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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爆发 第四章

作者:慕枫类别:言情小说

令牌四(Fourofwands)在逆位

越来越不安、平静消失了、被相信的人背叛、一再的犯错、双亲对你不谅解。

靶觉就像是经历过一次世界大战,身心俱疲。

必上门,Hermit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她很快地收拾起复杂的情绪,在转过身的同时又回复到一贯淡然的态度。“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这是她欠他的。

就如同裴云非所说的,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会爱上她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她若是无法响应他的感情,态度坚定地拒绝就是了,毕竟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但……为什么她的眉宇之间会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

说不出原因,萨翌就是想弄清楚。“妳总该让我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才会成为妳的男朋友吧。”就像笃所说的,他得找出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说服她回裴家。

“你刚刚不是都看见也听见了。”她轻声一叹,“我大哥他以为我们是同居关系,所以我将错就错地介绍你是我的男朋友,为的就是要让他对我彻底死心。”

他不是挺认真地抱怨,“我无端成为别人的假想情敌、被敌视,真是冤枉啊。”

“我答应让你住在这里养伤。”她改变主意让他留下。“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帮我演这出戏。”

他摊摊手,“我都已经出场了,不是吗?”

一抹鲜河诟地窜进她的眼底,“你手上的伤又流血了!要不要紧?”

“不碍事,大概是刚刚不小心撞到了。”

“你先去梳洗吧,我去弄早点,等会儿吃饱我送你到诊所去复诊。”Hermit径自走向厨房。

萨翌依言进入浴室,很快地他闻到令人垂涎的烤面包香味,梳洗完毕走出来,她已经烤好土司抹上女乃油,又替他倒了一杯牛女乃。

桌子上只有她帮他准备的早点,“怎么只有一份?”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因为工作的缘故,她一向起得晚,而且早上也没有什么食欲。“你快点吃吧。”

“早餐是一逃诏力的来源,就算没食欲也该多少吃一点,对身体比较好。”她太瘦了一点。

Hermit走向浴室,“那些我都知道。”但是就是没胃口。

萨翌吃起她特地替自己准备的简单早点。虽然昨天嘴上说得毫不留情,但现在她仍准备早餐给他吃,她其实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淡漠无情。

不一会儿,Hermit一身清爽地走到餐桌旁,替自己倒了杯牛女乃。

“裴云非各方面都很出色,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何不试着去喜欢他?”这么一来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裴家三老应该也会乐见其成才是。

她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什么,“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这一辈子他都是我的大哥,我不可能会爱上他的。”

“他才是妳离开裴家的原因吧?”他猜。因为她不想让裴云非越陷越深。

她站直身体,静默了半晌才道:“是主要但不是唯一。”

“那么只要让妳大哥对妳彻底死心,妳就会搬回裴家住了?”萨翌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嗯。”她当然也想承欢膝下,好好孝顺父母和爷爷,只是情势所逼,让她不得不离开。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相信他只要扮演好她男朋友的角色,完成任务的那一天即将到来。

包在他身上?他未免允诺得太过爽快了吧!事情若是这么好解决,她又何需离家两年?

“大话别说得那么快,我大哥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她想只要自己还没走入婚姻,大哥都不会放弃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女乃。

Hermit将杯盘收进厨房冲洗完毕,然后拿了车钥匙,率先走向门口,“走吧。”

萨翌起身跟上。

仔细斟酌考虑了四、五天才决定了回家的日子。

Hermit将车子停在铁门前,守卫尽责地上前询问,“请问找哪--”

“王伯,是我。”她出声道。

他惊喜万分地凑上前打量,“诗柔小姐,真的是妳!妳的头发怎么剪得这么短,像个男孩子似的。”以前的诗柔小姐是多么的飘逸月兑俗、绝美,眼前却是一个帅气迷人的年轻男子,他很难将两者联想在一起。

她模了模短发,“这样比较凉快啊。”

“妳终于回来了!先生夫人和老爷都很想念妳呢!”他赶忙开启铁门放行,兀自嘀嘀咕咕地道:“啊!我得快点通知先生和夫人。”

远远地,她就看见爷爷和爸妈还有一干佣人,都站在正门口翘首盼望。

Hermit不自觉地放慢车速,压抑了两年的思念被眼前这一幕引爆,迅速地在胸口泛滥成灾,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眼眶微微一热。是近乡情怯吧!

