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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夫是總裁 第二章

作者︰安祖緹類別︰言情小說

「……把會議延後,我想再去幾個地點看有沒有開發的價值。」

正在叮囑紀燮武事情的戚雲生眼角余光察覺了個晃動的嬌小人影,他微微蹙起不滿的眉頭,心知「那個女人」又出現了。

他大概是上個禮拜發現那個女人。

每次都偷偷模模、鬼鬼祟祟的躲在牆後、沙發後、屏風後……任何可以遮蔽身形的地方,露出包含眼楮的半個頭顱,直盯著他瞧。

身為集團總經理,鑽石級單身漢,外型相貌又優異的男子,被暗戀已是家常便飯,他早見怪不怪。

但他沒遇過這種「跟蹤狂」,一有機會就尾隨在他身後,隱藏方式十分蹩腳,很容易就被發現藏身所在。

也說不定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發現她在跟蹤。

有次他很故意的抬頭往她躲藏的方向直盯而去,她沒反應過來,讓他抓到她一雙發亮的眼、興奮的神態,雙頰微紅,看上去,還真有變態的味。

她大概十秒鐘後才赫然察覺行跡泄漏,頓時臉色大變,趕忙躲起來。

啥不好做要當個變態跟蹤狂!

雖然那女人目前只是遠遠看著他,沒有任何侵犯侵擾的動作,但視線就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誰知道那掩不住興奮神色的腦袋瓜底下,正幻想著怎樣讓人惡心想吐的畫面。

這大概就是條件太好不得不面對的困擾。唉。

「好。」紀燮武點頭,記在手機的備忘錄上。「我會把路程再重新規劃一遍,找一條最順的。」

「嗯。」戚雲生注意到紀燮武的肩膀上有條線頭,抬手拿起扔掉。

「怎麼了?」紀燮武偏過頭去,看向肩膀。

「有線頭。」戚雲生發現他頸後衣領似乎還有一根,遂握著紀燮武的肩頭,略轉向前,低頭仔細一看,竟是縫線開了。「你這衣服做工不好,領子的縫線開了。」

「真的嗎?」紀燮武努力扭過頭去,想看清楚衣領的情況。

「你這樣看不到的,得月兌了才看得見。」戚雲生把松開的縫線往衣領里塞,隱藏蹤跡。

「那我回辦公室再看吧……」

正躲在梁柱後頭的何幼彤好興奮。

總經理跟秘書事長在接吻呀呀呀……

從她這邊的角度望去,當戚雲生的頭低下來時,看起來就像在偷親紀燮武的脖子,紀燮武雖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何幼彤猜紀燮武可能沒想到戚雲生會這麼大膽),但紀燮武很快的把頭轉過去,兩人的嘴巴就相迭在一塊兒了。

這畫面瞧得何幼彤心花朵朵開,興奮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偷偷觀察兩人這麼久,第一次親眼撞見接吻場面。

今天晚上又有素材可以寫了!

而且是真實場景,不是想象出來的。

好棒啊!

她開心的拿出她的靈感小本本,飛快地記下來。

而在戚雲生這邊,等待的電梯已經上來,原本要上樓拜訪昨晚下榻在長盛飯店的一位外國貴客的戚雲生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不想再被跟蹤了。

那個女人多少已經影響到他的情緒。

誰喜歡老是被一雙眼楮盯著!

他邁開長腿,往何幼彤躲藏的方向而去。

專心在小本本上頭寫下今日所見的何幼彤太過專心,加上地面鋪有地毯的關系,隱去腳步聲,沒發現戚雲生過來了。

她先是聞到淡淡的古龍水味,然後才被突如其來的陰影嚇一跳。

抬頭,赫見戚雲生就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子把頭頂上的光源都遮擋了。

他板著一張俊臉,眉頭微攢,嘴角抿緊,一看就是人正生著氣。

她驚愕的張嘴,叫不出聲音來,卻還記得趕快把小本本藏在身後,合起來,塞進牛仔褲後口袋。

「妳,躲在這里干什麼?」他瞪著把一頭毛茸茸棕色長卷發綁在腦後,很像某種生物的何幼彤。

「我……我我……」

戚雲生一把抓起何幼彤戴在頸子上的識別證,想知道是哪個部門的,何幼彤驚喘了聲,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識別證搶回來。

