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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膳鮮妻 第十四章 新媳婦兒的悠閑生活

作者︰簡瓔類別︰言情小說

翌日,李姮漱饒是渾身疼痛還是讓喜秋給喚起了,她這個新媳婦兒要給公婆敬茶,還要見過夫家人,可不能賴床。

喜秋伺候主子洗漱,給主子更衣時,見到主子滿身青紫,面色一白,目瞪口呆地道︰

「難道成親就要如此?那奴婢可不敢嫁人了……」

見喜秋嚇得不輕,李姮漱啼笑皆非,不過心里也是有點埋怨顧紫佞怎麼下手不輕點,只顧著自己取樂,幸好古人的衣服都密密實實,不然她要怎麼見人?

顧紫佞已經神清氣爽地著裝好在外間等李姮漱,昨夜是他穿越來後第一回發泄,累積了許久的精力全用在李姮漱身上,也沒拿捏力道,又廝纏著她要到了大半夜,直到把她累得沉沉睡去,他方才休戰,而晨起無可避免的又要了一回,此刻真真是身心都得到滿足了。

他這才知道,原來逢場作戲、露水姻緣與自己心愛的女子歡愛是那麼不同,那些一夜風流的女子,完事只有空虛之感,與心愛的女子在完事後那滿足的感覺猶如天壤之別。

前世未曾動過男女之情,此刻他再也不會嘲笑愛情了。現在的他,想向他前世的好友齊飛揚說一聲對不住,曾經嘲笑他的愛情,而這一世,心有所屬的他不會再踫別的女人了。

顧紫佞眸里帶著笑意,一見李姮漱出來便笑容滿面地扶著她的縴腰,柔情密意的說道︰「走吧,這麼美的媳婦兒,我迫不及待要讓大家羨慕一下了。」

今日的她一襲淺紫紗裙,裙擺千瓣蓮,更顯得風韻清麗獨特,也與他一襲紫色錦袍十分相配。

他的笑容分外爽朗迷人,李姮漱不禁抿嘴淺笑。她的夫君如此俊朗,夫復何求?

兩人攜手到了正堂,廳里坐了兩排,李姮漱倒是淡定,舉止落落大方。

說起來,顧家的人,李姮漱大半都認得,顧老夫人、顧家家主顧天城、主母孟氏、顧敏敏,以及二房的顧東盛,這些她都見過。至于沒真正打過照面的顧家長子顧紫仁,以及他的繼室章嫻雅,一對顧紫仁過世發妻生的雙胞胎顧敏、顧捷,其實也在紀錄片里看過,對他們並不陌生。

至于二房的顧榮城跟奉氏,是原主的公婆,他們在紀錄片里戲分極重,她對他們印象深刻,刻薄又小眉小眼的奉氏將原主整得極慘,可以說是個百分之百的惡婆婆。

不過,現在她很高興奉氏是惡婆婆,李佩兒嫁給了顧東盛肯定是飽受折磨,正應驗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眾人早已等候多時,顧敏敏一見李姮漱現身,立即嚷道︰「我可把漱姊姊給盼來了!我不管,漱姊姊今兒個肯定要給我做點好吃的!」

顧紫佞板起面孔。「沒大沒小,現在要叫二嫂,且你二嫂嫁進咱們顧家不是為了給你做吃食,是要來讓我疼的,不許你再讓你二嫂給你做吃食,不然有得你瞧。」

顧老夫人頓時慌了手腳。「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我才想讓漱丫頭做那聞名已久的花卉宴、瓜果宴給我嘗鮮哩,佞兒這麼一說,倒叫我不知如何開口了。」

孟氏面色尷尬地道︰「娘啊,讓您別說,您怎麼還是說了?這樣讓新媿婦兒多為難啊!」

顧老夫人輕哼,「你不是也想嘗嘗花卉瓜果宴嗎?就別口是心非了。」

李姮漱噗哧一笑,不知如何開口,這不是都拐個彎開口了嗎?

