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氣氛……很緊張。
葉伶滿臉慚愧,乖乖的坐在商務艙的座位上。
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因為昨天晚上太過興奮睡不著,結果今天早上她根本爬不起來,遲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到機場,她趕到機場的時候,戴奕文已經氣得面無表情。
葉伶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就匆匆趕去櫃台劃位,沒想到因為機位超賣,兩個人便成了候補機位,硬是到了飛機起飛前二十分鐘才確定有位子,但一個是位在機尾的經濟艙位子,另外一個則是升等到商務艙。
照理說她應該讓戴奕文去坐商務艙的,但是當時兩個人只顧著通關,然後一路狂奔到最偏遠的登機門,也沒看清楚手上的登機證,等到登機了,葉伶才發現自己拿的是商務艙的登機證。
她原本想讓給戴奕文,但是當她看見男人鐵青的臉色時,馬上就把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戴奕文這麼凶的樣子——盡避他只是皺著眉,緊緊抿著唇不想說話,但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還是嚇壞了不少經濟艙的阿公阿嬤。
戴奕文一言不發地扛著貴重的器材,慢慢的擠到機尾的位子。
葉伶還想說什麼,卻被空少半推半請地架到商務艙坐好,因為要等他們兩人登機,飛機已經延誤了十五分鐘,現在必須要馬上起飛。
于是葉伶便如坐針氈地坐在商務艙的舒適座位上,飛機起飛後,她一直想找機會到經濟艙後面,和戴奕文交換位子,但是每次只要她偷偷回頭,見到那個特別高大的男人,高出所有經濟艙座位的上半身,就會忍不住一抖。
她從沒見過男人露出這種表情。
說凶惡也不恰當,因為戴奕文基本上只是板著一張臉,眉頭微微皺著,臉色明顯不悅而已,加上他特別高壯的身材,這股不悅的氣勢便瞬間加大了好幾倍。
坐在他附近的乘客都顯得特別安靜,葉伶去上廁所的時候還偷听到一位阿嬤對她調皮搗蛋的孫子說︰「死囝仔,再調皮搗蛋,我就把你送到後面,去和那個恐怖的叔叔坐在一起!」
孫子果然馬上乖乖坐好,動都不敢動一下。
幾個空姐走過機尾地帶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壓,有的乘客甚至還可憐兮兮地對空姐投以哀求的眼光,希望能換位子,只可惜今天的機位都滿了,沒辦法這麼做。
葉伶食不知味地喝著高級紅酒,吃著燻鮭魚,當空姐問她想要哪種冰淇淋的時候,一向酷愛吃冰的她也沒有心情去看那張琳瑯滿目的點心菜單。
但是當空姐要離開的時候,葉伶突然喚住了她。
「等等!」
空姐馬上轉身,露出職業級的溫柔微笑。
「讓我看一下冰淇淋的種類。」
她接過空姐遞上來的菜單,看了半天。
「請問,我可不可以每一種都要?」
像是見多了這種要求,空姐依舊維持著微笑。「沒問題。」
「但是可以請你幫我送到後面那位先生那里嗎?」
「咦?」空姐有些驚訝了.
這種要求倒還真是不多見呢。
「就是那位很高的,坐在最後一排的先生.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我想把我的冰淇淋送給他吃。如果不能每一種都送過去也沒關系,那我就選……選香草的好了。不不不,還是都給他好了,不夠的部分,我可以自己付錢……」
「好的,我知道了。」空姐笑笑,「為你服務,是我們的榮幸,你不必再付額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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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沒多久,空姐果真將三盒包裝精巧的冰淇淋送到戴奕文的面前。
戴奕文剛吃完不知道是什麼口味,但應該是種食物的飛機餐,正想要點啤酒來喝,就驚訝地看見空姐遞給他三盒冰淇淋。
當他知道這是葉伶特地要空姐送來給他的,臉上一直不自覺緊繃的線條終于松動了些。
然後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嘴角悄悄上揚了些許弧度。
只有一些些而已。
「等一下。」
正要離去的空姐,好奇地回過頭來。
「這個請拿回去。」他將一盒冰淇淋遞還給她。
空姐一看,是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先生?」
「我對香草過敏。」
空姐若有所思地拿著香草冰淇淋離去後,戴奕文才放松了全身一直緊繃著的肌肉,看著眼前的冰淇淋。
沒想到葉伶遺會掛念自己,特地送來這些……
當他拿起冰淇淋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葉伶似乎也並不是那麼討人厭了。
他沒有發現,當他細細地品嘗著冰淇淋的味道時,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好像叫做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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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轉機的時候,葉伶看得出來,戴奕文的心情明顯好了一些,于是她厚著瞼皮和他說了幾句話,他雖然沒怎麼回她,但也沒有完全不回答,偶爾她講的笑話實在太冷的時候,他還會無奈地白她一眼,要她講點新鮮的笑話。
扁是這樣,葉伶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大樹,你是不是喜歡吃冰淇淋?」她突然問。
扒呵,一定是她的冰淇淋攻勢奏效了。
「還好。」戴奕文沒有想太多。
「那你喜歡哪一種口味的冰淇淋?」
「都可以接受。」反正只要不太難吃都可以,他這個人對食物沒那麼挑剔。
「我最喜歡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喔!我知道台北有一家手工冰淇淋很好吃,等我們回台灣後,一起去吃好不好?」
「不好。」他回答得很干脆。
「為什麼不好?」
葉伶原本滿臉雀躍,馬上變成黑壓壓的烏雲。
為什麼不好?
