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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綱不容挑釁 第二章

作者︰金晶類別︰言情小說

「夫人不要多想,我去莊子跟你還有爹有什麼關系,爹也是為了我的身子著想,那里清靜適合養病。」

「你這麼想就好。」陳氏干巴巴地說。

「我不恨你,也不恨爹,我如今回來,是家里的嫡長女,自然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弟弟他年紀小,略微頑劣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會同他計較,一筆寫不出兩個駱字。」

只字不提她是如何落水的,卻把駱騰干的事給落實了,陳氏听得惱怒。

駱允喃又躺了回去,好整以暇地對陳氏說︰「既然無事,我歇一歇。」後面的一句話聲音很輕,「吃了不少的水,當真嚇壞我了。」

陳氏還沒說什麼,寧德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你好好歇息,你那不中用的弟弟身體好著很。」

「侯爺……」

「駱騰年紀不小了,送去軍中好好鍛鏈實屬好事。」一句話,寧德侯就定了駱騰的事。

陳氏還要說什麼,可一想到如今京城里對駱騰的議論,確實是送到軍營里好,一派柔順地說︰「都听侯爺的。」

駱允喃半眯著眼,「爹,女兒有些累了。」

「嗯,你休息著吧。」寧德侯點頭,冷著臉出去了。

陳氏心中打鼓,也急急地跟著出去,如何都要把男人給哄住先,送駱騰去軍營是一時之計,還有韻語的事……

等人都走了,駱允喃掀了掀眼皮,眼底一片肅殺之氣,粉女敕唇瓣輕啟,一抹冷笑逸出。

就這樣的伎倆在她眼前晃悠,真是不夠看。

不過沒事,有仇報仇,她會慢慢來,讓他們痛不欲生。

躺了沒一會兒,丫鬟雙喜走了進來,「大小姐,寧安縣主給你帖子,請你五日後去賞花。」

「嗯,知道了,替我應下。」

「是。」

她今年十六歲,在莊子里待了八年,陳氏有意養廢她,她生母卻替她做了各種準備,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各個都忠心耿耿,深藏不露,琴棋書畫她無一不精。

但是……她眼楮忽然一紅,想到他們,她的心就無法控制地疼,晚上夜夜難寐,只要閉上眼,就會听到他們對她喊,大小姐快跑,大小姐快跑啊!

若不是寧德侯和陳氏要她回來,他們豈會死!駱韻語不想要的婚事,就想要推到她的頭上,憑什麼!

寧德侯這個男人冷酷無情,自私惡劣,舍不得疼愛的女兒嫁一個瘸子,又舍不下和大將軍做親家,呵,天下的好事,他異想天開地想全佔了。

真正對她好的那些人都死了,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她替他們報了仇,可心中的那股恨意還是難消。

她睜著眼,不想睡,可身體過于疲憊,眼皮一點點地落下,終究撐不住睡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低沉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駱允喃渾身打顫,她狼狽地坐在地上,害怕地說不出話來,「嗚嗚嗚!」用力地搖頭。

「哦,啞巴嗎?」

「哈哈哈,一個啞巴,三當家挑了個半天,結果就挑了一個啞巴!」

「髒兮兮的,怎麼有胃口吃得下。」

「三當家怎麼好這口!」

「哈哈哈,這口味奇特。」

「嘖,一個啞巴,在榻上叫都不會叫,有什麼意思!」

「嘿嘿,三當家愛這口。」

駱允喃緩緩地抬頭,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那個被喊三當家的男人,年紀很輕,在這一個山賊窩里,要不是他神色陰鷙,真的讓人看不出他是一個山賊。

是了,山賊。她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場景,奮不顧身護著她的管家伯伯,貼身丫鬟血淋淋的樣子,從小陪著她的嬤嬤被砍斷了半個脖子……

她臨時被換上粗布麻衣,嬤嬤用漸漸冷卻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護著她,可是她還是被發現了!

然而比起髒髒的她,同時被劫的商賈更吸引人的目光,商賈那幾輛馬車上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嬌滴滴的妻妾。

她雇來的保鏢跑了,忠心護著她的人都死了,都是眼前這一群山賊干的!