「祖女乃女乃和母親要吃,媳婦兒焉有不做之理?當然要盡孝道。」她淺笑盈盈地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若是有食材,今日我便做一席花丼瓜果宴,當做我的入門禮。」

顧敏敏兩眼放光,第一個跳起來歡呼。「我也老早就想品嘗花卉瓜果宴了,只是爹娘說什麼都不允許我再去錦州城玩,怕我去打擾二嫂。我幾個好友,林府的千金、何府的千金、布莊的千金,她們通通都已去錦州城嘗過鮮了,听她們顯擺,就我一個人搭不上話,實在拽氣。」

李姮漱朝她眨眼,「今日我這創始始祖親自做給你嘗鮮,足以跟你的閨蜜們炫耀了吧?」

顧敏敏孩子性重,馬上跑過去抱住李姮漱。「二嫂最好了!」

李佩兒將手里絲帕捏得死緊,看向李姮漱的目光很冰冷。

李姮漱一嫁進來就大出風頭,人人都捧著她。而她進門時,冷冷清清的,別說顧老夫人忽視她了,還不受公婆待見,顧東盛也不管她有孕在身,找她就是想做那檔子事,對她沒有一絲體貼,令她厭惡至極。

兩相對比,苦澀之意瞬間席卷了全身,她李佩兒原來在李家是過著嫡女的生活,備受寵愛,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境地?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這一切都要怪她姨娘,若不是那場鱉計,她也不會失身于顧東盛,落得暗結珠胎、倉皇出嫁的結局。

她還沒對顧紫佞死心,嫁進顧家之後,見他的機會多了,又時時見他在商場上展現的霸氣能力,這使得她對他的心意更甚從前。

可現在,他看李姮漱的眼神那麼溫柔,就像什麼都依她似的,這在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心頭又點起了一把火。

李姮漱憑什麼,她何德何能擄獲了顧紫佞的心,姨娘說她是顧家命中注定的主母,她是顧紫佞板上釘釘的妻子,她會一生富貴,享受錦衣玉食,她都信以為真了,但她姨娘說的沒有一樣成真,她真是恨死她姨娘了。

現在她知道,姨娘已在李家失了勢,不可能再幫到她,她想要過好日子就得靠她自己,她不能再任性,不能再擺高姿態,她必須向李姮漱服軟,在李姮漱面前伏低做小,等李姮漱接納了她,到時她再利用李姮漱接近顧紫佞,等她和顧紫佞生米煮成熟飯,顧東盛肯定會休了她,而她也能名正言順的到顧紫佞身邊,縱然不能做正妻,做個平妻也行……至于月復中的胎兒,她當然不會生下來,她壓根不想生顧東盛那沒用的東西的孩子,她會設法滑胎,這孩子一定不能留!

李姮漱靠著廚藝,輕易就得到顧家三個吃貨——顧老夫人、孟氏和顧敏敏的喜愛,她的新婚生活過得如魚得水,比在李家還自在。平時顧紫佞去商行時,她就開發菜色、開發食單,看看還能以古代的食材做出什麼新穎菜色來,又或者發掘這里的人還沒發掘到的食材,

一點也不無聊。而顧紫佞從商行回來就是他們的夫妻時間,兩個人膩在一起,有時他會帶她出去上館子,有時去游河,有時只是在寢房里,她躺在他腿上,他念風月小說給她听,而夜里,自然是兩人的親密時間了,打從成親以來,他沒有一夜不要的……

「姑娘,二姑娘來了。」小晴進來通報,撇著嘴角,臉色很是不屑。

經過了開雲寺之事,她們三個陪嫁丫鬟都有個共識——玥姨娘和二姑娘都是要害主子的人,不可不防。

而此刻,在她看來二姑娘會來找主子,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跟她說不見,讓她以後都不必再來了。」李姮漱懶洋洋的躺在榻上嗑瓜子看風月小說,眉眼不抬的吩咐。

顧紫佞從書坊給她搬來一大箱的風月小說讓她打發時間,她看得津津有味,深覺古人也是挺有想象力的,一點都不輸現代的羅曼史。

「是!」小晴很高興的領命而去。

李姮漱知道李佩兒沒那麼好打發,她已有心理準備,果然听到了爭執聲,沒一會兒李佩兒就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小晴氣急敗壞的在後頭追著。「我都說了姑娘不見你,你不能進去……」

