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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流娇妻 第三章 采药被绑架

作者:云筝类别:言情小说

眼下已是二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芸芝打算上山挖药材去,这是她自小就养成的一个规矩,每年总会抽几天时间去野外寻找药物,希望在野外找草药的时候能加深对这些草药的认识,不至于到了野外紧急关头却因为不认识生长中的药,白白误了事。

双喜一脸的失望道:“错了啊,我还以为准没错呢。”

“野外采药很容易弄混,所以千万不能看错了。”就因为这样她才一直在锻炼自己,要时常深入野外来观察这些还在生长中的草药到底是什么样的形态。

“这个是紫苏总没错。”双喜又发现了一株。

紫苏好认,当然没有错。

除了紫苏,还她们挖了些薄荷,摘了些能用的药根等。

这个季节的草药还没到鼎盛时期,要到初秋才是采药的最好时候,但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她们一路寻找,经过大半个下午的忙碌也找到了不少用得上的草药。

眼看着夕阳西垂,一天就要过去了,双喜见背篓里的东西不少,便和芸芝说:“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芸芝收拾了下。

双喜主动要求背背篓,芸芝拿起了小锄头和镰刀便准备往家赶。

两人正要下山时,没想到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下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双喜怕得要命,战战兢兢道:“各位好汉,请饶命,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没钱啊。”

那些汉子才不是拦路抢劫的,其中一个冲着芸芝道:“妳是裕康斋的聂姑娘吧,我们找的人就是妳,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去,我要回家。”芸芝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虽然锄头不够大,但暂时作为防身的武器使用一下应该行。

见她亮出了手里的家伙,那些汉子阴恻恻地说:“聂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妳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拿妳怎么样,更不会让妳做为难的事,要不然可别休怪我们不客气。”

“小娘儿们,妳别和我们耍花招。”其中汉子一个冲芸芝叫嚣着,接着突然一把拉过了双喜,拿手中的刀架到了双喜的脖子上威胁着她。

芸芝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们俩不过出来采个药,素日与人并无冤仇,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些人竟然认识她,肯定是冲着她会治病来的,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病了,而且不方便请大夫所以才从半道上袭击了她们。

芸芝脑子清楚,也没有和这些人闹,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了双喜。

五六个汉子挟持了芸芝和双喜,这些人将她们带往另一个方向,芸芝逃月兑不了,只得顺从他们。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厚厚的云层所吞没,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山,然后到了一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农家小院里。

荒野里就这么一户人家,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这些人将芸芝和双喜带到之后,有两人专门看守双喜,另两个将芸芝带进了一间破旧狭小又黑暗的茅草屋里,那间屋子里点了盏油灯,光线昏暗得很,风一吹火苗就跟着跳动,那么一点光亮随时要熄灭一般。

进去过了片刻芸芝才辨清了屋子里的陈设,那边靠墙的位置上有一张竹床,悬着打着补丁的帐子,床上应该躺了个人,那个人就是今天的病患了吧?

芸芝心里倒也不觉得可怕,她和身边人道:“你们逮我来是要治好那个人吗?”

“妳倒是聪明,这样也无须我们多费口舌了,妳过去给他治疗吧,话说在前面,妳要是治不好他,我们就杀了妳和外面那个丫头给他偿命。”

这样恐吓的话让芸芝心里一震,她打了个哆嗦,只得缓步上前。

其中一个汉子将油灯移了过来,把悬着的帐子挂了起来,芸芝在床沿边坐下,她朝床上的病患看了一眼,那个人昏迷着,一身旧衣,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她再一细看,发现了那人的额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痦子,这一看不打紧,芸芝半边身子登时僵住了。

她想起了那张画像,躺着的这个人正是衙门里通缉的对象,也不知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

让她给一个坏人看病?芸芝内心有些纠结,她迟迟下了不手。

跟前的人见芸芝没有动静,便问道:“怎么了,妳不是该先给他把脉吗,怎么不动?”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芸芝怕极了,牙齿已经在打颤。

守在芸芝身旁的人阴森森地说道:“管我们是谁,妳给他治病就行了,别问东问西。我说你们裕康斋每天经历那么多的病患,难道每个人都要打听清楚底细吗?妳少在这里啰嗦,赶快给我看病救人,不然要妳好看!”

那人可没什么耐心和芸芝再耗下去了,他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匕首,亮出了明晃晃的刀身来,下一刻就贴到了芸芝的脸上去,冰冷异常的刀片让人心中恐惧不已。

芸芝进退不得,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给那人把脉。

“妳要是敢玩一点花招,我就立刻要了妳的命,还有外面那个丫鬟的命。”

芸芝哆嗦了一下,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奇怪,这人体内的毒倒是解了,怎么又受了严重的内伤,脉象有些乱,她半天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我医术有限,治不好他。”芸芝压根就不想治。

“治不好,我看妳是不想治吧。谁不知道建安城里裕康斋的聂姑娘医术高明,厉害得很,这时候给我装什么无能,哄谁呢。”那人说着竟然一脚朝芸芝的小月复踹去。

芸芝吃痛不已,当时就跌坐在地上,“我说我治不了,你们偏要我治,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没办法。”

