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垂眸,眼底盡是寵愛。「為什麼那樣看我?」
她趴在他胸前,輕啃他好看的下巴。「親身抽查,才確定你這半年來沒跟別人亂來,我在想要怎麼嘉獎你。」
「最好的嘉獎就是陪我一整晚……」他曖昧的暗示消失在一記纏吻中,意猶未盡的大掌沿著地光滑的後背慢慢往上,繞至前方。
「不要鬧了。」她咯咯嬌笑,抓下他還想點火的壞手。
「我不管,這半年的份你要幫我補上。」他勾起那氣的笑容,卻是俊美得讓人丟心忘魂。
她收斂起戲謔的笑靨,蔥白的指尖落在他臉上,沿著稜角弧度游走,描畫起他的容貌。能這樣透過夏恬馨的雙眼,深深凝望他,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我以為,你會很快把我忘記,又重新去找下一個伴侶。」維持靜謐的凝視良久,她噪音極輕的道。
「你憑什麼這樣以為?」他皺眉,眼底浮上濃濃的不悅。
「難道你忘了?」她白了他一眼。「我們天天都在吵架,連餐具怎麼擺都能吵,除了的時候合作無間,離開這張床以後,我們根本就跟仇敵沒兩樣。」
曾經她也對此感到厭心沮喪,認為這不是當初她想要的婚姻,更後悔過,是否太沖動就答應他的求婚,根本忽略了兩人的性格同屬火爆,從前約會時就是驚險場面不斷。
「你看過我跟別人吵架嗎?」他語氣一轉,嚴肅的問。
「嗯……」她歪頭尋思,隨即訝異的說︰「你這個混蛋好像專門只跟我吵架耶?!」
「你稱呼自己的丈夫是混蛋?」琥珀色澤的漂亮眼眸一眯。
「哈哈,習慣了嘛。」她揉揉他皺緊的眉頭,很餡媚的啄吻他一下。
「回歸正題,我從來不跟人吵架,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想吵架的女人。」
「天啊,雷光恆!」她咬住他損笑的薄唇,美眸圓瞪。「你好幼稚!」
「這叫做我們兩人之間的專屬情趣。」他冷瞪回去,潛伏在被子下的大掌悄悄進行暗襲。
「嗯……討厭!別踫那里!」她軟倒下來,柔荑無助地搭在他肩頭。
貪看著她含媚帶俏的迷蒙目光,無論她變了何種模樣,只要是她,他依然為她火熱,為她悸動。
將前額抵住她的,他沙啞的喃道︰「宥心,以後我不許你再離開我身邊,你只能待在有我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雷光恆……」清楚看見他眼底積深的沉郁,地的心口絞痛,小手撫上他瘦削太多的面頰。
「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只要你一個,我只愛你一個。」他低頭,給了她好輕好輕的一個吻。
重生以後,她的眼淚總是來得洶涌,防不勝防,不過片刻,臉頰已經淚痕一片,唇上的暖意透進心底,兩顆心相依。
「我也是,不管我的靈魂住在何處,我都愛你,永遠只愛你。」
柯宥心的重生,也替一度淪為行尸走肉的雷光恆帶來「重生」。
短短數日,那個曾經冷得像一季無生息冰雕的雷光恆,又重拾了半年前的神采飛揚。
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表情不再凍結,說話也不再冰冷帶刺,他的笑容漸多,眼底的暖光也清晰可察。
所有人都發現了他的巨大轉變,卻沒人知曉具體原因。
開始有人繪聲繪影的大膽揣測,他走出半年前喪妻之痛的打擊,重新又戀愛了,至于對方是誰?
秘密。
那個「秘密」成天被他藏在家中,悶得快發霉!