李姮漱眨了眨眼眸。「不打緊,讓她進來,你下去守門吧。」

「姊姊為何不見我?」李佩兒一進來就怒目相向地興師問罪,看到李姮漱一派佣懶的躺著,雪白皓腕上戴著迭翠百蝶手環,發髻上一支點翠蘭花發簪,一支綠雪含芳簪,身上一襲淡紫色的新式香茵裙,將她襯托得宛若百花仙子一般,整個人貴氣得很,儼然是個好命的貴富少女乃女乃模樣,又看到寢房又大又舒適,繡著湖光山色的絲綢屏風,瑞獸香爐上淡香裊裊,美人榻旁邊的茶幾上用的是整套的蘭花白瓷,入眼所及的東西都是上品,令她不由得眼紅。

「我為何要見你?」李姮漱緩緩將書放下,眼角微微上翹。

李佩兒整張臉十分黯淡,看她臉色便知道她過得不好,胎兒都幾個月了還是不顯懷,可能是營養不良的緣故。

「咱們姊妹十幾年了,如今都嫁入顧家,做妹妹的只是來問候姊姊罷了,姊姊何以拒人千里之外?」李佩兒近乎尖銳的質問。

李姮漱坐了起來,扭扭頸子,伸伸懶腰,這才懶洋洋的看著李佩兒說道︰「因為我知道你不只來問候那麼簡單,你還有別的目的,我不想被你設計、被你利用,索性不見你。怎麼,還有問題嗎?」

李佩兒一愣,這死丫頭,怎麼知道她別有目的?不過現在不是和李姮漱撕破臉的時候,她咬著嘴唇,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姊姊誤會我了,我對姊姊能有什麼目的,咱們一起長大,我又何時設計過姊姊,利用過姊姊了?」

「什麼目的啊?」李姮漱甜甜笑著。「恐怕是還在垂涎我的夫君吧。」

李佩兒像被雷劈到似的不會動了,李姮漱怎麼知道她對顧紫佞還有想法?就算察覺到也不該如此直白的點出來啊!李姮漱的腦袋被人踢了吧?她怎麼會——怎麼會直接說了出來?

「被我說中,所以無話可說了,是吧?」李姮漱嘆了口氣。「所以我都說不見你了,你非要闖進來,如今難堪了吧?」

李佩兒好像還以為能夠拿捏她,以為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她就跟她玩直球對決,嚇死她。

好半晌後,李佩兒才定了定神,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姊姊這誤會可大了,我怎麼可能對姊夫有什麼非分之想,更別說他還是我夫君的堂兄了,姊姊莫再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咱們姊妹是自己人,應該要互相扶持、互相幫襯才是。」

李姮漱笑了笑。「我沒有需要你扶持的地方,也沒有需要你幫襯的地方,你們二房寄生于顧家,可說是顧家的米蟲,你能扶持我什麼?況且咱們嫡庶有別,還是不要來往的好,免得別人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庶女,那就不好了。」

她知道李佩兒最介意庶女的身分,故意再提,要氣氣李佩兒,逼李佩兒現形。

果然,李佩兒忍不住了,大聲對李姮漱咆哮道︰「你閉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嫁給顧東盛的下場,你說!當日在開雲寺,你究竟是使了什麼詭計將我弄到你房里的?又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讓我昏迷,你是怎麼指使顧東盛玷污我的,你跟他是不是早有苟且,他才會听你的,今日你非給我說個清楚不可!」

李姮漱贊嘆不已,她真是佩服李佩兒顛倒黑白的能力,明明是江琳玥一手設計的,現在成了她是主謀。

李佩兒正在破口大罵時,顧紫佞回來了,他面色鐵青,一字不漏的將李佩兒對李姮漱的謾罵听得一清二楚。

「李佩兒!」顧紫佞大步越過李佩兒,如天神般的站在她面前。他面色寒凝,眸里寒光讓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了。「你再敢擅闖我暮雪閣,對我的漱兒無禮,我便會讓你在顧家無容身之處,讓你被顧家掃地出門,讓你變成世上最狼狽悲慘之人。我顧紫佞說得出做得到,你好自為之,不要流落街頭了再來後悔!」

