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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情妇 第十章 预感

作者:凯琍类别:言情小说

15年前的相遇,

注定了今生悲惨的结局,

娶了小恶女做某,

真是……真是……

唉!谁教他爱她呢?

风雨来过,留给大地处处水洼,却又逐渐蒸发,回到天空,就像所有疯狂终归平静,再怎么漫长的夜晚也只是一场梦。

上午十点。卫启念悄悄的下床,走进浴室淋了个浴,打开衣柜换上衣服,拿起公事包放进一些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微、很安静,不想吵醒床上的睡美人,最后在关上大门时,也只是发出小小"喀!"的一声。

雨甜仍躺在床上,她早就醒了,但她却紧紧闭着眼睛,她不要,也没有勇气睁开眼看见他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懦弱。

是的,她只要记住昨晚那一夜温存就够了。

几分钟后,她才缓缓的爬下床,窗外吹来微冷的风,虽然宿醉,虽然睡眠不足,但她的脑袋却出奇地清醒。

就是这一天了,她告诉自己,该走出他的世界了。

巡视过整间屋子,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尤其是来到他的书桌前,她忍不住坐到他的位子上,感觉就像还被他拥抱着一样。

终于,她回到自己的房里,打开衣柜、打开抽屉,拿出她准备好的大皮箱,可以装满她想带走的所有东西。

收拾了一件衣服、两件衣服,她又转过身,拿起一个女圭女圭、两个女圭女圭……她突然觉得没力气了,只能促傻地坐在地板上。

她在这儿生活了多少个日子?她买了多少东西,才把这个家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多少次走出家门,又回到家里来?但是,这~次,只要踏出了门,她就回不来了。看着四周许多小甜甜的贴纸,她低声唱起了那首歌,"有一个女孩叫甜甜,从小生长在孤儿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之间已长大,依依不舍说再见……"然后,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掉在女圭女圭的脸上。

哭了?怎么哭了?她多久多久都没哭了?老爸不见了、老妈嫁人了、爷爷过世了、女乃女乃住院了,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懊好笑,就因为要离开这儿,她竟然哭了起来?这算什么?

卫启念那家伙、那木头、那自以为是的呆子,他真有本事,还能让她哭呢!哭什么哭?不准哭!她抬起头,想把眼泪眨回去,她杨丽甜可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她敢做敢当、敢爱敢很,她就是不敢掉下那眼泪!

但那眼泪却不肯听话,好像要把过去几年的份都一次流完,先是一颗一颗地掉,接着是一串一串地落,没多久,就把她的胸口染湿了。

直到这时,她才肯对自己承认,其实她早就爱上那个男人了。

在成长的过程中,是他陪在她身旁;大学的生活中,是他守在她背后,无论何时她转过头去,都可以看到他静静地站在那儿。

从-开始的依赖,到慢慢自己独立,不管是吵嘴、斗气,他都已经变成她的家人、她的情人、她的一切。

炳!这就是她的初恋,很好笑吧?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她才肯对自己承认,她这辈子竟然只爱过这么一次。

可是……可是他从没说过爱她,也没开口要她留下,现在她是非走不可了,她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他,她也不是那种会缠人的女孩。

惫好他一早就出门去了,他不会看到她这副蠢样,在他心目中的她,永远都会是那样骄傲好强的她。

哭吧!只有在这独处的时候,她允许自己用力地、放肆地、专心地哭。

等哭完了以后,她就可以站起来的,虽然现在双腿无力、脑子发晕,但她一定会好起来、一定能重新来过的。

只是现在,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关上这倾泄不停的泪水呢?

*****过了一分钟?或是过了一小时?时间已经无所谓了,这世界除了泪水和心痛,再也没有什么能让雨甜有所知觉。

她哭得那么专心、那么用力,连大门打开了、关上了都没发现,甚至有脚步声接近也没感觉。

直到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问:"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雨甜傻了几秒钟,才发现是卫启念回来了,赶忙抓起床单擦擦眼睛。就算他看见了这一切又怎样?他不可能挽留她的,他才不懂得什么叫心疼呢!

