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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性不埋名 第六章

作者:余宛宛类别:言情小说

男相女形莫声张真心只得暗底藏

完了!慕子-听见自己心底的哀嚎声。

不过,秋芸芸显然没听见。所以她跑到慕子-面前,用一张发光的脸庞看著人——

“你真的认得他。”秋芸芸替她说出了答案,-姐姐脸上的心虚无论用怎样奇怪的笑容都无法掩盖。

“他——我——这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慕子-唇边的笑容抖动了几下,好似做坏事被捉到的孩子。

“朋友啊?你认得他!”秋芸芸的眼睛陡地瞠大,激切地朝-姐姐跨近一步。

“认得谁?”慕子-慌乱地向后疾退——很想落慌而逃,不过她堵在门口的位置。

“认得那个带著女圭女圭的黑衣人啊!”她兴奋地说道。

那天夜里的事全放在心底,她几乎以为那只是场自己的幻想了。

“你如何认得黑衣人?”慕子-蹙了下眉,她这么轻易地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嚷叫出来?

秋芸芸想起黑衣人的交代,就此呆在原地傻眼,想理由的人就此易位。

“我刚才是随口瞎说的。”

“你在对我说谎?”慕子-脸上的笑容极为勉强——她居然为了“别人”而当著自己的面说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答应人了。”秋芸芸察觉-姐姐脸上的落寞,轻咬著唇扯住她的衣袖。

“你连我都不信?”慕子-颦起眉,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她牙根一咬,心早已较她的思绪先一步作出了决定:

“当时有人在追捕黑衣人和孩子,他要我什么也别提。”如果这世上有人可以为她守住秘密,那人一定是-姐姐。

“我难道是外人?难道我会加害于你吗?”慕子-侧过头,唇边抿著一抹苦笑——两人都长大了,自己本不该期待她会把所有心事都告诉“-姐姐”。

“你别生气哪!不是总说隔墙有耳吗?我只是不想他和孩子被捕啊!他救了吴大嫂,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嘛。”她上前抱住-姐姐的腰,撒娇地把脸颊贴在那结实的胸口上。

“他们没事了,王府已撤去了追捕令。”慕子-的身子一紧,厚实的大掌握住她的肩头——推开。

“他没事了?!”她双眼一亮,笑著拉住他的手掌,开心地在屋子里地绕著圈圈。

慕子-见她如此为“他”的月兑险而雀跃,心里的百味杂陈也就只剩下一味喜悦的甜——

拔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秋芸芸转得头昏,拉著-姐姐在桌边坐下。才喝第一回水,她突而生疑地看著-姐姐——她和黑衣人的交情很亲密吗?否则怎么连他月兑险了都知情呢?

“你为什么那么清楚?”她的大眼从杯沿瞄著-姐姐。

因为我就是“黑衣人”。

慕子-的嘴蠕动了数次,终究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我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对你推心责月复、掏心剖肺,都是一厢情愿!”秋芸芸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小脸委屈地埋到桌上,双肩更是不停地抖动。

她知道-姐姐疼她!

“别恼了,别哭哪——”慕子-手忙脚乱地走到秋芸芸身后,见她哭到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乾噎回应著他。

他说什么也不忍心哪。

“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这样行了吗?”唉!

秋芸芸的唇角漾著得意的笑,却仍然埋著头、闷著声问道:

“你和黑衣人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有人要追捕孩子?你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既然王府不追捕孩子了,你篇什么还抱著他回桃花村?”

