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給我等著瞧 尾聲

作者︰安祖緹類別︰言情小說

「你……你……你也……你也……」沈芯芫激動得舌頭打結,「也認識嗎?」

這是書中的世界耶,怎麼可能會有人認識芯芫?

難道說……難道說……

「我是芯芃。」沈芯芃緊握放在桌上的雙手因期待而微微發抖。

「我……我是……我是芯芫!」熱淚滾下了眼眶,她激動的張開雙臂擁住好友。

「芯芫!」沈芯芃關心的低喊,兩手熱切來回撫著縴背,「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沒想到你也來了。」

「對啊,我好開心呢,這樣我就不是孤單一個人了!」她放聲哭了出來。

不管他人的側目,久別重逢的好友抱在一塊兒哭了好一會,才有辦法平撫心情,分開相視而笑。

「你是進入哪本書的世界啊?」沈芯芫悄聲問。

「我是進入《帥哥請留步》的世界……」沈芯芃妮妮道來這一段日子的經過。「所以你現在是方真夏,而且還離開廣告公司賣起雞排來?」

「對啊!」沈芯芫點頭,「我對廣告公司的業務內容一無所知,所以還是回頭來賣我最擅長的雞排呀。」

「你還跟那個徐夏揚在一起喔?」哇呢,還真當起女主角來了。

「嗯。」沈芯芃有些嬌羞的一笑。

「那他知道你不是方真夏本人嗎?」

沈芯芃搖頭,「我覺得沒必要說啊,說了人家也不會信吧,等等把我當瘋子送進神經病院。」

「哈哈……」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塊兒大笑。

「那你現在呢?」沈芯芃問。

「我就當單昊萃的家教啊」沈芯芫說明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喔……」沈芯芃回頭看了坐在角落的單昊白一眼,「那你有跟他……」

「沒有!」沈芯芫搖頭,「我沒跟他在一起。」

「你不喜歡他喔?」

沈芯芫不曉得如何回答這問題。

面對好友的情場得意,她覺得自己還挺沒用的,本想將單昊白玩弄于股掌之中,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曉得世界不是為他而轉,豬頭男一定會有受到報應的一天,結果咧,是自己上了心,人家對她的賞味期比原來的女主角段采岫還要短。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唉。

沒經驗的愛情女敕角,以為言情小說看得多就能照本宣科,想操縱愛情易如反掌,真是想太多,嗚……

見沈芯芫躊躇看不知該如何回答,沈芯芃又道,「他晚上的時候突然來找我,說我做的雞排跟你做的味道一模一樣,你似乎很在意這件事,一直在尋找能做出同樣味道的雞排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看到我之後就不再尋找了,他覺得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所以來拜訪我,想看我是否可聯想出特殊的關聯。」

「是他主動來找你的?」沈芯芫訝異的小嘴微張。

她因為遇見故友太過激動,所以沒想那麼多,經由沈芯芃一提,這才覺得他忽然把她帶來這,的確十分蹊蹺。

「我覺得他挺貼心的,很注意你的感受。」

「他是很貼心。」沈芯芫抿了下唇後,略帶感嘆的語氣道,「他就是因為貼心,所以女人緣才那麼好。」

現在知道他竟為了她,主動來找沈芯芃,更使她很想連聲詛咒他何必花這些心思!

這樣的溫柔,實在殘忍!

她本來已經打算放下一切,遠走高飛的啊!

「是喔……」沈芯芃螓首微側,觀察好友的表情,「所以你從跟他相識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進展?」

上過床叫不叫進展?

不過那對單昊白來說,跟家常便飯沒兩樣,根本不值一提。

沈芯芫聳了下肩,「我太知道他的德行,所以無法對他動心。」

「是嗎?」沈芯芃低頭沉吟一會,心想自己對單昊白為男主角的那本故事,早就不記得內容了,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故決定結束這話題。「你想,我們都進了書的世界,那芯芮會不會也進來了?」

「有可能喔!」沈芯芫用力點了下頭,「說不定她也正在跟書中的男主角奮斗中。」

「哈……」沈芯芃笑,「我剛等你的時候就在想,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她找出來,不要讓她自己一個孤軍奮斗。」

「好啊,那你有想到什麼主意呢?」

「我現在只想到在報紙上登廣告耶。」

「寫說沈芯芫與沈芯芃在找沈芯芮嗎?」

「嗯嗯,類似這樣。」果然是好姊妹,一點就通。

「是可以試試看。」沈芯芫忖度一會,「不過登報費用似乎滿高的,段采岫她平常都在家當個書呆子,現在也只是在當家教而已,不曉得有沒有存款,我還得回去查查。」

房子這東西也不是說賣就可以馬上賣出去的,但她卻是迫不及待想趕快把芯芮給找出來。

真希望段采岫存有一筆巨款可讓她充分運用啊!

