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到基隆靠海的大宅,已近清晨了。
东王天炜倒一点也不觉疲备,反而精神抖擞,意兴风发,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他兴高采烈、喜悦万分。而这原因就是——雨凝!
与雨凝相遇可说是天炜这辈子最高兴的事!狈顾东王家这栋大宅,景观真棒!
三面临海,一面靠山,每扇墙面都设计有八角的落地窗,也就是说,无论何时何地,放眼望去,美景尽收眼底,更何况,环绕大宅的是台湾北海岸的四季风情。
对东王天炜这位名广告企业巨子,本身又是设计者的艺术指导者而言,他当然热爱美的事物,而你若问他,什么世间的“极美”?
他的答案是“大自然”。
充满生机奇趣的大自然就是上帝赐给人间最珍贵的宝物了!
所以,他永远不会放弃任何视觉的享受,即使是仅有片刻的时间,他也常倚窗眺望——那片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那似乎透着一股永恒的讯息,立于此宽广大厅就仿佛置身在自然世界中一般,晨曦的和煦光线,在不知不觉间,铺染在客厅中,映射出千变万化的各种光影,透过玻璃的反射,客厅本身就成为一幅五彩缤纷的杰出画作了。
东王天炜任自己沐浴在大自然的神奇魔力中,他闲适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倒映着各种拼花颜色的图案,好似万花筒般……突然间——这缤纷景象竟变成佳人倩影——雨凝的倾国容貌。
东王天炜一闪神后,不禁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夜之间,雨凝就将他天性中热爱大自然及艺术的细胞,全给打败了,现在,雨凝比他的艺术还重要呢!
“对了!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慌忙起身。“我要赶快去洗澡、睡觉,这样晚上才能以最好的精神去面对雨凝。”
东王天炜快速地沐浴,不一会儿,他就赤果地躺在他那张比普通床还大三倍的水晶床上。
他几乎是“命令”自己倒在床上就入眠,因为他已无暇顾及其他,自然更没有兴致去好好逛逛这间别墅,欣赏一下这里花费了上千万的装潢。当然,他也没有想到在偌大屋子中会有一个性感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现。不用说,当然是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雷黛莎!
她懒洋洋地斜躺在豪宅最高层之半露天阳台上的休闲椅中,跷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因为阳台上有密封的玻璃,所以感觉不出窗外的寒意。她正在享受一个冷冬中的“日光浴”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她居然也一直待在阳台外,也不断地想像着当东王天炜见到她时,那一?间的愕然表情……当东王天炜从被窝中爬起来时已是下午四点了。他没有赖床,因为,还有好多事等着他亲自处理,当然,最重要的莫过于淩晨与雨凝的约会。他整理完仪容后,虽然离深夜还有很长的时间,不过,他早已迫不及待地飞奔出门,跳上车子急往台北市区而去。
阳台上的女人见状真是气个半死。可恶,天炜怎?那么不“恋家”?为何他没有一点闲情逸致好好地待在这豪宅中,四处浏览一下呢?她可是很期待他能有新“发现”的啊!
原本,她想让他惊喜一下。如今,在阳台上待了一天一夜却是这样的结果,显然她的苦心白费了,东王天炜根本连“发现”她的机会都不给她!