"做什么?"她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你有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啊?我在整理行李,我要走了!"卫启念皱起了眉头,"走?你要去哪儿?"这问题,她也在问自己,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一个家?

她还是坚强地说:"用不着你管,我很快就可以找到房子的,下个礼拜我就要去上班了,我会赚钱,我养得起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了,想到这儿,她赶紧深呼吸,免得又哭了出来。

她低下头放作忙碌状,七手八脚地抓了一堆东西塞进皮箱,想把皮箱压下,却发现里面放了太多东西,怎么也压不下去,就像点点滴滴的回忆,她又该如何打包带走呢?

"谁准你走的?"他仍站在门边,冷冷地问。

"从今天起,我们的契约就结束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打开皮箱,想把一些东西取出来,但每样都是她的最爱,教她要挑哪样才好呢?

懊烦喔!连皮箱都跟她作对,连收拾东西都有他在一旁监视,她怎么就不能离开得潇洒一点?干脆拿起皮包就走人算了!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又签了一份契约吗?""又签了什么契约?哎呀!我不记得了啦!"她皱起眉头,宣告道:"反正我不想当你的情妇了,我要独立,我要靠自己活下去!"卫启念一睑忍耐复忍耐的表情,决定先换个问题,"等等,既然你决定要走,那你哭什么?"原来他也注意到她哭了,不过,她绝对不会认输、不会崩溃的!她伸出手又擦了擦泪痕,"我……我舍不得我的洋女圭女圭嘛!""你可以把它们统统都带走,我也可以帮你搬。"一二三木头人!四五六大笨牛!七八九呆头鹅!要是他真的帮她搬家,那悲惨的画面,恐怕要让她哭到地板都泡水了呢!

她气得直跺脚,"我舍不得我的梳妆台、我的衣柜、我的浴白嘛!""你高兴的话,我可以找原本的设计师去帮你装潢。"惨了!惫有什么借口呢?她咬了咬下唇,又胡扯道:"我舍不得窗外的天空,我舍不得这里的阳光,我舍不得这屋子给我的安全感。""你要我走是不是?可以,这房子可以给你。""你……"她抓起枕头、女圭女圭和衣服,恨恨地丢向他,"你混蛋,你老年痴呆,你可恶,你气死我了!"卫启念闪过了那些"攻击",在混乱中握住她的双手,深邃的双眸瞪着她问:"你到底舍不得什么?"他在逼她!皮箱在逼她、女圭女圭在逼她、衣服在逼她,就连他也在逼她!这世界简直都在跟她唱反调!

"我……"她哽咽着,猛然投进他的怀里,"我舍不得你啦!"随着她这话的吐出,他伸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像是要把她压碎了一样。

但她根本不在乎,她快乐地迎接这近乎痛苦的拥抱,她不要时间再前进任何一分一秒,她只要这永恒的一瞬间,这抱满胸怀的幸福感受。

他低头吻过她的唇、她的泪,"你这个不诚实的女孩,总算说了真话。"听见他这嘲讽的语气,她知道他一定是要取笑她了,这令她全身僵硬起来,心中只想要逃。她猛然推开他.转过身跑了两步,却被他用力拉回,两人倒在床上,她就趴在他的身上,那种亲密的姿势让她不自在极了。

"放开我!你不准碰我,我已经不是你的情妇了!"她尖叫道。

他叹了一口气,"我真想狠狠的打你一顿。""打我?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她才真的想打他呢!

"我是谁?"他模了模她的长发,怜惜地说:"我刚刚去公所登记了,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啥?你说啥?"雨甜的脑中只剩一片空白,嘿!是全岛大地震了吗?是慧星撞到地球了吗?还是火星火终于统治宇宙了?

卫启念拿出两人刚办好的身分证,上面记载着是他们"已婚"的证据,他郑重的警告道:"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你看你身分证上配偶那一栏已经写了我的名字!"她接过来一看,配偶——卫启念……卫启念?卫启念!