「你沒有來到這的第一天就把她的經濟狀況弄清楚?」她可是來的第一天就去更改銀行帳戶密碼,以免餓死自己咧。

「因為她都在家啊,又不太出門,而且我吃喝都有人張羅,家教的錢跟她老爸給的零用錢也夠生活花費,就沒想那麼多了。」

「那沒關系,我手邊有點錢,登報費用我來出好了。」沈芯芃豪爽道,「除此以外,我們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讓芯芮知道我們的存在。

「嗯,我會用力想的。」沈芯芫抓抓略微發癢的下巴,困惑道,「可是好奇怪喔,為什麼我們會進入書中的世界,而且好像真的目不去現實了。」

「我也不知道。」沈芯芃聳肩,「這應該叫做『安祖緹的逆襲』?」她玩笑道。

「哈哈哈……」沈芯芃大笑,「誰教你要拿她的書來鞭。」

「我也是亂點點到的洋,誰知道竟然還真有穿越這事,但卻穿越到書里頭去,而不是古代。」

「我覺得穿越到書里頭比古代好,至少有衛生棉,還可以賣炸雞排過生活。」

「對對對對對。」沈芯芃點頭如搗蒜,「我當初也是這樣的阿Q安慰自己的。」不樂觀一點,日子怎麼活。

「安祖緹是有詛咒的能力嗎,不然為啥鞭她的書會穿越啊?」這作者實在太恐怖了。

「搞不好呢門沈芯芃聳了下肩。「對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書沒看完就睡覺的時候,好像有听到有女人在我耳邊說話。」

「說什麼?」沈芯芫上半身傾前,興致高昂。

「我想一下……」沈芯芃回憶了一會。「好像說什麼要不要給書中男主角教訓之類的,我就說好,然後就穿越了!」

那時候她氣惱不該答應的,可現在卻覺得答應了也不錯,至少她找到真愛了啊!

「你這樣說,我好像也有听到耶!」沈芯芫雙眸發亮,「我也是說好,要把男主角教訓得鼻青臉腫,然後就出現在這個世界了!」她下結論道,「那個女生的聲音一定就是安祖緹,她根本是魔鬼。」

「可是聲音有點老耶,安祖緹很老嗎?」

「我哪知道,網路上又沒有她的資料。」搞不好寫稿子的真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阿嬤呢!

「可是那聲音我好像在哪听過……」她頓了頓,「有點像院長的聲音。」

「院長?」沈芯芫瞪大眼,「你這一說,好像真的是院長的聲音。」

「可是……院長……過世很久了啊……」沈芯芃臉色發白。

兩人不由自主同時打了個寒顫。

「這個話題不用討論了,反正也于事無補。」沈芯芃喝了口茶鎮定心神,「那你以後要怎麼辦?該不會真的要讀博士班吧?」

「怎麼可能!」沈芯芫搖手,「我連大學都還沒畢業,怎麼可能讀博士班,而且你知道段采岫讀的是什麼嗎?經營管理耶,要學什麼統計學、經濟學、會計學那些的,你知道我對數字最不行了,當當國中生的家教還可以,讀博士,免了吧!」

