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戏逗贵千金 第九章

作者:香弥类别:言情小说

把所有人都看成是她心爱的猪儿,男的是大傻,女的是二傻,虽然有点阿Q,但这么一来,荷丽发现自己真的能对他们露出愉快的笑容了。

包神奇的是,以前在城堡里工作的人都不喜欢性情火爆的她,当她是鬼见愁似的,一见到她远远走来,就先一步的绕道而行,避她如蛇蝎。

可自从她主动开始对他们表示善意后,他们非但不再绕道而行,还会笑咪咪的跟她打招呼,甚至偶尔还会跟她闲聊一些趣的事情。

变化竟然这么大!

她喜欢这种改变,喜欢跟大家亲近的感觉。

“小姐,早安,胡先生,早安。”瞥向胡曜,苏珊霎时心花朵朵开,神情也变得格外的温柔。

苞曜颔首示意,“早安。”

吧丽也回道:“早安,苏珊,妳手里捧着那些玫瑰花要做什么?”苏珊是之前跟她一起搭乘北极星号的侍女,她是少数幸运生还的乘客之一。

“这些花是夫人叫我剪的,她要我拿到客厅去插。”小姐历劫归来后,变了好多,不再像枚人形炸弹整天炸个不停,这一定是奇迹,是上帝显灵改变了小姐。

夫人?荷丽凝眉,胸中陡然生起一把火。

手背被人拧了一下,她横去一眼,瞥见胡曜警告的眼神,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要她这一个月内不准发脾气,才能如愿达成目的,赶走莫妮卡,否则一切将功败垂成。

她努力压下心口窜上的火苗,脚却又被踩了一下,又怎样了?瞪去一眼,只见他目光落在苏珊手里的花。

替她把花拿去插,他用眼神示意。

什么?我为什么要帮她拿回去插?

快点照做。

可恶!

“苏珊,把花交给我吧,我刚好要到客厅去,我帮妳插起来。”忍忍忍,为了赶走莫妮卡,她一定要忍住。

“可……这样不太好,我还是自己去插吧。”小姐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呢,以前她绝不会这么亲切的,呜呜呜,真令人感动,上帝的神迹太伟大了。

看吧,她说不用啦,听到没?荷丽投一记眼神给胡曜。

苞曜假装不经意的微退一步,附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

她只好再望住苏珊,“苏珊,我知道妳还有很多事要做,莫妮卡这阵子辞退不少人,事情不是多得做不完吗?”

“是呀,只要做事太慢就会被夫人辞掉,最近很多人都觉得工作量比以前增加很多,都忙不过来呢。”苏珊抱怨着。

接过她手里的花,荷丽扯起一抹笑容回道:“这种情况我会向父亲反应。”

“那就太好了,老实说,我们都很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辞退的人呢。”

“苏珊,我一定不会让她辞掉妳的,妳放心吧。”

“谢谢小姐。”苏珊的一颗心完全被她收服了。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拿花回来插不可?”回到客厅,荷丽嗔问。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收拢人心,妳没看到吗?苏珊的心已经投向妳这边了。”侧眸睇着她,胡曜眸芒深沉而温柔,她原本就美丽的脸庞在娇艳的花朵烘托下,显得格外的明艳。

她将花随意的插进花瓶里,觉得他说的话颇有道理。“嗯,好像真的是这样,刚才苏珊看我的眼神,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显得很热情呢。”

看着花瓶中凌乱的花朵,胡曜蹙眉,正待开口说什么时,瞥见伯爵夫妇两人从楼梯走下来,回眸瞄见荷丽眉心紧拧,他轻轻的碰了下她的手肘。

她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催眠自己,在她眼前的是她最心爱的猪儿二傻和大傻,这才能露出笑容。

“爹地、莫妮卡,早安。”

“早安,荷丽,吃早餐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吃吧。”卡尔慈祥的看着女儿,对于女儿近日的转变,感到很欣慰。

“好。”这只是大傻,大傻老是傻呼呼的,喜欢在她脚边磨蹭。

“荷丽,早安,胡曜,早安。”莫妮卡也笑脸以对,冰蓝色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停留在胡曜俊逸的脸上。不论何时看到他,都只觉得赏心悦目。

卡尔已经算是很英俊的男人了,但他比卡尔更为俊美,优雅闲逸中带着一丝冷傲的神态,令人想亲近却又有所顾忌,彷佛天边的星,遥不可及。

眸光不经意的望见吩咐下人换上的鲜花插得凌乱不堪,莫妮卡不禁皱起黛眉,“苏珊太不象话了,竟然把玫瑰花这样乱插。”

