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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老公 第三章

作者:艾蜜莉类别:言情小说

“希尔顿饭店”的宴客厅里,满室的宾客、莹亮的水晶吊灯、香槟色的玫瑰花海与红艳艳的喜字,堆叠出结婚的浪漫气氛,再加上媒体区记者们的鼓噪,让人仿佛置身在世纪婚宴中一般。

商芷瑶穿着一袭雪白色的手工婚纱,合身的剪裁衬托出她玲珑姣好的身段,长长的裙摆拖曳在红毯上。

白色的头纱盖住了她的脸,却掩不住那娇丽夺目的艳光,她手里捧着花束,在伴娘兼助理包晓蓉的陪伴下,站在红毯上。

虽然她答应与他演出一场结婚的戏码,可却没想到婚礼会盛大隆重得令她讶然,而且还开放媒体转播,简直嚣张到令人眼红。

芷瑶凛着睑,他摆出如此夸大的阵仗,根本就是想向世人宣告他们结婚的消息嘛!又不是会白头到老的婚姻,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吗?

“芷瑶,小心一点,别踩到裙摆了。”包晓蓉凑近她的身边,低声提醒。

“嗯。”她提起裙摆,隔着半透明的头纱,瞪视着站在红毯另一瑞的关行漠。

白色的西装衬出他下凡的优雅气质,合身的剪裁包裹住他伟岸顽长的身躯,俊逸的脸庞扬起一抹笑,软化了狂傲的气质。

他就像从城堡里走出的白马王子,踩着优雅沉稳的步伐朝她迈进,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温柔得不可思议,今她感到既陌生又眩惑。

在他炽热视线的逼视下,她的心在胸臆里沉笃笃地跳动着。

若不是镁光灯剌亮着她的眼睛,提醒她这只是一场“交易”,全都是在演戏,否则在这浪漫气氛的感染下,她会真以为自己要“嫁”给他。

“没想到你上个月才拍婚纱广告,这个月就要嫁人了,好令人羡慕喔!”包晓蓉凑近她的耳畔,笑咪咪地说,

她知道芷瑶向来低调,不主动倾吐心事,但是对于她与关行漠谈恋爱一事保密到家的功力,她依旧佩服不已。

别说她这个当朋友的不晓得,就连媒体也没有嗅出一丁点绯闻味道,芷瑶就在演艺圈里投下一颗炸弹,震撼住每个人。

“嗯。”芷瑶僵笑着,耳畔回荡着乐团现场弹奏出的结婚进行曲,在小报童的带领之下,走上红毯。

玫瑰花瓣如细雨般,纷纷地洒落,走道的两侧挤满了宾客,争睹她的风采,见证这场隆重奢华的世纪婚礼。新郎俊帅,新娘美丽,简直就是现代版王子与公主的结合。

必行漠隔着白色的头纱,静静地打量她。穿上白纱礼服的她,美得不可思议,整个人仿佛熠熠发着亮光,罩上一层光晕,就像踏月而来的仙子般,令他怦然心动。

他走向前,执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踏上红毯,朝着主婚人和神父的方向走去。

芷瑶挽着他的手臂,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她觉得手心冒汗,心跳得飞快。怪了,又不是没演过结婚的戏码,为什么此刻会令她感到十分紧张呢?

必行漠欺近她,仅用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小姐,你现在是在参加婚礼,不是丧礼,一定要板着一张脸吗?”

“你没听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我现在正准备进入坟场,你希望我能多开心?”她扬起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视他。

他故意伸手搂紧她的腰身,说:“原来我们的婚姻是以爱情为前提的结合啊!”