她是個小會計,位子在隱密的角落,平常上班就是綁個馬尾,戴個眼鏡,衣著是簡單的上衣加牛仔褲,人雖長得清秀白淨,但不是一眼驚艷的絕色,又不化妝打扮,鮮少人會注意到她。

年初尾牙時,由于她揭露公關部浮報百萬費用一事,讓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菜鳥,剛進公司三個月就拿到總經理大獎,但因為外型太不起眼了,乍見還像個大學生,沒有半點干練的氣質,導致很多同事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可能連名字都忘記了,更別說把總經理大獎跟陪襯美女用的她聯想起來。

甚至同一樓層的秘書室里,共事半年多的美人秘書中,有好幾個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她猜想,總經理肯定也不記得她是誰。

他們上一次有正面接觸的時間,是在尾牙拿獎的時候,那都四、五個月前的事了。

由于財務部經理有偷偷告訴她,那一天她可能會得到獎勵,會上台受獎,要她打扮一下,因此她特地去美發院,把她一頭頑劣的自然卷吹直,還戴上隱形眼鏡,抹了口紅,跟現在燙了卷發還染成棕色的模樣有明顯差距。

于是她死死握著名牌,倉皇的喊︰「我回去工作了。」

本想跑回去財務部,轉念一想,她這不就是不打自招自己是哪個部門的了嗎?于是腳尖一轉,從安全梯上樓,跑向三樓去了。

「她三樓的?」戚雲生心想難怪對她沒印象。「查一下她哪個部門的。」

「不是,她是財務部門會計組。」紀燮武一句話破壞了何幼彤的計謀。

「財務部?」戚雲生拇指指向後方的辦公室大門,「我怎麼沒見過她?」

「她不是很引人注意的長相。」紀燮武身為秘書室室長,總公司內的每一個同事跟主管的資料皆如數家珍。

戚雲生回想她那一身樸素的樣子,現在的大學生打扮的還比她亮麗。

她就像……滿天星那種小白花,專門在花束里做陪襯的。

不對,他不應該比喻為滿天星,因為他個人最喜歡的花就是滿天星。

雖然外型小巧可愛,但花束里若少了它,就無法襯托出主花的美麗與風采,少了份細致感。

不過,滿天星就算單一花種包成一束,也是很有特色的。

他就喜歡滿天星包成的花束。

不爽譬喻何幼彤為滿天星,那就路邊雜草生出的花……叫雜花好了。

還有那顆頭,就近看到人,他腦中立刻迸出了紅貴賓的可愛模樣。

明明是無恥卑劣的品格,怎麼外型會像可愛的小花、跟可愛的狗狗?

讓人更覺不爽!

「也是。」戚雲生認同。「叮嚀財務經理一下,找個理由把她開除了。」

「她做了什麼嗎?」戚雲生不是會隨便開除人的老板,肯定那女人犯了天大的錯。

「你沒發現她一直在偷窺跟蹤我?」

紀燮武吃驚,「抱歉,我竟然沒發現。」

「把我剛說的話交代財務部經理。」

「好。」

「何幼彤嗎?」听到總經理想把何幼彤開除,財務部經理訝異的問,「她還滿乖的啊,為什麼要開除她?」

「她品行上有問題,你盯一下她的工作情況,找問題出來讓她走路。」紀燮武淡聲道。

「她品行有問題?」財部務經理想了下後道︰「可是她去年考核優等,應該沒問題才對啊,真要找問題也不容易……請問是怎樣的品行有問題?」

「她一直在偷窺跟蹤總經理。」

「什麼?」經理吃驚,「幼彤?跟蹤總經理?」

「對。」

「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會做這種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何幼彤可是他的得力下屬,不僅工作能力好,做事有效率,勤勞認真又乖巧听話,共事半年多時間,不僅沒讓他操過心,甚至幫他解決了不少煩心事,因此他怎麼也無法相信,何幼彤會去跟蹤總經理。

難道她喜歡總經理?

