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與嚴桀見過面後,商柔不久後又在公寓樓下與柳聖風踫面。
遠遠走來的人是商柔,不過那頭熟悉的長發已不復在,使她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同。
「很訝異嗎?」
柳聖風溫文的外在使她感到安全,他總像大哥哥般愛護她。
「有一點。」
在柳聖風面前她毋需?裝,真正了解她內心感受的,除了他沒有第二人了。
柳聖風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是嚴桀告訴我你的住處。」所以他干脆在樓下等,反正下班後一定等得到人,而現在兩人在樓下空地相偕並走。
他?
為什麼?
心中藏著納悶,但她沒有開口詢問,那天踫面的情形還在她腦海里盤旋,在嚴桀身邊,總是不乏女人的陪伴。
見商柔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柳聖風多少看得出商柔對嚴桀的感情還沒完全放下,所以故意挑起嚴桀當話題。
「放不下他?」
女人剪發一半是為了改變心情,一半是為了忘掉情人,想來商柔兩者都有。
商柔一驚,連忙搖頭。
「不,我沒有。」
柳聖風了解她的反應,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他開始感到失落了,為他之前做過的事,還有放你離開,所以現在的他可以說不怎麼好過。」
這是事實,不過柳聖風並不想同情他。
冰于好友的立場,他還是想來看看商柔,起碼這朵小百合是他看著長大,雖然得不到,但朋友感情還在。
「不可能!」
她的眼中閃出不信的光亮。
那天不是還有個女人陪他嗎?而且還是她親眼目睹,絕不可能會錯。
「不相信?」
「我明明看見他有別的女人。」
「見過你之後他就改變了。」
呃?柳聖風怎麼話里藏話的,教她一頭霧水不甚明白。
「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他可不這麼想,他想要重新開始。」
「為什麼?」
柳聖風聳肩。
「那就要問他了,這是他的意思。」
商柔無法厘清頭緒,因柳聖風帶來的訊息陷入沉思。
「他想要重新開始?」
「可以這麼說。」
以為離開嚴桀就能安靜過日子,誰知她錯了。
柳聖風這一席話帶給她的沖擊十分沉重,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她目送他離去,商柔還是不能置信地反覆思考,嚴桀想要她回去?***
當她找到工作,上了一天班回到住處,她的前夫,也就是嚴桀,出現了,不過並不像柳聖風所言那般親和,還是與以往相同地對她怒目相向。
那時的她只是簡單地套了件T恤、短褲。
「誰?」
才剛搬來的她根本沒有朋友,納悶著按門鈴的人是誰。
等了幾秒,門外的人還是不作聲,不過屋內的鈴聲又繼續作響,甚至是沒打算停下地持續著。
「誰在外面?」
商柔試著更大聲詢問,她一個女子獨自居住在此,安全是首要考量,因此她特別小心。
但門外的人還是沒有回應,就連鈴聲也停了,安靜得讓她幾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憊在猶豫著是否要報警,突地電話聲乍響,嚇得她連忙回過頭,直將手貼在胸口壓驚。
帶著不安,緩緩地走上前,拿起話筒。
「喂?」
(在家為什麼不開門?)
是他的聲音!
商柔猛地反應過來,在門口的人竟是嚴桀。
「我以為你是……」最後的話她沒說出,怕惹來他的怒火。
(開門!)
那直接的命令,口氣很熟悉。
商柔雖不明白他今晚來的目的,但她知道,他們兩人不再適合單獨相處。
「現在太晚了,不方便……」
(還是你要我撞門?把隔壁鄰居都吵來?)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最後在無奈的情況下,本是恐懼的心不復在,商柔走到門邊將鎖給打開,輕?門縫,發現真是他在外頭。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嚴桀霸道地推開門,強勢地走進屋內,並將門關上,這才發現這十來坪面積的屋子很柔和。
同時也發現,商柔似乎才剛沐浴完,全身散發出一股輕柔的香味,而且一雙修長勻稱的雙腿暴露在他眼前,教他幾乎無法移開目光。
意識到嚴桀的注視,商柔這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趕忙奔向浴室想換上長褲。
但她的舉動卻被嚴桀給擋住。
「幫我沖杯咖啡。」
「呃?」
他要喝咖啡?
