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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追妻套路深 第七章

作者︰安祖緹類別︰言情小說

第四章

納悶的嚴華格視線落向前方的護理工作車,他猜想她護理工作車沒推走,應該只是暫時離開吧?

直到今天見到她,才想起他欠她一個道歉。

過沒多久,冷冬璇推著輪椅進來了。

原來她是去拿輪椅,嚴華格恍然大悟。

她攙扶著他協助坐上輪椅,兩人身軀貼近,嚴華格聞到她頭上的淡淡發香,竟跟六年前一模一樣,他驀地有些恍神,彷佛回到六年前,兩人初次親吻時,張開的大掌插入發縫,留在指尖上的余香。

把他送到廁所去,再把人扶抱上了馬桶,松開手時,嚴華格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她下意識的一甩,這動作使得他斷肋骨處大疼,唉唉哼唧了起來。

「你怎麼……這樣……很痛耶……」好看的五官頓時皺成一團。

「不要隨便踫我。」口罩上方的一雙眼楮透著厭惡。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要在外頭等我。」

「不用說我也會等你,血壓都還沒量。」

那語氣真是無情啊,他感覺像跟個機器人說話。

嚴華格抬頭埋怨的看向她,冷冬璇卻是把門給關上了。

從她身上透出來的憎惡,再遲鈍的人也可以感覺得出來。

她恨他嗎?

嚴華格心想,不是他要為自己月兌罪,但他當年也可以算是受害者,最大的錯是在拍攝以及散發照片的趙潞岑身上,怎麼她的表現好像他才是加害者呢?

或許她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

畢竟雖然兩人交往過,但時間太短暫,他還不是很了解她。

她鮮少透露出情緒,總是淡然著一張俏麗的臉龐,面無表情,誰也模不清她在想什麼,自帶特殊的神秘感。

交往之後,意外發現她溫順害羞的一面,甚至,偶爾會發現她看著他的眼神綻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熱切,就像看到偶像一樣。

不過那樣的眼神皆是在不經意之間看見的,且收斂的極快,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曾經那樣熱烈看著他的女孩,現在卻是非常討厭他。

總是不把情緒表露的女孩,卻毫不遮掩對他的恨意。

他抓著胸口慢慢的往後仰,靠著馬桶水箱,心頭百味雜陳。

冷冬璇在外頭默默等了三分鐘,卻未听見里頭傳來任何上廁所的聲音,怕他出了事,連忙敲了敲門。

「你可以嗎?」

嚴華格張開眼楮,「我肋骨很痛。」

聞言,冷冬璇推門進來,看他無力的坐在馬桶上,似乎挺痛苦的樣子。

「我去請醫生過來。」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要幫你上廁所嗎?」

「幫我?」忍著疼的嚴華格感到有趣的問︰「怎麼幫?」

「月兌褲子,或是拿尿壺給你在床上尿。」接著她又說︰「也可請醫師過來幫你插尿管。」

公事公辦的語氣讓嚴華格開玩笑的興致全失。

「我再休息一下應該就可以了。」他閉上眼楮淺淺的呼吸。

「不然我先去隔壁房,等等過來。」她不忘指示,「我過來之前別離開馬桶,以免摔倒。」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嚴華格不由得想——她話變多了。

是因為職業的關系嗎?

