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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罗袖 第七章

作者:楼采凝类别:言情小说

当紫妍再次清醒后的第三天,听到了一件让她极度意外的事。原来……原来她就是这对王爷、福晋失踪十六年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可一切事实证明她就是。耳垂上的红色胎记、金锁片上的红宝石,以及她的年龄……所有的一切都是这般吻合!

“当年我与-额娘带着-一块儿去庙里上香祈福,将-交给嬷嬷带着,可她却在外头看热闹,而-又吵着要下地走路,于是她就把-往地上一搁,哪知一个不注意,-就跑掉了,任我派了所有人出去找都找不到啊!二王爷不禁感慨万分。

“都是我不好,王爷、福晋,你们别哭了……”

“-这孩子,还喊我们王爷、福晋呀!”福晋笑睨着她。

“那我是要……”

“当然是喊我阿玛。”王爷指着自己。

“喊我额娘-!”福晋也不服输地赶紧说。

紫妍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心口带着浓烈的热度,泪水倏然狂涌盈眶,“阿玛、额娘……”

“对对对,这才是我们的乖女儿。”

王爷与福晋将她紧紧搂住,失散多年的至亲如今才得以见面,还真是桩喜事呢!

“对了,-……收养-的那位琴师呢?”王爷又问。

“他……他在数月前因病去世了。”说到此,紫妍不免伤怀。

“唉!真是晚了,告诉阿玛恩人葬在哪儿,我定要将他迁来咱们这儿,好让-方便祭拜他。”

“真的?谢谢阿玛。”紫妍当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没想到自己竟会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遇,而且他们是如此的仁慈。

“对了,我将-的事告诉了皇上,他也替我高兴,还说想为-摆宴,邀咱们全家于下个月初进宫,不知-的意思如何?”就在这时候,王爷突然提起一件事。

“什么?”紫妍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非得再见到他不可,她能拒绝参加吗?

紫妍抬起一双焦虑的眸子,“阿玛,如果……如果我不参加,可以吗?”

“什么?这……”福晋变起细长的眉,“是不该勉强-,但对方是皇上,又是-阿玛的表哥,这样未免太失礼了?”

看着两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紫妍连忙改变说词,“没关系,去看看也好,我是该多认识些人的。”

与沙律之间的事虽然让她对这场宴会却步,可总不能为难了阿玛和额娘,就算真是碰上了“他”,她也该要有面对的勇气。

“-真的愿意?”王爷这才松了口气。

“嗯,当然。”她的唇角弯起一抹甜美的笑意,间接安抚了王爷与福晋两人的心。

唉……既是命中注定,她再闪躲也是枉然呀!

★☆★☆★☆

沙律烦闷地在寝宫内直踱着步。也不知为什么,自从紫妍离开后,他居然会魂不守舍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想派人去找她,免得让她以为他重视她,可不去找她,心底那份惦念又让他百般放不下。

懊死,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念念不忘,况且是个这么固执执拗的女人!

“该死!”

他用力的一拳捶在墙上,可在他烦闷之际,不李子这时轻唤了声,“五爷,皇上请您去一趟观景楼。”

“皇阿玛要我去观景楼做什么?”那地方可是宴请贵宾之地,可他没听说今儿个有贵客进宫啊!

“听说紫王爷找到失散多年的小榜格了。”

“哦?表七叔找到小表妹了?”沙律眸子一紧,“事隔那么多年,找得到还真是个奇迹。”

“所以皇上在观景楼摆宴,希望您能参加。”小李子拱手又道。

“这……好吧!我与表七叔的感情也还不错,是该去看看。”于是沙律走出寝房,直往观景楼的方向而去。

这时,正在观景楼内让皇上与皇后评头论足的紫妍只感到浑身不对劲,让她难过得直想逃。随着一声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彷似能预知将发生什么事。

“律儿,这位就是你从未谋面的表妹紫妍格格。”本来他还没注意到她,可当“紫妍”两个字闪进他耳里时,他立刻转首一瞧,当场愣住了。

他看见一个垂着脑袋、搁在裙上的手隐隐打着颤的女子,他不用想就知道她是谁了。奇怪的是,她是怎么会突然变成格格的?