“我和黑衣人是因为这孩子的娘而——熟识的。至于孩子为什么不在他娘的身边——纯粹是因为孩子有生命危险,我绝计不能放任不管。王府停止了追捕,并不代表孩子送回王府就会安全,所以我带了他回来。”慕子-坦白说道。

“你和孩子的娘多熟?”她抿起小嘴,偷偷挪动脸庞,就著眼尾馀光瞄人——孩子是王府的娃儿,那娃儿的娘出身必然也不凡。

“没有其他女子会如你一般地与我熟悉。”慕子-好气又好笑地看著她笑盈盈抬起的小脸——哪有半点的泪痕呢。以手指轻敲了她的小脑壳,以示薄惩后,他不由得比较起两个女子的不同:

“你是个爱撒娇、却又不让人担心的女孩儿;而孩子的娘则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想去保护的女子。”

“孩子的娘一定很美。”秋芸芸皱皱鼻子,看著自己一身健康活蹦乱跳的模样——嘴又得理不饶人,怎么看都是保护人而不是被保护的角色。

“国色天香……不过孩子长得像父亲。”他微扬眉,微笑睨看她不自觉嘟嘴的神情——还有问题要问吗?”

秋芸芸原想轻松地回上一句俏皮话,却在看到他温柔的凝视时,什么话统统丢到脑后——心口澎湃得让人呼吸困难,胸部微微地拧著疼,不痛,只是不舒服。

“怎么了?不舒服?”慕子-挑起她下巴,反覆端望她的脸色。

她胡乱点头一通,被他手掌碰触的地方,刺麻麻的——这是她平常习惯的大掌、习惯的脸,今天为何不敢看人?

只因为-姐姐穿了男装,好看得让人心慌?

秋芸芸侧过头,小脸粉红成一片——她一看她,她就想躲藏起来。她举起手轻扇著脸上的热度。

“你今天不大对劲?”

“哪有!”她大叫出声,又连忙掩著嘴,慌乱地看了他一眼,惊跳起身就往门口逃窜——

“我要回家了,晚上再来看你!”

惫说不怪!她从不曾主动逃离-姐姐身边——心虚得连回头都不敢。

“芸芸——”他名字还没喊完,她的人影就瞬地消失了。

她怎么了?慕子-不解地瞪著门板,而她又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秋芸芸冲入门,一见-姐姐目不转睛的注视,猛低头看著地面。

“中秋之后。”

“一个多月呢!懊高兴喔!你最好永远别走了。”她一高兴,又要冲到慕子-面前抱人,然则一看到那双带笑的眼,她倒抽了一口气,又呐呐地退了出去。

“我——我先走了——”

慕子-看著那背影,确定那丫头没有再冲进门的意愿后,笑容慢慢从唇边隐去——要隐藏多久?

十三岁打开那张——假凤为凰、平安一生的签条时,“她”看著芸芸的心就再也不曾平静过了。

“他”不是-姐姐哪!

芸芸和子璨都已经接近婚配的年龄,母亲曾有意无意地提起过,他只能咬著牙微笑——

芸芸是他接生的,像他的孩子哪。

就算再见芸芸,心里的某一处确实悸动著——但他脑中的思绪却尚未理出一个头绪,又怎么跟他人说得清。

离家十年,他早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事时该和谁商量了。

慕子-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到婴孩身边,逗弄著小娃儿。

阿子白皙的颈上有道五指的青紫痕迹——那下手谋害孩子的人,是狠了心的。

“听说那个慕子-带了个婴儿回来,八成是在外头和其他野男人生的种。”王大娘的声音有著明显的幸灾乐祸。

“我瞧著也像是野种,否则二十多岁还不成婚,让人当后室还嫌年纪大哩!”