懊,没关系。雷黛莎自语道:反正,我是姓“赖”,我已打定主意要赖在这儿,陪他、伴他,做他的情侣、伴。
不对,她自我纠正,她要做他的“妻子”。
打定主意后,她不假思索地拿起话筒,一通又一通地交代了许多事。二十个小时后,仆人们已把她在法国的所有衣物,千里迢迢地空运至台。二话不说,她“命令”仆人们把行李全搬到东王天炜的寝室,她已大剌剌地准备“入住”,先行使了未来妻子的权利。
因为,她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她看看时间,脸上泛起诡诈的笑容。她想:祖父和东王李雯应该到台湾了吧!她拿起话筒,打电话询问饭店。
她大费周章地请祖父及东王李雯从法国及英国飞来台湾,原因无他,她要这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替她“出面”作主这场姻缘——她与东王天炜的婚事。
她不断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东王天炜赶到市区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花店,他寻找着他心目中的花儿——海芋。
他一家一家地问,一家一家地找。似乎想搜刮完整个台北市的海芋。由于他对台北的路并不熟,所以,时间就这样耗在台北的大街小巷上了。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晚上九点整,他抱着好大一束海芋花,从一家快打烊的花店中走出来。
看看手腕上的劳力士,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满意地打开车厢门,在后车厢已塞满海芋花,将手中的海芋放下,他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跑车像旋风一般的速度,就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疾驶而去。
辛亥隧道就在眼前。
可是,绕了隧道三圈,东王天炜还是没有发现雨凝的踪影。
他开始心急了,锐利的眼睛不断在隧道旁的人行道上来回梭巡,但仍是一无所获。而很巧地,此时整个隧道内,就只有他这一台白色跑车。
他在“老地方”将车停好下车。他急急地大喊:“雨凝!雨凝!你在哪儿?快出来啊!快出来!”
“我——”温柔织细的声音传出。“我在这儿——”
“你——”只听见声音,却未看见人影,使东王天炜急得在原地打转。“你的人在哪?快点出来——”他急切地喊。“别躲避我——”
一瞬间,他若有所觉地猛然回首,雨凝已出现在他的面前。“你来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又突然紧张兮兮地问:“你怎为了?你怎?全身湿答答的?谁欺负你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告诉我——”他气极败坏地乱吼乱叫。
雨凝此刻全身湿透。她苍白的脸颊、微颤的身子,模样可怜悽楚,她一语不发,却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能说出实情吗?
她能说,她早已死在大海中吗?她能说她浑身湿透是因为死前海水的侵蚀吗?她能让他明白为何她总是又湿又冷又冻吗?当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刚刚下了雨,我没有雨伞,就淋雨走过来……”
“该死!”天炜暴躁道。”我真是疏忽,我怎舍得让你受饥受寒呢!我是能呼风唤雨的东王二公子啊!我是“东王”,但却没有好好保护你!”他觉得自己心里好难过。
双眼盯住雨凝,他从心底浮现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一反他平日嬉戏度日的作风,他月兑口道:“从今以后,我答应你——你会月兑离贫穷,你再也不用一个人半夜走路回家,不用担心生活所需,我要你分享我的一切,我要你快乐无忧!”
一向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天炜,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打心眼里湧现前所未有的真诚及柔情,也许下不曾许过的诺言道:“你是我的妻子,就是我东王家的王妃,我要把全天下奇珍异宝献给你,让你一辈子享受富贵荣华——”
“天炜——”她那可怜兮兮脆弱的模样,令天炜想用力抱住她,但却又怕压碎她。强烈的悸动,淩虐着他的心。
“雨凝——”天炜滔滔不绝地宣示着自己的爱意。“虽然很疯狂,但也很真诚。我在梦境里一直有句话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雨凝——”
“不——别说了!”雨凝情急地制止他。“别说了”
“雨凝——”天炜微觉愕然,连忙道:“你怀疑我的心吗?”他有点委屈地说。“是的。我确实是个浮名在外的公子,我爱玩又荒唐,曾有着数也数不清的女人,我不断在人间浪遊,只是因为——因为我从未爱过人,直到我遇见了你。”他直言不讳地说。“外表上我像个花心大少,其实,骨子里,我很专情,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全心全意,我会爱他、疼她、伴她一生一世。”
“雨凝——”天炜双眸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诚心。“你能感应我的,我是真心的,当你出现在我梦中时,我就爱上你了,你俘虏了我这位花心大少,现在我已经在你的脚前,我无怨无悔、终生愿做你的奴隶。”他诉说着海誓山盟。“请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他以为雨凝会感动地张开双臂抱住他,但出乎意料之外地,那双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瞳中,竟满含泪水无法遏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爬满脸庞。
她心痛如绞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之间……不可能啊!我们是无法结合的。”她侧过头,泪眼婆娑。
“胡说!”天炜驳斥。“你是不是不爱我?”想到这个可能,天炜的心开始抽痛。“你不爱我,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为”他伤心欲绝。“你不爱我——”他难过地都快掉泪了。
“不!别冤枉我啊!我怎?可能不爱你,我……爱你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永远待在你身边——”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只是……你不懂的,我无法答应——”
她真情的表白,令天炜狂喜,接着他抓住她的柳腰坚决地说:“雨凝,既然你爱我,我不准你拒绝我,不做我的妻子——”
她心慌地挣扎。“不!别碰我!我会冻死你——”
“那就冻死我吧!我要抱你在我的怀中——”他的语气不容抗拒。“我要将我的体热传给你——”他要以行动证明他的爱。
她轻盈的身子,使得天炜易如反掌地拥她入怀中,他温柔又蛮横地吻她的芳唇,他用舌头抵开她的薄唇,他的舌头恣意地侵入……雨凝被他强大的气势震得快昏厥了。
“我要你在我的臂弯中,永远不再受寒受冻。”他在她的唇里道。他宣誓般地说:“我要温暖你!”
