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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乐章 第十二章

作者:妍情类别:言情小说

她厌恶麻烦,尤其是卷入一个家庭的纷争里,那更是烦上加烦。

“只要你告诉我,你拿那本乐谱的目的是什么,我保证不会对外供出你的身份。”

他一向信守承诺。

“那你会主动交出那本乐谱吗?”她翩然转身,如果他愿意主动将乐谱交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看你的表现了。”只要她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可以把那本乐谱送给她。

他健壮的体魄,让她不由自主的吞口水,她肯定是犯花痴了,否则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古铜色的结实体格?

虽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也不代表她有非要他负责不可的观念呀!

“拿到那本乐谱,是我的任务,至于它的用处,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她哪知道南宫清龙要她拿那本乐谱做什么?

“任务?莫非和南宫家族的神秘任务有关?”他也曾听闻过南宫家族不成文的规定。

“这你也知道?啧啧!看来你的消息真灵通。”对他的情报搜集能力,她深感嘉许。

“出题目的人是南宫清龙吧?不过他能知道撒旦的乐章,可见他的确不简单。”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看来他真的很了解她的家族呢!只是对于他的一切,她反而知道得没那么透彻,这未免太污辱人了。

“那你愿意把那本乐谱给我吗?”她索性和他讨价还价起来了。

“我说过,要看你的表现。”他将她推进浴室里,体贴的替她关上门。

莫名被推进浴室里的南宫雅,忍不住皱着眉头,看着按摩浴白里早已放好的温水,心头淌过一丝暖流,看来他远比她想像的还要贴心呢!爱上这个男人或许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洗好澡后,陪我去一趟乐章。”他在门外吩咐着。

“没有衣服我怎么……咦?”正打算发难时,一旁的米白色无袖洋装,早已整齐的叠放在衣柜上,还有一套同色系的内衣裤。

看着内衣的尺寸,她柳眉微挑,这男人果然不简单,连她的尺寸都知道,她解开身上的被单,走进浴白里,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

身上的青紫痕迹,让她粉颊微赧,昨夜的狂野,真是彻底的累坏了她,不过至少她不需要被他囚禁在这里,他刚才说要她陪他去乐章。

但是,究竟是谁能避开重重守卫,公然的在学校里纵火呢?这点倒是得好好的理清了。

“大哥,我真没想到你“英明”的领导下,居然会有人蓄意纵火呀?”伊尔靖说着风凉话。

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伊尔利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而后不发一语的跟着学校的人,一起勘察受损情况。

发现伊尔利连理都不理他,伊尔靖暗自低咒了声,再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娇丽女子,心中的怒火更甚。她不同于上回见到的怯懦,此时的她脸上散发着知性的光芒,充满自信和慧黠,米白色的无袖洋装,让她融和了清纯和冷艳,毫不冲突。

“孙佑欢,好久不见,看来你似乎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他意有所指的将目光放在走在前方的伊尔利身上。

南宫雅似笑非笑的斜觑着他,这讨人厌的苍蝇又开始来烦人了,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想必学校里的纵火案,和他月兑不了干系。

“我还是我呀,没有变成鸟。”她是货真价实的人,不是飞禽。

“你少和我打哈哈,当初你没跟了我,是因为瞧不起我吧?等到伊尔利一无所有时,我看你会不会后悔你当初的决定。”他凑近她耳畔,邪气的笑道。

他灼热的气息轻吐在她耳畔,引来她的嫌恶,不同于伊尔利带给她的脸红心跳,他的接近,只让她觉得反感,这男人空有外貌,实际上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她南宫雅才不会看上这么肤浅的男人。

“就算你当上了伊氏财团的总裁,我也不会选择你。”草包就是草包,不会因为身分上的不同就会改变。

“那是你现在这么说,只要等老头子把伊氏的股份全部让渡给我,你看伊尔利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前方的伟岸男子。

从小到大,伊尔利的锋芒就远远盖过了他,无论他怎么努力,全部人的目光焦点都在他身上,就连他看上的女人,最后也选择离他而去,一颗心全悬在伊尔利身上,他真的恨透他了。

“伊二少爷,我认为你的心态大有问题,一个人的真心并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就算你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我也不会选择你。”钱对她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他真的有这么好?”他再也沉不住气,双手用力紧握着她的双臂,激动的怒吼。

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她头一回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有多可悲,他也不过是个需要被人肯定的人,偏偏众人的注目焦点全在伊尔利身上,这种不受宠的滋味,她也曾经有过。

不过要怎么收获先要怎么栽,只要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她耗尽千辛万苦,通过了重重考验,才备受南宫清龙的肯定,所以她一点也不同情伊尔靖。

“不是他真有那么好,而是你不够好。”她轻易的挣月兑他的箝制,疾步跟上伊尔利的身影。

他不够好?他哪里不够好了?

伊尔利会的,他也会;伊尔利名列前茅,他也是;伊尔利能谈成上亿的合约,他也能,凭什么所有好的东西全让给他,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这不公平!

距离月底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他要在这五天内,斗跨伊尔利,否则一旦伊尔利取得了伊氏的股权,一无所有的人将会变成他。

他绝不容许计划生变,伊氏的未来接班人,只能是他!