“这花是我插的。”不能生气,当她是二傻。

“是妳插的?”她一愣。

“嗯,刚才我看见苏珊捧了一把鲜花,就帮她拿进来插,既然插得不好,那我重插一遍好了。”忍住忍住,快点笑,想想二傻的可爱模样,牠最喜欢顶着猪鼻子到处乱闻了。

卡尔朝莫妮卡投去一眼,亲切的握住女儿的手。“不用了,荷丽,我看这花插得很好,没什么不妥,走吧,我们去用早餐了。”

莫妮卡冰蓝色的眼眸微瞇,旋即舒眉而笑,改口,“是呀,仔细看看,乱中有序,其实还满漂亮的。”

爹地竟然在帮自己说话?荷丽思潮霎时一阵激动,垂眸望着父亲握住她的手,父亲有多久不曾这么牵过她了?

“荷丽,我记得妳小时候很爱吃鱼,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出去钓几条鱼回来。”

她抿住唇,喉间紧涩得说不出话来,十岁以前她常和父亲出游,但母亲过世后,他们几乎不曾再一起出去过了。

见她没出声,他望住她,“荷丽,妳不愿意吗?”

她摇头,眼中有泪光闪现,语声有丝哽咽,“不是,好,我们一起去钓鱼。”

察觉到她的激动,他怜惜的轻轻拥住女儿,他歉然的道:“对不起,荷丽,以前我们的关系太糟了,今后我一定会尽力弥补的。”

多么熟悉的怀抱,她竟然隔了十几年才能再次投入这个怀抱里。

可是别以为她会这么简单就原谅他当年的薄情寡义,除非,他肯跟莫妮卡分手,那么她就会考虑原谅他。

“原来妳小时候很喜欢吃鱼。”怪不得海豚那么爱吃鱼,这也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

一幕笨笨的海豚吵着要他抓鱼给她吃的画面,晃过她眼前,荷丽嗫嚅的道:“我……也没有太喜欢啦。”

望着他莫测高深的眼神,心头有些忐忑,不晓得有没有被他识破什么,她绝不会告诉他自己想起失亿时变成海豚的事,那实在太丢脸了。

“是吗?”胡曜转开话题,“妳最近的笑容愈来愈自然,继续保持下去,会让事情进行得更顺利。”

人形炸弹突然主动向人打招呼,还露出和善的笑容,一开始吓坏不少人,直到过了几天,这些人才适应她的改变,慢慢的亲近她。

“嗯。”更妙的是,莫妮卡陆续辞掉好几个城堡里的工作人员,引起民怨,有不少人开始对她很反感,主动向荷丽抱怨的人也愈来愈多。

“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没头没脑的,她哪知道他在问什么呀。

“昨天跟妳父亲去钓鱼的感觉,愉快吗?”

吧丽别扭的回道:“还……不差啦。”昨天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去钓鱼,不再怒目对待父亲后,她感受到父亲也很有心想修复长期以来一直处于恶劣状态的父女关系,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他甚至还努力的讲了好几个笑话逗她开心,让她有种好似时光倒流回到十岁以前的感觉,当时,父亲就是这么温柔的呵宠着她。

懊吧,只要赶走了莫妮卡,她就原谅他。

苞曜抬起她的脸,深邃的眸凝视着她,轻柔低沉的嗓音宛如带着某种魔力,每一字每一句都敲进她的心窝。

“我希望妳能记住一件事,如果妳想得到别人的善意,首先妳必须先善意的对待别人。就像照镜子一样,妳对镜子怒目相向,镜子里回应妳的便是一张忿怒的脸庞,如果妳笑脸以对,镜子也会回妳笑脸,这道理用在人与人之间也是相通的。”

吧丽气息一窒,望向那双如海般深沉的眼,她觉得自己彷佛陷进广阔的大海里,不过那海一点都不冷,相反的,让她觉得好温暖。

“我知道了啦。”不禁回想起母亲过世后,她和城堡里的人那种紧绷的关系,那种被孤立起来,得不到认同的感觉,令她很寂寞,一味的认定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她。

现在她明白了,其实是她不了解别人,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敌人,才会造成那种困境。她承认胡曜说的对,忿怒解决不了事情,反而还会让别人讨厌自己。

