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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灰姑娘 第八章

作者:唐筠类别:言情小说

纸终究包不住别,元祺威以办公室为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老太爷耳里,一声令下,他只得乖乖打包回家和老太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爷爷,我去公司了。”

“我跟你说,你下班就给我乖乖的回家!”

“如果工作忙完,我一定会回家。“元祺威回答得不疾不徐。

“一个堂堂总裁却老以办公室为家,这消息要是传到外面去,不知道要给人写成什么样子,你是想让公司股票跌停是不是?!”

提到公司,一向克尽职责的元祺威也只好妥协,“一下班我就会安分回家做个宅男,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把婚姻当儿戏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帐!”

“车来了,我走了。”怕老太爷叨念个没完,在他老人家没完没了之前,元祺威拎起公事包飞快落跑。

“臭小子,你逃不出我这老头子的五指山的。”

老太爷老谋深算,这才刚召回元祺威,下一步马上打电话给乔若渝。

“爷爷,最近都没过去看您,您好不好?”因为已经和元祺威签字离婚,她这声爷爷叫得真有点心虚。

她是很尊重老人家的,也真的把老太爷当自己的爷爷看待,可毕竟他是元祺威的爷爷,再这么叫他会让她感觉和元祺威牵扯不清,也怕人家认为她在攀交情。

“怎么会好!人老了,身体就是不好,老是这儿痛那儿痛的,身边又少了个可以讲话聊天的对象,唉!老人的生活真是苦闷啊!”老太爷一个劲儿的咳声叹气,存心想激出她的同情心。

乔若渝设么没有,同情心特别多,一听到老人家埃埃叫,她开始担心不舍。

“有没有看医师?上次去看您,您不是还挺好的?怎么这会儿听起来身体变差了呢?没有人照顾您吗?”

“佣人只管我的吃喝,哪管我苦不苦闷,况且人老了,也没有几个愿意听老人讲话……你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听得出来是在抱怨孙媳妇不够孝顺,可她有苦难言,“祺威没有告诉您吗?我和他已经……”

“离婚吗?我臭骂了那小子一顿,不懂得珍惜你这么好的女孩,真是个欠骂的臭小子!别说他,一提到他我就……”老太爷演技也是一流,一边说一边掹喘,乔若渝这端听来,好像气岔了。

“爷爷,您别生气啊!太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我这老头子也没人关心,怎样都无所谓……”

“爷爷您不要生气,我等会儿就去看您!您千万不要动怒!”

“你真的肯来看我这老头子吗?。”

“爷爷,您别那么说,我一直很尊敬您,不管我和祺威有没有离婚,我始终当您是我的爷爷一般看待。”

“好,那你要快点来看爷爷。”

“好。”

币了电话,乔若渝才开始烦恼起来。

“万一碰到他,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我想跟他纠缠不清?说不定他还会嘲笑我……”越想她的烦恼越多,步伐也就越来越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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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搞到三更半夜?

乔若渝也不懂,她一抵达老太爷的住处后,就被他拉著到处应酬,一会儿见某个商场上的叔伯,一会儿又陪他去打高尔夫球,光是这样还不够,老太爷像是玩上瘾的小阿,还童心未泯吵著要去搭最新的猫空缆车。

他老人家说:“现在外面流行什么,我也不能落伍。”

所以,他们就去了。

这一来一往,再加上个晚餐约会,结果就耗到现在。

老太爷担心这么晚她一个人回家太危险,又很威严的要她住下,拗不过老人家的要求,乔若渝最后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那……爷爷晚安了。”

“晚安晚安!懊好休息啊。”

道了晚安,乔若渝回到老太爷帮她安排的房间,累了一整天,她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浴室的门被人推开!

扁溜溜的她一看见有人开门,吓得尖声大叫,一把抓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快速遮掩住最羞于见人的部位。

罢褪下衣服的元祺威也被吓到了,连退两步,差点跌出浴室。

“搞什么?!”他没走错房间啊!

可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人?!

那女的是谁?

