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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嬌妻 第九章

作者︰舒淺類別︰言情小說

第五章

電話接起來,另一頭的人明顯是沒有耐性了,讓楚念得把電話拿的遠遠的才不會被震聾。

「我說老大,你知道什麼叫做『雙方』談判嗎?你不出現,讓對方和一個空椅子談嗎?」陸初辰氣的咬牙切齒,他如果命大的話,應該不會橫尸在這個滿是戾氣的場合。

「對不起初辰,我只是宿醉起不來。」楚念被他吼的腦袋更痛了,直覺就是道歉。

「你喝、喝醉了?」陸初辰的聲音頓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更生氣了幾分,「你居然讓自己喝醉了?」

楚念咧咧嘴,她惹到了楚幫的一位褓母級人物,碎碎念功力一流,她的確是太放縱自己了,她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該讓自己失去意識就對了,她的生命安全對于楚幫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又不是在外面,別墅附近都是你安排的人,我的安全能有什麼問題?」簡單解釋了一下,楚念已經拿好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談判的問題先放一邊,帶他們去我們最好的場子招待一下。」

陸初辰沒有開口,他想到了楚念現在是跟那個律師住在一起,這場酒醉會不會改變什麼。

「初辰,你听清我的話了沒有?」楚念再追問一句,她不喜歡電話那一端的沉默。

「我知道了。」陸初辰應聲後便切斷了通話。

听著變成忙音的手機,楚念搖了搖頭,怎麼她認識的都是一些爰鬧別扭的家伙,不是都已經道歉不該宿醉了?

沖涼出來後,廚房里果然飄來一陣香氣,楚念不得不承認韓厲言實在是很爰下廚,而且手藝也不是一般的好,現在她已經覺得外面的湯水很沒有味道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楚念自言自語地走到餐廳坐下,她的胃已經叛變到韓厲言那邊去了,不過還好,她只是喜歡美食而不是喜歡……

「耽誤了大事?」韓厲言一向不喜歡遲到這件事,所以他也覺得昨天實在是喝的太多了,兩個人幾乎要把酒櫃的酒給喝光了。

「比起那些,倒是我的頭痛的要炸開了。」她低聲的嘟嚷。

「所以今天喝醒酒湯。」

「你真是賢惠。」楚念忍不住贊揚一句,她甚至不知道醒酒湯怎麼煮。

韓厲言可不太喜歡這個形容,但是他也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就和她繼續斗嘴,因為他自己的太陽穴也抽痛得厲害。

「如果那個宋子斌再打電話給你,你會怎麼辦?」韓厲言假裝問的不在意,然後自然地在土司上涂好女乃油遞給她。

听到這個名字,楚念嘆了一口氣,就當自己看男人看走了眼,「掛斷就好了,不然接起來罵一頓?」

韓厲言挑眉,這個答案他很滿意。

「你干嘛管我這麼多?」楚念瞪了他一眼,她怎麼覺得自己要被韓厲言同化一樣,好像一切事情都在順其自然的進行,連火爆的沖突感都不見了……很不安,楚念覺得三個月的時間才過去了三分之一,她就已經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她開始有些喜歡韓厲言,而這個就是很危險的征兆。

「朋友之間,應該的。」韓厲言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楚念覺得汗顏。

「朋友?」她一楞。

「住在一個屋檐下,幫你打跑了敗類學長,還可以一起喝酒買醉,不算朋友?」他反問。

楚念不自覺地點頭,的確比起夫妻來,朋友更適合形容他們,至少他們不會再火爆的對峙,只要平靜的過完這段日子,就一切都完結了。

「好,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楚念松口承認,但是又補了一句,「是朋友的話,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在一張床上睡過,呃……我是說……睡在一起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他反問,臉色有些難看。

「是的,沒有怎麼樣。」楚念抿緊了唇瓣,她不相信自己昨夜曾經那麼放蕩過,而且他們沒有做到最後就是萬幸了。她越說越亂,但是韓厲言無奈過後還是笑了,伸出了小手指。

「干嘛?」楚念不解地看著他的手。

「打勾勾啊。」他的手又向前伸了伸。

楚念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還真是個奇葩,臉明明嚴肅的像個面癱,結果還突然要做小孩子之間的那種約定。

打勾勾?真虧他想的出來,而且還敢說出來!

