小说

独立于王朝之外的整个中原江湖分为北中南东四部分,以国部长安为中心,北方是爻楼、东方是龙帮、南方则是飞狼寨。

至于长安周围则由三大门派分据,以衡剑派为首,然因朝廷制衡,故势力不大。

飞狼寨位于华山之南,须先经过长安再往东北而行,舍马登长空栈道,才能到达位于落雁峰的衡剑派,因此乐令-和宇文云飞一路快马兼程披星赶月,总算在十天后来到盛夏的长安城。

两人下了马步人城内,乐令-高壮又富男子气概的仪表已惹来不少人的注目,倒是站在他身边身若男装的宇文云飞猛插着风喊热。

“喂,咱们赶快找间客栈休息,热死人了。”

闻言,乐令-便手指前方一处高挂红彩的客栈。“前面有间客栈,我们今晚便在那里落脚。”

“随便随便啦!”宇文云飞说着就忙不迭往前头客栈定,反正出钱的是人爷,所以乐令-要怎么安排就随他。

走在他身后的乐令-将马绳交给客栈外头的马夫,也跟着宇文云飞的脚步进入客栈,在他面前坐下。

只见宇文云飞拿着茶壶猛灌水,边喝边皱眉,“搞什么嘛,这么热的天气还给热水喝?”

“你很热?”他瞧这太阳虽大,也没热得这么夸张。

“还不都是你!”宇文云飞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忿忿埋怨,“都是你硬要我穿肚兜,喂,很闷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这位姑娘的名节着想?况且这外头下此飞狼寨,怎么可以不穿肚兜乱晃?”

“可是真的很热啊!”宁文云飞扁着嘴还是抱怨,眼光瞥见乐令-微露的胸膛,立时又羡又妒地狠戳一指。“你倒好,穿得这么凉快,当然不知道我的难过!”

乐令-被他这么一戳,表情微变,但却没多说什么。

宇文云飞戳了一下也没再继续,伸手边向小二招了招手,又边轻哼,“而且说到这穿肚兜,还真是天下一大难事,不管我怎么学都绑不好,每次都要你帮忙。喂,难不成穿肚兜还讲天分的?”这几逃诩是乐令-帮他,虽然自己一开始会抗拒,多少伯这绑着绑着便把自己绑上床,不过最近乐令-安分守己很多,绑完就离开,并没有任何下轨举动,他也就松懈戒心了。

“你只是手指比较笨拙。”

“哼,也对啦,本公子又个是姑娘家,而且那肚兜的绳子又在背面看不到,不会也是应该……”一抬头,看见僵在桌边的小二,宇文云飞狐疑地看向他。“小二,你人来了干嘛不出声?”

“呃……两位客、客倌想点些什么?”小二悄俏拭掉颉边冷汗,好大胆的姑娘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肚兜、肚兜”的喊,还要对面的英武男子替她绑……这种闺房情趣有谁会拿到房外说的?

两人很快地便点好菜,等饭菜送上来的同时,宇文云飞瞄见客栈角落竖了根“铁口直断”的旗子,心念一动。

“乐令-,你给我几枚铜板。”

“做什么?”口里虽这样问,但他还是乖乖掏出银两。

“就……去算算能不能成功回到我原本的身体啦。”宇文云飞的眼神有些游移,离去前更抛下一句。“喂,不准跟来喔!”

宇文云飞走到算命的老者面前时,警戒地回头再确定一次,见乐令-真的没跟上,他才拉出椅子坐下。

“老先生,我要卜个卦。”他将铜板放到桌上。

原本在打盹的老者见有客人上门,连忙将签筒推向前,“姑娘你请抽个签,对了,是要卜些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样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你算算看我能不能顺利找回来,并且让它回到我身边?”