「雷光恆,我要出門!」手機一接通,夏恬馨氣得尖叫。
是的,他們已經達成共識,為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她只能繼續當夏恬馨。他不習慣,她也是,但是他們必須強迫自己習慣。
「恬馨。」幸好他並不討厭她的新名字,就像是在喊她甜心,他越喊越順口。
「喊甜心也沒用!」她在沙發上徹底暴走。
「你冷靜,我並不是要軟禁你……」
「你明明就是!」她簡直就已經成了被秘養的小三!
「我不能再冒險讓你獨自出門。」自她回到他身邊後,他火爆脾氣收斂很多,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拿話激她、氣她。
她知道,那是因為失而復得的緣故,讓他把她當寶貝疼寵,連一絲絲委屈都不敢讓她受,他甚至派了保鏢教訓林和順一頓。
唉……在心中柔柔嘆口氣,她從沒想過,那個對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的男人,竟然因為她,變得如此偏執易怒。
「我只是要去上學透透氣,你總不能讓我只有高中學歷吧?」她氣悶的問。
「你早就拿過碩士學位,何必再念一次大學。」他永遠找得到理由回堵她。
「拿領士學位的是柯宥心,不是夏恬馨!」她單手扶額,氣得頭暈。
「別告訴我,你還想經歷一次青春期?」
「為什麼不行?」她很拗的反問,順便酸他,「雷光恆,你該緊張了,我現在是花樣年華的十八歲少女,至于你呢,哼哼,歐吉桑一個,我隨時可以拋棄你。」
「你試試看,看你這輩子能不能成功拋棄我。」他口氣倏然一沉。
「唷,生氣了?」手指纏卷著電話線,她聲嗓嬌脆的甜笑。「你真的愛慘我了是不是?」
「我恨不得現在就回家愛慘你。」他哼出邪氣又曖昧的低笑。
曾幾何時,他只要能听到她充滿活力的笑聲,就滿足得可以保持笑容一整天,心底巨大的缺口被她填滿,他怎能沒有她在身邊?
「如果你舍得丟下公司不管的話,我隨時奉陪啊。」她才沒在怕,就怕到時體力不濟的人是他,哼!
「恬馨,這可是你說的。」
「等等等!」差點又中了他的詭計。她才沒這麼笨,繼續被他像寵物關在家里,她要出征!不當被秘養的小三妻!
不明白地狡猾心思的雷光恆在電話那頭笑問,「怕了?」
她呼聲︰「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怕你?」
「是啊,你什麼都不怕,就只怕我變心不愛你。」
「呀!少肉麻!」她窘得把臉埋進沙發。「我要過去找你。」
「我在公司,不方便。」他狀似可惜的嘆息。
「不管!」她嚎完,立刻斷訊,不給他繼續阻撓的機會。
「恬馨?」雷光恆皺眉,電話那端卻傳來嘟嘟嘟的斷訊聲。這個小魔女!存心想氣死他!