所以她自從來這世界,段采岫的考試工具書一本也沒拿起來讀過,那上頭的文字沒一句看得懂的。

她私下搜集了巴黎有關于餐飲方面的科系資料,打算出國去念書,畢竟這方面才是她的志趣啊。

尤記得以前在「現實世界」時,她拚命的賺錢,除了要替自己存資產以外,也是想要去法國留學,學習烹飪技巧。

她跟沈芯芃不同,賣雞排不是她打算做一輩子的事業,她想做的是開間歐式料理餐廳,她先當大廚,然後當老板,這才是她的志顧。

听了沈芯芫的想法,沈芯芮點點頭,大表支持。

久別重逢的兩人,關心的聊看近況與未來的想望,一直到一點打洋的茶店派服務生上來通知時,才驚覺已經深更了。

「我們讓他等好久!」沈芯芃掩嘴驚呼,「不要緊吧?」她充滿歉意的回頭。

一直留心她們動向的單昊白朝她笑了笑,臉上寫看不用介意。

「他看起來真的滿不錯的。」有耐性、又體貼,沈芯芃對單昊白挺加分的,只可惜他太花心了。

「對啊,『看起來』。」要不怎麼可以女朋友多得可成串粽子。「那我們先走吧,要常常電話聯絡喔。」剛剛她們已經互換了手機號碼。

「你可以晚上過來,我每天送你一塊雞排吃。」

「哈哈,那我每天都過來吃白食。」她們的雞排一塊賣四十五,但下的工夫多,光是材料就要準備一堆,現成有炸好的自然是最方便的。

「嗯。」沈芯芃忍不住再次緊緊握住好友的手,「我真的好開心你也在這里。」

「我也是。」沈芯芫淚光閃閃。

還好安祖緹還有點「良心」,讓她們都穿越了,不怕沒伴。

分手之後,沈芯芫與單昊白回到車上,她想到自己不是孤單一人的穿越書中,心緒一個激動,眼眶又濕了。

「結果呢?」單昊白在發動車子前問。

「什麼結果?」哪來的天外飛來一筆。

「我看你們聊得好開心,你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

「我找到了。」

「那是什麼?」

「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不過沈芯芮目前下落不明,就先別提出來了。

「誰?」

「老朋友。」她吸吸鼻子,「剛剛那女生是我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單昊白心生困惑,「可是你第一次看到她時,沒認出她來耶。」

「呢……呢,因為她變很多,所以我沒認出來,女大十八變嘛。」她急中生智,閃避掉敏感問題。

「她小時候沒這麼漂亮?」

「你想干嘛?看到漂亮正妹就想把?」沈芯芫橫眉豎目,「人家有男朋友了,還是廣告大導演,很有才華的帥哥,你把不到的。」

「我又沒有說要把她,只是好奇問問而己,你干嘛敵意這麼重?」他斜眼月兌她,眼神帶著滿滿讓人不知所措的笑意,「吃酷呢?」

「啊?你在說夢話嗎?誰不知道你花心出名,我怕我朋友遭你毒手,到時我跟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慶幸四周商店已開,只有微弱的路燈照亮地面,所以他看不到她的雙頰因為熱潮而緋紅……應該看不到吧……

「你是對你朋友太沒信心,還是對我太有信心?」

「……」她一時無言。

「是對我太有信心,篤定只要我一出手,你朋友就會被我從大導演身邊把走?」

「你想得美,我只是警告你,不是對你有信心。」她指看車鑰匙,「快發動車子啦,很晚了,該回家了!」

「我有問題要問你。」他傾過身來。

一股壓力突地襲來,在密閉空間內更顯濃重,她不由自主的上身往後退了退。

「什麼問題?」她吞咽了口口水,表面裝平常,心髒跳得飛快。

「你開心嗎?」

「開……開心?」

「遇見老朋友。」

「呢……開心啊。」他要問的問題應該沒有這麼單純,後面一定還有下文的吧?

「開心就好。」俊秀嘴角彎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弧度,「那我們回家吧。」

他發動車子。

一路上,他輕松自若的與她閑扯淡,東南西北隨意閑聊,那股迫人的壓力自然已經不在,可她卻被勾得心癢。

她想擁抱他。

在她已經頹然放棄尋找好友時,他主動替她尋到了希望之光。

她想要親吻他。

急欲肌膚相觸的溫暖渴望,在她體內膨脹發酣,如嗜人的野獸,咆吟看饑渴。

此時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是她一直用理智克制的感情,終于,感性凌駕了理性,她就像因為貪戀花兒的美麗,而不顧危險想要摘取崖邊的愛情花,一個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這個男人踫不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她想要他。

她想在離開之前,最後一次擁有他,把他的體溫、他的氣息記得牢牢,然後一起帶上飛機,飛往異鄉。

她轉頭望看窗外,夜晚的黑暗使車窗玻璃成了一面鏡子,她看見了自己,也看見了他,于是她就在無人知情的情況下,坦然注視他在窗上的倒影,端凝他好看的側面,他說話時嘴角開合的動作好性感,織指忍不住觸踫,勾勒嘴唇的形狀,一遍、一遍又一遍。

