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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娶我好嗎? 第四章

作者︰有容類別︰言情小說

戴舫宸和閻焰來到了肯特家的度假山莊。

在這棟坐山面海的高級別墅里,戴舫宸被分配到一間擁有一大面落地窗,可以遠眺海上風情全貌的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她極目遠眺地遠方的波光粼粼。很美的一個地方,這樣子如詩如畫的美景教人無法不放松心情。

欣賞完美景,她才把視線收回室內,開始打量起這間以白色為基調的潔淨房間。里頭的一切是以柔和感和令人感到詳和舒適為訴求。擺設的家具不特殊豪華,卻令人感到賞心悅目,打從心底愛上這里。

小幾上擺了一盆紅玫瑰,這想必又是閻焰的一番心意了。

隨手拿起一朵初放的艷紅色玫瑰,她湊近鼻子嗅了一下它甜而細致的香氣。

門口傳來了叩門聲,閻焰隨即出現在門前。

「還喜歡這里嗎?」他大方地走了進來順手將門帶上。

「很美的一個地方。」她向他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謝謝你送我的花。」

「喜歡就好。」閻焰摟著她走到落地窗前,一起欣賞外頭的美景。「這間房間是我每到必住的,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這能把外頭景物淨收眼簾的落地窗。」

「謝謝你把它讓給我,讓我也能分享到它的美。」

「很高興你也喜歡這里。」停頓了一下他才說︰「每當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我會到這里來,望一望無邊無際的大海,心情能好些。」

「現在仍是以這種方式平息情緒?」戴舫宸想告訴他,她可當他傾吐心事的對象的。「沒有別人可以分擔你的煩憂?」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舫宸,基本上我們是同一種人,有時你的傲氣會不允許自己向別人傾告你的不快和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不?」相信女強人的她一定也是這樣。「我再好的朋友大概也只分享到我大部分的快樂和些許的不得意,大多的失意,我只會把它留給自己和海洋。」

懊寂寞的一個人。戴舫宸靜靜的听著他的話,他此刻認真沉肅的神情令她感到陌生。這和她已經習慣的閻焰不同,他該有一張自信而有點瀟灑且帶也些玩世不恭的笑臉才是。原來他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的世界仍有不為人所知的深沉面。

「我的確和你有些相似,但卻不盡相同,因為當我有心事時,會找我的摯友安娜傾討,而你,卻是一把把所有的不快扛下。」看著他,她語氣輕柔,「我……可以分擔你的不快嗎?縱然你再傲氣、再倔強,在我面前你大可卸下你所有堅強的虛偽面具。」她回過身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懷里,「可以嗎?」

「傻瓜……」閻焰寵溺地撫著她柔亮的秀發。

「可以嗎?」她仍是不死心的想替他分擔憂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舫宸……」他不想騙她。「有很多事情……你只能當我的精神支柱,並不能夠為我分擔些什麼。」也許,是該讓她知道一些事情了。「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吧!」頓了一下,閻焰才說︰「我是個高級警官,出自一個國際專門偵查重大國際刑事案件的組織——風雲組織。」他自嘲的說︰「曾經有人諷刺我們組織是專門訓練超級殺手的地方。」說這句話的用意是要讓她明白,風雲組織的成員個個都有機會接觸到黑社會人物而出生入死的。

「你……你不是學醫的。」記得他對她說過,他是個醫學研究員,不是嗎?「為什麼要騙我?」

「我並沒有騙你,我真的是耶魯醫學博士。」這又得解釋一番了,「組織里頭的成員都是各界菁英,而且要接受為期四年的訓練。我是在我大學時進入組織的。」

「那麼你的那個朋友……」

「他也出自風雲。」他補充的說︰「他剛完成任務,這段時間是他的休假期間。」

「那你……」戴舫宸心一驚,現在不會也是他的休假時間吧?

