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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二嫁(上) 第十四章

作者:阳光晴子类别:言情小说

李凤玉见她居然又恍神,连忙敛起衣袖,端着酒杯站起身,“玉贵人敬太后一杯——”

“兰妃。”夏太后突然开口叫了时月纱,“哀家设的筵席有这么无聊,竟然让你出了神?”时月纱回神,脸色丕变,急急的起身请罪,“纱儿一时失神,请太后见谅。”夏皇后、诚贵妃等人冷眼旁观,嘴角勾出冷笑。夏太后正要再念,李凤玉身子便忽然一晃,脚步向前踉跄,酒杯里的酒也洒了出来。

时月纱见到她要摔倒了,急忙上前扶住她,“玉贵人?”

“对不起,太后,贱妾身子虚,心肺天生不好,一时不适,请太后恕罪。”李凤玉虚弱的道。

夏太后瞧她那张小脸果然苍白,挥挥手,“赶快回宫去,叫太医看看吧。”

“谢太后恩典。”李凤玉低头行礼告退,再跟夏皇后等人歉然行了礼,时月纱与另一名宫女搀扶着她就要离开。

“慢,兰妃不能走。”夏太后喊住了时月纱。

时月纱脚步一停,一颗心砰砰狂跳,李凤玉当机立断,将半个身子全虚弱的依向时月纱,“我头好晕……”

“太后,玉贵人她快昏了!”时月纱当然也知道她是装的,配合地露出一脸惊慌神色。

夏皇后看了颇感烦躁,“太后,不过是两名新妃,别因为她们坏了大家吃饭的兴致。”毕竟是自己的亲姑姑,夏皇后对她也少了点距离与畏惧。

“罢了,勇毅候也算自家人,现在女儿又是后宫新人,最得皇上恩宠,哀家可不能欺负人,是吧?”言语看似宽容,但夏太后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却覆着一层冰霜,不仅让人感到难以亲近,更让人瞧了心惊胆战,莫怪乎朝野上下对她都忌惮三分。

时月纱撑着李凤玉半个身子,急急回道:“谢谢太后恩典。”

“谢谢皇后吧。”夏太后也不忘替外甥女讨个人情。

“谢谢皇后。”时月纱、李凤玉再次行礼后,终于退了出去。

一行人扶着面色苍白的李凤玉回到宫殿,时月纱也得做做样子,召来太医诊视开药。

李凤玉装病宝夫一流,忙碌一阵、太医开了帖药后,两人便要太医、宫女们全退出去,留下她们独处。

“怎么挑那个时间出了神?你太糊涂了。”李凤玉可没忘记自己进宫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时月纱,“太后在接见我们初始,眼里就一闪而过阴森的怒火,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我已是心惊胆战,没想到你竟无所感,还能心不在焉?万一惹怒太后,在后宫的日子可不是一个“难字就能形容的。”时月纱被念得一句话也不敢吭,但在她还是卓兰时,靳成熙就亲口告诉过她,关于他和太后的心结。

“太后这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大皇子,偏偏在大皇子十六岁时,参加皇家狩猎竟惫外落马身亡,当时离大皇子最近的人就是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虽然事后查证意外的发生与皇上无关,但太后始终无法释怀。”

“即便如此,夏家不是也力荐皇上继承皇位?”这是李凤玉知道的部分。

“那是老镇国公决定的,身为女儿的太后也只能照办,但自始至终,她都认为皇上偷了她亲生儿子的皇位,这也是尽避皇上已登帝位,太后仍不时干涉朝政,甚至上朝听政、不肯罢手的原因。”皇宫里的恩怨纠葛,听来都令人不寒而栗,但这只是为人知道的部分,台面下这龙椅大位有多少人觊觎、靳成熙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看来侯爷跟你谈了很多事,身为进宫监探保护你的我,这些事侯爷竟只字未提。”李凤玉虽这么说,但总觉得有哪儿怪怪的。

“是啊。”时月纱坐在床榻边,尴尬的干笑两声,同时不忘在心里提醒自己,下回她还是该谨言慎行,别再多说话。

“你是病人,就要像病人的样子,好好休息吧。”她起身就要走。

李凤玉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又要去哪里?”

