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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是財迷 第九章 死里逃生

作者︰陳毓華類別︰言情小說

這幾天,蘊月光沒吃沒喝,還得忍著連淨桶也不給的不便利,可以說又冷又餓又困又累,但更多的是害怕,此時靠在晁寂懷里,就好像流浪許久的游子回到了家,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抱著晁寂的手便有些撐不住了。

「忍忍,馬上就回府了。」頭頂傳來晁寂一貫好听的聲音,他用唇踫了踫她的秀發,感受著蘊月光的依賴,這讓兩天兩夜不吃飯沒睡覺的晁寂也松懈了下來。

蘊月光靜靜的沒說話。

晁寂忍不住叫了她一聲,「月兒。」

這回蘊月光索性把頭更往他的胸口偎去,竟是抱著他睡著了。

蘊月光其實睡得並不踏實,但她實在睜不開眼楮,只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回到王府時,緊閉了幾日的王府大門忽然大開,牛管事、梅雪林、香緹姑姑和藍瑛姑姑激動萬分地跑出來,一下跪在晁寂,應該說是蘊月光面前,齊聲大喊,「王妃,您從廟里上香回來了!」

蘊月光迷糊得厲害,但她轉念一想,這是在對外隱瞞她失蹤的事情啊!

她一直沒真正的清醒過來,不過她知道有侍女來給她換衣服、擦手擦臉,甚至听到她們的哭泣聲,府里的太醫也來給她號了脈,替她受傷的手腕、腳脖子上了藥。

等蘊月光徹底醒過來,已經是掌燈時分,她眨了好幾下眼楮,發現晁寂坐在繡墩上,正直愣愣地看著她。

她慢悠悠地坐起身,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王爺,你一直在這里?」

晁寂沒說話,隨手拿來一個枕頭往她身後放,讓她靠在床頭,「餓了嗎?先吃飯。」

她點頭,他便對著門外喊了聲,「琉璃!」

琉璃應聲進來,她的眼眶是紅的,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是容易消化進食的雞絲粥。

蘊月光兩天滴水未進,一聞到粥的香味肚子便咕嚕響了起來,她還沒伸手,碗就落入了晁寂的手里,他舀一匙的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再遞到蘊月光嘴邊。

「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手心擦傷了一大塊,手腕也被繩子和柴刀割出不少傷痕,不過喝碗粥還不成問題。

不想晁寂卻不放手,執意要喂她,這粥聞著實在太香,她的肚子很誠實的又叫了好幾聲,不知不覺間便把晁寂喂來的粥吃下了肚。

晁寂喂她吃了大半碗,「這樣夠嗎?」

「兩天什麼都沒吃,八分飽也就夠了。」

「那些垃圾居然連吃喝都沒給?」只要了他的子孫根還真是客氣了。

「那些人呢?」她看著晁寂把碗里剩下的幾口粥都掃進自己的肚子,她很想提醒他,那調羹還沾著她的口水呢……

「江窴是徐凌雲的小舅子,我讓人把他送回刺史府了。」至于徐凌雲答應要給的交代,他正等著。

「他把我關在那,難道是為了我那家鋪子?」她來到麒麟城的時間也長了,東昇酒樓後面的人她也听說過。

「庸才不會招人忌妒,你那鋪子生意太好,讓人眼紅了。」

這話蘊月光還真不會接。

這時,晁寂又開口了,「可要去淨房?」

「要。」這一點頭才發現有些尷尬,她有兩天沒上廁所了,的確很想去如廁,「我自己去。」

晁寂根本不听她的,起身打橫抱起她就往淨室走。

蘊月光快無地自容了,「王爺,妾身不去了。」她的掙扎和眥蜉撼樹沒兩樣。

晁寂幾步就把她抱到淨房里,放到恭桶旁邊,見她沒有動作,看她神情才知原來是害羞了,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去叫你的丫頭進來。」

蘊月光看著他出了淨房,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王爺呀,她的腳踝雖然有傷,但基本的走路還是可以的好嗎。