“你想太多了,一切都只是演戏。还有,不必搂得那么紧。”她提醒道。

“你真是太没职业道德了,一点都不敬业,也不入戏,这种演技很难令我相信你是得过奖的影后。”

“看来阁下对自己的演技挺有信心的,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她冷噱道。

“谢谢你的赞美。”一抹坏坏的笑跃上他的嘴角。

她抿紧唇,不搭腔,对他嚣邪的态度无可奈何,只希望能赶紧下戏,拉着行李到机场,搭上飞往巴黎的班机。

两人并肩走在红毯上,不断凑耳低语,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显得十分亲昵。

他们无预警地宣布结婚的消息,就像在演艺圈内投下—枚红色炸弹,引起—阵喧腾,众人皆不断地猜测着两人相恋的过程,尤其开放媒体采访后,更是吸引了港台两岸三地的娱乐记者与商业记者的争相报导。

在小报童的带领下,他们相偕走过洒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伴着温馨悦耳的结婚进行曲,来到神父与主婚人的面前。

神父一身洁白的衣袍,颈项戴着十字架项链,拿着圣经,庄严地宣读誓词。

“关行漠,你愿意与商芷瑶小姐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是富、是贫,疾病中或健康时,都相爱相依,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为止吗?”

他用一种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愿意。”

“商芷瑶小姐,你愿意与关行漠先生互相扶持,无论是好……”

芷瑶恍恍惚惚地听着神父宣读誓词,抬眸觑见关行漠温柔坚定的眼神,不晓得是受到气氛的感染,还是怎地,她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一场戏,相反地,她好像真的“嫁”给了他。

“……商芷瑶小姐,你愿意嫁给关行漠先生吗?”神父等不到她的回答,又重复了一次问话。

她回过神,迟疑地说:“我……我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神父说。

必行漠执起她纤细的手,将一枚镶着璀亮钻戒的白金指环套入她的无名指。

她的心发紧地跳动着,颤巍巍地将戒指套入他修长的手指。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此时,镁光灯不断地亮起,宾客拍手、鼓噪成一团。

她来不及反应过来,白色的头纱就被关行漠掀起来,他的黑眸紧迫地盯着她,大手盈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揽向他的胸膛。

她怔愕地瞠大美眸,感觉到自己贲起的丰盈密密实实地熨贴在他的胸膛前,飞快的心跳泄漏了她的不安。

他单手抬起她的下颚,就着她美丽的脸庞,看到她澄澈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强作不驯地抿紧唇。

“—切都只是演戏,你别太过分喔!”她小声地警告。

“小姐,既然是演戏,那就请你拿出职业水准来,不要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好吗?”他轻笑着。

“你——”

语音甫落,关行漠就俯身攫住她微启的红唇,悉数吞没她喋喋不休的抗议。

她感觉到他霸道的火舌探入她的唇齿里,如蜜又如火地卷烧着她,激起一阵灼烫感窜过她的玉肤,令她全身瘫软,难以抵挡他既蛮横又热情的攻势。

她无力挣扎,驯顺地闭上眼,任凭他缠绵的热吻焚烧她的抗拒与矜持,撩拨起纯感官上的本能悸动。

必行漠紧紧地拥住她,缓慢而贪婪地享受她柔女敕的唇,那甜美的触感激起他潜藏的热情,令他情迷。

这一吻,吻出他狂烈的占有欲。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不单单纯粹是外貌上的吸引,而是迷恋起她美丽脸庞上带着的一丝丝漠然与坚毅。与他对峙时的紧张、疏离感,刺激他去亲近她。

他咬啮着她红馥的芳唇,贪婪又迂回地刺探着,感受她微颤的唇无助且笨拙地承受他的吻。

他不只想掠夺她青稚的吻,更想占有她冷傲的芳心。

当他们拥吻时,所有的镁光灯不断地亮起,摄影师调准镜头捕捉这令许多人欣羡又心碎的一幕,透过萤光幕播放到观众的面前。

悠扬欢乐的乐音响起,众人鼓掌叫好,片片洒落的花雨落在他们的头上、肩膀和白色的裙摆,营造出浪漫甜蜜的画面。

良久,宾客的喧哗声漫入她的耳里,将她从眩惑的感官悸动中拉回现实。

她睁开眼,慌乱地看着这一切,视线不经意地瞟到实况转播的电视墙,特大的萤幕上出现她粉艳绯红的脸、红肿微启的小嘴,以及迷蒙的水眸,一副晕眩在热吻里的模样。

老天!她的脸看起来就像一个意乱情迷、深坠情海的新娘!

