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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怕蛇郎君 第八章

作者︰馥梅類別︰言情小說

「啊--」紅娘尖叫一聲,猛地挺身坐起,冷汗從額頭滴下,淚水在臉上狂奔,眼神沒有焦距,尚陷在夢境中無法清醒。「不要!不要不要啊--」

「紅丫頭!」三手老童抓住她的肩,大喝一聲,將她的神智喚回。

「三……三手爺爺?」紅娘眨眨眼,一時之間還無法分辨現實或夢境,直到肩頭的痛傳進大腦,她才申吟一聲,真正清醒過來。「痛啊!三手爺爺,你怎麼可以用這麼大的力!」皺著眉、苦著臉,紅娘哀哀地抱怨。

「-啊!都說要回頭救怪老頭了,反應還那麼遲鈍,活該挨痛!」三手老童放開她,「-剛剛是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淒慘?」

辦娘楞了楞,抹去臉上的淚水。「我……作了一個夢,夢見……」一頓,閉上嘴。

「夢見什麼?」

「我忘了。」紅娘茫然的眨眨眼,好奇怪,那種痛得心都碎了的感覺明明還這麼鮮明,為什麼會忘了夢的內容?

「忘了?不是才哭著,怎麼這會兒又說忘了?」

辦娘敲敲腦袋,「對啊,好奇怪喔,怎麼回事咧?」

「-記得自己被追殺的事吧?」不會也以為是在作夢吧!

「三手爺爺,這種事怎麼可能忘記咧?」紅娘白了他一眼,然後望著四周,臥房只有簡單實用的擺設,看起來非常樸實,「三手爺爺,我們在哪里啊?」

「恆州行唐縣,這兒應是白公子師徒的臨時住所。」三手老童搖頭,「-啊,若非那白公子及時出現救了-,-哪還有命在!」

「白公子?」紅娘疑問,一邊轉了轉臂膀,覺得好像沒那麼痛了,真神奇。

「叫做白塵居,年紀輕輕的,好像也是個大夫,又像個算命的,還收了一個年紀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徒弟……」三手老童一頓,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不過怪老頭很感興趣,直拉著人家不放,真丟臉。」

「是他救了我?」

「其實應該說是他救了我們三個。」三手老頭替她把脈,眼底興奮的光芒更炙。

「可是怎麼可能呢?對方是魔耶!而且看起來法術高強,他怎麼可能打得過人家?」

「誰知道,也許他也是仙啊!」太神奇了,沒想到紅丫頭受這麼重的傷,那白塵居只稍稍「推拿」了一下,竟然已經痊愈了五成!

「他也不是人?」紅娘訝異。

「先是遇到-這個三腳仙,又踫到一個魔,再來一個非人類也不奇怪了,而且依照他能順利從那只魔手中救定我們三個來看,肯定是比-高級太多嘍!」三手老童調侃。

「三手爺爺!」紅娘不滿的抗議。

「好啦!不同-廢話了,這是白公子交代,-醒了之後給-吃的丹藥。」他遞了一顆丹藥給她,轉手再替她倒了杯茶水。

「月華香蓮?!」熟悉的香味讓她錯愕,難道救她的人真是仙界人,否則怎會有月華香蓮?

「原來這丹藥叫月華香蓮丹啊!香味真是特殊。」三手老童撫須。「是你們仙界的東西?」

「嗯。」紅娘吞下,點點頭。

「這麼說,那白公子確實是仙界人嘍!」

「八成是。」而且還是個道行高深、法術高強的仙人,因為比起她三腳貓的功力,實在強太多太多了。

等等,先前她忙著處理那三對天錯之合的時候,這種情形好像也發生過,而用月華香蓮幫喬守銀他們療傷的仙人,就是白……郎君!