李佩兒驚得吞了吞口水,顧紫佞那毫不留情的教訓讓她心中更像百蟺食心般難受,有什麼比讓心上人無視更悲慘的?她忍不住難堪的奪門而出。

李姮漱笑吟吟的拍起了手。「還是夫君有用,夫君出馬,萬夫莫敵,我看她以後肯定不敢再來了,我可以好好看會兒書了。」

她又拾起了書,顧紫佞在她身畔坐下,他一只手環住她柔軟的綿乳,一只手抽掉她手中的書,將她抱了起來,幾個大步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開始寬衣解帶。

李姮漱莞爾地笑睇著他。「你不會吧?大白天的,白日宣yin……」

顧紫佞赤身**的放下帷幔,欺身壓上了李姮漱。「我這叫珍惜光陰,你快快懷上我的孩子,我才能安心。」

這一日,李姮漱讓人采購了五十斤葡萄,特別指定要紫紅色的成熟葡萄,預備醭制紅葡萄酒。顧紫佞听聞紅葡萄酒便是歸雲曾請他品嘗的紅酒,頓時來了興致,說什麼也要在旁觀看釀制過程,自然了,李姮漱只是技術指導,動手的是廚房一大票丫鬟婆子。

「首先,用剪子貼近果蒂處把葡萄一個個地剪下來,可以留一點果蒂,以免傷了果皮,千萬不要用手去揪葡萄,揪下葡萄就可能傷到了果皮,凡是傷了果皮的葡萄放到一邊去,不能采用。」

李姮漱耐心的等五十斤葡萄都剪下來之後才進行第二步驟。

「把剪好的葡萄沖洗干淨後用鹽水浸泡一會兒,再用清水沖洗一遍,再把水瀝干。」

「把葡萄倒在盆里,用手把它們一個個捏碎,將葡萄皮、葡萄籽和果肉全都留在盆里,按照六斤葡萄一斤白糖的比例攪拌均勻,等白糖完全融化以後裝在洗干淨的甕里,這時要注意,不要裝得太滿,要留出三分之一的空間。」

葡萄在發酵過程中會膨脹,會產生大量氣體,如果裝得太滿,葡萄酒會溢出來,不過這些下人們無須知道,她便沒說了。

顧紫佞見拌了白糖的葡萄一一裝甕之後問道︰「這樣就好了嗎?」

李姮漱微微一笑。「約莫二十來天就可釀好,釀的時間越長,酒味越濃,葡萄酒釀好以後,放的時間越長,酒味也會越濃,單看各人的喜好。若是不喜歡太濃的紅酒,二十來天就開甕濾渣,就是把葡萄酒釀好以後,把葡萄籽、葡萄皮和發酵後的果肉都濾掉,這便大功告成了。」

「所以,現在還不能喝?」顧紫佞不置可否的問道,一副超然的表情。

李姮漱笑吟吟地道︰「不能。」

顧紫佞環住她的肩。「那你要做點什麼好吃的來彌補現在的空虛?」

李姮漱眼里笑意濃濃。「你喲,是被敏敏傳染了嗎?」

她見此時是午膳後兩個時辰,等于下午三、四點,她便想到了做甜甜圈。甜甜圈簡單易做,還可以有無數的變化,能搭配各種糖霜、水果、抹醬,松軟綿密,老少咸宜。

李姮漱信手捻來,做了十種口味的甜甜圈,分別是紫薯、甜桃、南瓜、蜂蜜、黑糖、紅豆、芝麻、花生粉、檸檬糖霜、核桃,派人給顧老夫人、孟氏、顧敏敏各種口味各送一份,顧紫佞已經在她邊做時邊吃了個盡興,正好青木來報,說商行里有事,他便又包了十個甜甜圈走人了。

李姮漱讓喜秋裝了三十個甜甜圈帶回暮雪閣,反正顧紫佞說了可能不回來用晚膳,她打算泡壺好茶配著甜甜圈,悠閑的看看書。晚膳就免了,等顧紫佞回來再一塊兒吃消夜也不錯。

當她離開時,大廚房的幾個廚娘很有學習精神的按照她教的步驟在炸甜甜圈,陣陣炸食的香味傳來,連她都覺得饞了。

「嬸嬸!」

李姮漱一出大廚房就看到一對可愛的哥兒擋在她面前,是顧紫佞兄長顧紫仁的雙胞胎兒子,顧敏、顧捷。

他們九歲了,據說習武學得比讀書好,兩個人都一副頭好壯壯的樣子,平時飯量也不小。

李姮漱前世就喜歡孩子和動物,看到他們一左一右跳出來擋住她的去路,相當萌,便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彎身揉揉他們的頭道︰「你們好啊,敏兒、捷兒。」