必行漠依恋不舍地放开她,附在她耳畔低笑道:“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入戏,简直就像是个完美的新娘。”

她扬起浓密的眼睫,愠恼着,不甘示弱地说:“别忘了我是个演员,专长就是演戏。”

“谢谢你的配合……”他低低地笑着,促狭道:“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真会以为你爱上我了。”他睇着她红肿的唇,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懊恼地别过脸,拒绝面对他得意的笑容,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提醒着自己的失控,居然让一个吻击溃她的矜持,叩动她的心墙,沦陷在他霸道且神秘的气质里。

两人的舌枪唇战,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亲密的私语,甜蜜得令人羡慕。

此时,大批的媒体簇拥上前,将麦克风递到他们的面前,追问着两人相识相恋的过程。

“商芷瑶小姐,可以说一下现在的感觉吗?”女记者口气酸酸地发问。

芷瑶扬起职业性的笑容,对于记者毫无新意的问题,她不想搭腔。

“关行漠先生,你是怎么与商芷瑶小姐相识相恋的?”男记者嫉妒地问道。

“对啊!必先生,之前都没有听说你们在恋爱,怎么会突然发布结婚的消息呢?”

“还有,听说商芷瑶小姐为了你息影,要专心经营两人的家庭,这消息是否属实?”

眼看记者蜂拥而上,挤成一团,伴郎连忙出来维持秩序。

“关先生会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不要急,慢慢来。”伴郎主动接过记者递来的数支麦克风,凑在两人的面前。

芷瑶仍旧维持着笑容,将发言权留给他。反正等晚宴结束,她就可以挥挥衣袖,潇洒地拎着行李离开了,往后他的风花雪月一律不关她的事。

“首先,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与芷瑶的婚礼。”他不忘伸出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乘机多占点便宜。“我一开始就是芷瑶的影迷,非常欣赏她在电影上的表现,深深被她内敛纯熟的演技所打动……”

她淡笑不语。这家伙还真虚伪,明明是看上她的“沐浴照”,还硬说被她的演技所吸引,真是说谎都不必打草稿!

“关先生,你最喜欢商小姐的哪部作品呢?”

闻言,商芷瑶笑得更为灿烂。看吧,谎言要被拆穿了吧!

“只要是芷瑶的演出,我全都喜欢。”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角。

他们甜蜜的举止,让现场的女人们羡慕不已。

她娇睨了他一眼。这家伙的答案还真狡猾!

“那商小姐息影的消息是真的吗?”记者追问。

“在这里,我要向芷瑶的广大影迷们致歉。因为我太爱芷瑶了,舍不得她出来工作,而且过去她拍戏太辛苦了,所以婚后决定暂时息影。未来若是有好的剧本,或者是她戏瘾犯了、想复出,我会尊重她的决定。但是,现在她只属于我一人。”

芷瑶僵笑着,十分勉强地依偎在他的臂弯里。哼,真该颁个最佳男主角的奖项给他,有够虚伪的!

“哇……”众女们又羡又妒地发出惊叹声,迷倒在关行漠体贴的行径中。

“那你是如何追求商小姐的?”记者抛出问题,手中的镁光灯不断映在他们的脸上。

必行漠突然转过头,墨黑的眼睛定定地锁在她的脸上,那眸光温柔得不可思议,好像要融化她一样,令她的心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执起她戴上婚戒的手,缓缓地说:“在我第一次见到芷瑶的时候,就深深地为她着迷,情不自禁地爱上她了,所以便开口向她求婚。”

“好浪漫喔……”众女捧颊,心醉不已。

“……好像过去的孤单寂寞,都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般,她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想爱的人……”他低沉的嗓音真诚得令人动容。

蚌然之间,她的脸一阵烧烫,像少女一样红了,一颗心也起了微微的怦动。

是他瞹味的情话太过逼真,还是婚礼的气氛浪漫得令她恍惚?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他了。

懊想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宽阔的肩膀为她挡去风雨,为自己疲惫凄惶的心找到停泊的港湾。