「三。三手爺爺……」紅娘抖著嗓,抓著三手老童的衣領。

「紅丫頭,-怎麼了?」三手老童訝異的挑起眉。

「三手爺爺,你說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她好像听見他姓白,那白……郎君也姓白啊,難道……

「叫白塵居,-不認得嗎?」

白塵居……

辦娘松了好大一口氣,原來叫白塵居,而不是白胤龍啊!幸好幸好。

「印象中沒有白塵居這個名字。」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他們呢?我是說白公子和九指爺爺。」

「紅丫頭,-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三手老童不答反問。

辦娘搖頭。「你又沒告訴我︰」

「就在我們打算讓-「開眼界」的地方,恆州。真巧,白公子他們師徒的目的地也是這里,所以就一起來了,只花了……」他微偏頭算了下,「不到半刻的時間。」快是很快啦,不過少了許多樂趣。

「真的嗎?」她興奮得亮了眼。

「騙-我有好處嗎?」三手老童哼了哼。「他們現在就在外頭「湊熱鬧」。」

「我也要去!」紅娘迫不及待的掀被下床。

「等等,-的傷--I

「好了好了,這種傷小意思啦!」她揮揮手,敷衍地說。

小意思?是喔,有熱鬧可湊,這種差點讓她一命嗚呼的傷也叫小意思了。

「不行!」三手老童硬是將她押回床上,「白公子交代過,-必須再臥床三日,三日後,-才可以下床!」

「三手爺爺,你是神醫耶!怎麼可以听任一個毛頭小子擺布呢?我沒事了,對不對?」

「毛頭小子?呵呵,紅丫頭,因為白公子技高一籌,老小子我甘拜下風,所以-就乖乖的躺三天吧!」

辦娘噘唇,好不甘心喔!

「三手爺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要擋下我易如反掌,可是你可別忘了,我是仙喔,我要離開這里可是很簡單的晴!」

「-可以試試看啊!」三手老童不疾不徐的說。

辦娘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生狐疑,抬手施法打算離開屋子,卻發現……法術失靈了!

「怎麼會這樣?!」她錯愕地張著嘴。「我的法術怎麼不靈了?!」

「因為-的傷還沒好,為了預防-不安分,所以白公子在這屋子四周布了結界,-是出不去的。」

「哪有這樣的啦!」她哭喪著臉。

「-認命吧!丫頭!」

「誰要認命啊?」九指怪叟走了進來,笑嘻嘻的問。

「九指爺爺!」紅娘像是見到了救兵,高興的喊著。

「唷!辦丫頭這麼高興見到我啊?」九指怪叟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怎麼?是不是老小子伺候不周,讓我們紅女乃女乃委屈了?」

「怪老頭,你可不要唯恐天下不亂啊!」三手老童警告,

「呵呵呵,我說老小子喂,你明明知道我天生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九指爺爺,咱們別理三手爺爺,你快告訴我,外頭怎樣了?是不是熱鬧極了?」紅娘迫不及待的問。

「熱鬧,真是熱鬧極了,紅丫頭要不要出去羥疲俊

「要要要,當然要,可是三手爺爺不讓人家出去啊!」紅娘委屈的說。

「-等等,我來說服老小子。」九指怪叟于是拉著三手老童到一旁。

「怪老頭?」三手老童皺眉,詢問的望著他。

「老小子,你別擔心,有咱們看著,紅丫頭又能惹出什麼事來呢?咱們專程帶她來開眼界,總不能將她給關在屋子里吧!包何況……」他斜睨了她一眼,才對三手老童眨眨眼繼續道︰「該面對的就讓她去面對,咱們來玩一次「越俎代庖」的游戲也不錯啊!」

「越俎代庖?」三手老童挑眉,也回頭瞄了她一眼,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那個嗎?」

「呵呵,沒錯。」九指怪叟呵呵一笑。

「你確定?」三手老童還是不放心。「那個黑靖呢?」在紅娘昏迷的期間,他們已經大略听白公子提過了黑靖為何要找紅娘的原因了。

「放心好了,就在附近逛一逛,不會去踫到黑靖的。」

「既然如此……好吧!就听你一次。」三手老童點頭。「只是對白公子有點過意不去。」

「呵呵,等咱們游戲順利完成,白公子會感謝我們的。」

這到底是……

辦娘呆了,無法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有那麼一-那,她以為自己到了地獄。

「九指爺爺、三手爺爺,你們說……這叫熱鬧?」紅娘輕聲的問。

「在仙界絕對看不到吧!」九指怪叟說。

「這麼淒慘的景象,你們竟然稱之為熱鬧?!」紅娘聲音變得冷沉,猛地回過身瞪著兩個老人家。「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啊?竟然說這是熱鬧,還要我來看熱鬧、湊熱鬧?!」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