雨凝碰到他像烈火般的身躯后,只觉得她快融化了,她竟然融化在一个像太阳般的男人怀里。她揪紧的心开始在烈火中燃烧,暖意升起。
真是不可思议啊!令人震撼!
雨凝发热了,她居然不再悚悚发抖了。
“你看!“天炜在她耳际间轻声细语。“你居然没冻死我!
因为我爱你啊!我的爱融化你了,你融化在我怀里,你永远不会再冰冷了,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怀抱——”他信誓旦旦道。
是的,真奇妙啊!雨凝觉得自己热腾腾呢!“天炜——”她把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上,她吸吮着他的气息,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她不明白,为何她不再感觉冰冷呢?就因为天炜的爱吗?他真心诚意的爱感应了她吗?
“你不准赖皮,你一定要做我的妻子——”他霸气十足道。“只有我,才能暖和你啊,没有女人可驯服我,除了你。
我的爱、我的热,也独独?你绽放——”
凝视着他,雾气又蒙上雨凝的双眸,但她什么也没说,也没辩解或应允什么,因为她明白,天炜不会懂的,但她还是轻轻地点了头!
“太棒了。”天炜兴高采烈。”哇!我要结婚了。没想到我这个浪荡子,终于获得你的芳心,而且还愿意嫁给我!”天炜多狂喜啊!
“从现在起,你不准离开你的丈夫。”他佔有欲十足。
“你要一直抱着你的丈夫。”她轻吻她的眼脸。
“闭上眼睛。”他柔情蜜意的道。
她乖巧地照做了。她感觉她被他横抱起来,被天炜呵护、痛惜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饼一会儿她觉得她坐在一堆很柔软的东西上面,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待她疑惑地张开眼睛时,她诧异不已,她坐在车厢内的花团锦簇中,被幽雅无邪的花儿所包围。
就像梦境中一样,他们总是坐在一堆花上面。
“海芋花。”天炜充满爱意地注视雨凝。“你是海芋花啊!”他意有所指。“我要用海芋花装饰你,不论何时何地。这些花儿,全是为你准备的,送给你,以表达我对你的爱。”
“谢谢你的爱。”她心动地将海芋放在手心把玩着,她忽略了天炜已经悄然打开引擎,车子急驶出隧道。当她发现时已太晚了。雨凝紧张得轻嚷。“我不能离开隧道,我不能不回家,我妈妈在等我——”她一脸惊慌。“你要载我去哪?”
“不带你走,我怕你又会反悔不嫁给我了。”天炜局促道。“放心吧!天一亮,我就载你回来,我们去找你母亲,然后提亲,结婚——”他已开始计划婚事了!
“可是——”她一双大眼中盛满忧愁。
“没有可是。”天炜蓦然将车停在马路边,他回道,炯然的双眼充满愧疚。“对不起。原谅我没经过你的应允,就独断地带你离开,可是,这全是因为我爱你,我迫不及待啊!”他像个犯了错的小阿般,一脸无辜的模样。“天炜——”雨凝心中涨满柔情。“你竟向我道歉?你那么高高在上——”她好感动。
“又那么不可一世——”
“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深爱你,对你癡心狂情,愿?你做任何事的男人。”他柔情似水道。
〞天炜——”泪水湧上她的眼眶,她又哭了起来。
“你喔!”他笑她。“真是爱哭鬼啊!”他心疼地说。“想去哪‘夜遊’?我陪你!”