車子停進了自家車庫,單昊白解開安全帶,轉過頭去,發現沈芯芫還是頭望向外頭,動也不動,不曉得在想什麼。

「到了。」他拍拍她的肩。

她轉過頭來,目光灼灼。

「你的目光好嚇人。」他玩笑道,「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她是想把他吃了。

她上前,雙手伸出,攬住他的頭,唇迎上,將他驚訝的微喘含入口中,以軟舌攬碎,吞噬成為自己的……

平整的床單,被一對糾纏的軀體所攬亂,縴縴五指緊抓,像是在抵抗那在她體內一遍又一遍凶猛來去所制造出的激情快意,粉唇不斷吐出嬌媚申吟,一聲聲傳入他耳中,膨脹了身下的,驅使健腰擺動更為強勁。

她什麼都不想,任憑最原始的渴望摟住她所有意識,毫無遮掩、毫不保留,把她感受到的喜悅轉化成一聲聲春吟,兩手緊抓住他的肩轉,像是迎接末日來臨般,充滿絕望的擁抱。

最後一次。

這是她最後一次與他的擁抱,對他的愛情完全傾注,攀升為絢麗火花般的高潮,短暫而美麗,最後回歸平淡。

她是他的。

打她在車上主動獻吻,給了身子,他就清楚的意識到這點。

他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對他來說,這其實沒什麼,可當她主動吻他的時候,他卻很清楚的感覺到胸口的那份激動、那份快悅,是那麼的真實。

擁有她的人、她的心,對于他,竟是這麼重要的一件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若是為了擁有她而放棄一座森林,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因為他光是應付她就耗費過多心力了,實在沒什麼余暇再跟其他女人搞暖昧。

就讓他們,獨佔彼此吧……

拇指扣高下巴,偏頭深深吻入,彼此之間,鼻息纏繞,除了她跟他,什麼都不想……

趴在他身邊的果軀背脊線條優美,貪戀的長指順著脊椎骨那道凹陷,緩緩滑過,指月復盡情感觸柔膚的縴細。

他低首,親吻肩腳骨,「我要去沖個澡,你呢?」

「我休息一下。」困倦的沈芯芫近乎囈語,腦袋昏沉,已快跌入夢中。

「好。」

他再啄吻脊心一下,才起身至浴室淋浴。

身旁床鋪沉重感失去後沒多久,沈芯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夢境朦朧中,她隱約听到浴室的嘩啦水聲,還有不知打哪來的音樂聲。

嗯……他們有開音樂嗎?

印象中沒有啊……那是哪來的音樂聲?

她微睜酸澀的眼,看見床頭櫃上有什麼在發亮,這才發現那是來自手機的鈴聲。

縴臂循聲而去,抓來手機,按下通話鍵後,貼于耳邊,「喂」聲未出,就听到一道嬌喇喇的女聲泣訴。

「你為什麼沒來找我?是不是那個表面清純、骨子里風騷的悶騷女教師不讓你來?」

表面清純、骨子里風騷……好熟悉的字句啊……

「你不是說那個女的想要誘惑你,所以你陪她玩玩的嗎?你可不要因為她而忽略我,這樣我會生氣的!之前你就是這樣所以我很生氣,不要那女人用身體勾引你,你就又故態復萌,那樣我就要跟你分手了!」

陪她玩玩?

霍地清醒的沈芯芫一骨碌坐了起來,身上的薄被滑落大腿上,露出未著寸縷的上半身,肌膚細致、白哲如雪,可臉色卻陰暗的像冬日天空。

「你干嘛都不講話,說話啊,你是不是又跟那個女人搞在一起了?」

要出聲承認嗎?還是不要?

沈芯芫微垂下眼眸,接看充滿決心的張開,「我就是那個女人。」

「你……你偷接他的電話?」Amy發瘋似的大叫。

「我在他的房間里。」她故意嫵媚低笑,「不好意思,他沒去找你,因為他被我勾住了。」

「賤女人!勾引我的男人,不要臉!」

「他不是你的男人。」對,他根本不屬于任何人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你要不要臉啊你,憑你也配!」