“妳没事吧?”萨翌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她倏地一惊,自己压根儿就忘了他的存在。

她仓皇地别开脸,却还是有抹来不及隐藏的脆弱跳月兑出来,“没事。”她若无其事地回答,不习惯让人瞧见她的脆弱。

她一向给人淡漠、身手了得、坚强的形象,那一抹不易窥见的脆弱就这样撞进萨翌毫无防备的心里,荡漾出一丝浅浅、淡淡的心疼,在他的心底埋进一个不知名的种子。

爷爷的身子骨看起来仍然很硬朗,父亲和母亲的气色也都还不错。这几个发现顿时让她沉重的心情轻松不少,她把车停下,深吸了一口气调适好心情才下车。

“爷爷、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萨翌也下了车来到她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形成一副养眼的美丽画面,一个英俊挺拔,一个纤细俊美,俱是引人注目的发光体。

“诗柔,妳的头发……”裴母发出惊呼。

她勾起一抹淡笑,“天气太热,所以剪掉了。”

一旁的年轻女佣人全都脸泛红潮地偷偷打量着自家小姐和那个陌生男子,若不是诗柔小姐亲口承认,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诗柔小姐有个双胞胎哥哥或弟弟。没想到诗柔小姐剪了短发竟是如此的俊美,让人怦然心动。

“妳的头发那么漂亮,怎么舍得……”裴母又心痛又惋惜,她一个好好的、漂亮的女儿,怎么出去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裴爷爷则持不同的意见,“小柔这样子也挺帅气的呢!肯定迷倒一大卡车的小姐。”

裴父终于开了口,“我们进屋里坐吧,别站在这儿说话。”

裴母这时才注意到还有另一个人,“诗柔,这位是……”

必答的是裴爷爷。萨老说过,去找诗柔的是萨家老二,不然要分辨这两个孪生子还真是困难。“他是萨老的孙子,萨翌。”

“裴爷爷、伯父、伯母。”

Hermit补充道:“也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裴母一愕,那……云非怎么办?一直以来,他的眼里就只有诗柔,其它的女人都进不了他的眼,若是诗柔真的和这个名叫萨翌的男人定下来,云非不就要失恋了?

虽然诗柔姓桑,不是他们夫妻俩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十几年来,他们始终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看待,给她的爱可不比云非少,如果她能嫁给云非,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小柔和萨翌?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发展,要是他们真能有美好的结果,他倒也乐观其成。裴爷爷似假似真地打趣,“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家小柔,要是让她伤心,我可是会去向你爷爷投诉,要他好好痛扁你一顿。”

萨翌笑着允诺,“我会的。”虽然男朋友的身份是假冒的,但是他却忍不住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多照顾她一些,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有人移师到客厅,佣人很快地送上饮料和点心。

Hermit简单地交代了这两年来的行踪。

“诗柔。”裴母拉起她的手,粗糙的触感让她一愣,连忙将她的小手翻过来细细审视,心疼不已。“妳的手怎么变得这么粗?!这两年来妳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在家里,大小事情都有佣人服侍得妥妥当当的,出去外面就不一样了,凡事都要自己来。

裴父默不作声地看着萨翌,眼中带着审视,像是在评估他是不是适合女儿。

Hermit安慰地拍拍母亲的手背,“妈,妳不用担心,我很好。”

“怎么会好?妳看妳都变瘦了,妳还是搬回家来住吧。”裴母模模她尖细的脸蛋,“妳不想到公司去上班没关系,妳想继续从事调酒的工作也好,就是别再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头。”

裴爷爷也附和,“是呵,妳爸妈他们想通了,未来妳想做什么工作都可以,只要妳快点搬回来就好。”

“我……”她忽地起身,“我去一下化妆室。”

“喔,嗯。”裴母点点头。

萨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

她几乎是用逃的离开客厅,穿过长廊进入化妆室,她背抵着门,努力平抚心中激动的情绪,方才在母亲和爷爷的柔情劝说下,她几乎忍不住要答应了,是最后的一丝理智阻止了她。

她当然想搬回家里住,希望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大哥对她还没死心,这样一来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混乱,所以她不能搬回来住……可是好难,她该怎么开口拒绝?

爷爷和母亲都那么疼爱她,即便她任性地一走就是两年,他们仍旧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怎么能再狠下心说出无情的话来刺伤他们?

她陷入两难的局面,无法抉择。

“叩叩。”门板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

“诗柔小姐,妳怎么了?”佣人奉命前来关切。

她在化妆室里待得太久了,“没事,我等一下就出去。”

“是。”佣人回去禀报。

饼了半晌,化妆室的门才打开来,她徐缓地走出来,理智告诉她不能心软地答应搬回来,感情却要她不要再让家人伤心失望,她的心摇摆不定,让她的感觉和反应都变迟钝了。

“什么人?”她在察觉有人靠近之际,飞快地旋过身面对来者。

裴云非圈住她,将她锁在自己的身体和走廊的墙壁之中,“是我。”

“大哥--”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挑起眉,嘲弄地瞅着她,“妳要回来看爷爷和爸妈,还得特地选我不在家的时候,妳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大哥,我不是讨厌你,只是……”

他低吼了一声,“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没有妹妹!”彷佛这样做就能彻底斩断两人之间的兄妹情,让她把他当男人看待,一个能够爱她、呵护她、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

她没有费事去挣月兑他的箝制,一来那只是白费力气罢了,当初两人一起练习跆拳道锻炼身体,大哥的身手远在她之上;二来她也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或对自己做出踰矩的事。“就算你不把我当妹妹看待,你仍旧是我的大哥。”

“可恶!”他一拳重重地击在墙壁上。

“大家都在前面客厅等我,我得出去了。”她想要从他的手臂下方钻出去,却被他抓住。

裴云非低声嘶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爱妳,从爸把妳带回家里开始我就爱上妳了,为什么妳连一点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肯给我?”