「我正著手調查一個黑社會人物。」他能透露的到此為止,她要是知道他此刻著手調查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會如何?暫時,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件事。

「會很危險嗎?」基本上,戴舫宸對于他調查的內容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只在乎他危不危險。

「還好吧!」調查黑社會老大就如同捋虎髯一般,會不危險才奇怪。「對于我的工作……我……是不是更加深了你的不安?」

「我不知道。」為什麼初嘗愛情的她就遇上了這樣的情人?「也許你的工作性質令我感到不安,不過……我不會因此就不敢去愛了。」她給了自己和閻焰一個笑容。

「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情形,不是常以‘分手’為籌碼威脅男朋友放棄自己的工作嗎?」

「你在提醒我也該玩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把戲?」戴舫宸笑了笑,我不會這麼做,而你,也不容許我這麼做。我想,你會放棄當醫生這種輕松又高尚的職業而選擇當風雲人一定有你的理由,在這層範圍內,我不便去干涉,更不會去影響。」

令人倍感窩心的一席話,閻焰的眼中掠過欣賞的笑意,看來他沒看錯人。

「看來,我注定要愛慘你的。」

「你不也讓我情不自禁了嗎?」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出這樣的話,這才不會令她羞于啟齒。

「你愈來愈‘大方’嘍!」他暗示她的話說得大膽。

「是愈來愈厚臉皮好嗎?」戴舫宸笑了出來。「不過呢,這些話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說,只要有第三者在場……那……」打死她也別巴望她會把這些話說出口。

兩人又聊了一下,這才攜手到樓下。

???

「想不想到一個特別的地方?」

戴舫宸已經換好睡衣打算就寢,閻焰卻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那麼一句話。

「什麼特別的地方?」雖然已經有些累了,不過,她還是對閻焰所說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她想了想,「算了,明天再去吧,我已經換上睡衣了。」

「去那個地方不必刻意打扮的,黑暗中誰看得見你穿什麼?」他原本想說「有穿沒穿沒差」,後來一想,戴舫宸的性子有些拘束,所以一些「不尊重」的浪子調調還是少出口為妙。

「黑暗中?」她忽然一陣臉紅心跳的。心想,「黑暗中」,也算好地方嗎?「我看……我還是別去了,明天不去的嘛,不是嗎?」

那麼地方要晚上才好看,白天去沙灘上看太陽嗎?難道今天天氣不錯,滿天星斗,何況這里並不是每個夜都是看星星的好時機。

「你怕些什麼?」

「我沒有。」就算有些「怕」她也不能說。

「放心吧!今天沒有月圓,我不會現出‘原形’的,還是……你擔心你會把我‘怎麼了’?」他又露出那迷死人不賠錢的邪氣笑容。

「你……」這話他也說得出口!戴舫宸感到既好氣又好笑,考慮了一下。唔……若是不去,那豈不是給看扁啦!「去就去嘛,也沒啥了不起。」

「那就走吧!」閻焰得意的瞄了一下已經「上了當」的戴舫宸,嘴角忍不住輕揚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沒什麼。」她拉起她的手,在出房門前捉起了她擱在椅背上的大衣往她肩上披著。「外頭有些涼了,當心感冒。」

已經深夜十二點多了,樓下的佣人都已經休息了。兩人手攜手出了別墅,朝著海邊的方向走。

「夜里的浪聲好像特別大!」戴舫宸一面說一面拉緊了披在肩上的大衣,外頭真的有些冷。

「只注意到海浪聲?」閻焰指著天空,「看看上頭。」

「天——」也許是海浪擊石的聲音听在耳里特別大聲,也許是專心和閻焰交談吧,她居然沒看到那一天炫目的星星。「好美!它近得好像順手就可摘取一般。」

「我就知道一定會喜歡的。」拉著戴舫宸到一處可供座位的大礁石上坐下。「這種寂靜的夜最適合賞星星了。」

終于知道他方才那句曖昧的「黑暗中」是啥意思了,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她開始欣賞起滿天星斗。「滿天的星星好耀眼,如果知道它是屬于哪個星座就好了。」對于那些懂得天文的人,她一向崇拜得緊。

