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綺雙沒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靈活的避開她,一拳揮上向君策左眼,只听見他低咒了聲,一手不忘攬住容隻,將她帶離戰場。
「天啊!君策,你沒事吧?」她親眼目睹那女人打到他的眼楮,光是看那力道,就能想像那有多痛。
「沒事,倒是你沒事沖過來做什麼?」強忍著眼冒金星的不適感,他斂眉怒斥她的魯莽行徑。
看他左眼泛著明顯的青紫,她心疼的輕撫著他眼上的傷,只見他瑟縮一下,讓她更加不舍。
「她要打你,我當然要替你擋啊!」這有什麼好問的。
「擋?你以為她那麼輕易就可以打到我嗎?」他火冒三丈的睨著她,如果不是她突然沖出來,他也不會白白挨了這一拳。
「可是她的確打到你了呀!」不然他左眼上的淤青是怎麼來的?
「你如果沒有突然沖出來,我不會被她打到。」他眯著眼,平鋪直述的說道。
方綺雙擦著腰,這兩人眼中究竟有沒有她的存在?她橫眉豎目的清了清喉嚨,這才讓兩人將目光移到她身上。
「夠了吧?向君策,你一個人躲在這里悠哉,我們全部人找你找到快把整個台灣翻過來了,你這樣對得起我們嗎?」她開始指控他的罪狀。
「我不知道我原來有那麼重要。」隱流菁英眾多,壓根不差他一個人。
「當然重要,你不知道要重新栽培一個菁英要花費多久的時間,反正任務也順利完成了,你也該回去覆命了吧?」她挑著眉,仔細打量著容隻的表情。
「任務?什麼任務?」容隻攢著眉,完全一頭霧水。
向君策背脊一涼,他還沒主動向容隻說出他另一個身份,再加上現在時機敏感,他幾乎不敢想像容隻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是我公司同事,先前的企劃案順利完成了,他們是特地跑來找我討論這件事的。」他四兩撥千斤的說。
「是這樣嗎?」她總覺得事情有那麼點不單純。
「你相信嗎?」方綺雙唯恐天下不亂,壞心的回問她。
「方綺雙,注意你的言辭。」厲眸一掃,他真的動怒了。
「我說的是事實呀!難道你還沒有告訴她我們的關系嗎?」她笑得曖昧,眸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方綺雙根本就是來攪局的!
她不但大刺刺的介入他們的生活,還有意無意誤導其他人他們兩人之間有曖昧尤其得知容隻失憶更肆無忌憚,看著那名罪魁禍正悠哉的坐在一旁喝咖啡,他的怒火已然到達最高點。
「你究竟是來干什麼的?」如果是存心來亂的,他不介意把她轟出去。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你究竟想躲多久?」她好整以暇的問道。
面對方綺雙的質問,向君策靜默不語,他承認他的確是想借由這次機會和容隻過著平淡的日子,不過他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他們兩人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圈,不是他們想逃就能解決的。
範書怡從他表情看出了一些端倪,先前耳聞範書瑩被向君策拒絕的事,再加上他為了容隻主動提出要和方綺雙合作逮捕林冠生,有眼楮的人都能猜出向君策對容隻有意思。
「君策,林冠生已經被警方逮捕,你也沒有保護她的必要。」他淡漠的語氣,引起向君策的不滿。
從頭到尾,他保護容隻並不是因為責任心使然,而是他在乎她,愛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但在他們兩人旋風般的出現後,徹底的粉碎了他這些日子努力經營的一切。
「兄弟,我以為你懂我,沒想到你也跟著她瞎起哄!」看範書怡一臉淡然,他惱火的說。
「我到覺得綺雙沒有說錯,在你安然無恙的同時,你就應該回去跟主子覆命。」這點他是認同的,「我知道,不過小隻她出了點狀況,我沒辦法就這麼回去。」想起她的失憶,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上回你因為她的魯莽,差點丟了一條命,現在又要因為她舍棄自己的大好前途,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呀?」她真搞不懂,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事業,未免太愚蠢了。
能在隱流佔有一席之位,都是經歷一番努力得來的,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愛情又算得了什麼?她和向君策是同期進入隱流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低位,她絕不會任由他輕易放棄。
「你們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站在門外听了好一陣子,容隻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這兩人毫無預警的出現,為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大石,尤其那個叫方綺雙的女人,和向君策互動親昵不說,現在他們又在討論一些她听不懂的事,她有預感,他們肯定隱瞞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
「小隻,你怎麼會在那里?」他不是說要去市場幫心怡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君策,你老實說,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沒有對我坦白的?」她擰著眉,對他的信任開始動搖。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又要求她百分百的信任,但他卻沒有對她坦白一切。若不是這兩人的出現,他究竟要隱瞞她多久。
面對她的質問,他一臉鐵青,雖然他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卻沒想到會是這麼早,在她好不容易對他交心的同時,卻要親自將這層信任打破,為此,他緘默不語。
看兩人你看我呀我看你的,什麼話都沒有說,方綺雙實在看不下去,天生的正義感,讓她決定替向君策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
「容隻,你有听過隱流嗎?」她直接切入主題,向君策面色一沉,想阻止卻讓容隻給制止了。
「沒有,不過我想那應該是個組織的名字吧?」聰穎如她,馬上做出聯想。
「不錯,隱流是個情報組織,而我們三個人,都是這個組織的人。」方綺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交代了一遍。
沒有意料中的驚慌失措,更沒有歇斯底里,容隻只是默默的傾听著,尤其當她听到為了緝捕林冠生時,她那魯莽的一喚,害得他差點命喪搶下,她就感到自責不已,雖然事後她也為了救他而落海,但她還是為了自己的大意感到惱悔。
這整件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似的,一點也不真實,卻真實的在她的人生中上演著,或許她失去了有關他的記憶,就是潛意識里也察覺到他不是一般人,所以才可以逃避的吧?
