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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郎君驯魔女 第一章

作者:梅贝尔类别:言情小说

天庭蟠桃仙境炼丹房“仙童!仙童!白发仙童,我来找你玩了,你快出来——”

以凡人的眼光来看,这名在外头叫嚣的小女娃约莫十岁大,乌溜溜的青丝在头顶扎了两个圆臀,大大的眼珠子恰似两颗黑琉璃,不止生动有神,而且狡黠机巧,活像脑袋了数不清的鬼点子。

“臭仙童,你再不出来,我就跟你绝交,永远都不要再来找你玩了,你听到了没有?”小女娃等得不耐烦了,无视洞门外贴着“闲人勿进”、“请勿喧哗”两张警告标示,拉开嗓门大喊。

这么鸡猫子喊叫后,就连死人也会被叫活。总算惊动了在炼丹房里的人,只见洞门“呀!”的一声打开了条缝,钻出了人来。

“小兔,我不是叫你不要随便跑来这里吗?要是被天兵天将发现了,你会被打入天牢关禁闭的,你就是不听话。”说话的小男娃压低嗓音轻斥道,果然人如其名,白发童颜,只比女娃大个一、两岁而已,说起话来却是老成稳重。

白发仙童简直拿她没办法,认识了这个生命中的大灾星,注定要吃苦受罪,他禀性善良,不善于骂人,这番话算是很重了。

小兔扁扁嘴,“谁教你这几逃诩不理我,也不跟人家玩,成天就只知道炼丹,人家都快无聊死了嘛!”

“唉!对不起,小兔,这几天我真的很忙,王母娘娘的寿辰就快到了,今年的蟠桃仙丹又是我负责的,要是再不赶工,恐怕就赶不及在寿辰当天送给王母娘娘了,你应当要体谅我才是。我跟你保证,等丹药提炼完成,我每天去陪你,这样好不好?”白发仙童跟她也不是刚认识,自然明白她好动的个性,加上天庭内甚少与她同龄的伙伴,她才会老缠着自己,不过,他可是有职责在身,不能因私忘公,耽误了炼丹药的时间。

她任性的跳着脚,一你脸不依“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不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去跟别人好了。”

“小兔,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嘛!痹,你就再忍几天,到时,我就能每天陪着你玩了,不要小阿子气了,嗯。”他温言软语的劝说。

小兔鼻子一皱,两粒兔子眼也泛红了,“我问你,炼丹和我哪一个比较重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说。”

他果真老实的说道:“当然是炼丹。”

她闻言立即嚎啕大哭,哭得好不凄惨,“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哇——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白发仙童头皮发麻,赶紧搂住她一耸一耸的小小肩膀,轻哄道:“不要哭,小兔对我而言当然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对天发留,不哭了,好不好?”

小兔一点都不领情,悲悲切切的啜泣道:“你骗人——你都不跟人家玩,还说我很重要——骗子!仙童是大骗子,哇——”这一连串的哭声,哭得地动天摇,再哭下去,大家还以为连天庭也会闹地震呢!

他忙不迭的捂住她的嘴,“我的小姐,你不能再哭了,要是惊动了玉皇大帝,你可不止是去关禁闭,有可能还会被降级;到人间去修炼了。”

小兔打掉他的手,脸上犹挂泪痕,别开脸忿忿的说道:“我宁愿到人间去修炼,也不要待在这无聊的地方,我长得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我、陪我玩,我再也不稀氨你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真被降级,那你师父太白星君也会跟着受罚,你于心何忍?”他正色的说道。

她一时词穷,好半晌才挤出:“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如果犯了天规,自己承担,不关我师父的事,我会跟玉皇大帝说,绝不会连累无辜的人。”

白发仙童被她打败了,这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真让她闯下大祸,后果不堪设想。

“小兔,事情不可能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妄想跟她说些道理,无奈人家压根听不进去。

她嘟起可以吊三斤猪肉的嘴唇,悻悻的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发时间,要是我真闯了祸,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耳根于也可以清静不少。哼,再见。”

一个旋身就要窝去。

“小兔——”白发仙童拉住她胖胖的手臂。这妮子真是吃定他了,知道自己会心软下来,绝对无法对她视若无睹。“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们只能玩一下下而已喔!”

小兔顿时眉开眼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哟!那我们赶快走吧!”