「要我替你介紹嗎?」閻焰將左手枕在頭下,舒適地將長腿伸展出去,這種仰臥的姿勢能夠將一天的星星淨收眼中。

「你……你懂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她隨即說︰「你懂的東西可真多。」

接下來的時間閻焰便將幾個較容易辯識的星座教戴舫宸學著辯識,更將某一些希臘神話賊說給她听。

說著、說著,閻焰發覺戴舫宸的回應聲愈來愈小聲,到了最後竟然由均勻的呼吸聲代替。

她……居然睡著了!面對這樣的情景閻焰也只有苦笑的份。是他的聲音太悅耳了,悅耳到她忍不住睡著了?或是他口才太差,話題太無聊?不過,她也未免太相信他了吧?這樣毫無憂患意識的任由自己睡著。

伸出手將她滑落肩頭的大衣拉好,這才在不驚動她的原則下將她抱回別墅。

把她安置在的房間後,仔細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好一會兒,閻焰才溫柔的在她微泛著紅的小臉上輕輕一吻。

「吾愛,願你有個好夢……」

???

「嗯……昨天可睡得真舒服!」戴舫宸伸了個懶腰,在悅耳婉轉的鳥鳴聲中被喚醒。

放眼四下……呃,不對吧?她怎麼會是在自己的房間?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和閻焰到海邊看星星……他還教好辯識星座,怎麼一覺醒來就在自己床上了?不會是自己睡著了吧?唔……好像是!

然後呢?閻焰在想盡鎊種方法叫不醒她之後,只得硬著頭皮抱著她回來……那麼長的一段路再加上抱著她這種相當有分量的人物回來,他的雙手此刻八成打上石膏了!

匆匆的戴舫宸跳下了床梳洗一番,然後到外頭找閻焰。長長的通廊兩側的房間那麼多,他會住哪一間?他昨天沒說,她也忘了問。

這是間畫室,牆角擱置了幾幅已然完成的素描。

戴舫宸蹲子仔細欣賞畫中人。

敗清靈秀麗的一個女子,幾幅畫相所取的角度雖然不同,但是卻明顯的可以看出繪圖者所繪的是同一個女子。

幾幅素描的左下角各有一個雅勁有力的作者簽名,單簽了個「焰」字。作者是閻焰,她記得他那別人學不來的好看字跡。

知道了作者是他之後,戴舫宸忽然有股強烈的想知道畫中人物究竟是誰?為什麼一整個畫室里頭全是那女子的畫相?

是……是曲宓嗎?一股酸意直竄口,戴舫宸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眶,心中不禁想問,難道……閻焰仍忘不了她嗎?

仔細端察畫中女子,就女性的直覺評量,這個女孩也許沒有她的亮眼冶艷,幾情萬種,但卻有自己所不及的清靈秀逸。

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在男人的心中,初戀對象一定是最美的,就憑著這一點,就算此刻站在閻焰身旁的人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及曲宓。

一思及此,莫名的椎心之痛化成了淚水宣泄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她試著平息情緒,她不能讓閻焰知道自己來過這里看到這一切,更不容許他知道為此她流過淚,她戴舫宸是堅強的!

出了畫室她的心情一直都是處于低落狀態,下了樓之後看到閻焰正在客廳里閱報。

「早啊!」閻焰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的樣子,昨天好像是睡不好,不過他沒提。「方才我到你門口叩了門沒人回應,我以為你仍在睡呢!」

「沒有啊!」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精神似乎不太好。」她的眼楮似乎有些腫。

「沒有啊!」想了一下,她說︰「昨天……對不起我實在太累了,這才睡著了,還得……」瞄了一眼佣人,沒把他抱她回房間睡的事說出來。

「舉手之勞,別客氣。」他仍是覺得今天的戴舫宸有些怪。「你……真的沒事?」

「沒事。」不過,有件事她倒想問他。「閻焰,除了了解天文之外,你還有沒有什麼特殊長才?例如說……繪畫?」希望他不會比她話中听出啥弦外之音。

「繪畫?」閻焰他淡淡一笑。「我是會隨手涂鴉,但是不具啥水準就是。」

「那……有沒有成品可以欣賞?具不具水準不該是作者自己評論的。」如果他早把曲宓忘了,他會把那些畫拿給她看,如果他堅持不讓她看畫,那表示他心里有鬼,無法坦然面對她。在看閻焰對自己的提議沉默時,戴舫宸的心情開始往下沉,于是她又說︰「即是隨手涂鴉也該有些作品吧?」

「那些作……我此刻沒放在身旁。」上一回也不過提到了曲宓的事她就十分不開心,要是讓她知道他曾畫了許多幅曲宓的畫像,那……他們之間不就完了?撤個小毖以安定她的情緒,這應該不會是件錯事吧?