最终,刺亮的镁光灯提醒她,在这喧嚣华丽的婚礼背后,隐藏着一个欺世谎言,这浪漫到令人心醉的婚礼只是一桩各取所需的交易。

“最后,感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远道而来,参加我与芷瑶的婚礼,我们设有餐宴,请大家慢慢享用。”关行漠说。

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失落,抽回被握住的手,在心里怨怼自己不懂得抽离情绪,竟然入戏这么深。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跟这种倨傲又自负的男人谈交易已经够不幸了,如果真的成为他的妻,岂不悲哀?

遍礼告一段落后,关行漠忙着和公关人员招呼宾客进入宴客厅,而她则在包晓蓉的陪伴下,走进休息室,换上晚礼眼,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喜宴。

她在心里默默地倒数计时,只要再过几个小时之后,她就可以远离尘嚣纷扰,不用再见到关行漠,也不必再忍受他瞹昧又恶质的逗弄,让他牵引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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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颐电影公司”的制片安至雍西装笔挺地站在饭店的一隅,无奈地点起一根烟。只要一想到自家发掘打造的首席明星商芷瑶,就这样被关行漠娶回家,他就十分的不甘心。

以他在演艺圈多年的经验,好不容易才发掘出一个深具明星特质,长相美丽、演技精湛、配合度高,简直就是奥黛莉赫本接班人的商芷瑶,而且她的票房魅力不容小觑,是“星颐”的金字招牌之一,他还准备为她量身打造一部浪漫爱情悲剧进攻日韩影坛,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才刚着手要写剧本,她就说要嫁给“关聿企业”的执行董事长——关行漠。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来不及消化她要结婚的事,关行漠立即强硬地替她解约,甚至不惜付出大笔违约金,也要换取她的自由。

最后,他只好与关行漠谈妥条件,他答应与商芷瑶解约,而“关聿企业”则以资方的角色,投资“星颐电影公司”。

唉,女明星结婚就像展场的昂贵限量跑车被买走一样,就算性能再佳、保养得再得宜,一落地就是二手货,折旧不值钱了。

既然她都钓到了“长期饭票”,不想再赚皮相钱,他再留她也没意思,只是可惜了她与生俱来的表演天分。

他轻吐个烟圈,将香烟挟在指缝中,单手插在口袋里。忽然,—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来人慌慌张张地朝他奔来。

“……刚好七点整,我没迟到……”温语涵喘着气说。

“等会儿照子给我放亮一点,少给我惹麻烦。”他捻熄香烟,丢弃在垃圾桶里,挽着她的手,相偕进入宴客厅里。

“我的“出场费”从七点开始算起,到十点结束,每多一个小时就多加班费一千块,不足一小时的需无条件进位计算。”

温语涵的笑容甜美可人,但市侩的言论却令他反感。

“没见过像你这种女人,根本就是钱奴的化身!”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过去实在太小觑这女人的“吸金大法”,才会让她一逮到机会就坑他的钱。

“可惜这个令你讨厌的钱奴,刚好很不幸的是你的“老婆”。”她甜甜地挖苦。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我老婆,那还斤斤计较得这么清楚?”他皱眉冷噱。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养老婆”真的很花钱,所以结婚前一定要想清楚。”

她故作亲昵地将头倚在他的手臂上,营造出甜蜜的假象。

“等会儿会有很多演艺圈和企业界的人士在场,你给我小心一点,别捅娄子。”他狠狠地瞟了她一眼。

“是……亲爱的、伟大的老公,我会当你百依百顺的老婆,你说东,我绝对不敢往西的。”她俏皮地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两人进入喜宴会场绑,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走进贵宾席,一入座,四周星光熠熠,来了许多大牌明星,看得温语涵眼花缭乱。