她在紀錄片里看到過,顧紫仁的繼室章嫻雅對這兩個孩子並不好,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因此章嫻雅都過門五年了,孩子們還是跟她不親,而她也一直沒懷上孩子。

這時候的章嫻雅還不知道她自己是不孕癥,她厭惡繼子,一心想生自己的孩子來繼承家業。

前世章嫻雅因故被顧紫仁休了,這一世不知道會否相同?至于被休的原因,因為原主當時的處境很是淒慘,自顧不暇,在紀錄片里並沒有完整呈現,因此她也不知曉原因。

「嬸嬸,您可知道廚房里在炸什麼,很香!」顧敏朝著廚房窗子的方向用力嗅聞,鼻翼還動了動。

李姮漱笑逐顏開。

連在炸東西都聞得出來,果然是有遺傳的吃貨基因保證。

她微微笑道︰「嬸嬸適才在炸一種名為甜甜圈的點心,你們想吃嗎?」

顧敏、顧捷同時用力點頭。「嗯!」

李姮漱讓喜秋由食籃里取出四個甜甜圈,讓他們一手拿一個,此時的甜甜圈已經不燙了,拿著沒問題。

兩個哥兒正是長身子的年紀,一個人兩個恐怕還不夠填牙縫哩,不過也不能給他們吃多了,離晚膳飯點也不遠了。

「謝謝嬸嬸!」兩人拿到吃食,心滿意足的跑開了。

李姮漱主僕兩人回到暮雪閣,一身油煙味,先是洗漱更衣,然後她舒服的在榻上躺下,紫蝶已將甜甜圈挑了五種口味盛盤,也泡好了茶。

「留十個給姑爺,其余的你們四個分一分吃了吧。」

除了喜秋、小晴、紫蝶之外,平兒現在也成了她的貼身丫鬟,與其他三人輪流伺候他們夫妻起居。

李姮漱慵懶地半靠在引枕上,打開看了一半的風月小說,一邊吃茶一邊吃甜甜圈,不想,平兒來報,說是大少女乃女乃來了。

李姮漱坐了起來,覺得莞爾。難道章嫻雅是听說了有甜甜圈這道點心,登門來向她要甜甜圈?因為紀錄片的影響,她先入為主的不喜歡章嫻雅,可對方身分總是她大嫂,她還是得以禮相待。

李姮漱起身相迎,面上帶著可掏笑容,不想,迎進來的章嫻雅卻是一臉怒容。

「弟妹!你為何沒經過我同意就隨意讓兩個孩子吃東西?你是想討孩子歡心,證明你是好嬸嬸,而我是壞心眼的繼母,還是想害我?若他們吃了點心吃不下晚膳,又或是吃壞了肚子,夫君怪到我頭上,你能承擔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兩個孩子的嫡母,你要讓孩子吃東西,不需要問過我嗎?」

章嫻雅咄咄逼人的指責,李姮漱莫名其妙的听了半天,這才了解原來章嫻雅是來找茬跟給她下馬威的。

說起來,她嫁進來之後,被顧老夫人、孟氏、顧敏敏捧著,極少與章嫻雅接觸,他們每一房都是分開用膳,平時也踫不到面,只有去向顧老夫人那兒請安時,偶爾才會遇到章嫻雅。而她只要去向顧老夫人請安,一定會狗腿的帶上自己做的點心,所以顧老夫人一見到她,注意力就會在她身上,自然會冷落同去請安的章嫻雅,她猜想自己是如此和章嫻雅結怨的。

另一方面,顧紫佞在經商方面的才能比顧紫仁出色,外頭傳言甚囂塵上,都說顧紫佞才是顧家的接班人,這麼一來,她就成了下一任顧家主母最可能的人選,章嫻雅也可能因此把她恨上了。

李姮漱不想與之糾纏,浪費時間,正打算說聲對不住了事,不想,一個地獄來的聲音卻在門口冷冽的響起。

「嫂子!你為何沒經過我同意就隨意到我暮雪閣來,你是想討我的打,證明你在顧家不足輕重,而我媳婦兒在顧家是舉足輕重,還是想害我?若你將我媳婦兒罵哭了,又或是惹得她不開心,祖母、爹娘問責下來,你能承擔嗎?再怎麼說,我媳婦兒也是顧家明媒正娶而來,你隨意登門興師問罪,不需要問過我嗎?」

顧紫佞說完,人已走到了李姮漱身邊,伸臂環住了她的香肩,而章嫻雅不只听得一愣一愣,還看得一愣一愣。

他——他這是在說什麼?是把她的話模仿一遍,用她的話來堵她嗎?

