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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公主不堅強 第十六章

作者︰白暮霖類別︰言情小說

和安路上的angel是一家集合國內外優秀設計師設計的服裝店,不論要典雅絕倫、狂野奔放,這里全有,而且一律獨一無二,所以吸引不少名媛成為死忠客戶。當然,老板的絕佳眼光也是這里屹立不搖的原因之一。

當然,更重的是這里的老板許抑揚也是她的裙下之臣,他提供贊助借衣的服務,讓她免除置裝經費節節高升的困難,而她標準的身材也成功的幫他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廣告推銷,所以他們培養出默契,縱使她對許抑揚的態度一直處于戀人未滿的狀態,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畢竟魚幫水、水幫魚是最好的結果。

「白小姐,你來啦!你交代的已經準備好了。」店長艾利一看見白淨蓮推開青銅門把瓖嵌的玻璃門,立即拿著一杯檸檬水迎上前。「許大交代這件晚禮服一定要讓你穿出去露臉。」

許大就是許抑揚,店里員工多半這麼叫他。

白淨蓮笑著接過檸檬水,輕輕啜一口。「這次又是哪位新進設計師需要我做介紹?」

她一直扮演著稱職的代言人,會熟背設計師的背景,在宴會中適時的代為宣傳。

「薇若已經到了,你讓她幫你化妝,我在旁邊口述,你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

啾啾啾……小鳥聲表示有客人進來,是停好車的朱里斯。

另一店員正要上前招呼,白淨蓮連忙出聲。

「他是我朋友,不用招呼了。」

艾利眼楮一亮,連忙低頭,在她耳邊悄聲說道︰「他也是老板請你幫忙找來的嗎?」他們剛好有一系列男裝,也是晚禮服。職業病使然,她對于人體的尺寸十分敏感。

「不是,他不是。」白淨蓮笑著搖頭,「他沒有我好講話,不過他今天會陪我出席酒會。」

「可是許大今天也會出席耶,他一直說要給你驚喜,所以才沒有告訴你,他等一下就到。而這位設計師還設計同款的男裝,就是許大今晚要穿得。」

其實以前也曾經發生這種事,說穿了就是情侶裝,白淨蓮一向覺得無所謂,但現在……

「什麼意思?」朱里斯嗓音低沉,比平時還沉了三分。

一陣冷栗爬上白淨蓮的脊背,她笑著回答︰「許大是這家店的老板,平時會無條件贊助我一些禮服,我則幫他做宣傳,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只是有些設計師設計了女裝,也有設計男裝,色系和款式運用相同元素,看起來當然會像情侶裝,不過只是看起來像而已。」

「你覺得我會讓你穿這些該死的衣服出席嗎?」朱里斯在她耳邊低語,熱氣襲向她的耳朵,燻得她雙頰泛紅。

「酒會快開始了,現在我來不及找其他禮服。」白淨蓮壓低聲音說。

「這我可是想辦法。」

「喂,不要拉我啦!」白淨蓮阻止不了了他的霸道,縴細的體態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整個人被他半飽半退的抓出店外,直接賽回車里。

艾利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料到這位外籍帥哥有此驚人之舉。

「朱里斯,你好無禮,我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你可以用手機說。」他掏出自己的手機,交給她。

白淨蓮能說什麼,車子已經穩穩的開上快車道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不甘心的撥電話道歉。

結果跑車的目的地居然是BottegaVeneta專賣店,這是隨便一件就要價十萬起跳的名品店,而且她根本無法取得贊助。

「你要不要挑銀灰色系的?」朱里斯露出燦爛的笑容。

「然後跟你的很搭?」白淨蓮賞他一記白眼。

「我們今年的女裝秋冬款沒有銀灰色的,但先生可以換穿我們黑色系或紫色系,這兩款可以跟小姐的做搭配。」銷售小姐眼尖的發現男士全身都是他們家的衣服,笑容可掬,招呼的更殷勤。

「都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朱里斯,你瘋了!我趕著出席酒會,而且我的頭發也還沒有整理,我沒有空慢慢試穿。」

「小姐,頭發是小事,我可以馬上幫你安排,請合作的發廊派設計師來。」頂級的VIP服務,銷售小姐幾乎可以預見這個月的業績掛紅牌了。

JP集團的精品坐落南巷,離展覽館秩序三分鐘路程,又接近捷運,從交通位置上來看是佔了很大的優勢,所以她的客戶群多集中商務人士。

朱里斯的出現沒有引來多大的爭議,主要應該是此次JP集團出席的高層只有亞洲事務CEO,他沒有見過朱里斯,雖然面帶狐疑,但沒有什麼言語表示。

這次的就會算輕松,白淨蓮樂得待在餐桌旁享受,一口丹麥燻鮭魚,一口香檳,打算幾分鐘後就要閃人。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小眾?」她朝著認識的人點頭微笑,話確實對著朱里斯問。

朱里斯將盤里的食物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因為沒有認識的人,樂得專心伺候美人兒。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是叫你媽咪?」

「這有什麼關系嗎?在國外,這種情況應該常發生啊!」

「有,但通常是父親再娶的對象,小孩才會直呼繼母的名字。小眾的做法,你父母沒有說什麼?」根據他拿到的調查報告,淨蓮的父母是教職人員,應該不會這麼教育小眾。

「我父母采取開放式的教育,再加上小眾從小就展露與眾不同的天賦,他們有時候還會招架不住他,我一直沒有在公司公開未婚媽媽的身份,這也是小眾要求的。」她的語氣中帶著驕傲。

