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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绝世富豪 第二章

作者:映彤类别:言情小说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大地被烈焰晒得一片烧烫。

骆子琼在酒庄内逛着,从游泳池、酒疗中心、餐厅、交谊厅……最后回到庭园里那座最大的雕像前。

手持百年酒杯的创始人--狄尼索斯的雕像,在长时间日晒雨淋的情况下,外观略显斑驳,仔细看,还可看出酒杯处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缝。

骆子琼望向绿意盎然的庭园,发现不远处的草皮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

她有没有看错?大太阳下,怎么会有一个小男孩孤孤单单的坐在草皮上呢?

为了进一步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另一座艺术雕像,她慢慢的走近他。

她没有看错,小男孩头戴棒球帽,手里拿着棒球,地上搁着一支球棒和手套,正无精打采的低头玩着球,显得相当孤单落寞。

“怎么了?小朋友。”骆子琼上前跟他打招呼。

小男孩的轮廓很深,幼女敕的脸颊白里透红,睫毛又长又密,他侧首看了她一眼后,便径自别过头去,不理她。

咦?怎么在法国遇到的男人,不管大人、小阿都是一个样--有种族歧视之嫌!

罢了!往后她要服务的,一定也都是全球首富级的贵族名人,刁钻挑剔的客人恐怕也不少,这就当是职前训练吧!

骆子琼弯下腰,温柔的问:“是不是爸妈没空陪你玩?”

他不回话,脸上流露出寂寞,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忧郁。

她肯定是猜中他的心事了。

骆子琼索性蹲,拿起了他的球棒,耐心的问着:“想打球吗?”

小男孩把她当空气,骆子琼只好再接再厉。“你听过台湾吗?”

小男孩仍然不回话,然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溜转到她的身上,显然她的话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骆子琼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唇边绽出笑意,继续说着:“你一定知道台湾的棒球在世界上很有名吧!有国际级的水准哦!”

骆子琼径自说着,也不自觉的骄傲起来,“你知道吗?我以前还是女垒球社的好手,打击率三点八,你敢不敢和我打棒球?”

奇迹出现了,小男孩终于开了金口:“-会吗?”

“当然。我打一支全垒打给你看,敢不敢接受挑战?”

男孩幼女敕的脸颊上虽布满怀疑,却仍禁不住懊奇的说:“如果-可以击出一支全垒打,我就和-做朋友。”

“没问题。”骆子琼伸手和他打勾勾,盖印章。“不过,打到哪里才算是全垒打呢?”

小男孩起身,伸长手臂指着静静竖立在庭园中的那座雕像,“只要超越狄尼索斯,就算全垒打了。”

骆子琼扬唇,跃跃欲试的下战帖。“看着吧!我一定会超越狄尼索斯的。”

小男孩绽出笑容,为她加油打气,“祝-好运。”

两人各就各位,小男孩负责投球,骆子琼负责打击。

小男孩投球的速度极快,但球路偏低,骆子琼经常是挥棒落空。

“我投的都是好球,-为什么老是打不到?”

骆子琼模模鼻子,蹲,她告诉自己,做好国民外交的第一步就是--绝对不能在法国小阿面前漏气!

“小表,你得再投高一点。”

笔天不负苦心人,铿的一声,骆子琼终于打击出去!

骆子琼和小男孩同时仰首,只见强而有力的球,正急速往那尊令人敬仰的雕像的方向飞去--

“再远一点、再远一点!”骆子琼大喊着,好似使用“念力”就能使球加速前进。

锵的一声,球好死不死的打中了雕像,狄尼索斯手上的百年酒杯,也在霎时成为一堆瓦砾。

“全垒打!全垒打!你看到没有?”骆子琼难掩兴奋的又叫又跳,浑然忘记那尊雕像的价值与意义。

“呃……看到了。”

她看着小男孩惊诧到说不出话的表情,以为他暗暗钦佩着自己神准的打击。

“你看到了吧!我的球不但超越狄尼索斯,还碰到狄尼索斯,现在你可以和我做朋友了吗?”骆子琼说着,径自伸出手,表示友善。“我的法文名字叫Helene,中文名字叫子琼。你呢?叫什么名字?”

