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尘刚究竟是何方神圣?
夜蝶这些日子以来与他日夜相处,对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的他,了解仍只是“神秘”二字。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夜蝶一天赔光他一百万,他也不会有任何表情,连续三个月,赔掉的钱更是难以计数,但他还是无动于衷。夜蝶心想,也许就算她继续一直赔钱,他可能也都无所谓呢!
他究竟是谁,富有的程度令她咋舌,难道华侨都比在台湾的任何人更有钱吗?
而他,对于过去总是三缄其口,夜蝶有时偷偷“调查”他,结果显示他真的只有在玩股票,不过,他名下的股票遍及全世界,看来像是他在“遥控”这些股票。
夜蝶告诉自己,她不能服输,必须证明白已除了当情妇的命之外,也能有另外的作为,一定成就她的荣耀──做一名女强人。
所以,她每日看十份以上的报纸,尤其是金融报导、股市分析、专家预测……她决定要用仇尘刚提示的一颗敏锐之心,靠自己观察,在股票市场闯出一片天。
可惜,她总是看得头昏眼花,筋疲力尽,然后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仇尘刚总是会轻轻把她摇醒,横抱地住卧室走去,轻吻她的小鼻尖道:“小情妇,该尽一些床上的义务。”
她深情款款地注视他。“我喜欢取悦你,你应该明白。”
他笑了,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她真是天生的情妇,她让他神魂颠倒,销魂蚀骨。
又过了三个月。整整半年,她在“号子”还是“每赌必输”。
而真正令夜蝶忿忿不平的是她赔得一干二净,而王裕元他们却赚得翻天。他已快成为台湾最大的股东了。也许,就只差王裕元的父亲王伟效手上的股份了。
她却已寒伧到同一套衣服穿了半年,布鞋也破了一个大洞,但是,仇尘刚可不同情她,他要她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只能在例假日时,赶快洗衣服,破破烂烂的布鞋,也只好用卫生纸遮住破洞。天气变冷了,只靠仇尘刚的大外套取暖。
这半年来,改变的是她的头发留长了,绑了个小辫子,另外,席谷雪这些日子并没有再来“骚扰”他们。夜蝶睹中高兴不已!
今夜,“老女人”又大摇大摆上门来找“情夫”。
仇尘刚真是一位君子,所以信守诺言,他不准席谷雪进门,自己走出大门,与她在门外说话。
夜蝶佯装不在意,低首看着报纸,不过,当仇尘刚一关上大门,她立即蹑手蹑脚地冲向大门边,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监听他们的一举一动──
“……既然你这样要求我,我当然不会不识相地赖着,但是,请记住,我爱你……我不会再来烦你,除非……你厌倦了你的情妇……”席谷雪哽咽地说。
“你是一个成熟、事业有成的男人,但是,你的财富却彻底改变了你,你变得冷血、无情,你不再是以前的葛烈了。”席谷雪顿一顿口道:“我明白毫无人性的仇尘刚,是不会爱上他的情妇的,你对她完全是的需求。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生理慾望是很容易厌烦的,我等你──”
夜蝶感觉自己好像被乱棍挥了好几棒,她的心越来越下沈。
傲无防备的情况下,仇尘刚霍地打开大门,两个人撞个正着,他的大眼瞪着她…
“妳在干么啊?”仇尘刚好玩地问道。
“我……我……”她脸颊红了起来,毕竟,偷听别人谈话,实在有些不道德。她眼明手快,立即拿起月兑鞋。“我要服侍你穿鞋啊!我是小妹嘛!”她蹲子。
仇尘刚言中有意。“妳白天才是小妹,晚上是情妇,不必做这些事──”他拉她起身.二话不说就抱住了她。这突然的举止,吓住了她。
他将她抱得好紧。
她藏在他的傻中,有无限的安全感及温暖。“你……你怎把我抱得这么紧?”她翘着唇问。
“不抱住妳,怕妳又会胡思乱想,无理取闹──”
夜蝶满足地笑了。
“你为什么愿意让我紧抱着?”仇尘刚反问她。
“我喜欢贴着你啊!”
