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嫚的愛听總是來得快去得快,常常上一秒才說她喜歡哪個男同學,下一秒她就愛上某位男老師,打從高中成為好友,舒晴史光是听她愛的宣言,都已經听到耳朵長繭了,她才不信這次林心嫚會喜歡衛槐斯多久。
般不好半個月不到,她又忘了自已今天說的話也不定.誰叫她是林心嫚啊!
「那是以前年輕不懂事,這一次我會很專情。衛槐斯那麼帥,而且家世背景那麼好,笨蛋才不喜歡他,如果嫁給衛槐欺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我為什麼不專心的去愛他呢?」
「好,我知道你很崇拜衛槐斯,但是我現在想問你,你最近有跟張志賢聯絡嗎?我昨天在路上看到他,他的狀況有點不太好。」
「喔,只是狀況不太好啊,」語調非常冷漠。
「心嫚,告訴我,你們有聯絡嗎?他一直追問我你的近況。」
林心嫚遲疑半晌,才開口回答︰「他是打了電話給我,說他跟那個女孩切了,希望我回到身邊。」
「那你怎麼說。」
「當然是叫他去吃大便。他劈腳我沒叫人打斷他狗腿已經很客氣了,他有什麼臉叫我回到他身邊!」
提起這事,她就一肚子氣,向來只有她甩人,這個張志賢竟敢背著她胡搞。
「好,你自已想清楚就好,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害。」
「放心,看到衛槐斯我的心情好翻天,張志賢這種小咖連幫衛槐斯拎鞋者不配,我不會為了他難過的。沒有人可以傷害我!」
憑她的條件,只要她點頭,沒有男人不愛她。
「那就好,對了小姐,你不知道我明天要上班嗎?竟然還在這種時間打電話給我,真是不體貼。「
「哎喲,人家是因為太開心了,急著想要跟你分享啊!懊啦好啦,你去睡吧!澳天有空到我們空來玩,我介紹衛槐斯給你識認,等你多跟他相處,你就會知道他迷人的地方。」
心嫚這個傻瓜,她又不是不認識衛槐斯,那家伙有多迷人,她可是比她還清楚,別說幾個小時前他們才吻了彼此,也不想那天她爛醉砸店的時候,還是她硬著頭皮幫她跟衛槐斯談條件的耶!
再說,他們這幾逃詡耗在一起,她跟衛槐斯熟得很,哪還需要她介紹。
舒晴史突然想要把她和衛槐斯相處的點滴說給林心嫚听,好嚇一嚇她——
「心嫚,我跟你說個小秘密,其實我跟衛槐斯」
「欸,我手機快沒電了,先這樣嘍,要來之前打通電話給我,拜。」
「等等,心嫚——」舒晴央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通電話就終止了。
當話筒那端傳來無意識的嘟嘟聲響,舒晴央覺得好掃興,算了,下次干脆叫衛槐斯帶她去店里找心嫚,把心嫚嚇得徹底一點,誰叫她的手機盡挑人家想分享心情的時候沒電。
突然,電話再次響起,她的直覺是林心嫚舍不得錯過小秘密,抓起電話劈頭就說——「林心嫚,我反悔了,我不跟你說我的小秘密了,誰教你剛剛掛我電話。」
電話那端一陣靜默。
「喂,心嫚,是你嗎?」
「我明明記得在下車前交代過你,回去早點休息的。」一記低啞的男嗓,透過話筒傳入她耳朵。
「衛槐斯,你怎麼知道我家里的電話。「
「那不重要,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先解釋一下,剛剛長達半個小時的通話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的口氣,活象是一個抓奸在床的丈夫在質問妻子。
「是心嫚啦,她剛剛打電話來找我,但我發誓,我真的很早就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不對,她干什麼急著澄清,她又沒做錯什麼事,思緒一轉,
她機伶反問︰「奇怪了,那你又為什麼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
對方一時語塞。「我我當然是有事情問你。」
衛槐斯才不會傻得承認是因為自已想念她的聲音,所以才打電話給她。
「什麼事。「
「你明天幾點上班?「
「九點啊,怎麼了?「
「我明天早上去送你上班。「
先是楞了一下,她繼布甜甜的抹開幸福的笑容;「喔,你今天去店里了是不是?」
一定是林心嫚跟晴夫說的。「是啊,周捷打電話叫我過去一趟,你朋友非常有工作的熱誠,主動要求延長工作時間,周捷打來問我的意思。」
「心嫚說你很慷慨,答應支付她廷長工作的薪水。「
「我不是慷慨,這純粹是基于我跟某人的私人情誼,至于那個某人最好給我記著這件事,不要忘記對我報恩,要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
舒晴央故意裝傻,「咦,某人是誰啊?我應該不認識吧?」
