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悦饭店一楼的凯菲屋外,可可鬼鬼祟祟地缩在角落,寻找一个可以望见里头的角度。
先前在路上,她要计程车司机狂飙,心中妒火也在狂飙,非去看看是哪家小姐和方度非相亲,看看她长得如何。
她伸长脖子窥探坐有七个人的长桌,一眼就看见西装笔挺,看起来更加英挺、高挑的方度非。
里面起码有二、三十个穿西装的男人,为什么就他显得格外耀眼炫目?尤其他的气度最吸引人,使他举手投足间就给人深刻的印象。
惫有他那佣懒迷人的姿态,绝对有令女人心醉神迷的条件,而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就被他迷得羞答答的。
“喂!你在这儿干么?”来人伸手拍了可可一下。
可可大惊,回头一看,“小裘引”
“你鬼鬼祟祟干么?”桑小裘一脸疑惑,她刚和朋友吃完饭分手就看见她。
“我……”要如何解释?唉!
桑小袭压低声音,开玩笑说:“喔!我知道了,和方度非来开房间约会,他人呢?”
“在里面。”呜……可可好想哭。
“里面!那你在外面干什么?”桑小裘想凑过身去看,被可可一把拉回来。
“小心被发现,他在里面相亲。”可可警告。
“啥!相什么亲?他瞒着你去相亲,咱们进去堵他!”桑小裘激动的摩拳擦掌。
“那是我女乃女乃安排的相亲,不能堵啦!”万一有高血压的女乃女乃气昏了怎么办?
“怕什么?进去告诉大家,这男人我要了!”桑小裘愤慨激昂的拍胸脯。
可可很犹豫,她是很想告诉大家这个男人我要了!可是现在……
“如果他喜欢上跟他相亲的小姐,或者那位小姐喜欢上他,巴着他不放,嘿嘿……”桑小裘危言耸听道。
听到这里,可可只觉得胸口发疼,整颗心像被挖了一个大洞。
“如果你心甘情愿把他让给别的女人那就算了,希望你以后还找得到比方度非更好的男人。”
“我只要他。”呜呜,她不要别的男人。
“哦,那你如果不在乎寂寞一辈子,也就算了。”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孤孤单单的,不要寂寞一辈子。”她、她、她不要离开方度非。
“就说咩!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你把你当宝,得到你就把你当草,你要是不看紧一点,你连草都当不成啦!”桑小裘使劲扇风点火,就怕可可错过好姻缘。
不料,可可听了心头泣血,想想龚耀扬就是个例子。
这时,里头的方度非不经意的往外一瞥,发现了可可的身影,锐利的目光锁定她,缓缓挑起眉、嘴角微扬。
可可见状尴尬地缩回一旁的角落。“糟糕!被发现了。”而且他已经大步朝她走来。
“怕什么?他都敢走过来了,你不敢堵他?”桑小裘开始摇旗呐喊。
“谁说我怕啦?”可可挺直背等他,等他一走到她面前……
“可可,你也……啪!”方度非惊愕地捂住左脸。
可可怒掴方度非!桑小裘吓傻了。
“可可,你干么打他?我、我只是提议你兴师问、问清楚,这样会不会太猛了一点?”
“不、会!”她举手又想赏他一个巴掌。
这次她的手腕被方度非及时扣住,“发生什么事?”
桑小裘忙问道:“是、是这样的啦!你们是不是在里面相亲?”
方度非望着眼眶泛红的可可,笑道:“是。”
“唉!”桑小裘捱近方度非,小声提醒,“是就该打了,你不能生气。”
“我们在里面相亲,所以你很生气?”看着可可,他还是笑。
废话!越想越伤心,可可抽抽噎噎地用手背擦拭再也忍不住的泪水。
倏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怀中,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全身圈围住,大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傻瓜,祖女乃女乃爱做媒你是知道的,上次说要给我安排相亲,没想她真的这么做了,还说全都约好了不能不来,我才礼貌地出席。不过,真正相亲的人是杜子貂,我只是当陪客而已。”方度非不忍心扫湛女乃女乃的兴,便找了仍是单身的杜子貂上场。
桑小裘高兴的说:“你不知道刚才可可伤心死了,原来是误会一场,可可你不必生气了,是吗?咦!可可?”
