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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出阁 第七章

作者:裘梦类别:言情小说

经过猎场事件后,云燕公主终于没再折腾,挑了当朝太子下嫁,至此和亲功德圆满。

大婚在半个月后举行,皇上下诏通告全国。

而平王老实地待在府里养伤,顺便跟自己的王妃喝喝茶、下下棋,打发着时间。

温若水几乎每日必定要在花园里舞枪弄棍一番,而观众除了她的贴身丫鬟,现在又多了丈夫一个。

只是看着她身形闪挪,翻腾舞动,李逸风的心情就十分的平静。这样相伴到老会非常的幸福。

将长枪掷回刀架,温若水接过杏儿递来的布巾,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朝半卧在廊下软榻上的丈夫走去。

“听杏儿说你今天要出门?”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她扫了贴身丫鬟一眼,点点头。

“去做什么?”

“王爷身子不适就不要操劳太多,在家好好休养即可。”她如是说。

李逸风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杏儿在一边抿嘴偷笑。小姐摆明不想让姑爷插手嘛。

“杏儿,帮我准备一套男装。”

“奴婢要一起去吗?”

“不必。”

这下,李逸风觉得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还是让她跟去吧。”

“不必。”

“若水——”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这样说,他就更不放心了,“我跟你去。”

“王爷有伤在身。”她轻易的反驳了他。

最后,平王只能愤愤不平的看着妻子潇洒的离开花园。

等到杏儿再次回来伺候时,李逸风忍不住语带试探,“你家小姐以前也常这样吗?”

杏儿老实地道:“只要不超过小姐的尺度,她都不会翻脸,但奴婢也只负责小姐的饮食起居,事关军国大事,小姐是从来不会让奴婢知晓的。”

也就是说她跟耶律飞雄的恩怨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即使杏儿这个贴身丫鬟也一无所知。李逸风心中顿时十分不是滋味,本来还想向杏儿打听一下呢。

杏儿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姑爷,其实你不必担心了,小姐跟那个耶律将军据说是死对头。”完全没可能的。

“怎么讲?”

“奴婢在边关时听其他将军言谈之间透露,小姐有一次差点死在耶律飞雄的箭下,而耶律飞雄也多次被小姐修理得灰头上脸,性命险些不保。”

李逸风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耶律飞雄也许就是在与若水长年的对峙争斗中对她有了异样的心思。

只是,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妻子对耶律飞雄有种恨意,让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夜她酒醉时恍惚提及的往事。

贬不会那个人的死与耶律飞雄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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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的上空常年香烟袅袅,钟鼓声不绝于耳。

绑院古木参天,宁静非常。

耶律飞雄走进后院时,就看到一道蓝色身影负手站立在一株大树之下,似乎正在欣赏古寺的风光。

“果然是你要见我。”

“将军是个聪明人。”那人缓缓回过身来,不是温若水又是谁?

即使少了盔甲、甲胄在身,她眉眼之间飞扬的神彩依旧那般的夺人心魄,耶律飞雄心神微荡,不得不强自将目光移开,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你想跟我谈什么?”

“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绕圈子说话了。”她直接切入主题,“云燕公主不是自愿来和亲的吧?”

他微微一怔。

“换个说法,她并不希望两国休兵?”她目光犀利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耶律飞雄不由得笑了笑,“你的问题真尖锐。”

“那是你们做的事让我无法温和以对。”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迎视着她的目光,肯定地道:“那只是个意外。”

“你认为我会接受这个说辞吗?”她柳眉一挑,凤目寒芒轻闪。

“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女人是真的自愿来和亲的?”

温若水点头,“这个事实我并不否认,可是,她如今的做法却很容易破坏掉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

“所以,贵国皇帝也选择了隐忍不是吗?”

“可我想问个明白。”她不容他回避。

“为什么?”

“因为她一来便直接针对我,这个事实,我想将军不会,也不能否认吧?”