他心不在焉的伸出手,“Stef!”

“Stef!懊名字。”骆子琼语出赞扬的拍拍他的肩。

Stef松开她的手,快速的收着棒球、棒球手套和球棒。“我得走了。”

“为什么?”难道是她的挥球技术,让他倍感压力的关系吗?

“祝-好运。”

“当然,上帝一向眷顾我,我一直很好运……嘿!轮到你挥球了。”

可Stef的眼睛紧盯着饭店入口的方向,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愿。

骆子琼顺着男孩的视线望去,终于瞥见狄尼索斯手持的百年酒杯已然消失,地上却多了一堆瓦砾,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

接着,她看见饭店里走出一位穿着制服的金发美女,后面跟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两人笔直的朝雕像的方向走去。

不妙!贬不会是饭店的总经理听到铿锵的声响,出来找人算帐了?

惨了!惨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骆子琼再回头,她的帮凶已经不见了!

这小表动作倒是挺快,她现在落跑也来不及了……

她跑到百年雕像前,捡起瓦砾和肇事的证据--棒球,然后将双手藏在身后,再以身体遮住雕像。

金发美女率先来到雕像前,她走上前,礼貌的问着:“对不起,小姐,可以让一让吗?”方才她听见了一阵异常的声响,特地出来查看,未料骆子琼却阻挡了她的勘验工作。

骆子琼见金发美女制服上别着经理的徽章,便拒绝配合,后背死命的贴紧雕像。“呃……不行。”

本着尊重房客的精神,女经理耐心的解释:“对不起,由于狄尼索斯代表着普罗斯酒庄的精神象征,意义非凡,同时也是我们尚总最敬仰的雕像,所以……”

“我了解。”骆子琼回应着,就是了解才不敢离开。

“-了解?”

“是的,我是新来的工作人员……今天刚来报到,路过此地就……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件艺术雕像。”

同时,尚雷德也赶到了“肇事现场”,在看见骆子琼时,琥珀色的眼眸里燃起了一丝擒获猎物的光彩。“-是新来的员工?”

骆子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张震慑人心的俊颜时,顿时瞠目结舌。

是他!他怎么也在这里出现?骆子琼揉了揉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错。

他有一副标准的运动家体格,今天的他,上身套着一件亮黄的线衫,配上蓝色牛仔裤,整个人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野劲及潇洒气质。

骆子琼的视线往上移,对上那双能透视人心的锐利眼神;再移至他的薄唇,见他咧子邙笑,一排白牙正对她森森发光--

是他没错!

顿时,骆子琼的额问泛出汗珠,鼻尖也冒出热汗,全身陷入紧绷的状态。她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一时忽略了女经理对尚雷德的恭敬态度,以及对她的质问。

“女孩,可以告诉我,-在哪个部门服务吗?什么名字?”

“酒疗中心新的按摩师--Helene。”她不甚专心的回应着,目光仍不时停留在尚雷德身上。

她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的棒球,已落入女经理手里。

接着康千凡和几个工作人员也相继抵达“肇事现场”,一见到老板和女经理都在场,正要必恭必敬的称呼一声老板,尚雷德却伸手制止,示意他们别出声。

尚雷德凝着她清灵的脸庞,除了不同的发型让她多了几分妩媚成熟的气韵外,灵秀的五官和照片上的她无异,只不过,本人多了一分照片没有的慧黠俏皮。

是她没错!

不知道她为什么逃了婚后,又在巴黎和他乍然相逢,还和他抢一张报纸;最后,她又意外的出现在他的酒庄,还打破他的雕像……

尚雷德保持沉默,继续观察着她。

“Helene,我想请-解释一下,-手上的这颗棒球,是不是和雕像上断裂的酒杯有关?”知道骆子琼是公司的员工,女经理也毫无顾忌的质询起她。

不妙!骆子琼这才回神,一时语塞。“这个……”

“可能是误会!”康千凡见状,忙不迭的打圆场。

“我在问她。”女经理由不得康千凡袒护插话。

骆子琼的眼眸很自然的投向尚雷德,向他发出求救的讯号,然他不吭声,线条分明的嘴角,还若有似无的扬起笑意,好似在欣赏一部正要上场的好戏。

这男人很坏!