「那……真可惜!」戴舫宸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些話更令她確定車室里的畫是曲宓沒錯。在他心中,曲宓的地位仍是她取代不了的,端起了佣人送來的女乃花,她將它擱在唇邊。

這時佣人已經離開,客在只剩下閻焰和戴舫宸。

「舫宸,你的臉色好蒼白……」他伸出手欲撫上她的臉。

然才輕觸到,戴舫宸立即像觸電一般躲開,聲音尖銳著大吼,「不要踫我!」手上端著地熱女乃茶溢了出來,白皙的手被燙紅了。

「舫宸……」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有時候,他真的有些不了解她。

「我……」戴舫宸咽了一口唾液。「我……對不想!」

掏出手帕,閻焰拉起了她的手,為她仔細擦拭去留上頭的女乃茶。

把他溫柔的舉止看在眼里,戴舫宸猶豫了一下仍是把手抽了回來。「我……沒事。」她蒼白的臉上綻出了一抹苦笑,「可……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精神有些恍惚,這才……」

「既然這樣,那把早餐吃了,再回去休息吧。」

「嗯。」

半個小時後戴舫宸上了樓,目送好上樓的閻焰留下了滿月復疑惑。

舫宸到底是怎麼了?昨天還挺正常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了,等她心情好些再問她吧!

???

「喂,怎麼一趟旅行回來就一副疲憊樣?」裴宇風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閻焰。「不會是夜夜‘狂歡」,需求無度的結果是吧?」

「去你的。」真虧他說得出這種話,夜夜狂歡?需求無度?他可連想都不敢想。

「說真的,這趟旅行和她有沒有進展?」自己的感情沒啥進展,若是別人有「更進一步」的話,听了也安慰嘛,是不?

閻焰一聳肩,一些開玩笑的說︰「別吹了就已經算萬幸了,哪有啥進展?」他手握著陽台的欄桿,「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她們心底想的是什麼?」

「我就說嘛,王老五的日子仍是好過些,是不?」他拍著好友的肩膀。「咱們可以組成王老五俱樂部了。」

對于他的話閻焰回應以一個笑容。也許單身生活是多了那麼些自由,不過有情人的日子又何嘗不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靶情世界里豈是都能如人願?當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見面後,里是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他們也是要經歷各種考慮之後才有完美結局的,不是嗎?

「你和你的她出了啥問題?」清了清喉嚨,裴宇風說︰「呃……我當然也不是什麼愛情專家啦,不過呢……你說出來,也許我能提出一些人人淺見。」

靶情的事情當事人都解決不了了,哪能奢望別人的淺見解決問題?不過,裴宇風能有這份心已經教他感動莫名了。

「不談這個了。」此刻的他只想到PUB去買醉,幾杯黃湯下肚後,也許他會「思索」出什麼。黃湯對別人而言是穿腸毒藥,更是亂性的因子,但是對閻焰而言,卻有不同于人的效用。心情不佳的他會來個幾杯,待心緒平穩來再來重新思慮問題,往往事半功倍。「我想到PUB去走走,你要不要一塊去?」

「已經到了要用酒來麻醉自己的程度了嗎?」

「去不去,一句話。」他說這句話時已勾著外套往肩上搭去了。

「去,怎麼能不去?」

有時候連裴宇風也不是很清楚閻焰這個人,這個人從外在是看不太出來他的內心世界,就像現在,他的內心想必不怎麼快樂吧?和女朋友鬧別扭,開心得起來才見鬼哩!可是,在這樣的時刻他仍是有辦法臉露笑意。

他的笑容幾乎是無時無刻的,就不知道他是否連睡覺時都面露笑意?