為什麼他拒絕得那麼干脆?
知不知道這樣很傷女孩子的心啊?!
葉伶氣得想跺腳,戴奕文卻沒理會她的撒嬌,只是快步往轉機的登機門方向走去,他可不想再次上演之前的慘劇。
他的腳長,步伐大,走路一快,個子嬌小的葉伶就必須要小跑步才跟得上。
她邊小跑邊不死心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和我去吃冰淇淋?」
「我對香草過敏,不吃香草冰淇淋。」
「又沒人要你只能吃香草冰淇淋啊!那家店還有很多口味的冰淇淋,像是……」
「來不及了啦!」
懊死的!為什麼他們的轉機時間只有半小時?
這樣根本不夠啊!
「什麼來不及?」葉伶還沒搞清楚狀況。
「用跑的!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眼見戴奕文拔腿就要跑,葉伶一個慌張,連忙扯住他的手臂不放,戴奕文猛地被這股力道往後拉,整個人重心不穩,連人帶器材重重的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一跤。
他的後腦勺撞在地板上,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眼冒金星」。
「大樹!」
葉伶近距離的淒厲叫聲竄進耳朵里,讓他眼前的星星又多了好幾顆。
上帝啊……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要被這個女人整得這麼慘?
「飛機……」他哀號著。
看來是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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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奕文很少生病,也很少受傷嚴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所以他幾乎想不起來,上一次進醫院是什麼時候?
柄場特駐的醫生叮嚀他一定要好好休息,六個小時內最好不要輕易移動身子,以免留下腦震蕩的後遺癥。
飛機當然是趕不上了,現在他們還要多花錢在東京住一個晚上。
在機場的急救中心躺足了六個小時,在醫生的再三仔細檢查下,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戴奕文才總算能離開病床。
他已經連氣都懶得生了,況且那個始作俑者從事情發生後就哭得像是淚人兒一樣,眼淚從沒停過,他看著都不忍心。
懊像跌倒受傷的人是她。
即使再生氣,見到她這副模樣,氣也消了一半。
「不要再哭了。」他嘆了一口氣。
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預感,如果繼續和葉伶待在一起,他很有可能小命不保……看來他等下最好打通電話回台灣,把自己的意外保險額度再調高一點。
一听到戴奕文要她不要哭,葉伶馬上憋住氣,不敢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她才忍了不到五秒鐘,一張小臉就憋得通紅,像是剛煮熟的蝦子一樣。
不行,她不能哭。
她不能再討人厭了。
但是她拚命忍住眼淚的模樣卻意外的可愛,原本只是冷眼看著她的戴奕文突然嘴角微微上揚。
但那上揚的弧度只有一些些而已。
在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會這麼開心自己的葉伶真的很像以前那只愛撒嬌的小貓。
那只調皮搗蛋的小貓也是一天到晚給他找麻煩,有一次還把廚房微波爐的電線咬破,害他要微波牛女乃的時候大跳電。事後他捉住小貓的尾巴,正想好好打它一頓的時候,它就是露出這樣的表情——無辜、可愛,還帶點不知所措,就像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也許小貓只是很單純地想玩,或者是異想天開想要幫忙而已。
那葉伶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所做的一切,應該不只是單純的搞破壞而已吧?
