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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离了谱 第九章

作者:夏娃类别:言情小说

“哪有人像你一样把正室拱手让人,自己当妾的!紫妍,你没毛病吧?”一听到这消息,殷红马上赶来了。

“姊姊,人家戚小姐很可怜,她被毁容了。”紫妍去见过那位“戚倩吟”,她很热情的招待她,直说很高兴与她成为姊妹,还希望她常去陪伴她,教紫妍在感动之馀又添了几分同情,不忍问她的身世。

“戚小姐!”殷红不屑地冷哼。“紫妍,你要搞清楚,“戚小姐”是你,你才是真正的戚倩吟!我真搞不懂,你既然有心要嫁给赫将军,为什么就是不肯表明身分?”

“以前是因为我不想立寒因为娶了我而痛苦,现在则是希望戚小姐也能获得幸福。”

“荒唐!一派胡言!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我绝对不赞成你这么做!”她叹了一声。“唉!方兄弟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姊姊,只要他爱我,我不计较名分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一起。”她真心诚意的说。

“我不能眼看着你委屈自己。既然方兄弟不在,我这个做姊姊的有理由为你出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才说着,她马上就要去找赫立寒。

紫妍忙拉住她。“姊姊,不要!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你一说出来,那戚小姐怎么办?万一立寒生气了,判她一个诈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就只想到别人,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想想?”

“我为自己想过了,你不觉得家多个人也热闹些吗?何况戚小姐性情好又容易相处,我们很合得来呢!”

殷红看她一眼,说到性情好,她不认为有人比得上紫妍。再说到对事情的执着程度,看来也少有人及得上她了。

她叹了口气。“我实在拿你没辙。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你哥哥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事实上,他这一次上京城,就是为了去取必碧玉簪。”

紫妍惊讶不已。当年逃亡时,碧玉簪就在慌乱中不小心摔碎了,如何取必?

☆☆☆

这么一个大好天气,不到街上去溜溜,着实太对不起老天爷了。赫玫就是不想对不起他,才趁着她老哥和紫妍在花园浓情蜜意时,俏悄地爬上围墙。凭她的武功,翻墙是轻而易举的事,尽避这墙有两个人以上的高度,她只要纵身一跃,便可安全着地。当然,要安全着地,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她飞下时底下没有任何“障碍物”。

方向轩甫由京城回来,便听殷红说了他不在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包括他妹妹正要做的傻事。他正怒气冲冲地要上将军府讨个公道,却看到有个想自杀的女孩抖颤着肩膀由高墙上跳下!他来不及思考,立刻飞身接住她。

突然被“抓住”,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人还在半空中,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打过去,顺便来个五爪下山、飞凤踢腿。这一踢,刚好着了地,两人虽然分开了,却也跌个四脚朝天!这下可气死玫了!爬起身开口便骂:“你这色鬼!竟敢抱住本小姐,活得不耐烦了呀!”方向轩起身拍掉灰尘。这年头好事当真做不得!

“活得不耐烦的是你!”他没有看她一眼,扫了下那道墙的高度,悻悻然道:“不过这种高度摔下来顶多半死不活,奉劝你下一次找个更高的地方。还有,别再让我看到。”不过这么凶悍的女孩,下一次看到的话他会先逃得远远的。他皱起眉头,感觉左颊上一片热辣,只怕已留下五道爪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她是想┅┅自杀?!

“喂!你的判断力也未免太差了吧!我看起来哪像要自杀的样子了?”真是白痴!

她不是想自杀?他自认眼力一等,不可能有错。

“你刚才抖着肩膀不是在哭泣?”老天!这是什么谬论!

“谁说抖着肩膀就一定是在哭泣!”事实上,她是在偷笑。刚才一听说韩叔前脚才踏进将军府,后脚她跟着就溜了,而爬上墙等于逃出了一半,她当然会忍不住发笑了。又因为怕被听到,她只能暗暗的偷笑,笑得太用力,连肩膀也抖动不停!