「你知道除了DD,還有美芬、雪兒、小蝶啥的不少個女朋友嗎?」她胡謅名字,「反正很多女人都是他的女朋友,不知道你排到第幾個?」能敲醒一個是一個。

不管她多討厭Amy但能救她出「火坑」,也是好事一樁。

「我……那你又排到第幾個?」

「我不在乎第幾個。」是啊,她才不在乎。

「你少唬人了。」

「第幾個都不重要,反正我也只是玩玩。」她故作輕松道,其實心頭沉重的像被大石壓。

不在乎只是嘴上講,其實她在乎得要死,可里子都輸了,不能連面子一起賠進去。

「你……你好賤!」

「你不會真以為能對他真心吧?他喜歡的不只你一個,所以,你最好也抱著玩玩的心態跟他來往,這樣比較……」她手中的手機忽然被抽走了。

她抬頭,看到下半身裹著浴巾的單昊白,昏暗的燈光讓她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如何,但由他身上傳遞出來的怒氣太明顯,她很清楚的曉得他火大了。

她定了定心神,淡聲甜笑道,「Amy打來的,我想我讓她知道我們剛在床上翻滾過,應該沒關系吧。

「啪」的一聲,手機話蓋像犯了啥重大錯誤的被用力闔上。

「掛人電話不好喔。」她指了指電話,「她會更生氣的。」

「那接人手機就可以嗎?」他沉聲反問。

她聳了下肩,「抱歉,不小心接到的。」

「你還跟她說些有的沒的。」

「需要我跟她道歉嗎?」她攤開掌心,「手機給我,我馬上跟她道歉,我還可以跟她解釋,我是恰巧經過你房問,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我是故意說謊氣她的。」

「你優先該道歉的是我。」

她與他對視了一會,「好,對不起。」

悶燒的炸彈霍地因為這句敷衍的道歉而炸了開來,「你知道你為什麼道歉嗎?」

「你要一句道歉我就給你道歉,這有什麼問題嗎?」她語氣頑劣的反問。

「你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她聳了下肩,不動聲色下了床。

「段采岫!」他扳住縴肩。

「我不是說要跟Amy道歉了,我道歉解釋過後就沒事了,快把手機給我!」

大掌緊握看手機,狠瞪著她。

凶狠的眼神充滿著責備,她知道他在怪她不該亂接他電話,還跟他女朋友說那些五四三,把他花心的事實給揭穿了。

「如果不需要的話,那我走了。」

她彎腰撿抬地上的衣物,才要套上,他猛然將她壓制在牆上,搶走她手上的衣服,扔走,同時,連他的手機也一塊兒摔下地去,「砰咚」一聲,解體,而他連瞧都不瞧一眼。

熊熊散發而出的怒氣像條蛇緊檻上她的頸,她頓時難以呼吸。

「我玩玩,你也玩玩?」

「對、對啊……」也許她錯了,真的錯了,Amy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才會發那麼大的火,像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你憑什麼玩?你以為你有籌碼可以玩嗎?女人跟男人先天上就有不公平的地方,你又沒什麼經驗,根本玩不起!」

他說對了,她根本玩不起。

「我……」她喉頭突地硬咽,讓她說不出話來。

「你從哪學來這些無聊思想?是突然想要做叛逆的小孩嗎?好的不學,盡學壞的!」他惱怒的罵。

「這有什麼不好?沒有負擔、沒有壓力,難道你希望我把第一次給了你之後,哭著喊要你負責嗎?」

「你不會。」她是個倔強的女孩,才不可能擺弱姿態。

「這樣不就是皆大歡喜?你玩我也玩,大家都輕松……」該死的,她的眼淚滑出眼眶了,萬一被他看出來怎麼辦?

「那不是你的真心話……」他驀地一頓。

他的手指癢癢的,那是有什麼滑過的觸感。

他松開手,揍到眼前想看清楚。

慘,他發現了。

她迅速低身,撿拾衣服遮在身前,一心只想離開這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關起來,什麼都不要管。

「不準走門她的手才剛觸及門把,他就將她拉回來,粗長的五指插住雙頰,逼迫她的正視,另一手則打開房內的頂燈。

她果然如他所料淚流滿嗯,手指不由自主想抹掉頰上的淚水,她迅速將其揮開。

「不要踫我!」

「我就要!」雙手強硬夾住粉頰,「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她的淚,透露出了真心話。

「我不是。」她嘴硬否認。

「你是。」他篤定道。

他這樣逼迫她有何意義?