這麼一想,有某種很模糊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但那念頭太過模糊,還有很多細節沒辦法串連起來,所以他很干脆地放棄,不再去想。
說他神經粗,其實也不完全錯,因為很多時候他不太會運用邏輯把前因後果串起來,對他來說,每一個事件都是單一的,各自有各自的意義,而且就只有那麼單純的一層意義,不會再有其他。
所以對于葉伶的各種追求手法以及暗戀的心情,他不能說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他並沒有想到,這些事件底下更深層的意義是什麼。
從小就頭腦簡單的他,也不喜歡去想這麼復雜的事情。
所以如果葉伶一開始就單刀直入地對他說︰「我愛你!」那麼成功的機會絕對會比她現在的苦苦暗戀還要高。
只是兩個人對彼此的了解都還不夠,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辛苦」的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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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第二天同一時間搭乘飛機前往北海道,于是他們兩人多了一天的時間可以待在東京。
戴奕文原本想和葉伶商量,兩人是要住在機場敖近的旅館,還是到市區找一間便宜旅店住一晚,那麼今天晚上和明天上午還有點時間可以逛逛東京市區。
但葉伶只是一直忍著眼淚,全身顫抖不停,戴奕文說什麼,她都拚命點頭。
他也不忍苛責她,想了想,既然有多余的時間,那麼就把握機會到東京市區逛一逛也好,反正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優閑了,每次出去采訪總是馬不停蹄,回到雜志社之後又要忙著從上千張的相片里挑出合適的來用,徹夜開會討論更是常有的事情。
于是他帶著哭個不停的葉伶搭上高速列車,前往東京市區。
一路上,葉伶嬌小的肩膀還是抖個不停,她的眼淚一直掉,可是又很努力硬是把抽泣的聲音忍在喉嚨里,那模樣就像壞掉的玩具一樣不斷跳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
在列車車廂里,戴奕文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他的口氣沒有不耐,只是有些無奈。
葉伶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突然又哭得更凶。
「不要再哭了啦!你這樣哭……我很煩。」
敗煩。
敗煩心。
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難過。
都是因為自己嗎?
是他讓她哭個不停?
貶不會……其實葉伶很討厭他,所以才會常常整他,故意找他麻煩?
然後現在她又被逼著和他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他又不太會照顧人,尤其是照顧這麼嬌小的女人,所以她覺得很委屈吧?
一這麼想,他就油然生出一股歉疚。
他的脾氣實在太好了,只要一站在他人的立場為對方著想,往往就會忘了對方之前到底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只是一個勁地擔心著,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錯?
「葉伶,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他低聲說,仿佛認錯。
記得老爸曾經教誨過他,只要女人一哭,先認錯再說,不然絕對會被眼淚淹死!
丙然,葉伶听他這麼一說,驚訝不已,暫時停住了哭泣。
他居然說都是他的錯耶?
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亂子,不但害他們趕不上前往北海道的班機,還害他差點摔成腦震蕩。
而戴奕文居然說,這一切都是他不好?
嗚……這男人的脾氣真是太好了!
葉伶對他的好感馬上又上升了百分之一百。
「可是……都是我……」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他。
只見他滿臉關心,正十分認真地端詳著她。
葉伶看著那張喜歡好久的臉龐,不由得痴了。
他第一次這樣正眼瞧著自己,而且還帶著這麼擔憂的神色……他在擔心自己嗎?
「你要我怎麼做,才願意停止哭泣?」低沉的嗓音听起來甚至有一種溫柔的錯覺。
在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葉伶就已經月兌口而出,「如果你願意吻我一下,我就不哭了。」
戴奕文沉默不語。
葉伶充滿希望的睜大眼楮,等著答案。
「……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他眉頭一緊。
「咦?」
怎麼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而且為什麼戴奕文听了她的要求之後,臉色變得很凝重,還問她這種奇怪的問題?
討厭他?
她怎麼可能討厭他?
她愛死他都來不及了!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戴奕文就已經緩緩的開口。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這里是哪里?你看看四周有多少人,你要我吻你?你是不是哭太久了,腦筋有點月兌水?」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拍了下她的小腦袋。
他自覺出手不重,但這一拍還是讓葉伶疼得「哎喲」叫了一聲,引來一些人的側目。
「我……我是認真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突然氣鼓鼓地說。
她真的已經受夠了老是被這男人忽略自己的感情!