可可已经没有脸抬起头面对他了,加上桑小裘口无遮拦,她窘得转身就跑。
“可可!”方度非在背后大叫,立刻拔腿追上,他可不能少了这小傻瓜啊!
方度非在大门口抓住她,“你跑什么跑?”
可可故意轻描淡写的开口,“我要去逛逛,你要不要来?”
“这……这个……”方度非想到半途离席的话,对湛女乃女乃不好意思。
“你不愿意呀?那就算了,我从不喜欢勉强别人。”可可冷哼一声,下巴抬高,姿态也高得很,心里却乱委屈一把的,这笨蛋竟敢有所犹豫。
看到她瞪大了双眼,嘴唇噘得高高的,他模了模她的头发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拿出手机拨给杜子貂,说他有事先走。
“你真的不回去啊?说不定那位小姐看中意的是你,你跟我走可亏大喽!”她酸溜溜地损他,心底却犯嘀咕,不是爱当拖油瓶吗?还不快说你要跟着我啊,笨蛋!
方度非酷酷地回道:“咦!你也知道?那位小姐直对我送秋波,我就是那么人见人爱,但不能抢阿貂的丰采,还是不回去了,再说,她又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这么-?可可眯眼瞪他,“请问大爷你喜欢哪一型?”
他俯过身在她耳边低语,“我喜欢聪明又有气质的女人,她外表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内心很脆弱,让我忍不住想要守护她。”
她看着他,眼中透着感动,双手扣住他的双肩,只想被他揽进怀里。
结果这一晚,他们哪都没去,直接回家了。
他们一进家门便直奔二楼的房间,还听见常胜伯在楼下扯开喉咙问:“小姐,是你回来吗?”
“嗯……”她含糊地应道。因为方度非猛然回身将她压在门扉上热吻,然后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
可可倏地翻身趴到他身上,笑望着他,他也笑着圈住她。
“你这样害我好兴奋。”他眼中闪烁着。
“是吗?”她得意自满地笑了。
“但在这之前,我们先洗个热水澡。”热水会让她全身的皮肤变得更敏感。他动手将她的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接着抱她进浴室。
大约三十分钟后,两人围着浴巾躺在床上,方度非取出床头上的睡前酒,倒了两杯,“在这之前,我们喝点酒,这样才能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殷切盼望。”
浓烈的汁液沿着喉间滑下,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好愉悦。
他深邃的眼色,像随时都会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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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其实也不算早,都快十一点了。
“好吵!好吵!这样子怎么睡觉?”可可被一阵低沉吵杂声吵醒,不满的呢喃着。
当她自极度的疲倦状态中醒来,眼睛眨了一眨,赫然看见门口的人群,差点没给吓得心脏停止。
女乃女乃和常胜伯,李冠军夫妻,超商老板夫妇,五金行老板和老板娘,大胖厨周年来,还有里长杜大妈和孙子……几乎左邻右舍来了一半,他们在干什么?
且一个个像被定格似的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瞬也不瞬。
可可困惑的想要起床,却发觉难以动弹……哇!她身上居然还趴着方度非?!
她脑中一片空白,瞪着他宽阔的果背,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胸前,结实的长腿跨过她小肮,棉被险险地遮住懊遮的地方,这种姿势随时都有走光之虞,而他竟然还睡得不省人事。
“啊!”她惊叫一声,脸也跟着热了,拉起棉被偎进方度非赤果的胸膛,没有勇气面对看热闹的一群人。
棉被外只听见大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怎么会被发现还被逮个正着?