「為什麼?」

「小眾說媽咪是上輩子修成正果的另一半,所以我這輩子一定要再找一個愛我的人來代替他,我值得最好的。他不希望我因為未婚生子而遭受異樣的眼光,台灣比較保守,這點跟國外不同。」白淨蓮明白他的疑問,主動加入批注,「所以我想他不喊我媽咪應該是這個原因,叫習慣,偶爾會月兌口而出。他很貼心吧!」

「你不覺得他太愛你了?」

白淨蓮雙手叉腰,「我從小幫他把屎把尿,他不愛我,該愛誰?」

朱里斯擰著眉,看樣子跟她解釋,她根本無法理會。

「你該不會在吃兒子的醋吧?」眨著慧黠的大眼,她發現異樣。

「你很高興?」他睨著懷里的小女人。

「受到眾星拱月般的對待,我沒有理由不高興啊!」她笑得眼楮都瞇起來,才剛要啜一口香檳,就被他順手接過去,「那是我的耶!」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喝起她的香檳,還就著她的唇痕,這……太曖昧了,白淨蓮發現不少人一直看著這里,看見這一幕,不可避免的瞠大眼,接著更多人轉頭看過來。

「你……我警告你,我不……唔!」被吻住了。

朱里斯承認剛開始是故意的,但一接觸到她柔軟的唇瓣後,懲罰的意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殷切的誘惑,他溫柔的擷取她帶著香檳甜味的津液,混合淡淡的梅果香氣,這些都令他瘋狂。他們分開才是幾個小時,怎麼他覺得好久?

白淨蓮大眼迷蒙,全身虛軟,只能癱在他的懷里。

他萬分眷戀的抱著她,「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白淨蓮頓悟。老天!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上演這種親熱戲碼,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她用力踩他一腳,「你給我記住!」

白淨蓮發現趙老和王董正朝她這里看,他們的兒子都在追求她。老天!禁不住申吟,她希望眼前有個洞可以躲起來。

「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朱里斯連忙扶住她。

她只好將計就計,大聲喊道︰「我頭好痛,痛死了,你快送我去醫院。」

他的臉色一白,連忙攔腰抱起她,沖出會場。

有必要這麼夸張嗎?白淨蓮根本來不及阻止朱里斯,他一氣呵成的把她抱上車。

「還不舒服嗎,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她的一世英名全毀了,白淨蓮欲哭無淚,本來想生氣,但看他蒼白的臉色轉青,只能深嘆一口氣。

「我不痛了,我要回家。」

「不行,不可能無緣無故頭痛,我們去醫院檢查,腦部可是很精密的器官,不可以開玩笑!」他自己曾深受其害。

「我是騙人的!你沒有發現我們被大家指指點點嗎?我以後還要怎麼做人?大家會怎麼看我?」她的小臉埋進雙掌里,這種場合以後還多著,大家踫面會怎麼說?

「夫妻恩愛,很奇怪嗎?」

「我們現在不是!」白淨蓮氣得大吼,「你把這件事情搞這麼大,如果我們以後沒有在一起呢?誰敢再追我?」

朱里斯臉一沉,「我們會在一起,永遠,你還希望有其他追求者?難道你就像建瑞說的,一定要享受那些男人把你供為女神才開心嗎?專一不好嗎?」這女人真像建瑞說的,迷得那些追求者暈頭轉向是她的畢生職志,甚至用些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你憑什麼這麼說永遠?我們分開八年,八年來你有想過回來找我嗎?就算你怕我另有所愛,也可以偷偷回來看我,你有嗎?你不聞不問!所以你現在回來說永遠,就一定會永遠嗎?」白淨蓮大聲怒吼,「沒錯,鄭建瑞說的對,我喜歡享受當女神的感覺,讓每個男人捧在手心的呵護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我虛榮到以迷倒全天下的男人為職志,你也只是其中一個。」

朱里斯暴怒,抓住她的手腕,「你怎麼會變這麼多?」

痛!但是她命令自己不準示弱,挺起胸膛,「整整八年,不是八天、八個月。」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回來找你?」他目眥盡裂,她的模樣該死的美麗。他知道她不缺他一位追求者,但他一開始正在這場愛情上就先示弱,她不明白這樣對他的重要性嗎?

「你又曾想過八年前的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嗎?」淚水滑落臉頰,她一直跟自己說好不哭的,忍了八年。「我用我父母給我出國深造的錢支付你的醫療費用,我拚死拚活的去接各種工作,從翻譯到活動、會議,只要有錢賺,我都接,結果這樣的搶錢行為讓我的親戚發現原來我沒有出國,人就在台灣。我父母找上門時,你在哪里,小眾出生時,你又在哪里?」

「你不是喪失記憶,你知道我當時多麼希望你跟電視、小說一樣,男主角喪失記憶,所以找不到回家的路,結果你不是,你送來的錢把我徹底打進地獄。小眾出生後,我每天晚上都要起來喂五、六次女乃,他發燒時生病是我背著去看醫生。你知道我有多渴望有一個厚實的肩膀可以撐著我,告訴我︰你辛苦了,以後就由我來吧!但是沒有,全都沒有,夢醒後,我還是一個人。我問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的男人沒有憐惜我?我問自己到,到底錯在哪里?」

「蓮,你別激動,再說了!我現在回來了,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朱里斯抱住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她就要飛走。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沒有做錯!」白淨蓮捶打著他,想要推開他,又想要發泄,她真的好怨!

「我知道,錯的人是我!」他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你走開,我不想要你了!你走開!」白淨蓮耍性子,開始推拒他。

朱里斯說什麼也不可能放手,只是靜靜的任由她捶打自己,發泄情緒。

「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輕易的走開了。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

淚水還懸在眼睫上,白淨蓮停止了掙扎,「我不知道能在相信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