他摇摇头,彻底投降了。“你先等一下,让我进去将炉火调好,免得火熄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他重回到炼丹房,将炼丹炉火调好,关上洞门走出来。“我们走吧!我真的只能离开一下子,很快就要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另罗唆耶!我要好好想想该上哪儿去玩——”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小兔今天决定故技重施,非赖到白发仙童陪她玩为止。

“仙童,我喊得喉咙都快干了,你到底有没有在里面?”她在洞外叫得声音都哑了,却没有人回应。“不管了,我进去看看好了。”

避他什么“闲人勿进”,反正又没人瞧见,她就偷偷溜进去。

她小心的推开洞门,探进一颗古灵糟怪的小脑袋,可惜没见着的发仙童的影子。

“咦?他该不会自己跑去玩了吧?可恶的仙童,居然不来找我陪他去,真是坏死了。”天啊!她还以为每个人都像她这么爱玩。

她信步走到丹炉旁,除了闻到阵阵的蟠桃香气外,左瞄右看,就是瞧不出还有哪里好玩,要是换了她来掌管炼丹房,准会因为日子太无聊而死翘翘。她却没想过,有哪个神仙敢把炼丹这种重责大任交给她,早晚会被她吓得死于心脏麻痹。

“不好玩、不好玩,这蟠姚仙丹究竟还要多久才会炼好?要是早一点炼成,仙童就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玩,我就不会无聊到每天睡觉,变成了一只小胖兔了。

她嘴里叨念了一阵后,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嘿——自己果真聪明绝顶。

小兔到堆放柴火的地方抱了一把过来,这些柴火不是普通的树枝,而是蟠桃树的树枝,她开始努力的添加柴火,心想,只要火烧旺一点,蟠桃仙丹就能提早炼成了。

等到那一把树枝全放进去后,她拍了拍双手,很是得意。这下,仙童要好好感谢她才行,嗯,她赶快到外面找他回来,让他看看自己的杰作。

她“咚!咚!咚!”的往外奔去,没有看见炉的火势越烧越大,炉顶散出了黑烟。小兔前脚刚走,白发仙童后脚才进门,他每日都会固定去向上司报告炼丹的进度,好确实掌握完成的日期。

他才跨进洞门,就看见屋内乌烟瘴气,倏地大惊失色,他慌忙地打开炉盖,想拯救里面的三粒仙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完了!怎么会这样子?全都烧焦了。”三粒仙丹已经成了炭灰,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教我怎么跟王母娘娘交代呢?我明明——我明明把炉火控制得很好,不可能会烧焦——咦?!”

白发仙童骤然望向置放柴火的地方,马上看出短少了一些。难道有人故意添了柴火,火势这才一发不可收拾?是谁?是谁要这么陷害他呢?

“到底是谁跟我有仇,要这样害我呢?”他嘴里咕哝的念道,猛地想到一个人,“不会的,小兔虽在皮了一点,但是绝不会害我的,可是,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干的?”

尽避他嘴里一再否认,可是心里头却明白她就是嫌犯,再也没人会跟他开这种玩笑,可是,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小兔呀!小兔,你真是我的灾星,我真会被你给害死了。

“如今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仙丹尽辟,我是难辞其咎,是我没有尽到守护的责任,理当甘愿受罚,只有去向王母娘娘告罪了。”

没有多久,他已跪在王母娘娘座前,将一切经过凛明,并将罪过全注自己的身上揽,只除了没有道出主嫌的身分。

“仙童知错,尚请娘娘降罪。”他仆伏在地上,恳求着应得的责罚。

一脸威仪的王母娘娘心中却知白发仙童向来工作认真,做事严谨,绝不可能怠蚌了职责,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仙童,你一向做事小心,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老实将事实经过道出,哀家定会从宽量刑。”她宽容的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白发仙童咬紧牙关,抬起头面对她,“多谢娘娘关爱,仙童无话可说。”他说不出口,一旦王母娘娘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小兔,不知会怎么处罚她?他真的狠不下心见她受苦。

王母娘娘叹了口气,“罢了,念在你坦白自首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贬你下凡转世为人,你服是不服?”

“仙童心服口服,多谢娘娘。”他跪拜谢恩。

她甚感欣慰,“你此去好自为之。”

“多谢娘娘教诲。”这惩罚还算是轻的,起码他到凡间不会遇到那小魔女。

七日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小兔满脸泪痕的冲进王母娘娘的宫殿内,因为师父罚她闭门思过,今天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正要去找白发仙童玩耍时,赫然从其他的神仙口中听到这件骇人的消息——白发仙童因为护丹不利,被王母娘娘贬下凡为人。霎时她哭得稀里哗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跑来自首于。

“小兔见过娘娘。”她难得恭敬的双膝跪下,硬声说道。

王母娘娘不解的打量她,“你不是在太自星君座下潜心修练的小仙吗?今日求见有何要事?”