“校舍毁损情况如何?”看着被熏黑的教室,伊尔利眉心微拢,这间学校具有近百年的历史,也算是古迹之一,身为伊家人,自然有守护它的责任。

“报告大少爷,校舍的情况大致良好,只是位于校舍后方的那间琴房,受损情况最为严重,起火点似乎是从那间琴房开始的,所以这附近的校舍毁损情形较他处严重……”身为教务主任,李敏利冷汗涔涔的报备着。

“你说什么?校舍后的琴房?”闻言,他难掩错愕的瞠大眼。

“是的,整间琴房梁柱受损严重,几乎成了废墟,就连角落的那架钢琴,也被烧得面目全非。”李敏利轻拭着额角的汗水。

那间琴房,充满着他幼年的回忆,那架钢琴,甚至是他的母亲送给他的礼物,自从他成年后,那架钢琴就被他搁在琴房的角落里,他甚至还拿了块白布将它给遮盖起来,就怕灰尘沾染了它。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这场别,思及此,他俊容铁青,迈开步伐,在走廊上拔足狂奔,后头的南宫雅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两人气喘吁吁的冲进琴房,里头焦黑的场面,惨不忍睹,南宫雅猛然忆及这间琴房就是她当贼闯进来的地方,那里她还被他逮个正着,更差一点就抢到那本乐谱……

乐谱?

那本撒旦的乐章,该不会就好死不死的放在这里吧?

“真没想到,我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但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竟会感到如此疼痛。”他嘲讽一笑,缓缓踏进一片灰烬之中。

他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令她不免咋舌,话说回来,在两人初次见面的那天,他还担任了比赛的评审,甚至被冠上国际知名乐评家,由此可知,他绝对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伊尔利,你说你的过去和这场别有关?”她轻盈的来到他的身旁,看着原本放在柜子上的相框,此时早已焦黑一片。

“这间琴房,是我幼年时期的练习室,而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则是我和我母亲的合照。”长指轻触着焦黑的相框,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原来照片中的清丽女子,真是他的母亲,最重要的是,他曾经也和这里的学生一样,是个音乐人,她还以为他只是个市侩的商人呢!

“难怪你会把这间琴房列为禁区,我想你在这里应该有很多回忆吧?”瞧他那么宝贝这间琴房,肯定很热爱音乐。

只是既然热爱音乐,为什么不继续学习下去,偏要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生存?伊家不也是因为热爱音乐才成立这间学校,没道理不让他在音乐这条路上前进呀!

伊尔利走向那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钢琴,手指轻抚着焦黑的琴键,原本悠扬的琴音,此时早已发不出声响,成了台废琴,陪伴他十多年的钢琴成了这副模样,让他心中百感交集。

“我母亲是个知名的钢琴家,从小在她的指导下,也培养出我对音乐的喜好,在我得到钢琴比赛第一名时,我母亲送了这架钢琴给我,直到她生病饼世之后,我爷爷要我挑起接班人的责任,所以我放弃了我热爱的音乐,将这间琴房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踏进这块领域,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他双目紧闭,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

当年他母亲是背负着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嫁进伊家,只是他的父亲背着她在外头包养情妇,甚至还带回了一个弟弟,这一切他都可以忍受,他最不接受的是,当他母亲卧病在床时,那个他敬爱的父亲,居然连来看她最后一眼都不愿意。

所以他父亲意外身亡后,他连一滴泪也没流,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恶耗,众人都说他没血没泪,伊正昌却认为他的表现足以撑起大局,更是认定了他成为伊氏接班人的事实。

他哀伤的情绪,莫名感染了她,一起以为像他这样冷情的男人,根本没有所谓的情绪起伏,但却没想到此时的他竟是如此脆弱,冷漠的人,擅长用外表来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张开双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感觉他身子微僵,她红唇轻启,用着娇女敕的嗓音安抚他。

“不会消失的,你和你母亲的回忆永远都存在你的脑海里,不会因为一场别就被消失,毕竟你是真真实实的拥有过它,不是吗?”

她柔声的安抚,莫名的抚平了他的情绪,他将这台钢琴视为他的生命,刚刚在得知这场别烧毁了属于他和母亲的过去时,他有多么震怒,偏偏又无能为力,却没想到她的一句话,竟让他的心得到救赎。

“但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琴……也是她最钟爱的钢琴……”而他却没能保护好它。

“傻瓜,你母亲对你的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只要它曾经存在,就永远不会消失。”她将小脸平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轻柔的笑道。

“雅……”他用着温柔的嗓音低唤她的名。

“先别渲染在哀伤里,你得静心想想,究竟是谁纵的火,把凶手揪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她的话,有如当头棒喝的敲醒了他,眼下他的确得赶紧找了纵火者,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缅怀过去,而知道他那段过去的人,除了伊正昌之外,就是伊尔靖了。

“雅,我知道是谁了。”他俊眸微眯,脑海中窜过一张脸。

“是谁?”看着他恢复往常的冷静,她饶富兴味的问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该不会是那只自以为是的草包凤凰吧?”她柳眉微挑。

她有趣的形容词,让忍俊不禁,紧握着她软热的小手,他薄唇轻扬,双眸绽放出一抹坚定的光芒。

“亲爱的,我不得不夸赞你的聪明伶俐。”

“多谢夸奖,往后你会知道,我比你想像中的还要聪明伶俐。”她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一点也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