老天,他为什么非要玩这种游戏,捉弄她脆弱无助的幼小心灵呢?她实在是吓呆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问:"你凭什么?你怎么可以偷偷模模这么做?"他压住她的双手,对她的失亿症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无奈地相信,"你都忘光了吗?昨天晚上我们举行过婚礼了!"不会吧?那不是一场梦而且吗?她还以为婚礼都一定有教堂、婚纱和白鸽呢!而且,她也没收红包,也没穿金戴银,更没拿到聘金,这样她不是亏大了吗?

不不不!先别想到钱那儿去,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真的"死会"了吗?"哪门子的婚礼啊?那不是庆祝我毕业的party吗?""因为你喜欢热闹、喜欢跳舞,所以我才特别订在pub里举行的。虽然一开始我是骗你的,那是因为我怕你不嫁给我,但当我把你带到现场以后,我看你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我以为……我以为你是默许了,而且,我拿结婚证书给你签名的时候,你也很干脆的签了,不是吗?""我喝醉了。我哪知道你在搞什么?"她到这个时候还是无法接受,"怪了?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因为我……因为……"他张开嘴,又闭上嘴,心里在天人交战。

"到底为什么?你给我说个清楚,不然我立刻跟你离婚!"奇怪,这句威胁的话说起来竟然如此顺口?雨甜发现她以后可能常常会用得上。

事实证明果然有效,他全身都紧绷起来,月兑口而出,"因为我爱你,我已经爱了你十五年了,这样你满意了没?"他爱她?这机率远远低于世界大同、宇宙和平,但竟然还是真的发生了?!不过,话说十五年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十五年前?拜托,那时我才七岁耶!""你忘了,你真的把我都忘了!"他心头一痛,为自己命运感到悲哀,"那年暑假,你来你爷爷、女乃女乃家住,我就是隔壁的那个卫哥哥,每逃诩帮你写作业,你还说过长大后要当我的新娘!""哈!"雨甜有点印象了,"我小时候对每个大哥哥都是这样说的啊!不然怎么会有人帮我写作业?我很聪明吧?"记忆中,好像有十几个边种"好用"的大哥哥,她还真想不起来卫启念是她的第几号"牺牲品"呢!

叹息复叹息,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着了她的魔?十五年前的预感果然没错,他这辈子就是要栽在这小女孩的手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回答。"他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咦!那你再看到我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雨甜突然想到这一点,难怪当时他会故意找她碴,惹得她只想找人围殴他!

"没错,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可是你早就忘了我。"他的声音颇有抱怨之意,"后来我跟踪你,发现你的生活一团糟,我立刻就决定了,我一定要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跟你定下了那份契约。""啊!原来你是要把我救出火坑喔!"她做出恍然大悟状。

他把心一横,决定摊牌了,毕竟他也压抑得够久了,他不想结婚第一天就离婚!

"我等了一年,你总算考完联考,也满十八岁了,为了让你的第一次好过一点,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不断看书研究,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我怕你会很失望……""拜托,那时你还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呢!"雨甜还以为他是个中好手说,没想到他竟然跟她一样紧张,说不定那瓶酒是为了让他自己壮胆的呢!