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个歇斯底里大叫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衣服呢?糟了!”乔若渝找了半天,才恍然想起进浴室前,她已经把衣服褪下,这会儿她急得快要跳脚。

浴室内,想开门,又害怕。

浴室外,双手环胸等著“入侵者”出现。

听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乔若渝这才蹑手蹑脚的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四目对上,却都一样吃惊。

她飞快地再度把门掩上,心跳比刚刚更快,“天哪!怎会是他……怎么办?怎么办?”

乔若渝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小小的浴室内打转。

元祺威很快镇定下来,脑筋转得快,他约略猜到这是谁搞出的名堂。

可打算找恶作剧的人算帐,却又意外发现,他们被困住了!“可恶,竟然从外面把门锁上!爷爷!开门!”

听见他大叫而且用力捶门,乔若渝又悄俏开了个小缝,“你在干么?”

“你看不出来?”他转头,顺便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你是特地来诱惑我的吗?”

“什么意思?”顺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下看,薄薄的毛巾根本挡不住什么,乔若渝蓦地涨红了脸,门再度被她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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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耗,就过了一个多小时,乔若渝硬是把自己关在浴室不肯出来,只是没衣服穿,她觉得越来越冷。

可面子问题,她好强得不肯向元祺威低头。

“喂!你快点出来,一直待在里面会感冒的。”早就领教过她的脾气,硬是和她杠,她恐怕真的会在浴室耗到昏倒。

“你别想骗我出去,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设计我?!”

“我设计你?拜托!麻烦你照一下镜子,我说过你剥光衣服我也没兴趣。”

这话好熟悉啊,以前他们也是这样吵吵闹闹,只不过现在倒比较像小俩口甜蜜的斗嘴。

再度相遇,让他的心不自觉飞扬起来。

“元祺威,你不要太过分!我条件就真的那么差吗?”乔若渝隔著门板气呼呼的又踢又踹,可这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踢痛的是自己的脚。

“好啦,是我过分,你快出来,再不穿衣服你真的会生病。”

“你出去我就出去。”

“小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受害者,爷爷从外面把门锁上了,根本就是存心把我们关在这个房间,你总不会要我跳窗吧?“元祺威忍不住鞍冤。

“那也没什么不可啊。”

“你以为是在演戏啊?这里可是二楼,我才不想摔个缺胳臂断腿的。”

“你……”

“我们现在都是受害者,应该要患难与共才对啊,你先出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打开房间的门。”

“你别想骗我啦!我出去不是正好羊入虎口?!”活像元祺威就站在面前,乔若渝下意识把浴巾拉得更紧。

这话对他来说,可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他生气的敲著浴室的门板,气恼的骂著,“你这女人实在让人生气,老是把我当成大,如果你继续这样污辱我的话,我就踹开门非礼你!”

“你别乱来啊!”唉,这就是口无遮拦的下场。乔若渝怕他真把门踹开,连忙高喊,“我道歉!你不要敲了!”

“哼,懂得怕了吧,老是爱找我吵,我跟你说,好在我是个不打女人的男人,否则你就惨了!”

“真是感恩啊!”她咬牙切齿,说得言下由衷。

元祺威走向床榻,拿起她的衣服,人已经走到浴室门口了,还故意逗她,“你真的不出来?既然你不想出来,那就随你喽,感冒可不要怪我。”

“不要!”

被这么彻底拒绝,对男人的尊严真伤,他苦笑地敲著门,不再逗她,“喏,你的衣服,伸只手出来拿吧。”

“可是……”她仍犹豫著。

“乔若渝,你继续这样怀疑我的人格,我真的会踹开门!”

他生气了,或许一开始发现浴室中的人是她时有些雀跃,可再多的热情之火,这会儿也已经熄灭了。

门终于开了一个小缝,乔若渝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过元祺威手中的衣服,说了声谢,门再度关上。

“这女人……”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元祺威忍不住要问:他的男人魅力荡然无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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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祺威坐在窗台上,乔若渝则缩在被子里,他们都以为,短时间内两人应该不会再度相遇,可是事情有时候是很难预估的。

这重逢也太快了,况且还是这种情境下,感觉有点尴尬。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乔若渝不答反问。

“小姐,这是我的房间,我回这里是很正常的,倒是你,跑到这里来,还进我的浴室洗澡,太没忧患意识了吧?”