「哦?」兩位老前輩面面相覷,她的發飆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我的天啊!」紅娘突然低呼一聲,立即沖了出去,及時扶住了一個小女孩。「小妹妹,-沒事吧?」

鼻瘦如柴的小女孩虛弱的睜開大大無神的眼楮,「姊姊……求求-……救救我娘……」

「-娘?她在哪里?」紅娘急問。

「娘……弟弟……」小女孩軟軟的抬起手指向前方。

「我帶-過去。」紅娘將她抱起,瞬間紅了眼眶。她好輕啊!

九指怪叟和三手老童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

「丫頭,-別跑太遠,要是又遇上那個黑靖……」

「遇上就遇上,難道你們要我見死不救?」紅娘反問他們。

兩人模模鼻子,只好閉上嘴。

一會兒,他們來到一間破落的小茅草匡,屋里頭隱隱約約听見嬰孩的哭聲,氣虛的宛如要斷氣般的哭聲。

一進門,就看見稻草床上躺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嬰孩,婦人的手放在嬰孩的嘴里,而嬰孩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血紅。

「娘……」懷中的小女孩虛弱的叫著已經昏迷的娘親。

辦娘立即將她放在床上,上前察看婦人,發現婦人已經斷氣,而嬰孩哭哭停停,一邊吸吮著娘親的手。

辦娘看著嬰孩嘴角的血,哽咽地問︰「三手爺爺,難道地……用自己的血喂孩子嗎?」

三手老童上前,察看了一下,點點頭。

「嬰兒還能救,這小泵娘也救得回來,只要有水、有食物……」

「我可以……」紅娘立即施法,可是變出來的卻只有一小碗水。「可惡!可惡!」她自厭的低吼著,為什麼她的法術這麼差勁!

「紅丫頭,先讓小泵娘喝一點。」九指怪叟提醒她。「這碗水對他們來說已是救命的甘露了。」

辦娘端著水,將小女孩扶起。「來,小妹妹,張開嘴喝一點水。」她柔聲的低哄。

小女孩睜開眼,感覺到唇邊的濕潤,立即饑渴的吞了兩口,又突然停住。

「娘……弟弟……」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捧著碗,「給娘、給弟弟……」

「沒關系,他們還有,這一碗水是給-的,-安心的喝下吧!」紅娘紅了眼眶。

「水……是平兒的?」小女孩似乎非常驚訝。

「-叫平兒是嗎?」紅娘溫柔地問。

她點點頭,「我叫平兒,弟弟叫安兒,爹爹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黯然的垂下眼。

「平兒,對不起……」紅娘不禁掉下淚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彷佛這一切是她的責任似的。