“启禀王母娘娘,小兔——小兔是来自首的,呜——是我太贪玩,以为加了柴火就能让丹药早点炼成,没想到——呜——没想到全部都烧焦了,是我不对,你处罚我吧!”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事情的经过。

她真的后悔了,原本是一番好意,结果反倒害了白发仙童。都是自己贪玩,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下次再现个取了。

“你是说白发仙童是为你顶罪,元凶应该是你?”王母娘娘心忖:原来白发仙童包庇的人就是她,不然以他的谨慎,是不可能会犯下这件错事。

小兔噙着两泡泪水,鼻头也红通通的,“是的,是我的错——请娘娘把我贬下凡吧!仙童是无辜的一他那么善良、脾气又好,要是——到凡间去,一定会被人家欺负了;我没关系,我又坏、又不听话,活该要受苦的,呜——”

王母娘娘震怒的吼道:“大胆兔仙!居然敢毁掉蟠桃仙丹,罪无可追,哀家要除去你的仙职,贬你到凡间。”

“小兔愿意,可是——求娘娘允许,再将仙童召回天庭,他没有犯错,不该受罚,求娘娘成全。”朋友一场,她好歹也要将他救回来,还他清白。

“你是待罪之身,还有脸替人求情?”王母娘娘板起脸孔,语气严峻的眠着她。虽然丹药被毁不是白发仙童的过错,可是他知情不报,包庇凶手,也该受到惩罚,况且他既已堕入轮回,便已成定数,岂能随意更改。

—小兔心中大恸,跪爬到王母娘娘脚边,用双臂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道:“娘娘慈悲为怀,一定不会忍心看仙童在凡间受磨难是不是?他心地太好了,这种人很容易吃亏的,他会被那些凡人生吞活剥的,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你求我也没有,白发仙童已正式列入阎王的的生死薄中,任谁也没本事修改,只盼望你能记取这次教训,在凡间好好的修身养性,若是有缘,将来还有重回天庭的可能性。”

“真的没救了吗?仙童,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她只觉得一颗心被掏空,两眼木然呆滞。

“大胆孽徒!”忽听殿外响起一句斥骂声。

小兔神情一凛,失声叫道:“师父?”

一名白发老人平空现身,首先朝座上的王母娘娘恭谨的施礼,道:“太白星君参见王母娘娘。”

他早就料到这顽劣成性的徒弟总有一天会铸下大错,这天果真来了。

王母娘娘右手轻指,“星君免礼。”

“小徒无知,以致闯下如此大祸,坏了大事,是我管教不严,请娘娘一并责罚。”他含怒的瞪了爱徒一眼,可是眼神中仍流露出一丝不舍,毕竟是自己的爱徒,就像是为人父母,孩子再不乖,也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不关我师父的事,是小兔过于调皮没分寸,理当受到处罚,请王母娘娘立刻降罪。”她心里急的是赶紧下凡投胎,好去寻找白发仙童,压根忘记了儒经过盂婆汤那一关,等她投了胎,早忘了在天上的一切。

太白星君又气又怜,只能叹声不断,王母娘娘看在眼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星君,哀家知你们师徒情深,但是赏罚要分明,既是令徒犯的错,就该接受责罚,你无需多言,来人!”殿外看守的两位天将来领命。“将兔仙押往轮回台,即刻下凡转世投胎。”

小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勇敢的昂起下巴,朝太白星君跪拜三次。

“徒儿拜别师父,请师父多保重。”她呜咽的说道。

太白星君别开脸,无奈的挥了挥衣袖,生怕看了会依依难舍,索性等到脚步声远了才回头。

“星君。”王母娘娘唤道。

“娘娘有何吩咐?”他悄然抹去老泪。

她收起方才的厉色,绽出笑意,“老实说,你这徒儿虽然顽皮了些,做事向来不计后果,不过,心地纯善,一得知白发仙章成了代罪羔羊,马上就前来自首,足见已有改过之心,只是道义上,她还是亏欠仙童一个人情。”

他一脸错愕,“王母娘娘的意思是——”

“哀家相当喜欢他们,特许你下凡助两人一臂之力,不过,绝不能泄漏身分,或道出前世之事,只待小兔仙偿还了人情,便可以再接引他们回天庭。”

