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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姑娘卜一卦 第十二章 率军攻打水贼

作者:莳萝类别:言情小说

当最后那一抹夕阳被黑幕吞噬,客栈里里外外挂满了照明的灯笼,昏黄的烛光令整间客栈笼罩在一种带着温暖的迷离之中。

沐浴完,穿着宽松中衣的诸葛苡湛坐在窗边擦拭着一头湿发,嫌弃长发不容易干,于是推开了窗子让晚风吹进屋内。

“吼,小姐啊,您怎么可以打开窗子!”端着晚膳进来的银子见状,将手中的食盒随便一放,火速冲到窗边将窗子拉上,“这里可不是我们自己家,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是男的,只有我们两个女子,您能不能凡事上心些,要是被人偷看了,您的名节就毁了!”

“银子,你太夸张了吧。”

“小姐,奴婢哪里夸张了?您穿的可是单薄的中衣,中衣!这能随便让人看吗?”银子叽哩呱啦的念着。

“好了,好了,你去把晚膳摆好,我饿了。”诸葛苡湛举双手求饶。

“小姐,您一定要上心啊,万一像之前一样,肚兜又被偷了怎么办?不得不防啊!”她怔了一下,停下擦拭湿发的动作,“说到这个,银子,你觉得我那肚兜是被谁偷走的?总不会是风吹走,整件湿淋淋的,风也吹不动啊。”

“小姐,小偷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的。”银子开始将晚膳从食盒里拿出来。

“说的也是,我啊,诅咒那个偷我肚兜的小偷手烂掉,要是他敢拿我的肚兜做……”“我就诅咒他……那里烂掉。”

“小姐,您一句话怎么都说一半的,奴婢听不懂。”银子停下摆饭的动作,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唉,你不用懂那么多,快盛饭,我肚子饿了。”诸葛苡湛将手中布巾随意一放,坐到桌边,歪着身子撑着一边脸颊看着今天的菜色。

她这动作让她的衣襟微敞,露出纤细的颈项,雪女敕傲人的酥胸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来到屋外想找诸葛苡湛问些事情的皇甫璟渊见屋门没关,一边敲着门框一边探头,没想到会看到这风光无限的诱人美景,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诸葛苡湛猛地抬头,见到他站在门外用灼热的视线直盯着她看,这才惊觉自己只着了件宽松的中衣,猛烈倒吸口气,捣住胸口,起身问道:“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要死了,他怎么这时候来,还有银子方才进门怎么没把门给带上!

他撇过头看向他处,不与她对视,尴尬的咳了声,“我在外头等你。”话落,人已转身,还不忘伸手关门。

银子完全吓傻了,方才她看见小姐只着中衣坐在窗边,急着向前关窗,结果就忘了将门扇给拉上,这下、这下……

诸葛苡湛拍了拍银子,“傻了啊,还不去帮我拿衣裳过来。”她迳自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自己随意编了个辫子。

还好她是现代人,被看就被看,又不是没穿,这没什么。

在现代,哪一年夏天她不是穿着比基尼往海边冲,要是被他们这些古人看到,不是吓晕就是骂她伤风败俗,要将她浸猪笼了。

“小姐,被皇甫公子看到,您……您不难过吗?”

“难过?要难过什么?他是看到我没穿衣服还是看到我没穿裤子?”

“小姐,您只着一件中衣被他看见,这有损您的闺誉,万一传出去,您……您日后就很难找到婆家了!”