“海边。”不假思索道,她想去基隆看海。
“好。”天炜想想道。“你一定很爱海,在梦境中,我们总与海?伍,”他调侃她。“这时候去海边很好啊!你可以泪洒基隆坝了——”
“你笑我!”她的小拳头打向他的胸膛,天炜却轻而易举地用大手掌包住她的小手。“放开我!”她翘着唇。
“不行。”天炜摇首。“在放开你的‘小馒头’前,我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的脸离他只有咫尺而已。
“我要抚平你脸上的忧愁,我要让你的泪水不再流。”他贼贼地一笑。“就用我的唇与舌。”
他的厚唇轻吻她的樱唇,他的舌头轻吮她的泪痕……他的动作充满爱意,雨凝就这样沈溺在他的怀中。
不知他们相拥了多久,车子才缓缓驶向基隆北海岸。????他们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海滩,四周一片漆黑。
下车后,雨凝立刻月兑了鞋子与袜子,她奔向细软的沙滩,踩入浩瀚的大海,她响起铃铛船清脆的笑声,令天炜也感染了那份喜悦。
他立刻赤果双足,提起裤管,尾随雨凝。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他何时有过如此的自在与快乐?
他向前跑,一把拉住正向大海冲的雨凝,潮湿的海滩刺激着天炜的神经,重心一个不稳,两人一起摔入沙堆中。
“雨凝——”他结结实实地抱住她。“你没摔伤吧!喔!埃水打湿了你的衣服,你这样会感冒的。”他急急月兑下外套,覆在她的身上。“你别着凉了。”
雨凝摇头道,表示没关系,她若有似无轻道:“我虽然死在这大海中,但我还是无法遏止自己对大海的爱——”
她在说什么?天炜不懂,不过光看她那股风姿绰约、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东王天炜漾起深情,天炜愿意尽全力讨好她,他要让她快乐,他起身,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其次是裤子……“你……干吗!”她不觉脸红心跳。“你月兑衣——”
“别想歪!”他哈哈笑着。“你不是很爱海吗?我想,爱海的方式就是与海合而?一,你身子骨虚,你看我做就好了,我下去游泳啊!”说这话的同时,他已一丝不挂了,他一口气奔向海边。
“别——天炜——”雨凝嚷叫。“海水很冷啊!埃浪又大——”她急得站起来,踉跄地追着他。
埃风湧着挺大的海浪,天炜一下摔入海中,还真爬不起来,雨凝惊呼急忙伸手,结果也跌在海边,一时站不起来。
“天炜——”她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熟悉的情景一幕幕掠过脑海,她不禁哭喊:“天炜,天炜,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冷不防的,突然有人抱住她,她猛地一回头,天炜正朝她咧牙大笑。“哈哈,我抱住你了,我抱住你了!”原来,他不过是跟她开个“假死”的玩笑。
雨凝却吓得魂都飞了,她依然止不住泪水。“可恶!可恶……你骗我,你骗我——”她哇哇地哭疚。“我以为你淹死了……”
“雨凝!”天炜揽住她。“别怕!别怕!我怎会这么容易就被大海吞噬呢?你看,我还活生生的,我是热的!”他非常内诉。
“早知你这么胆小,我就不闹你了——”
“天炜——”她在他怀里哭得淅沥哗啦。“你不知道,你不懂的,大海真的会吃人,大海会杀人……”
“宝贝——”看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天炜干脆用力堵住她的芳唇。“梦境中我无法掌控,让你被大水冲走,可是,在真实的环境中,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他重重吻着她轻声地安慰她。
然后,一切就这么自然地发生,好似,他们早已注定是一体的,与梦境中一模一样……雨凝全身发颤不已,天炜知道她毫无经验,他不想吓坏她,虽然他已在爆发边缘,但他仍拚命地控制自己。
“你好纯——”他呢喃。“在梦境中的海里,我们不也是如此拥抱?”他的右手缓缓下滑,直到她的臀部。
此刻她的灵魂强烈感觉到天炜对她的爱。海水拍打她的灵体,仿佛与他对她的抚弄奏着协奏曲,她不禁激情地呼唤着:“天炜——天炜——”
“雨凝——”他的双手不停地抚模她的胴体。“你知道,我多想要你吗?”他微微抬起她。“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将头低了下去,舌忝去她胸前的水滴,他的舌头慵懒地画起圆圈,他越低头,越靠近中心,她愈是感觉深处的紧绷,她不禁申吟出声。
“雨凝,我要你,我要你——”他捧住她的头。“和我一起攀登幸福的高峰吧!”他恳求着。
雨凝却无比哀痛,泣血椎心地注视着她最爱的男人。
如果,她是人,她有——这该多美好啊!
