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三樓大亨 第六章

作者︰金萱類別︰言情小說

一走出廁所就看見他靠站在廁所門邊的牆壁上,井于曉輕愣了下,但仍禮貌的走到他面前,真心誠意的對他點頭道謝。

「謝謝你的廁所,那我走了,再見。」她倒退著走了兩步才轉身,甫轉身就听見他冷凝的命令。

「站住!」

她縮了下脖子,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看他。「請問有事嗎?」

「你上回跟我說你住八樓,那為什麼不回你自己的家去上廁所,反而跑到我這里來借?」他盯著她問。

「因為我現在還不能回家。」她一臉無奈。

「為什麼不能回家?」他追問。

「因為我……」她下意識反應欲開口回答他,卻在下一秒慌亂的伸手搗住了嘴巴,「我不能說。」含糊的聲音從她指縫中泄出。

「為什麼不能說?」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銳利。

「因為我答應關咸胥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不能說。」

「關咸胥?」袁燁眯起雙眼,整個人立刻進入警戒狀態,「他是誰?你喜歡的人還是男朋友?」他刻意以稀松平常的語氣問道,不讓真正的情緒顯現于外。

井于曉聞言瞪大雙眼,猛搖著頭。「不是,當然不是!」她激動的否認。

袁燁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放松警戒。「那他是誰?」

「他是于晞的朋友,住在這里的六樓,然後……」她欲言又止。

「然後什麼?」

她猶豫著該不該跟他說。

必咸胥要她答應不將他們串謀的事,也就是他們倆假裝在交往,藉以刺激于晞正視對他的感情的事告訴任何人,他說這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但是他喜歡于晞是事實,應該沒什麼可以節外生枝的吧?

「關咸胥喜歡于晞。」她決定告訴他。

「他喜歡你妹妹?」

「嗯。」

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袁燁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下來。原來姓關的目標是她妹妹呀,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將她按進沙發中,自己則在她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突然說︰「袁燁。」

「嗄?」井于曉一臉茫然。她的手心似乎遺留有他的溫度,他剛剛真的牽了她的手嗎?還是她在作夢?

「我叫袁燁,袁世凱的袁,燁是火字旁加個華字。听清楚了嗎?」

她眨了眨水靈大眼,好一會兒才回神點頭。

見她點頭,他繼續說道︰「我今年三十歲,父親已經過世了,家中成員有媽媽,姊姊和一個弟弟。我姊姊在三年前已經結婚嫁人了,現在和姊夫一家四口定居華盛頓州。」

「噢。」

見她一副懵懂的模樣,袁燁懷疑她是否真的有把他說的話听進去。不過沒听進去也沒關系,反正以後成為一家人之後,這一切她自然就會記住。

「你還想知道我什麼事,可以直接問我。」

井于曉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後搖了搖頭。她想不出有什麼事要問他的。

「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好奇心嗎?」他忍不住問道。

「好奇心?」她一臉茫然的看了他半晌,最後還是搖頭。臨時叫她想,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想問他什麼。

「好,你沒有,我有。」袁燁眼底流泄出一絲光彩。

她只是不語的看著他。

「我很好奇你對我有什麼感覺,對于我的吻技和技巧有什麼看法?」

井于曉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一張臉瞬間漲紅。「你怎麼可以……你……我……」她尷尬、害羞得不知所措。

「怎麼樣?當你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想過我吻你的滋味,回憶過我們倆在床上翻雲覆雨、香汗淋灕、交頸相擁的感覺?」

袁燁一邊說話一邊靠近她,當他問完這個讓她臉紅心跳、尷尬到快要發瘋的問題時,整個人已從對面的座位上移到她身邊,並緊貼她而坐,雙手還有意無意的搭在她兩側肩上,讓她即使想逃都動彈不得。

「你想過嗎?」

他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從她臉頰拂過,讓她緊張的屏住了氣息。

「你想過嗎?」他更接近她一些,再次以性感低沉的嗓音輕聲問道。

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她慌亂得不知所措。

「我想過。」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接著驀地吻住了她。

井于曉愕然的睜大雙眼,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她的味道和他記憶中一樣甜美,只是反應稍嫌僵硬了些。