“紫妍格格,-好。”他走上前,客谦的行个礼,姿态是如此的俊魅迷人。

“你好……”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可紫妍却连头也不敢抬。

“紫妍,五阿哥往跟-打招呼,-该抬起头的。”王爷撞了撞她的手臂。

紫妍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起头,却仍不敢注视他,“五阿哥好。”

“奇怪,我怎么对-挺面熟的?”沙律低头对住她的眼,扯着一抹邪谑冷然的笑意。

“呃──我想,五阿哥认错人了。”她深抽了口气。

“是吗?真像!”沙律吁叹道。

“律儿,你说紫妍像谁?”皇上笑着问。

“像一个我会收养在宫里的女人。”直接且毫不隐藏的话突然由他的口中月兑出,让紫妍整个人像被雷砸一般,脸上有着难掩的痛苦表情。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难道他一定要让她痛苦、让她待不下去,这样他才满足?

“沙律,你太过分了,今儿个紫妍是第一回来宫里作客,你竟然这么出言不逊,亏你还是她的表哥。”王爷站起道。

“表七叔!”沙律-起眸。

“紫妍不过是个弱女子,从小和我们失散,生活已经够清苦了,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那句话。”王爷仍是怒意翻腾,对沙律的好感全消失了。

“正我失言,您就别生气了,我已经被我阿玛念得够惨了,就请您饶过我吧!”沙律呵呵一笑,赶紧举手作揖,那模样还真让王爷无奈。

“以后看你敢不敢乱说话。”连皇后也忍不住责难沙律一句。

“好了,这事就别再提了,赶快用餐吧!这些全是咱们御膳房一流的厨子弄出来的点心,紫妍,平常-一定没吃过这些东西,赶快尝尝啊!”皇上飒爽地大笑几声,和蔼地对紫妍做着介绍。

紫妍还以一笑,接着说道:“谢谢皇上抬爱,我会多用些的。”

然而,这时候沙律又开口了。“皇阿玛,儿臣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成全我。”

“你说吧!”

“我看这里就只有我和紫妍格格年岁相仿,是不是能让我和她坐在一块呢?”

“也好,本来是该将其它阿哥、格格全叫来,谁料几个小阿哥全都溜出去玩了,大阿哥和二阿哥又出外办事,格格们正好约了去三郡主府中,只剩你一人,所以你是该好好的跟紫妍培养培养感情,别让她对咱们宫里心生畏惧。”

“这有什么问题?”说着,沙律便至紫妍身旁坐定,而后举起酒杯,畅意地说:“恭喜七表叔终于找回了紫妍格格,我在这里敬你们一杯。”随即他一饮而尽,而王爷也举杯回礼。

也就因为这一杯酒,刚刚在言语上的龃龉便也消失殆尽。王爷和福晋两人重拾起欢笑,与沙律有说有笑起来。

可紫妍却是里头最不自在的一位,她不时绞扭着双手,还不停抬头看看天色,总希望时间能够赶紧过去,她好跟着阿玛和额娘回府去。

但见他们相谈甚欢,紫妍又不好扫了他们的兴,只好被迫坐在那儿,一个人兀自发着呆。

这时,皇上突然开了口,“沙律,你就陪紫妍在宫内四处走走吧!罢刚皇后也说了,看见紫妍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你可得对人家好一些,这么紫妍才会常常来宫里玩呀!”

“对,我希望紫妍今后能够常常人宫陪我聊聊。”皇后也跟着笑语连连。

“皇额娘,这是当然,待会儿我一定会『好好的』向紫妍介绍咱们宫内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谈话间,他露出了一抹神秘笑痕,直让紫妍看得胆颤不已。

不久,这场晚宴终于结束了,王爷临走前交代了紫妍,要她好好在宫内作客,可千万别出差池后,这才安心的离开。

紫妍于是站在栏干处,目送着他们两者……

“别看了,他们全都走了,该算的帐,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地算一算?”沙起嘴角,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紫妍神色一定,深吸了口气后,才转首大胆地凝睨他,“五阿哥,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完全无法意会,如果你净会说些一废话,那么很抱歉,我先告辞了。”