拨开她垂覆在脸上的发丝,胡曜的脸突然离她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的脸上,她黑亮的眼神迷离起来,脸也情下自禁的朝他慢慢移近。

就当四片唇瓣相触,突然问,有什么东西绕着荷丽的小腿,惊回她的思绪,她垂眸一瞥,是那两只一起带着散步的迷你小猪。

“你在做什么啦,大傻?”意识到适才差点要发生的事,荷丽羞恼的低下头,瞪向蹭着她脚的猪儿。眼尾余光瞥见二傻伸出肥肥短短的前腿巴住苞曜,在向他撒娇、要他抱,而就在他蹲下去打算抱起牠时,她快一步的抱起二傻。

二傻一阵低嚎,牠挣扎着想下来。人家大帅哥明明要抱牠,她竟然抢走牠依偎在帅哥怀里撒娇的机会,可恶!

“乖乖不准乱动,再动我就把妳炸成猪小排哦。”荷丽威胁的瞪着牠。想投入胡曜的怀里?哼,门儿都没有,她肯抱牠就不错了,还敢吵。

彷佛听得懂人话,二傻果真不敢再动了,只是可怜兮兮的睁着一双猪眼,委屈的瞟向胡曜那张出尘的俊容。

看着她恫吓小猪的模样,胡曜勾唇浅笑,“牠们是妳的宝贝,妳真舍得把牠炸成猪小排吗?”他转而抱起大傻。

呀,怎么这样啦!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让人窝在他怀里,太轻浮了!吧丽噘起嘴,不豫的睨瞪着舒服躺在那副温暖怀抱里的大傻。

二傻更不满,唧唧哼哼的发出嚎叫,似要驱赶窃占了牠位置的大傻。

只见大傻得意扬扬的仰着颈子,示威般的回应几声。

虽然是她的宝贝猪儿,可是……牠们也太放肆了,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呀?荷丽一把抢过大傻,吃力的一口气抱住两只猪儿。

一身肥嘟嘟的肉被她的手抓得不太舒服,两只猪儿不安的挣扎着,惹来主人的一声斥责,“别吵了,想变成猪小排吗?”

“妳抓得牠们不舒服,还是把牠们放下来吧。”胡曜一手一只将牠们抱下来,两只小猪一起亲热的蹭到他脚边,还用猪眼白了主人一眼。

她嗔道:“厚,你们这是什么态度,竟敢瞪我?是不是太久没有打你们肥腻腻的小屁屁了?”好呀,一定是她太宠牠们了,才让牠们这么无法无天,敢赏主人白眼,也不想想平时都是谁在喂牠们吃饭,帮牠们洗澡,带牠们散步,结果,一看见帅哥,就只想钻进人家的怀抱里,真是见色忘主人的色猪。

不行,一定要教训一下牠们,不能让牠们恃宠而骄。然而她才伸出手,两只小猪便马上拔蹄跑给她追。

惫敢逃!“该死的,大傻、二傻,你们给我滚过来。”

两只小猪绕着胡曜跑,一人两猪就这样追逐起来。

“海豚,别跟小猪吃味了,过来,我也抱抱妳。”胡曜出声。

闻言,荷丽本能的转移了方向,兴匆匆的来到他面前,觎见他脸上那含笑的眸光,这才发觉自己简直蠢毙了,竟然在他一叫海豚时就兴奋的跑了过来。

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干么那么乖呀,一听他说要抱她,就兴高采烈的想让他抱,连她养的小猪都没这么听话咧。

惫叫她别跟小猪吃味,什么嘛,以为她在跟猪儿争风吃醋吗?

苞曜舒臂将她纳进怀里,早就嗅到她浓浓的护意了。他轻吻她的发丝,莞尔的笑道:“还不承认妳是海豚吗?”

“我、我是荷丽,才不是海豚。”想退离他的怀里,环在她腰间的手却紧得让她退不开。

他却不容她狡辩,“妳分明记想来那段时间的事了,否则为何我一叫妳海豚,妳便自动的过来?”

“那是因为……我昨天没有睡好,脑袋一时糊涂了才会这样。”她刻意拧眉瞋目,想用恶狠狠的态度、口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警告你哦,不准你再叫我海豚,我叫荷丽,听见没有?”