「認真的?你干嘛認真要我吻你?」戴奕文依舊不解。
葉伶真的很想一頭撞在車廂玻璃上。
不解風情的大笨樹!
一個女孩子都已經講得這麼明白了,難道他還是不懂?
反正一定要她當著他的面,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就對了?
「因為我……」
糟糕,那三個字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出口。
葉伶畢竟是女孩子,雖然剛剛被戴奕文那麼一逼,頗有干脆不顧一切、放手一搏的勇氣,但是當她抬起眼,見到他直視著她的眼神,那好看的眉毛、挺翹的鼻子和性感的唇……猛地,她的一張小臉又漲得通紅,趕緊低下頭,不敢看他。
接著她意識到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荒唐的要求。
她居然開口要他吻自己……
天啊!他一定以為她是個輕浮又無聊的女人!
葉伶再次有股強烈的沖動想要去撞車廂的玻璃,但是當她真的想這麼做的時候,她從映著夜色的玻璃上,見到了戴奕文顯然因為還沒有得到合理的解答而露出的疑惑表情。
葉伶想,總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吧!
「呃,大樹,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啦!你不要太在意。」
「真的?」
葉伶拚命點頭,「真的,真的,一點都沒騙你。剛剛只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喔。」一面說,她的心里一面在淌血。
她就是這樣,每次遇到緊要關頭就會搞砸,明明只要承認剛剛自己的確是很認真的在期盼他的吻,然後鼓足勇氣表白,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喜歡他,那麼……
想這麼多有什麼用?
反正她根本就不敢付諸行動。
看來個性膽小的她,大概一輩子都得不到戴奕文的青睞了,也難怪他會這麼怕她……
「你真的沒事嗎?」戴奕文見她突然從悲傷到激動,然後又變得頹喪和失望,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專業演員還要快,他還是有些好奇,「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的臉很燙呢!」他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葉伶紅通通的臉頰。
丙然很燙。
被他這麼一「挑逗」,葉伶才要熄滅的愛之火花馬上又引爆成熊熊大火。
「大樹。」她快速握住那只還來不及收回去的大手。「大樹,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媽媽,我……我要拚了!
已經在天上的爸爸,請你也為我加油。
「你要告訴我什麼事?」戴奕文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機」,甚至還有些期待地等著。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葉伶到底想告訴他什麼事情?
葉伶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天啊,她就要做出人生的第一次告白了,雖然她長到這麼大才有第一次告白的經驗,但是……不行、不行,現在不能胡思亂想,她要振作!振作!
「大樹,我真的很喜歡……」
「對不起,請問兩位需要什麼飲料?」和藹可親的列車小姐一臉微笑,用日語詢問道,兩手推著裝滿礦泉水、各式飲料、報紙和一些零嘴的小推車,出現在他們的座位旁。
「啊!我剛好肚子餓了!」戴奕文抽回手,好奇地看著小推車上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折騰了大半天,他也的確是餓了,加上他身材高大,食量自然也比別人大,之前在飛機上吃的飛機餐和幾盒冰淇淋早就消化殆盡。
葉伶眼看著好不容易遇到的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就要消失了,情急之下,撲過去抱住戴奕文粗壯的上臂,對他大聲地說︰「大樹,我喜歡你!」
戴奕文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像石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餅了三秒鐘,他的視線緩緩由裝滿食物的小推車轉回來,落在滿臉通紅的葉伶身上。
又過了三秒鐘,他才像是想要確認似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真的!懊喜歡、好喜歡!
戴奕文起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雙眉漸漸攏了起來,最後,他看起來竟然像是……生氣了?
「葉伶!這樣作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居然完全誤會了!
向來直腸子的他,認定了一件事之後,便很難再轉變觀念。
況且在他的觀念里,向來都應該是男人追求女人,女人主動向男人告白,甚至索吻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所以他一直以為葉伶在開玩笑。
而且這個玩笑越開越惡劣。
「我不喜歡人家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他皺著眉說。
「我不是……」
「好了,那不重要。」
葉伶氣急。這怎麼會不重要?
她向他告白,卻被誤解是作弄人,這可是天大的誤會,怎麼會不重要?
那對這家伙來說,到底什麼才是重要的?
「葉伶,你告訴這位小姐,我想要一個帝王蟹便當,還有一個鮭魚卵便當,再來兩罐朝日啤酒。」
葉伶嘟起了嘴。
現在她知道什麼對戴奕文最重要了。
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