「我不和別人做這個。」楚念搖了搖頭,想到了從前一個很蠢的事情,她記得和一個人有過約定。

有時候她會想,也許那個時候,她是遇到了一個長相很好看的天使吧,除了那一收到的禮物外,她甚至沒有一個朋友,不過那已經是她十歲之左右的事情了,之後她就進入苦難的訓練中,在疲憊的時間中,那個少年的臉已經慢慢模糊了,可是她記得自己有很鄭重的保證過。

那少年說,如果一輩子只和他一個人打勾勾的話,他會一直喜歡她,多麼單純又甜蜜的約定,雖然是個幼稚的回憶,但是楚念還是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韓厲言看著她的反應,眼底也閃過笑意,他對她的回應似乎很滿意,他還以為楚念應該記不得那多麼年前的事情了。

「我有事出門。」楚念站起身來,表情突然變得冷漠起來,走出了私人的空間,她就不能那麼輕易的笑了。

「我送你吧,我剛好要去一趟事務所。」韓厲言邊說著邊簡單的收拾了下。

楚念站在原地遲疑了一下,「不了,我習慣自己開車。」

韓厲言聳肩表示無所謂,看著她轉身離開,獨自深思了一會兒,他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

有些事情楚念的是不知道的,而他其實也剛知道不久,是他已經準備和楚念簽下離婚書的時候,楚爺爺讓人傳給他的消息。

沒有別的話,只說了一句,那盒花色的玻璃彈珠讓楚念寶貝了十幾年。

韓厲言便突然記起,十幾年前,他在一次宴會的花園中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原來她是楚幫的小姐,他還單純的以為是沒有人喜歡她,也沒有人可以靠近她。

可是她的頭發蓬蓬的像個小公主,眼楮大大的四處看著,帶著一種期待,所以他傻傻的繞過一群保鏢,塞了一盒玻璃彈珠給她,一共是八顆,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大方,那是當年小小的他的珍藏。

「你不討厭我嗎?」

「跟我打勾勾,一輩子只跟我一個人打勾勾的話,我就永遠喜歡你。」

「好,我叫做楚念,只會跟你一個人打勾勾,所以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嗯,我叫韓……」

咖啡壺發出聲音,打斷了韓厲言的回憶,他走到書房去,從書架上拿出了自己最爰的一本原文書,抽出夾在中間的照片。

記憶中一個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長發一直垂到腰上,臉頰紅的像顆隻果一樣,這是他請當時宴會上的攝影師搶拍的,沒想到一直留了十幾年,再想到剛才從他面前冷漠著表情離開的女人,女大十八變也不是沒有道理。

「楚念,我是要糾結我們的緣份,還是讓你自由選擇?」韓厲言對著照片問話道,當然他也知道照片中的人是不會給他想要的回答。

所以,他還要考慮,也許要考慮很久。

楚念坐在楚幫的沙發上喝著黑咖啡,她眼底還有濃重的黑眼圈,胃在抽痛著,可是她選擇忽略它,她只是看著陸初辰把文件丟在沙發上,是很用力的丟下去。

陸初辰的臉色很難看,楚念吐了吐舌頭,她真的已經記不得上次見到他的準確時間了,因為按照從前的行程,至少以前每天都要見面談一些事情安排行程。

「初辰對不起,最近事情都壓在你身上。」楚念賠笑著,要是把陸初辰氣跑了,她以後就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你現在是和那個律師相處的樂不思蜀了吧?」陸初辰不懂女人家的心思,明明不久前還痛恨的要死的人,現在居然可以一起喝酒了?