她端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按捺住体内澎湃的追星之情,维持着表面上的典雅形象。

安至雍忙着与一群演艺圈的朋友打招呼,畅谈拍片计划、如何进军日韩影坛与发掘新星之类的话题。

此时,关行漠与商芷瑶十指交握,亲昵地出现在喜宴上,手里举着酒杯,不断地向迎面而来的宾客敬酒。

温语涵站起身,循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关行漠—身黑色西装,在人群中显得挺拔俊酷,帅得足以媲美男模特儿;而他的妻子商芷瑶不愧是电影明星,美得令人屏息,她身着一袭粉红色的低胸礼服,飘逸的长发绾起,露出白皙性感的肩膀,连同为女人的自己,也忍不住为她的美丽心荡神驰。

安至雍用手肘顶了她一下,要她收敛起发愣的神情。

“商芷瑶好美喔……”她眨巴着灿亮的双眼,目光胶著在两人身上。

他俯身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我是请你来上工,不是来看戏的,给我专心一点,否则当心我扣你薪水。”

“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她嗔怨地说:“她真的好美,我等会儿可以去找她签名吗?”

“如果你不想领今天的薪水,尽避去没关系。”安至雍眯眼警告。

“喔……”她的眼眸闪过一丝落寞,但嘴角依旧敬业地噙着甜美的笑容。

必行漠与商芷瑶沿桌向所有的宾客敬酒,来到安至雍的桌边时,两个男人互相打量了对方一会儿,然后脸上挂着客套性的招牌笑容。

“恭喜关先生,终于如愿把美娇娘娶回家。”安至雍微笑着,但眼神却凶恶得仿佛见到仇敌般,充满杀气。

“这都要感谢安先生的成全,要不是你愿意与芷瑶解约,我们这场遍事也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关行漠笑得益发狡猾。

“怎么这么客套呢?你现在是“星颐”的投资者,也是公司最大的金主,我们既是事业伙伴,就不必太过见外了。”安至雍故作热络地拍拍他的臂膀。

“至雍,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栽培与提拔,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希望未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芷瑶举杯向他敬酒。

“当然,我随时欢迎你复出影坛。”安至雍说。

“这位是……”芷瑶瞅着安圣雍怀中的娇俏女子,问道。

“我的“贱内”——温语涵。”安至雍的嘴角浮现一抹狡笑,加重语气地为两人介绍她的身分。

温语涵扬起双眸,丢给他一个“你给我记住”的眼神。

“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在称呼上就不必太“见外”,直接叫我语涵就好了。”温语涵维持着甜笑,

“至雍,没想到你的太太这么可爱,有空应该多带她出来参加社交联谊。”芷瑶说。

然后让她一再地坑他钱?他又不是傻子。

“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呢?”语涵好奇地问。

“巴黎。”

“香港。”

两人同时开口。

“咦?”语涵疑惑地瞪大眼睛。

“我们会先搭飞机到香港,等我谈完一笔生意之后,再转机到巴黎度蜜月。”

必行漠面不改色地解释着。

“喔。”温语涵点头,饮啜了一口红酒后,又说:“不晓得是你们太会保密,还是狗仔队的功力褪化,居然连你们约会的照片都没拍到。”

两人心照不宣,自动忽略温语涵的话。

“你们慢慢享用餐点,我们还要去别桌敬酒,先失陪了。”关行漠搂着商芷瑶的腰,亲昵地越过他们身边,往下一桌走去。

“商芷瑶本人比电影里还要漂亮,身材也好好喔!”温语涵一脸艳羡,又纳闷道:“可是为什么报上都没有他们谈恋爱的消息,就突然说要结婚了?你是她的老板,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她的声音将安至雍的思绪拉回现实,侧睨了她一眼。“人家的家务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是那么爱挖八卦,不会去当狗仔队吗?”

