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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三年发妻 第四章

作者:千寻类别:言情小说

阳光下,海滩边,男人跑在前面,女人带着古代牧羊犬一边跑、一边绕圈圈。

他早就知道她没办法好好慢跑,但是……无所谓,男人嘴角漾着浅浅笑纹。

遍姻生活经历一年,蓝天越来越恋家,恋爱这个长得很古典的女人。

她的苹果派做得很好了,却每次只准他吃一小片,然后要他挨家挨户到处分送,一次两次三次,他敲过村子里的每户人家。现在,大伙儿知道他不但不是黑社会,还是个疼爱妻子的满分男人。

要是身在古代,说不定早就有人鼓吹他纳妾。

向宇的新心脏越用越上手,今年打算参加高中甄选,蓝天帮他找到几个家教,助他金榜题名。

向晴和蓝天结婚的事被家里长辈知道,先是念了一大串,然后,临时办桌补请亲戚好友。

宴客那天,向晴穿着大红旗袍,活月兑月兑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美得教蓝天说不出话。

晚上,他在她老家的榻榻米床上,连续做了三次生小阿的事。那次之后,向晴知道,只要穿上旗袍,就能引诱木头兽性大发。

向晴丢下狗狗,跑到丈夫身边,笑着问:“木头,今天我们去庙里拜拜好不好?”

“不好。”

听到没,他可不是只会说好的男人,那些夸他好好先生的村人只是没和他长时间相处,不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有“原则”的。

“为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他又重申一次。

他不信神、不信上帝,如果真有那些庇佑人类的强大力量,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意外改变人们一生。

所以他和它们绝交了,在很多年以前。

“为什么不好?”他仍然追着他问。

向晴不懂,为什么蓝天痛恨宗教,去年中元普渡,村里热热闹闹办法会,他打死都不出门。

她说想看歌仔戏和庙口电影。他回答,“好,我载你去,等你要回来,再打电话给我。”

他不去,一个人逛主庙会多没意思,于是他们与好兄弟失之交臂。

饼年前,她看见电视新闻里预告烧王船祭典,她拉着他说:“我们去参加好不好?”

他眉头连掀都不掀,就说:“那是骗人的。”

丙然,现在他又讲了同一句话——“那是骗人的。”蓝天说。

“阿发嫂说,庙里的观世音菩萨很厉害,她女儿的老公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医生都说没救了,她就带女儿到庙里拜拜许愿,才去拜几次,他老公就清醒了。”

有这么灵的神,不去拜,既浪费又过份。

“我们家又没有植物人。”他嗤她一声。

“不是这么说的啦,拜拜是求心安、求神庇佑我们阖家平安。好不好嘛?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庙里拜拜。”

她拉住他的手臂东摇西晃。

惫等不到他的答案,他们就回到家门前,好怪哦,家门口竟然停着一部红色的法拉利。

是谁啊?他们好像没有这么高级的朋友?向晴转头望向蓝天,疑问在脸上。

走近屋子,她从落地窗看进去,看见一个美丽非凡的女性,她坐在他们的沙发上,长长的美腿裹在黑色的紧身皮裤里。

这么热的天气穿这样,不会流汗吗?

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美腿放在她刚缝好的抱枕上面,而那个抱枕她印上木头的照片。

不舒服,木头只有她才可以“压”。

“木头,你出门的时候,没有把门锁起来吗?”向晴拉拉他的袖子问。

他轻笑,那样的锁难不倒阿丰。

蓝天没回答她,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他握握她的手,说:“你把乖乖关到狗屋里。”

“哦。”向晴转身,拍拍古代牧羊犬的头。“乖乖,我们回去睡觉,下午再帮你洗澡。”

叫一只那么大的狗“乖乖”,实在很奇怪。

罢取名字的时候,蓝天怎么叫都不顺口,向晴拍拍他的肩,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前面,看着新加入的大家伙说:“你不觉得它很乖吗?它不像王妈妈家的狗,成天乱叫。”