嚴桀見商柔還愣在原地,壞壞地走近她,嗅著她的香氣,滿足地扯開笑容。
「還是你的床打算借我?」
連著幾天的忙碌,如今帶著疲累的他只想休息,卻在不知不覺中來到她的住處。
「不行!」
這下子她的神智終于回復了,連忙搖頭,想後退躲開他的親近,只是遲了一步,她的人被包圍在他男性氣息之下,那雙大掌交疊于她腰後。
「你放手,我去泡咖啡。」
這樣曖昧的舉動使她不安,不由得又令她想起那晚的親膩,更想要離他遠遠的。
舍不得松開手,卻又不得不,他不想嚇壞這朵清麗的小百合,瞧她一臉冷淡,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表情,「不要加糖。」
他才一放開手,商柔迅即奔向廚房。
而他則是走到屋子另一旁的床鋪,舒服地躺了下來。**
*
一直到商柔泡好咖啡,一個轉身才發現嚴桀閉上雙眸躺在她的床上,令她又急又慌地將杯子放于一旁的圓桌、伸手搖蔽他。
「嚴桀……嚴桀……」
他卻沒有反應,像是熟睡般。
這是商柔第二次在他如此沒有防備的狀況下注視著他,感覺入睡後的他不再使人畏懼,忍不住伸手想撫觸他英挺的臉龐。
不行!
她在干什麼?
商柔倏地回神,連忙收回手。
自己與他早沒有關聯,更何況她已決定走出過去,她握緊手掌,發怔地回想起柳聖風前不久的話。
「為什麼停住?」
猛一?眼,這才發現,嚴桀根本沒睡,明亮有神的眼眸告訴她剛剛不過是假寐。
「你的咖啡好了。」
嚴桀沒理會她的話,一個用力將她拉跌至床,落在他身上。
「放開我!」
因為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霸道,她不住地掙扎,特別是與他的貼近,明白今晚讓他進屋是個錯誤。
為了制止她掙月兌,嚴桀只好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困于他胸前,利用身體重量強壓她于床上動彈不得。
「嚴桀,放開我。」
那一夜的記憶又重新回到她腦海里,只可惜她不想順從于他。
「我不放。」
單薄的衣料並沒有抵抗多少接觸,反而刺激他的沖動。
不理會拚命捶打的小手,低頭吻住她的唇,不算溫柔的唇在接觸她柔女敕的唇瓣時,帶著渴望及貪婪,舌頭滑進她口中一嘗她的甜美。
卻在無意中,嚴桀觸覺熱淚的小臉,使得他抬頭,不舍地?
她拭去淚水,也?自己剛才急躁的行為而自責。
商柔沒想到嚴桀會突地溫柔,眼神多情熱切地望著她,令她幾乎要迷失在那潭深邃中。
「別哭了,好嗎?」就他知道,商柔很少哭泣,除了那晚,她總是強忍所有的委屈,而今他才真正知道她也有脆弱的時候。
「請你讓我起來……」口氣是平淡的,商柔強壓制想哭的沖動,要他松手。
見她還是努力地想要掙開他的重量,嚴桀只好翻身使她置于自己上頭,同時也一睹她羞澀的紅?。
「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商柔的話才道出,嚴桀身體明顯地一僵。
「但是我喜歡摟著你的感覺。」
嚴桀不能以言語說明原委,但他此刻只有一種滿足,那就是摟她入懷。
「可是我不要……」
「噓,別說話。」
不想她再拿話回應,嚴桀則是按下她的頭,輕輕地印上唇與她柔軟的唇廝磨,好一會兒後才將她的頭抵在胸前,輕喘地閉上眼。
商柔明白自己該掙扎,該起身拒絕,但是她沒有,因為就算嚴桀曾經傷害過她,但是她還是渴望得到他的溫情相待,所以就今天吧,她想記住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