没关系,她绽出甜美的笑容,搬出一贯自救方案--装傻。

“对不起,经理,我听不太懂-的意思,我只会一点点法语。”

“如果连基本的语文能力都不会,那么我可以告诉-,不论-将准备担任什么职务,-都无法被任用。”女经理脸色一凛,不假辞色的说着。

“拉斐尔,我来处理。”尚雷德的声音威武慑人。

这桩小事本来是该交由下属处理,然眼前这名小妮子的身分,却是他最关切的重点,他需要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执行“公司法”被中断,女经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全都回工作岗位,我不希望因为一桩小事而惊扰到度假的房客们。”尚雷德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一桩小事?!女经理怔愣的看着尚雷德,感到不可思议。

强抑下怒意,女经理深深凝视骆子琼一眼后,才跟着工作人员们一起离开。

骆子琼眨着美眸盯着他,他一声令下,工作人员居然全都鸟兽散,显然他的职务高于那名心高气傲的女经理……

直到庭园内仅剩他们两人,尚雷德俯首,如碰见一位老朋友般和她打招呼:“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人在异乡,装聋作哑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危。

“已经没有人看见我们了,甜心,-不必再装傻。”

甜心?他怎么这样叫她!

“你不要乱叫……”骆子琼紧张的环顾四周,就怕被第三者误会他们的关系。

“我不会和-计较上回撕走报纸的事,但是,-打坏了我的雕像,我想-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啊!他真的记得她!

“……对不起,我只是想陪一个寂寞的小男孩打棒球,没想到会打断那只百年的御用酒杯。”难道是衰神找上门?还没上班,就惹上麻烦。

“小男孩?”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名人只顾享受度假生活,却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在庭园里,让Stef独自在大太阳底下,孤单落寞的抱着棒球发闷,真的很可怜。”

尚雷德的俊容一凛。

她口中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阿Stef。

尚雷德看看手表,这个时间Stef应该在上钢琴课或小提琴,或……总之他应该在上课。

只不过,他从不安分的坐在课堂上,总是喜欢晃到饭店来找人玩耍,意图吸引他的注意。

为此,他替Stef换了好几门课,从动态的足球、棒球,甚至是滑雪,静态的绘画、钢琴、小提琴和捏陶……希望能藉此激发他的兴趣,或者集中他的注意力。

但是从他屡屡跷课的情况来看,显然效果不彰。

是以,尚雷德才会考虑母亲的建议,为Stef找一个能给他关心、陪他成长的母亲。

“-知道他的名字?”

“是啊,Stef和我约定,如果我能把球打到狄尼索斯这里,我们就会成为朋友……”一古脑儿说完,骆子琼才发现自己似乎透露太多了。

“他和-约定?”尚雷德诧异的盯着她。

“是啊!”骆子琼也回视着他,“他好像很渴望有朋友。”

Stef的个性封闭,只挑熟人陪伴玩耍,事实上,他不喜欢接触陌生人。

“我刚看到他时,脸上满布寂寞,眼底浮现忧郁,一点也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笑颜。”骆子琼很自然的为孩子抱屈,一时忘了该和他保持距离。

“他没有母亲。”尚雷德的脸色黯了下来,看来格外阴沉。

“你认识他?”骆子琼突然感到好奇。

“当然。”

“既然你认识那孩子的父亲,请你转告他,要好好的陪着Stef,别只顾着自己享受度假的乐趣,却忽略了孩子的需要,这个孩子很聪明,应该让他多多走出户外,有益身体健康……”骆子琼叨叨絮絮的说着,无视于尚雷德投视而来的好奇目光。

尚雷德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懊她出现的时候,躲着避不见面;不该她出现时,她却像个顽皮的精灵,出其不意的挑起他的注意。

他不介意他未来的小妻子,为他繁忙紧凑的日子,增添一些调剂生活的情趣。

“我是该找个机会和他父亲聊聊。”

“谢谢。那我可以走了吗?”骆子琼打算回去柜台找美琪,等待分发工作。

当她轻柔的经过他身边时,他唤住她:“等等,-说-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康副理给-什么样的工作?”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报过大名了吗?