“小情妇──”他哼哼地笑。“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妳吃飞醋的!”他语中之意相当明显。
夜蝶在他怀中想,管他什么天长地久,反正,他现在很在意她,这样就够了。
这样的日子,真是一成不变!
可怜的她,还是坐在地上用强力胶黏着布鞋的破洞,白天是小妹的她,依然得帮仇尘刚提手提式电脑。
“妳今天能突破自己吗?”仇尘刚加强了“突破”二字。“赚一万元,应该不难吧!”
“别小看我!”每天,她都先对自己信心喊话。“我会从失败中记取教训,今天要赚十万元。”
“很好!妳已“突破”了。”他附和她,为她加油打气。
今天的夜蝶,其实很惨。早上出门时太赶了,导致她布鞋没上好胶,已快裂成两半。一拐一拐的在交易所跑来跑去。
一会儿先看萤幕上的数字,一会儿跑向交割柜台,再跑回来看自己买进的股票,股价是否向上升……在奔波来回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布鞋全毁了。
因祸得福吧!在交割的最后十分钟,她脑中突然一闪──不对!她跳了起来,急急奔向柜台……
夜蝶跑向仇尘刚,狠狠地抱住他,尖叫不断,铃当似的笑声回盪在交易所里。
仇尘刚疼惜地注视着她,分享她的喜悦。“赚了钱吗?”
她笑咪咪地点头。
他执起手,比了个一。
她兴奋地拚命点头。
仇尘刚笑不可抑。“是不是如妳今早的“保证”,赚进六位数字?”
她反而害羞地拉拉头发。“没有啦!少一点啦!”
“那──是一万元喽!”他挑高眉。
她真想把头埋到地洞里。“更……少啦!”
仇尘刚眉毛快挑到额头顶了。“一千元?”
“是的!嘻嘻!”她笑得很不好意思,但却也很得意。“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赚到
钱,终于可以买新布鞋了──”
“好。”他顺她的意。“今天,庆祝我的情扫夜蝶,赚了一千元,我们去买一双好布鞋,好吗?”
“太棒了!”夜蝶欢呼。“我终于自食其力赚到一双布鞋了!万岁!万岁!”
挽住仇尘刚的手臂,夜蝶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为,他从来没有耻笑过她,也没有责备她。今天她才赚了一千元,但他一样给她没有人能给她的信心与支待,尤其,他还“恭贺”她赚钱了。
他真是一个好人,而她,也真的很幸运。
她挤眉弄眼对仇挞刚信誓旦旦道:“这只是个开始喔,今天赚一千,明天赚一万,后大赚十万,大后天赚一百万……总有一天,我会是拥有上亿元的股市女大亨……”
仇尘刚眼中却闪过淡淡的忧愁,不过,正得意洋洋的夜蝶压根儿没注意,他整整面容,眉开眼笑道:“是的,这只是个开始!妳的“雄心壮志”一定会成真!”
也许是时来运转吧!
彷似突然开窍的夜蝶,对股票有着惊人的敏感度,只要她相中的股票,几乎都会一路长红。
她的财富快速累积,未满二十岁的地,已是股票操作行家。
她谨记仇尘刚的话──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她依然拚命的努力,不以此为满足,今日的慾望及昔日的仇恨,使她发誓要赢过王裕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夜蝶二十岁了。
她的秀发留得好长,一身光鲜的打扮,她身上已拥有女贵族的架式。一个人的外表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趋于成熟,但夜蝶那股纯真的气质却不曾改变。
而她当仇尘刚的情妇三年,他不曾厌倦过她,席谷菩的话,并没有成真。
仇尘刚,似乎要定她做他的情妇──
他疼她,呵护她,无微不至地照显她,不曾改变。他甚至将当年送她的宝石盒,再度霸道地放回她的手中。
他狂妄道:“妳只属于我。”
挪双虎视眈眈的发愁大眼,究竟在表达什么?究竟在恐惧什么?
