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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到奶娃娶到妻 第五章

作者:绿风筝类别:言情小说

俗话说得好:“为母则强。”

可惜戴沂纯即便不顾世人眼光当了单亲妈妈,实际上却也没勇敢多少,尤其是面对那个将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的时候。

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气势,哪怕一抹眼神、一记浅笑,都足以让她呼吸困难心跳停止,但是,现在的她可没害怕退缩的权利,她需要钱,她有责任跟义务让她的孩子过上好日子,这时代没有钱便是人如草芥、命如飞蓬。

她需要钱钱钱钱……

因此,戴沂纯决定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撑过这三个月的短期派遣,就算得跟姜睿明大眼瞪小眼,她也要咬牙忍住。

当然,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让自己不存在,完全透明也无所谓,但这样的可能性极低,除非他瞎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忽视他。

对,就是这样!

带着媲美阿信的坚忍信念,她挥别可爱的儿子恩恩,宛若女战士般雄纠纠气昂昂的出门上班去。

还不到上班时间,她已经顺利打开办公室的门,准备恭候某人的大驾光临。

门板太单薄,好几次她都以为会不小心拆了,幸好最后它还牢牢的留在它该待的位置。

接着,她坐到位子上,打开电脑,点开汪姊寄来的信件,确认过今天的工作事项后,便从整理环境开始着手,务必要在某人抵达之前,让办公室呈现一切就绪的状态。

饮水机没水了,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气,独力把一桶大水扛上装好,喘了几口气后,她转而擦拭办公桌和书柜。

汪姊有交代,姜律师不只记仇还很龟毛,他的办公桌千万千万不可以用湿抹布擦,除了抬灯和电话之外,任何东西该收纳的就收纳、该归位的就归位,空旷是唯一守则,灰尘是伟禁品。

姜睿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戴着大眼镜的她正弯着身子忙碌的东擦擦西抹抹,像只小工蜂,勤快得不得了。

“早安,呆呆。”

闻声,戴沂纯抖了一下肩膀。

忍住,要忍住,只要撑过三个月的短期派遣,一切就功德圆满了。

她挺起身,敛住笑容,乖乖的朝声音的方向行了个礼,“早安。”然后持看她的抹布飞也似的回到座位,开始整理汪姊交代的文书事务。

好好好,这丫头又把他当鬼处理了,一看到他,跑得比什么都快。

姜睿明暗自月复诽后,悻悻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捞出早餐拽拽狂嗦。

戴沂纯浑然不觉自己招惹了什么,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电脑董幕,落在键盘的双手敲击出规则的节奏,并且不忘执行对他的忽视。

她假装他还没进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假装没看见他在座位上跌起二郎腿大口吃早餐,她假装没看见他又在翻报纸,她假装没看见他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态意发呆,她假装没看见他用手指蓄意敲击看桌面,她假装没看见他一整个早上都没在工作,她假装没“看见”电话在响……

“呆呆,电话响了。”托着腮帮子翻杂志的姜睿明,故意提高嗓门提醒。

戴沂纯回过神来,这才听见电话铃铃铃的爆响,瞬间面孔涨红,赶紧抓起话筒,“喂,姜律师事务所,你好……好的,请稍等。”按下转接,她放回话筒,“姜、姜律师,你的电话。”

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她习刚民的往大腿掐了两把,暗骂:戴沂纯,你是聋了吗?

片刻,戴沂纯收拾心情,重新逼自己专心,直到她感觉眼前暗影笼置,好像窗外的乌云飘进办公室,纳闷的抬起视线一

“姜、姜律师?”她瞪大眼睛望着面前档住泰半阳光的男人。

虽然还是很惊吓,但她这次很争气,并没有慌张得当场跳起来,瞧,她的还紧粘在椅子上,唯一的缺点就是拳头捏得太紧,下次改进。

“呆呆……”

呆呆,又是呆呆,再这么被叫下去,她不呆也呆了!

莫名生出一股勇气,她霍然起身,睦瞪两只眼睛,勇敢的面对前方的邪恶黑眸“我不叫呆呆,我叫……戴、戴沂纯……”

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勇气就不幸断货了,所以,她又口吃了,呜呜。

姜睿明似笑非笑的撒着她,戏谑的表情像是在对她说“你看吧,我可没阴你,你自己都说你是呆呆了”。

呴,好好一个大男人,没事眼睛长那么漂亮做什么,害她一看就心跳加快、脑袋当机。

戴沂纯很挫折,僵得挺挺的身躯,上头挂着一颗半垂的脑袋。

姜睿明差点就笑出来。

“午餐要吃什么?”