太自星君简直是喜出望外,“多谢王母娘娘思典,老仙谨遵法旨。”

只是太白星君甫下凡尘,最先遇到是竟是一名深具佛缘的小男孩,欣喜之下,收之为徒,小男孩长大后,即成了名闻天下的“神算”,他便是贝烈云,而其妹贝烈兰则是投胎为人的小兔仙,仍不改其性,有“混世小魔女”的美称。

至于转世后的白发仙童,因一出生即与众不同,白发、白眉的长相,被所有人视为妖怪,连爹娘都引以为耻,最后受不了众人的嘲笑,将他丢弃在栖星山的山脚下,幸而太白星君及时赶到,将他安置在山上,赐名尹流星。

不过,不论是白发仙童还是尹流星,永远也躲不开命中注的小魔女。

栖星山观云峰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走在峰顶,但觉心头有说不出的舒畅和快意,尹流星提着竹篮,一面采着药草,一面悠游在天地之间。

他时时刻刻都是一张安详平和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般,即使刚满二十岁的他,拥有一头令人惊异的银白头发,自小又遭逢亲人抛弃,仍是对大地万物抱持着一份信心,笃信人性本善。

生活在栖星山这十多年来,虽遇到的人不多,见过的人起初很怕他,不过久了都对他很好,这不就证明了吗?他很满足这种自给自足的日子,终其一生都愿意如此过下去,不过,只怕天不从人愿。

猝然,他心脏跳快了一拍,象是有事发生了。尹流星掐指一算,大喜过望,是大师兄来了,分别多年,终于想到他这师弟,上山来探望他了。

尹流星提起竹篮,马不停蹄的沿着羊肠小径走下观云峰,对每一条路熟悉的像在自家家中。他雀跃的想快点见到大师兄,自从师父云游四海后,他多少有些寂寞,如今大师兄回来了,得让大师兄多住几天才行。

他俊美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发亮,脚下一刻也没停,催促着自己快快回到小屋。

“大师兄!”他情真意切的唤道。

他才走下山坡,就见木屋前站了个青衫男子。他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心底流过一道温流,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贝烈云遥望着小师弟朝他奔来,面露笑容,“师弟,别来无恙?”他眸中跃过一闪而过的狡猾。这神情倒和其妹十分相似,每当耍心机时,就会出同此种眸采。

“大师兄,我好想念你。”他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师父和大师兄是他的亲人,想念他们根本不必掩饰。

贝烈云动容的按住尹流星的肩头,“我何尝不是呢?看你能健康平安,我也就放心了。不知可有师父的消息?”两人都不知师父实为太白星君的化身。

尹流星摇头,“没有,师父云游多年,迟迟未归,我心中也很提心,原本想下山寻找,又惟恐师父凑巧回来,正左右为难。”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寻找师父的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有件事想麻烦师弟——”贝烈云微带歉意的说道。

他温照如风的笑道:“我与大师兄情同兄弟,只要大师兄有事交代下来,何需用到麻烦二字。”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贝烈云笑得像只老狐狸,挑起眉梢,目光往右下角的方向望去。

尹流星本能的顺着他的眼光的睦去,这一看,非同小可,一个女娃儿被五花大绑的坐在地上,嘴上还绑着布条。

尹流星再定睛一看,喝!她不是——“兰儿?!她不是兰儿吗?大师兄,这——”他一脸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袋。兰儿是大师兄最疼爱的妹妹,怎么会受到这种不人道的待遇?难不成是她闯祸了,大师兄才这么处罚她?

“我要不用这种方式,她是不可能乖乖跟我来的,再说,我要去寻找师父,无暇照顾她,所以想将兰儿托给你;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贝烈云一脸祈求的问道。

他瞪大一双俊目,张口结舌的叫道:“要我照顾她?大师兄,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甭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方便,再说——兰儿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不会乖乖的待在栖星山。”在他的记忆中,兰儿活泼又好动,没个定性,山中岁月枯燥乏味,她是不会适应的。

“呜——”被捂住嘴的贝烈兰死命的发出声音,拼命的点头,很是赞同尹流星的话。

贝烈云蹲解开绑在她嘴上的布条,她马上鼓起双颊,气呼呼的叫道:“我不要留在这鬼地方——臭大哥、坏大哥,你要是真敢把我扔在这里,等你一走,我就偷跑,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贝烈云一面将她手脚的绳子打开,一面说道:“兰儿,大哥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让你继续住在王宫内,要是闯了祸,王上还得要帮你收拾残局,他疼你、宠你,爱你如妹,可是往后他成了亲,有自己的妻儿要照顾,怎么有时间陪你呢?你还是不要去增添他的麻烦比较好。”

贝烈兰双手叉腰,虽然还是气冲冲的,可是多少有些软化了。

“我会很乖、很听话,绝对不会再惹是生非,增加狼王哥哥的麻烦,大哥,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住在这种地方,一点都不好玩。大哥,你一向很疼我的,我求求你,好不好?”