等她如廁出來,琉璃和玉璧都在屋里候著,一看見她就雙雙哽咽了。

她們也受了外傷,一知道蘊月光被找了回來,也顧不得自己還要療傷,爭相要來侍候。

「沒事了、沒事了。」蘊月光不住的安慰,「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得先把自己的身子顧好再來侍候。」

主僕伎說了好一會的話,隱隱听到遠處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她這兩夜也沒什麼睡,于是在兩個丫頭的侍候下又躺回了床上。

至于晁寂嘛……他對她的體貼,她很感動,心里也有絲甜蜜,帶著這樣有點復雜的心情漸漸入睡。

晁寂離開正院後,梅雪林便迎了過來。

「王爺,根據刺史府傳來的消息,那徐凌雲本來打算要把江窴送回他黃州老家,卻讓刺史夫人哭哭啼啼的阻止了。」

晁寂沒有說話,他喚來有膽、有謀兩兄弟。

「將江窴名下幾處鋪子一把火都給燒了,另外,我不想再見到江窴這個人。」

既然徐凌雲礙于妻子不好處理自己的小舅子,他不介意出手幫他一把。

這一夜,麒麟城里屬于江氏家族和徐凌雲名面上的產業通通走水了,無一例外,因為天干物燥,燒得一片精光,想當然耳,東昇酒樓也付諸一炬。

至于並沒有受到教訓的江窴正忍著劇痛打罵下人出氣,因為大夫告訴他,他的子孫根往後都不能用了,只能當成擺設。

他發了一頓脾氣,指天罵地的,一待屋子里侍候的人都走光了,還沒攏上門,下人又听到屋里傳出瓷器玉器破碎的聲響,不禁搖了搖頭,然後飛也似的逃了。

昏暗一片的屋子里只有江窴呼呼的氣喘聲,然而,一只手無知無覺地從暗處伸出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什麼都听不到,連喘息的聲音都沒了,只听見自己骨頭發出的喀啦聲響,接著身體被套上麻袋,讓人神鬼不知的扛出了江府,從此消失于人間。

以為晁寂今晚不會再回來了的蘊月光,沒想到三更天後,他一身寒氣的又回到了正房。

他揮退守在門外值夜的藍瑛姑姑,輕輕推開臥房的門,屋內的兩個角落點著長明燈,昏黃的燭光跳躍著,令人有種安心的溫暖。

看著熟睡的蘊月光,酣睡的嬌顏彷佛鍍上一層柔光,粉女敕的唇吐氣如蘭,晁寂忍不住俯往她的脖頸靠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身上特有的冷香霎時漫進了他的鼻間,傳遍全身,他心中那頭猛獸還未安靜下來,便听到她口中開始發出囈語,眉頭深鎖,神情不安。這是作惡夢了?

他躺了下去,把輾轉反側的人兒抱進懷里,因為不是很會安慰人,他只能不怕不怕的低喊,一手像安撫小孩似的輕拍著她的背。

半晌後,迷迷糊糊的蘊月光有些喘不過氣,半睜開眼,額頭上都是汗,「我怎麼了?」

晁寂把她抱得更緊,彷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你作惡夢了。」

她的頭靠在晁寂堅實的胸膛上,心好像直到這時才有了著處,眼淚毫無預警的滴了下來,在他溫暖的懷里,她才發覺自己是害怕的,害怕得要命!

在別人面前,她無法表露出恐懼,只能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

蘊月光放任自己伸手摟住晁寂的腰,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哽咽的抱怨道︰「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我都怕死了。」抱怨里是滿滿的不安和撒嬌。

晁寂听了蘊月光的話,心疼得不得了,他緩緩抬起她的頭,吻上了她的唇。

蘊月光慌得很,「王、王爺。」

晁寂吻得很輕、很投入,像對待一個無價之寶一樣,這樣的溫柔與虔誠讓蘊月光有一種被珍愛的感覺,只一個動作,就會讓女子忘記理智沉淪其中的甜蜜。

「月兒,讓我愛你……」他呢喃一聲,這樣的夜,他想擁有她,也許做一些床笫上的活動能驅走她心里的不安。

「王爺……」蘊月光心中涌起無限的柔腸,忍不住抱著晁寂的頭。

晁寂只用唇摩挈著她的臉頰耳朵和唇,告訴自己,她如果再度拒絕,他……也能忍。

蘊月光看見他腦門子上忍了一頭的汗,不安全感全寫在眼里,心里是真的不舍了。

他們是夫妻,在她取代了原主之後,一直都是晁寂在背負著她前行,可她作為來自現代的女性,更知道愛情來臨時,無論你富貴還是貧窮,無論你卑微還是桀驚,當你予了我足夠的愛與尊重,我就會勇敢地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