“什么?”汪姊有交代她要替姜律师张罗午餐吗?没有吧……

“午、餐、要、吃、什、么?”

“你不是才吃完一个大汉堡加一大杯的美式咖啡?”

黑眸眯成一条细线,姜睿明在心里窃笑,原来这丫头也没少观察他嘛!

按理说,被人注视、受异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没啥好开心的,可他现在确实开心无比,想到这丫头也无可抵抗的偷偷观察自己,他的虚荣心彻底被满足,有种扳回一城的痛快!

“汉堡咖啡是早餐,现在……”他瞄了手表一眼,“中午十二点,该吃午餐了。”

戴沂纯暗自窃喜,早上这么快就过去了?!不错不错,时间走快一点,总好过度日如年,想必这样下去,三个月咻一下就完结了。

“一起去吃午餐吧”

“啥?”美目睦瞪。

皱眉,“你是耳背吗?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我讲两次?”曲起手指,他没好气的就往她脑袋敲。

“噢……”她可怜兮兮的措看头。

她没耳背,是太过惊吓。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要她跟他一起吃午餐,她不肠胃坏掉才怪,那不是什么美味大餐而是一座无边苦海,她一定要拒绝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拒绝他。

戴沂纯尚在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的思考时,月各膊猛地被人一扯,完全来不及抵抗,整个人踉踉跄跄的跌出座位,还反应不过来说些什么,高大的姜睿明已经接着她就往外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被拽住的那只胳膊发烫得厉害,呈现一种异常紧绷的诡异状态,教她一度怀疑,她的手不会就此废了吧,呜呜。

“姜、姜律师,我没有拿钱包。”

“老板跟我很熟,凡本事务所员工都可以除帐。”再说,他是那种会让女人付钱的男人吗?

“我没有锁门。”汪姊有交代,只要办公室没人就一定得锁门,不然会遭小偷的。

他扯开浅笑,“小偷肯来也算是本事务所的光荣。”基本上,偷东西要是敢偷到他姜睿明头上,那就得要有投胎的心理准备。

唉,什么跟什么啊,没看过这么期待小偷光临的人!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楼梯间,他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她。

灵光乍现,她月兑口说:“我还不饿,不如我先回去把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晚点再吃午餐好了。”

戴沂纯刚想要为自己的完美拒绝拍拍手,不争气的肚子居然背叛她,响亮的发出令人羞愧的饥鸣声,咕咕咕咕……

这一刻,她真想咬舌自尽算了!

姜睿明笑得好欢乐,指指她的肚皮,“很显然它饿了。”转身,轻松按着瘦弱的她继续往下走。

她很想逃,拖背着两只脚,试图增加摩擦力,抵抗的身影活像是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正在跟主人拗着。

终究不敌高大的姜睿明,恍若七爷八爷的两抹身影在巷子里连拐了两个弯后,戴沂纯被搅进了一家老面店。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用餐时间的缘故,店里高朋满座不说,门口外带的队伍也是落落长长。

负责煮面的是个老伯,即便是这种秋高气爽的微凉气候,锅炉散发出来的热气,还是让他热得汗如雨下。

一见到姜睿明,老伯陡地咧开一抹和原本严肃表情极不相称的笑容,“来啦,自己找位子。”

姜睿明会意的点点头,熟门熟路的拉着戴沂纯往里头走,硬是在拥挤的用餐人群中卡出两个位子。

因为位子很小,一不小心就会撞到隔壁的陌生人,相较于她的局促不安,他显得十分安然自在。

戴沂纯猜想,他若不是天生从容,就是对这里太熟悉。

只是,有可能吗?总觉得他应该是坐在宽敞明亮外加冷气大放送的高档餐厅用餐,而不是和大家挤在这里,可眼前的他,表现得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怡然自得。

“老童这里的馄饨面好吃到会让人流眼泪,私房榨菜肉丝面好吃到会让人痛哭流涕,其他的都是地雷,你想流眼泪还是想痛哭流涕?”他打趣的问。

店里客人那么多,满屋的热汤面却只靠一只风扇,根本不够力,瞧大家都吃得满头大汗,戴沂纯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本来想点水饺的,但一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当场傻眼。

“地雷?”