"我讨厌别的女人碰我,从十五年前我就发现了,我只能接受你的亲近。"他虽然觉得无奈,却也无法改变这铁一般的事实。

"哦!懊可怜喔!"她模模他的脸,"你还真是个纯情的老人家呢!"老……老人家?他听得嘴角微微抽搐,"就因为你一直说我老,一直说要离开我独立,我只好使出昨晚的计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是啊!你真的这么爱我啊?"她还要多几句情话,她喜欢听,就像作梦一样,飘飘然的,她真不想醒过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很想不爱你,可是我拿自己没办法。"她嘟起粉红楼唇,撒娇道:"别这么说嘛!懊像都是我在逼你似的!你到底爱我哪一点呢?告诉我好不好?"这个问题稍微让他为难了起来,毕竟甜言蜜语不是他的专长,但看她那一脸盼望、饥渴、贪求,他只得苦苦思索道:"我……我爱你的笑容、你的脾气、你的一切。甚至包括你的特制大餐。""你以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害我哭得好难过好难过喔!"看她那泪痕斑斑的小脸,他心疼得不得了,"对不起,我……我不太会说话,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每天说给你听的。"听到这儿,雨甜完完全全满意了,忍不住噗啡一笑,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的老天爷啊!他爱我……他竟然说他爱我……哇哈哈哈!"她的双手不断地敲着枕头,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赢了!赢了!最后一回合,她反败为胜,又赢了!不枉她掉了那么多珍贵的眼泪,总算让冷酷无情的卫启念"变身"了,还变成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呢!

扒呵!她可是该得意的,不是吗?

"你笑什么?你刚才不是也说舍不得我吗?"他背后的寒毛都站起来了,难道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之后,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丙然,雨甜装出最无辜、最纯直的表情,"我舍不得你,是因为你会给我钱、你会做家事、你会接送我,除此之外,我可没说我爱你喔!""你敢?你敢不爱我?"他的脸色立刻为之铁青。

"你怎么变得那么恶心?开日闭口都是爱呀爱的,我听不下去了啦!"她故意遮住耳朵,做出一副消受不了的模样。

败好,她倒是聪明得很,先套了他的话,自己却躲到一边凉快去!

卫启念握紧双拳,咬牙道:"你这个坏女孩!看来你是很久没被打了!""哎呀!不要啦!"惨了,有人要发飙了!

尖叫声和咒骂声混合在一起,最后慢慢变成了申吟和喘息,在这清新的夏日早晨,说实在的,除了踉所爱的人在床上翻滚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雷声轰隆的片刻,以点缀这童话一般美满的结局。

周日的早晨,床上有两个人躺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爱人的傻话。

"说你爱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爱你。""还要加上老婆!""……"稍微拉长的沉默之后,"我爱你,老婆。""要说好爱好爱!""……"严重拉长的沉默之后,"我好爱好爱你,老婆。""好乖喔!我也好爱好爱你,老公!"雨甜抱着他吃吃笑了。

"够了吧?"卫启念紧绷着一张胜,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地在"结婚契约"里加上这一条——每逃诩要说甜言蜜语给她听。

看他脸色不对,她连忙爬起身来,拉拉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卫哥哥,我长大后要当你的新娘子,我们来打勾勾!""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不用了吧?"他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人家就是要嘛!人家下辈子还要当你的新娘子嘛!"雨甜总有一堆借口。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得伸出小指头跟她打勾勾,反正孕妇最大,他说什么也不能讲逆她的心意。

不过,这项"神圣"的仪式结束以后,雨甜立刻就狂笑起来,"哇哈哈!我把这段过程录起来了,以后我要放给你的小阿看!""什么?"他可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他还准备要做一个很有威严的父亲啊!"来啊!来啊!"她跳下床,拿出隐藏的V8摄影机,"来追我啊!要是我一不小心跌倒了,那你就要帮我生小阿喔!"有没有搞错?都已经决当妈妈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胡闹!卫启念再度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为何上天要派这样一个小魔鬼来"锻炼"他的心志呢?

"卫太太,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我非打你不可!"他没跑几步,就把她抱紧在怀里,大手挥落在她的小上。

"啊……别打了!我……我的肚子好痛,我要生了……""真的?"他赶紧将她横抱起来,急着想冲出房间,心想,她才怀孕六个月就早产,这可怎么办好?老天千万要保佑啊!

"假的。"她抱住他,在他耳边呼气。他全身僵硬,面色如铁,房里陷入片刻的死寂,接着传出一串咒骂声和欢笑声。

不管怎么气、怎么恼,只要有她在,他的生活水远不会无聊!至于他们的孩子,究竟会是天使,还是魔鬼呢?卫启念一点都不敢多想……

那年,早在他十五岁的某个清晨,就已经有了预感,不是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