她回應了他。

蘊月光被他撩撥得渾身酥軟,只見汗水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手臂的肌肉都鼓了起來,黑眸深邃如黑潭,里頭全是化不開的。

婉轉嬌吟,柳枝輕擺,蘊月光感覺她快要死了,整個人癱在晁寂懷中。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男人的眼楮泛紅,抱緊了懷中的身子,彼此瘋狂的顫抖著。

等兩人分開時,身子已經化成水的蘊月光把臉埋進晁寂的胸前,臉紅如丑,美麗得不可方物。

也許她做對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心真的會歡喜得開出花來。

晁寂在笑,他是冷情慣了的,蘊月光從未看過他真正的笑意,可這一笑,好像陽光化開了冰雪,整個人都鮮活得不得了。

她眸光柔軟,瓷白的肌膚染上櫻花般的粉女敕,就是上好的胭脂也沒辦法使她這般撫媚動人。

看著她,晁寂眼神又深邃起來,喉結滾動,舌忝了舌忝嘴唇,看著她光滑帶汗的背,還有腰肢上無意掐出來的紅痕,可最終只是揚聲吩咐外頭準備熱水。

「累了嗎?我幫你揉揉。」

「輕些捏。」她的腰真的很酸。

一開始她閉著眼楮還滿享受的,可漸漸的,「你不是說捏腰?你的手現在在哪里?」

這聲討也就瞬間,很快便成了咬牙切齒的求饒。

門外,琉璃面紅耳赤,轉身對二等丫頭們吩咐道︰「熱水估計一時用不上了,先讓灶上燒著。」

二等丫頭們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琉璃仰頭看著天際那輪銀月,喜孜孜的想著,只要王爺多來王妃的房里幾次,沒準兒他們很快就成了一家三口了呢。

雍州靠近西北,天一涼溫度就直線下滑,畏冷的人坎肩、夾襖都穿上身了。

王府的外書房是禁地,通常只有幾個謀士、親衛還有梅雪林能靠近,今日卻格外的熱鬧,除了一個姓司徒單字烽的門客,卓問也在。

晁寂的書房布置得大氣優雅,光藏書便多得叫人咋舌,孤本奇書、天文地理、百家諸子,連兵書也不少,加上他的收藏,字畫銘刻、金石漆器與骨董,佔滿了幾面書牆、博古架還有些不夠用。

晁寂看完了小竹筒里的字條,無聲地扔進火爐里,看著紙片燒成灰燼才回過神來,端起了茶盅,用茶蓋抹著沫子。

卓問和晁寂的交情不同,說起話來多少有些口不擇言,「可是想殺回去?」他和司徒烽都知道那小字條上寫的是京中密報。

晁寂也不瞞他們倆,「說什麼呢?當個地頭蛇不香嗎?為什麼要死守京城,天天看我父皇的臉色?本王在這里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我。」

「以王爺的地位,可以在京里享受到最好的東西,為什麼要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受罪?」京城是國家的權力中心,只要運籌帷幄得當,調派人手、疏理人脈,甚至金錢調度都很容易,「王爺也明白,王爺對皇上來說就是個臣子,你的榮華富貴都是皇上給的。」