慕子-抬起了头——窗外是条小路——妇人们捣衣时,总要经过的。从他的方向,正好看到两个女人等著看好戏的神情。

“说真的,那么高大的姑娘家,有人要就要偷笑了。”王大娘刻薄的声音在空旷的路上响亮非常。

“八成是被人始乱终弃了,所以才抱著孩子回来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故意让人听见一般。

“你们胡说什么!”秋芸芸清亮的声音出来主持正义。

“我们什么都没说——”王大娘记得她的俐齿伶牙,口气语带保留。

“那刚才的话全都是狗吠了?”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说话别太过份!”巴大娘破口大骂道,一双倒勾的眼睛泼辣地瞪著人。

“大娘,姜是老的辣,我说话哪有两位的口无遮拦——我至少不会攻击别人的清白!”秋芸芸双手插腰,两颊气得通红,一副要找人算帐的模样。

“我们哪有乱说话,一个大姑娘家失踪一年半载,又带了个儿子回来,任谁瞧著都是那么想!”巴大娘嚣张地回了一句。

“谁那么想?我去问他们!就说是你们两人造的谣!”她可不打算饶过这两个人。

“我什么都没说。”巴大娘这时又忙著撇清关系。

“那最好,否则有人私下找我娘要一些防子药草时,我也会不小心地把话传出去。”秋芸芸故意扬起一边嘴角,摆出冷笑姿态:

“当然哪,两位都是有资格得到贞节牌坊的烈女,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你们说,是吗?”掩嘴假笑的笑声,倒还笑得很客气。

“是啊——呵呵——”王大娘和巴大娘这回倒是异口同声了。

窗内的慕子-咬住唇,怕自己轻笑出声——秋芸芸有颗母鸡护子般的柔软心,不过那双眼睛瞪人的凌厉可直逼雄鹰啊!

娶她的人可有福了,有福哪……

平凡人怎么有办法不去喜爱一个全心守护自己的人?正常人又怎能与自己的弟弟争其所爱?

况且,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姐姐”哪。

“你瞧我们两家是不是该在过年前把婚事办一办?”慕大娘笑呵呵地说道。

“赶在年前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恰懊子-这时候回来,你也有个商量的人。”秋大娘点头附和。

两人其实没有特别商量过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只觉得两人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成亲是必然的结果。

“是啊!我们这把年纪,出门手边没带个孩子,好似少穿了件裤子似地。”慕大娘认真地说道,大剌刺的个性数十年未变。

“我好歹还有两条裤子,比你多一条!”慕大娘炫耀著两个孩子。

“唷!裤子够暖穿上一条就够了。不过嘛……这子-一回来,你的嘴倒灵巧了起来。对了,子-怎么有空回来这么长的时间?”

“今年中秋是子-还愿的大日子。当初让银发大夫带走人时,我就交代过的。”慕大娘说话的口气忍不往高扬起来。

“还什么愿?神秘兮兮的。”

“中秋时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个轰动全村的大消息。”慕大娘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那些未婚的姑娘家又多了一个可以仰慕的对象了,儿子俊得很!

“先别谈还什么愿了,先替我想想芸芸出了什么毛病。”秋大娘皱著眉,一脸的不解:“以往子-回来时,她总巴不得牵条绳把自己系在子-身上,这回却总是一个人跑到那个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水塘边待上一整天,才愿意回家。”附上一声叹气。

“她该不会吃那个女乃娃的醋吧?”慕大娘突发奇想地说道,然后自己摇了摇头“不会吧?那娃儿多惹人爱啊!看得人直想抱孙子。子-啊,把娃儿抱来。”

慕大娘兴致勃勃地朝屋内喊道。

“秋老娘。”慕子-抱著爱笑的女圭女圭走出房间,娃儿这爱笑的性子不知遗传自谁,不过著实替他赢得了好人缘。

“来——孩子我帮你顾,你到湖边去关照一下我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儿。”秋大娘伸手抱过那粉雕玉琢的娃儿。

那水塘据说是子-、子璨及芸芸三人的秘密水塘,她们这两个娘还不知地点哩!