耶律飞雄苦笑,“这个我根本无法否认。”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任谁都看得清楚明白。

“原因呢?”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告诉你?”他不答反问。

“直觉。”

“因为我。”他给出答案。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意料,温若水有片刻的怔忡,“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是你护送公主前来和亲了。”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离别故上,远嫁和亲,公主的父汗也只能这般给予她最后的慰藉了。

“是在下连累温将军了。”

“你我本无私怨,公主对我个人的怨气倒确实有些重了。”她云淡风轻地道。

耶律飞雄略微尴尬地别开眼,他没有勇气坦诚是因为公主看出他对她的心思,恼羞成怒之下做出失当之举。

“耶律将军还是开解一下公主的好,既然已经决定牺牲自己,就不要再惹出无谓的风波。”她说得相当不客气。

耶律飞雄理解她的心情。如果那一箭再偏颇几分,说不定就又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线,那并不是双方想看到的结果。

看到她转身要走,他不禁出声,“你……要走了”

“你我身份特殊本就不适私下见面。”她提醒他。

“这也是你一再回避我的原因吧?”

“可以这么说。”她不否认。

“那我明白了。”

“告辞,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公主不会再惹出什么意外。”

“我也同样希望。”

最后,他只能默默的目送她远去却什么也不能说。

相见不如怀念,早知是如此的情形,或许他便不该充当这送亲使。只是,一切已然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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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到平王府的温若水很沉默,这让李逸风益发的不是滋味。

她的人在他的身边,魂却不知飘到哪里去。

“娘子。”他唤她。

从沉思中惊醒,她的神情有些不大自然,“王爷有事?”

“你在想什么?”

“云燕公主。”

他吁了口气,“她有什么好想的?”

“莫名其妙地被她恨,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原来我这是池鱼之殃啊。”他感叹。

“我也一样很无辜。”她耸耸肩,一脸无奈。

“你想了这么久,想出点什么没有?”

“没有。”

必答得太快反而显示她的心虚,李逸风却没有揭穿她。

“等公主大婚之后,我们便离京周游天下去,可好?”

“好。”她无异议。京城终究是非太多。

“那趁这几日,你收拾—下行囊吧。”

“我知道。”

“若水……”

“嗯?”

“没事。”她不想说的,他又何必一定要她说出来呢。

温若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王爷早点歇息吧。”

“你要做什么去?”

“我到园子里转转。”

“有心事?”

“咽。”她也不否认,她现在的心情很乱。

“更深露重,多披件衣服。”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好的。”

拉门而出,屋外夜凉如水,天上星子寥落,银月高悬。

信步走到后花园,温若水从架上拔出长刀,在月下舞动。

杏儿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于月下练刀,仿佛要将所有不快统统随着刀势倾泄一空。

温若水放下长刀时,杏儿递上布巾。

“你怎么还没睡?”她漫不经心地问。

“小姐,姑爷很担心你呢。”杏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温若水眼睑微垂,“是他让你来的?”

杏儿默认。

“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烦罢了。”

这还算没事?杏儿无语地望着主子。

“不用这样看我,我真的没事。”随后,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我是有事,但这事不是你能帮上忙的,所以,你还是去睡吧。”

“姑爷很担心。”杏儿忍不住再次提醒。

她揉揉额头,有些无奈的点头,“好的,我这就回房去,你让人帮我准备洗澡水。”练了会刀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洗更没办法睡了。

“奴婢这就去。”杏儿转身离开。

她对着四下无人的花园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完耶律飞雄回来,她想了很多,想通了他没有说明的那部份,—时间百味杂陈,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军中生活太久,久到她几乎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可是,显然许多人并没有忘记这一点。

她回到卧房时,他果然还没有睡,正半靠在床头看书。

“身上有伤,怎么还不睡?”她的口气带了一丝的责备。

李逸风看着她笑了笑,“你不在,总是睡不踏实。”

“知道了,我洗洗就睡。”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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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在阴霾了几天后,终于放晴。

温若水这对主仆便心情很好的出府逛街去了。自从回到京城,她们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到处逛逛,难得有这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她们发现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没带钱。

“你怎么会忘了带银两出门?”温若水头疼地看着丫鬟。

杏儿一脸无辜,“我以为小姐带了。”

“所以我们只好回头去拿了。”

“奴婢回去拿吧。”杏儿提议。

“算了,一起回去吧。”倒不是她勤快,而是刚刚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让她决定还是闪人的好。

巴亲使节团的人真的是太闲了,要不怎么能满大街乱跑呢?