“那最好传出去,我可没打算嫁人。”

“什么,小姐您不打算嫁人!”这消息比刚才的事还更让她感到震撼。

“我立志要将我们诸葛家的神算招牌发扬光大,怎么能够成亲嫁人。”诸葛苡湛拿过银子手上的衣裳套上。

“可是,小姐,您这样就成老姑婆了。”银子实在很难想像她家水灵灵身材又好的小姐成为老姑婆的模样。

“放心吧,银子,等你大一些,有喜欢的对象了,我就备一份嫁妆将你嫁给你喜欢的人,之后自己背着行囊云游四海。”

“小姐,我们说的是您,您怎么扯这么远。”

诸葛苡湛摆了摆手,迳自走出屋,“好了,我先出去看皇甫璟渊找我有什么事情,你饿的话就先吃了,别等我了。”她早将银子当成自己妹妹,根本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借着回廊上灯笼所散发出的昏黄光芒,她找到了站在院子石桌旁仰望着星辰,双手负于身后的皇甫璟渊。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她先出声免得尴尬,毕竟皇甫璟渊是古代人,思想保守,说不定现在正想着怎么推卸责任,就不要让他对这事感到困扰了。

“你来了。”他语气有些僵硬,转身后却被眼前的她给惊艳了。

随意绑着一根辫子的她看起来青春俏丽,宛若初春枝头绽放的花朵那般清新娇艳,让他有一刹那被迷了眼。

“是啊,有什么事情你赶紧说,我还要回去吃晚饭呢。”她毫不在意的越过他,走到他身后的石椅上坐下。

她的音调唤回了他心神,“你……”

“我怎么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哭得要死要活吧?”

“当然不是,只是……”她这般毫不在意的模样,倒是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方才他已经想了一堆说词,甚至做了若是她要他负责,他也会应下的决定,毕竟他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我不过是穿得少一点,又没露什么,你有什么好愧疚自责的,且问题不在你,是银子忘了关上门。放心,我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寻死觅活地要你负责,安心吧。”

看她如此洒月兑不介意,他心底反倒有些不悦,“你是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名节!”

“我哪里不注重?我只是好心放你一马,放心好了,若你是我的菜,我一定会借机死赖上你,让你逃不掉的。”她撑着一边粉腮自我调侃。

他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她的菜,敢情这女人把他当成一碟菜了,还是不合她口味的那一碟!

一想到这点,他心里就特别不舒爽。

就在那股闷气在他心头慢慢涌动时,诸葛苡湛眨了眨眼,疑惑的问着,“皇甫璟渊,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饿着呢!”

他气结的瞪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将前来找她的目的告诉她,“明日剿灭水贼,我也会一起行动。”

“你也要一起前去?”她愣愣的看着他,呐呐的嘀咕了句,“你行吗?”

“诸葛苡湛!”一团火瞬间从头顶喷出,什么叫做他行吗?他不行还有谁行!

她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原就跟着去剿杀水贼,不太好吧。”

“你在关心我?”他幽暗的深眸一亮。

“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吧,朋友间互相关心一下是应该的,是吧,是吧!”她手指慢慢的横过桌面,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扯着一张有些虚假的笑脸,“是吧?”

他感受着她的碰触,内心隐隐有一丝喜意,面上却有些高傲的轻哼了声:“嗯。”

“你也认为我们是朋友了,对吧!”看他没意见,她心下松了口气,“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明天就要出征攻打水贼,我替你卜个卦看看会不会旗开得胜,你看如何?”

“诸葛苡湛,你得寸进尺了,可别忘了当初定下的条件。”他冷声提醒她。

“喔。”她双肩垂下。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睨她一眼,勉强让步,“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就算吧,别说我这个朋友不尽人情。”

她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他一句,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就想让她为他卜吉凶,还一副是她求他的样子,哼!

她心里打起了主意,挂起一抹甜美的笑,“不过,皇甫璟渊,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开卦问事要付润金,否则会不灵验的。”

“不就是要银子,我会付不起?”

她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可能这么认为,你把我看得太小心眼了。”

“要不算了。”

“欸,不过啊,皇甫璟渊,我等等帮你开卦,这样就算破坏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在你的地盘上替人卜卦算命了啊?”