章嫻雅咬牙切齒地道︰「好啊!你對我如此不敬,我就告訴你大哥去!」

顧紫佞霸氣十足,想也不想地道︰「請便。」

章嫻雅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李姮漱將頭靠在顧紫佞臂邊,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的夫君好可靠,她的夫君好棒棒,及時出現,為她出氣。

顧紫佞將李姮漱摟到自己身前,眼神深沉,板起了面孔,擲地有聲地道︰「听著!那個女人,無須對她客氣,反正我對我那便宜大哥顧紫仁沒有感情,對顧家也沒有留戀,若你想,我們隨時可以分家出去,不必再與他們見面,我也可以不拿顧家一毛錢,我若自行經商,養活你絕對沒問題。」

其實他老早想分家出去各過各的,前世他一個人,府里他最大,都听他的,什麼宅斗內斗,狗屁倒灶的事都沒有。這一世,有這麼多家人真是煩,要敬長輩,要遵守什麼長幼有序,對章嫻雅那種無知的女人還要敬她一聲大嫂,他想到就煩,自然也不願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

「我當然相信你。」李姮漱揚起了嘴角,此刻她心情很好,她環住彼紫佞的腰道︰「可是,只有我們兩個自己出去住多無趣啊,我喜歡和祖母、婆母和敏敏住在一塊兒熱熱鬧鬧的,听她們每天為了好吃的吹捧我,多有成就感啊。等我想分家時,我再跟你說,到時你再帶我走。」

顧紫佞撇了撇唇,眼神一點一點加深。「既然你如此說,那也只好依你,不過,若你受到任何委屈都得立刻告訴我,屆時咱們立刻分家單過。」

「我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所以有什麼事肯定都會告訴你。」李姮漱笑吟吟的挽住他的手臂在榻上坐下,淺笑著為他斟了杯茶,又遞上一個甜甜圈給他消氣。

前世她很獨立,生活大小事一手包辦,從來不知道原來有個男人可以倚靠的感覺這麼好,顧紫佞不僅僅是可以倚靠,他貨真價實是她的靠山。

「對了,有件事和你商量。」李姮漱甜甜一笑,彎了彎眼角,又遞上一個甜甜。

顧紫佞抿了口茶。「說什麼商量,你明知道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李姮漱興沖沖地說道︰「我想把喜秋許配給青木,你覺得如何?」

喜秋前世為原主受了太多苦,她說過這一世要好好補償喜秋,為她找個良配,而青木就是她觀察許久的良配,且她發現兩人對彼此都有意思,愛情在生活中悄悄萌芽,她這個當主子的當然要出面做紅娘。

「這種小事何需問我,你做主便是。」顧紫佞有些失笑,以為她要商量的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這等芝麻小事。

李姮漱理所當然地道︰「雖然是小事,可青木是你的貼身小廝。」

在古代,下人的婚事都是小事,主子要怎麼安排,下人可沒置喙的余地。

顧紫佞不甚在意地道︰「而你是他的主母,自然有權決定他的終身。」

「那我就著手去進行嘍?」李姮漱揚起嘴角,欣喜地道︰「喜秋嫁了人,還能繼續留在我身邊,若我們都懷了孩子,還能一起養孩子……」

听到孩子兩字,顧紫佞的視線停在李姮漱平坦的小骯上,她說得興高采烈,沒留意到某人眼神變了,直到顧紫佞擱下杯盞,將她抱了起來,她才警覺到自己不經意間挑動了他……

冤枉啊,大人,只是順口說到了孩子,她一點兒也沒有要挑逗他的意思,怎麼就糊里糊涂讓他給抱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