「把眼楮閉上。」他貼著她的唇瓣,沙啞的命令。

井于曉不知不覺地听從了他的命令,然後立刻被他熱情的吻所席卷,沉醉在這令她情迷意亂的漩渦里。

餅了許久,袁燁終于離開她的唇瓣,但她圈抱在他頸肩上的雙手卻依然戀戀不舍的抱緊他,似乎想將他再度壓回她的唇。不過比起她無意識的舉動,他更喜歡她凝望著他的迷蒙眼神,好像在邀請他再吻她一樣。

他只猶豫了一下,便再次順從了自己的渴望與她的期望低頭,吻住了她。

******bbscn***

辦著臉回到八樓時,已經接近深夜十二點,屋里一片沉靜昏暗,隔天要上班的井于晞似乎已然入睡。

井于曉躡手躡腳的走進屋里,小聲的關上大門後,又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就怕把井于晞給吵醒,然後追問她過去幾個小時里的行蹤。

天啊,她雖然老早就承認自己很迷糊了,但是迷糊並不代表沒大腦呀,她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三樓先生發生關系呢?這件事若讓于晞知道的話,她肯定會被罵到臭頭。

「你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當場跳了起來,她迅速地回頭,只見井于晞雖然穿著睡衣,但卻一臉清醒的站在房門邊望著她。

「于晞,你嚇到我了。你怎麼還沒睡呢?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她拍著起伏不已的胸口問道。

「你還沒回來,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井于曉突然不安了起來。「于晞……」

「看樣子你們倆還滿有話聊的,你覺得他怎樣?」

「他?哪一個他?」她忽然愣住。

「今晚你除了和關咸胥在一起之外,還有和別人見面嗎?」

「不,沒有,當然沒有啦。」她絕對不能讓于晞知道她和袁燁的事。

「那我指的自然是關咸胥,你覺得他這個人怎樣?」

「很好呀。」

「那你覺得他哪里好?」

「嗯……他長得不錯,身材又好,對感情能夠堅持己見,看起來是一個很專情的人。」

井于晞不動聲色地問︰「你喜歡他?」

「雖然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會給人一種冷漠、難以親近的感覺,但是認真的想一想,他其實也沒有做出任何威脅或傷害人的舉動。他應該不是一個壞人吧?」

「如果他是個壞人的話,我又怎麼會把他介紹給你認識?」

「所以你喜歡他?」這下換井于曉問這個問題了。

「我……我只是覺得他人不錯。」

「既然你覺得他不錯,那就好了。」井于曉微笑道。看得出來于晞似乎真的有點喜歡六樓那個猛男先生。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你覺得好,我很歡迎他成為我們的家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決定要接受他了?」

「初步決定是這樣子沒錯,至于以後就得看他的表現了。」看他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沉默的看了她半晌,井于晞終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說完便轉身回房,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嘩!」房門關上的瞬間,井于曉猛地松了一大口氣,伸手不斷地輕拍著自己的胸口。

天啊,好家在于晞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關咸胥身上,要不然平常的話,她肯定會注意到她渾身僵硬的不自然反應,真的是好家在呀。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于晞會喜歡像關咸胥這樣的男人,因為他們倆感覺起來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個開朗,一個冷漠;一個老是笑容滿面、受人歡迎,一個卻板著臉,活像被人欠了幾千幾百萬似的與人保持距離,由此可見互補的性格也是會互相吸引的。

不過撇開他們南轅北轍的個性不談,他們倆在外貌給人的感覺還真是天生一對。女的高挑美麗,男的俊帥雄壯。聰明美女配帥哥猛男還真是相得益彰,令人心生羨慕呀。

必咸胥看起來雖然有點四肢發達,但絕不是頭腦簡單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將計就計的找她合謀誘拐于晞了。

聰明的男人應該都會喜歡聰明的女人吧,就像所有喜歡、欣賞于晞的男人一樣,沒有人會在她和于晞之間選擇喜歡她的。

喜歡她……

井于曉不由自主的想到三樓那個親吻她、她,擁抱她的男人。

袁燁喜歡她嗎?