夜蝶越成功、越独立,是否就意味着,她不再需要他,她可能会离开他,就像一双炫丽灿烂的蝴蝶,展翅高飞……
仇尘刚独自面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恐惧!
尘刚!夜蝶在心中对他呼喊着,为什么你炯然的双眸总是充满忧虑?现在的你,为什么总是显得郁郁寡欢?
是你厌倦我、讨厌我了吗?
彬是你在想着席谷雪?
求求你,别转向她,请你好好看着我!
你知道吗?
我对你──夜蝶咬住下唇,不准自己说出那三个字。
只因,他的“戒律”就是──不准爱上他。
身为情妇,最怕就是爱上男人,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深深凌迟她。
女人,真的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夜蝶伤心地自忖,如果,她真能掌握自己,就别让她只做仇尘刚的情妇吧!她想诚仇尘刚爱她。
但是,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吧!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他的情妇多久──这使得夜蝶更加珍惜与仇尘刚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喜欢做他的情妇,她喜欢向他撤娇,喜欢“服侍”他。
握住手中沈重的宝石盒,夜蝶一语双关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又将这些宝石戒指送给我?”
“因为,妳二十岁,成年了,值得恭贺呢!况且,我知道妳会需要它。”他轻轻说道。
“是吗?”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的是“承诺”,她小心翼翼道:“宝石代表“永恒”,你想“永远”拴住我吗?”
他答道:“有何不可?”
她闻言,仰天大笑了,而后她狂吻他。
今夜,她可不让他好好睡觉……
农历新年过后,股市开盘的第一天。也许是沾到新年的喜气,交易所一片喜气洋洋,股价气势如虹。
夜蝶站在某一角落,心中回想昨夜,阵阵甜意湧上心头……她忍不住左顾右盼,奇怪?仇尘刚人呢?
她实在想他,所以,不在乎“看盘”的重要,心不在焉地四处瞧。
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仇尘刚,应该很容易就找得到。但夜蝶突然在交易所内找不到他。
从她在股市中第一次赚了一千元以后,隔天,仇尘刚就开始天天陪着她,一起为“赚钱”而奋斗。
夜蝶忧心忡忡,顾不了股票,她沿着长廊走,希望找到他的影子。
在休息室的隐密一角,她终于见到他的背影。“尘──”声音却在她的喉咙中消失。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她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顿时变荒凉了。
三年不见的席谷雪正与仇尘刚卿卿我我,她紧抱住他,显现很强烈独佔他的霸道行为。
昨天的宝石盒、在床上缱绻的一幕幕镜头……在这一刻已成破裂的梦,残酷的现实深深折磨她的心。
她猛地一旋身向外跑。
她的双眸已迸出泪水,眼前一片朦胧,她冲出交易所,迎面撞上一个人。
真是天绝人路,在她痛心疾首的时候,竟然撞上王裕元!
他一脸狰狞地对她笑着。
“嗨!标致的姑娘,为什么哭了呢?谁欺侮妳了?”他邪气地大笑。“妳的男人呢?”
他上下打量着夜蝶,他知道这几年来,夜蝶在股市赚了不少钱。而且她变得好美!美得令男人无法逼视。
“你管得着吗?”夜蝶嘲讽道。她想从另一边下楼,王裕元却挡住她的去路。
“别走嘛!我的未婚妻!我们实在应该好好续续情──”他伸开双臂。“我好想妳,妳知道吗?”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她义正严辞地大嚷。“让开,不然我叫人了──”
“叫啊!叫啊!我就不相信会有人来救妳──”他邪恶如撤旦,彷似看穿夜蝶的无助。“我可是王氏小开,在这交易所内,没人敢管我。而妳的男人,也不可能知道,妳有“危险”了。”王裕元眼中充满憎恨。“他正与我母亲打得火热呢!他没空理
睬妳的,我母亲勾引男人的功夫是一流的。”
夜蝶杏眼圆睁,无法置信。“席谷雪是你的母亲?”