她不能给也给不起,“大哥,我们是不可能的。”Hermit柔声道。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他这么痛苦,她也很不好受。从小他就对自己呵护备至,凡事都替她设想周到,她一直以为那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如果她早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是喜欢、是爱,她会和他保持距离,甚至疏远他,不会让他越陷越深。

他最恨她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出让他绝望的话,“妳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说出实话。”淡然的语气里有很深很深的无奈。

“大哥,你的条件这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要再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的。”

他抓住她的双肩摇蔽,“为什么妳就是不懂?其它的女人再好再美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自始至终我要的就只有妳,是妳,桑、诗、柔,听清楚没有?”

“大哥,你不要这样子……”她试着要挣月兑他的箝制。

裴云非激切地俯低脸强吻了她。

大哥竟然--吻了她!Hermit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蓦然放大的俊脸,浑身僵硬地使上所有的力气推开他,而后被侵犯的羞辱和被背叛的难堪瞬间涌入她的心中,脸色顿时别白。

“诗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中陡然生出一丝罪恶感和不舍。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哥会用这种强迫的手段对她!她胡乱地抹了抹嘴,却怎么也抹下去心中的羞辱和难堪,“你、你怎么可以……”其实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吻,她并不是很在意,她难过的是她那么地相信他、尊敬他,他却背叛了她的信任。

“我只是做了一直都很想做的事。”他不后悔。

大哥是真的对她有!她被震慑住了,“这是不对的,你不能对我有……”她不敢想象,若是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佣人从长廊的另一端走来,“诗柔小姐--咦?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没有人知道?

“我先出去了。”Hermit闪过他,挺直了背脊走向客厅,像是出征的战士。

原本她还在踌躇不决,没有办法狠下心来拒绝母亲和爷爷的要求,但是大哥刚刚强迫性的一吻推了她一把,让她咬牙把心一横--

从离开裴宅之后,车内就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方才在裴家,不论裴家三老好说歹说,她就是坚持要住在外面,不肯搬回去,未了,气氛已有些不愉快。

在她去化妆室之前明明有些动摇了,为什么回来后她会像铁了心,拒绝搬回裴家的提议?

那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萨翌看得出来在她铁了心拒绝裴母和裴爷爷的同时心里也不好受,望着她有些苍白的容颜,埋在心底的不知名种子开始慢慢萌芽。

他当初怎么会误以为她是男人呢?!那英挺中带着秀气的眉毛,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不点而朱的红唇,再加上白皙细致的光滑肌肤,组合成一张美丽的容颜,虽然她的头发剪得极短,但是无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更增添一股中性的魅力。

难怪不只裴云非对她痴恋,就连职训所的女学员们也都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将低落的心情和被背叛的痛楚尘封起来,Hermit用闲聊般的语气道:“在我去化妆室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家人没有问你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或者为难你吧?”

萨翌耸耸肩,“这倒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顺口问。

“裴伯母对我似乎不是很满意。”看来她也知道裴云非喜欢Hermitt的事。

她扯了扯嘴角一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中,“你没有必要介意,我母亲她当然要支持自己的儿子了,就算你再怎么完美,她还是不会满意的。”她故作轻松地道。

他忽然迸出这么一句,“妳不觉得累吗?”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明白在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背后是怎样的煎熬。她渴望亲情的慰藉,却为了彻底斩断裴云非对她的爱恋,不得不狠下心来说一些无情的话。

“什么?”Hermit纳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妳心里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裴家,妳不用再伪装了。”他不想看她强颜欢笑。

“我没有……”她防卫性地转开头。

他无意与她争论,只是陈述道:“我答应假扮妳的男朋友让妳大哥死心,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在我面前妳没有必要浪费力气伪装。”

她沉默了,心中却激动不已。她不用假装无情、不用假装坚强,多么诱人的提议。理智还没作出决定,她的身体却已有自主意识般地放松下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压抑住心中的难受和痛楚。

“没有人是完美的,脆弱也不是罪过。”他心疼她的坚强,“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肩上扛,不要太苛求自己,偶尔也该让自己休息一下。”

“我……”她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说,如果妳想和人分享心事,我会是个很称职的倾听者。”这些话就这么月兑口说出,“要是妳想哭的话,我随时都愿意把胸膛借给妳。”

靶觉到自己不是孤单的,她的心情好转,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对女人这么说?一定有很多女人因此而爱上你。”

“很可惜,妳猜错了。”

“没有?”怎么可能?Hermit一脸质疑。

“当然没有了,妳当我的胸膛是职业场地啊,随随便便就能廉价出借的吗?”萨翌没好气地回道,“我只说过一次。”

他的用词让她噗哧一笑,“那也不错啊,包准你生意兴隆赚大钱。”

“真是谢谢妳的宝贵“建议”啊!”她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不用客气。”她唇畔的笑慢慢漾深。

许久之后,Hermit才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说过一次。换言之,她是唯一让他愿意出借胸膛的女人,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好几拍。

突破藩篱之后,他们两人的距离就在这一天拉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