接过宇文云飞抽出的竹签,老者眯起眼将签文念出,“心有余,力不足,倚仗春风,一歌一曲;若照这签诗来解,姑娘你所问之事,自己心余力绌,无法独力完成,但会有外力来助,结果仍称圆满。”

听他这么说,宇文云飞眼二兄,忙又急问:“外力?那我要往哪里求?”见老者又指指签筒,他伸手再抽出一支。

“了压征鸿独出群,高飞羽翼更纠纷,云程北进好音遂闻,朝云暮雨交加有冯。”老者念道。

“什么意思?”

“此签虽解功名,但亦可观你日后运势。姑娘现在虽有才,无奈受人掣肘,若往北去,可获佳遇。”

“是吗?”听见不但能得救,还有个粗浅方向,宇文云飞松了口气。“老先往北真能顺利?”北方……他记得长安北方有座小镇叫白杨镇。难不成要先到那里一探究竟?

老者将签放下,“凡事小心,自能成功。”

闻言,宇文云飞泛起微笑,忽然又转头看了眼,见乐令-还待在那里没动静,

忙凑上前压-声音问:“老先生,我还要算算,你看看我这面相,呃……是不是近来会有喜事、遇桃花?呃……我这么问并不代表我喜欢他啦,我只是……”

问到这里,宇文云飞顿了一下,马上疑惑地转头看向乐令-,见他还是好端端坐在远处喝茶,才又揽着眉转回头。

奇怪,他刚刚好像有听到噗哧的一声……

老者见他转回头,也用力睁大昏花老眼,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这个嘛……瞧姑娘你面色苍白,印堂……发黑,呃……”

他顿了下,执起宇文云飞的手。

“这个手相……”老者这一瞧,立刻失声叫道:“命线全失?怎么可能?这分、分明是……”说到最后、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

“分明什么?”他知道自己这阵子走霉运,但有可怕成这样吗?

老者的声音还是抖抖抖。“分明是已、已已已死……之之相……哇!表啊——”

老者像模到什么脏东西,忙不迭甩开宇文云飞的手,惨叫着逃命,连吃饭家伙也一并扔下,钱也不要了。

倒是宇文云飞听了先是一怔,总算想起这是个死去的女尸,看到的手相及面相也全是这女子的,当然会吓到老者。

不过,换句话来说……他忽然一脸兴奋,抓起那些铜板迈步往老者逃命的方向追。

“大师、大师啊!你真是铁口直断,真是神算哪!你要去哪里?等我一下,我还有问题想问你,想请你帮我算算啊——”

见状,乐令-长叹一口气,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也跟着追了出去。

老者看来虽老,一旦遇上攸关性命之事,还是跑得健步如少年;宇文云飞拼命追追追,才在北城门看见老者逃命的身影。

他连忙唤道:“老先生!神算!大师——你做什么跑这么快?等我一下——”

老者只是抖着声求饶,“饶命啊泵娘,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一直追我?”

现下是大白日,这女鬼居然还有办法现出人形,肯定是怨气极重,呜,他是走了什么霉运,沾上恶鬼?

宇文云飞没有回答,趁着老者说话同时速度变慢,他加快脚步扑上去牢牢抱住可怜的老家伙。

老者惨叫一声,正要昏厥之际,一只手便将他自“厉鬼”爪下救出,

“你别吓到这位老先生。”乐令-替老者推了几个穴道,让他能定下心神。

宇文云飞一脸无辜地摊了下手,“我只是想问他既然算得这么准,可不可以顺便算算谁能帮我啊!”

老者心魂甫定,忙躲到乐令-背后,“我……我只是算命的,你若在阳世有心愿未了,应该去找道士。”

“哦?原来要找道士帮忙啊!”听老者又透出一些端倪,宇文云飞马上又兴致勃勃地绕到乐令-身后,“你认识什么法力高超的道士?”

老者看他居然转到自己面前,连忙又躲到乐令-身后。“道、道士?你……我想一下……”拜托,别再靠近了!