「舒晴央,你這是想要激怒我,然後過我現在跑去狂按你家的電鈴嗎?「
「你少神經了!當心鄰居報警抓你。「舒晴史笑罵他太瘋狂。
「你神經很好,怎樣,睡不著?不會是因為太想念我吧?「
「你少臭美!對了,夜店王子,剛剛心嫚說你好帥,好迷人,還說好你愛上你了。「
「所以呢,你希望我也愛上她?「對方不悅地問。
「當然不是!你真是開不起玩笑,人家心嫚也只是開玩笑說說而已,真以為人家對你至死不渝啊。「
「總之,不是最好,不然我想,你的麻煩就大了。「他咬牙切齒提醒她。
「就知道恐嚇我,我不想跟你說話了,再見。「
「早點睡,明天讓我看見熊貓眼,我會把你扔到木柵動物園去,晚安。「
戀愛的人真奇怪,就算是說著恐嚇的句子,卻還是覺得份外甜蜜。躲進被窩里,舒晴央發現自已不只是笑容,連心都是甜的。
衛槐斯晚上約了人談一椿買賣,正好舒晴央也想去看看林心嫚工作的情況,兩人擻邙約定在Primojazzbar踫面。
一踏進店里果然又是人山人海,這當中不乏著名電視節目里的熟面孔大明星,讓舒晴央開了不少眼界。
她小心翼翼的張望了下,仔細稜巡每個工作人員的臉孔,就是沒有林心嫚,她索性拉住一個年紀相仿的女服務生,「對不起,請問一下,林心嫚在嗎?我是她朋友。」
「你要找心嫚喔,可是今天請假欸。「
「請假?「
「嗯,好像是生病。「
「我知道了,謝謝。「
舒央晴轉身走出了Primojazzbar,拿出了手機打給林心嫚,等了許久,電話終于接通了。
「心嫚,你怎麼了?我听你同事說,你今天生病請病。「
「我同事?你在哪里?「手機里傳來驚訝且高亢的口吻。
「我來Primojazzbar找你,你到底怎麼啦?「
「喔,就感冒啊,然後又踫上該死的生理期,超想死的。「聲音流露病痛的微弱氣息。
「去看醫生了沒?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啦!我已經在休息了,不想出門。「
是多心嗎?舒晴央怎麼覺得林心嫚手機的背景音樂很吵,感覺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在。
「心嫚,你現在人是在家還是在外面,為什麼你那里聲音有點吵?「
「當、當然是在家,我哪有力氣出門啦,可能是電視的聲音。你別疑神疑鬼的。「
「喔。「舒晴央仍半信半疑。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要睡了,誓時別打電話給我,還有,也別因為太擔心我特地跑來,我可以照顧自已的。「
「嗯,那你自已保重嘍!「
才轉過身來,一輛豪華房車停下,衛槐雍正從後座下車。
「衛大哥,好久不見。「
「是你啊,晴央,來找槐斯嗎?怎麼不進去?「
「槐斯今天跟人約了談事情,晚點會過來,這里生意非常好,這頭人太多了,我想到附近的咖啡店等他。」
「干麼那麼見外,走,一起進去喝點東西,我也正好有事要找阿斯,我們可以一起等他。」
不好拒絕衛大哥的好意邀請,再者,有個人陪著一起等待,至少在那麼歡樂的空間里。不至于顯得形單影只。
「決定了嗎?」衛槐雍征求她的同意。
舒晴央點點頭,跟著他重新走入Primojazzbar。
服務員代為安排了吧台的位置,方便衛槐斯一進來就看見他們。衛槐雍什麼都不必說,酒保就送上了一杯頂級干邑白蘭地。
「你呢?想喝什麼?」
「我不喝酒,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果汁?」
「到阿斯的店不喝酒,太可惜了!」他交代酒保,「給她一杯長島冰茶。」繼而安撫舒晴央說︰「放心,只是喝一點小酒沒關系的,如果喝醉了,還有阿斯會平安送你回去。」
她不好意思再推拒。再說,長島冰茶既然是叫長島冰茶,應該不會醉才對。舒晴央是這麼認為的。
「對了,衛大哥,我都忘了要當面謝謝你。」
「謝我什麼?」不解。
「你出差買的Godiva巧克力啊!北斯前幾天拿給我了,非常好吃,謝謝大哥的禮物。」
出差?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近一個月,他可是乖乖的待在台灣哪兒都沒去,活動範圍就在偌大的台北市里,最好他衛槐雍會有閑情逸致去買那種東西,對他來說,出差跟打仗沒兩樣,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人,能夠搞定時差好好睡一覺都已經很難得了,哪有時間去買什麼伴手禮。
通常,他都是統一交由秘書去免稅商店挑幾款香水,隨便打發那些女朋友,到底是哪個笨蛋假借他名義呢?也不先去打听、打听他的行事原則。
衛槐雍看著舒晴央,瞧那純真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這麼說來……說謊的顯然是另有其人嘍!