她能与天炜合而?一,感觉灵肉结合的人间至乐——这是世界上最美、最棒、最真、最妙的天堂啊!
可惜,可惜——她什么都不是。她无法与他结合啊!
“闭上眼睛!”她哽咽道。“天炜,闭上眼睛!”她要求。
“感觉我,感觉我的心、我的气——”
她的气息,淩驾着天炜,他深切感觉雨凝包围了他,她的灵魂与他相交,就在这滔滔浪花,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而真实的情景是什么呢?
在这漆黑的大海中,只有天炜一人的身影……????
他还是抱着雨凝。
他把她当做是他的连体婴,他连让他脚碰沙地都不准呢!他把她抱在胸前,让她的脚夹住他的腰。而后,他到车子旁,取出所有的海芋花,将它们全铺在沙地上,好像变成一张“花床”般。
然后,他抱着她,躺在“花床”上,他用件大衣,将两个人紧紧包住。
就在这皓月当空,星光灿烂,涛声不断的夜中,这世界仿佛只有他俩——不管是在梦中或在现实里,他们的灵魂都相结合了。
雨凝嘤嘤咛咛,她满足又疲惫地躺在他的怀里,天炜让她躺在他的上方,他柔情蜜意地看着她。
“雨凝!你将是我唯一的模特儿,是我最佳的模特儿,我的新娘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啊!”他吐露许多情话。“等我们成婚后,我会亲自?你设计从内到外的所有衣服……你要成为我独一无二的模特儿。我的妻子,你将穿遍我名下王国的所有时装,我要用我王国中的一切来取悦你——”
“天炜——”埋在他肩下的小脸,正滴着颗颗的泪珠。
“还有——”天炜喜上眉梢。“我还要?你设计新娘礼服——”突然,他低头不解地问:“你怎?又哭了呢?是不是太冷了?”他更加搂紧她。“等天亮后,我带你去买羊毛大衣——”
“不!我不需要。我只要你爱我,这就够了——”她楚楚可怜道。
“当然不够。”天炜语带笑意地说。“你是东王家族的二王妃呢!你会月兑离寒酸与贫穷,除了我的爱,你还会拥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山银矿,喔!对了,我还要准备一百克拉的钻戒——”他宠爱地道。
“不要!我不要这些。”雨凝拒绝。
“那你要什么呢?只要不是在梦里面,你所有的愿望,我都可以实现。”天炜肯定地保证。
“我的愿望就是能像‘灰姑娘’一样,王子看上她,王子好爱她、好爱她。天炜,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傻瓜!”天炜笑她。“我本来就爱你啊!”
雨凝明白,她永远跟他说不清的。她只能含泪带笑吧!