掛上話筒,雷光恆大掌輕扶額角,比徐風還溫柔的笑意仍凝在唇邊,腦海不自覺浮現兩人當年初次見面的經過。
說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千篇一律的上流派對,打扮得像芭比女圭女圭的千金名媛在身邊穿梭不停,總是意圖勾起他的注目與興趣。
唯獨她,因為陪父親出席而百般不情願,競然當起了美食評論家,一一嘗遍了派對上的食物,再予以嚴苛的評分,然後一臉正經的跑來向他這個派對主人告御狀。
「雷總裁,你的派對無趣,東西難吃,就連你那張面癱僵尸臉都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惡靈古堡開派對。」她一臉認真,說得頭頭是道。「噢對了,順便給你一個建議,以後你的百貨辦活動最好再有創意一點。」
那時的柯宥心,是上流社會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名媛──暴發戶之女,在真正豪門之後的眾人心中,評價向來頗低,許多人也不屑與之來往。
不得不說,他多少也被這樣的觀念影響,畢竟暴發戶大多財大氣粗,不懂得鑒言名品,更不懂何為高雅的名流生活,他們一逕的以為有錢便是上流。
殊不知,真正的上流世界不只比身價,更比品味,優雅,態度,儀態,手腕。
于是,當這個暴發戶之女理直氣壯的走至他面前,一邊品吸香醇紅酒,一邊揚高美眸斜瞅他,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怒意。
但是當他看見她抵在杯沿的玫瑰色唇瓣翹起挑畔的笑弧,那瞬間,他百無聊賴的心私被攫住,胸口滲入了一絲絲甜。
後來的後來,他才醒悟,那絲甜,名為愛情。
那晚派對過後,他在家中又辦了一場viP之夜的特殊派對,只邀請她一人,派對上,無論是食物或擺設全都比往常更用心十倍。
結果,她卻穿著牛仔褲和白T恤,素淨著一張秀麗臉蛋,沒吹整的一頭長發披散下來,腳上還踩著不宜正式場合出現的勃肯拖鞋。
「咦?」
當柯宥心一臉困惑的晃進他家,發現佔地百坪的豪宅居然空蕩蕩,只有她一人赴約,那位令她印象深刻的面癱僵尸男不僅親自迎接,而且還打扮得像個俊美的時尚王子。
雷光恆揚眉,淺笑,琥珀色眼眸專注地魅惑她。「別意外,今晚你是這里的唯一viP。」
柯宥心輕撫心口,小臉鬧窘。「啊?」低頭看看自己一身邋遢裝扮,兩頰更添艷色。
原本以為又是一場無趣的派對,但是因為收到專函邀請,不好推掉,于是她想說隨便露個臉,然後再趁人多時開溜去夜市吃消夜……呀,這下糗大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忽然很生氣的瞪他,很愛演的腦中小劇場已經浮現一堆跟惡作劇相關的畫面。
哼,以為她不知道嗎?像雷光恆這種創造商場奇跡,能把原本快衰拜的雷家挽救成百貨業龍頭的奇才,又如此年輕俊美,怎可能對她有興趣,她才沒這麼笨!
「看不出來嗎?我以為我做得已經夠明顯了。」他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扭頭轉身,然後俯低高大的上身,貼在她耳呼挑逗意味濃厚的喃語︰「我想追求你,柯宥心。」
當他將灼熱的男性氣態吹入她耳內,她的膝蓋隱隱發抖,一陣酥麻遍布全身,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索亂。
「你少唬我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柯旻雄的女兒,靠炒地皮翻身的暴發戶!」呀,他的嘴唇都貼到地的耳垂了,討厭討厭!
「那代表你父親投資土地的眼光很精準,那你呢?」他垂下長得令女人忌妒的濃密睫毛,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吹拂過她紅潤的耳根。
「我怎樣?」無法再忍受他的侵略氣息不停挑逗,她皺眉撇過臉,與他正面抗衡。
「你投資男人的眼光是不是也像你父親一樣神準?」他扣住她細女敕的皓腕,結著薄繭的指月復在她肌膚上輕輕畫圓,挑動曖昧氛圍。
