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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爱妳不懂吗 第二章

作者:简璎类别:言情小说

凤撼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办公室的门,一颗心随着门把被转动而快要跳出胸口了。

他看到灿颜出现在视线之内,知道张媛茹已经达成任务了,此刻在她眼里,他是个不认得她的失忆之人。

是他办公室的冷气太强吗?她竟在微微颤抖着,那脆弱苍白的模样令他想拥她入怀,给她温暖。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她,感觉到她情绪紧绷得像是拉紧的弦,但她还是那么的美,那么动人。

柔软微鬈的长发松松的垂在胸前,肌肤白皙如玉,乌黑的眸子清亮无比,简单的套装就衬托出她淡雅的气质,整个人像被甜蜜的香气包裹着,他骤然想起她那花瓣般的唇轻触着他的感觉……

自己真能演好这场戏吗?

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就紧缩成了一团,他的内心深处没有遗忘过她,一刻都没有。

“呃……我……我是……”她被催眠般的看着他。

明知道他失忆了,但是面对他,她还是无法自在,一句话讲得零零落落又中气不足,他听得到她的声音才有鬼。

“我听说了,妳是新来的秘书助理,叫段灿颜对吧?名字挺美的,让人印象深刻。”

知道她绝不可能在他面前还能完整说完一句话,他索性打断她,由他来开场。

“是、是的。”听到他亲口说出她的名字,她的心更加疯狂的跳动。

她从没看过这样的他,西装革履,袖口还有精致的袖扣,合身的剪裁让他高大的身躯更显出众。

他不是以前的他了,已非吴下阿蒙……而她……唉,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不再是不懂人间疾苦的小公主。

忽然间,她看到他那十分男性的薄唇往上挑着,冷不防地绕出办公桌,高大的身躯顿时遮蔽了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同时好整以暇的在她面前停下来,对她伸出手。

“我是凤撼锐。”

他的视线牢牢的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看到她羽蝶般浓密的长睫眨个不停,就知道她有多吃惊。

“呃——”她心绪震荡的看着他,直直看进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

刚才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优雅的举止带着内敛的力量,让她移不开视线,直到他很不合宜的对她伸出了手,她才如梦初醒。

他要跟她握手吗?好奇怪……

虽然心中充满疑窦,但他显然在等,于是她伸出了手。

凤撼锐立刻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唇畔的微笑加深了。“准备好要跟我一起工作了吗,段灿颜?”

在她还没进来之前,他不断的沙盘推演,要让她相信他真的失忆了,她才会安心的留下来,方式就是让她立刻进入工作模式,但是现在他必须先命令自己松开她那撩乱他心弦的小手,不然她一定会起疑。

“呃,是,是的——”他还握着她的手,厚实大掌传来一阵异样的电流,让她几乎要停止呼吸了,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很好,走吧!”他状似满意地松开了她的手,定睛看着眼神慌乱的她,愉快的扬起嘴角。“妳跟我去巡视工地。”

这么快她又吓到了。

“有问题吗?”他微挑眉宇问道。

她慌忙摇头。“没有,没问题。”

说完,她心中热烘烘又酸楚楚的绞痛着。

是啊,他真的失忆了,真的忘了她了,如果是她的阿锐,绝不会这样对她,绝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她……可以安心留下来了。

然而,她怎么会这么痛?

因为,现在在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没有她了。

“他是我的保镖兼贴身助理高硕,妳叫他阿硕就可以了,以后你们会常见面,等一下你们自己交换手机号码,方便连络。”

灿颜看着驻立在黑色轿车旁的高大男人,他起码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大健壮,隐隐可见西装下的发达肌肉。

她见过他,他就是凤撼锐走出电梯之后,亦步亦趋跟着他的男人。

“她是新来的秘书助理段小姐,以后你要保护的人里也包括了她。”

高硕在墨镜后打量着眼前娇小到好像一折就会断的女人。

老大突然取消跟海山吴董的会议就为了她?

老实说,她太美太娇女敕了,就像武侠小说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跟他家老大一点都不配。

可是老大显然煞到她了,他当然得挺到底。

如果这个小白花一样的女人能让他家老大定下来就好喽,他都结婚了,孩子也快出生了,而老大还是孤家寡人的太可怜了。

老大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可怜,但在他眼中看来,回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老大就是可怜,何止可怜,简直是悲惨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真悲哀。

“段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在所不辞。”凤撼锐纠正。

“哦~是喔~~”高硕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什么时候改的?”

凤撼锐面无表情。“没改过。”

灿颜忍住笑意,他们好像感情很好。

上车后,高硕坐在司机旁边,她只能和凤撼锐一起坐在后座。

虽然这部进口休旅车的空间很宽敞,但跟他坐在一起,她依旧忐忑不安,他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啊,也生怕因为一直看到她的人,他会突然忆起她是谁。

“妳之前在哪里上班?”他问,刻意的闲聊。

“在一间中型的贸易公司。”她中规中矩的回答。

“为什么想换工作?”