只有两句话,她便说服他。

从此蓝天“乖乖”、“乖乖”的喊,再不觉得别扭,他是个很好说服的男人,除了在拜拜、上教会这类的事情上面。

向晴把乖乖带回狗屋,顺手抓起水龙头,帮鸡蛋花浇水,她一面浇,一面往屋里偷看。

虽然客厅厨房没有隔间,可是后院距离前厅还是太遥远,她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只能观察他们的动作。

于是,鸡蛋花浇完水,她又蹭蹭蹭,蹭到前院。再拿水龙头,再开水,她把桂花、果树、蔬菜通通浇一遍。

她看到了。

不像话,桌上那杯是她特地帮木头煮的菊花枸杞茶,给他降火明目用的,她担心他电脑看太多,提早得老花,那个妖艳女人,怎么可以自己去倒来喝?没礼貌!

不像话,她居然还抱住蓝天的手臂,磨磨蹭蹭的,搞清楚,木头的手臂是她的专属区,以后要让孩子吊单杠用的,她怎么可以乱模?

包不像话了啦,她、她、她……居然叫她的木头“阿天”,连当老婆的自己都没叫得这么亲匿,她居然越俎代庖。

向晴生气了,狠狠丢下水龙头,往屋里走,不高兴占了满脸。

“你!走开,他是我老公。”

她走到阿丰的身边,一把将人拉开,站在蓝天身边,很骄傲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向晴算高的了,一百七十公分的模特儿身材,但阿丰至少还比她高上十几公分,和一个明显比自己更高壮的女人对垒,她的胜算很少。

阿丰的反应不如向晴预料,先是低头,看着她这个“娇小”的女人,然后啧啧称奇地用手指头抚过她光滑柔女敕的手臂。

败快地,那手指就被蓝天的眼光吓退,阿丰耸耸肩,坐回沙发里,把那杯很好喝的菊花枸杞茶拿起来,轻轻品啜。

“皮肤不错,姿色勉强,身材差了点,看起来不像有大脑……你真的是阿天的老婆?”阿丰的眉眼勾勾向晴。

没大脑?!她在当众侮辱她吗?

向晴满肚子炸药,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个被她护在身后的男人居然没挺身替她证明,他老婆是个聪慧、深藏不露、百年难得一见的优秀女人。

她的脸红扑扑的,带着古典美的凤眼瞠得又圆又大,她两手叉腰,温婉柔和的贤淑形象破坏殆尽。

“有大脑的女人不会登堂入室,在别人家里勾引别人的丈夫。”木头不出头,惹得她很不爽,向前一步,她自己来捍卫主权。

那么凶?嗯,有点意思。

“丈夫?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不过是他应征来的代理孕母吧,我和阿天早就说好,他找人生完五个小阿,我们再来谈结婚,我可不让生小阿这种事,破坏我完美的身材。”

阿丰嗲声嗲气说话,手指头抓起一撮头发绕啊绕,绕得风华绝代、艳冠群芳。

什么?代理孕母?向晴脑袋像被人拿棒子搅得一团乱……

“你胡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牙齿在打颤。

“我干么对一个局外人胡说,我和阿天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你,哪里凉快哪里去。”

她还没出口反击,就让蓝天推到楼梯口。

“你先上楼,我有话跟阿丰说。”

她应该破口大骂的,可是脑浆糊掉了,她被一个措手不及的句子给弄得手足无措,居然乖乖配合木头的指令。

向晴走到一半,听见蓝逃谠阿丰说:“惹她对你没好处。”

惹她对你没好处。

意思是……惹火她,她不肯帮忙生小阿,他们还要另外找代理孕母,会把事情搞得很麻烦?

心脏一阵绞痛,向晴加快脚步冲进二楼浴室。

代理孕母?这四个字不是没有出现过,但那是……那是她拿来开自己玩笑的话啊,怎么可能变成真的?