斑大的身躯陡然坐起身,方度非看着大家,不过他眼睛清明澄亮,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
他很镇定又有些不经意地问:“我们刚刚才起床,有事吗?”
“啊!哈呵呵……你们是一起从床上醒来的?”常胜伯以轻松语气打招呼,那散发出的目光,就是一副别不认帐才好的样子。
“度非,你怎么会这么失策?”杜子貂高大的身形挤在门口调侃道。
桑小裘露出小脸,笑得双肩颤抖,“你大错特错,他就是策画好久,才能搞出这等场面。”
“连你、你们也来了?”可可震愕地张大嘴。
“对啊,是湛女乃女乃Call我们来的。”桑小裘眨眨眼。
“对啊!”随后大伙一阵挤眉弄眼。
得了!可可哀怨地瞪着女乃女乃,相信这群人突然冒出来,全是她的功劳。
突地咔嚓咔嚓数声带着一道道强光,可可发现女乃女乃手上的相机,不禁大骇,“女乃女乃!你刚才做什么?”
呜……还嫌她不够丢脸吗?
“拍照,我要拍照留念……不是,是拍照存证。”湛女乃女乃说得理直气壮。嘿!有人证还不够,物证也很重要的。
“把、相、机、给、我!”可可伸出手,痛恨此刻无法下床亲自去抢。
“我是为你好喔,这样就不怕没人负责了。”湛女乃女乃双眼发亮地盯着准孙女婿。
“我不要别人负责,相机给我。”
方度非倒是挺悠哉的,无视那么多人在看,搂着可可说:“可可,抱歉,想不到我喝醉的时候会对你不规炬,祖女乃女乃你放心,我绝对负责到底。”
啥?!那是什么意思?
他还黏在她身上,丢脸丢死了。可可粗鲁的把他推开,喝道:“你闭嘴!我不要你负责。”
“好,你睡了我一整夜,你要负责。”为了困住她,他故意栽赃,不在乎诬陷她。
“闭嘴!闭嘴!还不快快滚开?”她怒骂道。
方度非还是霸道地搂着她,眸光温柔,“不,我做不到。”
他们的话大家听得一清二楚,立刻鼓掌道恭贺。
湛女乃女乃更是喜极而泣,直敲自己的脑袋,“我做了一辈子媒人,怎么就忘了要撮合你们俩。真胡涂啊!”
常胜伯连忙附和,“这真是逃讪良缘,方少爷注定要做我们家的姑爷,跑也跑不掉。”
“咦!他们这样算、算不算哪?”倏然,不知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杀风景地道。
房内房外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闭了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着说话的家伙——超商老板念国中的女儿。
杜大妈手擦着腰责骂,“喂!小表,你没事在这儿-唆什么?”
“本来就是嘛!”小女孩嘟着嘴回道。
可可再度尖叫,无助的钻进棉被里,几乎快哭出来了。
懊半晌才有人开口反驳,“!算得了什么?不是乱来、乱性就好。”
“不算,不算!都什么时代了?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反而这样才真的是亲上加亲。”常胜伯连忙澄清。
湛女乃女乃看着当事人问:“度非,你怎么说?”
“我会尽快联络爸妈,请他们过来商量婚事。”方度非毫不迟疑地回答。
“太好了,常胜,帮我挑几个好日子,等亲家来了再决定。”湛女乃女乃拉着常胜伯准备去找黄历。
“我提供酒席还有十二道私房菜。”大胖厨周年来慷慨的宣布。因为他贤慧的老婆是湛女乃女乃帮他找的。
“我贡献六层结婚大蛋糕。”西饼蛋糕店的张老板也承诺道。
李冠军不落人后,“好,我人面熟,负责找婚纱店,五折优待包在我身上。”
正当众人热烈议论之际,女主角说话了,“不用了,我不嫁。”
闻言,众人一脸错愕,怎么回事?