他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一旦下了决心,绝对不能动摇,何况这是天意,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不行,大哥要你待在这里,你就给我待在这里,不然就永远不要认我这个大哥。”贝烈云旋身背对她,僵硬着背脊不愿妥协。

她圆圆的脸候地皱成一团,索性赖在地上,哭得惊逃诏地,“哇——我不管,大哥不要兰儿了,爹——娘——大哥不要兰儿了,兰儿好可怜喔!哇——”

贝烈云双手背在身后,横了心不去理她,和她生活了十三年,她会使什么手段达到目的,他可是一清二楚,于是他干脆充耳不闻,看她能哭到几时。

倒是尹流星先心软了,大师兄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只是不明白大师兄这次为什么这么反常,不像平日的为人。

“大师兄,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向来疼爱兰儿吗?你忍心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吗?”他看不过去的问道。

贝烈云冷淡的回道:“她爱哭就让她哭吧!不听哥哥的话的妹妹,我也不打算要了,随便她去哪里都可以。”

“大师兄——”尹流星吃了一惊。

“大哥好坏。”贝烈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上的灰尘,很快的收起脸上的涕泪。她看也不看尹流星错愕的表情,不甘愿的说道:“好嘛!我听大哥的话就是了,不过你要早点来接我,不然我就真的要逃跑了,到时你就少了一个妹妹了。”

贝烈云含笑的投给尹流星一个眼神,意思是告诉他,别轻易被兰儿乙唬人的技巧给骗了,不然受苦受难的就是他自己了。

“当然,最慢三年,大哥一定会来找你,你要乖乖的听小师兄的话,知道吗?”兄妹俩临别在即,难免难情依依。她撇了撇嘴角,“能听的我就听,不能听的我就不听,这总可以了吧?”意思就是听不听随她高兴。

“师弟,兰儿就拜托你了。”贝烈云郑重的说道,“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量管教她无妨,不要顾忌我的关系。”

尹流星现在是骑虎难下,想拒绝又说不出口,老天!为何要丢一个大包袱给他呢?他完全没有照顾女娃的经验,也没有和异性相处过,实在不是适当人选,但是大师兄如此正式的拜托他,教他难以拒绝。“大师兄,我看——”他为难的沉吟。

贝烈云故意不让师弟有机会说下去,“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管有没有找到师父,三年后会回来找你们。兰儿,大哥要走了,不要太任性,知道吗?你要把流星当作小师兄,不要过分为难人家,不然大哥会打你。”

“我知道了。大哥,你要快点来接我喔!”贝烈兰万分不舍的抱住他,闷闷的道,和唯一的亲人分别总是很难过的。

“师弟,兰儿就交给你了。”他的话中带着极深的含义。

贝烈云紧紧拥抱住妹妹,留恋的望了她一眼,才微微的推开,决绝的转身翩然下山,眼中的热泪早已盈眶。

他明白当兄妹再重逢之日,一切都会不同了。

“大哥,再见,大哥——”贝烈兰拼命的挥着小手。

尹流星怜惜之心大起,打定主意要尽心尽力的对待她,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这才不负在师兄所托。“兰儿,不要难过,从今天起,小师兄会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直到大师兄来接你为止。”

贝烈兰给他的回答竟是一个大鬼脸。什么小师兄,谁甩他呀!

败快的,尹流星发现自己错了,兰儿已经不是当年顽皮可爱的兰儿,整人的把戏有一箩筐,简直可以说是魔女转世,她所到之处,无不闹得鸡飞狗跳,无一幸免,当真是惟恐天下不乱,不到三个月的光阴,就搞得栖星山的人畜都不安。

这时,尹流星不得不每天祈祷大师兄赶快回来,将这混世小魔带回去,不然自己恐怕会因被气得脑溢血而英年早逝。

兰儿呀!你真是我命中的灾星。他不禁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