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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猛男 第九章

作者:金萱类别:言情小说

于寒姊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并且在确定无碍后已出院回家休养,一切也终于回归正途。换句话说呢,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拖延自己始终在逃避的事情。

唉唉唉,她还真想于寒姊就这样继续昏迷下去算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井于曦用力的长叹一口气,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惭愧不已。

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面对现实吧。

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她看见林雪颜和井于晓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小洁睡了啊?”她随口问。

“嗯,今天可能和小罢玩太累了。”

小罢是曲蒨的儿子,两岁的小洁可以说是对他一见锺情,所以常常跟他玩在一起。

她点点头,然后视线转向专心看着电视的姊姊。

“姊。”她叫道。

井于晓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林雪颜拍了她一下,她才茫然的转过头来。

“于曦在叫你。”林雪颜说。

井于晓抬起头来看向妹妹,等着她说话。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可以到房间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井于晓点了下头,有些不舍的看了电视一眼,才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她。

她们一起走进井于晓的房里,然后把门关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两人一起坐在床铺上,井于晓才开口问道。

“姊,你最近心情为什么不好?”她沉默了一下,选择适当的语词后才开口。

听闻她的话,井于晓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

“哪有,我的心情很好呀。”

“姊,我已经认识你坑邺十五年了。”

井于晓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沉默。她不想把自己和袁桦的事告诉于曦,因为以于曦的个性,肯定会立刻冲到三楼去大闹一场。她一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乱。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关咸胥?”井于曦以有些僵硬的语气问道。

井于晓猛地回过神来,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嗯,我很喜欢他。”

井于曦在一瞬间苍白了脸。

“于曦,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井于晓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姊……”看着姊姊,她有些艰难的想说些什么,只是话都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于曦!”井于晓惊慌的看着她,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哭呀,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说着说着,她也红了眼眶,掉下泪来。

“姊,你干么啦。”井于曦完全拿姊姊无可奈何,只能边哭边笑的对她叫道,只是那抹笑容只留在她唇边,未达她悲凄的眼中。

“因为你在哭嘛。”井于晓吸着鼻子说。

看样子要把话说清楚,她得先把眼泪擦干净,而且绝对不能再掉下一滴才行。于是她迅速的把眼泪擦干,然后再深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姊。”她重新开口,声音已完全稳定下来了,“你真的很喜欢关咸胥吗?”

井于晓再次点点头。

“你有多喜欢他?”她又问。

井于晓侧头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你有多喜欢,我就有多喜欢。”

这席话让她倏然浑身僵硬。

“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和关咸胥在一起,甚至要结婚了,你会怎样?”

“我会很高兴呀。”井于晓理所当然的微笑道,随即又瞠大双眼,好奇的紧盯着她问道:“他跟你求婚了吗?”

井于曦愕然的看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那是她连作梦都想不到的答案。

“于曦?于曦?”井于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姊,你刚刚不是说你喜欢关咸胥吗?那我跟他在一起,甚至要和他结婚,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我很喜欢他当我的妹夫呀。”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井于曦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

她认真的看着姊姊脸上的表情,凝望着她的双眼,想确定她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诚如她之前所说的话,她已经认识她坑邺十五年了,不可能连她是不是在说谎骗她都看不出来。

她是真的在笑,真的在替她高兴,没有一丝虚假的成分在里头,至于她刚刚所说的喜欢——

“姊,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说喜欢关咸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对他的喜欢是以一个女人喜欢男人的喜欢,还是——”

“等一下!”井于晓突然大叫的打断她,“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关咸胥吧?”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不对劲。

“你刚刚说你喜欢他。”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所以你是因为我而喜欢他?”

“当然喽。”

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了地,井于曦激动又高兴的一把抱住井于晓。“姊,我爱你,我最爱你了。”她大声的说。

井于晓微微一笑,伸手回抱着她。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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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于都回到正轨了。

井于曦在生活恢复正常,和关咸胥的感情也进展顺利后,终于回到安娜堤重新执起她瑜珈老师的教鞭。

虽然身为老板的女朋友——事实上是未婚妻,因为关威胥已开口向她求婚,而她也欣然接受了,但她待人处事的态度却一点都没变,仍是那么的爽朗热心,所以详知她这层身分的总经理张崇得和人事经理杨耀名都非常喜欢她,对她的态度自然也与他人不同。

必咸胥的身分从未公开过,井于曦也不是个爱炫耀的人,再加上总经理和人事经理都是口风紧的人,所以在这种扑朔迷离的情况下,谣言自然就四起。

有人说她脚踏三条船。

有人说她能在安娜堤工作,是用身体换来的。

有人说她是总经理的情妇。

甚至于还有传说她会巫术、会下蛊,家中还有养小表,所以才能让那三个男人服服帖帖的听她的话,而且毫无怨言。

瞧瞧,这种谣言像话吗?