虽然阿丰那个女人很美丽,说不定她根本不会做派,虽然她看起来很会对木头撒娇,可是身为称职的妻子,除了撒娇还要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

她会煮饭吗、会种菜吗、会做衣服吗、会打扫家里吗?

可是,万一她什么都不会,木头就是比较爱她呢?

每个人都说爱情既盲目又缺少管理,要是木头愿意被盲目所牵引……那她再能干,又有什么意义?

打开莲蓬头,水哗啦哗啦往下流,她在发抖,在热热的四月天,在阳光普照的南台湾……她发抖。

那个阿丰说的是真的吗?

有可能,要不是代理孕母,哪个男人会给妻子二十万月薪和一千万聘礼?

他早在一开始就说了,要生五个孩子组蓝球队,他不在乎老婆是圆是扁,不在乎她的身高、长相、职业、工作能力……唯一的条件是生小阿……

所以她是代理孕母,天,她居然是人家的代理孕母!

眼泪和水一起,哗啦哗啦流下,她怎么会变成代理孕母的呢?她怎么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她爱上蓝天了啊,她想要和他手牵手走过一辈子的啊,她种有机蔬菜、有机水果,想要把两个养得个人健健康康的,她承诺了一辈子不开车,愿意让他随时随地在身旁啊。

可是,他叫她阿丰,她叫他阿天,阿丰、阿天,阿天、阿丰……

那是要多大的交情,才能叫的出口的昵称,若非感情深厚,谁能攀在蓝天身上亲昵?

拔况,木头没有站在她这边,没有嫌恶地把阿丰推出门外面,没有对于他们的婚姻做出半点捍卫举动,他和阿丰之间……

那是要多大的交情,才能叫得出口的匿称,若非感情深厚,谁敢攀在蓝天向上亲匿?

拔况,木头没有站在她这边,没有嫌恶地把阿丰推出门外面,没有对于他们的婚姻做出半点捍卫举动,他和阿丰之间……哪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关系?

他说有话跟阿说,他把她赶到楼上,是什么秘密不可以让她知道?

是关于游向晴生完五个小阿再娶阿丰的事吗?

如果她不听话、偷渡下楼,会不会刚好看到他把阿丰抱在大腿上,做那种生小阿的事,会不会看见阿丰把头埋入他颈窝中,哭诉自己好寂寞,然后他安慰她,要她忍耐,保证孩子一生完,就马上跟游向晴说拜拜?

心越想越痛,她明明不是向宇,明明没有心脏病,可心脏却痛到说不出话语。

做错了,她不应该先爱上他的,明知道这是一桩契约婚姻,怎能投入太多?她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他是什么人,只想着他很好、他很好,就糊里糊涂把心奉上,这是最笨的女人,偏偏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成了笨女生。

怎么办?她不想这么笨的。

颓然坐倒,冰冰的磁砖冰了她的心,身子抖得更严重了。

讨厌,她不想把蓝天送给迷人的阿丰,不想只当代理孕母,不想他们之间在孩子生完之后做结束,所以……所以……她要反败为胜?

可以吗?反败为胜?

彬许可以,就算是第三者又如何?想想看嘛,有多少女人都是从第三者被扶正,只要狠一点、坏一点、凶一点,暴力一点,她就可以把楚楚可怜的原配给挤下台。

拔况她还握有一张结婚证书,目前她暂时居于领先地位,谁说不能反败为胜?

用力擤掉鼻涕,用力揉掉眼睛里面的泪滴,用力点头,她很用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输,她要自私自利,把好男人收藏在自己家里。

所以,Go!

她用沐浴乳发狠使劲,把自己全身上下搓洗得红通通,她拿大毛巾把自己包起来,打开衣柜,找老半天,找不到性感的皮衣皮裤。懊恼,但,不害怕,换上牛仔裤和T恤,她马上要下楼,把那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大女人揍扁,让她看清楚,在这里,谁才是女主人!