唉!矮叔一回来,以后想出来玩的机会可就少了,尤其一旦老哥这挡箭牌结了婚,那韩叔还不趁机会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硬将她推销出去才怪!

以韩叔一直认为她嫁不掉的情形看来,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开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楼房奉送,以丰厚的嫁妆诱人来娶她。如果她不趁现在快逃,那她就是笨蛋!

这时候方向轩才定眼瞧住面前的女子。这姑娘俏丽动人,只可惜“焰”气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千金大小姐,骄气十足,的确没有半点想不开的阴郁相。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理她。

玫一见他没有打声招呼就要走了,立刻又动起肝火,“喂!你太没礼貌了!”

她右手一伸,由他背后拍去;他则身形一闪,反身抓住她的手。她竟动弹不得!

“野蛮人!你放开我!”

“我像野蛮人?”他挑眉,这倒是头一回听到。

见过他的人,从没有人会这么形容他。

“岂止像,你根本就是野──”

玫住了口,与他四目相对。不!他根本一点也不像,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他美得简直┅┅令她难以想像!除去左颊上那五条渗出血丝的红印,他有着一张最完美的男人面孔。

“看够了吗?”他深深皱着眉头,冷峻的脸现出一丝不悦。

玫这才惊觉自己竟盯着一个陌生男人出了神,霎时羞红了脸,不过那也只是一刹那,她马上找了藉口推说,“哼!你以为我喜欢看你啊!如果不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我才懒得瞧你一眼呢!”

这上身傲气,冷漠得紧,而她的朋友个个热情,哪一个像他了?又不是倒了八辈子楣!

她虽是信口胡诌,不过方向轩却相信了,因为她是由赫立寒的府邸翻墙出来的。

“你认识紫妍?”玫瞪大眼。他怎么知道紫妍姊的?!

这一惊,她又仔细盯着他瞧──“你┅┅你是┅┅紫妍姊的哥哥?!”

“不错。你是谁?”

☆☆☆

罢立寒搂着紫妍,两个人望着池中反映的一对假影,相视而笑。

“韩叔他一直在京城寻找戚小姐吗?”

“嗯,戚小姐找到时,我派了人通知他,他马上就赶回来了。”他深深凝视着她,永远看不厌她。

“为什么要韩叔去找呢?”这一点她颇为不解。这府人这么多,却偏偏要个老人家劳累奔波。

“因为他看过戚小姐的母亲,由他找比较容易。”也因为由他出去找,家里可以暂时清静好一阵子。当然这一点他不会说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他可以认得出戚小姐?”

“韩叔是这么认为的。”

“韩叔┅┅去见戚小姐了吗?”

“他先回房梳洗。别再谈他了,来,我帮你把项炼戴上。”从萍儿手上拿回的珍珠项炼,他一直忘了交给她。紫妍转过身,让他为她戴上。

老管家这时正好走上曲挢,他一见到紫妍,马上一脸的喜悦,泪盈满眶。

“戚小姐!真的是戚小姐!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总算老天有眼,保住了戚家的血脉!”紫妍吓了一跳,心慌意乱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韩叔,你认错人了,她是方紫妍。”赫立寒摇摇头。“紫妍,叫韩叔。”

“韩叔。”紫妍轻轻唤了一声,心虚地垂首。

老管家定定的盯着她看,一脸的不相信。

“没错,你就是戚夫人的千金,我不可能会认错。”他肯定的说。

“可惜你真的错了,戚小姐此刻人在后厢房。韩叔,紫妍很容易害躁,你别吓坏了她。”赫立寒眼见她低垂着头,轻轻拥住她。

“不!”老管家摇头。“她跟戚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绝对是戚小姐”

罢立寒皱起眉头。“韩叔,我说戚小姐在后厢房。”

“少爷,你一定要相信我,除非后厢房的小姐长得跟她相似,否则她绝对不会是戚小姐!”老管家语气坚定。

罢立寒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老管家坚决的态度,紫妍垂首不语┅┅他半眯起眼,抬起紫妍的下巴,与他正眼相对。

“你是戚倩吟?”