杏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高高兴兴地跟着主子往回走。

既然回来了,温若水便想应该顺便去看看丈夫有没有按时吃药,他十分惧苦,所以那药没人监视,他常常是能躲就躲的。

来到卧房外面时,却发现两边的侍从似乎有些闪躲她的目光。

心中狐疑,她用力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王爷——”所有话都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时缩回肚内,漂亮的丹凤眼凌厉的眯起。

床上赤身与自己丈夫搂抱在一起的是她那贵妃婆婆赏下来的大丫头。

“姑爷!”随后进来的杏儿发出一声惊叫,伸手捂住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温若水从不认为自己的脾气有多好,现在就更不可能好得起来。

李逸风有口难言,面对妻子瞬间爆发的怒火只能承受。他喝了药之后就浑身无力,任人摆布,若不是念及他肋间伤口,这丫头只怕会直接霸王硬上弓,造成既成事实。

只是,如今这般尴尬的情形也足够他难堪了。

杏儿清晰地听到主子十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的响声。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不着痕迹地往屋外移动,各人造业各人担,她只是无辜的路人,还是保命要紧。

“很——好——”温若水一步一步走近床榻,直直地盯着那个美艳的丫头。很抱歉直到如今她也没能记住婆婆赏的这丫头的名字,也不打算记了。

她一伸手轻而易举的就将对方自床上拎了出来,随手一抛就扔到地上,再接着将丈夫也扔到一旁的软榻上,冷冰冰地开口,“来人呐。”

屋外的侍从应声入内,目睹赤身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大丫头,再看到一旁软榻上只披了件外裳的王爷,俱皆噤声。

“把你们王爷抬出去,从今天开始再不许踏进这屋里半步。”话一说完,转身从墙上抽出佩剑。

“王妃——”几个侍从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却见她挥剑狠狠地朝床榻砍去,几剑下去,华丽而坚固的紫檀木雕花大床就瞬间分崩离析,坍塌成一堆。

温若水随手再一抛,长剑刺入墙壁三寸有余,衣袖一甩就要出门。

焦急万分却苦于无法开口的李逸风,急怒攻心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王爷、王爷?!”几个侍从脸色大变。

听到他们惊惶的喊叫,温若水心头一颤,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血色顿失。

“李逸风——”她急奔回他的身边。

李逸风伸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血不断从嘴内喷出,却仍旧无法讲出话来。

温若水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目光一利,朝地上的大丫头看去,冷冷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回……回王妃……是让人两个时辰内四肢无力……讲……讲……讲不出话的药……”

“好手段!”

那丫头顿时瑟缩成一团。

“杏儿。”

“奴婢在。”杏儿奔了进来,头也不敢抬一下。

“替她找块布遮挡一下,一会我问话。”

“是。”杏儿四下看看,然后从坍塌的大床上扯下一片帷帐披到大丫头的身上。

“找太医过来。”

“是。”杏儿急匆匆的跑出去。

等到太医到来,施针用药之后,李逸风终于能够讲出话来,却已元气大伤,伤上加伤,人差点挂掉。

而当温若水问明那大丫头的动机时,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原来,一听说他们夫妇会在燕国公主与太子完婚之后离京远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她,便趁她们主仆离府迫不及待地进行自己的计划,甚至顾不得李逸风有伤在身,决计造成既定事实,让他收了她。

温若水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可嘉,还是骂她愚蠢无知。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决定让某人自己去解决。

李逸风拽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你既然做下如此事情,我平王府再容不得你。好在大错末铸成,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收拾收拾出府去吧,此后与王府再无瓜葛。”

不要怪他心狠,若今日大错铸成,只怕穷这一生,他也无法挽回妻子的心。

若水性情刚烈,与她的名字恰恰相反,不怒则已,怒则巨浪滔天,无力回天。

“王爷……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王爷……”

“拖出去。”李逸风冷然吩咐。

左右侍从不敢多言,架起大丫头便拖了出去。

温若水张嘴欲言,但终究没出声。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丫头说到底是咎由自取。

“若水——”他满是愧疚地唤她。

“你好好休息吧。”她硬下心肠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房。此时此刻,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跟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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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命有时是很诡异的。

现在,温若水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就在她跟丈夫之间的问题尚未解决之时,皇上却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圣旨——命她送和亲使节团出关。