冰本上,他和齊傲還有那麼一點像,只是他比齊傲更高竿,笑容替他隱藏了真正的內心世界,使別人對他無從了解起。

在一家許久沒光顧的PUB停好車之後,閻焰領著裴宇風進到里頭。木質的桌椅裝潢擺設和溫和的燈光相輝映,營造出一種特殊的休閑感。

「很沒有壓力的一家店。」裴宇風打量了一下四周。「你的品味一向都是以盡量輕松、合適為主。」這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倒是挺像的。」

「是嗎?」閻焰向侍者要了兩杯威士忌。「你很了解我?」待侍者離開後他問。

「了解你?」裴宇風失笑,不過語氣卻很認真。「你太高深莫測了,真的要了解你,那請再給我二十年的時間吧!」從來,他就不認為閻焰是個簡單人物。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難懂。」他的生活很簡單,而他,也把「簡單」奉為生活座右銘。

「就某些方面是不難懂,例如,你的品味就似乎都是以簡單、舒適、不復雜……為挑選的準則。」閻焰這個人就外在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優雅大方、干干淨淨的。

「從事的工作已經夠‘復雜’了,我想,在我的生活中該有個‘單純’的余地吧?」對于裴宇風所說的話,他沒有反駁的余地,他也真的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惜啊,你卻自投羅網的自己跳入了一個不‘單純’的陷阱!」

扁看裴宇風笑得曖昧,閻焰也知道好友指的是自己與戴舫宸的戀情。這場戀情他原先就知道沒法子「單純」,不是嗎?愛上了一個黑道大哥的女兒,這場戀情若能「單純」,他不禁要問,世上還有復雜的事嗎?

「別再提這個了。」閻焰舉起酒杯,「祝……」該祝什麼呢?他想了一下。「就祝咱們倆心想事成吧!」

「干杯——」

又連干了幾杯之後,裴宇風忽然想到晚上十二點黃娟說打電話給他一事,他匆匆的開了口,「呃……閻焰……我知道你現在一定還沒喝痛快,但是,我必須趕回你家去等通電話。」等在肯特家等她電視,不知道又要多久不和他說話了,唉……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閻焰把車鑰匙交給他,「我晚些再回去,你先走吧!」才十一點多而已,夜生活才開始,他不想這麼早回去。

「那……我先走啦!」他來到英國也有一段日子了,開車回肯特家絕對不是問題。

從裴宇風的離開,一直到凌晨近三點,閻焰才離開PUB。

懊像許久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了!站在凌晨三點的街道旁,他感受一下倫敦的都會風情。

凌晨的計程車並不多,于是,他沿著街道慢慢的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能遇到計程車,不能遇到的話,頂多硬著頭皮走回去而已。

行經商業大樓林立的街廊時,在歐爾頓的大樓下他佇足了一會兒,仰著頭看位居于十二樓有著連窗幔的辦公室。這個時候那里自然不會有人,而它的主人此刻會在做什麼?

舫宸,此刻的你正熟睡是吧?夢里頭是否有我呢?抑或夢到了我,你仍然不快樂?

正當他視著十二樓出了神之際,一個怒斥聲使他回過了神。

「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

怎麼在這種大街上有人敢公然行搶?閻焰順著聲音來源的轉角處找到了歹徒。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嬉皮男子正向一身材嬌小的女孩勒索。那男子高大的身子遮去女孩,使閻焰看不到女孩的長相。

「我……我是一個留學生,哪……哪有什麼錢。」她拿起皮夾打開,「我……的……錢全部就只有這里了!」

歹徒低頭看了一下錢包里數目少得令他吐血的錢。「媽的,窮鬼!」他一巴掌把女孩打倒在地,搶不到錢看女孩長得有幾分姿色居然獸欲頓生,他一把撲向女孩……

實在看不下去了!閻焰長腿一踢,將沉于肉欲中的歹徒給踢翻了身子,狼狽地跌坐在一旁,歹徒定眼看了對方人高馬大,二話不說先逃命要緊。

「小姐……你沒事吧?」閻焰蹲子,看因驚嚇過度而縮在一旁,把臉埋在雙掌中的女孩。

是個東方女孩,一看到東方人,他更心生憐惜了。

「那歹徒已經走了,你別怕。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替你打通電話叫你家人來接你」」