“芸芸还好吧?”慕子-关心问道,这些天芸芸和自己没有相处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她不正眼瞧人,自己也不好追问些什么。不过,只要他想对她多说些话,她就让人追著跑。芸芸为什么突然讨厌起“她”?他想了千百个理由,却总不明白。

难道——

慕子-的心乍然一冷!难道芸芸发现“她”看她时异样炽热的眼神?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天!慕子-忐忑地擦去额上的汗珠,心里开始不安。

“芸芸那脑袋裹不知道装了哪些东西,也只有你懂了。”秋大娘说道。

“或者该叫子璨去。”他月兑口说道。

“子璨那楞小子,压不住芸芸的。从小芸芸就只听你的话,也只跟著你。”慕大娘看著慕子-堪称怪异的表情,脑中突转过一个念头——

子-与芸芸?

“去找芸芸吧!顺便和她谈谈她和子璨的婚事。她如果不想在过年前成亲的话,就搁到明年端午吧,横竖全村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了。”秋大娘逗弄著小娃儿,漫不经心地说道。

慕大娘看著慕子-蹙起了眉,而后者迟疑地点了头。

“我出门了。”慕子-走出屋子,迎面而来的热风让他眯起了眼。举起手掌挡住炙热的阳光,无奈艳阳仍从指缝间渗入眼里——没有什么东西密不可侵的。

心路之上,早就被一个小女孩来来回回地走了十多年——能不留下痕迹吗?

他撩高裙摆晃动了几下——当女人的唯一好处便是穿衣服通风些。

慕子-前脚才踏上林间小路,慕子璨就垂头丧气地踩著树木的影子而来。

烈日灼热得令人睁不开眼,燥热烦闷。

“子璨。”慕子-开口唤了声,及时阻止他与一棵大树撞成一团。

“姊。”救星来了!慕子璨兴奋地直奔到姊姊身边。

“你没和秋芸芸在一起?”

“她阴阳怪气的,问她话她都不吭气。”慕子璨年轻的脸上又是皱眉又是扁嘴的——不过,单纯的脸庞表现不出太忧愁的样子。

“或许她心情不好吧。”慕子-这次和弟弟一起皱起眉——他也好想知道芸芸近来的心情啊。

“唉!”两兄弟同叹一口气,为著同一个女人。

“子璨,你喜欢芸芸?”慕子-强迫自己如此问道。

“从小看到大,只要她开心,我也就跟著开心了。”慕子璨老老实实地说道,憨直地红了脸。

“她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近来老是对我不理不睬?”慕子璨这样问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村里她喜欢的男子只有你吧。”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

“她比较喜欢你。谁都知道如果你是男的,她铁定会披著红嫁衣黏你入洞房。”慕子璨笑得很是无奈。

“对不起。”慕子-内疚地看著弟弟,连子璨也瞒——娘和自己真是千古罪人!

“生成女子又不是你的错。姊打算一辈子不嫁?”慕子璨好奇地问道。

姊姊虽然魁梧过人,不过面貌可称之为清秀,而且心地十分善良——最大的缺点不过是身著女装有些怪异罢了——慕子璨在心中忖道。

“行医是我最大的乐趣,婚配日后再论吧。”慕子-以浅浅一笑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你呢?娘说最迟在明年端午前让你们成亲。”

“哎啊——也不知道她的真正心意,也许她不喜欢我这种傻楞楞的家伙。”慕子璨红了脸,模样更加地年轻。

“我瞧那小泵娘喜欢的是黑斗篷而不是什么人,想博取芳心的人穿这件斗篷到她面前晃晃就成功一半了。”任御翔悠闲地从林间走来,得意洋洋地扬起身上的黑斗篷乱挥一番。

“黑斗篷?”慕子-和慕子璨同时惊呼出声。

“我就知道她一定有了喜欢的人。”慕子璨垮下脸,像只被黏往胡须的猫。

“这斗篷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旖旎绮情!方才我在那边的石壁边采药草,那个一向对我没好脸色的小泵娘就从石壁间朝著我龇牙咧子邙来,好像挖到了金银财宝一样,吓得我落慌而逃。”任御翔边说边瞄著两位脸色各异的年轻人——