做了个请的手势,莞尔说:“你要踩我不反对。”

她左看右看,发现还真没人吃水饺,就算热到爆,大家还是心甘情愿顶看汗水喘哩呼噜的吃汤面。

“那榨菜肉丝面好了。”

姜睿明在菜单上勾选了两碗汤面,递给负责送餐的欧巴桑,然后又跟着大家挤去玻璃柜前拿小菜。

瞧,他那么耀眼,即使置身人群中,还是特别的醒目突出,不少OL都对他行注目礼,戴沂纯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没发现心里正冒着酸意。

不一会,他端着两碟小菜走了回来。

“先吃小菜。”

姜睿明抽了一双筷子给她,又抽了一双给自己,旋即吃起腌黄瓜跟炒花生。

看他吃东西的模样,即便是平凡的花生此时都显得特别美味,戴沂纯忍不住也想尝尝,怯怯的举起筷子,伸向两人之间那碟花生一夹住,正准备移动,咚!花生硬生生的掉回碟子里不让吃,她觉得好模,可这样就把手缩回来更怪,只好硬着头皮再试一次。

她有点紧张,不自觉的加重施力,好不容易夹住圆滚的花生正要往自己的嘴巴移动,糗事再度发生——

不会吧,她怎么夹不起来?!

她瞬间感受到双颊传来的异样热度,更不敢迎向对面那双灼热的目光,只能在心中暗骂可恶的花生米。

突然,一双筷子夹着一颗花生米,稳稳的来到她面前,“呆呆。”

她表情怔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姜睿明微勾着嘴角,“啊一”

她傻傻的张开嘴,他握着筷子的手一斜,花生米顺利滚进她的嘴巴里。

咬下第一口,戴沂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姜睿明用的是他的筷子,他们这样不就是……间接接吻?!

轰的一股热气涌上,她顿时两颊暴红,嘴巴里的花生香也不是吐也不是,不小心呛了一下,当场咳了起来。

姜睿明暗笑,胸口隐隐震动,目光淡淡的瞅着她,优闲的继续吃着花生,不知怎地,看着她的困窘无措,他就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好心情。

都说娇羞的女人特别惹人怜爱,可就他来看,红看脸蛋一脸无辜举措稚拙的女人,才最是可人。

这个呆呆啊……姜睿明笑得莫测高深。

好不容易止咳的戴沂纯,现在是不敢再动那盘花生的主意了,只想快点吃完面,迅速消失在他面前,问题是,面啊面,怎么还不来哩?

姜睿明的黑眸就像神秘的宇宙黑洞,随时都会把人的魂魄吸走般,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和他目光相对,戴沂纯只好死死盯看桌面的一角。

坐立难安之际,他们点的两碗汤面总算送到了,氰氦的热气将戴沂纯的眼镜蒸腾出一片白雾,阻碍了她的视线。

她直觉想伸手抹去,未料,姜睿明已经抢先一步一

“我的眼镜一”惊呼中,她眼睁睁看着他伸过双手,不由分说的摘走她的眼镜。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令她本能的眯起眼睛,不是很清楚的看见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似乎是深蓝格纹的手帕,为她拭去镜片上的雾白,莫名的,她感到喉头顿时发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

“近视很深?”他看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像她这年纪的女孩,十个有八个都戴放大片,就算是戴眼镜,也都是造型用,可姜睿明注意到,他于中这副镜框不只款式老旧,就连镜片也磨损得厉害,她戴上它,顿时遮去三分之二的脸蛋不说,模样真不是一个呆字了得。

“还好。”五百多度,看远的就不指望了,但看近的事物还行,顶多就是模糊起了至于眯眼睛,纯粹是出于不自觉的反射习惯。

他偏头看向她一

他一直没怎么仔细看她,没想到少了眼镜的阻碍,她的脸蛋看来极秀净,搭配小巧的五官,绝对称得上是个清秀小佳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没了眼镜的戴沂纯感觉很赤果,不自觉将手搭在鼻子边,意图遮掩自己的举动透着些微慌张。

他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庞,越看越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仿佛在哪里也看过这么一张脸,但就是无法确切想起。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闻言,戴沂纯的双眸倏地睁大。他不会想起什么了吧?

