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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千岁 第九章

作者:裘梦类别:言情小说

她接受红梅接受得很快,可是,对于他,却总带着几分防备与谨慎,这让凤烈阳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我丈夫?”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凤烈阳毫不心虚地点头,“对。”

“红梅,真的?”她向身边的丫鬟求证。

办梅在某人的目光下,昧着良心证实,“是的,小姐。”反正她姑爷也叫了,小姐跟姑爷也早有夫妻之实,她也不算说谎。于是,红梅心安理得了。

“可为什么我感觉好像不是真的?”宋微凉忍不住喃喃自语。

“错觉。”有人义正辞严地说,完全看不到说谎的蛛丝马迹。

宋微凉不相信他,但众人口径一致说他们是夫妻,她也只能跟他同房。

看着她防备的神情,凤烈阳感觉彷佛又回到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只是那时她的防备没有这么明目张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摇头。

“微凉……”

看着他有些黯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补充道:“我觉得你的怀抱很熟悉、很安全。”可是,她有些不忍将眼前这张俊脸跟脑中已有些片段的那个恶劣身影重叠在一起。

凤烈阳的神情暖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叹道:“还好你并没有完全忘记我。”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我困了,想睡觉。”有人陪着,也许她就不会再恶梦连连了吧。

“好哇。”他有些异样的兴奋。

败快,她就知道他的兴奋所为何来。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暂时你不要碰我好了。”她试图跟他商量。

他伸手模着她的脸,眷恋地望着她的眼,用一种带着魅惑的声线道:“微凉,我们真的很久没亲热了,也许,你能因此想起一些什么来呢?”

她用完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凤烈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行动代替语言,很快轻车熟路地勾动她的,让她跟自己一起沉沦到的世界。

当床幔激烈波动停止的时候,已是深夜,而凤烈阳的精神仍然很亢奋。他找了她这么久,终于能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她在自已怀中的踏实感。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又无比庆幸。

靶谢老天,让她完好无缺地回到他的身边。

背中人突然浑身颤抖,双手也紧紧攀住他的腰身,仿佛遭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凤烈阳低头看她,却见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也苍白若纸,嘴唇不住地抖动,却发不山半点声音。

她到底受到怎样的惊吓?他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微凉,不怕,我在,我在啊……”

渐渐地,怀中人开始放松,表情也慢慢变得平静。

但是,接下来凤烈阳却愤怒地发现,几乎隔不了多久她就又会恶梦缠身,浑身发抖地冒冷汗。那个该死的太后,如果不是她派杀手想杀了她,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他的微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赐她毒酒一杯,真是太便宜她了。宋微凉在一阵阵柔和的安抚声中一次次平静下来,最终安稳的睡实。

而他搂着怀中人,愤怒的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飞回京城挖了太后的坟,鞭尸泄愤。

“你是要去益州吗?”当他们坐在马车上朝益州前进时,凤烈阳搂着她半靠在软垫上,眼眸半阖,彷佛漫不经心似地问。

“你怎么知道?”宋微凉有些惊讶。

她生活最久的地方是益州,所以他大胆猜测她可能会回益州去。

丙不其然,他们在去益州的路上就遇到了她。

以时间上推断,她的脚程不该这么慢,但盘缠不足的她走走停停,自然比他们以车代步要慢上许多。

一路上,红梅逢庙就拜,到底佛祖保佑,他们在佛门之地看到了她。

“你在益州长大,那里应该留给你的印象最深。”他如是说。

她抿了抿唇,点头,“难怪我会下意识地想去益州。”

“还记得我的本名吗?”这么问时,他想起当初她死活不肯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他硬将名字告诉了她。

宋微凉诚实地摇头。

腰间的手紧了紧,身后的声音莫名透出几分落寞,“就那么不想记得我?”