紫妍才刚回身,却被炒律一个箭步追上,狠冷地拽住她的手腕,“不错,变成格格了,胆识也大了。”

“就算胆识再怎么大,也敌不过你五阿哥的傲气与霸道,是不是能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紫妍谜起一双细眸凝注着他,但眼底缓缓流窜着的,依旧是那泉涌不尽的深情。但她不愿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

以往两者有着身分的差异,她不抱持任何信心;而如今,她虽有了足以与他匹配的地位,却已被他的傲然举止所伤,根本没勇气面对未来。

“放-一马?”他目光一冷。“什么意思?”

“五阿哥,你我没有任何牵扯了,你就不用再陪着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对他微微一笑,平复心思后,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从女孩变成少女再到现在的女人,就是为了等我,-真可以走得这么洒月兑?”他目光轻闪。

“若想开了就可以,我已经试着洒月兑些了,而你是不是该成全我,放我自由了呢?”对着他那双蓄满风暴的眸,她强迫自己不能退缩。

“紫妍,-这是何苦?好不容易当上格格,所以-起来了是不是?”他两道浓劲的剑眉轻轻一耸,毫无暖意的薄唇紧抿了起来,“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怎么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跃升为格格,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啊?”

听着他那质疑的语气,彷佛对她有着浓烈的怀疑,认为格格这个身分是她用尽鳖计得来的。

紫妍深吸了口气,对着他抿唇笑说:“怎么?见我进了郡王之家,不服气了?”她摇摇头,又道:“放心,虽然从今之后你我同为王室中人,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两个不会再有交集了。”

“哈……”闻言,沙律忽然逸出一阵阵狂笑,还猛摇头叹息,“-太异想天开了,-我恩爱了数夜,哪能说忘就忘?至今我仍怀念着-那软绵的身子、温热的小嘴,还有紧得让我发狂的这儿……”

他言语间带着激狂的煽情与轻薄意味,眼神随着自己的话语而游荡在她身上各个部位。

紫妍一阵面红耳赤,怒目圆膛地瞪着他,“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哈,我说的是事实,不像-一心想假装清高,也不看看自己纯不纯洁了。”他口出狎语,字字如刀刃般的切割着紫妍的心。

“你!你真的太过分了!”紫妍的粉拳气得紧紧握住,眼泪又忍不住地逸出眼眶。

“我说错了吗?对了,我怎么忘了,堂堂的紫妍格格将来可是要嫁人的,这种名声可不能破坏的,哎呀!我真是多嘴。”沙律装模作样的猛击了下自己的大腿,笑语间目光却是如火炬般地凝注着紫妍。

“没错,如果有可能,我会尽快把自己给嫁出去,完全和你了断这段关系,你放心好了。”彷似被逼急了,她霍然对他吼出声。

“-……我就不相信,-真的放得下我!”迫于无奈,他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眼神如锋利的剑光直射向她的灵魂之窗。

“好,要不要试试?”

“如果-真找到那样的男人,我就祝福。”他眩目的俊颜流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狂傲的眼瞳闪烁着几许诡谲。

“谢谢你的祝福,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第一个让你知道。”紫妍对他展露一抹媚笑,随即屈膝向他告别。

“等等,-不想在紫禁城里多绕绕?虽然-住饼这儿,我却一直没有空陪-四处晃晃,趁这机会,我带-到处走走、看看怎么样?”

紫妍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安的是什么样的心?

不过,她真的很想和他一块儿定是,即便两人总是针锋相对,可就算是抬杠争闹,也会让她觉得自己和他是在一起的。

唉……紫妍啊紫妍,为什么-就是这么死心眼呢?作茧自缚是不是就像-这样子,明明知道不对,却要将自己缚绑在感情的牢笼里挣不开、逃不了……

“好吧!今天就让你带路。”终究敌不过心里的渴求,她还是答应了。

“那么就请这边来了。”沙律漾起一抹魅笑,往前伸手一比,示意她先请。

紫妍望了他一眼,才举步往前。边走,她心里边想,这样的时光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

走在紫禁城后方的翠竹林,想想这儿不就是那日她离去时经过的地方吗?虽然事隔不到一个月,却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怎么了,触景伤情?”明白她在想什么,他冷然的又说:“笨哪!居然会往后出逃,-知不知道从这儿进城有多远?”