下楼,客厅里没人,向晴偷偷松口气。

虽然说了要战斗,虽然气势装得雷霆万钧,可是阿丰真的很高、很美丽,能够暂时不面对,也是一种幸运。

懊吧,她承认,自己是俗辣。

不,不对,她不是俗辣,她只是需要更多的准备和整理。

走到门边,从院子望去,看见蓝天靠在篱笆上,和坐在法拉利里的阿丰说话。

向晴火气抖然窜起。就这么情话绵绵啊,要不要到床上滚几滚,顺便解决多日思念?

但是,别想在她的床单上面滚滚乐,要办事,到外面汽车旅馆去租两小时,这个钱,她出。

棒,深吸气、深吐气,鼻孔张张缩缩,她拚命用佛家的吐纳功夫,镇压满肚子三味真火。

阿丰眼光一溜,看见站在门边的向晴,对她灿烂一笑,下车、拥抱蓝天,给他一个热情的“再见”。

示威?!

斑哈,不过是一个拥抱,很了不起吗?他们天逃诩在生小阿,有时一个晚上生三次,她比得上吗?

气死、气闷、气恼,向晴走进厨房,把菊花枸杞茶端出来发泄脾气。

饼份,阿丰喝掉大半壶,剩下的哪够她灭火!在她把阿丰骂过八百遍后,到门口送客的蓝天进屋了。

看见向晴,他主动走进厨房,发现菊花枸杞茶,他伸手要端,他抢一步拿走,仰头,当着他的面把茶喝光。

他狐疑地看她一眼,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矿泉水,才扭开瓶盖,向晴又抢了过去,仰头,咕噜咕噜,三十秒内喝光。

她有那么渴?蓝天瞧她一眼。

要命,肚子快撑破了,加上刚吞进去的眼泪,她满肚子水。

蓝天又开冰箱,再拿出矿泉水、打开,她又伸手抢,这回,他握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把水往嘴里灌。

她以为他们终于要开始吵架了,她以为刚刚送走情人的蓝天心情恶劣,要挞伐她的行为。

可是……并没有,他只轻轻说一句,“不要一口气喝那么多水,伤胃。”

惫管她伤胃,怎么不管管她被伤透的心,那里,千疮百孔,两百条OK绷都贴不平。

她瞪他,背过身,拿出中午要煮的山苦瓜。

山苦瓜是她种的,一大早,出门晨跑前,在沾满雾气的晨曦间她拔下来的,那时,他拿篮子跟在她身后,等她把收成的小苦瓜一颗颗丢进篮子里。她还很诗情画意地念着陶渊明的诗,以为两个人会一直“采菊东篱下”,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谁想得到,他根本不打算和她“一直”下去。

她把洗过的山苦瓜放在砧板上,刀起刀落,剁剁剁剁剁剁,她把苦瓜当成法拉利美女,切细、剁碎,只差没捣弄成浆。

蓝天不解。她不是要做凉拌吗?

伸手,他要拿走她的菜刀,她用力一抽,差点儿割伤自己,吓得他脸色凝重,确定她没事后,松口气,转身。

他不懂她在发什么脾气,只当她经期不顺利,两手一摊,迳自上二楼冲澡。

他……他就这样跑掉了?向晴愕然。

他们不是要摊牌?不是要舌抢唇战?怎么战争还没开打,她不过擂了战鼓,敌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他是打算把她活活气死还是直接闷死?要想清楚,一个死女人没办法帮他生五个孩子的。

她追在他背后上楼。

蓝天拿一件家居T恤。

那是她做的!向晴用力把衣服抽走,他很无奈,考虑等一下要不要去抓几帖中药,替她调一调。

他找到一件内裤。

懊吧……那不是她做的,但是她洗的。手一抽,她又把他的内裤抽掉。

蓝天叹气。可怜的女人,他明白她不是故意的,谁教老天爷给了她们痛苦的生理期。

不穿上衣、内裤,那就……大毛巾。

照样,她把它抽走,恨恨丢到床上,气冲冲地背对蓝天。

他望着她的背影,带着宽容的笑意,向她靠近,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腰,她用力拨开两只粗手臂,哼一声,转到阳台去。

蓝天苦笑,还是让她冷静一下好了,这种时候吵架,她太伤。

舍不得老婆伤,他安静地拿走床上的衣裤和大毛巾,进浴室。

向晴等老半天。蓝天竟没有跟出来?