而在得知这是云燕公主的请求时,她便释然了。

原本伤势渐有起色的李逸风,如今伤势加重,在听闻妻子奉旨送使节团出关后,又吐血了。

“小姐,你真的这么狠心?”杏儿看着收拾行囊的主子,迟疑地开口。姑爷这几天好惨呐,府里人谁看谁心疼,偏偏小姐硬着心肠不闻不问。

“我也想将那一幕从脑中删掉,可是我做不到。”温若水闭了下眼,苦笑。

杏儿沉默了。那一幕确实太……小姐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她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必面对,她突然很想当鸵鸟。“你跟我一起走吧。”

“奴婢当然要跟着小姐,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杏儿坚定的说。

温若水笑了,伸手模模她的手,感触颇深地道:“还好我还有你。”

“小姐还有老爷啊。”

“对,我还有爹。”送使节团出关后,便转道去看父亲好了,从此父女相依为命也甚好。

“小姐,明天就出发了,你真的不去看姑爷一眼,道个别?”

“徒惹伤感罢了,不去也罢。”温若水神情一黯。

杏儿不敢再提,心里实在替小姐不值,也为姑爷抱屈。

要怪只能怪贵妃娘娘没事找事,难道她就没听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吗?搞得本来渐入佳境的两人这下又陷入僵局。

“明天就跟使节团上路,早点休息吧。”她将打包好的行囊放到一边,开始宽衣准备上床睡觉。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这几天她一直跟杏儿睡在一起,那间卧房大床已毁,而她也不想再回想起当日的一切,没再踏足半步。

主仆两个吹灯就寝,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两人提着行囊打算悄悄离府时,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身形瘦削的李逸风负手立于府门前,静静地看着她们。

“身子不适,便回房歇着,不必替我们送行了。”温若水将目光移向他处,语气淡漠地说。

“就这样走了?”他问,声音虚弱而无力,间或伴随着一两声咳嗽。

“圣命难违。”她托词。

“温若水。”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

温若水本欲登鞍上马的动作一停,眼微垂,亦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嘱咐吗?”

“你真无情。”他不是指责,而是陈述事实。

“或许吧。”她不否认。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带着痛苦,“可为什么你这样无情,我还是放不下你?”

“你太多情了。”她想抽回手,可是他攥得死紧,“放手,我还要赶去跟使节团会合。”

“真无情……”他头一侧,一口血吐在青石板上,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你……”她别开头、“何苦?”这样逼她做什么?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他相处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轻而坚定地说。

“你需要休养。”她不做回应。

李逸风喉间问一甜,又吐出一口血。

杏儿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小姐,你就当哄哄姑爷也好,他再这样吐下去,你不出京城就成新寡了。”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温若水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他直直地盯着她,“你还会回来吗?”

这男人真是太了解她了。温若水不得已再次避开他的视线,“当然。”

“我不信。”

“时间真的要到了,王爷你也确实需要休养,我们就不要在此多做纠缠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她断然拒绝。他如今的身体哪里禁得起长途跋涉?

“你可以看看本王是否做得到。”他毫不退让。

“何必呢?”她语气为之一软。

他将她拉近,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

“别逼我。”她面色微变,“我只是没办法勉强自己。”

“同样,”他盯着她的眼,“我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忘记你。”

“小姐,到底走还是不走?”杏儿在旁边推波肋澜。

“你给我闭嘴!”温若水火大转头朝她吼了一声,然后又转过来看着丈夫,“起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使节团不可能会等你的。”

“来人。”

温若水讶然地看着从旁边驶出一辆马车来。

李逸风笑了笑,“我不会让他们等的。”父皇让若水送耶律飞雄一行人出关,这就表示他们会朝夕相处一段时日,而这让他很不安心。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可他还是从她的神情之中猜出,她已经明了耶律飞雄的心思。

而事情发生在他们夫妻这种冷战的情形下就更加的不妙,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随你吧。”她放弃跟他争执了,这男人执拗起来有点不可理喻呢。

“陪我坐车吧。”他拉着她向马车走去。

温若水不是挣不开,却担心用力过猛伤了他,最终竟是被他箝制,无法自由行动。

杏儿在后面偷偷笑了。小姐到底还是舍不得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