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吕可杏开车抵达市郊一座荒废不久的休闲农场,原本微亮的天色已经暗下。
在此为白祈青拍摄第五支单曲MV的团队已经收工离开,她推开没上锁的木栅门,来到人造池塘边等候。没多久,顺利甩开狗仔跟踪的白祈青也去而复返,来到她面前。[熱m書&吧p獨@家*制#作]
“可杏,好久不见了。”白祈青望着许久未见的前女友,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笑容。“什么事突然急着见我?”
吕可杏定定凝视着俊帅更胜以往的前男友,发现自己心中对他竟连一丝留恋也没有,只有被欺骗、背叛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听说你的专辑大卖,广告应接不暇,恭喜你终于美梦成真。”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贺。
“谢谢。”他没察觉她的言不由衷,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成功。”
“那么,你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吗?”
“承诺?”他一脸茫然。“你指的是什么?”
“你忘了吗?之前你不是说一有钱便会帮我“赎身”?”虽然那时并未附和他的提议,但现在刚好可以让她拿来逼他现形。
“呃……我是说过。”他脸色马上有些怪异。“不过我是才出第一张专辑的新人,拿到的钱只够付生活费,只好委屈你再忍忍……”
吕可杏看着他全身上下的名牌,听着他不断装穷找借口,一股厌恶让她真想立刻叫这男人滚出视线,她不懂当初自己怎么会跟这么虚伪、自私的男人交往?让她不禁嫌恶起当时识人不清的自己。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忍下心中厌恶。“但是依你现在的人气,只要多接广告和商演,要赚进上千万并不难,相信周御丞也不会怀疑你的偿债能力。我想过了,只要你愿意签下本票,除了本金再多加一千万的利息给他,我就有办法说服他立刻和我离婚,我和你就能——”
“别开玩笑了!凭什么要我把赚来的钱拱手让人?世上又不只你一个女人,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为了你得罪周御丞吗?”白祈青懒得再维持朋友的假面,只想把她这个累赘远远丢开,表情马上变得高傲。
“老是告诉你吧!我对你早就没感觉,已经有别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的?”他冷笑说:“当初我会那么说,只是不想被你死缠不放,顺便留下一点情面,万一唱片成绩不好,还能找你这个成了贵妇的旧情人帮帮忙,随口说说的话你也当真?”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吕可杏真替过去盲目的自己觉得可悲。“白祈青,以往我实在是看错了你,没想你真是一个那么虚伪的烂人!”
“哼,都嫁人了还来找我这个旧情人,你又有多清高?”白祈青冷言嘲讽。“是不是那个姓周的无法满足你,才让你对我念念不忘?看在以往情分上,要我偶尔陪你睡也不是不能——”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池畔,压过了周遭的蛙鸣虫嘶。
吕可杏娇颜怒红。“告诉你,我对你早没有感情,况且不管当初我是为了什么原因嫁给周御丞,既然成了周太太,我就不可能背着他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来。要不是今天我忽然发现你劈腿的证据,想当面向你求证,我根本不会再跟你见面!”
“没错,我是劈腿又怎么样?”恼羞成怒的白祈青捂着热烫的左颊,说话更加难听。“要怪就怪你自己老爱装清高,太冷感、不懂温柔,哪里比得上那些热情如火的年轻美眉?告诉你,我不只劈腿,还拿你倒贴的钱去买礼物哄那些女人上床——”
“不要脸!”
吕可杏气的想甩他第二掌,却被白祈青截住,他举起手来作势要还她一掌——
“住手!”
一声怒斥制止了白祈青的动作。
“放开她!”月色下,一道修长的男人身影远远朝两人走来。“你敢动她,我绝对让你身败名裂!”
白祈青以为出声的是埋伏偷拍的狗仔,可对方所说的一字一句充满霸气与怒意,叫人不寒而栗,显然是认识吕可杏之人。
他回头一看,隐在夜色下的男人容貌逐渐清晰。一见周御丞那紧绷的脸,白祈青的神色顿时苍白三分。
“周总裁,您千万别误会……”
形势比人强,白祈青不敢小觑周御丞拿钱砸毁他前途的能耐,立刻放手,还一脸无辜。
“我跟可杏是老同学,刚好在这里巧遇才多聊几句,刚刚我举手只是想挥走蚊子——”
“啪!”