突然,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自他的身上传来,有三秒钟的时间,她感到一阵显神的微醺,只能乖乖应答:“Helene。我从台湾来,康副理准备培训我成为酒瘩中心的按摩师。”

“Helene,好名字,-有经验?”他的俊眉一扬。

“我有兴趣。”父亲遗留下来的正是葡萄酒贸易公司,多学一样专长,对她有益无害。

“-有兴趣。”尚雷德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好!那么好好学吧!”

一阵酥痒的感觉,令她双颊瞬间浮上红霞。他话一说完,骆子琼立刻像只躲避猎鹰攻击的小逼莺般,仓皇飞奔而去。

凝着她飞奔离去的倩影,尚雷德的薄唇泛起笑意。

她将会是Stef的母亲。

美颜、敷体、红酒浴、舒压、香熏、土泥……各式各样的葡萄酒疗SPA课程,加起来共有--二十来种。

一个多礼拜的魔鬼密集训练下来,骆子琼背得眼花撩乱,而在经过专业的美疗师指导,实地找来几个身材臃肿的学姊们按摩推脂后,又练得她汗流浃背,腰酸背痛。

今日的课程终于结束,酒疗中心的美疗师一一离开,筋疲力竭的骆子琼刚要坐下来,不意一位芳疗师的声音又响起:

“Helene。”

“Helene!”

骆子琼都忘了自己的法文名字,猛然回应。“啊?”

“打烊时间到了,依照公司惯例,-天天迟到,必须清洁美疗室和所有的设备,还有,别忘了蒸气室里,有一只泡过精油的大木桶要刷洗。”

苦命啊!怎么新人就一定要承受炼狱般的待遇呢?

罢了!区区一点劳动算什么,总比留在台湾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失婚男好。

骆子琼咬紧牙根,刷完酒疗SPA浴池,再把每条洗好的毛巾放进红外线的消毒机里烘干,接着她走进烤箱,当见到一只直径约一百三十公分的超级大木桶,还等着她刷洗时,顿时虚月兑在门外。

想她虽然不是镶金包钻的公主之躯,好歹也是台湾企业的名门千金,平常出入有轿车接送,生活起居有仆人服侍,连碗筷也不曾洗过,现在来法国却要做苦力,一时之间,还真教她难以适应。

她捶捶背,抓抓腰,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彻底放松舒压,然后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睡大觉……否则,她明天早上再继续迟到,工作量铁定又要增加三倍。

她的视线停留在那只超级大木桶上,脑中倏地灵光乍现!

不一会儿,木桶被她注满了热水,加入几滴精油,她伸手搅和一下,月兑掉身上所有的束缚,再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进入浴桶舒服的泡澡。

百嘿!她很聪明吧!

既然横竖都得洗澡,那还不如就留在这个设备一应俱全的酒疗SPA室里泡澡。

反正酒疗中心里只有她一人,诱人的大木桶又不会因为她的使用而缺一角,等她泡完洗干净后,也没人知道。

泡在天然香氛的热水中,骆子琼感觉全身的毛细孔倏地张开,彷如吸收了日月精华般,疲劳瞬间消除,压力彻底释放。

然她完全没注意到,她在美疗室里进行一场舒压的美体飨宴的同时,窗外,有一双眸子,正朝她的方向,投射出犀利的锐芒!

尚雷德习惯在夜晚巡视酒庄旅馆。

当他发现已经过了营业时间的酒疗SPA中心内,还有一盏灯亮着时,旋即迈开步伐走进酒疗中心。

是哪个糊涂的工作人员忘了熄灯?而且还忘了锁门!