「姊姊,謝謝-的水,我娘……」平兒望向床頭,看著娘親和弟弟。「娘睡著了嗎?」

「她……」紅娘說不出口,「她累了。」

「嗯,娘為了照顧我和弟弟,已經好累好累了。」平兒小心的放下碗,手腳並用的爬過去。

「平兒,不要……」紅娘想要制止她,卻被九指怪叟制止了。「九指爺爺……」

九指怪叟朝她搖頭,看出那小泵娘早已知道她娘已經死了。

看著平兒拉起破舊的棉被幫娘親蓋好,還一邊拍著娘親的被,一邊低低的唱著催眠曲,雙眼空洞無神。

辦娘搗著唇,壓下一聲哽咽,「他們姊弟往後怎麼辦?」

「把他們送到義和堂吧!那里專門收容失去父母的孤兒。」

「可那里的食物和水充足嗎?有人手可以照料嗎?」

「放心好了,那里的一切白公子都處理得很完善,有充足的人力和食物。」

「白公子?是他!」紅娘訝異。「他都在那里嗎?」

「不,他不在那里,他和他的徒弟在縣衙門口賑災,發放食物和水,以及為百姓義診,並免費提供藥材,要過去看看嗎?」

「好,我們先送他們姊弟到義和堂安頓好,然後再到縣衙。」

辦娘施法讓平兒睡著之後,才將她抱起。「三手爺爺,麻煩你抱安兒。請九指爺爺帶路。」

沿路,她看見了更多的慘狀,一顆心痛得像要撕裂般,安頓好平安姊弟倆之後,她望著街上的景況,忍不住握緊拳。

「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降下這種災難?當今皇上英明仁德、仁民愛物,現今世局國泰民安、政治清廉,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大災難?這說不通啊!」紅娘難過不解。

「因為這並非天降之災劫,而是妖魔所為。」九指怪叟拍拍她的肩。

「妖魔?」她一怔。「難道是那個叫黑靖的惡魔?」

「這我就不清楚了,白公子並沒有說那麼多。」九指怪叟搖頭,指指前方。「到了,他在那里。」

辦娘望過去,就見縣衙大門外排成兩條長龍,一邊是義診。一邊是發糧,還有十來位僕從打扮的人提著水桶在排列的隊伍里先發送飲水,免得百姓撐不下去。

一張簡單的桌、兩張椅,一身純白的白塵居端坐著,為看病的百姓診脈。

他表情溫和親切、輕聲細語,給人一種安定神經的力量,診出病情後,便將藥單交給候在一旁的僕從,而僕從動作俐落的從由馬車改裝的藥櫃抓藥包裝,很快的就將一大包的藥送到病人手中,然後換下一位。

敗多百姓都是身體潰爛,惡瘡散發著惡臭發炎流濃,但他沒有一絲嫌惡,甚至親口吸吮濃瘡,面色絲毫未變,依然是那樣溫柔聖潔……

她知道為什麼災民那麼多,卻沒有一絲混亂了,那是因為每個人都震懾于他的所作所為,她看見那些被他醫治過的百姓都留著淚,對著他深深的鞠躬……

看完病,再去排隊領水和食物,一個接著一個,每個人臉上都有著對他的萬分感激,可是她卻發現,白塵居的眼中除了對這些百姓的悲憐之外,還有深深的愧疚。

為什麼?

是她的錯覺嗎?就像她也有那種認為自己對這種慘況有責任的錯覺?

「看來我們是幫不上忙了。」師徒、主僕都配合得非常好,他們這些生手一插進去,反而會造成混亂吧!

是幫不上忙。

「我們先回去吧!」紅娘轉身離開,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厘清心里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才踏進房門,紅娘便訝異的瞠大眼,「月老爺爺!」

月老看了紅著眼的她一眼,無奈的搖頭。

「後悔留在人界貪玩了嗎?」

她搖頭,「不,我很高興自己留下來,若非如此,我到現在還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人間疾苦的小笨仙,只會到處闖禍,只會想著貪玩……」紅娘哽咽。「對不起,月老爺爺,紅娘給您添了好多麻煩。」

「傻丫頭,這樣一點也不像-了,」月老心兒有些酸,趕緊轉移話題,免得自己掉下老淚丟臉。「那兩個家伙呢?」

「月老爺爺是說九指爺爺和三手爺爺嗎?」她指了指外頭,「他們就在大廳,因為我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她一頓,凝眉深思的望著月老。

「怎麼了?」他被她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月老爺爺,您怎麼突然下凡來了?」

「奉仙帝之命,來抓-這個小逃仙回仙界受罰!」月老沒好氣的說。

「受罰?為什麼?我又做錯什麼了?」紅娘訝異的問。

「私自留在人界,是不是錯?」他斜睨著她。

「嗄?可,可是仙帝又沒規定完成任務就要回仙界,我只是晚一點回去而以。」

「還狡辯?不知道剛剛是誰哭著向我道歉,說給我添了好多麻煩的?」

辦娘紅了臉,對這件事她無話可說,可她還是不能回去,至少現在不能!