她不敢告诉他,经常出现在她脑海中那个可恶声音的男人就是他,她想,那也许对他的打击更大。

她脑中片段的记忆全是这人恶劣的行径,所以她对于他竟然是自己丈夫的事实存在着极大的疑问。可是,她的身体又实实在在对他的亲昵异常的熟悉。外面天气虽然仍旧透着寒冷,但车厢内却是暖意融融,当她掀起车窗朝外观看时,灌进的冷风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风冷,小心。”随着话音,一条薄毯密实地将她包裹起来。

趴在车窗,吹着冷风,看着路旁不断倒退的景物,宋微凉若有所思,“每当我坐在马车上时,总是有些零碎的片段闪过脑海。”

“是什么?”他带了些兴味地问。

“强盗。”

“你随父调任进京的路上,确实遇到过强盗。”

“还有白马。”为什么她会记得是强盗骑着白马?可白马明明是救了自己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当她这样问某人时,有人当场就变了脸。

看着她一脸无辜困惑的表情,怒气来不及扬起就又当场偃旗息鼓。也许在她心里,他与强盗就是一般无二的。

然后想到自己曾经的行径,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不怪她会有那样的错误记忆。他用力抱紧她,感叹道:“原来就连藏雪都比我让你印象深刻。”

“它救了我,”宋微凉认真的说:“如果不是它在我身下,我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凤烈阳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闭上眼,努力将脑中闪过的惊悚画面忘掉。那种结果他承担不起。“你还活着,就足以让我感谢佛祖。”

“我脑中常常会浮现一大片的竹林,还有一片湖、一座凉亭,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嘴角勾了起来,声线变得轻快性感,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你跟我厮守的地方。”

“是吗?”她怀疑地扭头看他。

他的人品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这样一再质疑他的可信度。

“当然是……”忽然他想到什么,扬眉。“我看咱们还是回京城,也许那里比益州更能让你尽快地恢复记忆。”

听到“京城”两个字,她本能地瑟缩了下,直觉地摇头,“我不要回京城。”凤烈阳大受打击,“为什么?那里有我们厮守的回忆。”

“刀剑,追杀,血,惨叫……痛……”她捂住自己的头痛呼起来。

“不回,我们永远不回京城,你不要再想了,微凉,我们不想了……”他用力抱紧她。她渐渐平静下来,双手环着他的腰,脸上犹挂着没有完全收起的惊惧,依偎在他胸前睡着了。

他伸手描绘着她细致的眉眼,眸光深幽如海,偶尔闪过的,是让人心悸的似水柔情。

春天在人们尚未察觉时便悄然来临,等到人们发现,万物已是一片葱郁。在通往益州的官道上,一行人缓慢而悠闲地行进着。

一辆简朴却又透着精致的大马车,其后跟着一辆较小的马车,而随侍在马车旁的,是十几个面容肃然的青衣人。

在大马车半掀的车窗边是一张秀丽而素雅的容颜,看着似曾相识的景况,她忍不住喃喃自语,“这种感觉好熟悉。”

身后搂着她的人只是淡淡地笑。当然熟悉了,去年此时,她随父上京。只不过呢,去年她是离开益州,现在是回到益州,相似的场景果然勾起她的一些记忆,这让他很满意。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他非常不喜欢她被恶梦所扰。

而恐伯,只有让她想起所有的事情,才能终结掉那如影随形的恶梦。如果益州不能让她恢复记忆,那么也只好下剂猛药——回京城。

当然,他会瞒着她的。

近午时分,他们在官道旁的一家客栈打尖歇息。

只是宋微凉的胃口仍旧十分欠佳,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对着桌上的饭菜完全提不起兴趣,只说,想回车上休息。

最近一段时间,她看上去总是有些恹恹的。

看着红梅搀扶她回马车的背影,凤烈阳有了决定。

“在进城后,我要见到城里最好的大夫。”

“是,主子。”一名侍从领命而去。

等到车子赶至下一个城镇时,那名青衣人果然不辱使命,已经找来一名大夫,等在城门。

大夫上车诊脉时,宋微凉正昏睡着,她总是睡不踏实,一路上便总是这样醒醒睡睡的。

老大夫眉头皱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也纠结着眉头的小脸。

“她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沉重地叹了口气。

凤烈阳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很严重吗?”

“这位夫人身体十分的虚弱,此时受孕对她而言负担太重。而且,她似乎为梦魇所苦。”

他有些呆住了。

“大夫,你是说我家小姐怀孕了?”红梅惊喜莫名。

“是呀。”老大夫点头。

“情况到底怎么样?”他收敛了心神,压抑着激动问。

“我们到车下说吧。”老大夫边说边下了车。

凤烈阳朝睡着的人儿看了眼,也跟着下了车。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他开门见山的说。

老大夫点点头,“那好,老朽也不拐弯抹角了,尊夫人的脉象很不稳,胎儿的情况十分不好,极有可能保不住,公子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的身体会不会好一点?”