“我┅┅我┅┅”她的心几乎跳出胸口,一个“我”字说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是不是?你说啊!”他怒吼。

“少爷,你不应该──”老管家也急了。

“放开我妹妹!”方向轩叱喝,出现在曲挢前头,一个飞跃便插入他们中间。

他推开赫立寒,将紫妍拉到身后。

“是你!”赫立寒目光含怒。

“哥哥,你回来了,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对你的态度如此恶劣,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我们走!”他拉起紫妍。

“不!扮哥,你误会了,立寒他┅┅他是┅┅”她看看她哥哥,又看了立寒一眼,欲言又止。

“哥哥?这么说,你是戚少爷了?”老管家激动地拉住方向轩猛瞧,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双眼睛像极了当年的戚老爷。”只是冷漠了些。

方向轩一听到他提起父亲,注意力一下子转移。

“老人家认识先父?”

老管家颔首,目光含泪。“戚老爷在世时,常与我家老爷下棋论国事,当时奴仆就在一旁摆棋斟酒,看着他们下棋;一盘棋下来,不分轩轾是常有的事。可怜戚老爷┅┅”他哽咽着摇头。

“爹┅┅”老管家感伤的追悼,令紫妍忍不住低泣了。

“紫妍。”方向轩轻轻拥住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戚家的遗孤?那紫妍姊┅┅不就是戚倩吟了?!”玫听得胡里胡涂。

罢立寒脸色阴郁,此刻心境复杂,又喜又怒;不过仍是愤怒的成分居多。

“为什么要骗我?”他如火般的双眸盯视着方紫妍──不,是戚倩吟。

她摇头。“我不希望拿婚约束缚你。如果你不爱我,我们勉强结合,只会为彼此带来痛苦;而且戚家已不同于往昔,在身分上,你是官,我是贼,你娶了我当妻子,万一哪一天我的身分暴露,很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生涯。两种情况,我都不希望见到它发生。”

“我爱你┅┅你已经知道我爱你了,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他仍然生气,一半是气她只为他着想。

“我原本已经打算要说了。你记不记得,当我要告诉你那位戚小姐其实是假冒的,你打断我的话,说她毁了容,你不能弃她不顾。”她一顿。“我很难过,不管她冒充的动机为何,她被毁了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忍心揭发她。再者,如果我只是你的妾,将来身分暴露,一来你可以推说不知情,一来我只是一房妾,对你的官位不会有太大影响。”她的话令所有人感动,玫更是哭着抱住她。

“紫妍姊,你太傻了!”

“戚小姐就跟戚夫人一样的善良。”老管家感慨。

紫妍却手足无措,她只是说出心的话,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他们感动。“玫,你别哭呀!”

“好了,既然话已经说开,赫立寒,你有什么打算?”方向轩语气冷淡,对于赫立寒刚才对待紫妍的态度,他仍然无法释怀。

“哥哥──”

“你别说话,如果他无意娶你为妻,我马上带你离开这!”

方向轩坚冷的目光与赫立寒怒目相对。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唉!为什么他们男人就是喜欢硬碰硬?如果没有方向轩的逼迫,她老哥早将紫妍搂进怀里了,现在却搞成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

玫叉着腰,挡在两人中间,阻止他们打起来。

“你们两个少无聊了好不好!既然同样都是为了紫妍姊,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感受?”

“紫妍,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死心塌地,我们走!”方向轩一把拉过她。

“紫妍,不准你跟他走!”赫立寒拉住她。

天啊!怎么愈搞愈乱了!同时被两个男人拉着,紫妍感到左右为难。

“嘿!你们够了没有!矮叔,你快拉开他们啦!”