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掐入她的手心,疼得她想哭,可她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

淚,早在他們死的時候都流干了。

她麻木地看著這個男人,就見他像捉小雞似地拎起了她,冷聲道︰「老子就喜歡不會叫的女人。」

「老三喜歡,那就拿去吧。」

听到這話,她默默地看著了過去,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腿上坐著一個妖嬈的女人,滿臉的胡子,說話的語氣,好像她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貨物。

「嗯。」男人應了一聲,就提起她往外走。

他們尚未走遠,就听到女人的哭聲,以及男人的粗口,山賊窩瞬間成了男人的銷魂窟。

她不知不覺被帶到了一間屋子里,下一刻,她被他扔在了地上。

「松手!」

她恍若未聞,眼神呆滯。

「松開!」這一回,他的聲音更冷了些。

她慢慢地回過神,從下往上瞅著他,他冷冷地看她,「你該不會以為老子看上你了吧?」

他不是看上她了嗎?

他忍無可忍,直接將身上的衣袍給月兌了,「就你這渾身上下沒幾兩肉的,還以為我看上你了?呵,你的手抓著我的衣袍不放,難道不是求我救你?被我一個男人上總比被一堆男人上的好吧?嘖嘖,小啞巴,看著頂聰明的,嘴巴不會說話,心眼就多開了一個竅。」

她,扯著他?她記不清了,她低頭看著他扔下的衣袍,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抓著衣角不放,她的手沾滿了泥土,泥指印都留在了他的衣袍上,證據確鑿,不容辯駁。

帶著惡意的話就像冰雹一樣一粒粒地砸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覺得痛,她只覺得恨。

垂下的眼瞼里是滿滿的痛苦和痛恨,她恨她爹,恨那狠毒的陳氏,若不是他們讓她回京,她何故會遇上了山賊,護著她的僕人又豈會成為刀下亡魂。

她不能死。

她要活。

她要攪得那一家子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還有這些山賊,她恨不得拿刀一片一片地刮他們身上的肉。

可眼下,她得活。他說的對,被一個男人上總比被一堆的男人上的好。

他們喊他老三,那麼比起那些蝦兵蟹將,他在這里有點名堂,她怯怯地看他,他正坐在椅子前,端起了茶喝。

這個男人很奇怪,為什麼他身上沒什麼匪氣,喝茶的樣子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看什麼看,去洗干淨!」他看也沒看他。

她緩緩地站起來,去屏風後將自己整理了一番,再出來時,雖然發髻亂七八糟,身上的衣衫粗糙,卻也難掩她嬌媚的容顏。

「老子讓你去洗衣袍,你……」他側過頭就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她,她沒想過,他原來說的洗干淨,是讓她洗衣袍。

而不是讓她弄干淨她自己。

他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就听到外面有腳步聲,他倏地站起來,一把將站在他跟前的姑娘狠狠地扯到了懷里,想說什麼讓她听話,可她已經很听話地待在他的懷里了,他一時間被梗住了。

對一個小啞巴,他不能有太多的要求。畢竟是他自己說的,不喜歡女人叫,不管是榻上還是榻下。只是這樣一來,有點難度。

正思考著,他的身子 地一僵,一雙軟女敕的小手朝他的小月復下方模了過去,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她無辜可憐地看著他,彷佛在說,她會做事,求他不要把她丟出去賞給那一堆男人。

他喉嚨發緊,想讓她滾開,可那腳步聲更加的近。

他一遲疑,她就從他懷里 了出去,蹲在他的腳邊,小手從他的衣衫下擺探了進去……

駱允喃努力回想著,剛才從那個大堂出來的時候,她看到有衣衫暴露的女子與男人在調笑,女子的手往男人的下方模去,男人立刻笑了。

所以,這個動作,是在討好男人的吧。

她抬頭看他,盼著他也能笑一個。

然而,他沒有笑,臉,更陰沉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做錯的時候,他突然動作凶狠地捏著她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倒是懂的多!」

她懵懵懂懂,手就停在那里,不上不下,突然她被他摁在懷里,雙腿分開坐在他的膝蓋上,長這麼大,她都未曾與男子這般親密,她瞬間紅了臉,想讓他放開,可想到自己是啞巴,不該說話,只能著急地嗚嗚嗚。

他沒理她,目光一直注視著外邊,察覺到那氣息越來越近了,他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