她回头,房间里没有人。他、他、他……他就这样跑去洗澡,完全无视于她的火大?

以为锁得很好的泪水狂飙出笼。美女来过,他连安抚她也懒了?!他不想想,子宫在她肚子里,她还是握有生育权,他竟然无视、竟然……

她应该跑掉的。

跑掉一个女人他或许没感觉,但跑掉一千多万,他多少会心疼吧?她该为了惩罚他而做这件事,可是她没做,只是坐在躺椅里面,默默垂泪。

埃风吹着她的头发,乌丝纷飞。不当空中小姐,她很少梳发髻了,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到颊边,贴着脸、沾上泪水,好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蓝逃谧在她身边,大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

“真的很痛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她的心酥茫茫。

“当然痛。”她闷声说。

“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那么痛啊,心疼了,他伸手拥抱她。

“走开啦,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

“你的手很脏。”

“脏?”他洗过澡了。

“对,脏死了,你的手被别的女人碰过,你的身体被别的女人抱过,不管那个女人多香、多美丽,你都变脏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你不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去成立婚姻;有没有人教过你,一日为妻,终生为妻,你不可以无缘无故背弃。

“只在婚约在,你的精子就是我的,谁都不能分享,只要我是你老婆,你就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听懂了没有,大、木、头。”

蓝天被骂得一头雾水,看着她汩汩流下的泪水,心更疼。

“我没有……”

“不准狡辩,你有!我亲眼看见的,法拉利女郎的手指头在你胸口戳啊戳的,戳的都是我的福利。”

她也伸出手指头在他胸口乱戳一通,他怕她的手指头被自己坚硬的胸肌弄痛,只好一步退、步步退,退回房间里面。

“你们在客厅里面说得不够,还要跑到外面去情话绵组曲,万一被邻居看见,你说,我的面子要摆到哪里去;你们要说悄悄话,就指使我让楼,好像我是你聘的菲律宾女佣,叫我往西,我就不能往东……你、你对我好过份,我不要当你的代理孕母了啦……”

蓝天终于听懂了,傻大个儿看着她的泪水,眉开眼笑。

原来她愤怒,因为嫉妒;她的眼泪,因为嫉妒;她的无理取闹、任性发飙,通通为了嫉妒。

浅浅的笑纹渐渐扩大,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忍不住快乐奔腾,他笑出声,带着磁性的吸引力,笑声逐渐增加,从轻度转为重度,他的大手压在胸月复间,很不给她面子的,笑得前俯后仰。

“没良心,你还笑,我的心都痛得快要爆掉,你要和谁花前月下,就偷丛去做啊,怎么可以那么过份,就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当我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告诉你,我不是……”

她还在说,一直说,拚命说,好像把话通通说出来,那颗爆掉的心脏才能拼回一整块。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挣扎着,他不允许她挣月兑,憋住笑,在她耳边低语。

濒地,向晴停止挣扎,眼睛张大、嘴巴也大到可以塞进卤蛋。

“什么?你胡扯、太荒谬、太荒谬!”她连连对他挥手。

“没错。”蓝天郑重点头,兼高举五指发誓。

“怎么可能?!他、他那么艳丽……怎么可能是男人?”