「小隻,抱歉,我也不是刻意欺騙你的。」害怕她不諒解他,向君策難得低聲下氣的道歉。
「如果他們沒有出現,你打算隱瞞我多久?」她波瀾不興的問他。
她知道他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才選擇欺騙她,只是那種被摒除在外的滋味照實令人難受。
「當然是天長地久呀!隱流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不是君策因為你而遲遲不歸,我也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她對容隻沒有任何偏見,只是身為伙伴,她不想看她因為一個女人而沉淪。
「綺雙,別說了。」現場氣氛僵凝,向君策寒著一張俊容,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為了寶貴的性命著想,範書怡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叫我別說了,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啊!難不成你真的要一輩子窩在這里,當個捕魚的漁夫?」天呀!堂堂隱流的菁英,居然會去就于此,這話傳出去能听嗎?
「出去。」向君策怒視著她,開口下了逐客令。
「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我沒那麼好打發。」她才不怕他呢!
「我叫你出去!」他面目凶光,眼神進發出明顯的殺氣。
饒是方綺雙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時也不由得怔愣在原地,從她認識向君策至今,從沒看過他盛怒的樣子,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範書怡一把拉起她,不讓她的白目行動繼續招惹那頭狂獅。
「事情解決後就回組織一趟吧!我想主子應該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他意味深長的撂下話,而後推著方綺雙離開。
屋里恢復原有的靜謚,向君策深吸一口氣,自信如他,此時也不由得感到惶惶不安,容隻此時的態度讓他模不著頭緒,從她冷漠的神情看來,她知道這件事對她造成極大的震撼和不滿,但她的異常緘默,反而令人害怕。
「回去吧!」她天外飛來一句,讓他錯愕不已。
收起冷淡的表情,她扯唇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早在她清醒的那一刻,她就該回家過她原有的生活,而不是留連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小漁村,和他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悠閑生活,她怎麼能拋棄她原有的家,和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是隱流的人,當初接近她是為了要保護她,那麼在林冠生被捕的同時,是否宣告他也即將離開她,只是礙于她落水失憶,為了照顧她才留下來的。
這種以同情為基礎的愛情,她不需要!
「小隻,你說什麼?」他喉間略為干澀,不確定的問道。
「我說,你回去吧!必去過你原本的生活。」她淡漠的口吻,驀地惹惱了他。
「你想說什麼?」他陰霾的表情,讓人望而生畏。
「我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你回去過你原本的生活,而我也會重新過我的日子,我們暫時別見面了吧!」她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她近似分手的話,徹底激怒了他,就算他的欺騙傷害了她,但那也不代表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她就這樣判了他死刑,數他怎能吞得下這口氣。
「你是認真的?」他一把握住她的雙肩,黑眸里跳動著怒火,他無法容許這樣的結果,但如果她是因為他的身份選擇和他分手,那麼也只能歸究她不夠愛他。
被他握得雙肩生疼,容隻柳眉輕蹙,而對他的怒火,她非但無所畏懼,反而感到一陣委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但賠了心也賠了人,他還想怎樣?
「你當初接近我,只是為了要保護我嗎?」她不答反問。
「我承認當初接近你是因為林冠生的關系,不過在不知不覺間,我就發覺自己愛上了你,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他替自己辯駁。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他根本不會留在她身邊,看她一臉蒼白,眼眶中蓄滿淚水,他低咒了聲,隨即低頭吻住她略為冰冷的唇。
他的吻,平復了她內心的激動,腦中的渾沌也漸漸明朗,她怎麼會因為方綺雙的幾句話,就對他的愛產生動搖?莫非是她對這份愛情還存有不真實感?
「等我確定自己是愛著你的時候,我們再見面吧!」
一踏進隱流總部,向君策就像是從北極圈回來一樣,全身散發出強烈的寒氣,其他人一經過他身邊,莫不興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他旁若無人的往長廊盡頭走去,一見到那扇凝眼的黑色實心木大門,大掌用力一推,他旋風般的出現,讓坐在里頭的人微微掀眼。
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向君策的出現,韓穆薄唇輕揚,放下手邊正在閱讀的書籍,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真是稀客,我以為你想改行當漁夫了。」他戲謔道。
「林冠生被逮捕了。」他沒頭沒尾的開場自,讓韓穆左眼微挑。
「所以?」他當然知道林冠生被逮捕了,高額的委托金都入賬了呢!
「所以我想當樵夫還是漁夫,應該都沒關系吧?」任務完成後,每個人都有權利休長假。
「依照慣例來說是如此,不過你的狀況不同。」他笑臉迎人,一點也沒有被他的寒氣給凍著。