玫向老管家求救。

“为什么?他们一人顶多扯断戚小姐一条胳臂,死不了的,等他们想通了再说。”老管家背着手,一派气定神闲。

这番话倒挺受用,两个男人同时松手,但仍彼此瞪视着。

“立寒,哥哥他是因为疼我、维护我,难免说话会重了点,请你别计较好吗?”紫妍先劝开他。

罢立寒冷哼一声。“是吗?我以为他有恋妹情结。”

“你──”

“哥哥!你们别再吵了好吗?”紫妍真是疲惫极了。

平常一个冷漠、一个严肃,两个都不属于火爆型的男人,为什么每次一碰上就火药味十足?上一次在幽思寨也差点动起干戈。紫妍实在无法理解。

“立寒,你不应该对哥哥说这种话。”紫妍指责,又转向方向轩,“哥哥,我代他道歉,你别生气了。立寒他对我很好,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就算有人打你、骂你,你也不会吭一声。紫妍,别忘了你是我妹妹,我还不了解你的个性吗?”方向轩一副颇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打骂紫妍?!”赫立寒咆哮。

“我指名道姓了吗?你如果不是作贼心虚,又何必承认?”方向轩讥嘲。

说着,两个人差点又要打起来,甚至架式都摆开了。就在紫妍准备放弃,不再理他们时,老管家和玫一人提了一桶水,分别由他们头顶上浇下去!

“如果这样子还不够让你们冷静下来的话,下面就是水池,请你们自己跳下去!”玫甩下水桶,拍拍手,拉着紫妍头也不回的离开挢畔。

“两位少爷如果想跳下去,请记得通知池面的鱼闪开点,别殃及无辜。那么,奴仆先告退了。”老管家行了个四十五度礼,恭恭敬敬地退开。

罢立寒和方向轩对视一眼,两人就像两只落水的公鸡。

“你的样子真难看,简直像泡了水的白斩鸡。”哪有男人皮肤白得像女人,真教赫立寒看不顺眼。

“你的样子就好看了吗?乌骨鸡。”虽然不太黑,起码比他黑,他的确有权这么说。看来谁也不用取笑谁,反正都是鸡。

☆☆☆

“拆穿了吗?嘿!惫不到十天,立群,你输了。”面对一屋子人的瞪视,尤其赫立寒恨不得啃死他的目光,应曲风仍是一副嘻皮笑脸。

这个被称为立群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毁了容的戚小姐就是他所伪装。他不服气的抗议,撕掉脸上的丑陋刀疤,抹掉脂粉。

“不算,不算,被拆穿是因为真正的戚小姐出现,又不是我出了问题,我不付赌金!”

“小子,愿赌服输,哪来那么多理由!”

“我没有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男的,我哪输了!”他甩掉头套。

在场人有赫立寒、紫妍、方向轩、玫、老管家、柳翠、萍儿,所有人全是一副惊愕的表情。他们的确没有看出他男扮女装,因为他体格不大,走起路来比玫还像女孩子,声音又装得娇柔,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

如果他自己不说,还真没人知道;不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应曲风贼贼的嘿笑了两声,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吗?你不妨现在问问,咱们约定的十天期限还没过吧?”

逼立群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现在要再伪装也来不及了,愤恨不平的瞪视这只老狐狸。

“应曲风,你够阴险奸诈!”

“多谢夸奖。收了你的赌金后,我会请你喝一杯,让你消消气。你也别太计较输蠃了,财去人安乐嘛!”

一般赌局输蠃揭晓时,胜方通常会说些风凉话,教输的一方恨得咬牙切齿,捎下狠话。“风水轮流转,你别太得意!”