哎呀,真的是……哪個不好喜歡去喜歡上高嶺之花!

總經理那種人才,那樣的家世背景,一定只會跟門當戶對的女人交往成婚,他們家的小幼彤只能哭哭了。

「你怎麼一直幫她說話?」紀燮武微露不悅之色。

財務部經理的質疑,就像在質疑戚雲生故意開除人,因此讓紀燮武不爽。

「她就真的很乖,不會出風頭,分內的工作做得很好……對了,她剛進來公司就查到公關部門浮報上百萬活動費用,得到總經理給的獎勵。」

「是她?」紀燮武詫異。

紀燮武對這件事還有印象。

何幼彤進公司才三個月就查到公關部浮報費用,今年公司尾牙上,戚雲生親手頒給她兩萬塊獎金,以及一萬塊的公司飯店住宿券,全省通用。

紀燮武一時之間沒把揪出公司弊案的功臣與偷窺狂聯想在一塊兒。

「是她。」點頭的經理又想到件事,「對了,她有申請轉部門的考試。」

經理知道這件事時,還特地把何幼彤叫去問原因,她給的理由是想嘗試不同的工作,但如果她會跟蹤總經理的話……

那不就是想近水樓台,更容易掌握到總經理的行蹤嗎?

經理豁然開朗。

萬萬沒想到何幼彤竟是這樣的人!

自認閱人無數的他看走眼了嗎?

「她要轉去哪個部門?」紀燮武問。

「秘書室。」

「叫人事部刪除她的考試資格。」一听到何幼彤要參加轉部門考試,戚雲生二話不說下令。

「這恐怕不行。」紀燮武提點他,「公司有工會,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不能任意刪除她的資格。」

要不是如此,干嘛還要找出問題來開除她。

「混賬!」戚雲生這會兒罵的是自己,因為當初答應讓員工組建工會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不過有個方法也許可行。」

「什麼方法?」

「跟騷法。」紀燮武頗有自信的一笑,「她既然對總經理有意思,這就表示涉及到跟騷法的要項──與性跟性別有關,只要她有反復施行八種跟蹤騷擾的行為,不僅可以開除她,還能告她。」

「嗯。」戚雲生思忖了一下後同意,「把她的犯罪證據搜集起來……當場來個人贓俱獲好了。」

戚雲生想這女人一天到晚跟蹤他,肯定很快就可以把人報警抓起來。

「好。」

可兩人萬萬沒想到,在那之後何幼彤就再也沒跟蹤過戚雲生了。

這當然是因為──她被嚇壞了。

那次戚雲生突然抓起她的名牌,想看她的姓名,她嚇得拔腿跑到三樓去,想要魚目混珠,可惜失敗了。

因為翌日,經理就偷偷跟她說,叫她別對總經理有非分之想,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要表現出來,否則如果讓總經理感到困擾的話,她可能工作就不保了。

她立馬猜到,戚雲生已經知道她是誰,並跟經理提起想開除她的事,經理基于善意才來通風報信。

財務部經理的確是這麼想的。

畢竟他所認識的何幼彤是個乖巧盡責的好員工,雖然她要參加轉部門考試,但可想而知,因為跟蹤事件的關系,她絕對無法轉成功,還是會繼續待在財務部,那他干脆做個順水人情,偷偷提點她,何幼彤聰明,肯定听得出來弦外之音。

何幼彤的確是听出來了,但是,她沒想透的是,怎麼會被誤會她喜歡總經理呢?

她對總經理可沒那個意思,她很清楚戚雲生跟紀燮武是一對,她樂見其成,並開心有寫作素材,才不是喜歡上人家呢。

她是不是該跟總經理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