看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做作模样,吕可杏更觉得恶心,气不过又甩了白祈青一巴掌,然后扭头离开。
白祈青捂着脸,当场愣住。
“杏杏!”
她脚步不停,周御丞只好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司机。“元龙,跟着她,别让她一个人开车。”
元龙点点头,立刻跟在吕可杏身后。
周御丞迟迟等不到吕可杏来公司,担心她半路出了事,心急之下便循着她开的那辆车上的卫星定位找来,他完全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但他清楚瞧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自然先把帐算在白祈青头上。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接近可杏,离她越远越好!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跟她纠缠不清——”他注视着情敌,冷言道:“我会不择手段毁掉你的未来!”
撂下话,不等白祈青有任何回应,周御丞便转身快步追老婆去。
“让开!”
“对不起,总裁交代不能让您开车。”因为元龙尽忠职守,吕可杏空有钥匙却连车门都碰不到。
“好,不开就不开,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鞍了几次他都不让,正在气头上的吕可杏把钥匙一扔,打算步行离开。
周御丞追出农场,正好瞧见元龙认命地捡起钥匙。
“把她的车钥匙给我。”他对元龙露出无奈一笑。“她一发火没那么容易消气,你先开另一辆车回去,有事我再跟你联络。”
“是。”接到命令,元龙便上车离开。
周御丞坐上吕可杏开来的车,虽然她快步疾行,不过脚程毕竟快不过车程,才开过一个转角,他就追上了她。
“杏杏!”
看她为了不让他跟着,竟然拐进路旁小径,周御丞只好立刻靠边停车,上前拦人。
“放开我!”被扣住手腕的她死命挣扎。“你这个知情不报的骗子!”
“什么知情不报?”他被骂得一头雾水。“我一直不见你来公司,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才循着你车上的卫星定位找来。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和白祈青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看见你请征信社调查他时拍到的那些照片了,你明知道当初他背着我和其他女人交往,为什么不跟我说?”
经她这么一说,他终于明白了,难怪她会找白祈青对质,难怪她看来那么气恼。
“你平心静气想想,我是不是曾经不止一次暗示过你?”他苦笑。“我说过,他不值得你那么对他、他配不上你,结果只得到你的白眼相向。当时的你被爱情蒙蔽双眼,否则也不会迟迟看不清那男人的真面目——”
“别说了!”吕可杏捣住耳朵,明白他说得对,是自己一直不相信他的提醒。不相信自己竟会遭到背叛,还傻得帮助那样的人成为众多少女们崇拜的偶像明星——
“反正我就是笨还自认聪明,拿钱倒贴他去养其他女人,还自以为是在帮助他完成梦想,真是可笑……”
一直压抑的辛酸与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的眼泪让周御丞怒火中烧。要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很想回头去揍白祈青几拳。
“别哭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掉泪。”、
“是啊,那种男人……我竟然被那种男人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真是可悲……”
“不,你只是好心被错负,可悲的是他,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而她也难得地不再反抗。
吕可杏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在人前掉过眼泪,多久没被人如此珍惜地拥在怀中,她觉得好累,忽然贪恋起这个真切又温暖的怀抱,一点也不想挣开……
惫好,在婚前她就收拾好自己个白祈青之间的感情,对他已经不再存有任何爱恋,否则发现事实的此刻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这么一想,被周御丞“逼婚”之事,反而是因祸得福。
如今,在她心中仅存对那个男人的不屑与嫌恶。她哭,只是悔恨自己的识人不清,懊恼没能早点发现真相,因为被骗的如此彻底而更加气怒、不甘心。
但周御丞一点也不明白她此刻的心境。
他不清楚在得知真相后,吕可杏是怎么想的?她对白祈青还有没有感情?
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掉泪,他嫉妒、愤怒、难过、还有更过的不舍与伤痛。
一想到被自己当成珍宝对待的女人,竟然被那个不识货的男人如此伤害,他真的巴不得将白祈青千刀万剐,彻彻底底毁了那个人渣!