以前很少听她一句話說這麼多字的。

休息了好一會兒,感覺沒那麼難受了,他上完廁所繼續坐在馬桶上,等著冷冬璇回來。

冷冬璇大概十分鐘後回來,見他已經上完廁所,便把人送回病床。

回到病床後,嚴華格拿起藥杯就要吞藥。

「等等。」她阻止他。「水呢?」

「沒關系,我干吞。」

冷冬璇微蹙了下眉頭,「不行。」把他手上的藥杯拿走放回床頭櫃,人就走出去了。

她又去忙什麼了?嚴華格好奇。

過了好一會兒,她回來了,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是她去自動販賣機投錢買的。

她幫他打開礦泉水瓶蓋,再把藥杯給他。

見他把藥服下後,才幫他量血壓脈搏。

「醫生下午會過來。」她說完就要出去。

「等一下。」一個意念動,沖動的喊了她。

他想道歉。

希望在道歉之後,她能夠不那麼討厭他,可以理解他當時的心情。

她轉過頭來。

「以前……」

「護理師!」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名家屬跑進來。

她記得是五○四二床的家屬,也是稍早說腳痛的那位病人家屬。

「我爸說他腳還是很痛,你可不可以幫他打個止痛針?吃藥沒效啊。」

「打針要問過醫師。」她推著護理工作車出去。

「會痛就該打止痛的啊,為什麼要問過醫師……」門關上了,家屬急躁的聲音變得不清楚。

錯過一次道歉的機會了。

嚴華格有些茫然的看著房門。

被五○四的病患這樣一盧,回到護理站都快一點了,才剛打開已經冷掉的便當蓋子,緊急的工作又接踵而來,好不容易忙完,還得寫交班單跟把未完成的護理紀錄寫完,四點交班完後,又繼續埋首寫病歷。

總算忙完可以回家,太陽已經偏西了。

就在她走在醫院一樓大廳,準備到外頭去搭公車,陸安芝又出現了,而且還眼尖的一眼就看見她。

「嚴華格現在怎樣了?」陸安芝質問,態度依然不知在囂張幾點的。

「狀況穩定。」

跟小夜班交接的時候,他看起來精神挺好的,至少比早上好多了。

「然後呢?」陸安芝又問。

冷冬璇一心想趕快回家,因為有同事跟她調班的關系,她接著輪大夜班,而她習慣提早一小時上班過來了解病人的狀況,也就是說六小時後她又得出現在醫院里,能休息的時間所剩無幾。

「其他請你去樓上詢問,我下班了。」

「啊?下班就可以不管病人嗎?」陸安芝揪住她的衣袖,濃妝堆砌的漂亮臉蛋寫著不滿。

「現在換其他護理師照顧他。」冷冬璇毫不留情的將陸安芝的手拉下,「再見。」

她很干脆地走了,陸安芝氣得大喊︰「我一定會投訴你!」

冷冬璇一點都不在乎。

要是其他病人的威脅,她或多或少會上心,但這是嚴華格的媽媽,果然血緣不會騙人的,兒子是卑鄙小人,媽媽是個猖狂放肆的瘋女人,真是一家親。

幸運的,她一到站牌,公車就到了。

上了車,走道都是人,更別說是有位子坐了。

她拉著吊環,看著車外的暮色,覺得累,頭靠在手臂上,身體隨著公車前進而搖晃。

平常不會這麼累的,畢竟已經習慣了。

她曉得,她是心累,是因為意外遇見嚴華格而累。

當年,在趙梓言找出真相之前,她在學校的境遇特別難堪,尤其是嚴華格畢業之前的那段時間。

他連畢業典禮都不出席,更是讓所有人對她不諒解,甚至還有人當著她的面吐口水,罵她婊子。

她不習慣也不擅長辯解,況且辯解了也沒有用。

那時她對嚴華格是十分抱歉的。

即便她是被陷害的,但也因此對嚴華格造成了難堪羞辱,尊嚴盡失的連畢業典禮都不出席,可沒想到,他們的交往,只是一場賭局。

她根本不需有任何歉意。

從頭到尾,她只是個受騙者。

可就因為他虛假的交往,害她不知直接承受了多少侮辱。

如果沒交往的話,就算趙潞岑上傳了那樣的相片,人們頂多鄙視她,不會因為她背叛了校草,而當面唾罵她,甚至還有喜歡嚴華格的女同學打過她。

如果她心狠一點,就在嚴華格的點滴里打上致命的藥物,讓他一命歸西,但她辦不到。

嘆了口氣,她不知不覺就這樣站著睡著了,直到到站廣播聲響起才清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