“我何必骗妳呢?“我的小鲍主”!”他故意强调“我的小鲍主”,让夜蝶忆起他与她的过去。“不过,我与我的母亲不相往来,我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直到今天──”他鄙视道。“想不到她与妳的男人明目张胆地在角落里接吻。真是不改她的本性!”
“我不要听!”夜蝶摀住双耳。“让开,我要离开!”
他更残酷道:“我与我的母亲多年不见,今日再与她邂逅,没想到老女人风韵犹存,魅力过人,依然少不了男人,我老妈的慾望令任何女人都望尘莫及呢!妳比不上她的。”
四十六岁的席谷雪不曾改变,岁月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然让仇尘刚无法抗拒,仇尘刚因席谷雪的出现,而把他的情妇忘得一干二净。
王裕元突然抓住了夜蝶,她回神尖叫抗拒。“放开我!”她拚命挣扎。“你想做什么?”
他瞪着如魑魅的双眸,恶毒道:“妳的男人可以玩我的母亲,那他的女人,当然可以让我玩──”他拉着她往外面走,““小鲍主”!我依然忘不了妳──”他的力量好大,夜蝶挣月兑不了。“走!我带妳去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俩重温旧梦的乐园──”不顾夜蝶尖叫连连,王裕元把她拖到交易所外,拉她走向车子。
“不──放手!尘刚、尘刚!救我──救我──”
“叫吧!叫哑了嗓子,他也不会理妳的,他与我母亲现在可能已经倒在床上了,而我也会“仿效”我的妈妈──”王裕元嘻皮笑脸,得意洋洋地旋过身子,往驾驶座方向走。
但是,他显然高兴得太早。
王裕元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被狠狠揍了好几下,他踉跄地倒在地上,仇坏刚依然不饶过他,抓起地上的王裕元,压在车盖上,再补了他好几拳。
他打得王裕元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但他依然不肯罢手。
夜蝶心惊肉跳地跳下车,出声制止。“别打了,尘刚,你会打死他的──”她冲向前,握住他的手臂。
仇尘刚回复理智松了手,并大口地喘气,试图让自己奔腾的心归于平静,他声音有丝颤抖。“妳……有没有受伤?”
夜蝶泫然欲泣地摇头。
背后传来王裕元垂死挣扎的声音。“你们……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王裕元指着仇尘刚。“你……和我母亲……”
语未毕,王裕元已昏倒,而他的保镳也赶来了,仇尘刚立刻带着夜蝶离开──
必到饭店,仇尘刚关心地审视夜蝶。“妳还好吗?那傢伙有没有对妳动粗,有没有对妳毛手毛脚──”
夜蝶闷不吭声,她不懂他。如果,他真的与席谷雪有些“什么”,为什么他的双瞳是这般真诚没有虚伪?
他又道:“对不起,在妳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妳身旁,可是──”他愠色道:“该死!妳为何要一个人四处乱跑,这样很危险──”他责备她。
夜蝶豁出去地大嚷。“因为我在找你──万万没有想到,看到你与老女人在一块──”她心痛如绞。“你一直与她藕断丝连,如果你真的忘不了她,我可以成全你们,我愿意离开,反正,我现在不再是以前的小可怜虫了──”她悲愤不已地掉下泪珠。
“休想!”仇尘刚粗声吼道,抓住她的手腕拉向他,她整个人跌向他,仇尘刚紧抱着她,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夜蝶──”他亲暱地呼唤她,带着浓浓感情的呼喊声,又让她彻底心软了。“我一定会给妳交代的,但是,在这之前──”他突然显得忿怒。“给我说清楚,妳和王裕元是什么关系?是妳勾引他吗?否则他怎会找上妳──”仇尘刚怒火中烧道。
“三年前,我看到了他与其他人一起对妳冷嘲热讽。我以为那只是妳不小心触犯股市的大人物,所以,他们乘机调侃妳,我不认为你们认识!但是,我的推断可能错得离谱!你们早就认识了,是吗?妳和他究竟是何种“牵连”?”