他說話的聲音溫和悅耳,仿佛能撫慰人心一般,鼓起了勇氣,女孩終于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看著人

她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叫閻焰吃了好大一驚!他不禁月兌口而出,「曲宓!?」頓了一下又叫了一次,「曲宓?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伸出手將她撫了起來。

「我……」女孩看過閻焰,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音,「我……我不是曲宓,我叫張詠倩,你……你認錯了。」

「她真的不是曲宓?他又仔細地打量了一名喚張詠倩的女子。

是啊!曲宓好像沒那麼嬌小,這女孩不過一百六十上下而已。

「對不起,你長得實在太像我一個朋友了,這才……」這些都不是重點,此刻最重要的事是把她安全送回住所。「對了,你方才好像說你是留學生,在這里有沒有家人或朋友?」在這個時候,有家人陪伴會比較理想。

「我……」靠著不甚亮的街頭,張詠倩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救命恩人的長相。待她看清楚時,心跳忽然無法控制的跳亂了頻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我……我是住在學校宿舍,可是……現在已經過十二點門禁時間了,只怕要等六點校開門才能回去。」

既然是十二點門禁,怎地這女孩子在外頭徘徊到三點多?令方才那歹徒有機可乘?閻焰有些不解的想著,不過隨即仍提醒自己,外人的私事不在他管得著的範圍。

只是,現在離六點仍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難不成就放一個女孩子在外頭?萬一她又遇上方才的那種情況?唔……好人做到底吧!

「我現在要回去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就先到我家略作休息再回學校。」他話到此,至于張詠倩信不信得過他,這不在他能控制的範圍。

「那麼……就打擾了。」張詠倩知道這個帥得有些不可思議地的男子不可能佔她便宜的,因為想佔她便宜,方才就不會救她了。

閻焰淡淡的回了一句,「別客氣。」話落他逕自往前走……

???

她和閻焰之間就這麼結束了嗎?躺在床上的戴舫宸已經失眠了兩夜了,這句話已經不曉得自問了多少回。記憶中曲宓的畫像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幻想著閻焰作畫時的認真和深情……

他真的如此不能將曲宓忘懷嗎?每一思及此,她的淚水就抑制不住的盈滿眼眶。

他愛曲宓!而他可知道她也以和他同樣的心樣一樣戀慕著他嗎?

這場靶情就那樣無疾而終了嗎?多麼不想結束,多麼……多麼希望它有個完美的結果,如果能和閻焰白首偕老,此重便是無憾了!

只是……感情能夠是單一方向的嗎?閻焰對她的真情有多少?是對曲宓的一半?抑或連一半都不到。

有人說,如果是真心愛一個人,那麼就別計較誰愛誰多,不求所有回報,說這句話的人真的談過戀愛嗎?她十分懷疑。

愛一個人的心是自私的、是獨裁的,哪里能夠寬宏大量到什麼不去計較,只一味的付出?就算能夠,那也只是短暫,而不能恆久的,有誰願意永遠只當付出的傻瓜?

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停留在單方向付出的情況?這樣的付出,何時才能有雙向的相待?其實,這樣說她和閻焰之間好像對他有些不公平,她對她的感情她是感受得到的,只是,也許總覺得他給得不夠多、不夠深吧!但肯定的是,他是喜歡她的。

也許,她該好好維系著這份感情,也許剛開始他仍對曲宓傾慕著,假以時日,他會把全副心思轉移到她身上的!戴舫宸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打定以時間來換取閻焰完整的愛後,戴舫宸內心雖然仍有些沉,但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看了下表,已經清晨六點多了。

今天她想給自己放個假不到公司去,因為,她想到肯特家去陪閻焰吃個早餐,然後才計劃一下接下來的節目,也許他們可以一塊到戶外打個高爾夫球或騎馬的……

不知道待一會兒他看到她出現在他家時,是什麼反應?想必是十分訝異吧!畢竟昨晚的那一通電話聊得並不開心,他絕對料不到她會親自去拜訪。她對著鏡子一笑然後對自己說︰「給他們一個全新的開始吧!」