“咦?你要帮我介绍吗?”她俏皮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

“温语涵,你可以再白目一点!”他拉长了臭臭的俊睑,沉声警告。

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声,淹没在悠扬的乐音和宾客喧哗的音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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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琐的宴客行程终于结束,商芷瑶待在饭店的套房里,迫不及待地卸下一脸浓妆,褪下礼服,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拉着备妥的行李箱步出房间,来到起居室。

必行漠一派闲适地躺卧在沙发上,手中端着—只玻璃杯,晃动酒杯中金黄色的酒液。

他炯亮的眼睛盯着墙上的平面电视,薄淡的嘴角往上扬,似乎很满意自己一手策划的戏码。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电视的娱乐新闻频道正转播着两人结婚的画面,播到两人拥吻的镜头时,她未施脂粉的白皙脸蛋蓦地窘红一片。

老天!她又不是没在萤幕前和其他演员接吻过,可是,为什么偏偏看到他吻她的画面,好像那激情的感觉又回来了,脸颊一阵燥热。

她尴尬地轻咳几声,想把他的注意力从电视上拉开。

他调离视线,盯着她穿著简便的平底鞋和牛仔裤,手上拉着行李箱。

“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这么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多寂寞。”他饮啜了一口烈酒,性感的嗓音混着戏谑的调笑。

“开什么玩笑,我的戏分已经杀青了。”她挺直疲惫的身躯,将行李箱拉到脚边,双手环胸,武装娇悍的气势。“该是你尽责任的时候了,立轺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她身边,觑着她浮现倦意的美丽脸庞。

“我已经透过私人助理阿武和喀布尔兵团取得联系,未来每星期会定期汇报商立轺的情况,包括书面和影像资料。而且未来他受训完毕后,会被派到大飞的部队里——”

“大飞?”她一脸疑惑,插话询问。

“大飞过去和我有点交情,有他罩着商立轺,你可以完全放心。如果质疑我的话,未来商立轺和你联系时,你可以核对一下他身边的人事物,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嗯。”她点头。

从她答应婚事之后,他就开始展现过人的能耐与人脉资源,立即替她解除“星颐”的合约,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好巴黎的语言学校和艺术设计学院,办事效率好到令她无法挑剔。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书,一人一份。”他拿起桌上一份设计典雅的结婚证书,递给她。

“你还真用心。”她凉凉地挖苦,百般不情愿地将那份碍眼的证书放在行李箱侧边的夹层里。

“如果你太累,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搭明天的飞机离开,我保证会很规矩。”

“好像有人曾经向我表明过,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冷笑道。

她拉着行李箱越过他的身边,手肘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硬生生地旋过身,撞进他结实的胸膛。

她错愕地惊呼一声,慌乱地瞠大水眸。

“你这是干什么?”她单手抵在他的胸前,防备地看着他。

“我们就要分离了,来个吻别应该不算是奢求吧?”他轻喃着,含着酒味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

“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放开我。”

“啧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他单手箝住她的纤腰,拢紧手臂,迫使她的身躯熨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灼热的男性气息密密实实地将她包围。

“没错,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留在你的身边,我讨厌你,这样的说法够清楚了吗?”她伏困在他怀里,艰难地挣扎着,面对他蛮横的欺近,她的心乱纷纷地狂跳着。

他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嗅闻到他方才饮啜的威士忌酒味。他静静不语,沉凝的黑眸透出精锐的利光,仿佛是一头觊觎猎物的黑豹,令她不安。

必行漠抬起她细致的下颚,定定地审视她水亮的美眸,凑近她倔强的红唇,笑谑道:“我看你不是讨厌我,而是怕我吧?”

“我才不怕你!”她心虚地反驳着。

“你怕我一口吞了你……”他勾起薄唇,咧出一抹邪笑。

“因为你不是个君子!”她别过头,拒绝迎视他亲昵狡邪的表情。

“你更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我——”

“你在胡说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激动地反驳道:“我怎么也不可能爱上像你这么恶质的男人,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会嫁给你,完全是因为交易,不是因为爱!”

她努力压抑住,不让情动的女敕芽在心里抽长,并再三告诫自己,这样的男人太过霸道且危险。都怪那晚的琴音太过温柔,还有今天的婚礼太过浪漫,才会让她恍恍惚惚,一时受到了迷惑。

“那我们来打个赌好吗?”他懒懒地说道。

“赌什么?”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离开台湾之后,又自动回来找我,到时候……你的心和身体都将属于我。”

“你不准拿立轺来威胁我。”这是她唯一的罩门,她先警告他。

“当然不会,我的能耐看起来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吗?”他反问她。

“那显然阁下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离开台湾之后,直到我们的婚约正式结束前,我都不可能回来找你的。”她说得十分笃定。

“赌不赌?不赌的话,我就当你是怕我喽!”