八成是阿斯冒用他的名字。
衛槐雍一臉神秘的笑了笑,「不客氣,你喜歡就好。」端起酒杯輕輕踫了她的杯子,喝一口。
逮到這麼好的把柄,不把握機會好好調侃一下阿斯,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來,趕緊記下。衛槐雍興致高昂的想。
如果說,舒晴央是一只小白兔,那麼衛槐雍就是一只老狐狸了,趁著小酌片刻,三杯黃湯下肚失了防備心,他開始套出她的身家背景,就連人家小兩口的曖曖昧昧,他也不忘順手牽羊套得干脆爽快。
「不是我在夸口,我們家阿斯是個很浪漫的人,以前追女朋友就是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每個前女友都夸他很體貼、很周到。對了,阿斯都送你什麼花?」
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為什麼她都沒有?連花瓣都沒看過。
她搖搖頭,「槐斯沒送過花給我。」捶胸頓足之余,更強烈的失望涌上心頭。
北斯對她該不會是玩玩而已吧?要不然,為什麼都不像衛大哥說的那樣浪漫?舒晴央心里悶悶的。
「啥,他沒送過花給你!那你們平常見面他都帶你去做什麼?」
「他會找我陪他去吃飯,也會叫我幫他縫扣子,要不然就是去看電影……」
靠,談戀愛不就是鮮花、禮物、燭光晚餐外加甜言蜜語,結果自家弟弟是肚子餓時就找人吃飯,扣子掉了找人家縫,這到底是追女朋友還是在找媽媽呀?
扁听衛槐斯帶她去的地方,身為大哥的衛槐雍听了都汗顏,如果他是女人,絕對把衛槐斯三振出局。
「等等,我問你,你到底愛他什麼?」
愛?只見舒晴央瞪大眼楮,滿臉羞澀,「我們還不是那樣啦……」
「還不是哪樣?他沒有親過你?喔,衛槐斯怎麼那麼智障,這家伙不是最會接吻的嗎?你長得漂亮又有禮貌,阿斯歷任女朋友就數你最好,他干麼不親你?」
「有、有啦!」他怎麼可能沒有吻過她?
「然後呢?親了你之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就說他們還不是那種關系嘛!唉羞的舒晴央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低著頭狂喝。
就這樣?他老弟的愛情就只是這樣?靠,簡直比一杯白開水還不如。
磨磨蹭蹭了那麼久,還在那邊牽小手、親小嘴,他以為他們還是高中生嗎?身為大哥,衛槐雍實在看不下去。
不是他愛說,他這個老弟帥歸帥,但是把妹真的很不行,回想他的戀愛記錄之所以沒有掛鴨蛋,是因為那些女孩們太熱情、太主動,難得頭一次看他抓到主控權,再不逼他出點狠招,鐵定三個月不到就K.O了。
「晴央,我看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弟一定沒有很喜歡你,為了你的人生著想,我看你還是跟我交往吧!衛大哥雖然網球打得沒那小子好,但是絕對比他浪漫一百倍——」
「浪漫到連我的女人你都想要染指嗎?」衛槐斯冷冷打斷他的話,狠狠瞪著自家大哥,一股怒氣都快要沖破腦門了。
「喲,老弟,你回來啦!晴央,阿斯回來了。」衛槐雍不見絲毫赧色,大方的打招呼。
舒晴央撐起沉重的腦袋,茫茫然的往後一看,整個人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摔下椅子,是衛槐斯伸手摟住了她,才沒讓她摔著。
「槐斯,你事情談完啦。呵……」喝醉的她憨笑。
衛槐斯眉頭糾緊,「舒晴央,你最好別跟我說你喝酒了。」咬牙切齒。
「大哥說喝一點沒關系的。」可她現在頭好暈,好難受喔!蚌地身子一軟,她整個人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不省人事。
衛槐斯抓過杯子聞了聞她的酒杯,目光掃向今天當班的調酒師,「誰給的長島冰茶?」
「是我叫他們給的。」衛槐雍坦然承認。
「衛槐雍,你搞什麼鬼?」要不是懷里還有個軟綿綿的小女人,衛槐斯真想抓住大哥,痛扁他幾拳。
「奇怪,你假借我的名義,我都沒生氣了,我不過是請晴央喝杯酒,這樣不行嗎?」
「衛槐雍,我假借你的名義做什麼!」他咬牙切齒質問。
「別以為我不知道Godiva巧克力。」衛槐雍莞爾一笑,「老弟,謝謝你這樣重建我的形象。不過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我從來不買巧克力給女人,下回想要送人家禮物就光明正大些,我們衛家的男人可不干這種迂回的鳥事。」
懊死,為什麼老天爺偏偏會讓他們兩個遇到一塊?