遗忘确实让她一度觉得难受,可细想过后,她发自内心觉得,那晚的阴错阳差本就是她偷来的温存,遗忘未尝不是件好事,要是他其发现什么而追根究底,那才真的棘手。

所以,老天爷啊,就让她安然度过这三个月吧!

“没有。”她一口咬定。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她索性转换话题,“眼镜可以还我了吗?”

姜睿明没有多想,把眼镜递给她,戴沂纯一把抓过就往鼻梁上戴,安全感顿时回笼。

她挤出僵硬的笑容,“吃面,肚子饿了。”话落,便埋头吃了起来。

挑挑眉,确实是饿了,姜睿明从善如流。

弹牙的面条、鲜美的汤头,让戴沂纯很是惊艳,明知道会把自己热得满头汗,还是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吃,没多久,挺俏的小鼻头已然渗出几枚汗珠。

见状,他抽来一张面纸,帮她擦去。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戴沂纯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害羞,直到走出面店,她的脸始终是红扑扑的。

回到办公室一

阿弥陀佛,小偷没来光顾!

趁自己还没忘记前,戴沂纯赶紧从钱包拿出午餐钱,恭恭敬敬的送到姜睿明面前,“姜律师,这是刚刚的午餐钱,谢谢。”

窗外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入,他微侧着头,看也不看她放在桌上的钱一眼,目光径自锁定着她,“拿回去。”

“啊?”不懂,付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数到三,不把钱童回去,你现在直接滚蛋回家。”神情睥睨,态度强硬。

这个天般的笨呆呆,现在是怎样,吃饱了,所以又有精神力气来打击他男人的尊严了?姜睿明咬牙切齿,暗自月复诽。

“可是这……”她面露为难。

她想的很简单,面是她吃的,没道理要别人付钱,更何况付钱的还是大老板。

姜睿明想的也不深奥,纯粹就只是觉得,不过是一点小钱,丰民本没必要这样哆哆唆唆的,再者,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原则一堆,就是没有跟女人收钱这一项。

见她仍然没有动作,他冷凝着脸,森森扬声道:“一……二……”手指还不忘在桌面敲着,增加威胁感。

听他当真数起数来,担心因为惹毛大老板,而落得现在就得直接滚蛋回家的戴沂纯,赶紧把钱收回,死死捏住,连一块钱都不敢贸然留下。

李璐有说过,这年头不识时务者,被拖去掩埋只是刚好而已,不可不慎。

“那不然……”

“不然什么?”姜睿明浓眉微挑,内心没来由的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

戴沂纯不喜欢欠人的感觉,于是小声提议道:“明天午餐换我请你吃饭,就当作是礼尚往来。”

换言之,明天他们还会一起吃午餐咯?

黑眉悄悄的一挑,眸底合看笑。

所谓的礼尚往来,不外乎是今天之后有明天,明天之后还有后天,后天之后又有大后天、大大后天或许,他们可以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把所谓的礼尚往来发挥到淋漓尽致,也顺便花点时间搞清楚,他此刻盘旋在心口的欢喜,究竟所为何来。

“好。”姜睿明很干脆。

“你想吃什么?”

“不是应该请客的人决定吗?”

她决定呀……可她对他的口味又不是很了解。

似是看穿了她的为难,姜睿明遂而补充说:“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

歪头想了想,“吃卤肉饭好不好?我听汪姊说过这附近有家卤肉饭很好吃,虽然是不起眼的小店,可是听说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OK,就吃卤肉饭。”弯唇应允。

戴沂纯立刻松了一口气,总觉得,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搞定,不是个太拿乔的人。

望着眼前的他,微侧着头的角度和笑容,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她顿时被迷惑住。

还是喜欢,眼睛会忍不住想看他,耳朵会忍不住想听他,嘴巴会忍不住想对他笑……

啊啊啊啊啊一她竟然光天化日就对他有遐想,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脸一搬,转身,落荒而逃。

龟在座位上的戴沂纯,脑中突然涌上一个想法一

也许,真正的困难并不在于她能否撑过这三个月,而是三个月后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怕自己做不到那样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