“嗯——”天炜逼她。“你看起来很哀怨喔!那么,我必须要好好再爱你一次——”
她不懂他的“话中话”。
可是,她的灵魂、她的气息却能感应到他对她的渴望。
他放她在花堆上,他好玩地取下一朵海芋,将花瓣撕开,他喃喃自语:“不知道这些破碎的花瓣,该摆在哪里呢?”他以他艺术家的眼光端详雨凝赤果的胴体道。
他那怜惜呵护的笑容,令雨凝深深感动。“天炜——”
天炜不语,只是开始把所有的海芋花瓣洒散在雨凝的娇躯上,他仔细研究她柔软不滑的曲线道:“这个花瓣,放在这好吗?”他把一片花儿放在雨凝的蓓蕾上。“嗯!这片,放在你的小肮上——还有,这片花瓣,放在你诱人的小痣上——”
埃芋花瓣很快地佈置好了,他满足道:“漂亮,漂亮!”他的指尖特别压住雨凝肘骨旁的小痣。
雨凝觉得浑身抽搐,心内不断地骚动,不断在汹湧。“天炜——”她伸手抓住他,杏眼中湧现深情,她乞求着:“感觉我!我爱你——”
“你真是可爱!懊甜美啊!”他继续挑逗她,他的唇与舌不停地爱吻抚触她全身——他要挑起她的灵魂深处的渴望。
“天炜——”她伸手遮住她的双眸。“用心来感觉我对你的爱——”
她开始带着他飞翔,震撼的、狂野的,灼热一波波湧出,强而有力。
在两人灵魂的纠缠间,天不知不觉地亮了。
晨曦的微光射出,远方已现鱼肚般的白色,细碎的阳光映照在海面上,海水呈现明亮的蔚蓝,天炜的身体也被染成金黄色,好似太阳神一般。他的浓眉、碧眼、丰唇、直鼻是如此性感而完美,雨凝深深注视着他。她要将他的容貌完全烙印在她的心底。“天炜,我爱你,永远记住——”她不得不走了。
“雨凝,我也爱你。”他对她又亲又吻又抱,他喋喋不休道:“你要什么样的婚礼?你爱海,我们可以在海中结婚……”
在天炜的话声中,她已缓缓消失了……天炜很确定她是坐在他旁边的,可是——日已上三竿,东王天炜终于被吵醒了。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一位仆人隔着车玻璃叫唤。
“少爷,你怎?会睡在车子里呢?你怎?不睡在床上?”
“雨凝,雨凝——”东王天炜陡地睁大双眼环顾四周,车厢内空无一人,而那位老仆人,也就是东王家族的随从,正站在车子门外。
他还有些头昏脑胀,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头昏眼花地按下车窗钮,他问老仆人道:“丁叔,那位小姐呢?”他知道雨凝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他们昨夜一起看海、拥抱、亲吻、看日出——“小姐?”老仆人恍然大悟。“是。是雷黛莎小姐已等你一个晚上了,还有,雷老爷和老夫人,他们——”
“雷黛莎?”这三个字,让东王天炜仿佛被泼了一大桶的冷水般彻底清醒。“对了!你们怎?会在这儿?这宅子,不是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吗?你们怎会来了?”
“都来看你啊!少爷,老夫人很担忧你的,你只字未留,擅自就来台湾,老夫人——”仆人话语未毕,东王天炜已跳下车。
“雨凝,雨凝,快出来。你在哪?我的女乃女乃来了——”他沿着大厅嚷叫。“我正好可以带你见她,告诉她,我们要结婚——”可惜,他唤了许久,也未见到雨凝的身影。
老仆人急忙地跑到天炜身旁,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别把老夫人和雷老爷吵醒,他们快清晨时才睡觉呢!你跑哪里去了,大半夜的,没见到你的人——”
“坐在我车旁的漂亮年轻女孩吧?你是不是让她走了呢?丁叔,你怎?可以让她离开?她要留下来——”天炜生气地指责着。
“少爷,你在说啥?别冤枉我啊!什么人坐在你车子座位旁?