“准了。”

“谢谢你,皇甫璟渊,我就知道你是面恶心善的好人。”

他黑着脸瞪着手舞足蹈的她,对于自己竟然会点头同意也感到错愕,他本想拒绝她得寸进尺的要求,可是看到她那笑得很不诚心的虚假笑容,他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面恶心善,你对我的评价还真高。”他没好气的回应她。

“嘿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啦,我帮你算算,算算。”她随手折了枝树枝,数着上头的树叶。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诸葛苡湛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笑容的直瞅着他,“恭喜你,你这一战会直接打响名号,从此名扬四海,我先跟你恭喜恭喜。”

“此话当真?”他虽然愿意让她卜卦,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质疑。

她拨弄了下前面的树叶,表情认真的点头,“当真,你这一战一定会旗开得胜,将那些水贼一网打尽。”忽地,她眉头微蹙的瞅着他,“欸……奇怪,卦象怎么会这么演变……”

“有变数?”

“是有变数,不过这结果是好的,无须担心。”

“变数从何而来?”

“这卦象显示……父子联手,战无不克。”

“父子?”皇甫璟渊也愣住了。

“是啊,这卦象显示你与你父亲联手,可是……”

“我父亲已经在多年前去世!”

她点头,“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我手中的兵是我父亲当年留下来的,这不也算是父子联手。”他马上联想到这一点。

“你父亲?”

“他当年是个大将军。”他并不想跟她说太多有关自己身分的事情。

“唷,那……”也不可能。

她不想泼他冷水否定他的想法,然而她算出的“父子联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卦象呢?

追风穿过花圃来到,“主子,蛟龙营与地虎营的六名主将前来寻您,想就明日的剿匪行动与您做最后的讨论。”

“知道了。”他微点头,起身。

“欸,等等,皇甫璟渊,你还没付我开卦费用!”她手心向上讨要银子。

他脚下微顿,模了下腰际,发现并未将荷包带在身上,“我没带银子,下回一起付,先欠着。”说完便转身离去。

“喂,你没带银子,不会让追风先付啊!”看着他们的背影,她跺了下脚喊道,可是那两主仆像是没听到似的,迳自迈开大步,早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她气结的坐回石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替皇甫璟渊卜的卦象,又屈指算了下,愈算眉头愈皱,最后手一挥,将桌上的树叶全扫落至地面。

希望最后的结果真如她所断言那般,若不然,她可能要回去重修了……

天虽然才刚亮,但温暖的晨光已经普照大地,清爽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这么好的天气,实在很难想像今天江面上将会发生一场流血冲突。

诸葛苡湛仰颈大吸了口气,缓和积压在心头的那股沉闷之气。

剿匪这事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要一想到皇甫璟渊也有参与这场战役,心头就很不舒服,闷闷的。

“小姐,您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很好耶。”银子提着食盒向她走来,关心的问着。

“你多心了吧,我好得很。”嘴上这么说,可是她心下却忍不住暗忖,有这么明显吗?

“可是小姐您从昨天晚上看起来心情就不大好,而且也睡不好,整晚一直翻来覆去的。”

“昨天下午睡太久,晚上当然睡不好。好了,把早膳摆了吧,我们就在院子里用。”诸葛苡湛指着不远处的石桌。

“是。”银子提着食盒才要走过去,便看到元生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走过来,“元生,你怎么了,地上有银子让你捡吗?一直看着地上,小心撞到东西跌倒。”

“银子姊姊。”元生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又看到她身后的诸葛苡湛,本来忍着不落下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哭着喊道:“苡湛姊姊……”

“元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诸葛苡湛赶紧拿出帕子替他拭泪。

“没人欺负我,是……皇甫大哥跟大叔他们都去剿灭水贼了,我很担心,他们身上的伤势都还未痊癒,要是……这样元生又要成为没有人要的孩子……”

“元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皇甫大哥还有大叔的武功都很厉害,别人伤不了他们的,况且他们是在后方指挥,不会亲自上阵杀水贼。”

“真的是这样?”元生眨着泪眼看着她。

“是啊,元生,上战场杀敌的通常都是底下的士兵,将领只需要在后方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就好,毕竟将领亲自上阵,万一出了事情,不就群龙无首了。”