尚雷德一推开门,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脑中倏地浮现一张纯真笑颜。

他循着亮灯的方向走去,推开微敞的木门,却在里头看见美人泡澡的景象--

骆子琼背对着他,黑亮柔软的长发盘起,露出细致的香颈和美背,正恰然自得的趴在木桶边缘,浑然未觉有人推门入内。

尚雷德的眉头微蹙,他大步的走近她,见她果然正在和周公下棋,心中倏地燃起一把无名火。

这女人是不是头壳发烧了?居然没有关窗锁门,就这么安然闲适的在室内泡澡。

她不知道自己撩人的体态,会引人犯罪吗?

尚雷德伸手轻触她微烫的面颊,不意却惊醒她的美梦。

她眨了眨眼睛,朦胧中,只见一位俊得无懈可击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

敝怪!怎么在梦里,也能和这个霸道男相会?最可恶的是,连在梦里,他还是那么英俊、狂妄、无礼……便宜都被他占尽了!

“我不知道东方女人也这么开放。”

等等!他的声音听来好真实,一点也不像在梦里。

骆子琼摇了摇头想回应他,身体却明显的感觉到在水中晃动--

半晌,她大梦初醒,快如闪电地将身体沉入水底,双手抓起毛巾裹住重要部位。

“你怎么可以进来?你不知道这里是男宾止步的吗?”

骆子琼白皙的面颊染上一层如番茄般的绯红,瞌睡虫也因为惊吓过度,全数毙命。

糗大了!她的身体全被这个霸道男给看光了,一生清白的名誉,全毁在法国了。

尚雷德对她一连串遮遮掩掩的动作,感到有趣。“我还想问-,这么晚了为何还待在这里泡澡?连门也没关,像在邀请人进来参观。”

参观?这男人好坏!把她当房子,还是家具了?!

骆子琼本来该道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抑下歉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吧!”

尚雷德唇边勾起笑意。“我不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你是因为打破酒杯那件事而针对我,那我可以留在酒庄做牛做马,五年、七年都没关系的。”

“那不是钱的问题,那只酒杯有百年历史,它的价值不是金钱可以估算的。”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要谈正事,我们应该换个场跋谈吧。”光着身子,教她怎么说下去。

“我不反对-起来和我谈。”

“你不走,我怎么起来啊?”臭男人!分明想给她难堪。

尚雷德终于移动脚步,不过他没往门的方向走去,反而慢慢的走向她,嘴角还该死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骆子琼本能的往后退,剧烈的心跳夹杂着紊乱的呼吸,直到背脊贴上木桶边缘。

“-好像很怕我?”尚雷德的俊脸缓缓低下,让两人面对面的靠近,近到他几乎可以听见她不规则的心跳声。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才不是怕你。”实在是人在浴桶,身不由己。

“!”骆子琼用中文低咒一声。

尚雷德唇边的笑容加深。

结婚当天被她摆了一道,巴黎那次的相逢,又让她略胜一筹,而他最心爱的百年酒杯,也被她的一记全垒打K成一堆瓦砾……这回,她难得像只落水狗般,只能可怜的窝在浴桶中躲躲藏藏,让尚雷德突然有了“清算”的念头。

陡地,他抽走她头上的发夹,她如丝缎般光滑柔软的长发,瞬间披泄而下。

骆子琼倒抽一口气,水眸盈满防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比他想象中的美丽。长发黑亮柔软,五官清丽,充满灵秀之气:而她的肌肤因为浸泡过加了精油的温水,显得光滑紧实,白里透红中还带着微微的天然香气,诱人靠近。

“-很美,比我想象中美丽。”他伸手玩弄她耳间一撮柔软的发丝,喉间发出好听的嗓音。

庞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心跳速度直逼两百,心脏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你再不走,我要叫救命了!”