「光你這句話,我就能砍了你的腦袋。」

「要不是你,就算劇了我我也不會說。」卓問仍毫無懼色,「王爺如果真心要在封地落地生根,就不會還在朝堂里留著自己的人。」

「知道什麼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這麼淺顯的道理還要本王教你?」

茶冷了,站得遠遠的有膽在晁寂的示意下,拿了茶盞出去,很快續了一杯熱茶進來。

卓問模著鼻子,自己去桌上替自己倒了杯水。

「你以為離開京城,想要再殺回去有那麼容易?」這話就是承認了卓問的試探。自古以來能當上帝王的都不是傻子,為了避免諸王在領地上造反,不僅不讓干涉地方的軍務政治,嚴格限制了自由,也不能隨意進京,更不能隨便離開自己的封地,換言之,就是被朝廷當豬養了起來,一生只能等死。

這也是把親王圈在封地的後遺癥,雖然有效地防止了親王干涉朝政,朝廷卻豢養了一幫閑人,要是這些皇子皇孫卯起來魚肉百姓,就成了小百姓的惡夢了。

司徒烽見晁寂有軟化的跡象,也趁機進言,「王爺想徐徐圖之?」

「司徒先生有話就直說吧。」

「在下以為,當今廟堂之上,能和太子抗衡的只有成王,成王有太後支持,太後的外家也已歸屬成王,在下還听說,朝中權貴大臣與他多有往來,成王包藏禍心,勢力日漸坐大,已經有和太子一爭之勢,也因為這樣,朝堂風向至今不明,依在下淺見,王爺就算有別的考量,也得早日做好打算,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司徒先生說得有道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並非本王的作風,再說父皇最是忌諱朝廷官員結黨營私,成王急于成事,太子也不是好相與的,露出破綻是遲早的事,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定。」

他既沒說要與其他皇子、親王爭奪那把龍椅,也沒說自己長遠的打算,但司徒烽跟著晁寂有十幾年了,對這位王爺的秉性不敢拍胸脯說有多了解,但他絕對是個有成算的人!

晁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轉向悶著頭把一盤果點都掃光,神情看著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卓問。

見晁寂看過來,卓問帶著兩分心虛呵呵一笑,「王爺要問徐凌雲的事是吧?」

「知道還不快說。」

「還不是你這里的糕餅太好吃了,我真沒吃過帶著花香又含著果香的餅,一會兒讓我包些回去給我家花兒嘗嘗。」

晁寂看著已經空了的青花瓷碟,喊來有膽,「你去王妃的院子問問,要是還有這花餅,拿一些過來,就說有人厚著臉皮來討要……」

「欸欸欸……就幾塊餅,犯得著破壞我在王妃面前的形象嗎?」

「本王不知你有形象這種東西。」

有膽看王爺和卓大人拌起嘴來,立刻躬身去了。

卓問這時才從馬蹄袖里掏出一張清單,上面羅列了徐凌雲的罪證,弄權舞弊、扣押軍報、貪污斂財、侵蝕茶鹽之利……

卓問忍不住道︰「你給我的人還真得用,這一查不得了,徐凌雲那家伙在崇真寺的密屋里藏了軍火盔甲,箭頭四千多根,又在西邊圈了馬場,引進大宛種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不僅僅于此,地方上報賊匪作亂,他竟然私自隱瞞不報,甚至還與之勾結,當初晁寂車駕遇見的匪盜便是徐凌雲從中指使的。

徐凌雲在微州、雍州、霸州均有當鋪、錢莊、賭坊、酒樓,甚至還經營私娼坊,往大了說,便是身為官員卻與民爭利。

「這崇真寺可是在城西八十八里外的寺廟?據說這間寺廟是許多百姓的信仰中心,香火鼎盛,寺廟僧人眾多,住持大師雲游到京城時還曾開設道場講經說法。」晁寂的記憶力過人,只要他見過的人事物,他就會牢牢記在腦海里。

「咱們這下可以扳倒那家伙了吧?」卓問躍躍欲試,為了挖出徐凌雲的老底,他和一干手下夙夜匪懈,一絲線索也不放過,終于讓他逮著了徐凌雲這只大老鼠的老窩,很快便能手到擒來,離人贓俱獲不遠了。

「我要去看看他在崇真寺的兵器,還有西邊的馬場,你陪我走一趟,我要他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逮人不過是早晚的事!」