他眨了眨眼睛,这时才有些相信她说的,而不是认为她是在安抚他,“好像是这样,老爷子就曾经跟我讲过几个类似的故事。”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该放心?”诸葛苡湛双手搭在他肩上,推着他一起走向石桌,“你还没用早膳吧?跟姊姊一起用吧,银子,替元生添碗筷。”

“好的,小姐。”银子飞快地往客栈厨房的方向跑去。

诸葛苡湛让元生坐到石椅上,将银子替自己盛的粥递给他,“元生,饿了吧,先吃姊姊的。”

元生摇头,扭着十指犹豫的看着她,像是在做什么困难决定似的。

诸葛苡湛看得出他有话对她说,也不催他。

片刻后,元生自衣襟里取出一块挂着玉佩的金链子,推到她面前,“姊姊,你看这个,我想姊姊是可以信任的人……哑叔过世前交代我,除非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否则不要让人看到。”

“这个是?”她疑惑地拿起玉佩,当她看清楚上头的雕刻时,惊诧的瞪大眼睛,“元生,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玉佩被雕成龙形,自古以来龙就是天子的象征,而龙的形体只能被皇家所用,以爪来区分阶级,元生这块玉佩上的龙形雕刻为五爪,应是皇帝的物品,为何会在他身上?

“这块玉佩可以证明我的身世,哑叔临死前将这玉佩还有我随身包袱里的那件黄色小肚兜交给我,要我上京城找寻亲人。”

五爪金龙玉佩跟黄色肚兜!

她对古代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这两样东西代表着皇家,莫非元生是遗落民间的皇子?

但不可能啊,她从老爷子口中得知,排行一到九的皇子每个都健壮的活着,没有一个遗失或死亡,那元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解时,眼尾瞧见银子拿着碗筷往这里走来,她连忙将玉佩挂回元生的颈子上,神情严肃地小声交代,“元生,记住姊姊的话,玉佩还有肚兜不要随便给人看,即使是面对你最信任的人。你的身世,姊姊到京城后会帮你调查,助你找到亲人,但是在这之前,你绝对不能再将这东西拿出来让他人瞧见,听清楚了吗?”

他用力点头,“好的,姊姊,元生不会再将东西拿出来。”

诸葛苡湛救过他,又毫无条件的救治卫岚,无形中她成了元生最信任的人,因此她说的话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嗯,来,先用餐吧,用完早膳我们出去打听一下最新消息,如何?”她接过银子盛来的粥,替元生夹了颗荷包蛋,“得吃饱些才有体力到处打探,银子,你也坐下一起用吧。”银子没推辞,坐下来飞快地吃着。

之后一连十天,每天都有新消息传到这,一下是水贼大胜,皇甫军惨败;一下是水贼头领死了,皇甫军已经攻下所有水贼窝,或是皇甫军主将死了,要不就是水贼半夜偷袭皇甫军,皇甫军撤退至江边等等。

各种小道消息传得天花乱坠,听得诸葛苡湛还有元生无法淡定,最后他们决定直接到最靠近水贼窝藏地点的绿溪镇打听最新的消息,省得在客栈干等,一颗心跟着忽上忽下。

皇甫璟渊虽然带走了大部分的人,但还是留下人手看管着货物与牲畜,因此他们很顺利地借到一辆马车,带着老爷子与银子飞快的往绿溪镇赶去,大约花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才抵达。

一进入绿溪镇,他们亟欲知道的消息便纷纷传进耳里,人们说得口沫横飞,好像他们身历其境,就在战场似的。

“姊姊,你有听到吗?他们说皇甫大哥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受了重伤,会不会是大叔啊?”元生紧张的扯着诸葛苡湛的衣袖不安的问着。

“小姐,奴婢听到有人说皇甫公子被水贼暗箭所伤,那箭上有毒,现在大夫们正在急救。”银子脸色发白的将自己听到的说出。

“你们两个别急,现在听到的都是小道消息,真伪还有待查清,不要紧张。”诸葛苡湛边小心驾着马车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边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丫头啊,我看我们直接到开打的岸边去吧。”老爷子听了这么多,心里头也不淡定了。

“直接到战区?那里能让我们进入吗?”