“有机会,有机会。”应曲风仍是嘻嘻哈哈,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应大哥,你开这种玩笑实在太过分了,害得我为紫妍姊忧心了半天。”玫先抱怨。

“唉!玫妹妹,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说这种话实在太令人痛心了。”应曲风哀怨的摇头。

“拜托,你少扯到我头上来,这可一点也不关我的事。”

玫急急撇清关系,现在谁跟他扯上关系谁倒楣。

“是你天天喊无聊,我才为你想到这乐子,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再说,有关戚小姐身世、还有碧玉簪的事也都是你告诉我的,你可别忘了。”

这狡猾的狐狸!硬是将她拖下水。

玫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一脸得意的笑容,可气死她了!她暗暗瞄了赫立寒一眼,他正以责备的眼神瞪她。

“哥哥,这全是他自己无聊才会搞出这把戏,可不关我的事,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交友不慎!”哈!说得好,她真为自己喝采。平常她还不太敢顶撞他,不过此刻站在紫妍身后,她没什么不敢的。

“应兄,你该知道,我一向最痛恨被人耍着玩。”赫立寒声音低沉,危险地半眯起眼。

“赫兄说得是,对这种事情我也极为痛恨,咱们真不愧是多年知交,想法不谋而合。不过我一向宽大为怀,主张宽恕美德,赫兄位高权重,想必量大肚大,对这“宽恕”二字,也该有极深的认识吧?”

“你错了,我的主张是以怨报怨,以牙还牙,宽恕二字不在我的人生哲学。多年朋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应曲风,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好吧!顶多我把赌金全数奉上,就当作是赔礼好了,这总可以了吧!”

“赔礼?说得好听,你是想把赌金当成礼金好省下一笔,是吧?”赫立寒岂会看不透他打什么算盘。

“这也教你看穿!懊吧!懊吧!赌金、礼金我分开算,这总行了吧!老兄,得了娇妻,你已经够福气了,小事情别太计较行不行?”他的口气是又妒又恨。

第一眼看到方紫妍时,他惊艳之馀还深深悔恨,想当初他如果积极一些,在玫提出要将紫妍交给他照顾时,就一口答应下来,硬将紫妍接回家去,说不定现在紫妍已是他的人了。凭他的魅力、他的风采、他的口才,他相信这绝不是不可能的事!唉,真是悔不当初,由此可知,应曲风这个人自负、自恋到什么程度了。

“我可没答应让他们成亲。”方向轩冷冷的开口。

“我也没答应让你叁加我们的婚礼。”赫立寒回敬。

唉!又开始了!真是没一刻安静。这一次紫妍可不管了。

“怎么,他们两个相克吗?”应曲风悄声问玫,一副极感兴趣的表情。这人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玫斜睨他一眼。“看那样子不就知道了。”

“看来是如此。”应曲风搓搓手掌,朝方向轩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舅兄。”

所有人全看着他,方向轩亦不例外,他眉头皱起。“叫我?”

“当然是您。舅兄,咱们这位赫兄看来令您极不满意,在下应曲风,外表如您所见风度翩翩,将相之才;内在您虽无法以肉眼观视,但舅兄高人慧眼,定可轻易看出在下一颗热忱纯洁的赤子之心全系在令妹身上。长兄如父,只要舅兄允婚,在下定将好好疼爱令妹,孝敬舅兄,绝不会有您说一句、妹婿顶一句这种事发生。舅兄何妨考虑考虑?”

“虚伪谄媚、心至极!应大哥,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真是教小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玫一脸崇拜的表情。

“客气,客气。”

“奴仆认为戚少爷只是不舍得妹妹出嫁,戚小姐一旦嫁进赫家,戚少爷孤家寡人,难免寂寞,所以奴仆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相信可以皆大欢喜。”老管家站出来说话。

“韩叔,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呀?”玫好奇的问。

老管家瞥她一眼,咳了两声说道:“戚少爷如果不甘心妹妹嫁入赫家,那么乾脆将咱们家小姐给娶回去,一个换一个,谁也不吃亏。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玫霎时涨红了脸。“韩叔,你胡说什么呀!谁要嫁给他了!”