苞曜沉下眉,“那段回忆令妳觉得不堪吗?”才让她一再的否认自己记起来的事。

不是不堪,是她羞于面对变成笨蛋的自己。“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我说没有想起来就是没有,以后也不许你再提这件事,听到没有?”她严厉警告。

他眉宇轻蹙,“好,我不逼妳,等妳愿意承认自己是海豚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他放开她,“我怀里的位置只留给海豚。”

失去他的怀抱,荷丽突然感到空虚。

“她明明那么蠢,你为什么老是想要我变成她?那样令你觉得有趣吗?”她生气的瞪着他。

“不,是因为她有世界上最无忧无愁的快乐笑容。”回忆起那段两人都失去记忆的时光,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那时候我常常拿海豚的傻气没辙,她老是缠着我要我抓鱼给她吃,每每一看到她无邪的笑容,我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抓鱼。”

“我不是海豚,你别想把我改造成笨笨的海豚。”望着那张月兑俗的容颜,心头陡然涌起一股难以理解的陌生情愫,荷丽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他幽幽叹息,异常温柔的嗓音彷佛情人之间的呢喃絮语。

“我不是想改造妳,我只是想剥掉妳拿来当成武器的忿恨,让妳恢复真正的本性而已。”

那带着蛊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膜,让她的心头倏然一震。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本性就是这样,你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来蛊惑我。”在他幽沉目光的注视下,左胸口不由自主的激烈鼓动起来,令她有些无措,仓皇的吼完,便掉头跑开。

凝视着她逃走的背影,胡曜敛眉自语,“也许是我太心急了,要完全让她放下嗔恨,不是短时间能达成,还是慢慢来吧。”

远远的看着女儿一改以前仇视所有人的态度,心平气和的与城堡里的众人愉快的闲聊,卡尔雍容的俊脸上漾着安慰的笑。

“莫妮卡,妳知道吗?我最近有种找回失去很久的女儿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脸上的笑意多了很多。

眉头轻蹙,莫妮卡拨了拨直顺的棕色长发。“如果她是发自内心想要改掉自己那糟透了的脾气,我自然也替你感到高兴,只不过我怕她是别有企图。”

不喜欢新婚妻子这么批评女儿,他严肃的望住她。

“她能有什么企图?!吧丽一向是很单纯的女孩,她若是想用心机的话,也用不着等到现在。我想一定是因为这些日子来,有胡曜在一旁开导她,才会令她改变态度。”三座油田的代价虽然很高,但有这样的结果,令他觉得很值得。

“可是她回来那天态度明明仍是那么恶劣,为何第二天就突然改变了呢?”她质疑的道,丝毫不相信向来火爆的荷丽会在一夕之间变成善解人意的女孩。

他为女儿辩解,“那是因为荷丽才刚回来,太累了,难免情绪一时失控。”令他头痛的女儿有这么大的改变,他高兴都来不及,哪会怀疑。

“倒是妳,莫妮卡,我听说妳最近无故辞退了好几位在城堡里服务多年的员工,是不是真的?”

是谁在卡尔面前嚼舌根,莫非是……荷丽?莫妮卡黛眉微蹙。

“我不是无故辞掉他们,是因为他们工作态度太懒散了,我才这么做,我觉得城堡里冗员太多,不需要多养这些偷懒的员工。”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几乎在我们这里待了一辈子,年纪大了,动作自然比较慢,妳这么任意辞退他们太无情了,何况他们拿的那些薪水我又不是付不起,妳明天让管家再把他们找回来。”

迟疑了一下,她聪明得不去违拗他的意思,柔声应道:“好,我找回他们就是了。卡尔,我这么做并没有恶意,我只是看不惯有人领钱却不努力做事而已。”她替自己的行为解释。

他拍拍她的手安抚。“我知道,我也不是怪妳,妳可以适当的督促他们,但是辞掉他们,我觉得太严厉了。”

“我明白了。”低眸望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肮,莫妮卡脸上绽起笑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告诉荷丽这件事?”

“孩子的事我会找个机会告诉她的,妳先别说。”就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才不得不娶她为妻,否则先前他并没有再婚的打算,也不至于为了要让婚礼顺利进行,而哄荷丽搭上北极星号,令他差点失去了女儿。

“最好尽快,再过一阵子就瞒不了人了,先让她知道总比她自己发现好吧,何况我们有了宝宝,这也是好事,她如果真的变得懂事了,一定也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

“我知道。”嘴上这么说,卡尔心底却明白,女儿一直以来都对莫妮卡很反感,要她真心为莫妮卡怀孕的事感到开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懊难得女儿一改先前与他水火不容的态度,他真的不想破坏此刻得之不易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