“你傻啊,战区外围肯定有不少人围观,我们就去那里,这样得到的消息才正确。”

“好像也是。”诸葛苡湛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他们向路人确认了最近的战场在哪里,便往那里前去。

训练有素且蛰伏已久的皇甫军犹如出柙的猛虎,奋力厮杀着,连续十天的攻击令水贼们死伤惨重。

看着一个个或死去、或重伤的同伴,余下的人心里满是惶恐,因密道被入侵,让原本认为窝藏地点绝对不会被攻破的信念瓦解。

水贼这群乌合之众除了人数众多外,实力远远比不上皇甫军这支在山林里严格训练的军队,加上信念瓦解、精神崩溃,两方一阵交锋下来,水贼阵营渐渐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水贼窝里,呐喊声、哀号声直冲天际,水贼大当家眼看情况不对,率领着部分手下与金银珠宝,从一条直通下游的秘径逃走,准备等之后再另起炉灶。他们一路奔袭到了水边,将作为退路所藏在水边芦苇丛里的小船拉出,而后乔装成普通的船家欲离开。

就在一行人偷偷往下游而去时,原本空荡的水面上赫然出现二、三十艘小舟,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人统一穿着黑色劲装,右边胸口上绣着一条蛟龙,手持弓箭对准着他们,只要敢轻举妄动,他们手中利箭必会齐发,将他们射成筛子。

早已经在这里等着的皇甫璟渊手持利刃,气势恢弘地喝道:“尔等贼寇还不投降,负隅顽抗下去必死无疑,若不想葬送在这里,速速归降,尚有一线生机!”

一路逃命到此的手下纷纷看向大当家,等着他的决定。

好死不如赖活,很多人会归顺大当家做水贼,都是因为无须劳动便有大把银子可花,他们只想吃香喝辣,可不想当垫背,陪着大当家一起到地府去。

皇甫璟渊凌厉的眼神带着一股能剜入心窝的肃杀寒意,看着每一个水贼,银色铠甲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却让这些水贼们感到通体发寒,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举高双手投降。

大当家见手下一个个开始背叛他,心知大势已去,这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是不可能与他拼搏最后一波的。

他心中愤恨不甘,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向眼前这个不知到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男子投降。

“你已是俎上肉,再不缴械投降,可别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大当家愤怒的磨着牙,提起钢刀飞跳而起,朝皇甫璟渊冲去,“作梦!”

皇甫璟渊身形一转,手中利剑飞出,直刺大当家心窝,顺势一脚飞起,直接将他踢下去,清澈的江水瞬间被一片血水染红。

两旁的手下悄然下水将大当家的屍首拉上岸,其中一人抽出大当家心窝上那把利剑,双手呈上,“主子,您的兵器。”

皇甫璟渊拿回兵器,冷睐了眼吓得脸色发青、浑身打颤的水贼们,“全綑了,带回京由皇上定夺。”

一向凶狠、杀人无数的大当家就这样被人一剑了结,横死在眼前,一些原先还在动歪脑筋的水贼们想着这男子武功如此厉害,大当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冲上去恐怕也只是找死,遂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

与此同时,诸葛苡湛他们终于赶来,这才刚到达而已,便听到有人敲锣打鼓,欢声雷动,甚至还有燃放鞭炮的响声。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看这样子应该是赢了,要不就是水贼窝被攻破了。”老爷子观察了下现场分析道。

诸葛苡湛连忙问着从前面走来、满脸兴奋的两名男子,“两位大爷,请教一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放鞭炮?”

“赢了啊!泵娘,皇甫军已经攻下水贼窝,皇甫公子手刃水贼的大当家!”