“赌!”她不服输地昂起下颚,迎视他邃亮的黑眸。“我怎么都不可能回来找你的!”

“相信我,你会回来的。”

“就算听到你的死讯,我也不会回来替你奔丧,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压抑住随他浮动的心绪,刻意歹毒地说。

“我死了,你岂不成了天下最美丽的寡妇?”

“而且刚好能以你“名义上的妻子”的身分,接收你所有的财产,我乐意之至。”她甜甜一笑。

“啧啧,为了保住我的身家,看来我得努力多活几年了。”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我想阎王爷应该不会这么早召见你。”她凉凉地讥刺道,发泄连日来承受的怨气和恼怒。

“商芷瑶,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你当我“名义上的妻子”了,你的嘴巴毒得真教人喜欢!”他扬声大笑。

他就爱她那份不驯与坚毅,她愈是疏离,他愈是想逼近,两人的互动就像在跳—支强悍激情的探戈,进进退退之间,弥漫着一股炙热的暧昧,蛊惑着他一口一口地吞噬她。

她无奈地瞟他—眼,可以教他不要这么喜欢她吗?她厌恶他的自负,狂傲得好像能将每个人驯化在脚边当他的宠物似的。

她才不要软弱屈服地当他的玩物,更不要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他。

爱上这种男人,注定要伤心的。

因为赏味期限过后,只能当他众多女友里的其中之一,或者可悲到成为他心血来潮时的玩伴。

她在演艺圈看过、听过太多女人浮沉在情海里的例子了。浮的时候以为爱情修成正果,可以上岸:沉的时候却好像置身在炼狱里般,痛苦不堪。

她不要让爱情主宰了一切,更不要连心都受到他的支配,那太可悲了。

“关行漠,我可以跟你赌,今晚离开台湾之后,到我们的婚约结束之前,我都不可能会回来找你的。”她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口吻愈是冷硬,就愈是能不受他的吸引。

“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都没输过。”他的长指游移在她美丽的腮颊上,语音里隐隐带着自信与得意。

“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输”是什么滋味了。”她板着睑,格开他的手。

必行漠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你急着要走,我再留你也没意思。”

“有自知之明就好。”她傲然地扬高下颚,武装气势。

“等会儿,我请助理阿武送你到机场,他专门替我处理私人事务,往后他会定期与你联络,有必要时,他也可以随你差遣。”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与阿武联络了一下该注意的事项。

不久后,一串清脆的叩门声响起,他扬声回应,门打开,门扉外站了一位戴着墨镜,身材高壮魁伟的男人。

“关先生。”他走进起居室,朝关行漠点头问候。

“阿武,以后你负责协助支援商小姐的需求。”

“是。”他点头。

“商小姐赶着搭飞机离开台湾,你等会儿开车护送她离开饭店,小心避开记者的追踪。”关行漠叮咛着。

“是。”阿武弯腰,主动提起她放置在脚边的行李,拉开门板,率先朝门外走去。

芷瑶跟在阿武的身后,越过关行漠的身边时,她犹豫着该不该回头再看他最后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好像无意中动了一点情,才会那样的迈不开。

即使这男人狂傲得令她咬牙切齿,却依然充满男性的魅力……

“……再见。”她迟疑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掩上门扉。

必行漠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好像在她的眼底深处看到了一抹不舍的情丝极快地掠过。

他收回目光,坐回沙发上,继续饮啜着浓烈醇厚的威士忌,辛辣的酒液穿过他的喉头,沉积在他的胃底,就像商芷瑶美丽的倩影烙印在他的心版上,令他眩惑神迷。

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上的花,要摘取必须要有勇气,而她就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美丽却脆弱,想追捕需要用一点智慧和技巧,慢慢地诱哄她卸下心防,飞向这朵芬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