“耶?你真有认识的?”宇文云飞再度喜孜孜踏上前,老者也再度躲到乐令-背俊。

见两人绕着自己猛打转,活像猫追老鼠一样,乐令-无奈,只得伸出双手一边抓住一个,让宇文云飞没办法再接近老者,而老者也得以好好回想。

总算,老者像想到什么般地低叫-声,“啊,有了,白杨镇里有位能捉鬼提魂的道士,叫岳紫烟,你或许能去求助。”

“哦?岳紫烟啊?”将这陌生的名字牢牢记住,宇文云飞义脸露笑意,忽然挣开乐令-的箝制,在老者来不及反应之下握注他的手用力晃了晃。“老先生,谢谢你啊,你真是厉害!”刚才才说契机在北方,没想到果真是在白杨镇啊!

不待老者谦辞,宇文云飞放开他的手,便拉着乐令-打算立刻往白杨镇走。

前脚方跨出,后头便传来一阵重击——

宇文云飞没察觉,兀自为这重大发现乐得晕晕然的,倒是乐令-回头对终究是昏厌过去的老者投以悲悯的一眼。

炎炎夏日,大阳很大;时值午未,两人的身影在烈阳下缩成一个小摆点。

“啐,这白杨镇还挺远的,早知道就骑马过来。”宇文云飞抓着胸前衣襟?拉时,眼前便递来一个小皮袋。

“喝吧。”

伸手接过,这仰头一灌,宇文云飞忽然眼一亮,又咕噜喝了好大一口,“酸梅汁!”暑气全消,真棒!

“刚才在追你的路上看见有人在卖,便顺手买了。”见宇文云飞喝得眉开眼笑,乐令-唇角一牵也染上淡淡笑意。

看见他的笑容,宇文云飞停下动作,忽地将脸凑近。“你笑了啊!乐令-,咱们出来的这几天,都见你板着脸,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笑了就好,要知道你最近几日都不大说话,那张冷脸让我根本提不起劲和你聊天呢!”

宇文云飞的话让乐令-笑意梢凝,但又随即沉沉笑出声,“我没事、不过,你很喜欢——我说话?”

“唔……也不能这么说啦!”搔了下脑袋,宇文云飞偏头想着该怎么表达比较好,“虽然之前我们一见面就吵,不过吵久了也就习惯,而你突然变这么正经安静,我反而别扭。”

说起正经,这家伙替他绑肚兜的时候甚至一反常态,完全没将目光落在这女子的大胸部上,所以要他不觉得诡异别扭也很困难。

看着宇文云飞的眼?地窜过一抹幽深。“哦?那你希望我变回以前的样子?”

“能那样子自然是比较好啦!”

“那么……”深-睇了宇文云飞一眼,乐令-顿了下,方道:“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希望你……”话到一半又住了门,乐令-垂下眼,似乎在斟酌着该不该将话说出口。

“你希望什么?”见乐令-沉默不言,宇文云飞追问:“看在你愿意帮我的份上,我也会尽量帮你的啊!”

他挺有义气地拍了下乐令-的背,要他不用客气,但乐令-的嘴巴就像被粘胶粘住,再也不肯吐出半个字。

他的生疏与拒绝让宇文云飞狐疑地侧头又睇了他一眼。“乐令-,你和在飞狼寨时的模样真的很不同?!”

“呵……”这回乐令-只是笑了几声,没再搭理。

见状,纵然觉得气闷,但宇文云飞也只好跟着闭上嘴,闷闷喝着酸梅汁,但却越喝越烦躁。

他还记得先前在飞狼寨的时候,乐令-总是三不五时出现在他面前,唇角勾着邪气的笑意逗他或带着狂傲的模样与他争执,甚至最后还用深情的模样说喜欢他;但为什么没几天光景,这家伙就变得这么生疏?