「你是在自薦嗎?」她學他挑眉。
「我不介意你投資我。」他欺近地,形狀優美的薄眉就差一厘來之距便要貼上她,彼此的呼吸與視線糾纏不清。
「可惜,你不是我的萊!」捺下狂亂的心跳,她用才將手抽回,轉身就跑。
「柯宥心,沒有女人會舍得用她的後腦勺面對我。」
「那我不介意做第一個。」逃呀,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可惜,她連門的邊都還沒沾到,立刻就被獵捕回去。
「雷光恆,我才不做你的viP!」被拉回僅有兩人的派對,她仍是死命抵抗,可柔軟的腰肢被他強壯的手臂箝困,沒得逃月兌。
「喔?那可由不得你。」他拉她跳舞,把她困在自己懷里。
「不想被我踩死就快點放手!」勃肯拖鞋下的腳丫蠢蠢欲動,她仰眸嬌瞪,卻在看見他揚起迷人笑容後,全身無端發熱。
她听過這男人太多的傳聞,年輕俊美又身價非凡的男人身邊必定圍繞著繁麗的美女,他的花邊新聞已經多得可以編撰成書,她才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可是啊可是,那晚她被迫成為他派對的唯一VIP,並在他竊走地的初吻後,不出三個月,他便成了她的丈夫,成了她第一個男人。而她,成了他生命中的唯一VIP。
「雷光恆,原來總裁這麼好當啊,上班只要坐在位置上發呆就好。」
一道清脆的嬌嗓蕩入耳中,雷光恆驀然回神,抬眼望去,辦公室的核桃木厚實大門被推開,一張年輕稚氣的青春笑顏翩然晃進來,與停留在腦海里的嫵媚容顏全然迥異,他的心頭微地一擰。
他的宥心,已經回不來了……琥珀色眼眸幾不可察的一暗,但無論如何,只要可以讓她繼續留在他生命中,無論是用什麼容貌形體,他都會珍惜她。
沒察覺他眼底的緬懷,夏恬馨笑嘻嘻地跳進他懷里。現在這副身體與以前相比,嬌小太多,每次賴在他懷里,都有種小貓對大豹的感覺。
「你是怎麼進來的?」撫順地及肩的可愛鮑勃頭,他垂眸,斂去眼底的無聲嘆息。
「簡單哪,我在公司門口打了通電話給李元修,要你的特助帶我進來。」
這段時間雷光恆也交代了李特助幫她辦了許多事,例如幫夏恬馨的母親林吟香找好新住處,」打了一筆可觀的安家費進林吟香戶頭。
李特助又不是蠢子,用指甲垢隨便想也知道這個夏恬馨與自家大口有奸情,自然不敢枉忽她的命令。
「你就不能安分的待在家里嗎?」他望著趴在懷里的嬌懶女孩,手指滑過她細膩如絲的臉蛋,隨即被地抓到唇邊輕啃。
「記不記得結婚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她故意咬了他指尖一口,眼神氣悶。「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也不能要求我配合你,我要絕對的自由。」
「我也記得我們時常為了你的過度自由翻臉大吵。」他的眼神驟冷,似乎想起了某些痛苦回憶。
「你還在記恨那天晚上我沒乖乖在家等你?!她內疚的瞅他。
「你清楚就好。」他冷哼。
「反正都過去了嘛……」她湊近他,討好的吻他一下,才想笑咪咪的退開,卻被他壓回原位。一個吻就想打發他?未免想得太容易。
霸道的舌頭侵入芳腔,放肆汲取她甜蜜的汁液,她被吮得小舌泛麻,忍不住嚶嚀一聲,小手順勢滑上他胸膛,隔著真絲襯衫來回摩擦。
他悶哼一聲,微眯雙眸,目光熾熱,大掌扣緊了她的後腦,輕啃她嬌女敕如花瓣的唇,舌頭時進時出,一會兒舌忝弄地的眉形,一會兒勾繞起芳腔內部的柔軟。
「嗯……」她被吻得全身發麻,下意識又偎近他。
「你在考驗我的耐性?」撤出灼熱似火的暖舌,他眼神放肆的凝視她。
「嘻嘻。」雙手勾住他的後頸,探出香舌輕舌忝他下唇,故意眨著精靈大眼,無辜又天真。
她大概不知道,那種稚女敕的少女天真,卻揉合著少婦嫵媚的表情,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挑逗。
「你特地跑來這里,就是想看我失控?」琥珀色眼眸燃著兩簇炙焰,他毫不否認自己已經被地挑起強大的,只要是她,他無法抗拒。
「對啊,你以前從來不跟我在辦公室做,把這里搞得好像多神聖一樣,我就想啊,總有一天你會在這里被我擺平。」哼哼。