他有足够的能力,但他能吗?万一杏杏对那人还存有一丝情意,他的报复是否也会伤到她的心?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再掉一滴泪。
他好想紧紧拥住她,倾吐自己满腔情意,告诉她有多爱她、多想宠她一生一世,要她一双朦胧泪眼看着他,别再忽视这个一直全心全意深爱她的男人。
他想抱她、吻她,想了千百次,却迟迟不敢行动。他担心吓到她、害怕见到她眼中有意思嫌恶,怕东怕西,结果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像傻瓜一样,待在这里看着她继续伤心。
他厌恶这么矛盾又事事顾虑的自己,他渴望将那男人彻底从她心中抹灭,由自己完全取代,他再也不愿见她为别的男人掉泪,。想要她眼里从此只有他——
饼压的情绪让他感觉胸膛快爆炸,在神智尚未清楚前,他俯首吻住了她。
吕可杏瞪大眼,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吻。
压抑多时的他,一旦放纵,当然不可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他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牢牢紧箍在胸前,恣意品尝着那双令他渴望多时的樱红唇瓣,狂肆地攻城略地,逼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娇喘。
就在她张唇的一瞬间,他更加挑情地卷起她舌尖,逗得她浑身一颤,无力地靠向他,原本想推拒的一直募地灰飞烟灭……
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吕可杏再也听不见其它。
她不曾有过如此狂乱的时刻,也不喜欢太多亲密的触碰,白祈青还为此争吵过几次,可是此刻她发觉自己竟然不讨厌周御丞的吻,而且应该是喜欢,甚至是比喜欢更为强烈的感觉——
“杏杏……”
听见他轻唤着她的名,她情不自禁地迎合他的吻,耳畔传来他浓重的喘息,贴在他胸口的手心传来他因她而起的狂乱心跳,证明这男人并非真的丝毫未受她的魅力吸引,她竟然有些沾沾自喜。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逼不得已才嫁给这个男人?那么依她的个性,应该要立刻推开他、狠狠赏他一耳光才对,为什么她的反应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的拥抱和亲吻,会让她感到如此温暖又心动?
为什么她不久前才发觉曾在感情里遭受重大背叛,因为自尊严重受创而决定再也不信任男人,此刻却又愿意相信周御丞是真心地关怀、安慰?
脑袋一团乱,她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又能相信什么?
这样的自己不该让任何人靠近,她害怕再次做出错误的判断——
“放开我!”
她突然一阵心慌,下意识地将他推开,踉跄几步,稳住自己发软的双腿。
“……对不起。”他怔愣片刻,才呐呐地吐出一句。
他,受了伤。
被她退开的那一瞬间,心仿佛也被狠狠地划上一刀。
只要吕可杏稍稍抬头,就能瞧见他眼里来不及收拾的爱意,看见他因她的推拒而不得不压抑下胸口翻腾情意的狼狈与心伤。
但她心太乱,一时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只是瞪视着自己沾上黄泥的鞋面。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缄默良久,她才低低吐出一句。
忍住想将她再度拥入怀中,告诉她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爱她的冲动,周御丞有些沮丧地垂下双肩。
“好,不过我们先回家再说。”这是他唯一的坚持。“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我答应,回去后让你一个人静静,今晚我睡客房,好吗?”[熱%書M吧*獨5家(制/作]
“……嗯。”
“那走吧!”他迟疑了下,终究还是伸出手牵住她的。“有点暗,小心点走。”
她点点头,任他牵着她的手。
夜幕已临,荒凉的小径显得更加凄冷,清凉的晚风本该吹得她更为心寒,但是一股暖流却不断从男人的大掌透入她的手心,缓缓暖了她以为被狠狠伤透,不可能再有感受的一颗心。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而坚定地牵着她往前走,她的心就渐渐安宁下来,忿忿不平的情绪也慢慢趋于平和……
不明白为何,她竟有些庆幸此刻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
吕可杏默默跟在他身后,视线不由自主地定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
可是看着、看着,她觉得他的身影显得落寞,连步伐也有些沉重,不像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霸主该有的姿态。
不晓得为什么,她感觉他似乎心事重重,她的心,竟然也开始有些郁闷……
既然答应要让吕可杏一个人独处,周御丞说到做到,将她送回家后,便约出好友到私人俱乐部共饮。
“好了,再喝下去你真要醉了!”
易钦铭夺下好友手中的威士忌酒杯,但周御丞竟然直接拿起整瓶威士忌就喝,吓得他赶紧抢下酒瓶。
“你想喝到酒精中毒,好上新闻头版吗?”易钦铭好看的剑眉微拧。“之前我为了感情不顺的事借酒消愁,是谁告诉我酒越喝心越愁?是谁劝我感情要说出来,不能藏在心里,要让对方知道?不就是你?难道你一番大道理就只会说给别人听,自己却不会做?”