「隨便你怎麼說,你覺得是就是,這樣可以嗎?這樣可以嗎?」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那我就當作是。」他拉開一抹笑。

他的笑容代表了勝利,在她眼中,可惡至極。

「那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要。」

「你到底想……」她霍地被拉入堅實的懷中。

「你認真,我陪你認真就是。」真心的低喃在她耳邊回蕩。

「認……你在說什麼?」他想認真?這怎麼可能。

「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女人。

「你……」他在說笑的吧!

「不準拒絕我!」他強硬道。

「等……」讓她理清一下思緒。

「我就養你這棵小樹。」放掉一整座森林。

「不……」怎麼可能!

「好不好?」

「你不是說真的!」難以置信的她抓準時機迅速否定,不讓他有打斷她的機會。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時間會證明一切。」辯解沒有用,他會證明給她看。

他低頭細細吻去每一滴淚,邊吻邊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口說無憑,說破嘴你也不會相信,所以你就等著瞧吧!」他眨眼,充滿自信的。

好渴。

單昊萃撫看緊繃的喉頭,醒了過來。

喉頭的干渴讓她想咳嗽,手往床頭櫃那拿過馬克杯來,喝了一口水就見底了。

「討厭!」她煩躁的暗罵,竟然忘了在睡覺前倒水,極度困倦的情況下還要下樓去裝開水,光想就很煩。

抱著干潤的馬克杯,走出房門,空無一人的走廊靜誼,只隱約听到父親單超凡的打呼聲。

她實在佩服母親,這麼可怕的噪音就在耳邊,竟然睡得看,要是她,準把吵人的另一半踢下床去。

然而,她再走了幾步,發現除了父親的打呼聲外,還有其他的雜音。

「什麼聲音?」她困惑駐足,豎起耳朵,仔細聆听。

「啊……啊……」

那聲音像是人在臨死前的掙扎求救聲,她頓時寒毛直豎。

「不……不要……放過我……」

God!她從沒听說過家里鬧鬼啊!

「救……教命……」

「媽……」單昊萃的雙腳在打顫,嘴唇因為顫抖過度,發不出聲音來。

「放過……我……」

「媽!」單吳萃淒厲的吼叫聲響徹天際。

這一聲吼叫可把全屋子的人吵起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單夫人霍地跳下床,套上絲質晨袍慌忙沖出房,詢問臉色發白的女兒。

而連自已的打呼聲都吵不醒的單超凡依然沉睡如往,絲毫未受驚擾。

單昊白的房里,沈芯芫擔憂的問:「是不是你妹妹的聲音?」

「八成是踩到蠅螂,不用理她。」單昊白才不管妹妹的尖叫聲,身下的律動速率依舊。「我媽會處理。」

「唔嗯……」他一動,磨人的感覺又來,她又忍不住申吟出聲了,「啊……你別再加快了……」她體力已快耗盡,難以承受了。

「我就愛看你求饒。」他將麗人翻過側面,拉弓起長腿,窄臀一陣強烈的侵襲。

「啊啊……不……」

被「鬼叫聲」嚇得撲進母親懷里的單吳萃顫抖看嗓音道:「媽……有……有鬼……」

「什麼鬼?」

單夫人驚愕才出,又听到「含冤」的泣聲悲嗚。

「拜托……放過我……」

「媽呀!」單吳萃尖叫,驚嚇過度的眼淚飆了出來。

「萃萃……」單夫人連忙拍背安撫。

「媽……有鬼啦……她哭得好哀怨,要跟我們索命啦……」她還想活到一百歲,她不要被鬼抓去當替身啦!

「嗯,萃萃,你冷靜點听媽說。」單夫人嘴角有些扭曲,像在忍笑,又像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們家沒有鬼。」