老大夫微微吃了一惊,没料到眼前这个带着贵气的公子会有此一问。但他毕竟年过半百,人生阅历到底丰富,很快就收敛了惊讶,实事求是地道:“尊夫人的病谤不在胎儿身上,想让她康复,必须医治她的梦魇之症。”

凤烈阳略一沉吟,道:“她受过很大的惊吓,现在失忆了。”

老大夫又是一惊。

他继续说:“她不愿也不能回想以前的事,那会让她十分的痛苦……”他没有再说下去。

老大夫却懂了,他有些欣赏地看着他,颔首道:“尊夫人有公子这样的丈夫很幸福。”

凤烈阳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他啊。

“公子,有时候治重症必须下猛药,这可能让病人有短暂的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必要时,狠心才是治病的良方。”

他点了点头,“谢谢大夫,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得到老大夫的诊治后,凤烈阳一行人在距离益州不到数百里的地方掉转马头转为奔往京城。而这一切,都是在瞒着宋微凉的情况下进行的。

事实上,即使不瞒她,现在的她也不大可能会发觉。

因为她越来越虚弱了,尽避红梅想尽了办法,凤烈阳使全了手段,可她就是没胃口,一天吃下了两口食物。凤烈阳有次暴怒,硬往她嘴里塞食物,却导致她大吐特吐,原本肚里就没什么东西,吐过后人更加的虚弱。他们以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走完他们先前走了三、四个月的路程。

颠簸在所难免,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他怕一时心软,一生遗憾。

当他们重新回到翠竹庵时,宋微凉已经昏睡了三天,仿佛打算就此长眠,再不愿醒来面对这个纷繁的世界。小院的气氛犹如凝滞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离凤烈阳远远的,这个时候的他,随时有可能会爆发,而那个唯一可以熄灭他心中怒焰的人,却安静的沉睡在床上,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肯醒来。于是,当天夜里少年皇帝就得到失踪许久的皇叔的消息,几乎一口气把宫里的御医全派过去了。

要不是有人让带话的人说要是他敢去,他就去挖了太后的坟,少年皇帝一定飞一般地跑出城去。因为那句话,少年皇帝只好负着手在他偌大的寝宫里转圈圈。

翠竹庵内,一座小院里,一群御医面对处于暴走边缘的肃王,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同心协力之下,终于让床上的人在吐了一口暗紫色淤血之后,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宋微凉有片刻的怔忡,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然后牢牢地定在负手立在一群手忙脚乱的人之外的那个人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用目光询问。

凤烈阳一挥袖,一群御医抹着冷汗,如蒙大赦地退出去。

当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宋微凉打量起自己所在之处。

莫名熟悉的地方,却又有让她本能抗拒的味道——对,就是那种竹叶的味道。一直盯着她的凤烈阳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她的双肩。“微凉,不怕,我在你在身边,一直都在,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怕……”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带着颤抖地道:“我脑中常常闪过竹林、湖水、亭子,可是,我很害怕闻到竹叶的味道,那里有血的味道、有红梅的惨叫声……”

他紧紧地拥着她,默默地将力量传给她,让她安心,让她平静。

渐渐地,她睡着了,而他抱着她,缘怀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当庵堂早课的声音将她唤醒时,她的表情很祥和,嘴角甚至挂了一抹浅笑。“诵经的声音让人听了很安心,我似乎以前一直在听。”

“嗯。”外面甚至谣传宋三小姐出家为尼了。

“我想出去走走。”

这下凤烈阳有些惊讶了。“出去?”