王府外院,卓問拿出了周邊的地圖,詳細規劃去程。

內院里,經過好些日子休養的蘊月光也沒閑著,她考慮再三,決定把權力下放,將調料秘方的方子給了香緹姑姑,讓她管著,鋪子里則有藍瑛姑姑、魯掌櫃和樊氏坐鎮,不再凡事事必躬親,也就是說她只要盯著就成了。

一鍋水煎肉的生意火紅,可也叫人眼紅,沒多久,大街上就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水煎肉鋪子。

不過蘊月光並沒有太擔心,她終究佔了先機,一鍋食肆的名號也已經打出去了,就算出現別的吃食,有客人或許貪圖新鮮便宜去了別家,但很快就會回來了,因為那些模仿的商家只能模仿表面,水煎肉的好吃,重點在調料上,三十幾道工序的調料,這秘方只有蘊月光知道,加上一鍋食肆用的肉、蔬菜等食材都是最新鮮的,絕不會以次充好,饕客的舌頭是最靈敏的,一嘗之下立刻分出勝負。

這一番廝殺下來,反倒讓她的生意在激烈的競爭中更上一層樓。

蘊月光也感染了眾人的快樂,鼓勵大家要再接再厲,開業的熱潮過去,未來正常的營運才是最重要的。

交回她手上的中饋也一樣,她不像趙蘭芝那樣親力親為,而是把現代領導者的藝術發揮得淋灕盡致,只抓要點,每天听香緹姑姑匯報,出出主意,倒也管理得有條不紊。

至于她和晁寂兩人的感情,明顯得府里的人都輕易感覺出不同了。

瞧,王妃做了鮮花餅,最先就是往外書房送去,剩下的才分給眾人。

「王爺可說什麼了?」送餅去的玉璧回來,蘊月光隨口一問,晁寂的公務只要他不說,她從不主動去問。

「王爺看王妃送過去的鮮花餅很是高興,還有,王爺讓奴婢轉告您,說是要出城去死海山,午飯就不在府里吃了。」

晁寂帶了門下的食客和幕僚,又叫上卓問,還有有膽、有謀,帶上鎬頭鐘子麻布袋,為的就是想親自挖那石灰泥,測試蘊月光口中的「水泥」是不是真的能行。

他讓人把大量挖出來的石灰泥混上砂礫又命人燒制熟土,和了水,不到半天時間,那蘊月光口中的「水泥」已經成形,他命人拿了鐵鎚去敲打,居然完好無損,眾人嘖嘖稱奇。

他又讓人再三做實驗,日日忙到深夜,結果出來後,他雇用在地民工去開采石灰泥,準備作為將來鋪路之用,卓問也讓泥瓦匠去采購砂石礫土,另外以一斤十五文的價錢向百姓收購糯米,作為城牆的黏合材料,手下忙得熱火朝天。

不管晁寂多晚回來,正院里總有蘊月光替他備好的宵夜和明亮的燭火,讓他全身的疲累一掃而盡。

晁寂為了鋪路忙碌的消息也傳到徐凌雲耳中,彼時刺史府中歌舞作樂,婀娜的女伎們婆娑起舞,正是酒酣耳熱最高潮的時候。

徐凌雲左擁右抱,恣意輕薄,絲毫沒把一起飲酒的人當回事,他神態悠然放松,「不過為了彰顯政績,做給那些死老百姓看,等他把銀子花光了,看他能蹦躂到幾時。」

偏偏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王爺要修橋鋪路,那銀子可也有我一份。」

這話一出,他的對頭一眼瞪了過來,「說到銀子,咱們這里有誰能比刺史大人捐得還多?嘖嘖,二十萬兩,我听著都肉痛手抖。」

徐凌雲身邊的美人用嘴哺了美酒往他嘴里送,嬌嗔著不依,撒嬌道︰「大人一出手就是二十萬兩,只要拿出一點零頭給奴家,奴家天天都有穿不完的花衣裳了。」

不想徐凌雲卻粗暴的推開她,陰森森的冷哼了聲。

晁寂那個兔崽子!不只對他的口袋動歪腦筋,江窴那個臭小子無端的失蹤恐怕也是他的手筆,這仇是越結越大了。

此人不除,他在雍州就不會有暢快舒心的日子可以過,他得想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