所以七點半不到,戴舫宸已經來到肯特家了。她禮貌的向樓下的肯特家人打了招呼後,肯特老爺說閻焰還在睡,建議她直接上樓找他。

戴舫宸和閻焰之間的戀情已經是獲得兩家人的認可,早把對方看成自家人,因此對于一些小細節並不避諱。

上了二樓,她直接走向通廊的盡頭。

輕輕地叩了門沒人回應,猶豫了一下,戴舫宸輕輕地旋動門把,發現並沒上鎖,這才大方地推門而入。

推開門的剎那間,戴舫宸給眼前的所見地的情景嚇住了,足足愣了數秒,然後月兌口而出,「曲宓……」接著有個想法很直接地浮現——怎麼會出現在閻焰的房間?然後她注意到,曲宓身上所穿的幾乎要遮住膝蓋的大襯衫居然是閻焰的!

張詠倩洗個澡,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在險遭狼吻的情形下早就髒縐得不能再穿了,因此閻焰才借了她一件襯衫避身。她心情愉悅地用著吹風機撥弄著濕答答的頭發之際,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就闖了進來,這不禁令她十分不快,看到來者又是個容貌在自己之上的大美人,而這美人又能如此不避諱的出現在閻焰房間,他們之間的關系令張詠倩對她有些…嫉妒!

「你是誰!怎麼不經叩門就進來了?」張詠倩有些不悅地說。

「我是閻焰的女朋友。」這女孩子一頭的濕發,她剛洗完澡,剛洗完澡又換上了閻焰的衣服?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涌上了戴舫宸的胸口,又,這女孩說話地語氣有些目中無人!在肯特家,誰給她如此大的權力?閻焰嗎?「閻焰呢?」

他欠她一個解釋她!她要他給她一個合理地解釋!

一個女孩子一大清早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且又剛洗過澡,身上著地又是男人的的衣服……這,太過分了!

戴舫宸手握著前拳,她極力控制住情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閻焰呢?」

「還在洗澡……」

就在同一時間浴室的門打開,閻焰一身輕松地休閑服,一面走還一面用掛在上的大毛巾撥拭著頭發,當他發現戴舫宸一臉激動地出現在他房里時,心中大喊不妙!

「舫宸……」怎麼一大早她會到這里來?

戴舫宸看著兀自從閻焰發梢滴落的水滴好一會,突然間心中一片清明。

有些事不必問她也已經知道了,事情問了又如何?徒增添痛苦而已。

她含著淚看著閻焰,然後又看了一眼張詠倩,咬著唇,「我……明白了!原來你……你還是忘不了曲宓!」她好傻、好天真,還一度妄想想擁有閻焰全部的心。

他的心是不屬于他的,能獲得他的心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舫宸……」閻焰伸手拉著她。

「放開我!把你的髒手拿開!」昨夜踫完其他女人,今天又將它擱置在她身上……她髒、她污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她一面拭淚一面沖出房門。

「你听我說!」閻焰在門口捉到了她的手。

「我什麼都不想听!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想?」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著,「為什麼不愛我不說?在你心中只有一個曲宓對不對?現在你如願了,我這個在你心中無足輕重的跳梁小丑也消失了,是不?」

「她不是曲宓!」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惡了!「你畫室里滿是她的畫像,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又是一件令閻焰訝異的事,她……到過他在別墅的畫室?那……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看閻焰沉默了下來。「你自謙你的畫不具水準,那可太謙虛了,畫室里的畫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房里頭的那個女子,你的畫功一流的!」她又是心痛又是妒恨橫生。

「舫宸……」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他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在此刻听來是多麼虛偽的事。「你沒有資格,而……以後……你大概也沒機會叫了吧!」她看著他,心中有的又豈是只有恨意和遺憾?

一仰頭又將不听使喚的淚水又逼了回去,她步伐沉重的離開了閻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