「不過,我倒是很久沒看過像她這麼可愛的小女人,幾顆巧克力就能開心那麼久,欸,如果你沒那麼喜歡她,讓她來當你大嫂好了,我對這麼單純的女生很有興趣。」
「衛槐雍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隨便你怎麼想,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曖昧下去,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你要知道,為了達到目的,我向來最愛不擇手段,今晚你就自己擺平她吧!掰。」
衛槐雍走得瀟灑,但不忘點燃了怒火後再扔下個燙手山芋給弟弟去跳腳。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卑鄙慣了,比如他。
版暖的床榻上,舒晴央悠然轉醒。
眨了眨雙眼,她發現眼前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非常適合睡眠,即使窗外月色頑強的灑進微弱的光源,作用仍有限。
此刻,很顯然是黎明未至的黑夜。
舒晴央用手臂撐起自己,緩慢的坐起身,忽地,兩鬢猛然傳來抽痛,讓她疼得擰起了雙眉。
哀住自己的前額,她腦海中依稀閃過些許殘缺的對話內容,努力的回想,終于記憶來到了稍早之前Primojazzbar。
她在門口遇見了衛大哥,在他的盛情邀請下,兩人一起在店里喝了點酒,零零碎碎的聊了她和衛槐斯之間的事情。
咦,對了,那槐斯人呢?
她想了想,隱約記得在最後一絲清醒的仰望里,她好像看見了他的臉,而他似乎有些生氣,那表情是帶點嚴肅、冷峻的,剩下的,她就全然模糊了。
「……應該是槐斯送我回來的。」她喃喃自語。
覺得有些口渴,舒晴央想要下床喝水,伸出手臂打算要摁下牆邊的燈源開關,突然有一只臂膀冷不防的橫過她的腰,害她突然重心不穩的往後倒去,原以為自己會撞上堅硬的牆壁,卻沒想到是摔在一個厚實的胸膛里。
而此刻,她的手心正緊貼著那不知為何存在的熾烈胸膛,幾乎要燙傷自己!
不可能!她的房間根本擺不下這麼大的雙人床,唯一的可能是……
這不是她的單人床,這里也不是她的公寓。
這張雙人床上有另一個人存在,而且還是個男人!
極度的驚懼充塞她雙眼,舒晴央瞠瞪眼楮,失控的尖叫旋即月兌口而出。
「啊——」
她像只無頭蒼蠅,掙扎著要逃離現場,偏偏那只臂膀蠻橫又難纏,她歇斯底里的揮舞四肢,試圖掙月兌眼前可怕的束縛,好不容易爭取到單腳踫觸到地板,還來不及穩住重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一個踉蹌,整個人當場趴跌在地。
「呃!」她吃疼悶哼。
困極的衛槐斯被尖叫聲吵醒,極度不耐煩的打開床頭燈,正好目睹舒晴央自己摔下床的慘況。
他嘆了一口氣,感覺超無力。
她在搞什麼鬼?這是雙人床欸,而且還是KingSize的,他不懂她怎麼有辦法把自己睡到跌下床去。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睡眼惺忪的他沒好氣的問。
「我……」吶吶的看著床上的暴怒男人,她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回答起。
她把冰冷的掌心貼上額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須臾,她終于張口回答,「我被你嚇到了,我以為睡在自己的床上,可是我的床明明就不可能睡兩個人,我以為……」
她莫名其妙的躺上了陌生男人的床,跟人家糊里糊涂的發生了一夜,嚇得她差點崩潰。
「你昨天喝醉了,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當然是直接把你帶回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只是……」嚇壞了。
舒晴央低下頭,對自己的失態感到很抱歉。突然,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