“公司倒闭了,老板卷款潜逃。”

“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个他当然知道,只是要听她亲口说,他很想知道她需要工作的原因。

“父母,大哥大嫂和两个侄子。”

“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们退休了。”她避重就轻的说,回避着他那双浓眉下锐利如鹰的黑眸,他身上霸道又傲然的气质至今没变哪。

“兄嫂呢?”他再问。

他们交往时她大哥在大陆经商,拥有好几间专卖高尔夫用具的店面和工厂,是个成功的生意人。

“在大陆。”她依然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不语了,缄默蹙着眉峰。

看样子,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如果他再追问下去,她一定会起疑。

也罢!来日方长,还怕没机会知道吗?况且他已经打算派人去查了,很快他就会知道原因。

“妳说什么?”徐歆雅震惊万分的瞪视着灿颜,怀疑自己听错了。“双骏建设的总裁是凤小子?那个凤、凤、凤、凤撼锐?”

灿颜知道好友一定会很吃惊,但没想到歆雅会吃惊到嘴巴都张开了。

她平静到不行的点了点头。“就是他。”

“妳没有搞错吧?”徐歆雅怀疑不已。“双骏建设可是间大公司,凤小子可是穷到连鬼都不想抓走,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间大建设公司的总裁?”

“这我也不太清楚。”后来她查了数据,只说他是白手起家的,对他的领导风格着墨颇多,但并没有详述他的发迹过程。

“难道他中了乐透?”徐歆雅百思不得其解的思索着。

“应该不是吧。”她有些啼笑皆非。

“我就说过他不是泛泛之辈,眼神锐利又有自信,肯吃苦、耐操,和一般人不一样。”徐歆雅得意扬扬的放马后炮。

灿颜苦笑。“是啊,妳眼光真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都已经过去了。

“伯父伯母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搥心肝,当初拚了命的拆散你们……”徐歆雅忍不住提起了。

灿颜淡淡地牵动着嘴角。“人生没有早知道。”

这道理也是她后来才明白的,如果早知道,父母不要为大哥做保,或者大哥不要乱扩充事业,他们段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家人分散在各地无法团聚。

“他现在怎么样?”徐歆雅话锋一转,兴奋问:“结婚了吗?几个孩子了?一定结婚了吧?事业有成的男人都早就死会了,何况他又长得那么帅。”

灿颜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叹息一声。“他还没结婚。”

“真的吗?”徐歆雅眼睛一亮。“他还没结婚,妳也还没,你们……”

“歆雅——”她及时打断了好友过度的联想,深呼吸了一下。“他车祸失忆,忘了我了。”

“啊?忘、忘了妳?”徐歆雅张口结舌。“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忘了。”她苦涩地说:“记忆里没有我了,没有曾经伤害过他的我。”

“怎么会?”徐歆雅眨着眼,大大惊异。

此时员工小白走过来,蹙着眉心。“歆雅姊,五桌客人在催饮料了啦。”

“妳端去!”她不由分说的把托盘往小白手上一搁,拉着灿颜跟她走。

“妳干么啊?现在是上班时间耶。”灿颜啼笑皆非的被好友拉到餐饮部的座位区坐下。

这间攀岩馆是歆雅男友阿吉经营的,股东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长辈亲友们,除了攀岩课程的收入,餐饮部也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尤其是夏天,生意超好,她每逢假日就在攀岩馆的餐饮部打工,一个月四天,虽然工作时间很长,但这份收入可以付一半的房租。

“什么上班啊,我是老板娘,我说了算。”徐歆雅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我问妳,这种天大的事,妳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灿颜哭笑不得。“妳昨天晚上才回来啊。”

徐歆雅一个拍额。“对厚。”

他们带了三天两夜的亲子溯溪营,差点没累死。

“那现在呢?”她继续逼供。“妳打算怎么办?不跟他说妳是谁吗?”

“对。”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只想待在他身边,能天天近距离的看到他,跟他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徐歆雅瞪大眼睛低斥,“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她反问好友。“当初是我提出分手的,是我伤害了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告诉他我是什么人,况且我也不知道要说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伤害过他的人吗?”

徐歆雅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妳这个傻瓜,为什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不可以。”她严肃地看着好友,悲哀的情绪在眼中漫开。“先不说他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就算记得,在他落魄时,我离开他,现在我落魄了,却想厚着脸皮回到他身边,他会怎么看我这个人?歆雅,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说的也是。”徐歆雅叹了口气。“换做是我,我也说不出口。”

真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才在感叹,她就眼尖的瞄到站在入口处的一个身影,努努嘴。“哈,妳的爱慕者来了。”

灿颜看过去,吴孟哲带着两个小朋友走进来,她认得那两个孩子,是他的侄子。

吴孟哲是出租公寓的房东,她和歆雅、阿吉都是他的房客。

他利用家族废弃的空地兴建一栋雅致的五层楼公寓出租,一层楼有十个套房,租率有九成,赚取的房租则偿还兴建时借的银行贷款。

他很有生意头脑,长得不错,身高也高,人也阳光开朗,一直以来都未曾掩饰对她的好感。

不过,她就是无法对他心动……

应该说,自从跟凤撼锐分手之后,她大病一场,像死了一回,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可怜的吴孟哲,不知道妳遇到了凤撼锐,现在任凭他再怎么默默守候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徐歆雅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感叹。

“妳是在说我是狗?”对于好友的形容,她又好气又好笑。

徐歆雅咧嘴一笑。“妳是肉包子啦,白抛抛、幼绵绵,每个男人看到都想咬一口的肉包子,喏,想咬肉包子的男人过来喽……”

灿颜看着吴孟哲朝她微笑走过来,脑中想起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放假日,他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