“当真?妳治不了,不如把妳爹请来吧。听说妳爹厉害得很,是个名医,声名远播很是厉害。”

芸芝一听这些人要喊父亲来,她心里有些慌了,她羊入虎口倒没什么,何必再把家人也牵扯进来,家人对她来说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芸芝连忙阻止道:“你们等等,我落在你们手中已经是不幸,何苦再让我的家人被牵扯上。”

“这么说妳会好好治疗了吧,快,别玩什么花样。”那些人威胁道。

迫于这些人的yin威,芸芝不得不答应,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想放弃病患。

芸芝被逼无奈,只得再次面对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她再次给把了脉,然后平静道:“他受了内伤,脉象不好,恐怕有危险。”

“臭娘们,要是妳治不活他,妳也别想活了。”旁边的人再次向她亮出了匕首。

芸芝冷笑道:“大夫就能救回所有人吗?大夫也是人,不是神仙,自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况且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华佗再世也难办。”

“妳要什么?”

“我要给他针灸,但手中没有针,需要我常用的才行,我想回去拿针。”

“呸!妳少给我来这一套,妳玩什么花样打量我们几个不知道,老子劝妳最好识相一点!”那人喝道。

看样子只能老实配合他们了,说不定还有回去的希望。今天真是不知倒了什么楣,才会遇上这些恶霸。

其中一个汉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套银针,芸芝捏着银针的手有些发抖,她将针在火上烤过,然后开始给那人施针。

“针我已经施上,但我就算能救他,可是我手上没药啊,我拿什么救。”芸芝委屈道。

“行了,妳也别动什么歪心思,他要是不能好转,妳是别想回去的。”

芸芝无奈道:“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我没有药,真的无能为力。”

当下几个汉子互相看看,然后为首的一个已经拿定了主意,他吩咐手下去准备纸笔。

不一会儿纸笔就摆在了芸芝面前,芸芝略一思量便写下药方,下面还附带了两瓶裕康斋的独门丸药。

将药方交出去后,芸芝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张药方上,希望家人能看出异样从而去报官,只有这样她和双喜才可能月兑险。

芸芝施针完毕后就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她得以和双喜团聚了,幸而这些人并没有对她们动歪脑筋,也没有太为难两人。

“姑娘,姑娘,您还好吗?”双喜在看见芸芝那一刻就哭了。

芸芝过去抱了双喜,她道:“我还好,妳呢,那些人没有对妳怎样吧?”

“没有,他们将我扔到这里后就出去了。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出去?”

芸芝心里哪里有答案,她答道:“我不知道,现在只能等了,等到天亮,看看有没有人来救我们。双喜,我真是后悔……”

“姑娘别说了,以前我们也常出来的,可从来都安然无事,哪里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双喜说着接着道:“要是今天二爷能跟着我们一块出来,肯定就能顺利月兑险。”

“我是后悔自小不该学拿银针的本事,而是该学拿剑的本事,这样就算落入险境也不至于只能苦苦等待别人来救我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芸芝痛恨的是这个。

双喜不忍听下去了,她搂着芸芝道:“姑娘,别说了,别说了。”

两人搂在一起说一会儿,哭一会儿。

外面看守的人听了忍不住取笑道:“这小娘们可真有意思,演哪出戏呢。”

去拿药的人在一个时辰后回来了,带回来了两包药,还有两瓶丸药,全是裕康斋的。

芸芝在看过药后心里顿时就雪亮了,她不怕了,只要等着家里人想办法来救她就行。

芸芝将药分了一下,让人拿去煎,她又告诉了丸药该怎么吃,然后又被扔到双喜那里去了。

双喜依旧哭个不停,芸芝轻轻地模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妳也省点力气吧,别哭了,养好精神要紧。”

这样一番折腾,两人都饿了,可惜谁也不会顾及她们两人的情况。

幸而眼下已是春天,夜里不至于像冬日那般寒冷刺骨,两人依偎在角落里,屋子里也没点灯,漆黑一片。

双喜哭了一阵早已疲惫至极,头靠在芸芝的肩膀上就睡了起来。

芸芝看着眼前的黑暗,她在等待天亮,家里人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她们出去,她已经将暗号通过药方传递出去了。

芸芝一点困意也没有,双喜靠着她,她一动也不敢动,眼前茫茫的夜色给人无尽的黑暗,她心里企盼着赶快天亮,直到后来她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接着也开始打起盹来,还是双喜将她摇醒的。

“姑娘,姑娘,您快听,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这间茅草屋连个破窗户也没有,只有一扇木门,那扇木门缝隙有些大,外面有火把的光亮从缝隙里透露了出来,芸芝与双喜忙移到了门口。

双喜扒拉着门缝朝外面看去,却见农家小院里来了好些官兵,她心里一惊,忙拉着芸芝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肯定是爹爹和哥哥们去报官了。”她这样说着心里不免又想,或许是那个病重的男人是朝廷十分重要的通缉犯,才会如此的劳师动众。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双喜心里欢喜,后来她看见人群中有个人的身手十分矫健,一看就是武艺超群的那种,忙拉了芸芝看,指着那个人影说:“姑娘快看,那个人可真是厉害!”