“大当家一死,那些水贼便一个个丢下兵器投降,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走水路了。”两名男子兴奋地将最新消息告知他们。

听完这话,一车的人全惊叫出声,“哇,太好了,赢了!”

“两位,多谢。丫头,快,快,我们赶紧到营区去,皇甫公子应该已经回营区了。”老爷子向那两人拱拱手,之后指着远方那飘扬的旗帜。

“是啊,姊姊,我们快去,我担心大叔!”元生也催促着。

“好了,你们坐好,走罗。”诸葛苡湛手中缰绳一挥,赶着前头的马匹。

皇甫军直捣水贼藏身地,不仅剿杀了水贼头头,俘虏了近千名水贼,更救出了大批的人质,还缴获大批金银财宝、马匹装备以及粮食。

为此,暂时驻紮的营区顿时忙翻了天,幸好皇甫璟渊早有对策,又有卫岚献计,虽然整个营区十分忙碌,但所有事情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卫岚叔,您没受伤吧?”皇甫璟渊一回到营区,第一个关心慰问的便是卫岚。

“璟渊,放心吧,我没受伤,倒是你,不错,英雄出少年!”卫岚对他赞赏地竖起大拇指。

这声赞赏比得到任何赏赐还要让他得意高兴,就像是小朋友得到家长的称赞一样,但是他随即想到什么伤心事,神色一暗,“卫岚叔,您过奖了,我只是想实现我父亲当年来不及实现的愿望而已。”

“不管如何,你在我眼中是最优秀的,我以你为荣!”卫岚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挺起胸膛,扬着嘴角,“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以你为荣!”

皇甫璟渊淡扯着嘴角,接受卫岚的称赞,但内心却是落寞无比,父亲会以他为荣,但,母亲会吗?也许母亲更希望他就此死在这场剿匪战役里吧。

“璟渊大哥!大叔!”

就在他情绪低落之时,几声兴奋的嗓音将他飘远的心绪拉回,他转身,看到的是朝着他跑来的元生与诸葛苡湛他们。

远远的便瞧见诸葛苡湛睁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满脸愉悦的朝他走来,阳光洒在她充满笑颜的粉女敕脸庞上,不知怎么的,方才占满心底的落寞与寂寥瞬间如雪融一般消逝无踪。

这一刻,他终于清楚明白一件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就是他喜欢她,他喜欢上诸葛苡湛这个只会跟他唱反调,将他气得牙痒痒,却活泼俏皮又阳光的俏姑娘。

“皇甫璟渊,恭喜你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下你真的要扬名立万了!”诸葛苡湛真心实意的恭喜他。

听到他打赢了水贼,手刃水贼大当家,不知为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开心,想抢在所有人之前向他道贺。

看到他毫发无伤、英勇帅气的站在面前,她原本一直烦躁的心情顿时静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因他而起伏,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为他开心。

“谢谢你,要不是你那一卦,说真的,这次要攻打水贼窝,我还是会有些迟疑与犹豫,不会这般义无反顾。”他诚心说道。

“真的?”她兴奋的对着他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承认我是神算了?”

“你的脸呢?”

“喂,你才刚认同我,现在还问我要不要脸!”她气得跺脚。

“诸葛苡湛,真的谢谢你。”他朗笑一声。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对了,你欠我的润金呢?还没给呢!”

“欠着,我身上没银子。”皇甫璟渊的大掌搭在元生肩上,将他带往自己的帐篷,“元生,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军营的帐篷陈设?走,我带你进去瞧瞧。”

“你让人拿给我就好了啊!”她追上去,在他身后嘀咕着。

他旋过身朝她眨了眨眼,“我自己欠的我自己还。”

突然收到一记魅眼,诸葛苡湛脚下一顿,看着他那张充满魅力的脸庞,爽朗的笑容和勾人心魂的眼睛,心突然怦怦评跳得好快,甚至还感觉到脸热热的,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