“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房间?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进来了!”

“好,不能怪你,一定是爷爷搞的鬼。”

“那怎么办?门被锁起来了,爷爷该不会想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吧?”

“那可就很难说了。”

“什么意思?”

“爷爷那个人一旦要做什么事情一定会贯彻到底,如果他横了心不开门,我们很难出去。”

“打电话报警!”

元祺威翻著白眼,“拜托!你要爷爷去牢里蹲吗?”

“当然不要。”她知道老太爷是好意,他老人家那么疼她,她也不舍得让他受罪,“不然你打电话叫巫致光来帮我们开门。”

“手机……“元祺威掏口袋,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在我们家。”

我们家……听到他的形容,乔若渝突然变得安静。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用她的名义买下育幼院?也想问他,为什么明明为了她做很多好事,却又不肯让她知道?

如果,他们一开始不要一直争吵,会不会就如同童话故事那样,过得幸福美满呢?

元祺威则在想:他叱咤商场多年,为何面对乔若渝总是会失去理智?明知道沉不住气就会前功尽弃,可是每次和她面对面时,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爱的人就近在咫尺,可他却觉得犹如相距千万里,聪明如他,却一时也想不出靠近的理由。

“喂!”

“什么事?”

“我们要这样一直耗著吗?”

“你累的话可以先睡,床给你睡。”

差别待遇耶!以前她是他的老婆时,他却老是占著床,现在离婚了才变得这么大方!乔若渝莫名吃起自己的醋来。

“我是说,你快点想个法子,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你怕某人误会?”

“元祺威,说话不要拐弯抹角,我知道你那某人指的是谁,不过我要郑重告诉你,我和拓允修没有任何关系!”要她不生气还是很难,这元祺威就是有本事把她激怒,而且每次都很想狠狠咬他一口。

她那愤怒的表情,突然让元祺威闪过一个想法。

他想赌一把,也许可以抓住幸福,“好吧,既然你没有那层顾虑,那么我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得要你配合我演个戏。”

“你想干么?”

“演一出爷爷想看的戏给他老人家看。”

“什么戏?”

元祺威靠近她,贴近她的耳,笑著说出他的反将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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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轻一点!”越叫越觉得脸红,乔若渝不敢看向元祺威,可为了要让老太爷放他们一马,她还是不得不同意配合他演戏。

“渝,亲爱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啊!”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下次就不会那么痛了。”

两人暧昧的对白,让人听得脸红心跳,可谁又知道,他们只是嘴上喊喊,这第一次,指的不过就是脚底按摩罢了。

“不要!懊痛!”

元祺威使了点力,乔若渝就痛得哇哇大叫,可她叫得越大声,门外就越信以为真。

老太爷乐得对一旁的老管家说:“你明天记得去市场买鸡和补品回来帮两人补一补,照这样看起来,我很快就可以当曾祖父了。”

“恭喜老太爷!”

“是值得恭喜,只是不知道第一个到来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还是比较好一点,如果一举得男,那就不愁事业没有子孙可以继承了。”老太爷笑呵呵,嘴巴还没合拢就接口说:“不过女孩也不错,现在的女孩子工作能力也不比男孩子差,啊,如果可以生个双胞胎就更好了。”

“那当然。”老人家正高兴著,管家也不想坏了他的好心情,所以老太爷说什么,他就只管附和什么。

可谁知道门里做的事根本就不是门外想像的那样。

“你的脚丫子还真不小。”

“你管得还真宽!”乔若渝气极了,想把大脚抽回来。

没让她如愿,元祺威很用力的抓住她的脚不放,而且还在她的脚底板上用力的按压。

“痛!你轻一点!”乔若渝痛得哇哇叫,连泪水都瓶出来,她瞪著他,咬牙切齿小小声的说:“你不要公报私仇!”