是他!虽然他们并没见过几面,外面并不怎么明亮,但他的身形芸芝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她记得他姓裴,他说自己是个孤儿,是在寺庙里长大的,来了建安后在袁守备的麾下做事,袁守备带领着士兵坐镇建安城,是从京城调到建安的,并不是衙门里的皂隶捕快,裴公子自然也不是衙门里的人,此刻他为什么出现在此?

只见那人很快就解决了几个碍事的人,对旁边的人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寻人。

双喜接着拍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裴旭在混乱中听见了呼救的声音,他神情一凛,提着剑朝发出声音的屋子走去,门锁被他一剑斩断,他将那扇歪歪斜斜的木门一推,在昏暗光线中就看见了门内站着的两个惊慌失措的少女。

裴旭站在门口,这一幕对芸芝来说犹如天神下降一般。

裴旭先开了口,“聂姑娘,对不住,让妳受苦了。”

芸芝在火光中和裴旭对望,她个子不矮,放在女人中也算是高个的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个子还真是高,比起家里的父兄都要明显高出一截,她只能抬头仰望他。

她朝裴旭福礼道:“多谢裴公子相救。”

双喜也跟着芸芝一道施礼道谢。

裴旭虚扶道:“两位受惊了。”

他往旁边让了让,芸芝与双喜一道走了出来,裴旭向她点点头,接着护送着两人去早就准备好的一辆马车上。

车上早有人在等着她们,等到芸芝上车后才发现二哥竟然在里面。

“二哥,你怎么来了?”芸芝惊呼。

“我担心得要命,要亲眼看见妳平安才好,本来好几次都想冲下车去救妳的,可他们说我保护不了自己,就别给他们添麻烦,我只能在这里等妳了。好妹妹,妳没怎样吧?”聂永海满是歉意。

芸芝道:“我还好。”

聂永海撩了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胜负已定,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了芸芝的手道:“天都黑了却迟迟不见妳们回去,爹娘急得不得了,我和大哥好几次都想出城来找妳,可是妳知道,城门已经下了钥,要出来没那么容易,后来就收到了妳那张有些莫名其妙的方子,爹爹一眼就发现了里面的玄机。

“他让大哥去官衙里报案,衙门的人不甚在意,只说过两天妳们没回去他们再派人去找,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后来不知怎的这姓裴的知道了,便立即组织了人来救妳。”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你们着急了,我以后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别自责了,能成功月兑险就好,说起来还多亏了这个裴旭,不然只怕情况难料,回头还得好好感谢人家。”经过此事,聂永海总算是对裴旭有了改观。

芸芝点头,心道这是自然。

她撩了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有数枝火把将这个寻常的农家小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的裴旭,挟持她们的人都被绑了起来,就是躺在小床上的那个病患也给绑好了抬了出来,这次总算是能归案了吧。

很快的,车子往前走了,在二哥身边芸芝渐渐安定下来,此刻东方已经发白,黎明已经到来了。

等到他们顺利地进了城,聂永海揭了帘子,他叫停了马车,接着下马去与裴旭道:“多谢裴公子相助,改日再好好登门拜谢。”

裴旭在马上笑道:“聂二爷不必客气,裴某正好能帮上忙,裴某也很高兴。对了,这几个人来历不明,我们要先带回去让袁大人审问,衙门那边要是问起来,还请聂二爷帮忙知会一声。”

聂永海自然回答说好。

芸芝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她走到跟前向对裴旭再次道谢。

裴旭却翻身下马安慰着芸芝,“聂姑娘这次受了惊吓,将来出门还是要多加小心。此次幸好有惊无险,姑娘回去好生将养着,剩下的事就交给裴某吧。”

芸芝忙施礼说:“多谢您出手相救。”

裴旭道:“幸好我们及时赶上了,聂姑娘也请回去吧。”

两方人马各自分头行动,芸芝跟着兄长回了家。

杨氏彻夜未眠,在见到女儿后才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搂着芸芝伤心不已,“我的傻姑娘,妳可吓死我了!我这一夜都想着妳,生怕妳有个三长两短……幸好妳没事。”

芸芝也满是歉意地说:“娘,对不起,让您担忧了,往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氏心疼不已。

不仅是杨氏,就是聂葆春和聂永江、娄如君这一家人哪个不替芸芝担心的。

芸芝去家人面前道了歉又安慰了他们几句。

聂葆春心疼女儿地说:“妳一晚上担惊受怕的,吃点东西就去睡一觉吧,今天铺子妳不用过去了。”

“好。”芸芝答应道。

还能见着家人,这不是在作梦,她从那个可怕的噩梦里逃月兑出来了!

她没有让双喜伺候,双喜跟着她也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她自己吃了粥就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