「可是……」單昊萃還沒「可是」完,又听到——「啊啊……唔……」的痛苦申吟聲。

「她在哭啊……」怎麼可能沒有鬼?該不會只有她听得到吧?單吳萃快嚇死了。

「那個是……」單夫人尷尬死了,她想近日要不要找工人來兒子房里做上隔音工程,別再讓他們的恩愛聲泄漏,讓小女兒誤會了。

不過,除了此點,她還真高興自己沒看走眼,采岫果然有法子將她的兒子控牢,說不定再過沒多久,她就可以當女乃女乃了,呵呵……呵呵呵……

「不然這樣吧,今天媽陪你睡,好不好?」

「好!」單昊萃用力點頭,「可是我口好渴,陪我下樓去倒茶好不好?」

她好怕鬼突然出現在廚房。

「好。」單夫人慈祥點頭,陪女兒下樓去。

隔日,吃早餐時,單昊白與沈芯芫連袂出現。

單昊萃一看到他們,立刻問道,「哥,你們昨天有沒有听到鬼的哭聲?」

「鬼哭聲?」單昊白納悶的拉開椅子坐下。

「我沒有听到。」沈芯芫搖頭。

「該不會只有我听到吧?」單昊萃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爸也說他沒听到。」

「我看你是作噩夢了吧。」單昊白轉頭問沈芯芫,「你要喝粥還吃可頌?」

「可頌好了。」

「那我幫你烤。」烤箱離單昊白最近,他以夾子夾了兩個可頌放入。

「謝謝。」沈芯芫笑看道謝,順手幫單昊白倒了杯牛女乃。

「我才不是做噩夢呢!」單昊萃抗議大嚷,「爸也說我作噩夢,但我不是在我房間听到的,我是在走廊听到的!那鬼叫聲很淒厲啊。」單昊萃模仿那聲音,「放過我救命……啊拜托……」她打了一個大寒顫,「很恐怖耶!你們竟然都沒听到!」好歹也有個人跟她「作伴」咩,嗚嗚……

沈芯芫聞言愕愣了下。

單昊白卻是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哥,你笑什麼啦,我是說真的啦,很恐怖耶!」

「咳……」沈芯芫有些不太自在的輕咳了下,「我們是沒听到啦,不是大家都說沒听到嗎?所以你可能真的作噩夢了。」

「噗哈哈哈……」單昊白還笑得難以遏止,沈芯芫立刻狠捏他大腿一下,暗瞪他一眼。

天啊,他們歡愛的聲音怎麼會被單昊萃給听去?

還好她以為是鬼叫聲,若被她發現真相,那她不就又被她抓到把柄,日子難過了?

「萃萃,哥跟你說……」

「你不要亂講話!」沈芯芫怕他泄漏真相,慌忙制止。

「那個鬼叫聲……」

「是听錯的啦!」沈芯芫再次打斷單昊白的白白行徑。

「才不是听錯的!」單昊白不顧沈芯芫阻止,大聲而急速的喊道,「晚上到了那個時候都會有鬼叫聲,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在那個時間出來,免得鬼現身嚇死你!」

「哥!你討厭!你討厭啦!」嚇得臉發白的單昊萃將盤中未吃完的可頌丟到單昊白身上,哭著跑掉了。

「你干嘛這樣嚇她啦!」沈芯芫兀自他一眼,咕嚷道,「根本就沒有鬼叫聲。」

「阿呆,嚇嚇她,才不會半夜跑出來,說不定下次就直接撞門破壞我們好事了。」萃萃那個笨妹妹在嚇到六神無主的情況下,是極有可能這麼做的。

他可是打著一勞永逸的如意算盤,才故意嚇她的啊!

「但你也不要嚇她啊,你看她都嚇哭了。」平日跟單昊萃斗法歸斗法,但看她被嚇到哭,沈芯芫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然我現在去告訴她,她听到的鬼叫聲其實是你的申吟聲?」單昊白作勢起身。

「不要啦!」沈芯芫急忙將他拉回座位,又羞又氣的捶了他一拳。

「看你叫得有多淒厲,被當成是鬼叫聲,哈哈哈……」單昊白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還不都是你!」吼,叫他早點停工休息不要,要不然她也不會又哭又叫的拜托請求,還被誤會是鬼叫聲。

「萃萃呢?她吃飽了?」進餐廳來的單夫人看到女兒位子已空,納悶詢問在座的兩人。

「對啊,她吃飽了。」單昊白強忍笑意道。

「這麼快?」單夫人心想女兒大都吃到最後一分鐘,慢吞吞的,快要遲到了才肯離桌準備上學,怎麼今日這麼乖?「我剛去打了個電話,晚點會有工人來整修房間。」

「整修誰的房間?」單昊白問。

「你的呀。」單夫人眉開眼笑,傳遞充滿默契的眼神,「把隔音加強,免得被萃萃誤會。」

「啊哈哈……」單昊白朗聲笑道,「媽,你真了解。」知子莫若母啊。

「我也想早日抱孫子啊。」單夫人呵呵笑著坐下吃早餐。

不會吧……連單夫人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沈芯芫臉色大變。

她想到昨晚的床第之事都被單家人听得一清二楚,羞得連耳根都紅了,小臉燙得可以煎熟雞蛋。

單昊白靠近沈芯芫的耳朵,自目道,「等隔音做好,你就可以盡情的尖叫了。」

可惡的家伙,得寸進尺嘛!