「月老爺爺,我一定會回仙界甘心受罰的,可是不是現在,我想留在這里幫忙。」

「-能幫什麼忙?」

「盡我所能。」她堅定的說。「月老爺爺,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似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月老聞言震驚,不會吧?

「我不知道,月老爺爺,只是一種感覺,很奇怪對不對。」

「是很奇怪……」月老喃喃地說。太奇怪了,難不成仙帝的法術失靈了?不太可能,可是為什麼她會……

啊!莫非仙帝不僅沒有將聶菁紅的記憶消除,反而將聶菁紅死後,白胤龍為她所做的事灌入她的記憶之中,再一起將之封印,所以紅娘才會有這些災難是她的責任的感覺?是這樣嗎?

這麼說……

月老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這是仙帝交代要交予紅娘的,難道這一切都在仙帝的算計之內?。

「月老爺爺,您怎麼了?那是什麼?」她疑問。

「紅丫頭,-確定要留下來?」月老突然問。

「嗯,至少要等到這些災難結束……」紅娘嘆氣。「月老爺爺,听說這是妖魔所為,但為什麼天界沒有派人來收妖伏魔,而任由人間生靈涂炭?」

「有的,紅丫頭,白塵居就是負責收妖伏魔的,這五百多年來他已經收伏了無數妖魔,如今只剩下熾煉雙煞了,等他將此地安排妥當,便會開始尋找雙煞。」

「原來是他啊!」紅娘腦中浮現他為百姓們義診的情形,心頭有絲鼓動。

「紅丫頭?」月老搖搖她。「發什麼呆?」

「哦?沒什麼啦!」她微紅了頰。

「紅丫頭,-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嗎?」月老問。

辦娘一凜。「月老爺爺的意思難道是,我對這一切真的有責任?」

「-想知道?」

「想!」

他望著她,希望自己這步棋走得沒錯。

「五百五十年前,-還是一個凡人……」

月老娓娓道來,紅娘靜靜凝听,時間緩緩流逝,隨著月老的敘述,那場夢境浮現在她腦海中,淚水緩緩滴落,沒于衣襟之中消失,猶如她的記憶,雖看不見,卻存在著。

「-還好吧?」看她哭得無法自抑,月老擔憂地問。

「我夢見過……卻又……忘了……」她哽咽,無法原諒自己。「我竟然忘了他。」

「這不是-的錯,是他希望-重新開始,月兌離-既定的宿命輪回……」月老一頓,狐疑的望著她,「我說紅娘,-不怕了嗎?」

辦娘微微一笑,「不怕了……不,應該說,我怕的不是「蛇」,而是因為聶菁紅最後的記憶太過痛心、太過懊悔,那種早知道會親手傷他,她寧願不曾與他相遇的心情太過深刻了,因此,雖然記憶被封印了,可為了不想再次傷害到他,潛意識還是反射性的想要離「蛇」遠一點,這種情緒對已經不復記憶的我來說,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因此便曲解成害怕,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懼了。」

「原來如此啊!」月老恍然大悟,看來這一切真的都在仙帝的算計之中,他服了。「紅丫頭,這個給-,」他將錦囊交給她。

「這是什麼?」紅娘疑惑的接過,就想打開,

「不可!」月老制止她。「這是仙帝交代要我交給-的,只有遇到-認為無法解決的難題時,才可以將它打開,否則-和白胤龍之間將會重蹈覆轍,重演五百多年前的一切,懂嗎?」

辦娘微凜,趕緊將錦囊收好,「我懂了,謝謝您,月老爺爺。」

「記住,仙帝說的是-,-認為無法解決的難題,而不是白蛇郎君。」

有什麼差別嗎?紅娘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乖乖的記住。

「我會記住的,月老爺爺。」她可不想再讓歷史重演。

「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也該回去復命了。」月老起身,眨眼問便消失不見,可只一會兒,他又咻地一聲現身。「對了,紅丫頭,我一直想問問,-當初的願望到底是什麼呢?」這點至今無人搞懂啊!

「這……」紅娘楞了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