「要想擺平我,你必須更努力一點。」他傲然一笑,反咬了她嘴眉一口。
「這可是你說的呢。」她彎起調皮的笑靨,粉女敕的軟舌舌忝一路往下,先啃吻好看的下巴,再滑過滾動的喉結。
「恬馨,這里不行。」手勁枉柔的推開她,他依然堅守原則。
這里是工作場所,他不希望往後坐在這里辦公的時候,腦中烙印著兩人歡愛的畫面,那會嚴重影響他的工作心情。
「為什麼不行?」她不服氣的瞪他。
「我有我的原則。」他輕撫她排紅的臉頰,卻被她躲開。
「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她用力哼了一聲。
「恬馨……」
驀地,一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雷光恆未竟的安撫。
「姊夫,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柯紫苓嬌甜的嗓音。
雷光恆雙眉一教,正想揚聲回絕,結果賴坐在腿上的夏恬馨已經躲進辦會桌下方,淘氣大眼對他笑笑的眨動。
「你確定?」壓低音量,他不怎麼確定的問她。
「讓她進來,我很好奇她又想跟你說什麼。」她一跪坐下來。幸好為了配合他那雙長腿,這張核桃木長桌的底部空間又大又寬敞,藏了一個嬌小的她依然很空。
雷充恆搖頭笑笑,調整一下活動式的真皮沙發椅,長腿稍稍往辦公桌底靠去,以免柯紫苓忽然跑近撞見底下的她。
「進來。」皺眉撇了底下的人兒一眼,警告她別躲在暗處胡來,他才揚聲。
門一開,柯紫苓精致的笑容隨之挪近,一股熟悉的淡雅甜香也在整間辦公室飄散開來。
夏恬馨一征。這個香氣……是她以前最喜歡用的限量款紀凡希香水,為什麼紫苓的身上會有這個香味?
「姊夫,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柯紫苓在辦公桌前的空椅上坐下,笑容甜美可人,倉皇一撇,像極了柯宥心。
「找我有事?」雷光恆目光清冷的回望,態度不甚熱絡。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柯紫苓倒也習慣了,依然笑容可掬。
「我說過,工作時間盡量不要來這里。」眸低垂,雷光恆重拾桌上的公文,將心思放回工作。一絲不甘閃過眼底,柯紫苓咬咬唇,目先柔情似水。
「姊夫,你這麼快就忘了姊姊嗎?」
雷光恆目光一頓,復又抬頭望,嗓音僵冷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柯紫苓盈盈回瞅。「姊夫公司的員工都在傳……傳你戀愛了,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但是剛才問李特助,發現李特助的表情不太對勁,所以才懷疑這個傳聞是真的。」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雷光恆冷冷的說,目光凍如冰。倘若不是顧及她是宥心的妹妹,他不可能放任柯紫苓一再的越線。
以前宥心還在的時候,她時常會邀請柯紫苓回家用餐,偶爾三人也會一起去看表演或展覽,但是他向來保持冷談的距離,只是由著宥心的意思。但是自從宥心半年前車禍驟逝後,柯紫苓開始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周遭,甚至是有入侵他生活的趨勢。但他不以為意,畢竟柯紫苓與宥心感情好,或許她認為自己有義務替宥心照顧他也說不定。
「姊夫,如果那是真的,我想姊姊一定會很失望的。」柯紫苓泫然欲泣的說,忌妒的怒意使地握緊手心,在心底不住的咒罵那個勾引他的賤貨。
「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雷光恆別開眼。
「姊夫,你心里應該還是忘不掉姊姊吧?」柯紫苓忍住妒意,小心翼翼的問。
「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雷光恆目先灼灼的宣示。
清楚看見他眼底堅定不變的執著,柯紫苓心里就好恨!都已經半年多,為什麼他的感情並沒有隨時間的流逝淡化,反而是與日加深?