页的会有人相信吗?

可是令人吐血的答案就是有,而且相信的人还不少,真是无语问苍天。

井于曦向来就不爱理会那些伤人或攻击人的八卦谣言,即使被攻击的目标是自己,对她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谣言止于智者,她一向都是这样对别人说的。

可惜的是,现在这个世代,聪明的人好象愈来愈少了,大多都是那种闻鸡起舞、不明是非对错的闲人,真是让人无言。

“请问你们挡住我的去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井于曦看着眼前大概超过十个,不,差不多有二十个挡住她去路的安娜堤女会员,客客气气的开口问:“不过我现在要上课,可不可以请你们等我下课之后再来找我呢?”

“你不用去了,因为教室里根本没有人在等你去上课,没有人愿意认一个不知廉耻、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当老师,除非那个人是想学做狐狸精。”站在人群中的Angel冷嘲热讽的说。

又是这家伙!上回打输她,这回多带这么多人来,是来找她雪耻的吗?

“原来是天使小姐,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声抱歉。上回打伤你是我的不对,我应该要多读点书了解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道理,这么一来我出手也就不会这么重了。”她一脸笑容,故作和善的说。

“你说什么?!”Angel顿时怒吼。

“Angel,别理她,现在让她耍耍嘴皮子没关系,待会儿我们就等着看她哭。”Lisa安抚着她。

“井于曦,你真的以为自己有总经理和人事经理当靠山,就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没人动得了你吗?”李永宁缓声开口。

她轻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这群挡住她去路的人群里头,除了会员之外,竟还参杂了几名女性员工和教师在里头。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顾人怨,真是令人伤心。

“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作威作福了?”她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和会员打架损及公司名誉却不必负责;私自将非公司人员带进带出,违反公司规定;还和多名上级长官牵扯不清,败坏公司整体形象。你身为一名小小的约聘瑜伽老师,竟然在公司里目无纲纪、我行我素的胡作非为,难道这还不叫做作威作福吗?”

“我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我彻底了解到什么叫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一本正经的对她恭敬颔首。

李永宁咬紧牙根,当场被她气得脸色发青。

“你们在做什么?”听闻风声的张崇得终于及时赶到现场。

井于曦回过身来,双手一摊,肩一耸,对他做出一个她也不知道的表情。

“总经理,请你做出一个让我们大家心服口服的决定,否则我们将集体向美国总公司发出申诉信函。”李永宁代表发言。

“请问你们要申诉什么?”张崇得面无表情的问。

“亚洲区总经理动用私权录取及包庇一名无才无德无操守的女性瑜珈老师,枉顾会员们的权益。”

张崇得望向井于曦。

她又是一个耸肩,一副你全权做主的表情。

“好吧,你们去写,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张崇得不慌不忙的看着李永宁与和那群同仇敌忾的女人。

李永宁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吗?”

张崇得轻轻摇了一下头。“你已经被嫉妒蒙蔽了眼,我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不过我劝你最好悬崖勒马,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李永宁。”

“会后悔的是你们!”她恼羞成怒,“你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公司一定会将你免职的。还有你,像你这种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

一道狂怒的声音破空响起,关咸胥排开围观群众,一脸忿怒的走进场内。

井于曦讶然的走向他。“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否则你会跟我说这件事吗?”他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冷峻的眼神瞪了张崇得一眼。“你为什么从未跟我提过这件事?”

“刚刚发生的事,我要如何提?”张崇得装无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别把我当白痴!”

“你别怪总经理,是我不让他说的。”井于曦开口护着张崇得。

“你为什么不让他说?”

“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所以你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的任她们侮辱?”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大概是刚刚那句人尽可夫惹的祸吧。真不知道如果让他听见其它八卦谣言是怎么说她的,他会不会一时忍不住把那些谣言制造者一个个揪出来捏死。

“她们只是不知道事实真相,所以才会误会我。”

“不知道事实真相就可以随便污蔑人吗?不知道事实真相就可以不必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吗?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语毕,关咸胥冷酷无情地睨向李永宁等人,“你们是要道歉,还是要对簿公堂?”

“关咸胥你醒一醒,不要再被这个女人骗了!”李永宁既激动又同情的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她在和你交往的同时,也和他们俩在一起?”她指向张崇得和随后赶来的杨耀名,“她根本就是一个用情不专的劈腿女,专门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

“你给我闭嘴!”关咸胥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你,被解雇了,立即生效,以后不准你再踏进安娜堤一步。还有,针对刚才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将会提出诽谤的告诉,你回家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听清楚了吗?”