他之所以親她、抱她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因為她剛好就在身邊,取用方便的關系呢?

他會是那個喜歡糊涂女人,而不喜歡聰明女人的男人嗎?

如果她像于晞介紹關咸胥給她認識般,將他介紹給于晞的話,他是否會像關咸胥一樣不改初衷,抑或是立刻改弦易轍的追求比她聰明又比她漂亮的于晞呢?真好奇他會有什麼反應?

想到他和于晞站在一起的畫面又是一幅俊男美女圖,井于曉便覺得胸口郁郁悶悶的好不舒服。

她是怎麼了?難不成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喜歡上人家了?

「不會的。」她喃喃地告訴自己,直想逃避這個事實,她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又有什麼權利可以去喜歡人家呢?

搖搖頭,她把被子一拉,決定好好睡一覺,拒絕再去想這件事。

******bbscn***

人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愈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某件事,思緒愈不受控制地愛住里頭鑽去,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自從昨晚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上袁燁之後,無論井于曉如何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可腦袋瓜就是不听話,搞得她差點發瘋。

她想過要用工作來轉移注意力,誰知張姊為了感謝她上回的大力配合與幫忙,竟擅作主張的決定放她一個月的長假,所以暫時沒工作給她做。

不過幸好她只煩惱了半天,下午四點便接到關咸胥邀約一起晚餐的電話,讓她有了可以轉移注意力的事。

單獨和一個不太熱的男人共進晚餐是件非常尷尬而且不自在的事,但是只要換個想法,將這個男人想成是自己的妹夫,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自然的共進晚餐,話題也自然的都繞著井于晞打轉。

他問了她許多關于井于晞的事,而她則盡可能的滿足他對井于晞的好奇心,並且將她昨晚的反應全告訴他。他听得很高興,而她也說得很高興,兩個人都沒注意到餐廳的另一頭,有個男人正狂怒的瞪視著他們。

侍者將餐後甜點送上來,愛喝咖啡的井于曉點的自然是咖啡,可是迷糊的她在試過咖啡的味道,覺得它不夠甜時,卻差點將鹽罐當成了糖罐加進咖啡里,幸好關咸胥眼明手快地將她的動作攔了下來。

「等一下。」他拉住她拿著鹽罐的手。

「怎麼了?」井于曉茫然的抬起頭來問他。

「這罐子里裝的應該是鹽巴吧?」

「真的嗎?」她立刻將罐子里的白色結晶體倒了些在食指上,送到唇邊試了試味道。

「天啊,真的是鹽巴!」她驚愕的叫道,趕忙以感激的神情抬頭看著他,「謝謝你阻止我讓悲劇發生,真的很謝謝你。」

「如果加錯了再叫一杯就行了。」她夸張的反應讓關咸胥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

「不行,即使加錯了也要喝下去,不能隨便浪費的。」

「咸的咖啡能喝嗎?」

「雖然不好喝,但還是可以喝。」

「你喝過?」

「嗯,還滿常喝的,因為我常常不小心錯把鹽巴當成砂糖。」井于曉搔著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著。

「有句話我一直很想說,但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對你不禮貌?」關咸胥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猶豫的開口道。

「什麼話?你盡避說沒關系。」

「你真的是于晞的親姊姊嗎?」

「哈哈!」井于曉頓時大笑兩聲,「這種話我常常听到。你真的是于晞的姊姊嗎?你真的比于晞大嗎?你和于晞是親生姊妹嗎?我常被人這樣問,已經習慣了。」她一點都不在意。

「你在面對這種情形時,該不會在心里偷偷想著,難道你看起來比于晞還年輕吧?」看她這麼開朗無謂的樣子,關咸胥忍不住巴她開了個玩笑。

「你怎麼知道?」井于曉笑容滿面的回答,但下一秒卻不經意看見某個令她震驚的面孔。

「怎麼了?」關咸胥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張望。

「不,沒什麼。」她急忙低下頭,逃避的低聲答道,好像這樣做,正朝著她迎面而來的袁燁就看不見她似的。

可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想不到會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井于曉小姐。」袁燁站在她座位旁開口道。