仰头偷觎了眼乐令-的侧脸,见几滴汗水挂在他刚毅的下巴上,昂藏的身形在日光下更显高硕,薄透的衣料下胸肌起伏,宇文云飞咽了下忽然增多的唾沫,别开脸将皮袋子高高举起。

“喏,你也喝一些。”

“不用,你喝就好。”

又是这种有礼生疏的拒绝。

蓦地怒火一起,宇文云飞收回手瞪着他怒道:“怎么,你嫌弃我喝过的是吧?”很想发脾气将酸梅汁丢掉,但想起这是乐令-替他买的,又只好呕着气抓在为什么?为什么乐令-要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宇文云飞没来由的怒骂让乐令-微愕,却又马上微笑地别开头,既没否认亦没承认。

这下子宇文云飞更气了,他指着乐令-的鼻子气呼呼质问:“喂,乐令-,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错事,让你突然对我爱理不理的?你说啊,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我错了,我一定会道歉,别什么都不说,这样更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拿热脸贴你的冷!”

原以为乐令-会像以往一样马上回嘴反击,但这次对方竟是面无表情地丢来一句。

“你热昏头了才会突然发脾气,走快一些,前头的阴凉应该会让你冷静一点。”

说着他便率先大步往前走,所以瞬问阴暗的神色并未被宇文云飞发觉。

而被他抛在后头的宇文云飞简直不敢相信,瞠大眼瞪视已离了一段距离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再也骂不出半个字。

般什么?乐令-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不笑不说话都已经快让他闷坏了,现在自己主动与他说话、找他吵架,居然又碰了软钉子!

用力抓扯着发,宇文云飞只觉得自己有股想大吼大叫以泄烦闷的冲动!

闷死他了、烦死他了、气死他了!啊啊啊啊——

他做错了什么?根本没有啊!那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受着什么处罚一样的痛苦啊?

越瞪着那道背影就越觉得闷;越觉得闷就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就越觉得生气!

再也按不下怒火,宇文云飞立刻踩着重步冲上前,打算给乐令-的后背来一记飞踢,脚才提起,迎面便见一名女子冲来,后头更有四名男子提剑追赶,不消多时便将她围住,情况看来颇为危急。

宇文云飞放下脚定睛一看,在看清女子面容后愕道:“岳姐?”

听他叫出女子名字,乐令-回头看向他。

“你认识?”

“当然。”而且还是极熟稔的朋友,宇文云飞立即挽起衣袖。“喂,乐令-,上前救人了!”

听宇文云飞这么说,乐令-拔出腰问长剑,纵身跃入缠斗的人群之中,飞腾挑刺,不消多时,武艺平庸的四人已被打得频频退后。

四人见苗头不对,跳出战场之外喝道:“你是谁?竟敢与衡剑派作对!”

听四人居然报出衡剑派之名,宇文云飞暗叫一声糟糕,赶紧用衣袖遮住脸。

俐落地收起长剑,乐令-一振衣袖。

“飞狼寨寨主,乐令。”

这名号一亮出,四人脸色顿时惨白,互看一眼后,只能咒骂几声逃离。

见敌人已走,乐令-看宇文云飞还是遮着睑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微蹙眉头问:“你怎么了?”

“我怕被认出啊!”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下,宇文云飞问:“人都走了?没躲在他处?”

“哧!”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让乐令-忍不住笑出声。“没人躲在附近,况且就算有,你现下会被认出。”

“你怎么知道?”

唉!被对方的迟钝打败,乐令-无奈地摇头。“因为你现在的模样是女人,他们再怎么厉害也认不出你。”自己是不是该摆面镜子在他面前,好让他时时刻刻明了自己现在是问模样?

“咦?对喔!”被这么一提醒,宇文云飞总算是放下手,才要松一口气,就见青影自他身前一晃而过,然后他腰间随即一沉——

“恩人啊,你真是我的恩人,请让岳慈以身相许吧!”

“哇啊啊!”岳慈的奇袭让两人措手不及,更让宇文云飞惊叫一声,只觉胸前有颗头颅不断在磨蹭,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站在她身后的乐令-,饶是已见识过男变女的世间奇事,也忍不住怔立当场,呆看岳慈死抱着宇文云飞不放,脸上表情只能用“猥亵”二字形容。

想起岳慈的性向,还有自己现在的性别,宇文云飞连忙将她推离。

“喂,岳大姐,你就算要吃豆腐,也别吃到我身上来!”