宋微凉望着洒进阳光的窗口,神情闪过挣扎。“我还是会害怕,可是,我又很想看看记忆中的那片湖:它总是出现在我的脑中……”

只要她肯去回忆,他绝对支持她。

虽然她是说要去走走,但是虚弱的她直接被凤烈阳剥夺了行走的权利,他抱着她一路朝庵后那片湖走去。

当那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时,一些零星的片段也飞快地闪过她的脑海。

熟悉的白马、熟悉的红梅、陌生的黑衣人与突然出现的青衣人。

打斗、惨叫、白马驮着一人远远而去……

绊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出来,她的人也缓缓倒在他的怀中。

“微凉——”惊恐的吼叫惊飞了林间宿鸟,也让正在早朝的少年皇帝心有所感地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当一名御医诊脉后,战战兢兢地告诉凤烈阳,“王妃脉象平和,胸中郁结之气纡解,应已无大碍。”顿时,他差点被盛怒的肃王一脚踢飞出去。

“姑爷、姑爷,也许这位御医说的是真的。”红梅适时地开腔,“刚刚小姐是有可能一时受到刺激才会吐血的。而且,纡解郁结之气发生呕血的情形,也很常见啊。”

凤烈阳冷哼一声,抱着怀中人转身大步朝庵堂走去。

身后一群抹冷汗的人不禁双手合十,诚心默祷。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但愿肃王妃就此平安,否则,难保肃王不会要他们陪葬啊。

可惜,老天没听到御医们的请求,被他们判断已无大碍的宋微凉,再次陷入昏迷,要不是皇帝来得及时,他们差一点就被肃王一刀一个解决了。

“皇叔。”

拎着刀的凤烈阳冷冷地看过去,让那个俊秀的少年皇帝下意识地停下奔来的脚步。

唉,他那冲动不识大体的母后,算是把他害惨了,皇叔清理太师一党还不是为了他,难道要他一亲政就先把自己外公给咔嚓了?他也知道母后对皇婶动手,不只是想替外公报仇这么简单,母后在年轻守寡,皇叔为了辅佐他,长年待在宫里,成为母后移情的对象,甚至,她还曾试图勾引皇叔,皇叔逼不得已,只好假装自己有龙阳之癖。

总归一句话,母后是因爱生恨,才会对他下毒,想治皇叔一个死罪。

虽然血缘亲情断不了,可他也明白,在这世上,皇叔是真正对他好的人,母后手段如此激烈又不知轻重。赐她毒酒一杯,是他为君王做出的公正裁夺。

清清喉咙,心思已然转了几转的少年皇帝一脸酷酷地命令,“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朕都滚下去。”一群人感恩戴德地跑个精光。

一看清场完毕,少年皇帝几个箭步就窜到皇叔身前,脸上挂着讨好的表情说:“皇叔,息怒啊,朕都快一年没见你了,怎么见面还跟头暴龙似的?”

“哼,当心你母后的坟。”凤烈阳面无表情地恶声警告。

“我已经派人偷偷挖出来先火化了。”少年皇帝说得若无其事,一副云淡风轻的悠然样。

他点点头,“沉稳有余。”

“谢谢皇叔夸奖。”

“也油滑有余。”他后面还有但书。

少年皇帝登时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颇不甘心地抗议,“皇叔,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夸我之后,再狠狠地打击我?”

“等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之后。”

“做皇帝哪有一定标准的,勤政为民就是好皇帝。”

“没有威仪如何压制朝臣?”

“矫枉过正也不好。”

“对呀、对呀。”少年皇帝遇到知音般地直点头。

凤烈阳身体僵硬地慢慢转身,看着床上那个虚弱地扶着床栏冲着他微笑的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皇婶!”少年皇帝反应迅速地跳过去,完全是小阿心性,哪里还有半点为人君王的威严。

宋微凉有些无语地看向另一人,口气是毫不掩饰的质疑,“凤烈阳,我几时嫁给你的,为什么我毫无印象?”

“有差吗?”那人酷酷地回答。

她只能眼含不满地瞪着他。

“皇婶,我替母后向你说声对不起啊。”

“皇上言重了,民女不敢当。”她谨守分寸,未敢逾矩。

“皇婶,不用跟我客套,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母后的错,害皇婶受苦了。”宋微凉只能笑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个少年皇帝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稚气未月兑,但眉眼之间已经隐有威仪,假以时日必是一位明君。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禁落向造就这个未来明君的人。这样一个有着活泼爽朗天性的少年,被他那样的人影响十几年还能保有如此本性,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苏少傅说,皇婶是个芝兰如玉的人,今天一见,果然少傅没有说谎。”

“苏少傅?”宋微凉露出惊讶之色。

“苏宰相的大公子。”

“原来是苏大公子啊。”她恍然大悟。

“皇婶,等你病懊之后,到宫里去住些时候吧。”

“凤哲修,滚回你的皇宫去。”有人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