井于曉緩慢地抬起頭來,尷尬的對他笑了笑。「是呀,真的好巧,沒想到你也到這里來吃飯。你一個人嗎?」

她的眼神看向他身後,盡量避免與他四目相接。

天啊,才一天不見而已,他怎麼變得比她記憶中還要高,還要帥,不,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是呀,我可不像你這麼好命,還有男朋友作陪。」袁燁皮笑肉不笑。

她倏地將目光移回到他臉上,愕然地看著他。「男朋友?」

「不是嗎?我可沒听說過你有哥哥,當然啦,干哥哥就不知道了。」他冷嘲熱諷的微笑道。

「不是的,他是——」

「你不用跟我解釋,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那麼我就不打擾兩位的約會了,祝你們玩得愉快。」他微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井于曉驚愕的坐在座位上,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後,才一臉茫然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關咸胥。

「他是不是誤會你是我男朋友了?」她眨著大眼,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他。

「顯然是。」關咸胥毫不猶豫的回答,這根本就是顯而易見的事,她不可能迷糊到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吧?「需要我去幫你解釋嗎?」

「解釋什麼?」她不解的回問他。

「你不是喜歡他嗎?」

井于曉呆愣的看了他半晌,下一秒卻睜大了雙眼,驚慌的用力搖頭,似乎這樣就能否認這個連旁人都能一眼看出的事實。

「你、是誰告訴你我喜歡他的?」她坐立不安、眼神飄忽。

「難道你不喜歡他嗎?」關咸胥不答反問。

她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張嘴想否認,卻啞口無言,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違心之論。她喜歡他,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可是即使她承認自己喜歡他又如何呢?他對她根本就無意不是嗎?如果他對她有一點點喜歡的話,就不會平心靜氣的笑著祝福她和關咸胥玩得愉快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想到這一點,井于曉整張小臉都垮了下來。

「怎麼了?」關咸胥關心的問,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她心情上的轉變。

「喜歡又如何,我根本就配不上他。」她沉默了一會兒,澀澀的低聲道。

「你認為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關咸胥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道。

「至少要是聰明和手腳俐落的女人,而不是像我這樣,迷糊到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女人。」井于曉愣了一下,才以自嘲的口吻回答。

「你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這種事還需要問嗎?這是人之常情。」她苦笑。

「但是感情這種事,往往不能用人之常情來評斷的,更何況在我看來,不管你覺得自己配不配得上他,他都已經喜歡上你了。」

井于曉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你剛剛說什麼?」

「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剛剛壓抑著忿怒,每一句話都是夾槍帶棍的充滿了諷刺嗎?」

「有嗎?真的嗎?我不僅迷糊,而且還很遲鈍,所以感覺不出來。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他剛剛真的有因為誤會我和你的關系而生氣嗎?他真的有一點喜歡我嗎?你不是在安慰我吧?」井于曉激動的問道。

「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應該當面問他。」

「你要我直接問他?」

「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在問題的本身。要想知道他是否真喜歡你,當面問他是最直接快速,而且肯定能夠獲得最真實答案的方法,不是嗎?」

「可是……」她猶豫的開口,此時關咸胥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他對她道歉,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螢幕上的來電顯示一眼,「是于晞。」他告訴她,然後接听電話。

井于曉並沒有因為電話是井于晞打來的而轉移注意力,仍然繼續思量是否該听從關咸胥給她的建議,直接找袁燁問個清楚,直到關咸胥猛然從她對面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才察覺有異。

「怎麼了?」她抬頭問道。

「嘉君死了。」

「什麼?怎麼會?」井于曉一臉震驚的從座位上跳起來。

「于晞現在正需要我們。」關咸胥迅速地抓起桌上的帳單和椅背上的外套,一臉凝重的匆匆走向櫃台結帳。

「她現在人在哪里?」她也迅速抓起皮包和外套緊跟在他身後,臉上表情則是充滿了憂慮。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