“哪有?!你没听说脚底按摩本来就很痛吗?越痛表示你的身体越差,等到不痛时,病痛也好得差不多了。“元祺威也跟著她小小声的说。

“听你在胡说八道!不然,换我替你按摩啊!”

“那可不行,你有听说男人叫床的吗?”

“不管!谁叫你把我弄得那么痛,换我来!”乔若渝抽回自己的大脚丫,伸出她的魔爪,对他笑得很恶魔。

元祺威左躲右闪,“你别乱来……”

“你要不要过来?如果不过来,我就要让爷爷知道我们是在演戏喽。”乔若渝邪气的威胁。

见她摩拳擦掌,看起来真的威胁感十足,可元祺威又不想前功尽弃,只得乖乖的走回床上。

“躺下去啊。”

“如果来真的,我会比较乐意。”

“哼哼!罢刚的话可以再说一次看看……”

再说一次?那肯定会死得很难看,不过就算没有再说一次,他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啊!”她第一下压下去,便痛得他肝肠寸断。

“不错呢,继续喔。”乔若渝玩上瘾,越压越使劲。

“该死!啊!”男人的叫声在深夜里传了出来。

他一世英名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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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老太爷果真让管家把房门锁打开了,还叫管家请元祺威和乔若渝两人下楼吃早餐。

可这早餐也太过丰盛了,一桌子好料,看起来每一样都很补,吃多了肯定是勇猛有力,可绝对没有人喜欢上班时欲火上身吧!

“我要去公司了。“元祺威只扫了餐桌一眼,就转身走向客厅。

“臭小子,你连饭都没吃上什么班?!”

“我不饿。”

“鬼才信你说的话,昨晚一整晚做激烈运动,怎么可能会不饿?!”

激烈运动?脚底按摩确实是挺激烈的,而且又痛又痒,可那激烈运动跟老太爷想的那种事情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让老太爷知道真相,肯定又要没完没了。

“那些东西吃下去,我肯定一上午办不了公。”哪有人早餐喝鸡汤,吃蚵仔、生蚝的?这一餐要都吃下肚子,不流鼻血才奇怪。

“多吃些对你有好处没坏处。”

“那你们吃吧。“元祺威二话不说,抓著公事包就快速落跑。

老太爷只能干瞪眼,看他车子呼啸而去,才无奈的转回餐厅,“我们别理那臭小子,坐下来慢慢吃。”

“爷爷……”

“很高兴你还是叫我爷爷,我也一直把你当孙媳妇看待,我知道祺威那小子对女人不够体贴,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昨夜……你应该不会怪爷爷那样做吧?”

“我不怪爷爷,可是……”

“不怪爷爷就好,爷爷可是很期待你早点替元家生个小BabY,爷爷是很开明的人,不在意生男生女。”

唉!昨夜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老人家这个事实,看他那么兴高采烈,她真的说不出口。

元祺威太贼了,自个儿跑掉,却把棘手的问题丢给她独自面对,下次遇见肯定让他难看!

“孩子。”

“恩?”

“那鸡肉很老吗?”

“不会啊,爷爷怎么会这么问?”乔若渝很用力的咬了一口鸡肉,全然不觉自己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咬牙切齿。

“一定是那肉太老了,否则你怎会咬得那么吃力。”老太爷干脆直接叫管家把那道鸡汤给撤了。

“不用撤,这鸡汤很好喝。”乔若渝站起来把鸡汤接过手又放回桌上,“鸡肉也不老,真的很好吃。”

“好吧,那你就多吃点。”

“好。”

“以后要常常来陪爷爷吃饭,知道吗?”

“喔。”有些为难。

这一餐吃得太好,让乔若渝有些消化不良,但是真正让她消化不良的,另有其因。

对老人家说谎好吗?

天人交战,良心胜出,于是她决定据实以告。

要离开的时候,她趁著老太爷不注意时,低声告诉管家,“麻烦你告诉老太爷一声,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麻烦你了。”有些话真的很难启口,以至于她也不得不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避家是帮凶,丢给他最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