“我跟你情况不同。”周御丞眼带欣羡地望着好友。“你老婆一直深爱着你,就连提出离婚都是因为太爱你,心里只为你着想,你为情所苦是以前太滥情的报应,不能跟我相提并论。”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找我出来吵架的?”易钦铭真是又气又想笑。“好吧,就算情况不同,但是我到最后至少有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不管觉得多丢脸、多恶心,还是老实告诉琬如我就多爱她、多需要她,所以我们现在才能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
他叹口气,继续说:“你呢?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尽早月兑离那个装好人的小白脸,不惜强娶人家过门,却又舍不得逼她,耗到现在连爱她都不敢说,难道你真的和她做一辈子的挂名夫妻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当然不是!我多希望她能对我日久生情,真心想跟我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只要察觉她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我就会主动说出自己从多年前就一直爱着她的事实,就算丢脸也无所谓。可是要我在明知她讨厌我的情况下表白,让她厌恶我,我实在是办不到。”
易钦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安慰他,顿了顿,有悻悻然地闭上嘴,闷闷地把酒杯还给周御丞。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好运了吧?幸福的家伙!”周御丞感叹地把玩着酒杯。“你最爱的人刚好也是最爱你的人,几率搞不好跟中乐透头彩差不多,比起我来,你富有多了。”
“我知道,能娶到琬如这样的老婆,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这点我一直很感恩。”
“呵,这么温柔、感性,真不像是堂堂的易总经理口中说出来的话。”
“你少挖苦我了,人总是会变的,至少我算是知错能改。”易钦铭难得地露出意思郝然。
“没错,变得好。”他点头同意。
“所以说,既然琬如都能感动我这原本决定一辈子不动心的人,你有何必那么失魂落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必操之太急,毕竟她名以上已经是你老婆,不是吗?何况你们结婚到现在还没多久,要日久生情也太快了点,我相信只要你在多用点心、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她早晚都会认清你们已经是夫妻的事实,认命跟你一辈子——”
“我并不想要她认命。”周御丞否决好友的说话。“是因为得不到杏杏的信任,看不下去白祈青对她予取予求的态度,我才不得已用结婚这个办法,如果她怎样也无法对我产生感情,我也不会让她痛苦地留在我身边,我会放手。”
“防守?你是指离婚?!”易钦铭没想到他心里原来是那么打算。“不行!凭什么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却得到这种下场?光是钦点一位知名度不足的模特儿为公司的年度建案代言,后来又跟对方闪电结婚这件事,就让不少好事者在背后说得很难听,还坏了你想来公私分明的规矩,更别提你还花了几千万为她家还债——”
“如果是你呢?”周御丞打断他的话,反问:“如果你处在我的立场,会舍得硬把琬如留在身边,宁愿让她埋怨你一辈子也不放手?”
“我——”
易钦铭一时语塞。
扁是想象爱妻幽怨凝视他的神情,一颗心就开始隐隐作痛,别说真的要面对这种情形。
“算了,我说不过你。”他两手一摊,认输。
“说什么,我又不是在跟你开辩论会。”周御丞举起酒杯,豪爽一笑。“是朋友就先陪我干了这杯再说。”
易钦铭也不啰嗦,仰头跟他干了。
“再来一杯?”
“少来!再一杯,我肯定要扛你回去。”易钦铭太了解他的酒量。“别喝了,搞不好你老婆已经开始担心你怎么还没回家,而且元龙不是还在外头待命?我们不早点回去,他也不能休息,你想害那么忠心的属下过劳死吗?”
周御丞摇摇头。“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想回家抱老婆就老实说,别净找一些烂理由。”
“是、是、是,我归心似箭,所以今天喝到这里就好。”看出他已有几分醉意,易钦铭也不跟他争辩。“走吧,消愁的酒不好喝,改天等我小阿出生,我请你喝满月酒,看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一定陪你喝个尽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要当你小阿的干爹。”他已经开始有几分晕眩。
“好,你也努力点,动作快的话,搞不好我们还能来个指月复为婚。”易钦铭扶起他,开玩笑地说。
“呵~~听起来不错……”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出VIP室,在外头吧台喝了整晚矿泉水的元龙立刻上前帮忙搀扶周御丞。
车子先抵达周家,易钦铭扶着脚步不稳的好友上楼,按了一会门铃都没人应答,正要示意元龙直接拿钥匙开门,大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