少爷,就只有你一个人啊!没有其他女人,今早,我只有看到你——”丁叔急声辩解着。
天炜皱眉,他气急败坏地说:“可恶!我怎?这么贪睡?她一定趁我睡觉时,偷溜了!都怪我,让她有机会跑掉。”随即他又忧心忡忡。“这里是基隆,她一个人怎?回台北呢?唉,希望她知道怎?回去才好。”他虽心急如焚,但也无法可想,他记得她说过:晚上才碰得到她。
“丁叔,我先上楼休息,不要吵醒我,等到下午六点,再叫我起床。”他语带无奈地吩咐。
“是的。那少爷要用晚餐吗?我做你最爱吃的宫保鸡丁、狮子头、炸豆腐给你尝尝。”丁叔可是个深藏不露的烧菜高手。
东王天炜自忖一会儿,有些意兴阑珊地道:“也好,你多准备一些饭菜,另外,帮我备一份饭盒,晚上,我要带走。”
他颓然上楼。唉!为何会这样呢?原本,他想单独一人,好好享受“单身”的生活,现在看来,连老女乃女乃都来了,这日子……这样也好,他自我安慰着,丁叔的手艺可是一流,他心中盘算着,晚上要带“大餐”给雨凝吃。
想到雨凝,天炜不禁咧嘴大笑,这是说不出的感觉吧!他居然爱人了,他这辈子绝没想到他有爱上人的一天,而且,还会结婚?他会是个丈夫,他有妻子,有一个家——这全拜雨凝之赐,没有雨凝,他根本是不懂情之人,只因为有雨凝,让他觉得这辈子他没有白活了,雨凝!雨凝!他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他缓缓走入寝室。
甩不掉的不仅是使唤不完的仆人、崇高威望的东王李雯。
当天炜看见雪白被单上的一头微深棕色秀发、淩乱的被褥、水晶床上凹陷的痕?,他真是暴跳如雷了。
“雷黛莎!我‘命令’你给我滚下床,请你不要那么恬不知耻,这是我的床——我数到三。”语未毕,天炜已冲到床头边,用力扯开被子。“一——二——”
当然,可以想见,雷黛莎是一丝不挂的。
她睡眼惺忪,一副娇态万千的模样,她妩媚地笑着。“天炜,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要陪你睡觉,快点,一起来睡嘛!”她好兴奋,因为她终于等到天炜了。
天炜怒目瞪视着雷黛莎,他咬着牙,不屑地说道:“我——不陪—自动送上门的下流女人睡觉。”他冷笑。“自动送上门的都是廉价货,我东王天炜高高在上,从来不买便宜货。”他的目光中只有鄙视及噁心,完全没有男人见到美人胴体时的及激情。
雷黛莎听完他的话,迎上他鄙视的目光,她不禁怒火中烧,毕竟,这真是大大伤害这位名模特儿的“自尊”了。
不管怎?说,媒体可是把雷黛莎誉?“性感女神”啊!
“你——”冷不防,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发作,她冲动地扬手甩天炜一耳光,以发泄她所受的屈辱。
“你——打我?”天炜怒发冲冠大吼。
她佯装无辜地斜睨他,噘着娇唇。“你——脸上有蚊子嘛!”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从小?所欲?惯了,连“打人”的理由都颇?荒唐。
“啪!啪!”两声,雷黛莎始料未及,东王天炜不顾她只是一名娇弱的女子,他竟赏了她两巴掌。
他冷言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任你在这撒野。我东王天炜对于“便宜货”,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冷酷无情地说道,丝毫没有歉意。
这还是雷黛莎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而打她的人,竟是她挚爱的男人!雷黛莎好想放声大哭,不过,她不服输,只是用力咬住下唇,侧过脸。
看着她粉颊上的五指印,天炜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他并不后悔,接着他就单刀直入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真的很讨厌你,请别再对我纠缠不清,这样,我们两人都很难堪,何必呢?”他直起身,挺直腰杆。“我先离开,睡客房,我‘希望’在我醒来之前,你‘一定要走,请不要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说完这相当绝情的言语,东王天炜一点也不顾及雷黛莎的“心情”,他走得是坦坦荡荡,“砰!”一声,他连头都没回。
所以,他不知道,雷黛莎泪水簌簌滑落,下一秒,她冲进浴室关上门放声大哭,长这么大,她还没流过这么多眼泪,真的,这是第一次,她哭得死去活来,我是多?的爱他吗?她忿恨不平。
雷黛莎心中不断呐喊:“我爱你,炜,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要与你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