“唉!小姐,这可是个机会,如今要找到像戚少爷这样仪表非凡、器宇轩昂的翩翩公子已经很困难了,你说不嫁,我还怕人家戚少爷不答应呢!”他摇摇头,开始对方向轩进行游说,“戚少爷,我家小姐只是个性刁了点,其实她心地善良,长得又美丽,虽然没有戚小姐的绝色姿容,不过只要你愿意娶她,她的嫁妆保证令你满意,举凡金银珠宝、珊瑚翡翠,你要几箱都没问题!如果这还不够,近郊城外还有幢楼阁庄院可以奉送。戚少爷,这种机会不多,你可得好好把握。”

“韩叔!你这是干什么嘛!人家还以为我没人要呢!”

玫气得跺脚,红着脸跑回房去了。

“玫!”紫妍尾随其后。

“我们也去看看,失陪了。”柳翠拉着萍儿,眸光在方向轩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下才离去。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那些珠宝翡翠、还有房子全都是老爷生前指明要留给小姐的嫁妆,我只是照实说出来,并没有不对呀!”老管家喃喃念道,一脸无辜相。

☆☆☆

报前月下,凉亭,赫立寒拥着戚倩吟。“冷吗?”

她微笑着看他一眼,手里拿着一支簪子。

“这碧玉簪是我们的订情之物,当年逃亡时摔断了,没想到哥哥到京城找了最好的工匠修好它。立寒,哥哥并不是反对我嫁给你,他只是比谁都希望我幸福。”

“我明白。你是不是想劝我跟他和平相处?”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合得来,最起码不要一见面就斗个不停。”

“好吧!我答应你尽量试试。”他承诺。

“对了,我听说王剌史辞官返乡,而且走得很匆忙,这是为什么?”好好的官为什么突然不当了?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任何正常的人只要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企图谋害上司夫人,谁也会连夜逃走吧!

“可能腻了官场是非,想回去过田园生活吧!”他随口应付,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人心险恶,免得她又难过。

“立寒,你真的想娶我吗?你不后悔?”她突然问道。

“你怕我丢官?”他看着她,眼神好温柔。

“你不怕吗?”

“我怕,我怕丢不了官!”他促狭道。

惹得原来忧心忡忡的她一阵轻笑。

“你少胡说,人家正正经经的问你,你还开玩笑!”

“这几年我一直在商场上发展,对仕途反而看得淡了,如果真丢了官,我可以全心经营事业,不会有任何遗憾。这么说,你可以放心了吗?”他拍拍她粉女敕的脸颊。

她笑着抓住他的手,凝视他。“其实,在幽思寨是我第二次看见你。”

“哦?我们还见过面?”他诧异。不太有可能,他相信任何人只要见过她一眼,绝无法将她遗忘。

“十五岁那年,我曾经见过你一次面,就只在远远的地方看你。后来我们擦身而过,我垂着头,你没有注意到我。我一直知道你是谁,也一直想着你,十年来没有变过。”她害羞的垂下头。

“如果当时你不垂着头,我们现在已是十年夫妻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印上深情的吻。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赫立寒突然想到一件事,皱起眉头。

“你曾经说过,你有个从小订亲的未婚夫死了,你在诅咒我?”

她瞪大眼。他怎么会这时候想起这件事?

完了!大难临头了。所以说嘛,她一向不喜欢说谎话的。她放开他,离开他怀,尽量与他拉开距离。“立寒,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逼近她,表情凶恶。

“当┅┅当时我觉得王小姐跟你很相配,我不希望她误会我们有关系,她年轻又貌美,家世──”她一步步后退。

“别说了!原来你不只诅咒我,还慷慨的想把我送给别人!”他咬牙切齿,青筋暴突,怒吼道:“戚倩吟──”

“你别生气嘛!当时我是为你好呀!啊──你别过来!不要!扮哥!你快来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