「他其實沒有我說的那麼爛,理論上來說是個不錯的男人。」楚念下意識的幫韓厲言說著好話。

「我是在問問題,不是听你稱贊他!」翻著白眼,陸初辰別的不知道,就知道女人善變是沒錯的。

「我說的是實話……」她還試圖接下話題。

「停!我只是你的軍師,你的家務事就自己搞定好了。」陸初辰搖著頭,開始讓楚念看一份數據。

要知道現在黑幫也要將財務搞得井井有條,所以陸初辰開始考慮去哪里找合適的會計師了。

听起來很滑稽,但是事實卻是他要被一連串的數據搞瘋了。

「這筆帳很奇怪,而且七十萬塊錢是不會不翼而飛吧?」楚念用手指敲著太陽穴,試圖讓它不再抽痛。

「這個是帳是陳叔簽的字,但是他私下來找過我說沒有簽過。」陸初辰分析給楚念听,而陳叔正是楚爺爺唯一的管家,幾乎是為楚家工作了一輩子,所以楚幫的帳目大部分是他在管理,這筆帳目卻是他沒見過的,但是卻出現在了帳本上。

「陳叔是不是有懷疑的人?」楚念知道陳叔既然來找陸初辰,就一定是想到了有可疑的人,不然陳叔不會輕易指出這個問題。

陸初辰抿了抿薄唇,好像有些事情為難著他。

「說吧,遲早都要說出來的。」楚念被頭痛搞的失去耐性,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胡來。

「楚城。」陸初辰吐出了兩個字,其實他已經預料到這個事情有多棘手。

楚城是楚家表親家的少爺,原本是幫里的老人們支持的繼位人,但是楚爺爺堅持要傳給楚念,所以現在楚城現在視楚念為眼中釘。

「第幾次了?」楚念翻看帳本之後皺了皺眉頭。

「初步估計,應該超過幾百萬了。」陸初辰說得很含蓄,其實遠遠不只這些錢,最主要的是楚城現在似乎涉及了毒品方面的事情,這樣一來,楚幫內部一定會引起一次大亂。

楚念把帳本啪一聲丟在地上,她就知道楚城遲早要惹麻煩,但是她絕對不會縱容他,只要楚幫一天的責任在她身上,她就一定要把幫內整頓好。

「如果被楚城發現你盯上了他,你會有危險的,所以一定要比以往更謹慎。」陸初辰忍不住說道。

「放心吧。」楚念點了點頭。

「也許他是故意留下的馬腳,他覬覦你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陸初辰考慮的很周全。

「我知道了,既然他想開始對戰了,那我也要想對策了。」楚念覺得黑咖啡快讓她的胃燒起來了,而且,她心里會不自覺的在想,還是韓厲言煮的咖啡最合口味。

天啊,她又想起韓厲言的臉了,他的舉止他的笑容一直在眼前閃,然後楚念突然轉身抓住陸初辰。

「給我找點事情做,越麻煩的越好。」楚念有點緊張,至少她表現的很緊張。

陸初辰嘴角抽筋的看著楚念,一向最討厭處理麻煩事情的她,這個表現說明了什麼?

「老大,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有這個反應,是因為和韓厲言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

「回答得太快了!」陸初辰大吼一聲,這就是說明一定有問題。

「陸初辰,不許你懷疑的看著我,我說沒有就沒有。」楚念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一般,瞪著陸初辰。

陸初辰保持著嘴角抽筋,既然惹不起她,只好轉身去找麻煩事情來讓楚念忙,只是陸初辰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世事真是不變則以一變驚人,他居然從楚念的臉上找到了疑似臉紅的紅暈。

當楚念把自己關在楚幫的文件室超過六個小時的時候,她已經覺得自己的胃要被一杯接一杯的黑咖啡給腐蝕了,現在她的手用力的按在胃部,然後唇色有點慘白了。

其實她是可以回別墅去,但是想到要面對韓厲言這件事,她選擇了多看一些帳目來對付一些暗處耍手段的人,可是現在她除了深呼吸,什麼都做不到了,胃痛不斷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