“要我把他的裤子月兑下来向你证明?我从十岁之后,就不做这种事情。”他又大笑一轮,原来诱发妻子的妒意会让人这么有成就感。

“可是他穿女生的衣服。”

皮衣、皮裤、丰满的上围……他怎么看都不像男生。

“他有变装癖。”

这个癖好对阿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呃,比起其他的癖好来说。

“他有变性的打算吗?”

“没有。”

他是正港的男子汉,但被误认为女人,诱得男人口水连连,会让他对自己的容貌更具自信心。

“他是同性恋吗?”

“不是。”

阿丰交过的女朋友集合起来,可以坐满一整架的空中747。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他要靠在你身上,还故意嗲声嗲气对你说话,他难道不是喜欢你?”

说到这个,蓝天了搞不懂,阿丰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家里又没有邻居大婶可以观摩他的演技……恍然大悟,他终于弄通了。

“他在逗你。”这家伙,下次碰到不揍他几拳才怪。

“逗我?”向晴回想阿丰的动作,那种过度的刻意与挑衅……很好,她也弄懂了,可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他真的对你没意思?说不定,他是双性恋。”

蓝天的回答是大笑两声。这个推论太怪诞,他无法回应。

“你难道不会被他绝美的外貌勾动心意?”如果是男人,都受不了诱惑的吧,谁教他们的脑容量和精虫相通。

“阿丰不管穿什么,对我而言,都是男人。”

“跟我谈谈他。”她开始对他好奇了,一个漂亮到过份的男人。

“他喜欢开别人家的门、喜欢探人隐私、摘取器官,喜欢用很糟的缝合技术在别人身上制造难看的疤痕。”

总之,他受不了有人比自己更帅,所以把身边的人都弄成刀疤老六会让他很愉快。瞧,相较起来,变装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癖吧。

“摘取器官?!他是做什么的?”向晴讶然。

“他是医生,技术很高明的外科医生。”

他是天才,美国许多大医院都想网罗他,可惜,他对那种一成不变的制度不感兴趣,宁可自己搞。

他救过很多人,不管是组织内或组织外的人,绝症对他而言,不是绝症而是挑战,他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都是育幼院里面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

老爹供他们念书研究,他们帮他工作赚大钱,他们服务队象有富商、有各国政要,每次的任务都能拿到吓死人的报偿。

组织里的能人很多,每个人都是身价数亿美金的男女,任务从开始的赚钱到后来的证明能力为主,赚钱为铺,他们都和阿丰一样,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这种工作有意思,却也不免挑上几条不好惹的人物,阿丰老挂在嘴里的麦基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阿丰并没有危言耸听,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跟谁的感情都不好。”

如果他是木头,阿丰就是石头,女人在他身上投资爱情,根本是拿鸡蛋去砸石头,你想,两个有大头症的人怎会主动对人示好,但大家在一起工作,当然有同胞情宜,当然会互相关心,但他和阿丰都不是那种会主动表现出关心的人。

“感情不好,他还找你?”

“以前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他有事想请我帮忙。”

“你也是医生?”

“我不是,我擅长的是电脑。”和肉搏战。后面那句,他没说出来。

“你要去帮他吗?”

“目前不想。”

目前,他想和老婆安份生活,想跑跑步,种种菜,玩玩狗,生生小阿,过着平静顺心的日子。

“他以后还会经常上门?”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他。”

“惹恼他,他会不会把我麻醉,偷拔我的器官,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袭击泡在冰块水里面?”

“他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是我的人。”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态度郑重。

这一局,她喜欢。

手指头勾上他的,响晴笑了,那些无聊的伤心、妒意消弭无踪。唉,真不知道刚才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哭成猪头?

有点抱歉、有点羞怯,她的表现幼稚又傻气。

她拉着他走到床边,从衣橱里翻出自己的大红旗袍,衣服还没换上呢,他眼底就爬满。

蓝天走过来,抽掉她的旗袍,低下头,封住她的唇瓣。

热热辣辣的吻一下掠去她所有的意识,嫉妒消失了,伤心蒸发了,剩下的全是幸福、甜蜜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