“你!你怎么知道?”她吃了一惊,“你曾找过我?”

“不曾派人找过。”他微-起眸,自命不凡的道:“不曾有女人有让我劳师动众的本事。”

“我问的是『你』,你曾找过我吗?”她神色犀锐地望着他。

“找过,就那一次。”他旋勾起嘴角,优雅如猫般地抬起头,笑的是这般诡祟且神秘。

“无论如何,你总曾找过,这样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扯唇一笑。

“可怎么也没想到-摇身一变,竟由蓬门女变成了高贵的格格。”说到这里,他竟然笑得激狂。

耳闻这种刺耳的笑声,她忍不住顿住步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随他来到一处隐密的林地!

“你怎么把我带来这里?”她慌乱地看着他。

“干嘛那么紧张?难道-不觉得宫里人太多,一点儿情调也没有,在这里可好多了。”说着,他便走近她,一手箝住她的下颚,逼她看着自己,“想不想回味一下?还记得那美妙的滋味吗?”

他的手指轻划过她的下颚,感受到那熟悉且细腻的感触。

“请你放开我。”她想挣月兑,可他的大手箝得她好紧。

“让我尝一口我就放。”随即他便低头含吮住她红女敕的小嘴,她惊慌的不断挣扎,于是他用力的以大腿挟住她妄动的身子。

“嗯……”她用力扭动着身子,可他却愈锢愈紧。

这时沙律的唇像火般直撩绕着也的小丁香舌,让她忍受不住地浑身打起颤来。

“把嘴张开口”他强迫性地说。

“不……”她不肯就范地直摇着头。

“看-还要躲哪儿去?”沙律眸子轻闪着一抹狎光,用力将她压缚在树干上,大手撩起她的裙裤,直接模上她敏感的腿间。

“不──”她吓得张大眼,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他竟还敢这么对她。

“别说不,我知道-喜欢。”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突挺的,让她的小脸上泛起嫣红的神采。

“呃……”紫妍深吸了口气,想排拒这种感觉,却又抵挡不了那肆火狂焰烧均在她身上的快意。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他咧开嘴,笑看她那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别这样,我……我好难受。”紫妍的额头泌出了细汗,浑身更涨满了说不出的热力。

“我就是要-难受。”他嘶哑地说,接着动作更加狂肆地搔弄,让紫妍忍不住娇喘连连。

“啊……”她张开迷蒙的眼,所见的竟是个副带笑的得意脸庞。

这时,彷似一桶冷水猛然从她头顶浇下,顿时震醒了她!

天……她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出卖自己,任他戏弄呢?

从体内陡升起一股力量,她猛地推开他,身子往后一缩,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你这个禽兽别碰我!”

“-说什么?”沙律目光一冷。

“我说……我说你……别碰我!我的身子不能再被你亵玩,从今后我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直往后缩。

“好,好,-真以为-办得到?”他放肆大笑。

“我可以做给你看。”她坚决地回望着他。

“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一点也没听进耳里,-以为-想嫁就嫁得掉、想离就离得开我?”沙律傲慢地勾起嘴角,眼底净是揶揄狂浪。“怎么不说话了?认为我说得有理是吗?”他-起眸子,望着一脸无辜的她。“现在收回话还来得及。”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会做给你看。”她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却掩不了眼底淡淡的忧郁。

“-还真是倔呀!”他瞳眸一凝,扯笑着看她,“不怕到时候我可是会将-我的关系摊开来说?”

“你!”紫妍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扯唇一笑,“没想到堂堂五阿哥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近么低下的事。”

沙律眼睛一黯,“呵,-不但身分变了,就连说话也变流利了,再这么下去,我还真不如道该怎么面对-了。”

“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血前,我也不会再见你了。”调整好自已凌乱的心思,紫妍对他咧嘴轻笑,“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谢谢你的陪伴。”她对他屈膝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沙律望着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心底居然充塞着满满的不舍。

懊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