“何种牵连?”夜蝶心寒地笑了。“如果我与裕元有不正常的关系,那你和席谷雪,又是怎么样的关系?”她发疯似地推开他。
“裕元?”仇尘刚面色沈了下来。“妳叫得可真亲热啊!”他按住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断断续绩的回忆,与她刚刚的话牵扯在一块,仇尘刚的思绪渐清晰,他恍然大梧道:“妳一直对妳的过去避口不谈,妳既然早就和王裕元认识,又何必一直跟在我身边?妳是在利用我吗?”他完全丧失理智。“妳是不是爱着他──”
“是的。我是──”她不显一切地大叫。如果,他真的爱席谷雪,那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裕元是我的末婚夫,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会嫁给他──”
仇尘刚出乎意外地沈默安静。夜蝶见他丝毫没有反应,一颗心更是跌到谷底。
她真的不再吸引他了吗?所以,她刺激他、讽刺他,他都没有感觉。
懊久、好久,他才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我才是傻瓜吧!”他如此说。“席谷雪今天来找我,要求与我复合,可是,我──”他停下不语,将脸埋进双掌间。
夜蝶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仇尘刚显得好凝重,这一刻,他仿彿已成了个老人。“我告诉她,我要和她彻底分手,因为我已有夜蝶,不要其他的女人,我请她死心,她泪流满面地要求我再抱她最后一次──”他仰天狂笑。“没想到,今天,妳却──”
夜蝶喜极而泣,他是在给她“承诺”吗?狂喜湧上她的心田──
她责怪自己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仇尘刚,她伸出双手抱住了他,急切地解释。“原谅我,尘刚,我说的都是气话,因为,我在吃席谷雪的醋,所以口不择言,我根本不爱王裕元,我只对你……”在这节骨眼,她仍然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原本痛苦闭上双眸的仇尘刚,蓦地,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双眸炯炯发光,他不相信这一切突来的转变。“夜蝶……”
“听我说──”夜蝶一五一十道:“……王裕元确实曾经是我的未婚夫,但是我根本不爱他,而他,也只是在利用我……”回想过去,她竟一点也不遗憾当年那样逃家。她反而庆幸因为勇于面对残酷的现实,使她能遇见仇尘刚。
“我的天!”仇尘刚心底湧上熊熊的怒火。“他们怎能这对待妳,妳只是一个小女孩……”他双拳紧握。“他们太过分了──”知道她的过去后,仇尘刚的心好痛。
“所以,我才想报复,只要我成功了,他们就不敢嘲笑我了。”她在他的怀中感到好温暖,连动都不想动。“现在──”她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和你雨过天晴了,我保证,我不会再乱吃醋,不再和你发脾气──”
他爱怜她,但相对的也显得很傀疚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一定要向妳说声对不起。我一直让妳对我充满焦虑、不安,从今后我不会了。”
向来霸气跋扈的他,也道出了体贴之话。这真是个“新开始”呢!他懂得替她着想,懂得疼惜她、尊重她,这些心态上的改变,就好像是丈夫对妻子的行为。
他是她的丈夫……想到此,夜蝶心满意足地笑了,就算这只是“自我幻想”,也使她心花怒放呢!
她粲然一笑,意有所指道:“你的小情妇,只属于你一人!”
两个月以后。
王裕元总算“健康”的出现在号子了。而这阵子他所受的苦,使他决定报仇。
他一到号子,当下决定先找仇尘刚算帐。
在交易所里,他对仇尘刚大吼大叫,想给仇尘刚难堪。“奸夫!”他骂道。“你不该和有夫之妇搞奸情,这是天地不容之事啊!”
仇尘刚目光闪烁,一语不发,王裕元更是得理不饶人道:“席谷雪是我妈妈,哼──”他像要置人于死地的狠瞪仇尘刚。“你玩弄我的母亲,我也会玩你的女人──”,他用指尖指着夜蝶。“小心点,我的“小鲍主”。”他咬牙道。“如果,我真的无法得到妳,我也会毁了妳。”他抛下狠话。“咱们走着瞧!”
夹杂着众人的窃窃私语,王裕元转身离去。
夜蝶脸色发白,仇尘刚仍然不为所动,眼神异常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洞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