骆子琼张口想搬救兵,不意救命两字却在遇上他的薄唇时,被消了音。

一开始她仍奋力抵抗,然他的吻技高超而熟练,薄唇热烈的摩擦着她,一股电流窜至全身,令她难以动弹,防卫系统渐渐失灵。

在他强烈的气息包围下,她无法言语、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进入了一场美妙的……唇齿SPA。

爸铁般强硬的身躯抵在她的上身,她全身为之酥麻,毛孔比浸泡在水中更加舒张,她感觉自己在融化,甜蜜的在融化……

最后,骆子琼软靠在他身上,忘了毛巾存在的重要性,忘了双手该遮掩住重要部位,改搁在他的胸膛上,忘情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甜蜜接触。

“甜心,-很享受这个吻。”尚雷德薄唇一勾,满意的在她耳边轻语。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骆子琼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失控的举止,俏脸蓦地泛上红潮。

羞死人了!骆子琼快速的捞回毛巾护住身体,然后像瞪仇人般瞪住他。

尚雷德对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动作,感到有趣。“快起来吧,会感冒。”

接着,他好心的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又在她灼烫的耳边低语:“明天见。”然后便转身走向门口。

骆子琼凝着他离去的背影,懊恼的嘀咕着:“臭男人!我不想再看到你。”

将她的话听进耳中的尚雷德笑了一笑,不打算让她如愿。

入夜,员工的小木屋宿舍里,一对东方女子躺在单人床上交谈。

康美琪的工作是大夜班柜台,而骆子琼则上白天班,两人工作的场跋不同,休息的时间也不一致,难得有机会能碰头交换彼此的工作心得。

“子琼,-在酒疗中心如何?还能适应吧?”

康美琪很清楚子琼来自富裕的家庭,做不惯劳动的工作,一个星期来,看她每晚下班倒头就睡,早上又累到睡过头,就知道她是吃足了苦头,不过却没听她喊累,教人看了不忍。

“没什么大问题!”骆子琼回应着。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通常康美琪上大夜班时,骆子琼已经进入梦乡,不过,今晚她回来竟没倒头就睡,康美琪以为她被欺负,还是工作上遇到瓶颈而睡不着。

“没什么困难啦!那些美疗课程除了需要找人反复练习手技之外,学习上并不困难,只不过,繁琐的事比较多而已。”

骆子琼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霸道狂妄的男人,意外抓到她泡澡的糗事。

“听起来,-还蛮能适应新环境的。这样的生活-喜欢吗?”

“感觉还不错……除了遇上那个在巴黎和我相逢的男人之外。”骆子琼轻描淡写的带过。

“什么?!-是说-在酒庄,又遇上那个和-穿同色同款、又在同一时间拿同一份财经日报的男人?!”康美琪兴奋的表情,好像是在谈自己的艳遇一般。

“-在哪里遇上他的?他住在哪个客房?快告诉我。”

“我是在庭园遇上他的,当时我打破了狄尼索斯手上的酒杯……他出来关心,看起来阶级还蛮高的。”

“这么说他是我们酒庄的工作人员-!那太好了。他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部门服务啊?”康美琪的脸上掩不住喜悦。

“我不知道。”她每每陷入窘境时,都好死不死的遇上他,在那种场跋下想办法解围都来不及,谁又会想到要问他的名字。

“那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晚上我在酒疗中心还碰上他。”

“那么你们有谈天吗?”

“谈天?!便宜都被他占尽了!”想到全身被他看光,又被莫名的夺走了吻,骆子琼的脸颊微微发烫。

“什么意思?快说嘛!”

骆子琼将今晚她因为疲劳,偷偷使用诱人的浴桶,却被他抓包夺吻的事说了出来。

康美琪的目光盈满羡慕。“-不能做坏事,因为-遇到生命中的克星了。”

“克星?他根本是扫把星,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老是和他不对盘,只不过抢了他的一张报纸而已……”骆子琼喃喃自语。

康美琪笑呵呵,眼角瞥见时钟,已经接近上班时间,无法再多谈。

“子琼,我上班的时间到了,该定了。下次看到他时,我如果有在场,记得指给我看一下。”

拜托!每次一碰到他,就是她出糗的时候,骆子琼还真不想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最好别再遇上他!

奇怪的是,今晚她特别难以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那股醇厚的葡萄酒香,还霸道的留在她的唇齿之间,久久挥发不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