“咦?咱们认识吗?姑娘?”岳慈站直身,忽又伸手挑起宇文云飞下颚。“难不成你是仰慕我的众多女子之一?”

“你想太多了。”宇文云飞翻了个白眼,“你看清楚我是谁。”

“……谁?”

“宇文云飞。”

岳慈的目光明显一呆,楞楞地重复了一递,“宇文……云飞?”她伸出手模了下宇文云飞的额头,然后呆愕的神色重新又转正。

握住眼前女子的肩,她正色道:“姑娘,我想你可能被什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没关系,正好我会除秽,为了报答恩人你的救命之情,这回我一毛钱部不收,只要咱们找个房间让你将衣服月兑下,保证你明天便会恢复正常……”

宇文云飞还未有反应,站在她身后的乐令-唇角抽搐了一下,再也听不下去的他索性定上前将她隔开,脸上明显有青筋跳动。

“岳姑娘,他真的是宇文云飞,是个男人。”所以请收起那副色迷迷的模样好吗?

“怎么可能啊?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那臭小于?”

“你既说会除秽,那请你看清楚他身上可有一丝一毫生人之气?”

经乐令-这么一提点,岳慈总算定下心仔细看了下眼前女子。

丙真毫无生人之气,但鬼怪她见多了,自然完全不畏惧,更不愿相信有这么棒的身材的女子会是宇文云飞那家伙

“姑娘,就算你是死人,也不用贬低自己自称是宇文云飞啊!”她一睑悲悯惋惜。

“喂,岳大姐,冒称我云飞公子算眨低?好,瞧我让你相信!”恼对方损自己,宇文云飞索性说出她最大的秘密。

“你还记下记得半年前咱们在长安酒楼,你喝醉之后向我说出一个最大的秘密?那就是你其实有暗恋的对象,那个人便是你同门……”

嘴巴被一把捂住,宇义云飞还来不及把那名字说出,岳慈已经一脸恼怒,“宇文云飞,你若真敢把这秘密说出,信不信我将你整得死去活来?”

蔽对方在自己威吓下乖乖点头,岳慈才松开手,站远一步打量着他,然后恼怒忽隐,她指着宇文云飞的脸,抱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

“天啊,你真的是宇文云飞?怎么变成这副德行?哈哈哈……天啊,太好笑了,你最近是走霉运不成?就连死都没法死透,得用这种模样继续生活……”

“你笑够了没?”宇文云飞被耻笑得火冒三丈。

“还没、还没,自然是还没笑够啊!炳哈哈……”

这女人!“喂,你为什么会被衡剑派的人追杀?”

岳慈慢慢止住笑,抹去笑出的眼泪。“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什么?我何时和你生了孩子?”没想到栽赃自己的家伙居然是只爱女人的岳慈,宇文云飞气得暴眺如雷。

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很得意,岳慈又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的丧礼我有去吊唁,发现好无聊好无趣,而你的人生根本没半点有价值的东西留下,正好我捡到一个孩子,心想好歹替你留些什么,便上前谎称定你和我生的了。你没看见大伙儿当时的表情,简直是妙极了,你那个叫司徒信的小师弟一脸哀动,将我怀里内孩子接过,我看他那么喜欢,索性便送他。”

“……”看着眼前像头狐狸般狡猾笑着的岳慈,宇文云飞和乐令-对看一眼,脑中同时闪过不能与此人太过接近的念头。

待岳慈笑完,反过来问:“对了,你现在变成这样,打算怎么办?”

两手一摊,宇文云飞无奈叹道:“能怎么办?自然是来这白杨镇找人帮忙。”

“找谁?这里我熟,或许可以帮上忙喔!”

“听说白杨镇有个叫岳紫烟的道士有办法,我们来这里便是要找他……”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岳慈狠敲了一记——

“你是猪脑袋不成?有求于人还不先打听清楚,我就是岳紫烟!”她本是峨嵋女道士,闺名岳慈,道号正是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