“各位,请你们先出去,让我们私下谈谈。”方度非心想再不阻止她,恐怕他以后在大家面前要很丢脸的做人了。
“好啦!好啦!没我们的事,大家也该出去啦!”有人识时务的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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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全走了之后,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显得格外宁静。
窗外不知怎地,突然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一阵沉寂之后,方度非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可可拉进怀里,然后狠狠地吻她。再次碰触到甜美的唇瓣,他满足地低吟出声。
“你看,你让我吻你、爱你,却不肯嫁我,你知道这样对待一个男人很残忍吗?”他叹息的抚着那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她无辜的望着他反问:“我、我们保持现状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只要保持现状?”他耐心地追问。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喜欢你……喜欢跟你做朋友。”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忍着点,但平静的语气已快掩不住怒火,“你想清楚些,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百!追她追得那么辛苦,她只认定他是个拖油瓶,好不容易答应跟他交往,她竟然把他定位为最喜欢的好朋友。
斑!这股冤屈他吞不下去。
他沉声道:“难道我们永远都不结婚?我绝、不、答、应!”
她最好搞清楚一点,刚才的吻是男人在亲女人,情人在吻爱人,他要与她光明正大的交往,名正言顺的结婚。
“你好傻喔!”她抚着他的脸说。
颁!方度非快发疯了。
她的态度令他隐忍的怒气瞬间爆炸,好!很好!两人都到了这种关系、这种程度,她却轻描淡写地说他好傻。
他从没有追一个女人追得这么辛苦,耗这么多心思,而她怎么还可以露出千不对万不对就是他不对的表情?
方度非跳起来吼道:“当然傻了,我爱上你这没心没肝又冷血的女人,我百般忍让、极力讨好、尽心尽力,只为了爱你,你却这样回报我?”
他吼完,又缠绵万分地吻上她的唇,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再说出无情的话。
可可任由他吻个够,发泄个够,等他终于肯放开她时,她只能倚着他不断喘息。
“你还敢再这样说吗?”他也低喘着问。
可可觉得快昏了,“别再这样吻我。”
“那你就答应嫁给我。”他一点都不肯妥协。
“我才不要……”
他一听不满意,低头又是一个狠狠的吻。
“求你别这样逼我。”这、这是逼婚吗?她都快被他逼昏了!
“是你在逼我,我不得不这样。”他又再狠狠的吻上。
天啊!她怎么觉得、觉得天昏地暗的,还轰隆一声巨响?
随着巨响之后,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房门因受不住重压而被压倒,刚才那群人在门口跌得东倒西歪。
“叫你们不要挤偏要挤,看看现在……”郑芬芳低声抱怨。
五金行老板虚弱的呼叫,“天啊!大胖厨,我、我……快被你压扁了……”
“唉,你们害我看不到好戏,真是的!”派报的少年大叹可惜。
湛女乃女乃装傻的搔搔头说:“对……对不起啊!我太高兴就走错房间了。”
“你、你们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全在这儿偷看?”见鬼了!一大群人同时走错房间。
“小姐,我们担心你被姑爷欺负,所以才决定回来偷偷保护你。”还是常胜伯比较镇定。
可可回头看向一脸哭笑不得的方度非,“听到没有?你如果坚持要这样的话,他们可能很难谅解你的行为。”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脸一沉,“我也有堂兄弟姊妹,还表兄弟姊妹、叔伯姑婶,如果两家人打起来的话,绝对是世界大战。”
“什么意思?你别开玩笑了!”可可倒抽一口气。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方度非阴恻的握起拳头,紧绷的手臂爆起青筋。
常胜伯担心地劝道:“姑爷、姑爷!你要不要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没人比我更冷静了。”他低吼。
常胜伯生怕太刺激他,小小声说:“我看不出你很冷静。”
方度非愤愤回道:“我已经很冷静了!”
“呵呵,年轻人就是这样。”湛女乃女乃笑眯了眼。
“拜托!很冷静才不是这个样子。”可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