李永宁大受打击的看着他,不相信自己的一番好意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只是让她和在场所有人露出茫然不解神情的是——

“你没有资格解雇我。”她摇头为自己辩护。

“我没有资格吗?”他倏然发出一阵冷笑,“崇得,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你若没有资格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张崇得轻声叹息,语句一顿,他转向他,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老板。”

“老板?”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月兑口说出这两个字,脸上都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李永宁等人更是被吓得双目圆瞠,面无血色,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他转头吩咐张崇得。

张崇得恭敬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关咸胥低头对她说,手臂温柔的扶在她腰间,坚定的将她带往出口处走去。

井于曦没有任何异议,虽然她接下来还有两堂课要上,但是以现在这情况来看,她想大概也没有人能够真正静下心来跟她学瑜珈吧?

唉,她在安娜堤的教师生涯里还真是多灾多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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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坐上车后,关咸胥立即兴师问罪。

“什么事?”井于曦表情无辜的将安全带扣上。

“不要跟我装傻。”他一脸严肃的紧盯着她,完全没有想发动车子的样子。

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知道如果不让他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们是休想离开安娜堤的停车场。

“你干么这么生气?这种被同侪团体排挤孤立的事,在每个公司或团体里都会发生个几次,根本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她们刚刚是怎么侮辱你的,难道你没听见吗?”他到现在仍气忿难抑,直想把那个女人抓来毒打一顿。

“听是听见了,不过嘴巴长在她们的脸上,她们要说什么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井于曦耸耸肩,“重要的是,她们说的没有一项是真实的,那就够啦。”

看她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即使他想继续生气,也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如果你这么看得开的话,上回在停车场打架的事要怎么解释?”

“那还不是你害的。”她睐了他一眼,埋怨道。

“我害的?”关咸胥一脸此话怎讲的表情。

既然他先提起这件事,她决定把一直被压抑在心里的疑问给搞清楚。

“我问你,那次我带我姊到六楼介绍给你认识时,你和我姊到底有什么好聊的,可以从八点聊到十二点?”

他愣了一下,唇边不自主的漾起一抹微笑。

“干么,你这是在吃醋吗?”他斜睨着她,揶揄的问道。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是又怎样?”

“我好高兴。”关咸胥突然倾身用力的吻了她一下,一张脸笑得跟傻瓜一样。

“你真的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红着脸瞪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

“那天你姊在我家待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怎么可能?”井于曦惊讶的叫道,“她一直到快要十二点才回家耶!”

“我说的是实话。”

“可是怎么会?”她若有所思的摇头,“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耶,不是三、四分钟,或者是三、四十分钟而已,这么长的时间她一个人能去什么地方?”

“这我就没办法回答你了,你只能自己去问她。”

“可是我姊跟我说那段时间她都和你在一起。”她脸上有着怀疑。

“她之所以会这样说,纯粹只是为了要误导你,让你以为我和她两个人一拍即合,让你稍微紧张一下。”

“我要紧张什么?”她不认输的否认,“还有,我姊才不会这样算计我呢!”

“我又没说这计谋是她想出来的。”他看了她一眼,缓声说道。

“不是她,难道是你?”

“答对了。”他忍不住又倾身亲了她一下。

“你真的是……”她将他推离自己,只能双目圆瞠的瞪着他,又再一次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怎样?”关咸胥笑问。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终于想到适合他的形容词了。

“错,你应该要说用心良苦才对。”他立即反驳,随即又倾过身来吻住她,且对她上下其手。

“喂,这里是停车场耶。”井于曦推开他,微喘着气提醒他。

“那又怎样?”他再度低下头想吻她,却被她用手捣住了嘴巴。

“大白天的,我拒绝在车上和你做那件事。”她红着脸娇嗔。

他双眼突然一亮,伸手将她捣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所以只要不是白天,你就愿意喽?”那他一定要找机会试一试。

“我可没这样说。”她迅速的反驳,脸却在瞬间又更红了些。

看着眼前的娇羞美人,想要她的瞬间变得迫切起来。

必咸胥突然一言不发的直起身,然后迅速发动车子,将车子开离停车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速度是又急又快。

“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异常,井于曦轻碰了他一下,语调中满是关心。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充满的热烈神情让她在瞬间明白了一切,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起来。

车子从大路转进小巷,驶进那间他们来过一次的旅馆专用停车场里。

他的开车技术仍然一样的好,一次便完成倒车入库的动作,将车子准确的停进停车格里。

他熄火,火速的拔下钥匙下车。

她才推开车门,他已来到她这边,伸手将她从车上牵了下来。

他们十指交握,走进大楼,其间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一切都已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