沈芯芫羞惱的一咬唇,張起五指,往他膀間抓去。

「啊……」措手不及的單昊白痛得張口大叫。

哼!看誰比較會叫。

沈芯芫抿著唇,得意的笑了。

茶館內,兩名美麗的女孩一臉興奮的翻開新買的報紙。

「出來了,在這里。」沈芯芃欣喜的指著她登的尋人廣告處。

「版面不小耶,又登在芯芮最愛看的影視版,她一定會看見的。」沈芯芮最愛看水果日報了,沈芯芫相信應該很快就會有回應。

「嗯,希望她能快點跟我們連絡。」沈芯芃小手輕撫過報紙廣告,接著抬頭望向沈芯芫,「最近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什麼、什麼好事?」

沈芯芃微笑,「你的表情變得不一樣了。」

沈芯芫下意識模自己的臉,「哪有什麼不一樣?」

「你自己沒發現到你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呢?那是在戀愛中的女孩才會出現的幸福表情。」手肘輕推,「是誰?」

「嗯咳。」沈芯芫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聲,「就是…就是豬頭男主角啦……」

「單昊白嗎?」沈芯芃看上去不顯吃驚,「不是才沒幾天時間,是怎麼突飛猛進的?」

「我其實到現在還是覺得好像身處于夢中,不太有真實感。」她聳了下肩,概略敘述那日晚上的爭執。

「原來你本來就對他上了心。

「欸……」她尷尬的點了點頭。

「還騙我說沒感覺!」沈芯芃佯裝不悅的扁嘴。

「我…你也知道我愛面子,人家不喜歡我,我才不會去熱臉貼冷。」多年的好友,還不了解她嗎?

「我知道。」她是故意逗她的。「但你不是說他很枕心?這樣你跟他在一起,安心嗎?」

「其實我還是有點擔心,可是他跟我說,他認識我之後,萌生想要定下來的想法。」

「為什麼?」沈芯芃充滿好奇的問。

「他說,我很難搞,應付我一個就夠了,沒有余裕再去應付別人。」

「哈哈哈……」沈芯芃忍不住大笑。

「听了他的話後,我決定要繼續難搞下去,讓他疲于應付。」

「累死他。」

「對,累死他!」這樣他就沒有余力拈花惹草了。

兩人又忍不住相視大笑。

「不管怎麼說,恭喜你,找到心愛的另一半。」沈芯芮衷心道。

「嗯,謝謝。」她也很開心。

可是她原本的大廚夢想也因為單昊白而耽擱了。

她想,她就先考回去原來她所上的學校好了。

想讀書,不見得一定要到國外,可是要遇到一個互相喜愛的對象,卻不是努為就有的啊。

雖說單昊白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已經為了她這棵小樹放棄一整座森林,但想到他過去的輝煌花心事跡,實在讓人很難放下心,而本來個性就體貼的他自然曉得她內心的那個結,故他時時報告自己的動向,不管何時她突然現身查勤也不怕,他帶她參加朋友的聚會,向眾人宣告他已經死會,以後若有什麼把妹聚會,請把他排除在名單之外;不需與客戶應酬的夜晚,他一定回家陪她吃晚飯……

他很努力的證實,而她的心也因此漸漸安穩,時刻沉浸在幸福里的她,嘴角常會不由自主的露出欣悅的微笑,人也因此更為漂亮了。

「就不知道芯芮怎麼樣了。」想到下落不明的好友,沈芯芃輕嘆氣。

「是啊,希望她也過得快樂。」沈芯芫跟著嘆氣。

「對」她當初挑中哪本書啊?」

「我記得好像是……」

「有你不孤單月兩人異口同聲,同時互換擔憂的一眼。

「我記得那個男主角很機車耶……」沈芯芫真怕沈芯芮跟女主角一樣飽受男主角虐待。

「而且她若已經住到男主角的家里去,會不會看不到水果日報?」沈芯芃擔憂此點。「這樣她就不知道我們在找她了。」

「不會吧……」

熱絡的情緒一下子被澆熄,兩人均垮下肩來,同時在心中默默祈禱——

好友,你要堅強啊,千千萬萬別被男主角虐身又虐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