他和姊姊從陷入熱戀到閃婚,她是一路旁觀見證過來。姊姊告訴過她,他們從婚後就經常吵架,偶爾冷戰的時候,姊姊還會跑回家里過夜。
她怎麼想也弄不懂,為什麼他會如此執著姊姊,更不懂,他的深情從何而來,明明他跟姊姊總是一語不合就吵起來。就算是哀悼死者,半年的時間也該夠了吧?
上回那個莫名其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女孩說得沒錯,他總不可能為姊姊守身一輩子。她等待了這麼久,費盡心思,為了就是這一刻,她絕對不會把雷光恆讓給任何人!
「可是……姊夫你知道嗎?其實很多事情我之前都不方便告訴你,怕你又更傷心難受。」柯紫苓低著臉,語氣惶亂。
雷光恆目光一凜,沒回應地,反而是底下趴在他膝蓋上的小人兒睜大雙眼,好奇得不得了。
「之前姊姊曾經告訴我,她說,她很後悔緣給你,她覺得這段婚姻是個錯誤,她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談離婚的事……」聞言,雷光恆全身僵硬,俊美的面龐瞬間沉下,眼神陰沉地瞪向底下的人兒。
冤枉啊大人!夏恬馨一臉無辜的猛搖頭。
柯紫苓低著臉,加上有寬大長桌密密遮掩,自然不可能發現他們兩人私下的「互動」,繼續演著地排練好的戲。
「姊姊也不只一次向我抱怨過,理怨姊夫對她不夠溫柔體貼,並不符合她理想中的丈夫人選,她還說……還說……」
「她還說了什麼?」雷光恆飽含怒氣的沉聲追問。
「姊夫,你不要怪我現在才對你說出這個秘密,那是因為我怕你受仿,加上對姊姊過意不去,本來我是想幫姊姊隱瞞這個秘密一直到死……」
「快點說!」
柯紫苓被這聲爆吼嚇得一震,抬眼看見他俊臉布滿易烈的怒火,更是怕得忍不住身子輕顫。不要怕,唯有這樣做,她才能真正得到這個男人!
柯紫苓沉住氣,忍下心中的恐俱,一臉內疚的爆出大秘密︰「其實姊姊一直背著姊夫跟別的男人來往!」听見這個連她本人都不知道的大秘密,夏恬馨驚呆了。
天啊!她哪來這麼好體力,每晚應付需求量強大的雷光恆已經夠累人,她哪可以饑渴到向外發展!雷光恆暴躁的瞪著柯紫苓。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該相信這女人說的話嗎?
柯紫苓滿眼驚悸。「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撞見的。那天我在姊姊常去的餐廳,看到她跟那個男人約會,用完餐之後他們很親密的離開……因為太好奇了,所以我就偷偷跟著他們,然後就看見他們進了飯店。」
夏恬馨傻眼了。她幾時偷過人了?夢里?還是在紫苓的幻想劇里?
算了,那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紫苓為什麼要編造這種謊言?還有,這個可惡的雷光恆似乎也真信了她──噢!這個大混蛋!
夏恬馨氣得想大吼,想跳到他身上用力狠狠地咬他,但是不行,紫苓還在,她不能這樣做。可是她好氣好氣,氣到想殺人泄憤,這股悶氣卻無處可發……
靈燦大眼被怒意佔滿,她抿咬著嘴唇……雷光恆下月復倏地繃緊,巨大的愉悅在體內流竄,幾乎震得他理智喪失。
這個小魔女!性子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嬌蠻任性,只要一發起脾氣就什麼也不顧,遲早會被她磨死!
「姊夫,你還好吧?」察覺他臉色有異,柯紫苓關心的問。
「我沒事。」雷光恆搔忍下月復的充奮,自制力驚人的維持鎮定。
「對不起,其實一開始我就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佯裝愧疚的低著眸,柯紫苓繼續演她的好戲。
殊不知,長桌另端的雷光恆早已經被底下的人兒掌控住喜怒,心思已卷入的淡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