她笑意嫣然,“我找皇上去。我要跟他说我很乖,听他的话去见过太后了。”

“不是皇后主动找我们去的吗?”

“呃……也是。”时月纱困窘一笑,连忙弯身替李凤玉拉了拉被褥,才步出寝宫。

一想到上午的事,她羞涩又开心的笑了,但想到刚刚被太后盯上的事,她又忍不住叹气,脚步也变得沉重。太后回来了,靳成熙要担待的事肯定更多了。

对了,她要陪在他身边,就跟过去的卓兰一样,但,她还能再闯进御书房吗?

管他的,一回生、二回熟,打铁要趁热,难得他对她开始关心了,她总要把握时机是不?

结果时月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她是曾偷溜进御书房,但也仅只一次,之后每天她就被迫吃了好几顿热呼呼的闭门羹,都快吃撑了!

御书房门口加派了两名侍从、两名宫女,齐聿更像门神似的挺直腰杆站岗,脚像生了根,她本想象第一次赖皮溜进去,没想到才一动,两名有功夫底子的宫女就拉住了她,还说是“奉命行事”。呋,原来她们是被派来应㈣的。

她跟齐聿说要见皇上,他也面无表情的回绝,“皇上忙国事,除了议事朝臣,谁也不见。”她马上抗议,“可是你也看到我上回溜进去,他没骂我,还跟我去骑马……”

“皇上交代了,请娘娘自重,偷溜进御书房一事,切勿再犯。”还是冷飕飕的语调,像极了靳成熙。难怪了,两人不仅是君臣,连眼睛都一样的盲目,都没发觉她行为举止很像卓兰吗?

她要疯了,眉头都要打两个结了,她还以为跟靳成熙有进展了呢!

怪不得他一连几天也没再去永晴宫,铁定是后悔跟她骑马,后悔吻她了。

她狠狠的瞪着门窗紧闭的御书房,想也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另一面,窗户绝对是全开的,毕竟他犯不着为了不想看到她,把自己闷死。

真是无语间苍天,她佩服卓兰了,好佩服过去的自己,她到底是如何翻山越岭突破他层层心墙、赢得他的心的?竟让他爱她爱到如此坚定不移,没人能再闯进他的心口。

她摇摇头,闷闷的领了一碗闭门羹,回寝宫伤脑筋去了。

齐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顿了一下,回身走进御书房,就见靳成熙坐在桌后看着上奏的奏章,然后头也没抬的间,……“她走了?”说到底,靳成熙是知道时月纱来了又走的,齐聿走上前拱手道:“是,兰妃走了。”靳成熙没再说话,二看过一份又一份的奏折,执笔批阅。齐聿看着他脸上的漠然,再想到当日他在山上拥吻时月纱的一幕,忍不住问:“皇上怎么不让兰妃进来伺候?臣以为皇上接受她了,才会……”他倏地住口,歉然道:“臣输越了。”

靳成熙放下奏折,看着他说:“无妨,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对男欢女爱已无感,却在你及一票侍从看得到的情形下主动吻了兰妃,莫怪你会误会。”

“所以皇上不是对兰妃动了心?”齐聿是希望他能真正的接受兰妃,因为他的心孤单太久,生活中除了国事还是国事,时时绷紧神经不曾放松,唯有兰妃能让他一成不变的日子变得不一样。

“朕只是一时失了魂。”

靳成熙说完,低头继续批示奏折,但思绪已无法专注。

真的只是如此吗?还是他的心太寂寞了,反将他坚定的意志逐渐吞噬?

这一点,或许才是令他却步,不愿再靠近时月纱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