慕子璨是单纯地难过,而慕子-则是惊慌中还带点惊喜——他可是首次见识到徒弟又皱眉、又捏著鼻子怕窃笑出声的怪样哩。

事有蹊跷!任御翔不怀好意地一笑。

“你别跑哪!”秋芸芸由远而近地随著轻风而来。

“瞧——这不就追来了吗?”任御翔戏耍似地背过身,走到树下背对著她。

“等等我——”秋芸芸拎著裙摆,露出细白的小脚。

慕子-和慕子璨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双细白的小脚上,彼此一眼,然后两人再度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最后,在一次呼吸的时间后,两人又故作不经意地把眼睛瞄向旁边的树,树边奔跑而至的人及——那双匀称的玉腿。

“啊——你们怎么全在这里?!”她的目光溜过慕子璨,在慕子-身上停留一下,终究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树下的人——

摆衣人的背影像在了望著远方。

秋芸芸向树下走了一步,神色黯然的慕子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心神不宁的她没注意到,慕子-却是看尽弟弟的伤心表情,心中一恸。

秋芸芸没察觉别人的视线,只是紧张地走到黑衣人身后,期待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没事做。”黑衣人猛然一回头,斗蓬帽沿滑落,露出一头银发,并摆出一个贼贼的笑容。

“你这个银头发的骗人矮个子!”秋芸芸震惊地后退,杏眼懊恼地瞪著人。

那人比较瘦高,若不是她太心急,早该发现的。

“喂,我不过是没我徒儿高大,威猛可胜过他十成十。”任御翔拿起黑斗蓬在她面前晃啊蔽地——“你不会是因为大失望而恼羞成怒吧?”

“我没有恼羞成怒,我只是讨厌你——我不会因为一年只见你一次就少讨厌你一些,我会把讨厌你的份量一次讨厌完!”她拉高了说话音调,怒冲冲地。

“这张嘴还是尖利不饶人喔!顺道一问,你接生的技术和你的嘴巴一样闻名天下了吗?”

“快了。”秋芸芸说话的声音小了些。

“我徒儿早就尽得我真传了。不能回乡光宗耀祖都是因为你还未成材。”

“师父,她已经小有成就了。”慕子-忙著帮她解释,急忙忙地走到她身边。

“你说的是那件剖月复接生的事?我不认为是她做的。那样的神技除了那些升天的华陀、扁鹊之外,这世上就只有我及另一个人会。”任御翔捕捉到慕子-不自然的表情,嘿嘿偷笑了两声。

秋芸芸汗颜地低下了头,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先走了。”慕子璨小声地说道,什么话都插不上嘴,干脆离开以免显出自己的无能为力。

“既然可爱的小弟已走,那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人眼了。徒儿,斗篷物归原主。”

任御翔很“好心”地把斗篷披在慕子-身上,恶作剧的眼睛眨得像蝴蝶飞舞的翅膀。

“斗篷是你的?”秋芸芸顿在原地,激动的眼神飘到慕子-脸上。

斗篷肯定是黑衣人的!

秋芸芸咬住唇,恍惚间竟觉得眼前-姐姐的形象,竟与黑衣人合而为一——同样的身量、同样有著精湛的医术哪!

“你有好多秘密,关于婴儿、关于婴儿的母亲、关于你与黑衣人密切的关系。”

她承认自己心眼小,但她就是会忍不住揣测在-姐姐心中是否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嘛!

“你和黑衣人很熟,对吗?别再瞒著我了。”秋芸芸委屈地咬著唇,心里酸不溜丢地。

“我有苦衷,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你最好。”他力持镇定,没敢让她看出不安。

“为什么都是别人在替我决定什么是好或不好呢?什么事我都是最后才知道——你的秘密、我的婚事,如果都与我无关,那你们全部不要理我好了!”

见-姐姐不语,她小脚一跺,眼眶一红,耍脾气地扯下那件黑斗蓬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别走!”

一只厚实大掌握住秋芸芸的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